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比賽開始後,柳俠惠不負眾望,以19秒81的成績打破瞭200米短跑的世界紀錄。原來的世界紀錄是19秒83,也是1968年在墨西哥城舉辦的奧運會上由美國運動員創造的。這下子就更不得瞭瞭,整個勞動人民體育中心裡歡聲雷動,其他的各項比賽再也無法繼續下去瞭。國傢體委王主任隻好臨時拍板,決定把剩下的所有的比賽都推遲到明天。
比賽結束後,國傢體委的王主任和莊則棟首先來向他表示祝賀,並給他介紹瞭那兩個高鼻子藍眼睛的外國人。原來他們是國際田聯的負責官員,一個叫瓊斯的是英國人,另一個叫安德森的是瑞典人。柳俠惠和他們握瞭握手,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就被人叫去見在場的其他領導人去瞭。
本來柳俠惠還有4x100米接力和跳遠的比賽,隻是一個月前省田徑隊接到瞭國傢體委的電話通知,說隻允許柳俠惠同志參加100米和200米的短跑,以免他在訓練時分心,影響瞭成績。於是他們取消瞭他參加4x100米接力和跳遠的資格,卻沒有告訴他這是上級的意思。柳俠惠自己覺得無所謂,他本來就不想太過突出,少瞭兩項比賽更好。
大約半個鐘頭後,許多省城的市民們都從廣播裡聽到瞭這一特大的振奮人心的好消息,一些工廠和機關單位的群眾自發地舉著紅旗敲鑼打鼓地上街遊行,歡呼慶祝這一件大喜事。
這個時代的中國人民在政治生活中幾乎沒有什麼個人的權利,但是他們卻冠冕堂皇地‘享受’著大鳴,大放,大辯論,大字報的自由,即所謂的‘四大自由’。具體一點,就是說他們隨時可以貼本單位領導的大字報,上街去示威遊行也不用向公安局報備。當然,這些隻是表面現象。誰若是膽敢利用四大自由去搞反對黨反對偉大領袖的活動,那可是要被當成現行反革命分子抓去坐牢的。坐牢還好,更為可怕的是把你交給當地的革命群眾監督改造,每天都要受那些無窮無盡的羞辱和折磨。
比賽剛結束,柳俠惠就被護送回到瞭他的新住處,省委招待所。緊接著,本省的一把手和國傢體委的王主任一起來看望他,說瞭不少鼓勵他的話。還問他睡得好不好,飯菜能不能吃得慣,等等。柳俠惠除瞭表示感謝,別的什麼話也沒說,也不敢說。
晚飯後,又來瞭一大幫人找他。領頭的一位四十多歲的女同志是省外事辦下面一個科室的副主任,姓鄭。鄭副主任說,省裡安排瞭一名外國記者來采訪他,是美國哥倫比亞電視臺的。時間定在三天後的上午十點鐘,采訪的地點選在柳俠惠(父母的)傢裡。據說這樣更真實,可以讓全世界人民都看到中國人民蓬勃向上的精神面貌和豐衣足食的幸福生活。鄭副主任還不厭其煩地向他介紹瞭一大堆哥倫比亞電視臺的情況。她說這是省外事辦的領導佈置的重要的外事任務,一定不能出任何差錯。
柳俠惠當然知道哥倫比亞電視臺,不就是CBS嘛。不過他一聽就知道鄭副主任沒說實話。這時中美關系剛剛解凍,像這種涉外大事,小小的省外事辦是不可能擅自決定的。這恐怕還是那個在背後運籌帷幄,事必親躬的周公拿的主意,說不定還驚動瞭太祖呢。看來他剛剛獲得的世界名人的地位已經被有關部門盯上瞭,想要加以利用。但是他不能說破,這出戲還必須演下去。他在心裡琢磨:既然我逃不脫被人當政治籌碼來利用的命運,那我是不是可以反過來利用一下他們呢?
第二天早飯後,他就在鄭副主任的陪同下,搭乘省外事辦的車回到瞭他爸爸媽媽工作的那所大學。鄭副主任反客為主,走在前面帶路,將他讓進瞭他自己的‘傢’。柳俠惠有些傻眼瞭,這哪裡是他的傢啊,這不是那座大名鼎鼎的吳宅嗎?他主意到有十幾個工作人員正在把一些新傢具往屋裡搬。
吳宅的主人吳老頭是一位研究中國古典文學的專傢,同時還是一位民主黨派的頭面人物。他1949年之前一直擔任這所大學的校長,後來又當上瞭全國政協委員。吳老頭沒有兒女,他的老伴也得病死瞭。文革開始後他雖然沒有挨打挨鬥,卻也受到瞭不少驚嚇,一病不起,不到兩年就去世瞭。他的傢是一棟獨立的青轉平房,座落在一個鬱鬱蔥蔥的小山坡前。雖然不是很新,也說不上奢華,卻是這裡方圓幾十裡內最好的房子,老百姓們都稱它為吳宅。吳老沒有直系親屬,他死後這棟房子就由大學的總務處代為管理,偶爾會用它來接待到訪的貴賓。
沒想到省外事辦為瞭糊弄美國記者,居然想到用它來冒充柳俠惠的傢。柳俠惠心裡對此很是反感,同時也覺得荒唐可笑。難道美國記者都是白癡,完全不知道中國人民到底過的是什麼樣的生活?他估計上面有指示,說要對他傢做一番裝飾和美化。問題是他傢就那麼巴掌大的一塊地方,實在是沒有多少改進的餘地。於是省外事辦的人就想到瞭把吳宅當成他的傢,反正就是在外賓面前演演戲而已。柳俠惠不禁感慨:看來咱們中國人弄虛作假真的是有傳承的啊。
他問鄭副主任道:“這裡是我的傢?我怎麼不知道我們搬傢瞭?我爸爸媽媽呢?”
鄭副主任尷尬地笑瞭一聲,答道:“你爸爸媽媽還在原來的房子裡。你要去做一下他們的工作,請他們趕快搬過來,配合一下我們的外事工作。”
柳俠惠明白瞭。爸爸柳俊傑和媽媽黃玉琴都是老實人,他們肯定覺得很丟臉,不願意參與這種明目張膽的欺騙行為。他們傢的居住條件在這個城市中已經屬於中上等的水平瞭,即使給外賓看瞭也不是什麼大不瞭的事情。隻有外事和宣傳部門的人才會想得出這種拙劣的欺騙技倆。柳俠惠覺得爸爸媽媽做得很對,他應該站在他們一邊。
“請問鄭副主任,等外國記者采訪完瞭,是不是還要我們再搬出去?”
“這個……”
“好的。我明白瞭,您這是要我們弄虛作假去欺騙外國記者啊。我爸爸媽媽肯定不會答應的,我也不答應。鄭副主任,請您向上級匯報,就說我們全傢一致認為這麼做是不對的,因為這樣做會給我們的國傢和人民丟臉,是不符合毛XX他老人傢的一貫教導的。”說罷他頭也不回地從吳宅走瞭出去,把鄭副主任和一大幫目瞪口呆的工作人員撂在瞭那裡。
回到傢後,他發現外面圍瞭一大群看熱鬧的人。其中很多人都是他認識的,可是今天他們全都用一種奇怪的陌生的眼光在打量他,似乎他不再是他們熟悉的小俠,而是一個怪物一般。他搖瞭搖頭,推門進屋後,隨手又把門給關上瞭。
他看見瞭爸爸媽媽,他們互相依偎著,坐在床前。他們今天一直都沒有去上班,估計是被這種大場面給嚇壞瞭。
“爸爸,媽媽,我回來瞭!”他大步走上前去,一把將媽媽黃玉琴抱進懷裡。她表面上雖然鎮靜,眼裡卻有淚水,身體也在微微地發抖。
“媽,你好嗎?”他低頭看著她的眼睛問道,心裡很不是滋味:自己在外面充英雄打破瞭世界紀錄,卻讓親愛的媽媽在傢裡擔驚受怕。要是在後世,省市政府這會兒應該敲鑼打鼓地來他傢給他送獎金和房產證瞭吧?
“回來好,回來好啊。琴妹,我早上說什麼來做?小俠他不會有事的。你看,他這不是好好地回來瞭嗎?”柳俊傑安慰妻子道。不過聽他的口氣,好像他兒子不是打破瞭世界紀錄,成瞭眾人仰慕的英雄,而是在外面幹瞭一件人人喊打的壞事一般。柳俠惠真有些哭笑不得瞭。
“我的兒啊!”黃玉琴終於忍不住哭瞭起來,她一邊哭一邊捧著柳俠惠的臉親吻著。
“好瞭,別哭瞭。讓人看瞭笑話。”柳俊傑一邊說一邊走到放洗臉盆的架子旁,給妻子拿來瞭一條毛巾。柳俠惠伸手接過毛巾,為媽媽擦拭著她臉上的淚水。他發現,媽媽的鬢邊有瞭幾絲白發,心裡不由得一陣發酸。
接下來柳俠惠對父母說,他支持他們的想法,不同意搬到吳宅去,那個美國記者他愛來不來。柳俊傑和黃玉琴聽瞭,點瞭點頭,明顯地松瞭一口氣。他們都明白,其實這不幹那個美國記者的事,是外事和宣傳部門搞的名堂。他們是有良知的知識分子,很反感弄虛作假那一套。不過,他們雖然頂住壓力不搬傢,心裡卻多少有些害怕。現在兒子回來瞭,他們心裡也解脫瞭。兒子現在成瞭他們的主心骨瞭。
過來一會兒,黃玉琴的情緒平靜瞭下來,起身去給兒子做好吃的去瞭。柳俊傑對兒子道:“你在傢多陪陪你媽,我該上班去瞭。”說罷他就拿著他的黑皮包出門去瞭。這時圍在他傢門口看熱鬧的那些人大部分也散瞭。
“媽,你在做什麼好吃的,需要我來幫忙嗎?”柳俠惠看著忙碌的媽媽,問道。這些天他在省委招待所裡大魚大肉地吃膩瞭,有點兒想念傢裡的飯菜瞭。黃玉琴的廚藝當然比不過省委招待所的大廚,但是她也會做幾個他愛吃的傢鄉菜。
“不用瞭。傢裡的保溫瓶裡有熱水,你去洗個澡吧。”黃玉琴一邊說一邊低頭切菜。她已經把外衣脫瞭,上身穿著一件無袖的汗衫,下面是一條打瞭補丁的舊褲子。
“我在省委招待所已經洗過瞭。”柳俠惠答道。他的房間裡雖然沒有熱水淋浴,但是服務員每天兩次會把三個保溫瓶灌滿開水給他送到房間裡來。他可以在那間小洗漱室裡洗熱水澡,比在傢洗澡要方便多瞭。在這個年代,這簡直就是報紙上批判的‘資產階級的生活方式’瞭。
柳俠惠站在媽媽身後看著她做飯,脫口稱贊道:“媽,你越來越漂亮瞭。我以後也要娶一個像你這樣既漂亮又有文化有修養的女人。我爸他這輩子能娶到你當老婆,真是太幸運瞭。”他的稱贊是發自內心的,他這會兒心裡並沒有那些兒童不宜的骯臟念頭。
“你爸他呀,整天被那個狐貍精圍住,都快不記得我瞭。”媽媽的話好像不是刻意說的,卻引起柳俠惠的警覺:“媽,你是說,爸爸他有外遇瞭?”
“什麼叫外遇?”黃玉琴問道。外遇這個詞這會兒還沒有問世呢。
“就是他和別的女人勾搭上瞭?”
“那到沒有。小俠,你嘴裡的這些新鮮詞是從哪兒學來的?”
柳俠惠沒有回答媽媽,而是一個勁兒地追問她剛才說的狐貍精是誰,因為這關系到自己傢庭的幸福,他不能不過問。黃玉琴雖然很不好意思對兒子說這種事,但是在他的窮追不舍之下,她隻好說出瞭事情的原由。丈夫柳俊傑是他所在的系裡的二把手,那個一把手身體不好一直在傢休養,他成瞭實際上的負責人。現在他的各種會議和應酬很多,晚上經常回來得很晚。有一次黃玉琴去辦公室找他,發現他身邊圍瞭不少人,大多數是女性,其中有一個還很漂亮。他們正在興高采烈地說著什麼。她心裡不覺有瞭些醋意,回傢後一晚上沒有跟丈夫說話。
等問出瞭那個‘狐貍精’的名字後,柳俠惠才放下心來。她是爸爸的老同事,也是他熟悉的人,年紀也不小瞭,平時見瞭面他要叫阿姨的。
“媽,你放心吧,那女人就是有點兒騷而已。她在各方面比你差遠瞭,爸爸他不可能會對她動心的。”
“真的嗎?”黃玉琴紅著臉問道。她還從來沒有聽兒子在她面前評價過別的女人呢。
“那當然瞭。就是比騷,她們哪裡是你的對手?”他舔瞭一下嘴唇,說道。
媽媽性感的身體勾起瞭柳俠惠心中的欲望。不知是她最近發福瞭一點,還是她穿的褲子縮水縮得太厲害,她圓溜溜的屁股被緊緊地包著,像是要把褲子給撐爆瞭似的。她早上醒來後跟丈夫抓緊時間過瞭‘夫妻生活’,把內褲弄臟瞭,還沒來得及換上新的。此刻她的長褲裡面空空的,什麼也沒有穿。她上身的無袖汗衫也比較緊,胸部被撐得滿滿的,腋毛也露出來一些,這對兒子也是一種無聲的誘惑。
“小俠,你怎麼能這麼說媽媽?”
她伸手在兒子頭上輕輕地打瞭一下,卻被他抓住瞭手。她的身子扭動瞭一下,想掙開。柳俠惠的雞巴立刻充血,翹瞭起來。此時性感的媽媽占據瞭他的意識,其他的女人全都被拋在瞭腦後。他的身子往前一傾,伸手攬住瞭她的腰。
“媽,你想我瞭嗎?”他把嘴貼在媽媽的耳邊,輕聲問道。他的一隻手從她的汗衫底下伸進去,握住瞭她潔白豐滿的乳房。
黃玉琴哼瞭一聲,渾身燥熱起來。她轉過身子,正面對著他,把帶著香味兒的嘴唇送瞭過來。她滿臉都是憐愛,問他道:“小俠啊,你這麼長時間沒回傢,是不是憋壞瞭?”
說這話時,她的臉紅得像熟透瞭柿子。對兒子的豐富多彩的性生活,她顯然是一無所知,還以為他這一段時間過得很委屈呢。柳俠惠和她熱烈地親吻瞭一會兒。他往門的方向看瞭一眼,剛才爸爸走後他已經把門關好插上瞭插銷。他把媽媽的身體扳過去,讓她背對著他,兩手撐在切菜的案板上。他解開瞭她的褲腰帶,把她的褲子退下瞭一截,露出瞭潔白渾圓的屁股,還有屁股溝裡的些許黑毛。
他一隻手按在媽媽的陰戶上,輕輕地撫摸著,另一隻手繼續揉捏她的奶子。黃玉琴閉上眼睛,嘴裡發出瞭嗯嗯啊啊的聲音。不一會兒,她的下面就淫水泛濫瞭。柳俠惠將硬得發漲的肉棍,從後面捅進瞭媽媽的肉穴裡,啪啪啪的抽插起來。黃玉琴撅著屁股,享受著兒子的服務。
她驚奇地發現,兒子好像比原來厲害多瞭,他竟然能夠在幾分鐘之內就把她送上高潮。完事之後,她系好褲子繼續做飯,心裡卻在嘀咕:小俠他變得這麼厲害瞭,她會不會在外面還搞瞭其他的女人啊?她很想知道,可是又不好意思去問他。
柳俠惠抓緊時間將裡裡外外的衛生都徹底地打掃瞭一遍。這時黃玉琴已經把飯菜做好瞭,柳俊傑中午要麼不回來吃飯,要麼回來得很晚。他們沒有等他,母子倆坐下,開始吃午飯。兩人都沒有說話。
過瞭一會兒,黃玉琴還是忍不住,向兒子發問瞭:“小俠,媽問你,你要說實話。你在外面……有自己喜歡的姑娘嗎?”
“我……”柳俠惠沒有想到她這麼快就問起這個來,不知該怎麼跟她說。他當然不會跟她老實地坦白,說你兒子喜歡的姑娘可多著呢。那樣會把她嚇死的。
“小俠,你年紀還小,要小心……千萬……千萬不要把別的姑娘的肚子給搞大瞭。”這話說出口,她自己的臉反倒紅瞭。
這個時代的中國,任何關於性的話題都是禁區,以至於年輕人得不到任何值得一提的性教育。哪怕是在像她這樣的知識分子傢庭裡,父母和孩子們之間也從來不會探討有關性的話題。年輕人的性知識大部分是靠自己在黑暗裡摸索得來的,許多謬誤都得不到及時的糾正。即便到瞭21世紀,許多中國人甚至中國的醫生們還在把一些荒謬的無稽之談當成科學知識來傳播。
在這個時代,若是搞大瞭一個未婚姑娘的肚子,很有可能被當成流氓犯給抓起來。即使不被抓,也會受到其他的處分或者懲罰,被當成壞分子。至於懷孕的姑娘,那就更慘瞭。她一輩子都會被人歧視,抬不起頭來。
黃玉琴擔心這種事情發生在自己的兒子身上。她雖然跟兒子有瞭違反倫常的關系,但是和兒子開誠佈公地討論性話題,她是無論如何也做不到的。憑直覺,兒子在這方面似乎懂得很多。她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同時也感到慶幸。
這時柳俠惠已經吃好瞭。他吃飯很快,是在下放農村的那一段時間裡練出來的。他放下碗筷,一把將媽媽從椅子上抱瞭起來,放到自己的膝上。“媽,你想說什麼我都明白,你就放心吧。”說完在她臉上使勁兒地親瞭一下。
過瞭一會兒,他又補充瞭一句:“我很小心,不會把別的姑娘的肚子搞大的。”這話等於承認瞭他跟別的姑娘睡過,可能還不止一個。他這麼大大咧咧地一說,黃玉琴的身子不自然地扭瞭一下,臉更紅瞭。
柳俠惠這時卻在回味著自己睡過的那些女人們。他想起瞭樟樹灣的生產隊長武秀英,她很可能懷上瞭他的孩子。不過,她不是未婚姑娘。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瞭?他低頭看瞭一眼懷裡抱著的媽媽,她似乎比以前更性感瞭。他的雞巴又開始硬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