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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節:楚書記的麻煩

  柳俠惠在返回的路上讓張若雲把車停在省城的一處有名的飯館前,他請張若雲和兩個女兵進去吃瞭一頓豐盛的晚餐。這時中國還沒有擺脫生活物資匱乏的困境,所謂的豐盛一般指的是大魚大肉管夠而已。不過,這傢飯店的飯菜做得確實很好,就是跟北京飯店的那些名廚比起來也是各有千秋。

  張若雲是見過世面的,在餐桌上表現得中規中矩。那兩個女兵就不行瞭,她們很是拘謹,有些手足無措。不過可以看得出來,她們的內心是非常興奮的,一是因為這頓飯是首長請她們吃的,二是因為飯菜的味道實在是太可口瞭,她們還從來沒有享受過這麼美味的菜肴呢。對她們來說,像今天這種魚肉隨便吃的場合是極為難得的。

  柳俠惠自己卻沒有什麼胃口。那些色香味俱全的飯菜他吃在嘴裡索然無味,最後他還是靠著半碗酸辣湯才勉強把一碗米飯送下去。他知道這是為什麼:他既替郭彩雲高興,又為她擔憂,同時他心裡也舍不得她。他從昨晚就一直想著她,設想著見面後怎麼狠狠地‘折磨’他心愛的郭老師,要將端莊矜持的她肏成一個淫賤的婊子,讓她一輩子都忘不瞭。無奈今天他與郭彩雲的好事因胡立春的出現而被打斷瞭。當時他並沒有覺得怎麼樣,現在想起來卻讓他心裡很不舒服。

  他發覺自己不是一般的變態,越是他敬重和愛慕的女人,他就越有一股強烈的欲望要去褻瀆她。不單對郭彩雲是如此,對韓淑芳阿姨和陳潔雲老師也是如此。這次回省城,她們兩人已經被他‘偷空’折磨過好幾次瞭。

  韓淑芳對他還是那麼寵溺,不論他怎麼胡來她都迎合著,被他肏屁股,給他舔雞巴已經成瞭傢常便飯瞭。她因為一直聯系不到在保密部門工作的女兒,已經打消瞭把女兒嫁給他的念頭。她告訴柳俠惠,自己馬上就要從領導崗位上退下來,讓位給年輕一代瞭。勤勤懇懇地幹瞭這麼多年,糟瞭這麼多罪,她心裡還是有一些不舍的。誰知柳俠惠卻很高興,對她道:“退下來正好,我可以給你安排到ALOE公司的中國分部當負責安全的副總經理,工資至少是你現在的工資的十倍。如果你不喜歡這個新工作,那我就養著你!”

  韓淑芳聽瞭不禁搖瞭搖頭,有些哭笑不得。她不是沒有為自己的將來考慮過,她的老上司王局長也要退休瞭。他向她求婚,她雖然還沒有正式答應,但是在心裡已經接受瞭。他們是老朋友瞭,彼此心意相通。她還沒有告訴小俠,害怕他受不瞭。她對他的感情雖然有些變態,卻是非常真實的。

  陳潔雲老師聽從瞭上一次俠哥給她的建議:她拒絕瞭教育局龍書記的求婚,改嫁給瞭她的老情人張德昌。剛結婚時,他們兩口子整天提心吊膽,害怕遭到龍書記的報復,因為他們都在龍書記的領導下工作。可是沒過多久,龍書記就像俠哥預料的那樣倒瞭大黴。被撤職後,不等組織上開始清查他犯下的錯誤,他就跳樓自殺瞭。而作為十七中革委會主任的張德昌,被組織上破格提名為接替龍書記職務的人。

  柳俠惠去看望陳潔雲時,張德昌受寵若驚。他把這個昔日的學生當成瞭自己的大恩人,恭恭敬敬地請他進屋去,讓老婆陪著。他自己跑前跑後張羅瞭一大桌子好酒好菜,請恩人入座。酒飽飯足之後,他和老婆把喝得大醉的俠哥攙扶上瞭自己的床。他叮囑瞭老婆幾句後就替他們關好門,吹著口哨去街上溜達去瞭。

  “首長,您病瞭嗎?要不要送您去醫院看看?”張若雲見柳俠惠好像不舒服,胃口也不好,有些擔心地輕聲地問道。

  “啊……沒……沒什麼,不用。”

  忽然,他註意到張若雲今天與往日很不一樣。他也說不出來是為什麼,總之她好像變漂亮瞭,而且還格外地溫柔。因為離得很近,他能聞到她洗得有點兒發白的軍裝上的肥皂香味兒。還有,她的胸部似乎比平時大瞭一些。他忽然有瞭一股子沖動,很想把自己的手伸進她的軍服裡面,狠狠地揉捏那凸起來的地方。他用力甩瞭一下頭才趕走瞭心中的旖念。

  回到住處時天已經完全黑瞭。他洗漱之後,連續做瞭五十個俯臥撐和左右各二十個單腿下蹲後,這才累的倒在床上呼呼地睡著瞭。第二天下午,他被一陣電話鈴聲吵醒瞭,電話是媽媽黃玉琴打來的。

  “小俠啊,你……你今天很忙嗎?”

  “我不忙。媽,有什麼事嗎?”媽媽的聲音有點兒奇怪,他能聽出來一絲驚慌。

  “小俠,是這樣的……有一個年輕姑娘來傢裡找你。她自稱是楚書記的女兒……對,就是楚春生的女兒……不知道,我還沒問她名字呢。她看樣子很年輕,應該是和你一起下放過的那個女孩吧。”

  “哦,好吧。媽,我馬上回傢一趟。”

  柳俠惠有些奇怪。為什麼楚紅梅會去他傢裡找他?難道她不知道他現在和她傢住在同一個大院裡,走路不過五分鐘嗎?媽媽接下來的話解答瞭他心中的疑問。

  “小楚她說,她媽媽幾次去你的住處找你,你的警衛都攔著不讓她進去,因此她才找到我們傢裡來的。”頓瞭一下,她接著說道:“小俠啊,我聽說……這些天大傢都在傳……說中央工作組下來瞭,楚書記已經被停職接受審查瞭。你這個時候回來跟她見面,是不是對你自己的前途不太好啊?他們都說,楚春生有可能被認定為四人幫在本省的黑幹將,說不定會被押到到北京去接受審判呢。”

  “媽,你不用擔心,我做事會有分寸的。一會兒見。”

  柳俠惠估計楚紅梅和她媽八成是為瞭她爸爸的事來求他的,說不定還是楚春生自己授意的。看來他們的消息也很靈通啊,知道他跟最高領導人華國鋒的關系密切。不然,像楚春生這樣的人物,出瞭問題那就是天大的問題,誰有把握幫得瞭他啊?

  楚紅梅雖然出身高幹傢庭,但是她並沒有那種自以為高人一等的做派。正相反,她的為人很好,而且還跟他有瞭那一層親密的關系,於情於理,自己都應該去見她一面。即使幫不上忙,他也不會有什麼損失的。更何況他馬上就要出國,遠走高飛瞭。這一次他沒有主動去找她,主要是因為他和她姐姐楚青梅也有那種關系,害怕見面後會很尷尬。如今她找上門來求他,他就不能再顧慮那麼多瞭。

  是張若雲開車送柳俠惠回的傢。他沒有對她隱瞞,說自己這次是要跟楚書記的女兒,上山下鄉時的朋友楚紅梅見面。張若雲聽瞭隻是點瞭點頭,沒有多問。這兩天楚書記的愛人王雪確實來過兩次,她說要見首長。張若雲拒絕瞭她,推說首長很忙,沒時間見她。她這麼做也是為瞭保護首長,她有自己的消息渠道,已經聽說楚書記出事瞭。

  張若雲發現自己好像對這個年輕的首長產生瞭一種依戀的心情,她現在很在乎首長對自己的看法。每次和首長一起出去,她都要對著鏡子精心打扮一番,雖然她沒有用(也不知道怎麼用)化妝品。在夜深人靜之時,她問過自己:“我是不是已經愛上首長瞭?”

  她憑直覺猜測,首長和楚書記的女兒的關系不一般,他們兩人絕不會隻是普通的朋友。現在首長自己要去見楚紅梅,她當然無法阻止。上級交給她的任務隻是保護好首長的人身安全,她無權限制首長的行動自由。不過,這一次她沒有叫上其他警衛小組的人一起去護送首長,而是決定自己一個人開車去的。因為她覺得,首長肯定也不想把這件事弄得人盡皆知的。

  半個鐘頭後,張若雲把車停在瞭吳宅的門口,柳俠惠還沒下車就看見媽媽已經等在那裡瞭。他回頭看向張若雲,後者馬上說道:“首長,我回避一下,過兩個小時再來接首長,可以嗎?”

  他贊許地點瞭點頭。自從他和楚紅梅在春江縣分別後,這還是第一次見面,他擔心楚紅梅會在外人面前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張若雲主動回避,那再好不過瞭。

  張若雲走後,媽媽對他道:“我問過瞭,她就是楚紅梅,在野戰軍某部文工團工作。我讓她暫時在你的房間裡休息一下。她可能是太累瞭,或者是精神負擔太重瞭,剛才我進屋去查看,她躺在你的床上睡著瞭。”媽媽的語氣裡充滿瞭擔憂,“小俠,她不會有事吧?”

  這時他們已經進瞭吳宅的院子。柳俠惠摟住媽媽的腰在她臉上親瞭一下,說道:“媽,你放心,不會有事的,有我呢!”

  他推門進瞭自己的房間,看見楚紅梅仰面躺在床上,她胸部隨著呼吸均勻地起伏著。媽媽在一旁小聲說道:“我先出去,你們談吧,需要什麼你叫我。”

  柳俠惠沒有馬上叫醒楚紅梅,而是搬瞭一把椅子坐在床前,心疼地打量著她疲憊卻依然年輕的臉。可以想象,雖然她父親才失勢幾天時間,她肯定已經感受到瞭巨大的壓力,甚至還有可能遭遇旁人的嘲諷和白眼。他同情她,除瞭因為和她有私情,還因為她確實心地善良,一點兒也不像某些傲慢而又勢利的高幹子弟。

  黃玉琴雖然沒有留在屋裡,但是她時刻關註著那裡面傳出來的動靜。她猜想,這個楚紅梅肯定跟兒子的關系不一般。楚紅梅長得乖巧可愛,雖然不如她自己的兩個女兒漂亮,但是一看就是一個既溫柔又懂事的好姑娘。要不是她傢裡碰上瞭天大的禍事,她或許是一個理想的兒媳婦的人選。楚春生在被提拔到省裡當大官之前,是這所大學的黨委書記兼軍宣隊隊長,那已經是全校上萬名教職員工和學生們需要仰視的人瞭,他的寶貝女兒自然也就成瞭一般人眼中的金枝玉葉。她聽說,楚春生的兩個女兒都還沒有嫁人呢。

  這時,兒子的房間裡傳出來瞭一陣陣輕微的哭聲。黃玉琴費瞭好大的勁兒才控制住自己,沒有走進那間屋子。她知道自己進去肯定是幫不瞭什麼忙的,她選擇相信兒子。小俠的能力非凡,他肯定能處理好任何棘手的事情的。又過瞭大約一個多小時,兒子房間的門開瞭。小俠走出來瞭,他的一隻手還牽著楚紅梅的手。後者的臉上還有一些淚痕,但是卻換上瞭一副既幸福又羞澀的表情。

  柳俠惠對媽媽說,楚紅梅在單位請的假快要到期瞭,她必須馬上趕回部隊去。楚紅梅大方地向‘黃阿姨’道瞭謝,還立正行瞭一個軍禮,然後和柳俠惠一起走出瞭門。黃玉琴跟在後面叮囑瞭幾句,讓小楚同志一路上註意安全,有時間來傢裡玩,等等。

  柳俠惠替楚紅梅拿著挎包網兜和一個旅行袋,他們上瞭張若雲的車,然後直接往省城火車站開去。到那裡後他又去幫楚紅梅買票送她上車,順便還替她買瞭幾個熱氣騰騰的包子帶著路上吃。直到眼看著她乘坐的火車開走瞭,他才發覺自己的肚子已經餓得咕咕地叫瞭。於是他和張若雲去火車站旁邊的一個米粉店吃晚飯。

  他一邊大口地吃著本地風味的米粉,一邊回想著這幾天發生的事情。他忽然覺得很滑稽,真想大聲地笑出聲來。他答應瞭楚紅梅,幫她爸爸楚春生渡過難關。他心裡並不怎麼同情楚春生這個人,他是為瞭他女兒才答應幫忙的。如果現在落難的是他自己,而楚春生手握生殺大權,估計他是不會對自己網開一面的。他並沒有把握一定能幫到楚春生,但是楚紅梅卻開心得像個孩子。因為她對她的俠哥特別有信心,彷佛他隻要一出手就沒有辦不到的事情。

  自從穿越以來,他一直扮演著一連串的類似於救世主的角色,先是救瞭爸爸柳俊傑,替他解除瞭那個歷史問題的重負,後來又救瞭幾個女老師(陳潔雲,徐佩瑤,郭彩雲),再加上救同學母女(楊秋蘭,張鹿萍),救女警母女(汪霞,韓淑芳),救自己的親大姐,甚至救瞭一些八竿子打不著的美國人和越南人。不過,他知道,自己並不是一個職業救人的天使。因為他做的這些事情的同時也給他自己帶來瞭很多好處,包括享不盡的艷福。世上哪兒有這樣的天使?想到這裡,他的心情變得好瞭一點,暫時忘掉瞭失去郭彩雲給他帶來的痛苦。

  接下來幾天,他在自己的房間裡瞭打不少電話,主要是打給那些來拜訪過他的省市各級領導。他旁敲側擊地瞭解到瞭不少楚春生自文革以來在本省所犯下的錯誤或罪行,很多人主動地向他透露瞭很多近幾年發生在本省的重大事件的內幕,以及文革中各派系之間的鬥爭的詳情。他們可能以為柳俠惠是奉瞭上面的命令來瞭解本省的情況的,都爭先恐後地向他提供自己所知道的細節。

  綜合瞭這些情況之後,柳俠惠的心裡有瞭底:楚春生的主要問題就是在文革中站錯瞭隊。除瞭在生活上不夠檢點,搞瞭幾個已婚婦女外,他本人並沒有犯下多少值得一提的錯誤,也沒有得罪太多的人。至於中央怎麼處理他,那就很難說瞭,從輕和從重的可能性都存在。

  “看來我還是得當面去跟華國鋒談,爭取他做出對楚春生從輕處理的決定。”

  下一步,他要親自去找楚紅梅的母親談一次:也許還有一些重要的東西給遺漏掉瞭。如果他當面向華國鋒提出,請求他寬恕楚春生同志的錯誤,那他自己最好先弄清楚全部的事實。他把張若雲叫進瞭自己的房間,讓她在沙發上坐下,並親自給他倒瞭一杯熱茶。

  張若雲聽見首長叫她進去,她的心開始狂跳起來。平時除瞭首長不在時打掃衛生,她都是站在門外向首長報告情況,這還是第一次被邀請踏進首長的房間呢。她伸手接過首長遞過來的茶杯,激動得差一點把茶水灑瞭出來。

  現在她不得不承認,自己確實是在偷偷地喜歡著首長。今天首長對她的態度跟往常不一樣,好像把她當成自己人瞭,這讓她欣喜若狂。她知道像首長這樣優秀的青年肯定會有很多女人喜歡的,但是她心裡還是存有那麼一點兒希望。她今年已經二十六歲瞭,今年年底她就要轉業到地方上工作瞭。

  她父親是西北一個中等城市的一傢國營工廠的普通幹部,她就是從那個城市被征召入伍的。如果不出意外,她轉業後將回到那個城市工作,然後和傢裡為她介紹的那個對象結婚,生兒育女。說心裡話,她見過大世面,對這樣的下半生她很不甘心。為瞭擺脫這樣的生活,她偷偷地和一個高幹子弟談戀愛,目的就是為瞭以後能留在北京不回去。她對那個高幹子弟百般遷就,還發生瞭親密的關系,但是最後關頭卻功敗垂成。她被他莫名其妙地甩瞭。

  現在,柳俠惠成瞭她心裡的希望。她憑借自己的觀察和從其他渠道得到的消息,形成瞭自己的判斷:這位年輕的首長不但神通廣大,而且為人厚道,即使不能嫁給他(她知道,那幾乎是不可能的),她也希望轉業後能繼續為他工作。她覺得像首長這樣有前途的人,肯定會需要一些信得過的人來為他辦事的。這就是她今後努力的方向。

  柳俠惠發覺,張若雲這個人雖然辦事認真說話不多,但是她對自己似乎越來越崇拜,說不定已經由此生出瞭愛慕之情。這些他早就看在眼裡,並有意讓她知道瞭他的一些秘密,包括他跟郭彩雲和楚紅梅之間的關系,等等。他想,是時候把她變成自己的心腹瞭。今天正好借這件事來考察她一下。

  他直接瞭當地對她說道:“若雲,我們認識瞭這麼長時間瞭,我感覺你已經是我最信任的朋友瞭。現在,我有一件事情想請你幫忙。這是我的私事,有可能跟你的職責有些沖突。不知道你……”

  他還沒有說完,她就把話接過去瞭,就好像她已經考慮瞭很久似的。“我願意。首長請直說吧,不論是什麼事我都願意替首長去辦,首長的事就是我的事。”

  沒想到她答應得這麼爽快,柳俠惠不禁愣瞭一下,“若雲,謝謝你。既然這樣,那我就不跟你客氣瞭。”他告訴張若雲,請她明天把楚書記的愛人王雪請到這裡來。這件事不能讓其他人知道,包括她的小組裡的成員。當然,也不能向她的上級領導匯報。

  柳俠惠說的,張若雲都一一點頭答應。送她走到門口時,他不禁高興地伸手拍瞭拍她的肩膀,說道:“若雲啊,要是你以後轉業離開部隊瞭,就來跟著我幹吧,我很需要像你這樣的人。”

  這時張若雲的一隻腳已經邁出瞭房門,聽到這話,她的身體劇烈的抖動瞭一下。她慢慢地轉過身來,盯著他看瞭一眼。突然,她伸開雙臂緊緊地摟住瞭他的身體,把自己的頭埋進瞭他結實的胸堂裡。過瞭十幾秒,她才松開手,向他行瞭一個軍禮,轉身離開瞭。

  柳俠惠楞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他一邊關門一邊喃喃自語著在後世的搞笑視頻裡聽來的那句名言:“我這該死的顏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