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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淫鬼的齷齪(上)

  一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從急診室率先走瞭出來。

  口罩從耳際脫落後,一張疲倦的面孔上滿是不贊同,他抬眼看瞭看面前的兩個男人,出聲問道:“你們是病人傢屬?”

  這個問題挺敏感,在連俊應聲之際,薛進隻是含蓄的點瞭點頭。

  “恭喜你們,大人和孩子都沒事。”此時急診室的門打開,護士從裡面推出一張流動床鋪,上面躺著臉色蒼白的連羽。

  薛進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怔愣在哪兒,而連俊神情略微復雜,見瞭妹妹,想要馬上趕過去。

  此刻,醫生再次開瞭腔。

  “大人失血過多,需要靜養,孩子雖然保住瞭,但經過這次的事,恐怕很難再經受起意外,所以平時護理要小心。”

  連俊感激的握住瞭醫生的手:“醫生,您辛苦瞭,我會註意的,謝謝。”

  醫生說完這些話,匆匆的走開瞭,幾個小時的手術,讓他倦累不堪,簡單收拾一番後,便要回去休息。

  ──本來今天他不當班,但一個十萬火急的電話過來,他不得不操刀。

  連俊正準備去病房看妹妹,猛一轉身,卻發現薛進呆站在那兒──對方頭發有些凌亂,面容略帶愁苦。

  見自己盯著他看,似乎欲言又止。

  連俊懶得理他,轉身就要走,心理暗啐:你別跟上來!

  “等等──”薛進叫住瞭他。

  醫生方才說孩子?小羽懷孕瞭?薛進一時間無法消化這個信息,可想想連羽受傷的經過,此時也發現瞭蹊蹺。

  隻是被連俊隨便一推,下半身怎麼就流血?

  可自己明明很小心,自從小女孩來瞭月經,每次行事都射在外面,怎麼就珠胎暗結?但醫生的話不會假。肯定是哪裡出瞭錯。

  薛進腦袋嗡嗡作響,不知道是累得,還是被突來的意外,驚到瞭──別人的男人,喜歡的女孩懷孕,都會分外開心,但薛進卻心中微澀。

  “你想說什麼?”連俊一臉平靜,正眼看他。

  妹妹脫離危險,他心口壓著的大石頭總算放下,如果連羽有事,他這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而薛進更是罪加一等。

  當然,現在他已經足夠仇恨面前這個男人──要不是他潛瞭進來,連羽也不會出意外。

  “孩子?小羽懷孕瞭?”男人吶吶的問出口。

  “嗯,你聽到的都是真的。”連俊據實以告。

  “幾個月瞭?”

  連俊沈默瞭片刻:“一個月左右。”

  薛進那個不太靈光的腦袋,終於開瞭竅:連羽月經剛來沒多久,按日期推算,也是頭發子彈。

  ──丹麥,衛生巾,還有插入小女孩體內的激情。

  薛進懊惱的抹瞭一把臉,才發現手心,不知何時沁滿瞭冷汗,蹭在臉上涼涼的,激得男人瞬間精神瞭不少。

  “你打算怎麼辦?”薛進現在才問到點子上。

  連俊冷哼瞭一聲,他等得就是這句話──原本平和的臉孔不見,復又一副苦大仇深的面容,看的薛進眉間抽痛。

  “怎麼辦?”青年語氣中滿是嘲諷:“我這個人比較小氣,別人欠我的,我一定會加倍討要回來。”

  薛進隻道怕什麼來什麼。

  他在救護車上,想著要放棄一切對連羽好,此時多麼不切實際,連俊這條癩皮狗,一有機會,便死死咬住自己不放。

  “孩子是我的!”薛進自言自語道。

  他心情十分復雜,幻想過的東西成真,卻無力去承接一切,反而引出一系列的麻煩:如果,處理不當,傢庭和事業將會受到沖擊。

  明知自己暢想的路行不通,薛進也不是個愛鉆牛角尖的人,大丈夫行事,拿得起,放得起,現在首要是搞清對方的底線。

  “當然是你的。”聽到他的呢喃,連俊憤怒瞭。

  “你想送我進監獄?”薛進毫不示弱的盯著他。

  “你不該進監獄嗎?”連俊氣勢如虹的反問他道。

  “我進去瞭,你有什麼好處?消瞭心頭恨?我看倒不如……”薛進略微停頓:“給你們些補償,脫離陳林,好好生活。”

  “我們的事不用你管。”連俊揚著脖子,對他的話很反感。

  就算薛進說得有道理,連俊也不會采納,因為他太不待見薛進,連同他的話,更是狗屁不如。

  “陳林不是好人。”薛進在給自己找退路時,適時的點明事實。

  “他就算再垃圾,也比你強。”連俊生硬的頂瞭回去。

  薛進深吸口氣,壓下自己的火氣:他知道自己在對牛彈琴,看來不久的將來,自己又要被告,絲毫沒有轉還的餘地。

  男人盡管表面鎮定,但內心卻很不安:這次的事兒,比上次出庭時,更為嚴重。

  “好吧,你既然都決定瞭,我無話可說,能讓我再看看小羽嗎?”薛進提出自己最後的請求。他心理明白,這也許是個奢望。

  連俊側過身去,留給他冰冷的側臉:“你也聽到瞭,醫生說,小羽需要休息。”

  薛進悻悻然的點瞭點頭,邁開大步徑直的從青年的身邊走瞭過去。

  連俊目光灼灼地盯著對方的背影,恨不能燒出個窟窿,心中說不出的激越:薛進你等著,倒黴的日子不遠瞭。

  薛進出瞭醫院的門,已經過瞭晌午。

  經歷瞭那場意外後,連羽的懷孕,再添波瀾,薛進隻覺得體力透支的厲害,就連頭也隱隱作痛。

  他明白自己心理壓力過大,需要休息。

  於是在不遠處的快捷酒店要瞭間標房,登記入住後,倒頭便睡,說是睡,但幾乎是半夢半醒之間,稀裡糊塗的想瞭一大堆事兒。

  四個小時後,被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吵醒。

  薛進頭痛欲裂,不情願的從床上爬瞭起來,抬頭一看,外面的天幕已經黑瞭下來,抓過一旁的手機看瞭看號碼顯示──丁步。

  “喂!”男人被自己低啞的聲音嚇瞭一跳。

  “薛進,是我,怎麼?不舒服嗎?”丁步聽出瞭他的不適。

  “沒什麼,還行,晚上去哪?”薛進邊說,邊進瞭浴室──面積不大,但該有的都有,他一邊接電話,一邊拉低褲頭。

  “我還沒吃飯,找個飯店,邊吃邊談。”丁步回道。

  “嗯……”薛進沒什麼胃口,但也沒撫他的意:“那好吧,三角廣場那邊,新開瞭傢茶餐廳,我們去嘗嘗鮮兒。”

  丁步應瞭,薛進讓他來接自己,並將所在的地址報瞭一遍。

  “你去賓館幹嘛?泡妞?”丁步開他玩笑。

  薛進微微扯瞭扯嘴角,有氣無力的笑瞭笑:“少廢話,讓你來,你就來,還有,順便給我帶身衣服來,裡外全套。”

  丁步,不知道想到瞭什麼,在那頭怪笑。

  放下電話後,薛進打開淋浴花灑,在噴薄的熱水中,舒服的嘆瞭口氣。

  衣服上滿是消毒水的味道,就連身體也未必幹凈,所以薛進決定從頭到腳收拾一遍,二十分鐘後,丁步走進房間。

  他手裡拎著個大兜子,往床上一甩後,一屁股坐在靠窗的椅子上。

  “你這屋什麼味?”床不是很亂,也沒歡愛過後的氣味,倒是,倒是──嗯,蘇打水的味道。

  “醫院的味兒,還能什麼味。”

  薛進穿好衣服後,兩人一起下樓,丁步去開車,而薛進則匆匆結瞭房錢。

  三角廣場坐落在三叉路口處,所以車流很多,餐廳的生意自然也不錯。

  此刻正在飯口,大廳裡賓客滿堂,薛進和丁步要瞭個單間,他們要談事,自然情景優雅的環境才好。

  落座後,丁步看著菜單要瞭幾個菜,而薛進隻點瞭雞肉香菇飯,外帶一壺碧螺春。

  餐廳生意好,所以上菜比較慢,兩人也不著急,坐在那邊聊邊等,兩人首先談瞭公司業務上的事,大都是丁步匯報,薛進撿要點,提上幾句。

  末瞭,菜上齊瞭,兩人的公事也辦得差不多,就開始話傢常。

  丁步對薛進身上的消毒水味好奇,但他更在意的是薛進的側臉──那兒一條OK繃,十分醒目。

  “我說哥們,你這點小傷不至於上醫院吧?”丁步找瞭個話茬。

  薛進喝茶,沒理他,這使得丁步更敢興味。

  “到底怎麼搞的?”丁步繼續試探:“不是被哪個娘們抓的吧?”

  薛進抬頭,沒好氣的瞪瞭他一眼:對方正將一塊流油的肥美魚肉,放進嘴裡,咀嚼得十分帶勁。

  ──小羽的事,他很煩,提都懶得提。

  “你就那麼愛吃水煮魚?”薛進忍不住挖苦他:“有什麼好的?”

  “好著呢,我們傢小雲愛吃。”丁步笑嘻嘻的回道。

  薛進眼前一亮:“小雲?哪個小雲?”

  丁步自知說漏瞭嘴,但也沒什麼,自己泡妞的事,向來不瞞著薛進,他一臉自得道:“還記得那個經常來公司送餐的女孩嗎?”

  薛進轉瞭轉眼珠:“你說的是,川菜館的那個小雲,你原來看上的那個?”

  其實男人已經十分肯定瞭。

  “嗯,嗯,對就是她。”丁步眼角帶瞭幾分春色。

  薛進上下打量著丁步,心中有些不解:那個小雲不是喜歡程朝陽嗎?他見過小姑娘給對方送盒飯的熱乎勁,難道自己眼花瞭?

  似乎看出瞭他的疑問。

  “他跟程朝陽吹瞭。”丁步繼續吃菜。

  “哦……”薛進不懷好意的笑:“你,你這揀的二手貨。”

  丁步眉毛一立,啪的一聲將筷子拍在桌子上,顯然是急於澄清:“誰說二手貨,我驗過瞭絕對處女。”

  其實丁步也不是真的生氣,隻是一時情急。

  薛進驚訝不已,心想這糙肉厚的大老粗,也能泡到嬌美如花的小姑娘?

  “切,隻許你州官電燈,不許百姓放火?”丁步被他看得渾身不舒服,搶白道。

  那次薛進和連羽逛商場,被丁步看到過,對於這隻百花叢中的老鳥來講,搭個幾眼,便能猜出幾分,再加上對薛進本人的瞭解,兩人之間八九不離十。

  薛進不愛聽他扯上自己,趕忙轉移話題:“那你就說說吧,怎麼把上手的──”

  小雲為什麼會和丁步混在一起呢?這要從頭說起。

  小雲和哥哥都是外鄉人,跟親戚朋友湊瞭些錢,到A市謀求發展,本來川菜館的生意很不錯,但哥哥為人仗義,好交朋友,一來二去,就跟常來這兒的一個小商人熟稔起來,但知人知面,不知心,一次聚會,小雲的哥哥被人算計誤抽瞭卷有毒品的香煙。

  剛開始,那人給他,他便接,心想一隻煙而已,但吸瞭三,四回便欲罷不能。

  後來,便直接從那個小商人那兒拿貨,但這煙太貴瞭,好的一包20根要2000塊,品質一般的也要五百。

  一來二去,哥哥便有所警覺。

  嘗試著,有癮時不去購買,但不幸的事兒發生瞭:他隻覺得渾身盜汗,心慌不已,對那種煙的渴望,已經到瞭要命的程度。

  此時他不得不再次給商人打電話,對方急忙送來瞭他要的東西──哥哥吸上後,片刻便精神抖擻。

  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再有現在禁毒的廣告,三不五時就能看到,哥哥抱有一絲僥幸的心理,質問商人賣他的是不是毒品?

  對方大方的承認瞭。

  哥哥怒不可遏,心痛不已的叫嚷道:你為什麼要給我毒品,你這不是害我嗎?

  對方頗不以為然:煙是你自己要抽,當初我可沒拿槍逼著你,現在卻要來怪我?你是不是太遲瞭?

  哥哥忽然大悟,那場聚會,那根煙都是陰謀,但他已經別無退路,於是禁不住毒癮的摧殘,哥哥一再的拿錢去購買。

  末瞭終於整個飯店,都被他吸光瞭。

  而小雲呢,自始至終都被蒙在骨裡,直至警車來到傢門前,冰冷的手銬帶在親人的雙腕上,他才知曉一二,但一切都無法挽回瞭。

  哥哥進瞭戒毒所後,小雲便四處流浪打工,而她跟程朝陽的姻緣也斷瞭:對方本就對她忽冷忽熱,現如今自己身無長處,更不敢奢求他的愛情,所以小雲知趣的放棄。

  這一天,她無意中來到萬達廣場,眼前林立的商鋪裡人頭湧動,時不時的就能看到,手拎衣袋的時髦女子,從身邊走過。

  她既羨慕又自卑:誰都想過好日子,她也曾衣食無憂過。

  緩緩走到一傢店鋪的玻璃櫥窗前:裡面模特脖子上的一條絲巾,吸引瞭她的目光。

  ──真漂亮,她在心理感嘆著。

  猶豫瞭片刻,她還是走瞭進去,服務員很熱切的迎瞭上來:“小姐,您想要什麼款式的衣服,隨便看看。”

  小雲點瞭點頭,徑直走到陳列絲巾的櫃臺前。

  這傢店鋪雖說主營正裝,但也代買絲巾,不知道是什麼牌子,但品質和樣式,十分不錯,而現在乍暖還寒,正是女士們系絲巾的季節。

  小雲看重的絲巾,一共有三款:紅色,粉色,還有米色。

  紅色的大方高貴,粉色青春活潑,米色素雅別致,那一款都十分好看,小雲不禁暗暗想著:如果自己有錢,都買瞭才好。

  “小姐,您真有眼光,這是我們新進的韓貨,質量好著呢,昨天剛上櫃臺,就賣瞭10多條。”服務員急忙介紹。

  不管她說的是真,是假,東西肯定不錯。

  “是嗎?多少錢?”小雲有些心虛的問道:既然那麼多人買,肯定便宜不瞭。

  “現在馬上過節瞭,最多能給您打八折,240塊錢。”服務員臉上掛著討好的笑容。

  小雲心下一驚,但面不改色的點點頭,假意還要慢慢瞧瞧其他東西,將服務員支開,少頃,她想離開,耳邊卻忽而轉來一聲粗粗的男音。

  “小雲,是你嗎?”

  女孩嚇瞭一跳,慌忙的扭頭看過去:丁步西裝革履的站在自己的面前,圓臉上堆滿瞭幾條笑紋。

  “真的是你啊?好久不見,你也來買東西?”

  小雲見瞭丁步,有些別扭,但仍誠實的點點頭:“嗯,隨便逛逛。”

  雖然不待見對方,但也沒什麼仇恨,更何況丁步一臉笑意,帶瞭幾分熱忱,原本對他的偏見,也少瞭許多。

  “你看上瞭什麼?我送你?”丁步大方的朝服務員招招手。

  說實話,有一個月沒見到小雲瞭,還有些想念,今天碰上,總得現現殷勤,這畢竟是自己沒吃到嘴的天鵝肉。另外,他仍惦記著要吃到嘴。

  “不,不瞭,謝謝,我得走瞭。”小雲慌亂的搖著頭,抬腿就往門外奔去:他和丁步的交情,還沒深到收禮的地步。

  丁步抬腿就要追。

  但服務員卻已經近身──這傢店鋪裡的人,對丁步夫婦很熟悉,因為丁太太總在這定制衣服。

  而丁步呢,有時間隨著露露臉。

  今天丁步本來順道來取太太定制的篇幅衫,沒想到卻偶遇瞭小雲,他一時間將沒事忘在腦後,隻想跟佳人套近乎。

  “先生,剛才的那位小姐,隻問瞭絲巾的價格!”服務員很機靈,不放過提成的好機會──要知道,絲巾的成本低,利潤豐厚,所以他們的提成不少。

  “她看上的都包起來,直接記在我的賬上。”丁步著急出去尋人,話也不多,服務員手腳利落,前後半分鐘時間,禮盒已然到瞭男人的手中。

  小雲步行,丁步的車不遠不近的跟在她身後。

  丁步知道小雲對他並無好感,如果強行送禮恐怕不會收,事情弄得尷尬,往後再來尋人也不太好。

  所以丁步,決定跟著她,先查清她住的地方。

  女孩在一傢三星級賓館門前,停住瞭腳步,而後拾階而上,不緊不慢的走進瞭賓館的大門。

  丁步見她進去有一會兒,也沒出來,才將車停在賓館門前。

  小雲並不是輕浮之人,丫頭表面上很好,去做齷齪的勾當的可能不是沒有,但幾率很低,還是先問問吧。

  丁步下車後,將守在一旁的保安叫瞭過來。

  對方不認識他,但由於崗位特殊,所以對待陌生人仍十分熱情,如果他是要住店,那麼給他良好的服務,是他分內職責。

  就算對方不在賓館消費,自己也得罪不起,畢竟開寶馬的人,都有些來頭。

  “先生,您有事嗎?”保安客氣道。

  “嗯,方才進去的女孩,是你們這的員工?”說著丁步拿瞭一張百元大鈔出來,邊問邊往對方手裡塞。

  服務生愣瞭一下,並不敢收。

  “這算你的小費,拿著。”丁步有些不耐。

  服務生偷眼敲瞭他一眼,對方滿臉橫肉,怎麼看都有點象黑社會,還是不好得罪。

  “嗯,新來的,在客房部,好像叫小雲。”他知道的也就這麼多瞭,但對於丁步來說,已經足夠。

  “好,你去忙吧。”丁步得到自己想要的,復又返回車內,他調轉身頭,往回開──老婆的衣服,他不能忘,否則,又要被磨嘰。

  幾天後,當小雲接過郵差的包裹時,呆住瞭:上面並沒有郵寄者的任何信息。

  在接收單子上,簽上自己的名字,女孩帶著好奇拆開瞭包裹,身邊立時圍過來,幾個女孩──這裡是宿舍,她們都是她的同事。

  奪目的絲巾,瞬間印入眼簾。

  “啊……真不錯,是真絲唉!”一個女孩驚呼出聲,上前拿過一條粉的,捧在手心,愛不釋手。

  女孩們都不大,比較喜歡純情的粉色。

  “是啊,是啊,好漂亮,小雲,這是誰送的?男朋友嗎?”另一個女孩,不無羨慕的打趣道。

  小雲的眼前浮現丁步那張胖臉,心裡很不安:他還真送自己,這怎麼能要。

  手中的絲巾立刻如炭火般,想要丟出去,但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女孩又不好即時發作,隻能笑著搖搖頭。

  “不是。”

  “不是嗎?那就是追求者,要不誰會這麼大方,一起送三個?”女孩們都有些吃味。

  小雲尷尬的說著,不知怎麼回他們。

  “這得多少錢啊,小雲快,快系起來給我們看看……”女孩把她拉起來,往穿衣鏡前推,小雲很是為難:絲巾要還回去的,怎麼好用瞭?

  “不用吧,改天再系吧,我穿著制服呢!”客房服務眼,制服都是統一的暗黃色,配個粉色絲巾,確實不太好。

  “沒事,沒事,就看看。”同事們,不由分說將絲巾套在她的頸子上,而鏡子裡反射出她牽強的笑臉。

  小雲覺得這事不會這麼完結,所以她並沒有主動去找丁步,而是靜靜的等待。

  她每天按時上下班,認真的工作著,不過,最近出瞭件奇怪的事兒,她打掃房間時,總能‘揀’到小費。

  說是揀也不準備,應該是客人有意打賞。

  可連著好幾天瞭,就算自己也有些不太相信如此的好運氣,要知道她們每天的班次不徑相同。

  有時候是白班,有時候是晚班。

  可為什麼客人每次想要打掃時,都是她值班呢?

  今天又是晚班,當接到前臺的電話時,已然是半夜12點,她推著工作車,來到1308號房間,輕輕敲瞭敲門,裡面沒有應聲。

  小雲以為客人出去瞭,便拿萬能卡,刷開瞭房門。

  隨即浴室裡傳來瞭水聲,客人在洗澡,小雲略微遲疑,仍然走瞭進去,她將門洞開著,而後,來到床邊。

  雪白的枕頭上,放瞭一張五十元的綠票子。

  女孩沒有遲疑的拿瞭起來──在上崗之初,領導就教過她們這裡的規矩,客人如果打賞小費,會放在哪兒。

  那張票子平平整整的放在枕頭上,一看就是有意為之。

  將錢收好後,小雲便開始盡責的整理房間,收拾完房間後,她回頭看瞭眼浴室,客人在用,她也不好進去清潔。

  正當她往外走時,洗手間的門開瞭。

  30多歲的男人從裡面走瞭出來,頭發濕漉漉的,腰際隻圍瞭浴巾,見是她,也沒什麼驚訝,隻是友好的扯起瞭嘴角。

  “小雲,真巧啊!”

  女孩面上微紅,眼睛不敢亂看,但一張俏臉卻十分不悅,心道:巧什麼巧,原來是你啊,我當是誰,那麼好心。

  “丁總!”隻一聲,算是打瞭招呼。

  丁步送瞭她絲巾,她也不好跟人面上太難堪。

  “嗯,我跟你說瞭多少回瞭,叫我丁哥就好,那麼生疏幹嘛?”丁步臉皮很厚。

  小雲微紅的小臉,恢復瞭白皙,一雙丹鳳眼,不著痕跡的眨瞭眨,殷紅的小嘴,微微嘟起,說不出的動人。

  “丁總,我先回去瞭。”說著就要往外走。

  “等等,小雲,衛生間還沒收拾呢?”丁步想多留她片刻,所以急忙閃身,讓她進到裡面去。

  女孩盡管不願意看他,但職責所在,隻得硬著頭皮收拾,而丁步就站在門邊,死死的守著這塊天鵝肉。

  “那絲巾你送的吧,我還沒用,等會兒,我取瞭,你拿回去吧!”小雲氣得差點忘記這茬。

  “……”丁步無言以對。

  見他沒回話,小雲抬頭看瞭他一眼,卻立時懊惱非常。

  丁步的眼睛瞇成瞭一條縫,隻從她身後,盯著她渾圓的屁股瞧,意識到自己的醜態被發現後,還十分流氣的朝自己笑。

  小雲氣得恨不能,立刻摔瞭拖把,脫去浴室。

  “你多大瞭?”丁步見對方不搭理自己,沒話找話。

  “……”小雲兀自加快瞭打掃的速度,不想同這個流氓糾纏,丁步討瞭沒趣也不惱,繼續道:“我送你,你就收下好瞭,你還回來,我也退不瞭。”

  “那你給老婆用好瞭。”小雲搶白道。

  丁步早料到她會這麼說,咂咂舌道:“她年紀不小瞭,不適合那些顏色。”話鋒一轉:“小雲,我是專門給你買的。”

  “我不管,我們非親非故,我不能隨便收你的東西,總之你拿回去。”小雲收回拖把,轉身往門外走。

  每個女孩都有自己的自尊,不會輕易接受不相熟的人的饋贈。

  見她匆匆往外走,丁步很想攔著,但伸出的手,又收瞭回去,隻是無奈的搖瞭搖頭:“你還真倔。”

  女孩回去後,趕忙把絲巾取來,按瞭丁步的房門,但對方始終沒開。

  那一晚,在小雲走後,丁步就下樓開車往傢走:他傢老婆也不是個善茬,他倒不是怕她,隻是不想吵鬧。

  而丁步,並沒有放棄小雲的意思,相反,他在暗暗的算計著,終於時機成熟瞭。

  這一天,丁步晚上應酬完客戶,直接來到瞭酒店。

  他手裡拎著鱷魚皮包,在電梯開啟時,從裡面拿出房卡,嘴角揚起不懷好意的淫蕩笑容,而後將其丟進垃圾桶。

  以往住的都是標間,隻有午間休息時過來小憩,今天卻開瞭個大套。

  丁步掃瞭眼,走廊的盡頭,房間就在那兒,但他並沒走過去,而是順手摘下掛在墻壁上的電話。

  嘟嘟的響聲,在寂靜的凌晨十分,聽起來有些驚悚。

  小雲正披著被子,在床上打盹,猛的從床上驚醒,她不情願的揉瞭揉眼睛,將電話抄起,放在耳邊。

  “喂,您好。”

  “小雲,呃啊……”說話間,丁步打瞭個酒咯:“是,是我……我沒帶……帶房卡。”

  “哪個房間?”盡管心裡抵觸,但客房服務員,有為客人服務的職責。

  “1308”說著丁步,便掛瞭電話。

  小雲伸手拿瞭放在一旁的外衣,整齊的穿好,而後拿過一旁的萬能卡,急匆匆的往那邊趕──開瞭門,好回來休息。

  當電梯打開後,便看到丁步歪著身子,坐在地毯上。

  小雲走近聞到滿滿的酒氣,不禁用手在鼻端厭惡的扇瞭扇:“丁總,丁總……”

  她推瞭推男人,對方緩緩的撩起眼皮,費勁的分辨眼前這個人。

  “你,你……”丁步故作沈重的抬起手來,指向女孩,好似要說什麼。

  “怎麼喝這麼多?”小雲用力攙扶他起來,一路跌跌撞撞的來到1308房門前,而後讓他倚在一旁,掏出電子卡,開瞭門。

  丁步進去後,腿一軟,就從女孩的手臂間滑瞭下去。

  “唉,唉……”小雲想叫住他,但根本沒用,丁步那坨肉,狠狠的沈瞭下去。

  小雲無奈的嘆瞭口氣,將丁步象拖死狗似的,往床便拖,但對方體積太大,她使出吃奶勁,隻挪開瞭半部。

  再看丁步幾乎整個身子都躺倒在地。

  小雲暗中慶幸,幸好是進瞭屋,才這德行,要是在外面被人瞧見,可真是丟臉丟到傢瞭。

  她知道不能讓他睡地上,肯定會生病,所以用力拍瞭拍丁步的臉頰:“丁總,丁總,醒醒,我扶你到床上歇著。”

  丁步迷離的雙眼眨瞭眨,沖著小雲傻笑。

  女孩以為他是人話都不懂瞭,沒想到,他自己掙紮著爬瞭起來,下一刻小雲隻覺得肩膀一沈,丁步差點將她壓趴下。

  緊咬著牙關,終於將男人,弄上瞭床,猶豫著要不要將對方的衣服,脫掉幾件,畢竟穿衣服睡覺不舒服。

  末瞭,小雲,將他的外褲和外衣脫瞭,放在一旁,至於毛衫和毛褲,都給他留著。

  忙活完這一切,女孩已經累出瞭一身汗,轉過身去,到窗前的茶幾上,倒瞭一杯水,還沒喝瞭嘴──

  丁步慢慢從床上坐瞭起來,一雙眼睛冒著綠光,哪裡還有半分醉態,他趁女孩不註意,一把從後面將其抱起,橫著按倒在床上。

  “啊……”女孩被突來的意外,嚇得魂飛魄散,尖利的叫聲沖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