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是黑色的!
但是黑的一點光澤沒有的夜,奇怪!
我為什麼會在這裡?我還要在這裡呆多久?
我說不清我的感受,我可能是踩著海浪,也可能踩著雲朵,也可能是懸浮在夜空中,我感受不到一切,正如這透徹的黑,我看不清自己!
不對!
夜憑什麼是黑色的?
我要有光!
我要這世界有光!
我拼命的吶喊!我拼命的掙紮!如同沙漠中的魚兒無水之根依舊拼命的蹦躂!
終於漆黑的夜如同一張蓋在臉上的幕佈被刺開瞭一條縫隙,光來瞭!
我激動的雀躍!
光明逐漸充滿整個世界,但是鋪天蓋地的疼痛跟眩暈席卷而來……
我再次失去瞭世界……
時間2050年7月24日,忌出行、安葬。
時間退回到事件之初。
漫天的核彈洗禮著安靜的世界,自1964年10月16日核彈研制成功至今已有86年時間,核裂變核彈配合高爆核聚變依舊是毀滅的最佳組合,沒有人知道什麼原因,核戰突然開啟瞭,最可怕的還是全世界范圍內的巨變。
智能的監測攔截系統,預算瞭軌道攔截導彈呼嘯飛天,隻要讓處於臨界質量的鈾在核反應前,核彈是不會爆炸的,攔截導彈拖著自信的尾焰呼嘯疾馳,但是囂張而來的核彈半空提前引爆,無辜的攔截導彈茫然的失去瞭目標就在核爆的火焰中消融。
雖然核彈沒有直接攻擊地面目標,但是巨大大量的核彈頭並非30年前的樣子,超過500萬噸的核爆粉塵進入瞭大氣平流層,隨著氣流湧動密佈整個地球。
藍色的星球穿上瞭一件灰色的外衣。
核冬天來瞭!
苑雨辰焦急的跑到三樓卻見目擊瞭我跟女兒的倒地瞬間。
“不!!!!”苑雨辰千算萬算沒有算到,原先世界各國商討的核打擊韓朝兩國怎麼會出現在中國的天空!難道是世界的陰謀?可是核輻射雲卻是全球都會受到影響的!不合理完全不合邏輯!
聰明的苑雨辰,更是預料不到觀賞夜空的兩人怎麼會受傷?這樣的概率實在是太低瞭!
可是它偏偏的發生瞭!
來不及多想,苑雨辰急忙蹲下查看女兒的傷情,小腹的位置有個小手指般大小的孔洞,還好應該不是致命的,苑雨辰大吼道:“小雪快點!”
說著急忙跑到我身邊扶著我受傷的腦袋查看,隻見腦袋右側有個小拇指大小的孔洞,殷紅的鮮血隨著白色的腦漿外溢。
“不!不!!!大叔不要這樣!”苑雨辰顫抖著雙手按住我腦袋的洞孔。
眼淚不受控制的流下:“怎麼會這樣?沒事的!沒事的!”不知道是在安慰必死的我,還是在安慰自己。
身高172隻有90斤不到的苑雨辰,竟然一把抱起120斤重的我,一路跑動來到瞭實驗室,將我放在實驗臺上,手忙腳亂的清理瞭我腦袋傷口周圍的頭發,沾染著血絲跟少許白色腦漿的頭發。
掏出針線顫抖著縫合著頭皮,終於止住瞭鮮血跟腦漿的外溢,看著如同蚯蚓一般的縫合處,苑雨辰無力的坐在地上雙手扶面哭泣……
褪去瞭理智的外衣,她不過是一個孩子……
小雪也嚇得夠嗆費力將女兒搬到瞭實驗室的小床上,虛脫的癱坐在地上發呆。
“雨辰,雨辰!我該怎麼辦?”小雪的哭聲成功讓頹廢的雨辰清醒。
迅速用帶血的雙手抹瞭一把眼淚,雨辰猛地爬起,快速為女兒縫合傷口。
小雪逐漸的恢復瞭一些力氣:“雨辰夢柔跟大叔沒事吧?”
苑雨辰又恢復瞭往日的冷漠模樣:“放心吧我縫合瞭傷口,隻要傷口不感染沒事的,我們有很多抗生素不要害怕,你也嚇壞瞭,去樓下檢查所有的門窗確保都關緊。”
待小雪離開,苑雨辰關上實驗室的門,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無助……
伸出顫抖的手摸摸我的傷口又嚇得縮回,又去看看女兒的傷口如此往復,仿佛隻有在不斷的毫無意義毫無目的的走動中才能緩解自己的焦慮。
或許越是聰明的人越是遇到無解的題越會焦慮。
“我該怎麼辦?我沒有無菌試驗臺,縱然有抗生素表面消炎殺菌,但是傷口的深處肯定會感染的,我該怎麼辦?醫學上腦漿外溢有過很多治愈的先例,可是……可是……我不是醫生……我真的不懂……我的手術都是研究生物的時候解剖小白鼠學的……我其實沒有那麼厲害……我我以為自己預料應對未來……可是……”苑雨辰如同換瞭一個人喃喃自語。
一直到小雪檢查瞭所有的樓層再次敲門,苑雨辰才恢復瞭理智,打開門。
“他倆醒瞭麼?”小雪沒有看到我的傷口,也沒有醫學經驗。
“沒有那麼快可能要過瞭今晚吧……”苑雨辰也不清楚。
苑雨辰也不想讓小雪看到我的情況:“你去檢查夢柔,將手放在夢柔的動脈處,不要太用力,同時解開夢柔的上衣檢查呼吸,有情況喊我,我去檢查大叔。”
苑雨辰將冰涼的小手搭在我的頸動脈,同時解開我的上衣,看著我的胸膛起伏著,還有呼吸!至少暫時還有。
凌晨三點最困的時候兩個女孩子卻毫無睡意,夜黑的沒有瞭星辰,如同迷茫的雨辰。
突然雨辰猛地跳起:“不要!”雨辰失控的叫到。
我的心臟停止瞭跳動!
雨辰顧不得那麼多直接越上試驗臺蹲下,用力擠壓著我的心臟,同時低頭小嘴緊緊的含住我的唇做人工呼吸。
“大叔不要!大叔不要啊!”苑雨辰失控的哭聲再次嚇壞瞭小雪,第一次見雨辰這般失控的模樣,小雪呆住瞭,縱然再心思愚鈍的她也察覺瞭事情的嚴重性!
雨辰一直在騙我!大叔……小雪覺得腦袋一炸暈倒在地上。
渾然未覺的雨辰繼續拼力的為我做心肺復蘇,多少時間瞭……苑雨辰已經不記得……
當自己顫抖的雙手已經完全無力擠壓的時候,苑雨辰無力的捶打著我的胸膛:“大叔!你給我起來!”
無力的雨辰知道沒有希望瞭……
“喝……”一聲低沉的呻吟打斷瞭苑雨辰的悲傷,隻見我嘴角微張拼命的呼吸著空氣,心臟再次倔強的跳動起來!
“怎麼可能?”苑雨辰不確定是真是夢?
我的呼吸逐漸的均勻,但是時不時會痛苦的皺著眉頭。
“怎麼會這樣?腦部損傷怎麼會控制面部表情?怎麼會控制內臟運轉?這……”苑雨辰百思不得其解,作為絕對理性的自己是堅決不相信所謂的奇跡的。
可是眼前的事情再次顛覆瞭苑雨辰的認知,顛覆瞭她打小放棄瞭童年踏入瞭科學研究這條不歸路的十年學術生涯。
苑雨辰這才發現暈倒在地的小雪:“就這點承受力?”此時心情大起大落恢復過來的苑雨辰嘲笑著小雪,渾然忘瞭之前自己的失態。
看著周圍沒人發現,苑雨辰偷偷的低頭親吻瞭一下我的嘴唇:“大叔加油!”
去樓下取來毛毯為小雪披上,自己也披瞭一個,今夜的夏日微涼……
直到清晨暗淡的陽光透過窗戶點亮實驗室,苑雨辰死死盯著我胸口而微微發酸的眼睛才略微松弛,奇跡!
我竟然奇跡的活瞭下來。
可是我跟女兒依舊是昏睡狀態。
“不應該啊,夢柔受傷較輕應該可以醒瞭吧?”苑雨辰疑惑道,隨後擺擺頭不再多想,一晚上一直盯著兩個人苑雨辰也有些受不瞭瞭,尤其是一直還神經緊張,於是苑雨辰拍拍小雪肉嘟嘟的小臉蛋呼喚道:“小雪,醒來啦!”
“嗯?”小雪懵逼的樣子睜開眼:“啊?”隨後猛地起來:“對不起!我睡著瞭!對不起!大叔怎麼樣瞭!大叔呢?”
“自己看!”苑雨辰手指著我起伏的胸部道。
“大叔沒事瞭?”小雪不確信道,畢竟心肺復蘇都是對心臟停止跳動的人做的,那會苑雨辰的緊張應該不是裝出來的。
這點絕對沒假的!
小雪顧不得自己的頭昏腦漲快速來到我的跟前,伸手撫摸我的胸膛:“還是熱的!”感受我強有力的心臟跳動小雪激動的雙眼朦朧手指顫抖,雖然我對小雪很冷漠後來,但是小雪一直對我沒有絲毫改變:“太好瞭!”小雪別過臉不讓雨辰看到自己流淚的模樣,但是不爭氣的淚水還是從眼角落在我的嘴唇,若我有感可能品味到苦澀,可是並沒有……
受傷第二天,我跟女兒呼吸依舊,女兒下午悠悠轉醒沒三兩句話,又昏昏沉沉睡去,而我依舊躺著毫無知覺。
第三天。
“大叔怎麼還不醒來?”小雪伸出小手摸著我的臉頰:“雨辰!快過來!大叔發燒瞭!”
“嗯?”因為我跟女兒狀態穩定瞭,所以雨辰隻是關註著我的呼吸,沒有像之前那麼緊張瞭,可是突然聽到小雪的呼喊不由得緊張起來,伸出瘦弱的小手搭在我的額頭:“嘶……這麼燙!”
說著苑雨辰急忙拿出手機在我額頭前方一晃,機械的播報音響起:“識別生物體,男性!體溫42.6度!建議前去最近的醫院治療,以為您規劃最近醫院路線,北鬥信號弱啟動離線導航是否立刻出發?”
沒有理會囉嗦的智能播報,苑雨辰呆呆的看著我:“42度以上!怎麼辦?難道傷口感染瞭?”
苑雨辰急忙小心翼翼解開我傷口的消毒繃帶。
“咦?”傷口已經結痂!怎麼可能這麼快!結痂就說明沒有感染!感染的話就會化膿的!苑雨辰都吃驚不已,這麼倉促的傷口縫合,沒有無毒手術臺,沒有將內部傷口消毒,竟然結痂瞭?
這簡直不能用奇跡來形容,是怪異!
苑雨辰皺著眉頭百思不得其解。
那邊昏睡的女兒喃喃自語:“好熱!好熱!”
苑雨辰急忙拿出手機測量:“識別生物體,女性!體溫42.5度!……”
“咦?”苑雨辰若有所思:“怎麼可能同時發燒?”說著急忙將女兒褲子往下一拉,漏出小腹的位置,看著女兒的小腹,震驚的張大瞭嘴:“這?怎麼可能?”隻見女兒小腹的位置傷口原本在子宮的上方,苑雨辰一直擔心這會導致子宮受損,輕則影響身體健康,重則不孕不育。
可是現在女兒小腹位置的傷口恢復的比她爸爸還要好,不但結痂,痂邊緣已經開始跟皮膚微微脫離,這是要掉落的趨勢,說明傷口的部位已經開始生出新的皮膚!
不可能!
苑雨辰小心翼翼的嘗試將痂的邊緣略微提起,天哪!
痂的下方是粉嫩嬌弱的新生皮膚!
這幾天種種怪異徹底擊潰瞭苑雨辰的學識。
“怎麼會這樣?”苑雨辰呆呆的不斷重復著一句話……
原本打算喂我們退燒藥的苑雨辰放下瞭手中的退燒藥。
敏銳的直覺告訴她對於未知的事物不要輕易打破他的規律。
無從下手的苑雨辰隻好每隔一個小時測一次體溫:“42.6 42.9 43.2 43.6 44 44.5”
到瞭中午的時候我的體溫已經到瞭四十四度五!整個額頭燙的嚇人!
“怎麼辦?你快想想辦法雨辰!不行的!這麼高的溫度不行的!趕緊喂退燒藥吧!”小雪晃著苑雨辰的胳膊焦急萬分。
“再等等!”苑雨辰內心也煎熬萬分,但是還是篤定的回答。
“為什麼?”小雪不解道。
“你見過哪個人高燒44度還活著?還能均勻的呼吸?”苑雨辰反問道。
一時間小雪呆住瞭,是啊這不正常啊……
到瞭晚上我倆的溫度達到瞭恐怖的45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