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傑小心地打開保險門,門鎖果然已被解開。我們走進一個空曠的房間,同樣是灰白的墻壁和木地板,而對面則有三道門。
門上各寫著不同的字,分別是“體”,“智”,和“營”。體和智好理解,分別考驗身體素質和頭腦。倒是這個“營”……
“營是什麼意思?營業?營地?”譚箐疑惑地問道。
燕夢瑩打量瞭片刻之後,微微搖頭說道:“我猜,這應該是指”團體“或者”合作“的意思吧,營者,集體聚集之地。”
我有點佩服地看瞭看這個爆乳美女;跟我想到一塊兒去瞭。當然,我是有瞭神秘聲音的提示所以推測起來並不算很困難。這個燕夢瑩身處陌生之地,面臨未知的危機,還能這麼敏銳地思考,胸大有腦啊,不簡單。
張傑也似乎不甘落後地接上:“我也覺得沒錯,看來這三道考題分別是身體,頭腦,和團體合作。你們覺得走哪道門最好?”嘴上這麼說,但張傑的眼睛卻隻看向燕夢瑩。
這貨不會在趁機看她的奶子吧?我心裡忍不住吐槽。
燕夢瑩沉吟幾秒,說道:“依我看,我們不能選【營】門。大傢都是第一次認識,似乎也沒有什麼軍伍之類的團體訓練經驗,考驗合作能力的關卡對我們來說肯定最難。要讓多個人齊心協調,遠比想象中艱難。”
嗯,英雄所見略同,不過她提及團體合作的這語氣有點微妙啊……我在心裡記下這點細節。
“【體】門的話,我覺得也不合適。我不是什麼久經訓練的人,體力不算好,小譚和小賈兩個女孩子也不會強到哪裡去。王超連雙鞋子都沒有,更不用說瞭。”
我看著燕夢瑩筆直圓潤的小腿下穿的白色高跟鞋,忍住“彼此彼此”的欲望幹笑瞭幾聲。譚箐和張傑看到我這雙拖鞋也忍俊不禁,就連最緊張沉默的賈鈺臉上也多瞭幾分笑意。
張傑看向中間那扇門,走上前說道:“那就隻剩下這【智】門瞭……”他轉過身來無奈地問道:“你們腦筋急轉彎,解謎遊戲玩得厲害嗎?我是不怎麼行的。”
燕夢瑩朱唇微勾,點瞭點頭說道:“這一點我還是有點自信的。就選智門吧?”她眼光掃過我和兩個女孩,看到她們小雞啄米般點頭,滿意地向張傑示意。喂,我呢?我還沒表示呢……算瞭,我也想選智門來著。
門把手應聲而開,我們小心翼翼地走進房間。二十平方米的房間中間擺瞭張桌子,桌子上有一支筆和幾張紙。房間的角落是一扇門。我上前試瞭試,果然被反鎖瞭。
燕夢瑩快步走到桌子旁,拿起其中一張紙讀道:“甲乙丙丁戊五個人在旅館裡過夜。一夜之後,甲的屍體被行人發現在路邊。警方初步判斷是死因是從高空墜地。以下是店主,接待員,和乙丙丁戊的證詞。”
“店主:甲在晚上6點入住,在第三樓的310房間。10點的時候打電話叫瞭一次客房服務,之後就沒見過他。我中午開始上班,在大堂上到晚上12點回傢,中間應瞭幾次戊的客房服務。9點時看到乙從外面回來。”
“接待員:我晚上11點開始上班,上到早上9點。剛來的時候應瞭一次客房服務。老板確實12點回傢。沒跟甲接觸過。”
“乙:我下午三點入住一樓的102房間,出去辦公,吃完晚飯後才回來,那時候已經晚上9點瞭。我一直呆在房間,11點睡到7點才醒。”
“丙:我是晚上入住的,大概11點半,住在第四樓的420。甲死的時候我在整理行李。我入住之後就沒再出門。”
“丁:我昨天就入住瞭,住在第三樓的305。中間每天中午和傍晚會出門吃飯,我在晚上12點的時候會去三樓的泳池泡一個小時。昨晚去遊泳池的時候看到甲的房間附近有客房服務的人。”
“戊:我今天早上入住,住在二樓的221。午飯晚飯宵夜都是叫客房服務的。從早上9點入住開始就沒再出過門。”
“采取瞭證詞之後,警方法醫經過檢查斷定甲的死亡時間為凌晨12:30至1:30之間。你親自檢查案發現場,從甲的房間打開窗戶往外看,可以看到甲的屍體。”
“求問:這是自殺還是他殺?如若是他殺,兇手是誰?”
燕夢瑩讀完後,拿著紙張問道:“嗯……你們覺得呢?”
譚箐和賈鈺面面相覷,譚箐頭痛地說道:“我真的很不擅長這些東西,嗯……自殺和他殺……應該是他殺吧?都這麼問瞭。”
張傑眉頭緊皺,踱步道:“我也覺得應該是他殺。以這個謎題的口吻和設置,如果不是他殺的話為什麼會大費周折地加入這麼多證詞?”
燕夢瑩將紙張傳給我們每個人細讀一遍,她沒應張傑和譚箐的話,抱著手臂沉思。我草草讀瞭一遍之後,趁著燕夢瑩沒註意,偷瞄瞭幾眼被燕夢瑩手臂擠著的那顫顫巍巍的雄偉豐乳,心裡有瞭個大概。
一時間,房間再次沉默。燕夢瑩托腮蹙眉,張傑慢慢地踱步,口中念念有詞,譚箐苦惱地舉著紙張,賈鈺則是安靜地站在一旁,不時地瞟一眼譚箐手裡的紙張。
既然這個考核是個人向的,那就得不能扮豬吃老虎瞭,我得表現表現。於是我轉瞭轉眼珠,開口說道:“我們也該考慮一下自殺的可能性。畢竟如果這道題是考驗我們如何得知兇手的身份的話,直接這麼問就行瞭,沒必要加入這個選項。難度不會有任何改變。”
燕夢瑩曼睩轉動,問道:“所以你以為有可能是自殺?”
我頓瞭頓:“不,我認為是他殺。”
譚箐捂著腦袋,無力地問道:“為什麼啊?”
張傑面有難色,同樣不解:“我感覺也似乎是他殺,兇手應該是乙丙丁戊之中的其中一個,但是我實在分辨不出到底哪個最可疑。”
我要過譚箐手裡的紙,擺在桌上拿起筆來:“我玩過不少類似的偵探謎題,所以其中有一點細節我很眼熟。倒數第二句話:在案發現場,打開窗戶可以看到甲的屍體。為什麼還需要打開窗戶?如果是自殺的話,開瞭窗直接跳就是瞭。按道理來說,在房間裡的人才會關窗戶。在窗外,邊沿上的人管什麼窗戶?所以我猜測這應該是他殺,是兇手關的窗。”
譚箐訝然拍手:“確實是這個道理,王超你可以的啊。”
“多謝捧場,咳咳,接下來我們可以分析一下兇手的嫌疑。關鍵應該就是在證詞上。”
我畫出一棟樓,標記出各個房客的位置,口中繼續解說:“我們可以先試著根據證詞排除表面上看起來嫌疑最低的人。”
燕夢瑩走近幾步,身體傳來一股淡淡幽香,我悄悄地吸瞭幾口,卻分辨不出是體香還是香水。她指著一樓說道:“我看店主應該沒問題。如果他的證詞沒有漏洞的話,那他在案發的時候已經在傢瞭。”
我贊同地將店主劃掉:“我也覺得沒錯。他的證詞在邏輯上對比其他五人,並沒有沖突。”
燕夢瑩摸瞭摸朱唇,繼續說道:“接下來……乙也應該沒問題。他住在一樓,9點便回房。他9點回來的時候有店主作證,之後的接待員也沒有提起他有出房間。”
我劃掉乙,說道:“嗯,我贊同。因為他住在一樓所以店主和接待員都會看到他出房門。他應該沒問題。”
張傑若有所思地說道:“原來如此,那兇手大概率就是剩下這幾個人之一瞭。呃,接下來呢?”
我看燕夢瑩也緩瞭下來,呼瞭口氣,這大胸美女已經拿瞭兩個環節的推理瞭,剩下的我當仁不讓瞭。
“剩下的四個人裡,有兩個的證詞是很直截瞭當的:接待員和戊。接待員除瞭印證店主的說辭和提供一次客房服務之外,沒有其他值得推敲之處。戊則是很有規律,叫瞭三次客房服務。縱觀這幾個人的證詞,客房服務出現瞭很多次,我們可以對照一下客人和旅館方的證詞。
旅館方:店主值班時接待瞭數次戊的客房服務,晚上10點時回應瞭一次客房服務,接待員剛來時,11點,也回應瞭一次客房服務。客人方:甲叫瞭一次,對應的是10點店主接待的服務。乙丙丁都沒叫,但是丁在半夜去泳池時看到瞭客房服務,算1次。戊今天叫瞭三次,分別是午飯,晚飯,和宵夜。假設戊叫的客房服務都對上瞭店主的描述,那麼多餘出來的隻有1次,那就是丁撞見的,晚上12點的那一次。”
燕夢瑩似乎也想通瞭,美目熠熠地看著我,語氣贊嘆地說道:“沒錯!以客房服務這個點交叉對比的話,接待員,戊,店主,都應該沒有嫌疑。那就隻剩下丙和丁!”
譚箐,賈鈺,和張傑呆呆地看著我兩,半晌後也消化過來,興奮地說道:“確實是這麼回事!”
我吐出一口氣,將其他人都劃掉,隻留下丙和丁:“從時間上,丙和丁一個將近半夜時入住,一個半夜時去泡遊泳池。空間上,一個四樓一個三樓,所以都有嫌疑。單獨來看,似乎很難分辨出到底誰是兇手。”
我露出瞭然的笑容,“但是,結合我們瞭解的情報,他們其中一個人的證詞,卻露出瞭馬腳來。”
我看瞭看譚箐三人一臉白癡樣,心裡搖瞭搖頭,隨即看向燕夢瑩。她娥眉緊蹙,閉目思索瞭片刻,然後驟然睜眼:“難道?”
“沒錯!”我趕緊打斷她,繼續解說:“他們兩個都是除瞭店主外唯二提及瞭甲的人,但是隻有其中一個泄露出隻有兇手才會知道的消息:甲的死亡時間。”
我劃去丁的名字,然後將丙圈瞭起來,笑道:“丙說,甲死的時候他還在整理行李。但是警方是采取瞭證詞之後才從法醫那裡得知甲的死亡時間的。若不是丙是兇手,他怎麼會知道甲是什麼時候死的?燕姐,你說是不是?”
“王超說得對!”燕夢瑩嫣然一笑,“如果這是孤證的話,那我可能還會有點猶豫,但是經過排除法和交叉對比,我很確信丙就是兇手!”
話語一落,角落的門鎖“噠”地響瞭一聲。看來我和燕夢瑩的推測沒錯,我們順利過關瞭。不過這反應……是有人一直監控我們嗎?
張傑興奮地拍瞭拍我的肩膀,說道:“好樣的王超!腦子轉得真快!燕夢瑩也好厲害!一點就通。”
譚箐和賈鈺也贊嘆地美言瞭幾句。我極為謙虛地說道:“哪裡哪裡,拋磚引玉而已,還是燕姐提出的交叉對比給瞭我靈感。”
燕夢瑩媚眼橫瞭我一眼,說道:“你那可是價值不菲的金‘磚’啊,王超,你這頭腦還真夠靈活的。”
我諂笑著打瞭個哈哈,小心地觀察四人的反應。嗯,似乎都接受得比較平和。我最擔心的張傑似乎是個比較直爽的男人,對於在一個美女之前被另一個男人搶盡風頭這件事也沒有表示出不快,倒是讓我放心一點。
阿彌陀佛,不是小生要以如此陰暗的心理揣測同伴,而是這個環境不讓人放心。趁現在建設一下和諧合作的基礎和情誼,接下來如果有考驗人性的關卡說不定能有用處。呃,這麼功利的想法似乎比之前的揣測也好不到哪裡去,唉,心思多的人就是容易把人往壞處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