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江連忙解釋道:“沒有,沒有,我說的是事實而以,絮,相信我,我決沒有揭傷疤的意思。你不覺得我們現在交流的很自然很輕松嗎?我們別在給自己背包袱瞭好嗎?不早瞭,睡吧!”
接下來的幾天,工作緊張的忙碌著。軍哥有空還會來幫忙,柳絮有意無意的會偷偷註意軍哥,不錯,軍哥眼角的餘光,經常瞄一眼自己的屁股,這讓她感覺非常難為情,同時不可否認有一種奇怪的滿足感。也讓她多少有些恐懼。
初冬,北方已經很寒冷瞭,一場大雪把大地裝扮的銀裝素裹。這不,李長江接到一個大單,一傢建築公司一次就定瞭十五萬的電線和開關面板。讓他們兩口子高興異常,本來李長江送貨,都是自己一個人去的,這次柳絮不放心,路面都結冰瞭,加之工地就在柳絮原來公司附近,也想順便看看以前的同事。
不排除柳絮有種炫耀的心裡,特意給原來的同事買瞭好多小禮物。李長江笑著搖瞭搖頭,心裡想,女人的虛榮心真是天性,沒再說什麼。裝好貨,李長江和柳絮在前面帶路,小貨車跟在後面,向工地駛去。
路是真難走,撒過鹽水的路面,積雪還沒融化幹凈,離開主幹道就更加難走瞭。車輪碾壓過的積雪,光滑如鏡。好在把貨物安全送達目的地。卸貨,清點完畢。樓上樓下的找這個簽字,那個蓋章的,一通折騰。李長江心中感嘆,要不是柳絮一起來,還不知道什麼時間才能拿到錢呢?
總算結賬,拿到支票,已經下午兩點瞭,兩個人隨便在路邊小飯館吃瞭點東西。當走出飯店時才發現,霧霾已經籠罩大地,白茫茫的。
坐在車裡的李長江轉頭對妻子說:“你感緊系好安全帶,霧太大瞭。”
柳絮邊系安全帶邊對丈夫說:“知道瞭,你小心點開車,我們直接回傢吧,不去公司瞭。”
李長江想瞭想說:“好吧,那我們前面路口轉過去,有條近路,車也少,到傢能快點。”
說完開車緩緩向傢駛去。
這條路車還真少,就是路窄一些,積雪多一些。由於路上沒什麼車和人,李長江不覺加快瞭速度。柳絮不無擔心的說:“你慢點,霧這麼大,路這麼滑,你開那麼快幹嘛!”
李長江自信的說:“沒事,我的技術沒問題。”
話還沒說完,前面路旁突然一輛電動三輪車轉彎掉頭。李長江來不及多想,猛踩剎車向右打方向盤,無奈冰雪覆蓋的路面,沒有讓車速減下來,反而沖出馬路,一頭紮進路邊的溝裡。砰的一聲李長江失去瞭知覺。
柳絮被巨大的沖擊力撞擊的短暫失去意識。手臂刺骨的疼痛,讓她慢慢清醒過來。身體有些麻木,想抬手,右手已經不聽使喚,隻有劇痛。她這才意識到出車禍瞭,驚恐的轉頭發現丈夫趴在方向盤,一動不動,臉上都是鮮血。大聲驚叫:“長江,長江,你怎麼樣瞭?長江你醒醒啊!”
伸出尚有知覺的左手,搖晃丈夫。柳絮感動一陣眩暈。下意識的在口袋裡摸索手機。車外傳來路人的驚呼聲:“哎呀媽呀,完瞭,車裡人夠嗆瞭,快報警。”柳絮不知道怎麼掏出的手機,意思模糊的撥通軍哥電話。微弱的對軍哥說:“我們撞車瞭,在公司前面路口左轉的地方,快,快。手機掉落,失去知覺。”
電話傳來軍哥焦急的喂喂聲。
刺鼻的酒精和消毒水味,讓李長江想咳,卻咳不出,胸悶的喘不過氣來,睜開眼睛,模糊的臉慢慢清晰。是媽媽,是媽媽憔悴的臉。他不知道自己在哪,不知道媽媽怎麼在身邊。含糊不清的說:“媽,你怎麼在這,這是哪啊?”
李母驚喜的看著醒過來的兒子,眼淚嘩地湧出,“長江啊!你醒瞭,你出車禍瞭,你昏迷瞭三天,嚇死媽瞭。”
李長江茫然的回想過去,哦,車禍,醫院。一點點回復記憶。柳絮,柳絮呢?她在車裡呀,柳絮呢?不會是?驚恐的想大叫。隻發出一個字:“絮,絮!”
李母知道兒子想的是什麼。忙對兒子說:“柳絮沒事,斷瞭一條胳膊,已經脫離危險瞭,放心吧!”
李長江哦瞭一聲,再一次昏瞭過去。當他再次清醒過來,病房多瞭許多面孔。媽媽,嶽父嶽母,還有幾個同學和朋友。媽媽和嶽母眼睛都哭的通紅,嶽父關切嚴肅的註視自己。同學和朋友七嘴八舌的問長問短。
李長江看著自己的親人,感動異常。“謝謝你們,謝謝,咦!柳絮呢!她在哪?她怎麼樣瞭?”
嶽母幽怨的對李長江說:“小絮沒事瞭,撿瞭條命,做完手術打著石膏呢,昨天就要過來看你,我怕影響她情緒,行動也不方便,就沒讓過來。”
話音剛落,柳絮拄著一條拐杖,拖著一條被石膏裹的嚴嚴實實的胳膊,一瘸一拐的出現在病房門口。嶽母趕緊跑過去攙扶著女兒,心疼的說:“你呀,不是告訴你長江沒事瞭嗎?快,快坐下。”
大傢趕緊給柳絮把凳子放好,李母還把自己的羽絨服墊在凳子上,這才扶柳絮坐下。此時的夫妻二人真是百感交集,相對無語,早已淚流滿面。兩位母親也忍不住落淚。
還是李長江的同學打破這種氣氛:“行瞭,你們就別在這秀恩愛瞭,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嗎?”
一句話,把大傢都逗笑瞭。忙碌一天瞭,母親送走同學和朋友,兩位母親愛憐的守在兒女身旁,嶽父跑去和醫院領導。好說歹說,總算把在李長江的特護病房加瞭個床位,這樣柳絮就和丈夫住在一個病房。
李長江不能動,他斷瞭兩根肋骨,肝脾都有損傷。轉眼十天瞭,病情都有很大好轉。兩位母親輪流照看他們,兩個人都很感慨:“還是媽呀!到什麼時候還是媽。”
也同時想起軍哥,他怎麼沒來呢?不應該呀?心裡雖然想,但都沒有說。這天晚上。李母看兒子已經能做起來靠在床頭瞭,柳絮架著胳膊坐在丈夫身邊。感到很高興,非常欣慰。
坐在他們面前,慈祥的說:“你們這樣,我很欣慰,也很放心,樂樂和爺爺在傢,你們也不用惦記,不敢帶他來,怕嚇著孩子。店裡王軍替你們打理著,一切都很好,你們都放心吧!唉!你們真得好好感謝人傢,那天要不是王軍第一個跑到現場,砸開車門,把你們抱出來,用車送你們去醫院,後果真不知道會怎麼樣,死警察都一個多小時才去,說什麼路況差,事故多,氣死我瞭。”
李長江和柳絮心裡一陣感動,相互望瞭一眼,李長江詫異的問:“軍哥沒上班嗎?這麼多天一直在店裡嗎?”
李母嘆瞭口氣說:“本來不想這麼早告訴你們,現在你的傷也好瞭許多。我就告訴你們吧。王軍的工作恐怕要保不住瞭。”
兩個人同時驚問:“為什麼?”
李母搖搖頭接著說:“還不是因為你們。他接到電話,沒請假就跑去瞭,他們經理說他擅自脫崗,叫喊著要開除王軍。”
“什麼?開除,這個王八蛋,不得好死。”
柳絮氣份的怒罵。
李長江也憤怒的說:“他就一點良心都沒有嗎?他就一點憐憫惻隱的心都沒有嗎?不給他幹瞭,有什麼瞭不起的。”
李母安撫兒子兒媳:“你們別激動,傷還沒好呢?王軍也沒事瞭,這小子的好人緣,所有的同事都為他鳴不平。其實那個經理是想安排自己的親屬而以。聽說老經理為這事,把局長的桌子都掀瞭。這不,暫時安排王軍先內退。”
李長江不僅大罵:“垃圾,垃圾,政府養瞭一群垃圾。”
柳絮更是憤怒不以。李長江接著自言自語的說:“那他怎麼不來看我們呢?”
李母凝重的說:“他不來是怕,怕見我,畢竟你們之間發生的事,讓他不敢見我。”
聽到母親的話,李長江心裡一慌,柳絮更是臉色一紅,低下瞭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