積德一臉深沉地問:“小驢,如果讓你武力去搶皇位的話,得需要多久的時間?”
小驢不太懂軍事,就看李將軍。李將軍代為回答:“我們這個大營雖然是人數最多的,如果其他三營聯想起來對付我們的話,我們也勝不瞭。如果隻有兩個大營來攻的話,那麼咱們和實力他們相當。到時候打起來勝負難料。如果是一個大營來的話,咱們占據瞭明顯的優勢,不過想消滅他們,再奪回皇位,總得幾個月吧。”
積德點瞭點頭,說道:“貧道跟李將軍的想法一樣。小驢你看呢?”
小驢皺眉說道:“這麼打起來就算勝瞭,還不知道要死多少無辜的人呢。”
積德誇道:“小驢呀,你有一顆好心,你不當皇帝就可惜瞭。”
小驢一笑,說道:“道長,難道你還有什麼簡單而有效,又死人少的法子嗎?”
雲花在旁幫腔道:“道長,你這回該說瞭吧。”
積德嘿嘿一笑,說道:“貧道的辦法很簡單,在寧王拉攏眾大臣的會議上,你去揭露他的罪惡,讓大臣們知道他的真面目。大傢一相信你的話,他的皇位就沒瞭,皇位就跑到你的手裡瞭。”
雲花和李將軍都稱贊是個好法子。小驢嘆息道:“果然是個好法子,可人傢什麼時候開會你上哪兒知道去?咱們逃出京城,他為瞭防備咱們,肯定把城門都封瞭,咱們想混進去也很難吧?”
積德哈哈笑道:“小驢,難道咱們進城還非得走城門嗎?”說著指指地。
小驢一下子明白瞭,問道:“道長的意思是土遁,對吧?”
積德滿臉笑容,說道:“你總算開竅瞭。”
小驢憂心地說:“你會土遁,我們又不會。”
積德說:“貧道可以替你去打聽消息,一有好消息,貧道就會馬上通知你,讓你在最關鍵的時刻將皇位奪回。”
小驢問道:“到時候怎麼進城?”
積德神秘地一笑,說道:“這個你不必費心,貧道自有辦法。”
雲花這時說道:“道長,你看我們用這個辦法搶奪皇位勝算能有幾層?”
積德說道:“要說容易也容易,要說難也難。”
小驢不解地問:“這話怎麼講?”
積德轉動著小眼睛,說道:“這就看大臣們對你皇兄的態度瞭。如果他們忠於你皇兄,肯按照他的旨意辦事,那就很容易。如果他們多數傾向寧王,這事就難辦瞭。”
李將軍插嘴道:“憑皇上的聖明跟恩德,大臣們至少有一半以上是忠於他的。”
積德沉吟道:“如果現在也還是這樣的話,這皇位有七成會搶回來。”
商量完這些重要的事,李將軍站起來說:“皇太弟,道長,末將想回兵營瞭;末將實在不放心傢裡。”
雲花瞅瞭一眼小驢,說道:“小驢,咱們也去兵營吧。”
小驢回看她一眼,知道她的意思,說道:“那好吧,那咱們也和李將軍一起看傢。”
李將軍興高采烈地說:“那太好瞭,有瞭皇太弟坐鎮,相信寧王再不敢輕舉妄動。”
小驢知道雲花的意思,是對李將軍不太放心,擔心他隨時叛變。這樣監視他的效果能好些,可如果他真要變節,那誰也沒有辦法。
積德站起來送客,對小驢說道:“一有消息,貧道一定及時通知你,不影響你當皇帝。不過我的條件你可得記好。”
小驢爽快地回答道:“你的條件不成問題,不過你是不是該把那五毒花交給我處理。”
積德腦袋搖得跟撥浪鼓相似,連連說:“不行不行,那是絕對不行的。”
小驢瞪著他,說道:“道長,你不是看上她,想讓娶她當老婆吧?”
積德怒道:“小子胡說,哪有此事?貧道是出傢人,不近女色。”
小驢笑嘻嘻地問:“那你為何不放人?”
積德直視著小驢,說道:“你真想知道嗎?”
小驢回答道:“那是自然的。”
積德知道不解釋明白,這小子糾纏不休。他將小驢拉到一邊,嘀咕瞭半天。一會兒二人才過來,隻見積德老臉微紅,小驢臉上卻帶著嘲笑。因為有別人在旁,雲花也沒有細問。
臨走時,小驢囑咐道:“道長,那你可看住她瞭,她要是跑瞭,我跟你沒完。還有呀,如果讓我抓住她,我不會放過她的,我非把她身上的肉一塊塊割下來喂狗的。”
積德嘴一撇,笑道:“隻怕到時候你就舍不得瞭。”
小驢哼瞭一聲,也沒有多說話,跟雲花和李將軍往兵營裡去瞭。兵營在城東的山谷裡,一行人直走到天快黑瞭才到。
到瞭兵營,李將軍將小驢和雲花介紹給主要頭目。小驢又按照雲花的囑咐,向大傢講瞭一些話,無非是鼓勵大傢孝忠皇上,齊心脅力,一同誅滅反賊的,也沒有忘瞭給大傢作一些登基後遍施恩澤的許諾。雖然小驢沒多少文化,但這些番話說得口齒伶俐,態度誠懇,仍使大傢掌聲如雷,好評不斷。
小驢見此,自信心大增,覺得自己再不是一個小叫花子瞭,而是一個要去建功立業的大英雄,大人物瞭。
當晚,李將軍將二位安排到一個極舒適的營帳裡安歇。二人躺在床上,雲花側著身瞅著小驢,誇道:“小驢呀,我今天真象個男子漢。打起仗來比張飛厲害,當眾說話也象個太子瞭。你以後要是當瞭皇帝,可一定要對百姓好些。”
小驢瞅著她笑道:“我本來就是那麼出色,是你一直沒有發現我的好處。”
雲花微笑道:“誇你兩句,你倒吹上瞭。我跟你說,你要是當瞭皇帝,可不能裝作不認識我。”
小驢說道:“那一定不會,我要讓你幫我處理國傢大事。”
雲花美目閃光,說道:“那我不就成瞭大官瞭嗎?”
小驢問道:“雲花姐,歷史上有沒有女人當官的?”
雲花將身子貼上去,說道:“有呀,唐朝的上官婉兒就是女官,相當於女宰相。”
小驢喜道:“那好呀,如果你有那個本事,我一定讓你當女宰相,大事都交給你。”
雲花輕笑道:“你把這些事都交給我幹瞭,那你這個皇帝幹什麼去?”
小驢呵呵笑道:“我嘛,出宮看看戲,喝喝茶,聽聽書,這不挺好嘛。”
雲花哼道:“原來你是不理朝政,自己出去享輕福呀。”
小驢糾正道:“我是出去私服私訪,體察民情。”
雲花轉轉美目,說道:“隻怕言不由衷,說是去體察民情,說不定去玩女人也說不定呢。”說著話抓瞭一把小驢的棒子。
小驢被她一抓,臉上一熱,動瞭色心,說道:“雲花,咱們幹一次吧。”
雲花搖頭道:“你的傷沒有好,還是忍一下吧,等你好瞭,讓你幹個夠。”說到這兒,雲花紅瞭臉,美目都閉上瞭。
小驢拉著她的手說道:“不幹也行,但你也得讓我親親,摸摸。”
雲花嘲笑道:“受瞭傷也不老實。”說著話將燈光熄滅瞭。
黑暗之中,隻聽到一陣陣的親嘴兒聲,喘息聲,以及女人的幾聲呻吟。小驢雖不能盡興,也算是過瞭把幹癮。
一想起受傷,就恨那個五毒花。他暗下決心,再次抓到她,非狠狠收拾她一頓不可,讓你痛快的死,那太便宜她瞭。這個臭婊子,小賤貨,爛貨,千人摸,萬人入的東西。小驢在心裡把她罵個臭死。
次日起來,小驢打開傷口上的包佈,幾乎驚叫出聲,原來傷口不見瞭。肉是完好無損的,象沒有受過傷一樣。
他見雲花睡得正香,沒有打擾他,而是悄悄出瞭營帳。他知道昨天把她給累壞瞭,還是讓她多睡一會兒吧。
因為傷好瞭,身上沒有一點不適之感瞭,小驢心情好多瞭。他在兵營中隨意走動著,偶爾碰到巡邏的官兵,大傢都對他敬禮,使小驢大為得意。難怪那麼多人都玩命搶著要當官呢,當官也有它的好處,就是高人一頭。
他走著走著,不覺出瞭兵營,向林深草密的山坡走去。清晨的林子裡空氣清新,使人呼吸順暢。小驢一邊邁步,一邊伸展四肢,心裡還想搶皇位,報大仇的大事,自覺這是人生關健的大事。
他越走越遠,漸漸地看不到兵營瞭。他的眼前不是高樹,就是茂草,抬頭望,天空都變成一小塊小塊的瞭。他就想,如果沒瞭眼前的大事,身邊此時有美人相伴,這是多享受的好事呀。無論身邊是彩虹,連鎖,還是流雲青鳳,或者雲花,小倩她們,都能叫人開心。
正胡思亂想呢,忽聽前邊一聲輕笑。小驢一抬頭尋聲望去,卻沒有人。他在原地轉瞭兩圈,仍沒有看到人。他搖搖頭,以為自己聽錯瞭,便不再理會瞭,隨手掐瞭一根斷草所玩著,繼續前進。
沒走幾步,又是一聲輕笑。這回小驢聽得清楚,是女人的輕笑,想必還挺年輕呢。小驢再次尋找,還是不見人。小驢快速向前一沖,想找到那人,可就是找不到。他知道對方就在跟前,在逗他呢。
小驢有點惱火,大聲問道:“是誰,快出來。”
那人卻不出聲。小驢又向前走,這時從一棵樹後露出一張俏臉來,輕笑一聲,又縮瞭回去。這下小驢看得清楚,忙跑瞭上去。
那人這回也沒有躲閃,而是從樹後走瞭出來。那是一位妙齡女郎,春山為眉,秋水為眸,再加上娉娉婷婷的身材,優雅的步態,看得小驢口水快流出來瞭。
女郎微笑著打量小驢,問道:“皇太弟,你在叫我嗎?”
小驢定定神,說道:“你怎麼認識我?你為何要朝我笑呀?”這話問得可笑。
女郎回答道:“我沒有沖你笑呀,我是在沖我養的一隻小狗笑呢。”一聽這話,小驢臉長瞭,心道,這不是罵人嗎?
心裡一生氣,嘴上說:“你說沖你的小狗笑,你的小狗在哪裡呢?”
女郎一笑,說道:“它一定跑回傢去瞭,它很頑皮的。”
小驢心道,我哪有空兒跟你亂扯,離兵營這麼遠瞭,可別迷瞭路。我還是回去吧。小驢說道:“既然沒有俺小驢的事瞭,姑娘,咱們就此分別吧。”
那女郎柔聲道:“慢著,我有話要說。”
小驢回過頭說:“那姑娘請說吧。”
女郎微笑道:“難得碰上未來的皇上,這可是大人物,民女能見到皇太弟,那是修來的福氣,能不能請皇太弟到寒舍一坐。”
小驢被誇,心裡舒服,問道:“你的傢在哪裡?離這兒多遠?”
女郎瞇著美目,回答道:“我傢就在山後,幾步就到,請吧。”說著前邊帶路。小驢見她生得美貌,笑容迷人,心裡直癢癢,哪裡能忍心拒絕呢,當下毫不猶豫地跟瞭上去。
那女郎走起路,腰的扭動又靈活又自然,柔軟之極,小驢暗道,要是能試一下手感,那就太好瞭。他問那女郎的名字?傢裡還有什麼人?
女郎回答道:“我叫拂柳,傢裡隻有一個妹妹。”
小驢望著她扭動的細腰,以及下邊圓滾滾的屁股,忍不住誇道:“這名字真好,你的身子真象楊柳一樣好看。”
拂柳嫣然一笑,嬌聲道:“皇太弟真會說話,保證以後你艷福無邊。”這一笑真有傾國傾城之美,小驢隻覺得自己的身子軟如棉花,幾乎要飄上天空。
很快來到瞭她傢。她傢在山後的山坡上,被深深的翠綠包圍著。幾間茅廬樸實無華,建造得那麼精致順眼,顯然建房人不是泛泛之輩。
院墻不是籬笆的,而是花樹。花樹都是一個高度,綠葉間繁花似錦,卻一律為紅色。沒到跟前,就已經聞到香氣瞭,一到跟前,人的靈魂都波動起來,象初起的海浪。
拂柳推開門,領小驢進來。一進門,一條小黑狗跑到拂柳腳下亂轉著,又叫又搖尾巴的,親熱之極。拂柳沖小驢笑瞭笑,說道:“這個就是我的小狗瞭,我就是朝它笑呢。”小驢一臉尷尬地點點頭。他明知這女郎是在罵自己,偏偏又沒有法解釋,隻好幹瞪眼地吃著啞巴虧。
拂柳用腳尖點瞭點狗肚子,輕聲道:“缺德道長,快到外邊去玩吧。”小驢一愣,這是叫誰呢?卻見那小狗叫瞭兩聲,往門外跑去瞭。
小驢這才恍然,原來是跟狗說話呢。嘿,這名字取得好意思,要是讓積德道長聽見的話,不知道有何感想,不氣歪瞭脖子才怪。
進瞭屋,一切挺簡單的,外邊是廚房,裡邊是臥室。臥室裡不過是一炕一幾,和一些最普通的用具而已。坐到屋裡,前後有窗,隻覺那綠色象水一樣流瞭進來,令人心情大暢。
拂柳給他端上茶來,說道:“這是拂柳自造的百花茶,請皇太弟品品。”
小驢笑著接過,說道:“姑娘叫我小驢就行,這個皇太弟聽起來不太習慣。”
拂柳微笑道:“那我就不客氣瞭。”
小驢喝瞭一口茶,隻覺得從鼻子裡都飄出香氣,連聲叫好。拂柳說道:“你既然喜歡的話,那就多喝一點。”說著一雙妙目在小驢的臉上和身上打著轉,不知道心裡在想什麼。小驢心道,你要想當我的女人,我不會拒絕的。
小驢喝著茶,觀察窗外的風景,由衷地誇道:“這裡真是好美呀,就跟人傢所說的世外什麼的。”
拂柳補充道:“是陶潛明說的sejie。”
小驢大聲道:“對對對,是sejie。這麼好的環境,這麼好的花,這麼好的茶,再加上你這位千嬌百媚的大美女,真是太完美瞭。”這兩個詞總算沒有用錯,雲花平時的教育沒有白費勁兒。
拂柳淡淡一笑,說道:“小驢你謬贊瞭,別的都好,隻是我當不起什麼大美女。”
小驢不解地說:“以姑娘的相貌,那是一流的,怎麼會當不起大美女呢?”
拂柳微笑道:“你說我長得漂亮,可是我已經這麼大瞭,還沒有成親。今年更慘,連提親的都沒有瞭。你說我還算什麼美女嗎?”說到這兒,拂柳臉現悲色,看得小驢心裡直酸,頓生憐愛之心。
小驢放下茶杯,驚訝道:“不會吧?這麼美的姑娘竟會沒有人提親?說出來誰信呢?”
拂柳站起來,拿起小驢的茶杯,說道:“茶涼瞭,我再給你換一杯吧。”說著拿起來,向外屋走去。
小驢望著她美好的背影,心道,這麼好的姑娘,要是不嫁人真有點可惜瞭。我小驢倒很想提親,隻是頭一回見面就提親,這也不合適呀。再說這種事可得慎重,得瞭解一下這姑娘的身世。
一會兒,拂柳又端茶進來。小驢也顧不上喝茶瞭,盯著她的俏臉問道:“姑娘,你說沒有人提親,我實在想不明白瞭。”
拂柳淡淡一笑,說道:“我跟你實說吧,一年之前,提親的人有的是,一年之後提親的人就沒有瞭。”
小驢聽得大感興趣,忙問道:“這就怪事瞭,不是他們都商量好瞭吧?”
拂柳搖頭道:“那倒不是,隻因為我說瞭幾句話,把他們給嚇住瞭。”
小驢睜圓瞭眼睛,問道:“你說瞭什麼話?”
拂柳緩緩地說:“我說要娶我的話,文人得是頭名狀元,武人得是大將軍,並且要年輕英俊,傢財萬貫的才行。”
這條件一出來,連小驢都大皺眉頭,他自信自己一條都達不到。又一想,能達到這些條件的,滿京城也挑不出幾個吧。
小驢幹笑瞭兩聲,說道:“這條件是高瞭些,難怪沒有人來提親呢。”說著有點頹喪地端起茶杯。
拂柳慢慢靠近小驢,美目直視著他,幽幽地道:“那你為何不向我提親呢?我已經準備好瞭。”
小驢一聽這話,差點把茶懷扔到地上。他做夢也想不到這美貌的姑娘會說出這麼令他神魂顛倒的話兒來。他懷疑自己的耳朵出瞭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