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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節:省田徑隊

  柳俠惠真的要回省城瞭。他買好瞭返回省城的車票,將自己那副珍貴的勞保手套送給瞭裴勇,其他的東西也是能送人即送人,他樂得一身輕松。

  他原來還準備去樟樹灣一趟,跟他的相好武秀英告別。她現在是他最為同情和牽掛的人。可是他聽人說,武秀英已經離開樟樹灣,去她丈夫的部隊上探親去瞭。柳俠惠不由得想起瞭那天晚上。她跟他顛鸞倒鳳時,說想要一個他的孩子,堅持讓他把精液射進瞭她體內。她還說:“要是懷瞭孕,我就去我丈夫那裡探親”。

  柳俠惠有些傻眼瞭:武秀英這個時候去丈夫那裡探親,莫非是因為她懷上瞭我的孩子?他現在見不到她,也就無法證實。於是他將一塊八成新的上海牌手表留給瞭一個可靠的人,托那人在武秀英回來後把手表交給她。

  這塊手表是媽媽黃玉琴送給他的。因為害怕幹活時給碰壞瞭,他一直把它藏在自己的箱子裡沒有拿出來戴過。從六十年代中期開始,上海牌手表的價格就是一百二十元人民幣,一直維持瞭十多年,簡直比硬通貨還要穩定。這塊手表可以說是柳俠惠擁有的最值錢的東西瞭。

  坐瞭一整天的火車和汽車後,柳俠惠終於回到瞭省城的土地上。他沒有馬上去省田徑隊報道,而是先回自己的傢去看望父母。一路上碰見熟人時,他都說自己是請假回來的,免得他們大驚小怪,弄得滿城風雨。像楚紅梅和他這樣下放才半年就能回城的,在這個年代確實是鳳毛麟角,稀罕得很。

  到傢後,門是鎖著的,離爸爸媽媽下班的時間還有兩個鐘頭。他不願站在門口傻等,就將手裡的那幾件行李放在門口的走廊裡,然後走出大樓來到自傢的窗子外面。那裡有一株高大的苦楝樹,枝椏都快伸進他傢的窗戶裡瞭,小時候他經常爬到樹上玩。

  他看到窗子是開著的。他爬上苦楝樹,順著一個粗大的樹枝爬進瞭窗戶。昨晚因為快要見到爸爸媽媽瞭,他心裡激動得很,沒有睡好。他爬進屋裡後,一頭倒在自己原來的床上就呼呼地睡著瞭。

  一覺醒來,他看瞭看書架上的鬧鐘,已經到瞭下班的時間瞭。這時他聽到瞭門外鑰匙開鎖的聲音。為瞭給爸爸媽媽一個驚喜,他快步進瞭裡屋,躲在傢裡唯一的一個木制衣櫃的後面。

  門開瞭,進來的是媽媽黃玉琴。因為走廊裡光線很弱,她沒有看見兒子放在門外的幾件行李。她進來後就直接來到裡間,將手裡拿著的上課用的講義和鋼筆筆記本等東西放到桌子上。柳俠惠見瞭媽媽,鼻子一酸,正要從衣櫃後面走出來擁抱她,黃玉琴卻一個轉身走瞭出去。

  過瞭一會兒,她又回來瞭,手裡端著一個臉盆,還拿著毛巾。柳俠惠想喊一聲‘媽媽’,卻發現自己的嗓子像是被堵住瞭,發不出聲來。他的眼裡也充滿瞭淚水。

  黃玉琴還是沒有發現兒子。她將臉盆放到地上,解開褲帶,然後蹲在地上開始清洗自己的陰部。她前幾天來月經瞭,原來以為已經過去瞭,早上去上班時就沒有再系月經帶。不料下午快下班時,她註意到自己的褲襠裡有一塊血跡,顯然是被流出來的經血浸出來瞭。幸虧上課時沒有被學生們發現,不然就太丟人瞭。

  她下班後趕緊回到傢裡,蹲在地上,撅起屁股來清洗下身。她哪裡知道,背後有一雙貪婪的眼睛正在註視著她。此時的柳俠惠臉色通紅,心跳劇烈,剛才對媽媽的親情和思念全部都轉化成瞭雄性荷爾蒙。

  媽媽高高撅起的雪白的屁股,對他好像有一種致命的誘惑,他的雞巴頑強地翹瞭起來。他一步從衣櫃後面跨出來,張開兩臂撲向瞭可憐的媽媽。黃玉琴毫無準備,被他嚇得發出瞭一聲尖利的叫聲。她屁股下面的那個臉盆被碰翻瞭,水流得到處都是。

  “媽媽,我的好寶貝,別怕,是我……”

  “啊?小俠?你怎麼回來瞭?你嚇死媽媽瞭!”

  柳俠惠沒有心思訴說對媽媽的思念之情,也沒有解釋自己是怎麼回來的。他拼命地撕扯著媽媽身上的衣服,不一會兒就把她剝得一絲不掛瞭。他抱起她赤裸地身子扔到床上,然後脫光自己的衣服壓瞭上去。直到他把雞巴戳進瞭黃玉琴的肉穴之後,才從嘴裡蹦出一句:“媽,我真想你啊!”

  “乖兒子,媽也想你啊!”

  黃玉琴張開兩腿,不顧羞恥地夾緊瞭兒子的腰部。兒子的皮膚被太陽曬得黝黑,身體比從前強壯多瞭,她不由得情欲高漲。她撫摸著兒子赤裸的胸膛,有些愛不釋手,嘴裡低聲叫著“兒啊……我的好乖乖……你把媽搞得真舒服啊……”她的胯下卻早已泛濫成災瞭,淫水把床單都弄濕瞭。

  柳俠惠剛下鄉的那兩個星期,黃玉琴因為思念兒子心情很不好,老是覺得空虛焦慮。那一段時間,她一反平時溫柔賢淑的性格,幾乎每天晚上都要纏著丈夫,要和他‘過夫妻生活’。柳俊傑雖然愛妻子,卻也被她搞得苦不堪言。直到今天,她一想起這個就羞愧得無地自容。

  此時的柳俠惠,對媽媽毫無憐香惜玉之心。他貪婪地親吻媽媽的嘴唇,吸允她的乳頭,同時他的雞巴卻在狠狠地肏著她的騷屄。不一會兒,黃玉琴就達到瞭她記憶中最為完美的性高潮。完事之後,他們渾身是汗地躺在床上。柳俠惠這才告訴媽媽:他被特招進省田徑隊瞭,再也不用上山下鄉。

  黃玉琴來不及高興,突然驚叫一聲,光著身子從床上跳瞭起來:“俠兒,快!你爸馬上就要到傢瞭!”因為她躺著時聽見瞭柳俊傑在樓梯上跟鄰居們打招呼的聲音,大概要不瞭一分鐘,他就會推門進屋瞭。

  柳俠惠‘嗖’地一聲從床上跳瞭下來,飛快地穿好衣服。他找出一條幹凈的床單鋪上,然後整理弄亂瞭的房間,還拿起拖把擦幹瞭地上的水跡。地上的那一攤凌亂的衣服褲子和那條弄臟瞭的床單也被他收起來,不知塞到哪兒去瞭。

  黃玉琴光著屁股站在一旁,呆呆地看著兒子,有些不可置信。“他的動作怎麼可以那麼快?”柳俠惠已經從櫃子裡找出瞭一套媽媽的衣服褲子,幫她上上下下穿戴整齊。整個過程中,她隻是被動地伸瞭伸胳膊和腿。

  等到柳俊傑推門進來時,他看到的是自己的兒子正深情地擁抱著他的媽媽,黃玉琴眼裡含著幸福的淚水。好一副溫馨的畫面啊!

  “傑哥,我們的小俠回來瞭!他再也不用去上山下鄉瞭!嗚嗚……”

  柳俊傑剛一下班時就聽說瞭兒子柳俠惠被招進省田徑隊的事情。他覺得難以置信,於是專門拐瞭一個彎,去校領導的辦公室核實瞭一下。如果他直接回傢的話,看見的恐怕就是另一幅完全不同的景象瞭。

  第二天柳俠惠在傢裡好好地休息瞭一天。第三天清早,他就背著鋪蓋去省田徑隊報道瞭。

  進省體委的大門時,他遇見瞭從裡面走出來的楊秋華,楊秋蘭的三哥。楊秋華比他大一歲,以前他們之間的接觸不多。他們互相打瞭招呼,站在那裡閑聊瞭幾句。如今的楊秋華是省乒乓球隊的三個主力隊員之一。柳俠惠跟他說瞭自己被招進省田徑隊的事。楊秋華聽瞭,好像並沒有太吃驚。

  臨別時,楊秋華突然對他說:“柳俠惠,那件事我們全傢都很感謝你。”

  “什麼事?”柳俠惠問道。

  “在那次三中和十七中的對抗賽上,我知道你是故意輸給我的,不然我就進不瞭省乒乒球隊。”楊秋華解釋道。末瞭,他又加上一句:“楊秋蘭在市機床廠當工人,你有時間來傢裡找她玩。”說罷他就走瞭。

  柳俠惠暗自嘆瞭一口氣,決定暫時不去找楊秋蘭玩。她雖然是他的偶像,但是他和她母親張露萍阿姨卻發生瞭親密的關系。他已經答應過張阿姨,不會再去幹擾她的傢庭生活瞭。

  在省體委辦理好一些行政手續後,他就去瞭田徑隊。馬永芳見到他非常高興,在他肩膀上打瞭一拳,道:“你這個傢夥,總算是把你給等來瞭!走,跟我去操場,見一見其他的運動員和教練們。”她讓柳俠惠把行李鋪蓋留在辦公室裡,拽著他的胳膊就往操場走。

  柳俠惠已經熟悉瞭馬教練的脾氣。她有時比較粗魯,但是為人很不錯。他沒有多說什麼,老老實實地跟她後面往操場走去。既然當上瞭正式的短跑運動員,等於有瞭鐵飯碗,他至少得拿出一些像樣的成績來,不然也對不住馬教練為他這麼前後奔走,好不容易才將他從青年農場弄回瞭省城。當然,她這麼做主要是為瞭幹好她自己的工作。

  好在柳俠惠身具超能,他最不用擔心的就是能否跑出一個好成績瞭。他擔心的是,要是一不小心就打破瞭全國或者世界紀錄,那就麻煩瞭。他最近獨自測試瞭好幾次,似乎他對自己奔跑的速度的控制能力越來越強瞭,跑百米的誤差可以控制在0.2秒之內。也就是說他如果打算跑10秒5,那麼實際成績很可能會在10秒3到10秒7之間。

  省田徑隊有將近一百五十多名男女運動員,三十多個教練員,平時訓練的項目共有二十多個。馬永芳和另一位姓張的教練負責的是100米和200米短跑,4X100米接力,還有跳遠。有的項目因為缺乏人才而空缺,比如撐桿跳高,七項全能,十項全能,馬拉松,等等。

  百米短跑的訓練相對來說比較簡單,無非是先糾正跑步的姿勢,加強腿部力量,提高頻率,等等。但是這項運動卻是最需要天賦的項目。一個專業運動員,如果沒有那種天生的爆發力,即使刻苦訓練好幾年也很難提高成績。

  到瞭操場上,馬永芳將柳俠惠介紹給正在指導訓練的張教練和其他十幾名運動員。張教練快五十歲瞭,是一位老資格的教練。他對柳俠惠很好奇,提出讓他馬上跑一次百米給他看看。其他的運動員們也很想開開眼界,因為柳俠惠的神奇速度已經在省體委內部傳開瞭。

  馬永芳把他帶到一個放在地上的很大的硬紙箱子跟前,裡面是一大堆短跑遠動員穿的釘鞋,各種尺寸的都有。她讓他換上釘鞋再跑。柳俠惠剛走到紙箱跟前,立刻就聞到瞭一股難聞的臭鞋子的味道。他很不習慣,不由得退後瞭好幾步。

  “怎麼瞭?不喜歡這些鞋子?將就著穿吧,穿上這種鞋你會跑得更快的。”馬永芳對這種氣味早就習以為常瞭,不明白他為什麼會不喜歡。

  “馬教練,我從來沒有穿過釘鞋,害怕跑起來會摔跤。要是我剛來第一天就受傷,影響瞭以後的訓練可不好。我能不能就穿自己的鞋跑一次?”

  馬永芳想瞭一下,覺得他說的也對,正要同意,忽然看見瞭他腳上的那雙解放鞋,有些哭笑不得:“你……你就穿這個跑?”

  “放心吧,馬教練。我保正跑得比上次還快!”

  柳俠惠上次測試時穿的那雙回力牌球鞋已經還給裴勇瞭。這次他特地向媽媽要瞭十塊錢,準備上街給自己買一雙回力球鞋,隻是還沒來得及去買。他平時打籃球穿的就是普通的解放鞋,他覺得隻要把鞋帶系緊瞭,跑起來並不礙事。

  當然,這與他的超能有關。要是換瞭別人,誰敢說穿著解放鞋能跑出10秒6的好成績?

  馬永芳無奈地笑瞭笑,點頭道:“那好吧。”她帶著柳俠惠走到瞭百米跑的起點。這時,兩個當裁判的早已各就各位,站在瞭起點和終點。那些短跑運動員們見他沒有換上釘鞋,吃驚得很。他們中有的人覺得這個新來的傢夥是個鄉巴佬,臉上不禁露出瞭鄙夷的神色。

  這時在操場上訓練的其他項目的運動員和教練員們聽說瞭新招進來的短跑天才要進行第一次試跑的消息,紛紛停下自己的訓練,來到短跑跑道旁邊觀看,還有不少路過的人也過來圍觀,跑道的兩邊竟然站滿瞭人。除瞭正式比賽,這可是從來沒有過的現象。田徑的訓練一般都比較枯燥,不會有很多人願意來來當觀眾的。

  “各就位 – 預備 - 啪!”裁判的發令槍一響,柳俠惠從起點沖瞭出去。

  觀眾們好像感覺到瞭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強大氣勢,開始自發地有節奏地給他喊起瞭‘加油’。不一會兒,他就沖過瞭終點。終點本來已經有一個裁判在計時瞭,張教練自己也拿著一塊秒表站在那裡計時。他按下秒表的一剎那就預感到瞭,這一次的成績非同尋常。

  他朝秒表上掃瞭一眼,10秒50!這絕對是他親眼見到過的百米短跑的最好成績!另外那個裁判的秒表上顯示的成績是10秒48。賽場上響起瞭一片歡呼聲,大傢都用崇拜的眼光看向瞭柳俠惠這個新人。

  接下來那些運動員和教練員們似乎都沒心思搞訓練瞭,他們把柳俠惠圍在中間,不停地向他問這問那。他還註意到有好幾個女運動員向他投過來的崇拜而且略帶曖昧的眼神。她們雖然長得不是很漂亮,但是身材都好得不得瞭,而且充滿瞭朝氣。

  馬永芳因為柳俠惠今天在大庭廣眾之下給她掙瞭面子,非常高興。到下班時間後,她非要請柳俠惠去吃晚飯。不過,不是去飯店裡吃,而是去體委的食堂去吃肉包子。這個時代的消費水平很低,能有包子吃就很不錯瞭。柳俠惠覺得恭敬不如從命,就跟著她去瞭。

  一路上他們碰見瞭許多馬永芳的熟人,有同事,有朋友,也有一般運動員,還有省體委的領導。馬永芳是這樣介紹柳俠惠的:“這位是柳俠惠同志,我們田徑隊新發現的短跑天才!”她說這話時頭昂得高高的。

  馬永芳讓柳俠惠坐在一張桌子旁,她自己去排隊買來瞭包子和饅頭,用兩個陶土缽子盛著。柳俠惠註意到,他的缽子裡是豬肉包子,馬永芳的缽子裡卻是饅頭,還有一些咸菜。他覺得很過意不去,就把裝包子的缽子推到她面前,自己伸手去她的缽子裡拿饅頭吃。

  馬永芳趕緊按住瞭他的手,笑道:“我是回族人,不能吃豬肉包子。”接著她又道:“你放心吃吧。我生在山東,從小接觸的也都是漢族人,不忌諱你們吃豬肉的。”

  他這才‘哦’瞭一聲,開始吃他的包子。馬永芳離他很近,他聞到瞭她身上有一些大蒜味兒,看來她是確實是如假包換的山東人。他們一邊吃一邊聊,覺得很對彼此的胃口。這是忽然走過來一個人,坐到瞭他們這張桌子旁。

  “永芳,好些天不見,你還好嗎?”這人三十七八歲,身體粗壯,跟一座鐵塔一樣,一看就是個常年鍛煉身體的。他長得還算端正,隻是態度有些生硬,不是很討人喜歡。

  馬永芳向他介紹瞭柳俠惠,又對柳俠惠說:“這位是我們田徑隊的副領隊孫兵同志,他同時還是鉛球教練員。”

  柳俠惠心想:難怪他的身體這麼結實。他能感覺到,馬永芳也不怎麼喜歡這個人。

  孫兵熱情地伸出手來和柳俠惠握瞭握,說道:“原來是新來的小柳同志啊,歡迎歡迎。”

  這時柳俠惠已經吃飽瞭。馬永芳站起身來,對孫兵道:“孫副領隊,您慢用,我們吃好瞭。再見。”

  說罷她就和柳俠惠一起離開瞭食堂。孫兵的臉色一下子就變瞭,似乎很不高興。出瞭食堂的大門後,馬永芳對柳俠惠小聲道:“你要小心這個姓孫的,不要去惹他!”

  柳俠惠點瞭點頭,道:“謝謝提醒,馬教練。”他心裡卻在猜想:這兩人之間說不定有故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