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愕然的表情出現在幾個女孩的臉上,特奧杜洛已經快走幾步,徑直奔到帕莎的身邊,一臉驚訝的說道:“噢,請問是帕莎小姐嗎?帕莎·佈爾熱瓦小姐?”
“是的,我是帕莎。”帕莎朝跟在他後面的李再安看瞭一眼,見他微微點頭,這才說道。
“哈,真的是帕莎小姐,”特奧杜洛顯得很是興奮,他頭也不回的對艾松說道,“艾松,你瞧,我說的沒錯吧,帕莎小姐才是真正有資格進入第三輪選秀的美女,那個什麼溫蒂妮和她相比差的太遠瞭。噢,和電視上相比,現實中的帕莎小姐顯然更美,哦,是更完美。”
身材佝僂的艾松上前兩步,先是在帕莎的身上逡巡一圈,緊接著,又在剩餘幾個女孩的身上流連瞭片刻,最後才幹咳一聲,說道:“或許是吧,不過……我倒是很好奇,保羅先生怎麼能把帕莎小姐請過來。嗯,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位溫斯蒂小姐應該也是電視二臺選秀節目中的選手吧?我當初還為你投過票呢。”
“呵呵,你們有所不知,”貝塞隆趁著這個機會替李再安介紹道,“保羅先生在聖保羅擁有一傢對沖基金公司,弗雷澤小姐主持的選秀節目,就是由他投資贊助播出的。”
“噢?就是那傢pai基金嗎?”埃裡克揚眉道。
“怎麼,你也對聽說過保羅的公司?”貝塞隆笑道。
“當然,”埃裡克點頭道,“最近這段時間這傢對沖基金的業績很耀眼啊,從創立到現在,連續的四次投資操作,每次的贏利都超過百分之百,相信任何一個對金融感興趣的人都不會不知道pai基金的名字。呵呵,不瞞你們說,我甚至都動過心思,準備拿一些錢出來,交給pai基金去打理瞭,可惜的是,始終找不到路子,畢竟這是一傢不接受融資的封閉式基金。”
“沒有真正的封閉式基金,當然,更沒有絕對不接受融資的封閉式基金,所謂的不接受融資,隻不過是對外的表態罷瞭,如果埃裡克先生對pai基金感興趣並相信我們的眼光的話,我倒是可以為您打理一些投資的事情。”李再安笑道。
“想不到保羅先生這麼年輕,卻是個經驗豐富的投資人,”艾松的目光打量著對面的溫斯蒂,嘴裡卻在應付著李再安的話。說真的,在場這些人中,除瞭幾個女孩子之外,就沒有一個身價太低的角色,李再安或許很能賺錢,但那又怎麼樣?在大傢沒有實質性的利益糾葛之前,他唯一能讓在場幾個人看在眼裡的,或許就是能弄來這麼幾個嬌滴滴的女孩子。
李再安笑瞭笑,故作沒有領會到在場幾人的意思,他朝幾個女孩子擺擺手,說道:“好啦,你們出去吧,幾位先生要暫時借用一下你們的客廳。”
“怎麼,這裡是帕莎小姐她們的住所嗎?”特奧杜洛正在考慮怎麼將剛才說的話收回來呢,聽瞭李再安的話,他借機問道。
帕莎的嘴唇動瞭動,卻沒有開腔,隻是拿眼神去瞟站在對面的李再安。
“可以這麼說吧,”李再安笑笑,說道,“我看好帕莎她們的發展,今後準備在她們的事業上做一些投資,按照我們之前簽訂的協議,這棟別墅就是她們今後在聖保羅的住處。”
“原來是這樣,”特奧杜洛裝模作樣的點點頭,笑道,“既然這裡是帕莎小姐她們的住處,咱們也不好就這麼霸占瞭,我看這樣吧,反正也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不如就請幾位小姐一塊坐吧。貝塞隆議員,你說呢?”
“這樣最好,這樣最好。”貝塞隆面帶笑容的附和道,這一切都是預料之中的,根本沒什麼值得考慮的地方。
幾個女孩子不用走瞭,特奧杜洛幾個人各自選瞭一個中意的,安排她們陪坐在身邊,既然幾個女孩子都留瞭下來,李再安自然也有瞭留下來的機會。他就坐在貝塞隆的旁邊,而陪著他的女孩名叫查理茲·波茨,是個非洲後裔,作為第四代非洲移民後裔,經過混血的融和,這女孩的膚色已經淡化到介於黃棕之間的色澤瞭,皮膚細膩且富有光澤,碰上去涼絲絲的,滑不留手。
像特奧杜洛這樣的人,自恃身份,絕不會在別人面前同某個女人親親我我的,哪怕這個女人是他垂涎已久的絕色。
在接下來的一個多小時裡,幾個人就是坐在一起喝酒聊天,聊得內容很多,其中李再安較為關註的話題有三個。
第一個話題,自然就是迫在眉睫的州議員選舉問題,貝塞隆作為競選連任的州議員,在一定程度上需要有在坐三個人的支持。像埃裡克,他領導的工會一向是競選時各個候選人拉攏的重要目標,而艾松作為公共預算委員會的主席,則掌握著對各個候選人競選經費的監督大權。如果能夠得到這些人的支持,貝塞隆的競選之路將變得更加輕松。
但問題是,要想讓這些人表態支持他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其中最大的一個障礙就是黨派的問題,貝塞隆與特奧杜洛來自一個黨派,而艾松和埃裡克則分別屬於自由陣線和運動黨,因此,他們在原則上都有各自支持的對象,要想拋棄黨派之間支持一個外人,困難度是相當高的。
貝塞隆現在走的路線與李再安相同,都是以時間換距離,先慢慢的同幾個人拉近關系,而後再提幫忙的事情,所以,這一晚他都沒提幫忙的事,隻是說最近哪個議員的呼聲高,哪個議員的民調結果令人看好。
由第二個話題卻是由艾松提出來的,具體內容是關於聖保羅州卡斯爾食品廠進行私有化拍賣的。
卡斯爾食品廠是一傢在1973年被收歸國有的外資企業,它曾經是巴西國內規模最大、實力最強的一傢食品廠,經營范圍涉及餅幹、面包、糖、咖啡等多個行業,旗下十三個品牌的食品在巴西國內享譽盛名。
但是在近幾年裡,隨著所謂美洲自由貿易區的一步步構建,尤其是國際化的進一步拓展,打量外來的食品品牌充斥瞭巴西市場,這傢企業也逐漸走向末路。到去年年底,卡斯爾食品廠已經基本處在停產的狀態瞭,僅有咖啡加工、出口這項業務還能帶來不錯的盈利。
目前,聖保羅州政府正在籌劃著對這傢企業進行私有化改革,以競拍的形式將它賣掉,艾松最近就在主導操作這件事。
第三個話題是由第二個話題自然引出來的,無獨有偶,就在聖保羅州政府籌劃著對卡斯爾食品廠進行私有化改革的時候,地球的另一端,也有一個久負盛名的食品廠面臨著被私有化的命運。這傢食品廠就是莫斯科佈爾什維克糖果餅幹廠,對它的私有化,是解體後的俄羅斯進行的第一個私有化試點項目,也是前蘇聯所有國有企業中第一個被私有化的企業。
按照李再安的記憶,正是莫斯科佈爾什維克糖果餅幹廠的私有化改革,開啟瞭俄羅斯私有化改革的浪潮。對佈爾什維克糖果餅幹廠的私有改革,采取的就是經典的發行債券的方式。糖果餅幹廠的每個職工都得到瞭一張或是幾張一萬盧佈的債券,並由此成為瞭企業的主人、股東,按照當時主導私有化的蓋達爾先生的話說,每張債券的價值都等同於兩輛小汽車。而在短短一年之後,法國達能集團以不到一百輛小汽車的價錢,收購瞭數萬職工們手中持有的全部債券,成為瞭這傢企業真正的主人。
“如今的俄羅斯,充滿瞭發財的機會,”這是特奧杜洛給出的一句評語,“在那裡,一夜暴富的機會和俄羅斯湧現出來的罪犯一樣多,關鍵一點,就要看你有沒有那個膽量和門路瞭。”
對於發財的話題,幾個陪坐的女孩子都聽的極其入神,她們的眼睛裡充滿瞭憧憬和艷羨,但她們能做的,也就僅僅是憧憬和艷羨罷瞭,這樣的遊戲根本不是她們玩得來的。
至於李再安,他倒是能夠在這個遊戲中插上一腳,但不是現在,他現在要做的事情太多瞭,根本沒有時間也沒有精力跑到地球的另一端去搞風搞雨。
聚會一直進行到凌晨一點半鐘,會談的氣氛始終很融洽,看得出來,幾個女孩子都很會勾引人,甚至包括貝塞隆在內,每個人都被迷得五迷三道的。柔聲細語、癡聲淺笑,渾身散發著濃烈青春氣息的女孩子原本就是狐貍精,像特奧杜洛他們這種年過半百的老男人,輕易就能從這些女孩子的刻意逢迎中獲得更大的自信,並由此對這些女孩子產生一種特殊的感情。
聚會散場的時候,艾松向陪著他的溫斯蒂提出邀請,請她到他住所去做客,而溫斯蒂則按照之前李再安的吩咐,很淑女的拒絕瞭。這種看似駁人面子的婉拒,不僅不會令艾松他們感覺惱火,相反,還會令他們更加向往下一次的相聚,這其中的理由說開瞭很簡單,女孩子們的拒絕能夠表明一件事,那就是李再安對她們的控制力並不強,而這才能讓特奧杜洛一幹人更加的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