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尼塞河，南起貝加爾湖，北至北極冰海，綿延四千公裡，是百年前的核戰後，唯一幸存下來沒有大規模改道的大河，隻是在入海口處，蜿蜒九轉。而新托木斯克，就坐落在這九轉河口之上，成為瞭整個烏拉爾山以東的俄東地區首府。

　　漫步在葉尼塞河的岸邊，河道近百米寬，蜿蜒曲折，前看不見去路，後看不清來源，隻有點點金光，灑在河上，充滿瞭神秘……

　　順著河道，轉而向西，罷工示威的喊聲已經遠去。雅兒靜靜的走著，沒有說話，似乎在安心的享受著難得的寧靜，又似乎有著無窮的心事，我任憑雅兒依偎著我，維持著這一片寧靜……

　　一對青年眷侶，手拉著手，飛快的跑來，和我與雅兒擦肩而過，兩人穿著一模一樣的白色T恤，正面寫著，「仙凡平等， 人仙同罪」， 背面是「我命由我不由天」……隻是那男青年跑過去後，還是禁不住的回頭，仔細的打量瞭一下雅兒婀娜的背影……

　　雅兒笑瞭笑，頭親昵的噌瞭噌我的肩頭，「又是一對銀圖會的信眾，這銀圖會，就是杜嬋娟送給你的禮物，以當初在魔都的銀粉為基礎，以你為偶像，發展壯大的……」

　　「我都消失瞭這麼久，銀圖會還有什麼意義？」

　　「你的人消失瞭，但是你說的話，卻喚醒瞭太多想要反抗的人……」

　　我皺瞭皺眉頭，「我那是上節目，隨口說的……杜嬋娟，或者是聚英堂，想要幹什麼？」

　　「不隻是杜嬋娟，你以為你消失的200天，被你淫絲纏繞的女人們，每天隻是心裡想著你，自摸自淫而已麼？除瞭我以外，海如月將陸傢嘴的礦聯，發展到瞭全球；借助靈網，杜嬋娟的銀圖會飛速的壯大；俞渝，覺醒靈根七個月而已，已到練氣八層，成為瞭古陀長老的關門弟子，人稱妙手靈醫，轉世觀音，人脈網絡早就跨越瞭宗門的界限；雲紫詩，從不顯山露水，卻同樣是練氣八層，獨掌瞭風輕瑤走後的隱星谷，和魔都仙域外門萬島湖的陣法中樞，隱隱成為玉清門練氣弟子陣法第一人……」

　　「你們……」

　　「因為趙若水的信心，我們都相信你沒有死，所以她們幾個都努力的修煉著，壯大著勢力，就等有一天你歸來，這十多股力量合為一股，將再也令人無法忽視……那時你才能有一絲和要暗殺你的勢力去抗衡的資本……」

　　淚……迷失瞭眼眶……

　　「隻是，我的淫帥，你不要辜負瞭這股力量……你遲遲不能脫凡，這股力量，如果不是去保護自己，而是最終和三大宗門走上對抗之路，我們將會和你一起灰飛煙滅，最多隻不過留下一個淒婉的傳說……」

　　我終於明白瞭雅兒的意圖，看著蜿蜒的葉尼塞河，滔滔河水，任憑河道再蜿蜒曲折，也無法逃過命中註定的終點……

　　「你是說，幾個小時後，聖殿的廣場上，會爆發大規模沖突？」

　　「藍木櫻應該是玉清門新的智將，趙氏在我之後，現在的智將是趙無蹤的妹妹，趙無影，而天教宗的就是淫客盟獵淫榜一直以來的榜首，天秤聖女喬安娜。那趙無影比我還要狠辣，這種事情，我一般會除掉領頭的，腐化意志不堅定的，鎮壓一切反抗的……藍木櫻在逼葉琳娜喪失民心的時候，也將你……我們這個小集團，放在瞭三大宗門的對立面，從而引起忌憚，哎……她畢竟初出茅廬……」

　　將滿臉擔憂的雅兒緊緊的摟在懷裡，我低頭親吻著雅兒的紅唇，雅兒的香舌熱烈的回應著，欲望瞬間變得火熱……斜陽將雅兒那柔弱的身姿，拉的長長的印在地上，融化在我的懷抱裡……

　　我沒有回應雅兒的話，卻指瞭指不遠處的一座高樓，「藍水大廈？怎麼也開到瞭這裡？」

　　雅兒一愣，接著微笑道，「祝紅顏看來也沒有閑著，我那晚被你抓走前，將我在藍水的股份，和煙火人間包子鋪的股份，都轉給瞭祝紅顏，讓她去經營，雅兒我為瞭你……可是費盡瞭心思……我沒有看錯祝紅顏的經商本領，她顯然將藍水的產業迅速擴展到瞭全球……」

　　拉著雅兒，走到藍水大廈的門口，一如既往，一樓的拐角，正是那傢「煙火人間」包子鋪，我吃包子滿嘴流油的照片，與包子鋪老板娘的照片，並排掛在包子鋪的正中……白白嫩嫩的包子騰騰的熱氣，映著往來人群的笑臉，彌散在空中……

　　「雅兒，不是我遲遲不願脫凡，而是淫靈本就來自煙火人間……那就是我的道……」

　　雅兒的嬌軀輕輕一震，轉而嘆瞭口氣，幽幽的說道：「哎，用你們地球人的話，命苦不能怨政府……走吧，上去喝上兩杯……」

　　藍水大廈， 是托木斯克最高的建築之一，而藍水酒吧，就坐落在大廈頂層，來到天臺，選瞭一個角落坐下，風景獨好。向北，依稀可見高級靈法學院的建築群，隱藏在群山之中，山腳下，正是奔騰的葉尼塞河，義無反顧的沖入冰冷的北極冰海。

　　目光順河而上，蜿蜒九轉，俯瞰全城，高聳的建築群，環繞著處女聖殿大教堂，好似森然的守衛一般……酒吧吧臺上方的電視上，全是教堂廣場前罷工示威的人群……

　　手裡拿著一杯「紫詩星空」，雅兒慢悠悠的問道：「最遲明天，你的月奴，海如月就會來到托木斯克，領導罷工，而那個我見猶憐的小美人杜嬋娟，也會悄悄趕來，藍木櫻用罷工給她們二人提供借口，消除暗中監視者的懷疑……可惜，你的雲兒，俞姐，小姨，甚至是英子，小花，都不能動……」

　　我端起瞭「熱舞紅顏」，和雅兒的「紫詩星空」碰在一起，輕輕的珉瞭一口，清涼中帶著火辣，螺旋般的順著喉管，緩緩向下，隻是喉頭處縈繞著一絲灼熱，就好像激情熱舞後的餘韻，久久不願散去……

　　「這酒，似乎比我當初兌出來的還好……」我意猶未盡的又珉瞭一大口……

　　「你看看吧臺後面，為瞭兌這杯酒，要冰，水，火，木，風，五個靈修同時操作……當然會比那時還是愣頭青的你要強上一分……而這紫詩星空，不但需要五個屬性不同的靈修，還要加上一個專修星辰陣法的修士，才能還原全部的韻味……更別說那鳳尾冰沙瞭，據說要調酒師要專門觀想鳳舞九天陣圖一個月，才能勝任……又有誰能知道，你陪酒的時候，腦子裡的畫面到底是龍遊鳳背輕煙舞，還是九天鳳舞暖玉壺？」

　　我嘿嘿的一笑：「隻是幾杯雞尾酒而已，要不要這麼認真？這些你都是怎麼知道的？」

　　雅兒擺瞭擺桌子上的酒單，「都寫在上面瞭……當然，這些調酒師，不過是最底層的靈修，靠在凡人產業打工，掙取凡人的金錢，來換取修煉資源……其實高階修士，宗門也是如此，控制凡人產業，賺取資源……整個靈修界，都是建立在龐大的凡人產業鏈之上的……隻不過，所有的靈修，都早早的脫凡，視凡人如草植而已……」

　　雅兒又一次的提到瞭脫凡，我看著桌上的三杯酒，卻想起瞭和雅兒過往的一幕幕，同樣的明珠塔頂，一樣的兩杯濁酒，我終於意識到，我還欠著雅兒一點東西，留下半空的酒杯，我拉著雅兒走出瞭藍水大廈，鉆進瞭不遠處熱鬧的路邊賣場，我就好像是守財奴一般的，和小販商討著價格，分厘不讓，買下瞭最普通的櫻桃，草莓，檸檬，橄欖……又在一傢工藝品商店，淘到瞭兩個酒杯，杯柄細長九轉，杯身嫵媚婀娜……老板說這杯子象徵著傳說中葉尼塞河的河神，美人魚葉尼塞……

　　已經猜到我心意的雅兒，一路小跑的將我拉進瞭藍水大廈頂層的套房，風景獨好，我在吧臺後面認真的調著酒，雅兒卻漫不經心的微調著燈光，落日的餘暉灑下，將窗邊雅兒誘人的身姿，朦朧的映在地上……

　　我端著兩杯剛剛調好的酒，遞到雅兒手裡，雅兒凝神認真的看著，「草莓，去其肉，取其皮，留其葉，平鋪在杯底，燈光穿過薄如蟬翼的紅色果皮，再透過五片嫩綠的葉子，翠綠中帶著幽紅，折射在彎曲九轉的杯柄，好似一條幽綠的血線毒蛇……這麼輕薄的草莓果皮和葉子，顯然是被你悄悄灌滿瞭金靈，才能沉在杯底……」

　　雅兒得意的看瞭我一眼，無意間的風情，令我癡迷……

　　雅兒接著說道：「整個酒水，殷紅如血，顯然是將櫻桃溶於俄東特有的伏特加裡，隻是櫻桃屬火，很難融在水中，恐怕你動用的不止是水火靈力，更有你那獨到的陰陽調和……如此說來，這杯酒，在這世上，隻有淫帥你一人可調？」

　　我微微一笑，沒有說話，雅兒繼而看向瞭杯口扣著的兩顆果肉：「荔枝，和橄欖……一火一木，橄欖被雕刻成一對蠍夾，閃著幽綠的毒光，而荔枝，這麼的晶瑩剔透，柔軟多汁，卻雕成瞭一個尖尖的蠍尾……晶瑩剔透，折射著酒水的殷紅，和毒夾的幽綠……才是整個酒杯最危險的一點……這酒，就是我趙若雅……哪怕是我遍步星海，卻也是獨一無二……我的淫帥……」

　　雅兒的兩滴清淚落入酒杯，卻出奇的沒有融入酒水，反而像是兩滴珍珠一般，相互圍繞著，旋轉著，像是一對戀人一樣， 拉著手，盡情的旋轉著……

　　「怎麼可能，這……這是你的陰陽九轉？」

　　雅兒震驚的看著我，我點瞭點頭，「知道你會掉眼淚，怎麼能浪費瞭，這才是我給雅兒準備的，全星海隻有我一個人能做的：玉蛇紅蠍……」

　　雅兒一口喝幹瞭杯中的玉蛇紅蠍，卻是有一小半，順著嘴角留下，如一串串沁血的珍珠，隔著紅裙，親吻著那誘人的嬌軀……套房的音樂悄然響起……竟然是《教父》裡的那首《Speak Softly Love》……

　　殷紅的舌尖輕舔著嘴角，雙眼變得迷離，雅兒輕輕的說道：「最近一直在學習這個星球的文化，這首歌，有150多年瞭，就像是一杯埋在地下的醇酒，現在卻是剛好……」

　　「Speak softly, love and hold me warm against your heart

　　I feel your words, the tender trembling moments start

　　We are in a world, our very own

　　Sharing a love that only few have ever known

　　Wine-colored days warmed by the sun

　　Deep velvet nights when we are one

　　Speak softly, love sono one hears us but the sky

　　The vows of love we make will live until we die

　　My life is yours and all because

　　You came into my world with love so softly love」

　　雅兒隨著音樂，墊著腳尖，緩緩的向我走來，紅色的長裙順著迷人的嬌軀，悄然滑落……

　　輕輕的將我推到在床上，雅兒岔開雙腿，騎坐在我的身上，龍根輕而易舉的破開早已溫潤的花唇，瞬間充滿瞭雅兒的花幽……暗紅色的長發，隨著雅兒忘情的浪叫，飄舞在空中……

　　……

　　激情暫落，雅兒的雙腳翹在我的肩頭，修長的雙腿緊緊的貼著我的胸膛，粉色的小乳頭，對著我的雙眼，頑皮的挺立著，暗紅色的長發徹底鋪開，雅兒就像躺在盛開的玫瑰花海上，映得剛剛高潮落下的俏臉，猶若粉桃……

　　我看著雅兒的雙眼，說瞭一句「對不起」，淫夢迷魂瞬間發動，雅兒慌亂的叫瞭句：「淫帥，別，讓我……」話沒有說完，就睡瞭過去……

　　修士到瞭九層圓滿，處於大境界突破的邊緣，對自身的運勢，都會有一種冥冥的感覺……雅兒的狀態，顯然是預感瞭什麼，令我非常不安，就好像是永別前的眷戀一般，於是我隻有把她藏在洞天，讓她安心的睡個好覺……

　　離開藍水大廈，我飛快的奔向聖殿廣場，同時連線藍木櫻：「英子，聖殿那邊如何瞭？」

　　「韓兄，你在哪裡？」

　　「我還有兩分鐘到聖殿廣場……」

　　「阿麗娜傳來的消息，天教宗決定快速鐵腕鎮壓，現在阿麗娜已經到瞭聖殿廣場，試圖說服人群暫時離開，這個時候，正是阿麗娜再次匯聚信仰的時候……」

　　「有沒有辦法迅速讓人群撤離，我怕情況失控……」

　　「韓兄，恕我直言，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你要知道，是你喚醒瞭他們！」

　　「不！英子，我不能這樣利用他們……如果罷工遊行是他們自發的，沒有關系，但是這次是我們唆使的，不行，我不能利用他們……」

　　藍木櫻陷入瞭沉默，而我已經隨著絡繹不絕的人群，來到瞭廣場，隻見廣場附近的高樓，已經被軍警占領，黑洞洞的槍口，對準著廣場的人群，四周的建築物內，軍警和高級靈法學院的黑衣修士，整裝待發……

　　這時，教堂的鐘聲無情的響過 七下，鐘聲剛落，歌聲突然響起，瞬間引發瞭全場齊聲合唱，那低沉而決絕的聲音，回蕩在廣場之上……

　　此時已近日落，殘陽如血……

　　「起來，全世界受苦的生靈，起來，不願做奴隸的人，

　　滿腔的熱血已經沸騰，要為平等而鬥爭！

　　靈修界已經全面降臨，凡人們起來，起來！

　　不要說我們沒有靈根，我們永為自己的主人！

　　這是凡人的鬥爭，團結起來為明天，

　　凡靈平等的世界，就一定要實現！

　　這是凡人的鬥爭，團結起來為明天，

　　凡靈平等的世界，就一定要實現！」

　　低沉的嗓音，慷慨的旋律，決絕的意志，萬眾一心，戰歌猶如伏特加的烈酒，瞬間上頭！

　　「海如月在哪裡，讓她以礦聯聯合總會的名義，下令撤退！」我幾乎是沖著藍木櫻喊瞭起來……

　　「海姐正在趕來的路上，明早才到，現在已經不止是礦聯瞭……」

　　砰砰砰，數不清的催淚彈冒著白煙，從天而降，如雨點般落在瞭廣場上……然而我想象的混亂並沒有發生，隻見人群中不少散修，齊齊施法，將白煙向聖殿方向吹去……

　　阿麗娜從擂臺正中緩緩升起，飄在空中，「大傢不要慌亂，葉琳娜，給我一點時間！」

　　「韓兄，不要急，這裡聚集瞭近五百名散修，雖然修為不高，但維持穩定，應該可以做到！」

　　廣場上空，盤旋著數架直升機，我抬眼望去，竟然都是電視臺的記者，陸小柔就在其中一架上，拿著話筒，實時的報道著：「魔都電視臺，魔都電視臺，我是記者陸小柔，現在為大傢現場報道俄東處女聖殿前的大罷工……的暴力請願活動！」

　　我皺瞭皺眉頭，「暴力請願？」果然，話音剛落，盤旋的直升機竟然一多半四散飛去，洞天的浮空屏幕上，實時顯示著無數的畫面，隻見廣場周圍，幾乎所有的街道，示威的人群突然暴動瞭起來，沖進店鋪，瞬間玻璃橫飛，火光沖天……

　　「韓兄莫急，玲瓏和她的兩個護衛，已經沖過去，隻要抓住幾個領頭的，就可以戳穿這些打砸搶的，都是葉琳娜安排的！」

　　「可是那些被砸壞的店鋪，那些因此受傷，甚至失去一切的小商販，怎麼辦……」

　　「我……想辦法賠償他們……」

　　我突然平靜瞭下來，「英子，你上次喝奶茶是什麼時候？」

　　「奶茶？是……高考出榜那天，和你，玲瓏，趙若水，一起在商場裡……我後來去瞭祖星，那裡沒有奶茶，回來後，已經沒有想喝的欲望瞭……」

　　我深吸瞭一口氣，「英子，你已經練氣九層瞭吧？」

　　「嗯……韓兄，相信我，今天凡人受到的一切損失，我願意一個人償還！」

　　九層，藍木櫻和所有的修士一般，恐怕早就脫凡……我搖瞭搖頭，如今的局勢，就算走向還在藍木櫻的預料中，局勢恐怕沒有人能夠控制扭轉……

　　「英子，有空你找小姨，讓她帶你去吃包子……」

　　「吃包子……？」

　　「嗯……煙火人間的，白白嫩嫩的肉包子……」

　　「韓兄……這個時候……你……」似乎明白瞭什麼，藍木櫻的俏臉，瞬間浮上瞭一抹櫻紅……

　　我心裡苦笑一聲，不是你想的那白白嫩嫩的肉包子……沒多做解釋，武玲瓏飛瞭過來，將手裡抓著的兩個昏迷的搗亂分子，扔在擂臺上，對著空中盤旋的直升機喊道，「喂，你們看好瞭，這些放火的，和示威的人半毛錢關系都沒有！」

　　可惜，洞天浮空屏幕上，所有電視臺報道的畫面，都聚焦著滿地的玻璃渣，熊熊燃燒的火苗，和看著店鋪被毀的商傢的眼淚……

　　廣場四周，黑衣的軍警，和高級靈法學院的黑衣教徒，從一座座高聳的建築物裡排隊而出，列成方陣，把廣成徹底包圍瞭起來……

　　化作圖伊耶夫的葉無塵，和葉銀雪，一左一右，在半空中保護著阿麗娜，武玲瓏和她的兩個護衛，站在擂臺上，無奈的看著抓來的上百個打砸搶的元兇，昏迷在擂臺上，無濟於事……

　　「請所有的散修，到最外圍，防禦型修士在外，攻擊型在中，輔助型在後，列陣守護……請所有示威人群，原地坐下，信天教宗者，虔誠禱告……」

　　半空中的阿麗娜，渾身被一層聖潔的白光所籠罩，按照藍木櫻實時的指揮，疏導示威人群……

　　教皇的石像下，葉琳娜也緩緩升空，冷冷的看著一切，愛紗波娃和安斯諾夫，一左一右從旁護衛……

　　「我，處女聖殿聖女，葉琳娜，現在要求所有示威人群，放棄抵抗，主動供出所有的組織者，立刻從廣場西北角離去！」

　　人群有些騷動，數十人從包圍圈西北角的開口，迅速逃離，而大部分人都原地靜坐不動……低沉的歌聲再次響起：

　　「從來就沒有什麼救世主，也沒有仙靈神佛，

　　要守住凡人的傢園，全靠我們自己……

　　我們隻要自由生存的空間，謹守著仙人同罪的信念，

　　緊握命不由天的拳頭，勇敢的反抗才會成功……

　　這是凡人的鬥爭，團結起來為明天，

　　凡靈平等的世界，就一定要實現！

　　這是凡人的鬥爭，團結起來為明天，

　　凡靈平等的世界，就一定要實現！」

　　媽的，這歌詞誰改的，我心裡罵瞭一句，可是熱血還是沖上瞭頭頂，一起在人群中跟著唱瞭起來……

　　「葉琳娜，隻要聖殿出言安撫，並承諾托木斯克市府，靈修產業聯會，與示威代表談判，傾聽凡人散修的苦楚，一切都可以迎刃而解！」

　　葉琳娜冷笑的看著阿麗娜：「阿麗娜，你唆使凡人散修示威，以此要挾聖殿，致使無數無辜商傢，多年心血毀於一旦，阿麗娜，你是聖殿的罪人！我最後通牒，撤或者死！」

　　「是誰養活瞭靈修世界，是我們默默的凡人。

　　一切歸凡人所有， 哪能容得寄生蟲！

　　最可恨那些毒蛇猛獸， 吃盡瞭我們的血肉。

　　一旦把他們消滅幹凈， 鮮紅的太陽照遍全球！」

　　人群，用歌聲，回答瞭葉琳娜……這個詞……我靠，完瞭！我無奈的嘆瞭口氣，「洞天，監視四周一切不尋常的靈氣波動，隨時預警！」

　　葉琳娜面露譏諷，手中聖劍猛的向下一斬，「那就讓主的怒火，洗刷一切罪孽吧！」

　　聖光十字斬，帶著數不清的子彈，呼嘯著從四面八方射向人群，一層層薄弱的結界，奮力的展開，抵擋著無情的子彈，修為低下的散修，用自己的身體，守衛著身後的凡人……

　　淚水，迷失瞭我的雙眼……

　　阿麗娜雙腳疊搭，雙腿緊閉，白色的戰甲，緊裹嬌軀，俏臉滿是聖潔，雙手高舉聖劍，莊嚴的喊道：「大地女神的守護！」一道淡黃色的結界，以阿麗娜為中心，成倒扣的半圓，徹底籠罩住瞭廣場的人群……

　　「快看，是……是來自佈魯埃斯小鎮的聖女，是她，是她在守護著我們！」

　　清靈眼下，聖潔的金色靈氣，從每一個註視著阿麗娜的凡人那裡，化作細絲，裊裊升空，匯聚在阿麗娜的身旁，淡黃色的結界，瞬間閃爍著聖潔的光芒……射向人群的子彈，打在結界上，頹然的掉落在地上……

　　「不可能，她今天剛剛築基！」葉琳娜瘋狂的喊道。

　　愛紗波娃搖瞭搖頭，「聖女，你還不明白麼，人心……不可欺！」

　　「不，我不信！大地女神的守護，可以守護眾人，唯獨，自身沒有任何防護……所以……」葉琳娜面帶瘋狂，「眾人聽令，候選聖女阿麗娜，被邪魔附體，玷污聖靈……對準她，消滅她，墮入地獄的阿麗娜！」

　　一小半人猶豫著，可是還是有一多半人，面無表情的抬起瞭槍口，對準瞭阿麗娜……彈雨，劍光，瞬間襲來……

　　無數的散修，爭著飛出瞭大地女神的守護結界，而武玲瓏和她的兩個護衛，搶先一步，和葉無塵，銀雪，環繞在阿麗娜身邊……

　　阿麗娜道，「我不能被結界包圍，否則大地女神的結界將無法展開……」

　　飛到半空的修士們，用盡一切的力量，阻擋著無情的彈雨，劍光，而我早已經混在其中，突然，洞天瘋狂示警，「殺氣，殺氣……」

　　陰陽五行盤，飛速旋轉，那是隻有在生死關頭，才會出現的情況，我終於明白，如果我這個時候讓雅兒參與進來，她一定會擋在我的身前……

　　剎那火光間，我的身體玄而又玄的擋在瞭武玲瓏和銀雪之間的空蕩，武玲瓏身邊那個黑衣黑槍的護衛，竟然隻比我慢瞭一步……隻聽他的聲音傳在腦海：「不要硬接，是化靈箭！」

　　隻聽噗的一聲，化靈箭穿胸而過，我應聲跌落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