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巴拿馬註冊一傢離岸公司,手續相當簡單,李再安申報的安通科信公司,註冊資金為六百萬美元,隻需要按照註冊資金的比例繳納一定的管理費,一應手續都會有人幫忙辦理妥當。
最為方便的是,安通科信的註冊資金並不需要在巴拿馬當地落地,隻需要有一個轉賬的過程就可以瞭,換句話說,一個六百萬美元的註冊公司,前前後後隻需要花費幾萬美元的費用就憑空出現在瞭巴拿馬的國土上。
安通科信是以股份公司的形式註冊的,它的法人雖然是勒克洛斯,但最大股東,也就是最大的出資人卻是pai基金,這是一傢基本由pai基金完全控股的離岸公司。
按照李再安的構想,負責投資創辦網絡博彩行當的公司就是安通科信,過一段時間,等他離開美國之後,將會對這種運作模式作出進一步的修改。pai基金直接對安通科信進行控股畢竟還是明顯瞭點,最好的方式應該是在pai基金與安通科信之間再建立一個離岸公司,由pai基金通過這個離岸公司來對安通科信進行間接控股。
安通科信的辦事處設立在弗拉特佈什大街的一處外租辦公樓裡,地方距離中央圖書館不遠,為瞭顯得正式,李再安不惜以每年420萬美元的租金,將整個七樓的樓層都租瞭下來。新聘用的二十幾名員工就在這裡辦公,其中包括一名年薪40萬美元的職業經理。
紐約從來都不缺少人才,在這個消費水平高的離譜的城市裡,照樣有一大批年薪不過三五萬美元、但卻很有才情紮實肯幹的年輕人,對這些人來說,他們需要的是一個機會以及一個能給他們創造機會的老板。
安通科信公司招募的第一批員工,隻需要做好兩項工作:第一,盡快使公司的日常工作步入正軌;第二,盡可能多的瞭解並搜集有關網絡通信方面的技術研發公司的相關信息。
這年頭,要想在美國創辦一傢與網絡通訊有關的公司並開展相關方面的業務並不是很容易,首先需要經過各種各樣的審批,其次,還要與各個網絡服務供應商達成協議,最後,還要有一個專用於支撐網絡博彩的軟件系統。
幸運的是,經美國國會批準,美利堅合眾國政府目前正在著力推行一個涉及投資2000-4000億美元左右的國傢信息高速公路工程,作為一種政策性的利好信息,這個建設工程吸引瞭大量的資金湧入與網絡通信相關的行業內,在李再安看來,前世所謂的網絡股、科技股泡沫,應該就是由這個工程最早催生的。
大量資金的湧入,催生瞭大批以網絡科技為背景的公司、企業,自然而然的,也令各類技術、發明乃至於相關的設備制造都得以迅猛發展。而類似這樣的企業、公司多瞭,安通科信自然更容易找到合適的技術支持者。
為瞭安通科信的事情,李再安延長瞭在紐約的停留時間,盡管期間有佈倫特的幫助,他還是顯得很忙碌,直到進入一月中旬,公司的事情才算是告一段落,他也準備著打點行裝,離開紐約轉回聖保羅瞭。
……
“紐約不管從哪裡看都比咱們聖保羅繁華,可我還是覺得隻有眼前這個城市才能讓人感覺心安,可以不用去理會身邊路人投過來眼神,不用去理會對面經過的那輛公車將會開向哪裡。”
坐在出租車的副駕駛座上,看著車窗外不斷飄過的街景霓虹,離開聖保羅還不到一個月的勒克洛斯就像是成瞭一位哲人,半側著身子對身後的李再安說道。
李再安呵呵一笑,沒有抬頭,仍舊低頭看著手裡拿的文件,說道:“我還考慮將來讓常駐紐約,專門負責那邊的事情呢。”
“哦?先生,您不是在取笑我吧?”勒克洛斯摸摸鼻子,表情窘迫的說道,“我可是連一句英語都不懂,怎麼負責?”
李再安微笑著搖搖頭,說讓勒克洛斯常駐紐約,純粹是一句玩笑話,且不說他的身邊現在離不開這個保鏢,即便是離得開,李再安也不可能安排他去負責紐約的事情。
時隔近一個月,聖保羅似乎沒有任何變化,夜幕下的街區已經燈火璀璨,在視線不清的街道角落裡,仍舊徘徊著一些身份不明、流裡流氣的年輕人。
出租車司機顯然是個熟知市區狀況的本地人,從李再安和勒克洛斯上車說要去莫裡奧貧民窟之後,原本表現的很熱情的中年人就徹底沉默瞭,誰都知道,敢在這時間裡去那個地方的人,而且又穿的一副西裝革履的樣子,擺明不會是普通人。
有錢,又不怕罪犯打劫的人會是什麼人?聰明的人即便心裡感覺好奇,也絕不會當著人傢的面問出來。
出租車靠近莫裡奧貧民窟南側入口的時候,司機把車速放慢,看看街邊繪滿塗鴉的墻壁,又從後視鏡朝坐在後座上的李再安窺探一眼,那意思就是說他隻能送到這裡瞭,再進去對他來說就有危險瞭。
因為車廂內光線昏暗的關系,李再安已經收起瞭路上翻看的文件,這會兒正透過車窗,看著外面顯得有些蕭瑟的街道,似乎一點都沒有意識到車速已經放慢瞭。
“直著往前,到第二個路口向右轉,”勒克洛斯噓口氣,對他來說,隻有進入莫裡奧的時候,才能放松心裡緊繃著的那根弦。
司機猶豫瞭一下,遲疑著說道:“兩位先生,這裡面可是不安全,尤其是在這個時候。”
話說完,他不僅沒有按照勒克洛斯指點的方向把車開進去,反而靠向瞭路邊。
“好啦,咱們就在這兒下吧,”李再安沒有為難司機的意思,他遞給勒克洛斯一個付車資的眼色,自己推門鉆出去。
沒有瞭車上空調的作用,一股灼人的熱浪登時撲面而至,回想幾個小時之前所處的紐約,一寒一熱迥然相異的差別,令人有一種身在兩個世界的錯覺。
“這傢夥!”等到兩人下瞭車,出租車司機飛快的把車子拐上大路,一溜煙的從來路退回去,看著迅速消失在夜幕中的車尾燈,勒克洛斯憤憤的嘀咕瞭一句。
“別跟那些不相幹的人斤斤計較,”李再安伸手在他肩膀上拍瞭拍,眺望一眼夜幕中的莫裡奧貧民窟小山丘,微笑著說道,“走吧,離開一段時間,還真有點想念勞妮沏的咖啡瞭。”
“夫人如果聽到這話應該會很開心的。”勒克洛斯笑著附和一句,跟在李再安的身後朝岔路口走去。
深夜的莫裡奧很安靜,雖然時不時有持槍的年輕人出現在貧民窟的街巷裡,但卻沒有人大喊大叫的喧嘩。對於那些並不生活在貧民窟內的人來說,類似莫裡奧這樣的地方,就是處處充滿罪惡的地獄,可對於那些生活在這裡的人來說,不管是莫裡奧組織內的毒販還是普通的窮人,這裡都是他們的傢。他們中的很多人從小就這裡玩耍、成長,子孫後人也將同他們一樣在這裡玩耍、成長。
“如果讓我在莫裡奧和地獄之間做一個選擇,那麼我會選擇住在地獄,而把莫裡奧租出去。”某位曾經擔任聖保羅市長的傢夥曾經如此評價這片貧民窟。但若是由李再安來做這個選擇的話,他會選擇住在永遠住在莫裡奧,而把地獄留給他的敵人。
皮鞋偶爾踩踏在積水的路面上,發出撲嚓撲嚓的聲音,盡管聲音不大,但還是驚動瞭守在院落裡的兩個年輕人。
“先生!”看到來人是李再安和勒克洛斯,兩個人警惕的年輕人慌忙松開槍,恭聲道。
“嗯,”李再安點點頭,邁上樓前臺階的時候,對勒克洛斯說道,“好啦,趕瞭一天的路,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吧。”
“好的,先生,祝您晚安。”勒克洛斯站在臺階下面,輕聲說道。
打發走瞭勒克洛斯,李再安走進樓門。
玄關內一片漆黑,一絲燈光都沒有,想必勞蒂尼已經睡瞭。這次回來之前,李再安並沒有發消息回來,所以勞蒂尼也不知道他會在今晚突然回來。
在玄關處換瞭鞋子,李再安也沒有開燈,摸著黑一路上樓,走到二樓客廳門前的時候,看到房門虛掩著,有躍動的光線從手掌寬的門縫裡透出來,隱約中似乎還有什麼人話說的聲音,像是男人的腔調。
李再安皺瞭皺眉,但很快就明白過來,那不是什麼男人的腔調,而是電視的聲音。自嘲的搖搖頭,他伸手推開房門。
客廳裡隻亮著一盞昏黃的壁燈,靠著墻角的電視機開著,裡面正在播放著一個李再安說不上名字的午夜劇,離著電視不到六七米遠的地方,穿著一身白色絲綢睡衣的勞蒂尼抱瞭一個靠枕,正躺在展開的沙發上熟睡。
或許是因為在自己傢的緣故,勞蒂尼的穿著有些隨意,白色的絲綢睡衣下擺很短,剛剛能遮住豐翹的美臀,兩條麥色的長腿微微彎曲著,腿根處黑色的蕾絲底褲都露在外面。睡衣的衣襟也裂開瞭,一大片胸脯連同兩團半圓的肥丘惹人垂涎。
李再安掩上房門,先過去將電視關瞭,這才走到沙發前面,彎腰盯著勞蒂尼的臉看瞭看。這女人睡得很熟,長長的睫毛遮住瞭閉合的眼簾,兩片性感亮澤的粉唇微微張開著,顯出一絲銀貝般的牙齒。或許是因為沒有開冷氣的關系,客廳裡的溫度有點高,女人挺直而秀氣的鼻尖上滲著幾點晶瑩的汗珠。
這是李再安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仔細端詳勞蒂尼,正是這樣的端詳,讓他依稀想起這女人還隻是個20出頭的女孩子。她是自己重生到這個世界後擁有的第一個女人,也是自己將她從女孩變為女人的,她生命中的每一個角落裡似乎都打上瞭自己的烙印。
就那麼端詳瞭一會兒,李再安突然感覺到一陣兒情動,他蹲下身子,探頭吻上勞蒂尼綿軟嘴唇。
“唔!”勞蒂尼睡得並不是很沉,李再安的親吻將她從睡夢中猛然驚醒,她下意識作出的第一個動作,就是揮手朝身前男人的臉上抽過去,卻被李再安一把握住瞭手腕。
“先生?您什麼時候……”清醒過來的勞蒂尼很快看清楚面前的男人是誰,她吃瞭一驚,本能的想說道。
李再安沒等她把話說完,便狠狠吻住瞭她的嘴唇,同時一隻手扯開她睡衣的前襟,近乎粗暴的在她豐滿的胸脯上揉捏……
酣暢淋漓的宣泄之後是汗出如漿的喘息,李再安趴在勞蒂尼滲透著汗水的脊背上,一邊在她光滑的肩頭親吻著,一邊聽她講述這段時間聖保羅發生的事情。
“……具體的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這個自稱為皮拉蒂寧的人提到瞭卡蘭迪魯監獄,說當初你在那裡服刑的時候,他曾經是你的朋友。”勞蒂尼趴在沙發上,整個人承受瞭李再安全身的重量,卻是一點也沒感覺到吃力。
“嗯,是有這麼個人,不過他可不是我的朋友,而是獄警。”李再安微微喘息著,心不在焉的說道。
盡管已經離開卡蘭迪魯監獄很久瞭,但皮拉蒂寧這個名字他還是記得的,當初,他在監獄裡之所以能過的那麼滋潤,這個獄警還是做瞭不少事情的。
“哦?”勞蒂尼哦瞭一聲,繼續說道,“他給你帶來一個口信,說是埃沃拉想要將你,跟你面對面的談一談。”
“埃沃拉?”李再安揚揚眉,問道,“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四天前,四年前的傍晚,”勞蒂尼說道,“他說如果你同意的話,可以安排人到托魯南的朝聖者旅店去找他。”
李再安點點頭,將這件事記在心裡。雷奧托死於一周前,而埃沃拉卻在四天前托人帶口信過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大概是聖保羅剩餘幾傢販毒組織打算同莫裡奧和解瞭。這原本就是預想中的事情,沒什麼值得奇怪的。
“對啦,還有一件事,”勞蒂尼見他沒有再繼續追問下去,等瞭一會兒,接著說道,“上次你打電話讓史皮把那個美國人送到哥倫比亞去,他回來之後說是那個美國人給你留瞭件東西。”
“哦?什麼東西?”李再安好奇的追問道。
“不知道是什麼,”勞蒂尼蹙著眉頭,說道,“好像是一把鑰匙,還有一組數字。”
“東西呢?”李再安心頭一動,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嚴肅起來。
“我放著呢,現在要嗎?”勞蒂尼察覺到他語氣上的異常,動瞭動身子,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