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牽著薛槿喬的手走進她的臥室後,一切仍顯得有些缺失真實感。
直到我與她並肩坐在床頭,見到她將雲肩與發簪拆下,令烏亮的長發如瀑佈般跌落下來時,我才反應過來,下意識地將那柔順細膩的發絲從指尖滑過,為她將長發收攏成束。
薛槿喬轉過身來,將一縷蕩在額前的發絲撩到鬢間,輕笑道:「清漓說你最喜歡她將頭發放下來,披頭散發的模樣?」
「確實有這麼回事。我有些……與大燕風尚格格不入的品味,哈哈。那些繁瑣精美的發髻,在我看來,遠遠不如自然地讓長發放下來蕩在身後那麼漂亮。」
薛槿喬玩味地問道:「那麼,你認為我現在更好看?」
我認真地看瞭她幾秒:薛槿喬的身形在油燈昏黃的光芒下,朦朦朧朧的,濃密的秀發半邊梳回身後,半邊靠在肩前,輪廓融入瞭陰影中。而這幽暗的臥室隻是放大瞭麗人艷紅的唇色,與白皙的瑩瑩玉膚。我的視線更是不能自己地從她精致的五官往下看,掠過她小巧的下巴,與她線條明晰的鎖骨,直至那猛地勾勒出優美弧線的峰巒。
那是由我親自體會過的,比盈盈一握更豐滿的傲人美妙。
然後我強行拉回視線,對上她幽邃的雙眸道:「像你這麼美的女子,無論是什麼發型,什麼著裝,都會有別樣的風情和麗色。不過,在我個人意見中,確實更喜好你此刻的模樣。」
薛槿喬嘴角勾起,伸出手指搭在我的下巴尖上,調戲道:「方才你看我的目光,是我從未見過的啊。真的是頭發讓你如此欣賞嗎?」
我幹咳一聲道:「除瞭無可挑剔的姿態與容顏之外,槿喬你的身材自然也是令人羨慕的。作為一個懂得欣賞美,並且與你兩情相悅的男人,若我對你的身子毫無動念的話,那既是失責,又是失敗。」
薛槿喬失笑道:「你呀,哪怕是說起這等粗俗之事,也能這麼一本正經的,也是本事。」
「粗俗麼?便是聖人也說過,食色性也,不是麼?」
「嘻嘻,也許吧。那麼,你準備如何欣賞呢?」
對上薛槿喬挑逗性的灼熱目光,我將手放在她衫衣的襟邊,輕聲問道:「今晚便……可以麼?」
薛槿喬在我指尖碰到她細膩的肌膚時輕輕地哼瞭一聲,點頭道:「嗯……我已經等瞭足夠久瞭。」
有瞭這份確認,我便沒再浪費時間,助她將羅衫與長裙褪下,同時將自己的衣物也三兩下脫下,很快便隻穿著褻褲與她相對。
薛槿喬似乎有些害羞。她裡面穿著一條素色抹胸,以兩根細細的絹帶系在削瘦的肩上,托著麗人頗有分量的玉峰。而無論是勻稱的藕臂,修長而結實的大腿,還是纖細的腰肢,目光所及之處,薛槿喬裸露的肌膚色澤沒有分毫偏差,通體是牛奶般的乳白細膩,有如上等的瓷器。除瞭得天獨厚的美貌之外,還虧得她深厚的內傢功夫調養身子,才能養出這等光澤玉潤,吹彈可破,沒有一絲瑕疵的嬌嫩肌膚。
相對之下,我經常在外風吹雨打,雖然有瞭幾分內功滋潤,卻總有幾分被陽光曬成土色的感覺,是標準的老農膚。
薛槿喬被我腹部依稀可見的不規則疤痕吸引瞭註意力,輕輕用指肚刮過:「這是你與聞香散人戰鬥時留下的傷痕吧?還會痛麼?」
「還是挺痛的。據說修煉到牝牡玄功第五層時,就會能夠開始將這內傷根除瞭,不過那至少都得等到五六年後瞭。」
她抿瞭抿唇說道:「那麼,至少讓今晚讓你忘瞭疼痛吧。」
言罷,她將身子貼瞭上來,攬住我的脖子,再次與我分享瞭一個悠長而甜蜜的吻。
在我與她忘情地擁吻時,我們身上的褻衣褻褲也不知何時被褪瞭下來,所以當我們終於再一次依依不舍地唇分時,彼此終於赤裸相對,軀體之間再無任何間隔。
麗人白潤的肌膚因為動情的緣故染上瞭一層嬌艷的粉色,那對圓潤光滑的玉筍隨著她的呼吸微微地顫抖,峰巒頂端的玫瑰色蓓蕾早因外界的刺激突立,不需刻意挺直腰身便違背重力地傲然聳立。而她久經鍛煉的緊實小腹沒有一絲贅肉,平坦而光滑,小巧的肚臍下兩條大腿充滿瞭力量感的同時又絲毫不缺乏柔美,結實而圓滾。而在那向外擴開的豐滿臀部中間,則留瞭一小撮烏色的草叢。
當我的雙手終於攀上薛槿喬飽滿的雙峰時,無論是我還是她都忍不住發出聲音來。我是驚嘆於那飽滿豐厚,卻又幾乎要溢出指隙的細滑觸感,而她則是泄出瞭甜膩的呻吟,為敏感的處女地被我小心翼翼的把玩而強忍著身體本能的反應。
很快,我便不滿足於隻用雙手去愛撫戀人完美的身子,而是讓她躺瞭下來,然後手嘴並用,從她的臉頰,紅唇,到她的頸部,她的鎖骨,她的玉峰,她的腰肢,一直吻到她的恥骨上,令薛槿喬雙腿繃緊,攥緊瞭被單。
而我卻沒有直接往薛槿喬的秘密花園進攻,而是溫柔地將她微微發抖的雙腿分開,將她肌膚晶瑩剔透的蓮足捧在身前,再次開始仔細而輕柔地親吻、撫摸她柔韌的小腿,緩緩順著那骨肉均勻的小腿肚一直上到她豐腴的大腿。
當我終於將她修長緊實的大腿與渾圓飽滿的豐臀每一寸都探索完之後,薛槿喬抓住我的手,細聲說道:「別……別再親瞭。我,我等不及瞭。」
我抬起頭來,見到無比妖嬈的一幕。薛槿喬的臉頰白裡透紅,光潔的額間佈滿瞭細汗,幾綹發絲貼在臉前。而她眼簾微垂,紅唇似火,眸中的渴望幾欲噴薄而出。
這炙熱的情欲不僅令麗人的丹鳳眸多瞭三分顛倒眾生的媚意,更是反映在她的身子裡。我感受得到她胴體散發出來的驚人熱度,從這個角度更隱約見得到她兩腿之間開始汩汩流淌的蜜液。
「……你真美。」這句話下意識地便脫口而出,令薛槿喬頓瞭頓。
她見到我有些呆呆的模樣,原本尚有些羞恥與難耐的神色突然舒展開來,變得高昂而愉悅。她嘴角勾起,抬首示意道:「那還在等什麼呢,情郎?」
不知為何,見到她今晚如此多個新穎而艷麗的樣子都隻是讓我驚嘆與仰慕,便是方才那勾魂攝魄的媚意也隻是讓我心跳加速而已。但是此刻見到她明明赤著身子,香汗淋漓,卻仍然驕傲得像是隻降落在梧桐樹上的高貴鳳凰,對我半是邀請,半是挑釁時,我的心卻陡然化瞭。
我俯身下來深深地望入她的雙眸,輕聲說道:「在你所有的面目中,無論是對外還是對內,你驕傲的模樣,就如此時的得意,也許是最讓我心動的。這份神采讓我這個自視甚高的傢夥,也心甘情願地為之折服。」
薛槿喬咬瞭咬下唇,捧住我的臉認真地說道:「而唯有你,才讓我願意將這些本性中需要在外人面前壓抑、掩飾的東西毫無保留地釋放出來。來吧,我要你。」
我順應著愛侶的呼喚,將胯下已堅立得有些難受的陽根抵在她粉嫩的丘陵上,抱住她的大腿,緩緩地將莖頭推進那潤濕的花徑中。薛槿喬咬住下唇,大腿猛地繃緊,連帶著花道內本就狹窄的空間驟然收縮,令我感到一陣酸酸麻麻的電流串過下體。
我輕柔地撫摸著她的大腿外側道:「放松,放松,沒關系,我會慢慢來的。等你準備好瞭跟我說,我再動。」
薛槿喬註視著我的雙眼,舒瞭口氣後點瞭點頭,然後呢喃道:「好……你繼續吧。」
我再次開始一寸寸地探入那崎嶇的羊腸小道。也許是常年習武的緣故,薛槿喬雖然腿長臀圓,身段勻稱,蜜壺卻緊致得不可思議,以至於會令抽插活動難以順利進行的程度瞭。而她花穴內又濕又熱,僅僅是讓陽根留在裡面便被那不住收縮蠕動的膣肉吸附著,讓我直呼厲害。
還好,我耐心的前戲與此時舒緩的節奏讓她慢慢放松下來,與我唇舌嬉戲。我也一點不著急,隻是愛不釋手地撫弄著薛槿喬完美無瑕的肌膚,而她也配合地攬住我的頭,任由我在她光滑的頸項與臉頰親吻,在她柔軟的玉峰間摩挲舔弄。
就這樣過瞭幾分鐘後,我感覺到下身緊箍般的力度舒緩瞭不少,便在她耳邊悄聲道:「要再進去一些麼?」
她鼻音濃厚地哼道:「嗯。」
於是我再深入瞭幾分,又幾分,直到我與她的小腹毫無間隙地貼在一起時,那水乳交融的美妙讓我們不約而同地泄出一聲滿足的呻吟來。
保持瞭這個親密無間的姿勢過瞭幾秒後,薛槿喬的小腿不知不覺地勾瞭上來,無聲地催促著我開始運動。我會意地按住她的大腿根,緩緩地開始前後活動。麗人的花道在這份耐心十足的愛撫和準備下,越來越順暢,而我作為侵入其中的外來者,在每一次挺進和退出的過程,卻依舊感覺到每一分緊致濕熱的吸引力,仿佛在挽留,又仿佛是在懲罰著這份冒犯。
先前的些許不適此時也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蝕骨銷魂的歡愉。比起肉體上的刺激,更讓我心醉神迷的是那份靈與肉,身與心的交融。當我深入到底時,當我與她十指交織時,當我在變換角度,透過夜幕與她相視時,我都深切地意識到,我們都將自己完完全全地交付於彼此,沒有一絲一毫的保留。
最後,薛槿喬反客為主,將我推倒在床上,跨著我忘情地騎乘瞭數十合後,我終於忍耐不住,緊緊地攀著她圓滑飽滿的臀丘一瀉千裡,將這段時日來積攢的精華盡數註入瞭她最深處的花房。而她也相應地猛然抖動瞭幾下,心滿意足地從雲巔再次降落下來,美美地躺在我胸前低聲喘息。
良久後,薛槿喬有些不情願地從我身上翻落回床上,側身過來攬住我,輕聲說道:「方才真棒……如今,我是你的人瞭,一生一世。」
我低下頭去吻瞭吻她潤濕的紅唇,開心地笑道:「我愛你,槿喬。我會讓你幸福的。」
我與她清理瞭一下身子後,情意綿綿地說著悄悄話一直說到深夜,然後在彼此的親密擁抱中沉沉睡去瞭。
我一反往常地並沒有做夢,但是前一晚所發生的一切,卻比我此生做過的任何美夢都更美好。一直到日上三竿瞭,我才逐漸從睡眠中醒來。
被窩裡還縈繞著薛槿喬身上淡淡的清香,懷裡的佳人卻已不見瞭。
我坐起身來左右環顧瞭一周,發現她正坐在梳妝臺前對著鏡子梳頭發。京城的二月早晨並不溫暖,而房間裡的火盆也早已被熄滅瞭,因此沒有瞭被子蓋在身上,我不禁打瞭個寒顫,連忙將上衣穿上。
薛槿喬卻僅僅穿著一件輕便的褙子,頭也不回地對我說道:「早,看你睡得那麼香,我便沒將你叫醒。」
我來到她身後與鏡中的她對上瞭目光:「很久沒有睡得那麼踏實瞭。畢竟度過瞭美好的一夜。你呢?睡得好麼?」
「美好的一夜……嘻嘻,我也是啊。」薛槿喬的雙眸瞇成月牙兒,會心地笑瞭,「都說初試雲雨後,會身子酸痛不堪,我卻感覺精神得很呢。」
我俯身下去親瞭親她的臉頰道:「你可是世間有數的武功高手啊,自然無法與尋常女子相比。」
薛槿喬轉過頭來,蜻蜓點水地啄瞭啄我的嘴唇後,有些遺憾地說道:「可惜沒想起事先將白帕墊好,不過我見那床單上也沒幾滴落紅,倒也罷瞭。」
我一時沒反應過來,問道:「白帕?幹嘛?墊著好搞事後清理?」
「當然是為瞭驗身啊。」薛槿喬像是看傻子一樣說道,「無論是大傢閨秀還是尋常民女,這都是洞房之後需要遵循的事項啊。」
「哦,明白瞭。不過,我向來對這種事不怎麼在意的,沒想到你還會有這份心思。」
薛槿喬挑眉道:「這是女兒傢證明自個兒清白的流程啊,不得不走,否則日後若是沒得清清楚楚地顯示出自傢的貞潔,娘傢地位再高,也難免會有人指指點點。當然,咱們未曾婚配便有瞭夫妻之實,也是件會讓那些死板的人大為搖頭嘆氣的事。」
我失笑道:「雖然能夠理解這麼做的原因,但是這種傳統實在是……難以評價。」
薛槿喬點瞭點我的臉頰道:「像你這樣的人少而又少,大多數的人都是對此很在意的啊。貞潔可不是這麼能夠一筆帶過的事啊。」
「哈哈,你知道這種處子落紅實際上來自什麼嗎?在女子的私處裡,有一層像是皮膚般的薄膜,大部分人初次洞房後,便會捅破這層膜,令下身出血。不過這可不是什麼天然驗身的東西,僅僅是跟指甲,毛發般的人體成分而已,許多人,也許包括你,若是會騎馬,或者進行猛烈運動的話,都可能牽扯到這層膜然後將其扯破,甚至有不少人生下來就沒有這層玩意。要這麼做來驗證貞潔的話,可太不靠譜瞭。」
薛槿喬驚訝地說道:「原來是這麼回事麼?我卻是從未聽大夫提過。你又是如何知道這件事的?」
我打瞭個哈哈道:「我知道的雜七雜八的東西可多瞭。」
薛槿喬這時又狐疑地問道:「說起來,我確實納悶很久瞭,你這人很多事後表現得與你的出身和經歷一點也不匹配,無論是想法還是作風都有不少離經叛道的意思。且不說你那身符籙的本事,路欣和三妹這兩人更是,以天下之大,我也從未聽聞過有她們這等能耐的異人。你到底還藏瞭什麼秘密?」
我想瞭想,說道:「我說我腦袋裡藏瞭些不屬此界,來自天外天的知識和記憶,你會相信麼?」
薛槿喬嘴角撇瞭撇道:「你是說仙人下凡麼?我倒是讀過些類似的故事。說實話,既然青蓮教能挖掘出這麼離譜的傳承,那仙人的道統也應該不止這麼一個吧。不然的話怎麼解釋三妹這身道法?」
既然薛槿喬提起瞭這個話題,那我也沒理由刻意隱瞞,簡略地解釋瞭一番自己的來歷。畢竟,我本就準備日後對她說明一切。而有瞭上一次向梁清漓坦白的經驗,這次再解釋,簡明易懂瞭不少。
聽完之後,薛槿喬良久未能出言,隻是怔怔地看瞭我一陣後,突然嘆息道:「你啊, 竟然一點謊話的意思都沒有……我得跟清漓聊一聊,你原來是個這麼奇特的人麼?」
我拍瞭拍她的肩膀道:「慢慢消化,不必為此事煩惱多少。反正,你始終認識和瞭解的,都是同一個我,而這個『我』的來歷跟腳,說完全沒影響那是假的,但對你我來說,其實也沒有多重要,是吧?」
薛槿喬沉默瞭片刻後,神色柔和瞭下來,輕笑道:「也是。無論你是鄉村小子韓二,還是天上下凡來渡劫的仙傢人物,我都已經是你的人瞭,隻要你還是我喜歡的那個男子,那也沒差瞭。」
我們陸陸續續地將衣服穿好後,薛槿喬站在我身前細心地為我壓平褶皺,整理好衣袖,然後退後一步,滿意地點頭道:「還是有幾分英氣的嘛。」
我伸出手去為她理瞭理頭發,然後也有模有樣地點評道:「不愧是我媳婦兒,氣質和容貌都無可挑剔。」
薛槿喬噗哧一聲地笑瞭出來:「沒正經的。想要在外稱呼我為你的媳婦兒,怕是得把咱們的婚事定下來先啊。不過這先後順序與宴席婚禮,可得講究講究。雖然本朝並不禁止並嫡,但也並不提倡,咱們三個得商量商量怎麼樣行事最好。呵,無論如何商量,爹爹估計都會大發雷霆就是瞭。不過,他就交給我來對付吧。」
我皺眉道:「先後順序?這樣不好吧?就不能辦一次大的婚禮,一起娶瞭你們倆個麼?還是說不合禮法?」
薛槿喬嗔道:「自然不合瞭!那是書生弄文時做的白日夢,你我與清漓都是有臉面的人,而且青州戰役之後你們都是有朝廷授印的官員瞭,可不能這麼亂來。而且爹爹是禮部侍郎,要真這麼做,哪怕他承認你是我的良配,也肯定不會贊同這麼做的。」
我想瞭想後道:「咱們好歹是搞定瞭這次寧王反叛的首要功臣,我請你師叔出面為咱們三個背書,辦個低調點的婚禮,總行得瞭吧?」
薛槿喬無奈地說道:「你也太異想天開瞭,不過這倒真的可能是師叔會答應的事……他很欣賞你和清漓呢,而且他也是個膽大妄為的角色。」
我握住她的手道:「如果這麼做的話,你會因為需要與清漓一起分享這個場合而感到不快麼?如果你或她會這麼想的話,那我肯定二話不說,雙手贊同舉辦兩場婚禮的,一人一場。」
「若是擔心我的話,真的沒必要這麼大費周章,這本來就應該是清漓先來的儀式。你有這份心,我就很滿足瞭。何況,就如你所說,心意相通的愛情才是最重要的。你比我更清楚官場的那些惡意中傷和讓人嚼舌頭的難堪,怎麼對同時娶我們倆如此執著?」薛槿喬有些疑惑地問道。
我正色道:「我也明白這不合規矩,但如果僅僅是花幾個在外人看來無比重要的人情便能辦成此事的話,我也願意接受。這是我們從此之後不分彼此,情定終身的隆重儀式,對你與清漓,更對我,有著無法言喻的分量。我不想要這個開端對你們有任何的區別對待,也想要自己能夠與最愛的人一起按照自己想要的方式迎接新的身份和人生。」
「既然說瞭我原本不是此界的人,那麼有些規矩,我便不想要遵守。婚禮這種有著特別意義的儀式,應該以自己想要的模樣去辦,這是我想要堅持的東西。」
身為超越空間穿梭時空的契約者,在這樣的場合裡還需要因為顧忌燕朝的條條框框而伸張不瞭自己的願望,那也太憋屈瞭。
薛槿喬摸瞭摸我的臉,嫣然笑道:「好吧,我算是有些相信你確實不是此界中人瞭。那便與清漓一起談談吧,她若願意的話,我且與你瘋一把。」
雖然知道她不會為瞭刻意為瞭照顧我的感受而說謊,但我還是下意識地確認瞭一把:「真的嗎?你如果真的會覺得尷尬或者不快的話,可別顧忌我,一定要老實說出來啊,別就這麼讓我任性放飛自我瞭。」
薛槿喬掐瞭掐我的臉頰嗔怪道:「你當我是什麼人瞭?在你面前,我不需要這麼做,咱們不是已經說得很明白瞭麼?放心吧,我理解你為何如此執著瞭。」
談妥瞭此事後,薛槿喬想要與我攜手一起出臥室,將我們之間的關系光明正大地示眾,而我考慮到未來老丈人的感受,還是請求她先與父親將自己伴侶的選擇挑明瞭,咱們再公然表示出來。然後,我像是做賊一樣,先是小心地聆聽瞭一陣,然後再出門飛快地避開瞭所有的侍從逃回自個兒的臥室。
在名門望族的府邸上偷偷摸摸地與大官員的寶貝千金大小姐行那茍且之事……靠,怎麼這麼一形容,我跟那種民間故事裡的負心漢一樣的?
進門之後,坐在梳妝臺前的梁清漓正在梳理頭發,見到我之後轉過頭來與我問好。
「早,夫君。」
一樣的清晨,一樣的梳妝臺,一樣在梳發的動作,不一樣的愛人,讓我恍惚瞭一瞬,然後暗呼慚愧。昨晚才與薛槿喬確認瞭關系,現在又跟鬼鬼祟祟地摸回傢不敢面對正妻的花心大蘿卜似的……
「夫君徹夜未歸呢。槿喬她還好麼?」梁清漓似笑非笑的神情讓我更是心虛。對於昨晚發生瞭什麼事,她恐怕是心知肚明。
「她好得很呢。你呢?我好像是第一次見到你喝得這麼醉,沒有宿醉吧?」
梁清漓將梳子放在桌上道:「自從開始練武之後,奴傢便沒有嘗過宿醉的滋味瞭,今早也不例外。呵呵,夫君看起來欲言又止的樣子,不必這麼焦慮啦,奴傢隻是想逗逗夫君而已。」
我走到她身旁嘆瞭口氣道:「具體的就不跟你細說瞭,你要想聽的話跟槿喬聊聊吧。我告訴她我的來歷瞭,這件事,她肯定會想與你交流一番的。」
梁清漓有些驚訝地說道:「這麼快?奴傢原以為夫君會等到塵埃落定之後才揭露這些私事的呢。她怎麼想?」
「沒我想象中那麼大驚失色,但也很難一時間完全消化。說實話,這種難以令人置信的揭曉,我很難想象她會有什麼樣的反應,你有著同樣的經歷,倒是能與她說道說道。」
梁清漓掩嘴笑道:「確實,奴傢偶爾與三妹暗示此事時,她都語焉不詳地敷衍瞭過去,能有槿喬一起討論夫君那奇異的來歷,實在是一件好事。」
「還有一件事需要與你商量。」我頓瞭頓,認真地問道,「你對咱們的婚事有什麼想法?我的意思是想辦法辦一場讓咱們三人一起成婚的典禮,槿喬認為以咱們的身份,這種公然違逆禮法的行徑不是易事,應該你先她後。你要是也不想這麼做的話,那我也不堅持。」
梁清漓思考瞭一陣後問道:「奴傢與槿喬的想法相似,夫君為何想要這麼做呢?」
「因為這將會是我們的婚禮啊!將會是我這一輩子裡最重要的日子之一。你與槿喬都是對我無比重要的伴侶,哪怕隻是象征性的先後典禮,也不是我想要有的差別。而無論見識瞭多少異域的天地與時代,瞭解瞭多少不同的風土人情,我也不願在這種重要的場合裡被大燕的禮法所約束,從而放棄自己的意願。」我正色對她說道,「尤其是在自己有能力無視這種規定的情況下,除非你或槿喬不願這麼做,我是沒有理由放棄自己的理想婚禮的。」
「這也是夫君的任性啊,不過,夫君說得對,婚姻雖然關乎到傢族之間的聯系,但至少在這份典禮上,應該以自己的想法做主。」梁清漓思考瞭幾秒後,有些認同地點瞭點頭,「那麼,咱們喚槿喬來一起商量該如何舉辦婚事吧。」
言罷,她又耐人尋味地瞟瞭我一眼:「而奴傢也能聽聽她對於嫁給你,對於如何說服薛伯父,又有什麼樣的想法。」
我不自在地幹笑瞭幾聲,一時想不出該怎麼回答這句話,隻得借口要去帶薛槿喬來談話,落荒而逃。
恐怕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裡,我都無法徹底讓自己心安理得地享有這份齊人之福,對於兩位伴侶的這種調侃,既做不到厚臉皮地完全不當回事,也不願太過嚴肅地對待她們的玩笑。也許,正因為知道會引起我的這種反應,梁清漓才會如此短短數分鐘內便不止一次地以此逗弄我吧。
不過,老是這麼為自己所選擇的道路而糾結也太矯情瞭,就把這份愧意當作無論如何也不會再讓她們失望的動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