李長江打破沉默,平靜溫柔的說:“絮,告訴我實話,你還想他嗎?”
柳絮驚恐的一顫,慌亂的說:“長江,你……你。我……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李長江摟妻子的手用力用力,親吻瞭妻子的秀發,坦然的說:“絮,我知道你心裡還是想他,你不用否認,也不要擔心,我知道我們在說什麼,我們有勇氣面對過去,難道沒有勇氣面對現在嗎?我不是逼你承認,是想聽你告訴我實話。”柳絮聽丈夫這麼坦誠的問自己,心裡莫名的感動,為自己有這樣的丈夫感到無比幸福。受傷害的是丈夫,自己有什麼理由不能和丈夫說實話呢?現在需要的不是丈夫能否原諒自己,而是懂自己。
輕輕的對丈夫說:“長江,摟緊我好嗎?我不知道該怎麼和你說,怕傷害你,怕你心裡有陰影。怕對你太不公平,你的寬容,更讓我無地自容。是的,我有時會想他,尤其是,是做愛的時候,他都會出現在我的腦海裡。我不是故意的,真的,長江,我,我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可就是控制不住。我告訴過你,和你是做愛的感覺,和他是,是,是肏我的感覺。對不起長江,我經常覺得不配做你的妻子,不配擁有你的愛,我有過死的心。可我真的舍不得你,舍不得我們的傢和樂樂,更舍不得你對我的愛。”
李長江面對妻子的坦白,心裡反到一松,長出瞭一口氣說:“絮,我知道你夜裡經常醒來,偷偷嘆息。我也曾經糾結過,難受過,不想也不敢說破,你越掩飾,我越難過。知道是什麼讓我用勇氣說破嗎?是爸媽。”
柳絮疑惑的抬起頭說:“爸媽?我不懂。”
李長江把上午去父母哪裡發生的事和柳絮說瞭一遍。
柳絮完全被震驚瞭,張大嘴:“啊?原來是這樣,怎麼會這樣?為什麼會這樣?原來經理和媽,太不可思議瞭。他真的快不行瞭,他是好人啊。”
李長江感嘆的說:“是的,他們都是好人,哪天我一起去看他們好嗎?”
柳絮用力點瞭點頭說:“嗯,應該去,應該去,我陪你去。”
說完忍不住掉下眼淚。
李長江安慰好妻子,平復瞭一下思緒說:“絮,有一點我不太明白,你別介意,就是你和我做愛,和,和軍哥肏你,到底有何不同?”
柳絮滿臉通紅,嬌羞的掐瞭丈夫一把說:“壞蛋,你真想知道?那我告訴你,和你做愛,我就像被你的愛融化一樣的感覺,很幸福,軍哥肏我,就像燃燒一樣的感覺,很,很,很過癮。”
說完羞澀的趴在丈夫的懷裡,再也不肯抬頭,隻是喃喃的說:“長江,我困瞭,拍我睡覺。”
李長江若有所思的哦瞭一聲,輕輕拍著柳絮,慢慢睡去。
新的一天開始瞭,四個人忙著盤點貨物,開始準備關門瞭,玲子不時的逗李長江說:“李叔,你真爺們,真男人,就差一點點就完美瞭。”
李長江莫名其妙的說:“什麼亂七八糟的,快點計數,調皮鬼。”
下午柳絮和軍哥在一邊小聲說著什麼,玲子湊到李長江面前又說:“嗯,就差一點點,李叔就完美瞭。”
李長江忍不住說:“小丫頭片子,你啥意思啊,什麼就差一點點瞭,說清楚。”
玲子認真的說:“李叔,是包容,包容的心。”
李長江心裡一驚,嘴裡忙說:“什麼包容不包容的,小孩子懂什麼?”
臉不覺有點紅瞭。那邊傳來軍哥的聲音:“小李,你過來一下。”
李長江走過去問軍哥:“什麼事啊軍哥?”
軍哥說:“剛才小柳告訴我說我們老經理快不行瞭,我也得去看看,他對我有恩啊!你們什麼時候去,千萬別忘瞭叫我一聲。”
李長江瞪瞭柳絮一眼,隻能說:“好的,到時候我叫你。”
軍哥搖頭嘆氣的走瞭出,玲子不解的跟著爸爸邊走邊問:“爸,你去哪啊?你說誰呢?等等我。”
軍哥說:“我想走走,想走走。”
看他們父女走遠瞭,李長江回頭對柳絮說:“誰讓你告訴軍哥的,你說,我們怎麼帶他去,讓他知道在我媽傢,讓他知道經理和我父母的關系,你什麼意思啊?”
柳絮連忙解釋說:“長江,我就告訴他經理得肝癌,快不行瞭,我傻呀,能告訴他別的嗎?哎呀!我怎麼忘瞭,爸媽把經理接傢去瞭,對不起,長江,這可怎麼辦啊?都怨我。”
李長江無奈的說:“算瞭,到時再說吧,今天我們先去爸媽那一趟,看情況在定吧,你呀,真是的。”
一切都收拾好後,鎖上店門,李長江和柳絮懷著復雜的心情,先到商場買瞭好多東西,來到母親傢所在的小區,碰見母親買菜回來,連忙過去打招呼。李母見柳絮也來瞭。臉色一紅:“小柳也來瞭,快上樓吧,今天都在這吃。”
說完和兒子兒媳一起上樓。
打開門,聽見臥室傳來說話聲:“不對,你這是悔棋啊,抽車瞭!”
另一個聲音說:“什麼抽車,你馬別腿呢!”
樂樂的聲音同時響起:“這盤不算,在來一盤,誰輸瞭誰買肯德基。”
李母對著臥室大聲說:“你們又爭倫啥呢?長江和柳絮來瞭。”
說完笑著搖搖頭,拿著菜走向廚房。
門打開瞭,樂樂先沖瞭出來:“媽媽,你怎才來呀,媽媽,我都想你瞭。”
說完撲進柳絮懷裡撒嬌。
當李父和經理出現在李長江和柳絮面前時,經理和李長江都很尷尬。柳絮則驚呆瞭,經理顯得非常蒼老和消瘦,短短兩個月,仿佛變瞭個人似的。心裡不覺一酸,差點掉淚。
李父平和的說:“你們來瞭,都認識,我就不介紹瞭,都坐吧!”
李長江硬著頭皮對經理說:“叔,你身體好點瞭吧,註意休息,今天我和柳絮就是特意看看你。”
經理激動的說:“謝謝你和小柳,我還挺得住,有你爸和你媽照顧,我……我死而無憾瞭。”
李母從廚房說:“啥死不死的,快過年瞭,不許說不吉利的話。”
經理連忙說:“對,對,不說,都坐下呀!”
都坐下後,柳絮和經理說瞭幾句話,覺得有點尷尬,就起身到廚房和婆婆忙活去瞭。剩下三個男人閑聊著,說到公司,經理不無感慨的說:“真實世風日下呀,現在的領導,認人為親,不想怎麼把工作做好,整人倒是一個比一個強,唉!王軍和你們一起幹還好吧,都好的人啊,本來我打算退休,提他當經理的,誰想到,唉!”
李長江也嘆息一聲說:“他想看你來,聽說你病瞭,他很難過。”
說完看瞭父親一眼。
父親考慮瞭一下說:“那你就叫他過來吧,一起吃飯吧!”
又對廚房老伴說:“叫王軍也過來一起吃飯,你多做幾個菜。”
李母想瞭想說:“好吧!早晚都得知道,就讓他過來吧,長江你打電話吧!”
打過電話不一會,軍哥和玲子帶著各種禮品就來瞭。進門就握住經理的手,激動的流下眼淚:“經理,你要保重身體呀!病的這麼重,你怎麼不早說啊。”
經理看著這個昔日得力的部下,也很激動:“沒事,我不要緊,謝謝你看我。”
大傢坐在一起談論著發生的事,各有感慨。好在軍哥並沒有問經理為什麼會在這,也免去瞭大傢的尷尬。
在祥和歡樂的氣氛下,吃完飯,又閑聊瞭一會,四個人起身準備回傢,柳絮想把樂樂帶走,個這孩子就是不幹,說要聽王爺爺講故事,也隻能做罷瞭。
在回去的路上,玲子非要柳絮和李長江到傢裡坐一會不可,沒辦法,李長江和柳絮隻能去軍哥傢。柳絮和玲子在臥室嘰嘰喳喳說著話,軍哥和李長江在客廳,邊喝茶邊聊著天,軍哥看著李長江,猶豫瞭一會,忍不住問:“小李,經理和那你父母怎麼認識的,在傢我沒好意思問,不知道方便不,你能告訴我嗎?”
李長江沉默瞭一會,心裡想,早晚他都會知道,何必隱瞞呢?就把父母的事和軍哥簡單是說瞭說。軍哥聽完,默默的坐在那,低頭不語,表情極為復雜。
李長江註視著軍哥說:“你都知道瞭,我想聽聽你怎麼看?”
軍哥沉默片刻,低沉的說:“我沒資格評論,但是我真的佩服他們,走到今天這一步,不是常人能做到的。不瞞你說,一直以來我都不敢見你父母,沒臉見他們。畢竟我和柳絮,不,是我做瞭見不得人的事。盡管你原諒瞭我,但我一直無法原諒自己。我虧欠你們太多瞭。你父母做的決定,我想說的是,偉大,多少恩怨在這一刻都不重要瞭,看到他們平靜安詳的笑容,那是經歷二十多年的滄桑,二十多年的感悟才能有的。他們對感情,傢庭和婚姻的理解,是我們做不到的。”
李長江點點頭說:“是的,我沒有因為母親和經理的事感到恥辱,沒有因為父親以如此的方式接納感到羞恥。他們的感情是真誠的,尤其現在,我認為父母的做為更加偉大,這也許和我們經歷過的有關吧?”
軍哥不自然的點點頭,面對李長江提到的經歷,心裡還是有點別扭。這時柳絮和玲子出來,坐在沙發上,玲子對爸爸和李叔說:“你們說啥呢?我們也聽聽。”
軍哥和李長江都不自覺的咳瞭一聲,氣氛變得有點尷尬。
玲子疑惑的說:“幹嘛呀,這麼嚴肅,有啥大不瞭的,我是大人瞭,你們倒是像小孩子似的,我們兩傢人還有啥不能明說的?”
李長江認真的思考瞭一下,最後下定決心,是要說出來,掩飾還有什麼必要呢?命運把兩傢人連在一起,逃避的瞭嗎?與其都悶在心裡,還不如痛痛快快的說出來,讓大傢都心知肚明。
喝瞭口茶,盯著茶杯說:“好吧,今天我就把話說出來,我們都有權利知道發生在我們身上的事,也請軍哥和柳絮也都說說,從上次發生的事以來,我們三個人,沒在一起正式談談,礙於各種情面,都不敢正視。今天當玲子的面,我們就坦誠相見吧,我和柳絮的命都是軍哥救的,是經歷過死亡考驗的,我們沒有必要在背著包袱生活。這兩天我想瞭很多,我不感想有一天我老瞭會是什麼樣,所以今天借這個機會,也是對我自己有個交代吧!柳絮,軍哥,你們今天也都說說吧!”
軍哥和柳絮都沉默瞭,真正三個人面對面的談論,尤其玲子在一旁,真不知如何開口。
玲子打破沉默說:“爸,柳姨,我贊成李叔的觀點,我知道爸的心裡一直放不下柳姨,呀放不下李叔。柳姨也放不下爸爸,也放不下李叔,你們都怕再一次打破你們之間的平衡。首先我要說的是,你們都是好人,普通的好人,爸,你說你當出和柳姨想過要破壞他們的傢庭嗎?有什麼不良的企圖嗎?柳姨,你想過要離開李叔嗎?想過要拋夫棄子嗎?”
柳絮和軍哥異口同聲的說:“沒有,絕對沒有。”
說完都羞愧的看瞭李長江一眼。李長江微閉雙目,沒有說話。
玲子接著說:“對呀,所以我認為,柳姨和李叔的生活就像在蜜裡一樣,隻有甜,但是,在甜的生活也有膩的時候,偶然或者是不經意的嘗到瞭苦,你才知道原來生活還有苦味存在的,這種苦讓你覺得很討厭,反過來更加知道甜的可貴。才會更加珍惜甜,同時那種苦,深深的留在你的腦海深處,不可否認的經常回味,我說的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