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4 最好的時光

  這天帽子又來,騎著共享單車在一處路邊“偶遇”瞭阿竹,阿竹雖然早有準備,還是被他嚇瞭一跳。“你是不是故意嚇我?”

  “沒有啦,我要是去公司樓下,那才是真嚇你。”帽子辯解道。

  阿竹基本不接帽子的俏皮言語,於是帽子也就乖乖的和她好好說話,二人走在寬闊的人行道上,突然一輛小車停在他們身邊,車窗下來,是一個燦爛的笑容:“阿竹!要不要一起吃飯呀?”是薛韻真,眉毛彎成兩個月牙。

  阿竹突然緊張,她當然不想,但當然也不可能直接說不去,招呼瞭“學姐”,隻能迷茫的把眼神遞給帽子:“你要去麼?”

  “看你呀。”畢竟帽子是“外人”。

  於是女先男後的上瞭後座。

  薛韻真這中間人當的很棒,嘻嘻哈哈的轉頭回來和阿竹說著白天的事情,阿竹禮貌的應著,於是場面也沒太尷尬。一通鋪墊才問:“是你男朋友呀?”

  “還是普通朋友。”帽子微笑著插道。

  “哦~”薛韻真笑著介紹:“這是我男朋友,龐文,你們叫他老龐就好。”

  阿竹扣扣手指,司機看瞭眼後視鏡說“你們好”,隻有帽子異常熱情的:“你好,龐哥!”

  阿竹本以為他是要開去什麼特別的地方,沒想隻是一個稍遠的商場,在一個江南菜館的四人桌坐下。

  阿竹最怕會冷場,又沒想到帽子一臉醜笑,對那龐文問東問西,把男人想裝的逼全都平滑的問瞭出來。她不像二姐等人瞭解帽子,心裡稍有些不喜歡。

  不過龐文一身簡約商務打扮,戴著眼鏡,光看外表其實也沒很讓人不適。

  帽子:“龐哥最近忙啥?”

  龐文:“剛忙完一個投標,給我好個忙啊。”

  帽子:“那看來是挺成功呀?”

  龐文:“沒有沒有,挺有意思。”

  帽子:“怎麼說?講講唄?”

  龐文:“就是一個外資主導的三方大項目招標,我們本來也沒打算投,他們那個…你知道政府參與招標規定得有1:3的這個中標比,就得有足夠的乙方去投才行,就私底下就聯系我們……意思就是喊我們去陪標,幫他們要給的乙方公司順利把表標中瞭。這裡面關系千絲萬縷的,你肯定得維持嘛,就得去嘛,然後就去。等到開標之前,就有這個勸你降預算的環節,就挨個叫進去做工作,就忽悠你說你希望很大啥啥啥的,都是套路,問你願不願意降低點預算,我想著說我一個陪標的我降個毛的預算啊?那些沒經驗的,可能就真以為自己有戲呢,就回去連夜改預算…我直接就‘不降’,反正我來陪跑的,怎麼說就是不降。完事就我們一傢沒降,最後開出來3個公司中標,我們排第4。”

  “你說這麼一大堆,我還以為你拿到錢瞭呢。真是……”‘真是’後面的內容,薛韻真給男友留瞭面子。

  帽子卻笑嘻嘻:“我龐哥肯定力挽狂瀾瞭撒。”

  龐文笑的一臉得意,道:“什麼力挽狂瀾,我就是去政府那邊小小做瞭一下工作,讓這個相關領導拉瞭兩個本地私企來投資這個項目,項目規模就擴大瞭,哈哈,原先三個標段,現在變四個瞭,我們公司、我們部門吧,不光進去瞭,還是所有競標陪標的裡面唯一沒降預算的,最後還拿瞭最多錢,你說氣不氣?”

  不嚴肅的表情從薛韻真的臉上慢慢消失,問:“那是多少錢?”

  “也不是什麼大項目,就一千多萬。”這話一說,隔壁桌一個滿臉科技感,額頭鋪滿高光的女人控制不住的把眼神飄瞭過來,瞬間有氣想對自己的小資男友撒。

  帽子跟著一頓馬屁不在話下,拍的龐文緊著趕著不停謙虛,薛韻真悄悄吐槽:“阿竹你這個準男友好會‘說話’喲。”

  阿竹不是很吃得下去,隻推說自己:“平時都不吃晚飯的。”

  買單一共兩百七十多,龐文大方道:“你們一人A我50就行,轉給真真就好瞭。”

  阿竹也沒問帽子,直接給薛韻真轉瞭100。

  飯後龐文把帽竹送回瞭高新區,兩邊“熱情”作別。

  到車開遠,阿竹才問:“你幹嘛不跟他們車回學校?把你丟這多不方便?”

  帽子笑著道:“今晚的時間突然被他們攪瞭,能和你多呆一會兒也是好的呀。”

  阿竹搖頭:“我不知道你說的是真的假的,反正你對誰都那麼會說話。”

  帽子猜到她意思,解釋:“和你說話都是真的,和別人就沒辦法嘛。”

  阿竹輕語:“我看不出,我覺得你好像真的很欣賞學姐男朋友。”

  帽子:“那你猜我真的欣賞麼?”

  阿竹:“我不猜,你願意說就說,不願意說就不說,又不重要。”

  帽子知道阿竹是能慢慢聽人講話的人,於是也不著急:“我當然不欣賞。”

  阿竹:“那你幹嘛一個勁兒的附和他?”

  帽子:“書上說,孔子的弟子說,捧臭腳那些破事,別人都幹,那我也可以跟著幹。”

  阿竹:“你就忽悠我。”

  帽子:“我沒忽悠你,莊子真的是這麼說的。”

  阿竹:“你剛還說是孔子弟子,現在又說莊子,我又沒讀過,讀瞭也讀不懂,上哪知道你說的是真的假的。”

  帽子搶前半個身位,拉著阿竹手指,側著走路,對她道:“這就是你的特長和優點瞭呀,隻是你自己不知道!”

  阿竹茫然:“什麼特長優點?”

  帽子解釋:“你不是說自己很普通麼?我認識這麼多女生,美的少醜的多,可以這麼坦然的說自己沒看過,也看不懂的,估計隻有你一個。你和他們都都都不一樣。”

  阿竹:“你可真會!又忽悠我。”

  “你不喜歡那個男的,那你喜歡學姐麼?”帽子問她。

  阿竹閃著眼睛:“我還想說呢,學姐人那麼好,還好看……”就說不下去瞭,顯然是覺得龐文配不上學姐,但又想畢竟龐文在社會上已經有些底子,學姐還是一無所有的學生。

  帽子意見相反:“我倒覺得,他倆挺般配的。”

  “你幹嘛說學姐壞話?”阿竹皺眉的樣子也可愛極瞭。

  “我哪裡說她壞話瞭。”帽子明顯不懷好意的笑容也有幾分真誠。

  “你明明就是那個意思。”

  “那你一個人在這邊,還是多註意保護一下自己。”帽子叮囑。

  “學姐很照顧我的,之前有男生搭訕,都是她幫我解圍,她人很好的,你不要說她瞭。”阿竹替真真學姐辯解道。

  “那要不要打賭?”

  其實阿竹差點張口說好,可一下就氣餒瞭,黯然道:“不賭瞭,我最好的閨蜜都被你證明瞭是壞人……算瞭,不重要,就算她沒那麼好又怎樣,知道瞭還難過,我寧願學姐是好人。”

  “對不起。”帽子這次很真誠。

  “沒有啦。”阿竹對帽子也有點歉疚:“你又沒有對不起我,我也沒怪過你,其實我還應該謝謝你的,隻是,隻是自己沒那麼大度,不知道該怪誰。”阿竹真實想法的流露。

  帽子問瞭個核彈問題:“那你為啥一直躲著我?”

  阿竹整個人變得滾燙,還是說瞭出來:“因為,因為那種事情,你的……看到瞭,還是覺得很不舒服?”

  “哪個事情?”

  “你是裝傻!”

  “我真的不知道?”

  “就是酒吧你救瞭我那天晚上。”阿竹道:“應該說第二天早上……算瞭算瞭,你又不是我的誰,我不應該這樣的。”

  帽子這才知道原來那天渾噩的把施穎和陶奈蹂躪的不成人形,竟然被阿竹看到瞭。

  “對不起!”他倒不是有策略的博取同情,隻是一五一十的把自己被迫飲毒的事情說瞭:“……那天他們逼我喝瞭……”

  阿竹也這才知道帽子曾為瞭她吃瞭這麼大的虧,瞬間好生愧疚,太過愧疚:原來是這樣,他…是因為我……

  可後面阿竹什麼也說不出,因為她突然發覺,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二人的手就牽在瞭一起,就這麼一直,牽瞭一路,而且,也不知道是要去哪。

  那天之後,阿竹心情好瞭一個禮拜,中間又見瞭帽子兩次。直到一天下班,在公司門前又見到瞭晉長虹的女友,滿是戾氣的眼神著實讓人不舒服,阿竹便加快腳步想趕快離開。沒想到她閃身攔住瞭去路,沖阿竹道:“你為什麼要勾引別人男朋友?”

  “我?……”阿竹傻瞭,完全沒明白發生瞭什麼。

  “我說你!為什麼要勾引我男朋友?缺男人瞭自己不會找一個嗎?幹嘛非得找別人男朋友?”女生一副要把阿竹吃瞭的架勢。

  “我沒有。”換成二姐,也許能好好解釋清楚,但這已是阿竹能做的最大程度的解釋。

  “沒有?你敢把你手機給我看看麼?”那女生繼續進逼。

  好在晉長虹及時出來瞭,沖上來拉住瞭女生:“榮榮,你幹啥?你跟她幹啥……”一邊回頭對阿竹說:“對不起啊!”

  誰料女生不理會自己男友,仍舊對著阿竹輸出:“把你倆聊天記錄拿出來!你敢麼?”

  “我敢……”阿竹咬著嘴唇:“但是我為什麼要給你看我手機?”

  “你當小三還有理瞭?”女生一副要沖上去扯頭發的架勢。

  晉長虹使勁拉著,努力往路一旁去:“榮榮,你別這樣,高榮!”

  下班時間,走出大門的人越來越多,或茫然或表情豐富的看著年輕人的熱鬧。這眼神對阿竹簡直是莫大的侮辱,面對這歇斯底裡的女人,如果是大姐,可能會直接承認(不管真假),然後兩個人一塊兒蔑視;如果是陶奈,可能會對噴回去;如果是施穎,可能會酸言酸語的說自己根本瞧不上她男人(事實也是)。但換成阿竹,她什麼都不想說,隻想快些離開。可越是這樣,那高榮越是瘋瞭一樣,和晉長虹撕扯著轉到瞭阿竹的去路上。污言穢語,不堪入耳。

  此時,薛韻真下來瞭,發現情況不對,三步並做兩步的沖到中間,攔在阿竹身前,高聲道:“你抽什麼風啊?誰勾引你男朋友瞭?你自己男朋友自己不管好瞭,跑這來叫什麼?有病嗎?”

  “你媽的關你屁事,你什麼爛茶幫婊子說話……”她言語實在太難聽,晉長虹努力去堵高榮的嘴。

  “你有證據你拿出來啊?沒證據跑這亂叫什麼?你也不分分場合!別學妹好欺負你就來欺負人!”周圍人等,不禁都為薛韻真這仗義在內心點贊。至於阿竹是否真的是小三,雙方誰占理,又有什麼所謂。旁人看熱鬧不嫌事兒大,往往都寧信其真,師大外語系的女生甚至掏出手機開始拍攝。

  阿竹羞憤難當,拉拉薛韻真的衣服,道:“學姐,不說瞭,我們走吧。”

  “好。”於是薛韻真掩著阿竹,下臺階出瞭公司大樓,時不時回懟兩句。兩人互相diss的聲音中,夾著些晉長虹勸高榮的說話和向阿竹的道歉。好在高榮也沒特別瘋狂。

  “你跟我一起去吃飯吧,龐文一會兒就來接我瞭。”薛韻真說道。

  阿竹謝過:“不用瞭學姐,你們去吧。”

  “那我讓他送你回去。”

  “沒事,我自己回去就好瞭。”

  “你真的沒問題?”薛韻真看阿竹很肯定的語氣,隻好從她:“那你一個人小心,有事兒給我打電話哈。”

  阿竹一個人在路上走,沒多遠,郜天一追瞭上來:“阿竹,你沒事兒吧?不好意思,小晉她女朋友有點……有點那個……”

  “我沒事,你不用道歉。”阿竹。

  郜天一撓頭尷尬著努力說話:“那,那你用不用?我送你回去吧要不?”

  “謝謝你,能讓我一個人待會兒麼?”

  “哦……那好吧。”郜天一沒繼續糾纏。

  你是誰?和你有什麼關系?你為什麼要替人道歉?又為什麼要你送我回去?阿竹有如此些疑問,隻是不會說出來。好難過,需要一個可靠的肩膀,要是他在就好瞭。好在他來瞭,雖然出現的不是很及時,但還是出現瞭。

  阿竹慢慢走近帽子身前,靠在瞭前胸心臟一邊,委屈一瞬間差點決堤。

  “你怎麼啦?”帽子溫柔的語聲有一點治愈效果。

  “不要問,好麼?我不想再說一遍。”沒錯,講出來無異於重新經歷一遍不開心,二次的傷害。

  帽子知道這陌生的環境不是她的安全區,想換心情需要換個地方,於是買瞭點甜食帶著阿竹打車橫穿整個城市來到瞭西郊一個廣場,欣賞激情的廣場舞和老年健美操。

  阿竹不關心要去哪,到瞭也隻是問:“為啥帶我來這?”

  “這是熱場節目,聽聽這個一會兒會覺得如沐春風。”帽子笑著說道:“來,吃點心,你還沒吃晚飯呢。”

  原來目的地是不遠處的小酒吧區,八點半,隨著蘇瀾的登場,氣氛沒有過渡,直接高潮。各般樂器轟鳴交雜,女歌手的靚音在人群間飛躍。比起廣場上的喇叭,果然如沐春風。

  阿竹當然認識蘇瀾,見牛仔熱褲和黑靴中間的破洞撕襪尤其顯眼,夾克衫下~兩邊的袖子都擼起很高,兩支雪白纖細的胳膊在小小的舞臺上來回搖擺,活像暗黑的精靈。很快,陰鬱就隨人群的熱情、歌聲裡的熱情一掃不見。本來蹦迪狂歡啥的阿竹也不咋會,還是帽子那僵硬的身體給瞭她自信。從帽子手中接過酒瓶喝瞭一口,代價是被他趁自己不備,在臉頰香瞭一吻。

  將將一個小時,在後臺見到瞭大明星。蘇瀾激動的撲到瞭帽子懷裡,沒等阿竹訝異,就激動的笑著問阿竹道:“你就是小紅說的帽子哥哥最喜歡的學姐吧?你果然是最好看的,嘿嘿。”

  阿竹臉上一紅,本來想打招呼的話也不知道怎麼說瞭。

  “你後面還有演出麼?”帽子問。

  “在這兒沒瞭,要去下一場瞭,有點遠,你和學姐跟我們去麼?”

  “不瞭,見到你就很開心瞭,我送她回高新區。”

  “明明是跟學姐一塊兒,你才很開心的。”小藍戳穿帽子:“你還要送人傢回去,肯定更開心!”

  臨走沖著帽子大叫:“註意安全!保護好學姐!”

  阿竹再傻也聽得出話中雙關,臉紅到脖頸:“她們都知道你是壞人!”

  帽子無奈,無法反駁。

  又是一個小時的車程,到高新區已經快十點。帽子問阿竹:“餓麼?”

  阿竹說:“我想吃蛋糕!……你什麼時候過生日?”

  “每一天!”帽子笑著。

  “那不如就今天吧。”於是二人趁著一傢店打烊之前,買出挺大一個巧克力蛋糕來。

  看到電影院,又想看電影,就買瞭午夜場的票。阿竹說隨便看什麼,帽子就選瞭三部中評分最低的一部。

  “你拿好你的票!”取出票,阿竹撕開遞給帽子一張。

  有些不解:“你都拿著就好瞭呀?”

  “我怕你一會兒走丟瞭,我們可以在電影院見!”想不到阿竹也偶有調皮的一面。

  帽子歪歪斜斜的切瞭一小塊給她,下肚就飽瞭,氣的帽子:“誰說要買一大個的?”

  阿竹嘴邊還沾些巧克力,燦爛著笑容道:“我說一大個你就買一大個呀?誰還沒有眼睛大肚子小的時候。”

  “你別跟我說這個,剩下的怎麼辦?”

  “你吃,你端著吃。”這張臉笑起來一整個的好看,真希望她能一直有笑容。

  帽子氣笑:“端著……我舉著我也吃不瞭啊。”

  誰料才端起來,就被阿竹從下面一抬,一整塊蛋糕都拍在瞭臉上。聽她喊一聲“生日快樂”,迅速竄走不見瞭。留下帽子頂著個棕臉接受路人的註目禮,還要收拾一地亂麻。

  被阿竹說中,二人果然在電影院重聚,就是見面有些緊張,害怕帽子報復,確認他沒帶兇器,才敢靠近。拉手進瞭影院,又拉著手看完瞭不知所雲的電影。

  “你給我講故事吧。”

  反正也沒什麼特別的話說,帽子便把這學期發生的一些事情講給阿竹,包括四姐妹如何“收養”瞭小水,又回去講小雅是誰,然後學生會主席如何邀請二姐他們跳舞種種。突然發現事情還挺多,省略好多細節也需要講好久,偏偏阿竹聽的仔細,不時追問。

  凌晨兩點過,二人默契的停步在一間酒店門前,工作瞭一天又嗨皮一晚,阿竹顯然已累瞭。她大著膽子問道:“可以不做愛麼?”

  帽子點頭:“當然。”

  帽子開房,阿竹躲在一旁,然後禮貌的上樓、進屋,禮貌的先後洗漱。她把頭枕在帽子的胸上,帽子隻好順勢把手繞背放在她脅下,擠擠下巴,能看到她散亂的頭發,和起伏的胸脯。用另一隻手去拉阿竹的手,繼續講故事。於是,學校裡最不驕縱傲人的好看女孩,老老實實的在主席找東哥鬥法的故事中睡去。

  不知幾時許,阿竹哭瞭,緊緊的縮在男人懷裡。帽子隻能更緊的身貼身抱住她,守護到天亮。

  第二天中午阿竹沒去吃飯,補瞭一覺。回避瞭晉長虹的眼神和道歉消息,本來就不想,也本來就和他沒什麼交集。然而下班時怕什麼來什麼,高榮又堵在門口。

  正當阿竹不知所措而高榮又要上前為難的當口,帽子突然出現在阿竹身後。站的很近,溫柔的看著高榮笑,笑的高榮猙獰的表情僵住,變為復雜,沒敢說話。

  “我們走吧。”帽子帶著阿竹離開瞭。

  相比於其他人,阿竹的好奇心沒有那麼強,此刻也不得不化身好奇寶寶:“你認識她麼?她怎麼好像很怕你?”

  “本來是不認識的,不過我剛剛和她坐的一輛公交。”從省大到這裡公交至少要轉一次,但很繞,轉兩次的路線更好。

  “然後呢?怎麼認識瞭?”阿竹問道。

  “我去搭訕她,我說‘小姐姐你好漂亮呀,能加個微信麼?’然後我就加上瞭,我問她小姐姐,你有男朋友麼?她回我說沒有……”

  “啊?”阿竹驚訝。

  “嗯……然後我說小姐姐你這麼漂亮一定要一直開心,不能生氣,我說雖然你沒有男朋友,但我女朋友太多瞭,我先去接我女朋友瞭,你要開心喲……然後我就下車瞭,把她刪瞭。”帽子簡要說來。

  聽的阿竹一臉不可思議,就這麼簡單就把人套路瞭?,確認道:“那她是怕晉……她男朋友知道她裝單身?”

  “可能吧。”

  “等一下,你怎麼知道她來為難我?”阿竹不解。

  “不是有你的好真真學姐呢麼?”帽子如此解釋,阿竹才想起上次帽子賤兮兮的加瞭哪個龐文的微信。不禁有些佩服,包括神奇的搞事能力。

  不知道為什麼想解釋:“我和她男朋友真的什麼都沒有,他……我全都回絕瞭的……”

  “我當然相信你。”

  “可是……”阿竹感嘆:“被人冤枉真的好難,根本解釋不清,別人會亂想你,就算能解釋清,傷害也已經造成瞭……”

  帽子打個哈哈,笑道:“想不到你年紀輕輕就能懂這些,小水的事就是一個道理呀,包括邁克爾傑克遜啥的都是這個道理,人們作惡的成本很低,傷害卻很大,收益率不要太高,這就是為什麼世界上有那麼多壞人。”離公司遠瞭,帽子才敢牽阿竹手,細嫩嫩的讓人上癮。

  一聽小水,阿竹立馬來瞭興致:“快給我講,你昨天講到哪瞭?我記得,我睡著之前,好像你說主席跟二姐捅破瞭說她要見東哥?是麼?小水跟她們排舞順利麼?她沒學過,身體又不好,應該有點難吧?……”

  “還好,大姐天天為瞭她和董爽還有姚婧較勁,小水躲在旁邊不敢吭聲……”

  “哎,姚婧脾氣也不好,我記得她倆軍訓的時候就因為大姐說瞭一句‘我又不是同性戀’鬧的矛盾……”

  “就這?”知道原因的帽子差點笑死,看著成熟的女孩,實則有時也幼稚的要死。

  “嗯啊,就這個。”阿竹聽瞭帽子一路講小水的變化,不自覺替她開心:“好喜歡小水哦,可惜沒見過她。”

  很想知道後面怎樣瞭,感覺比看劇有意思,可惜一切還正在發生,不能超前點播。於是又回去問帽子關於薛超和小白的事情,帽子隻得硬著頭皮又從楊妙說起。聽的阿竹一會兒驚,一會兒喜,一會兒擔心又害怕,問帽子:“為什麼他會盯上你啊?好像他就是對你有興趣?”

  “想給自己提升身價吧,如果能搞死帽子。”

  “你很厲害麼?為什麼扳倒你,他身價會漲?”阿竹問到瞭重點。

  帽子一頓哼哈:“讓我們繼續來說小水,她們研究出來她好像主要是對液體的東西過敏,粉狀的一般沒事兒,而且小水體質很奇怪,她流那種清汗,不是油,就像滲水,一運動薄薄一層……”

  “小氣鬼!”阿竹抱怨。

  =============楊妙選男友=============

  “學姐?你還好不?”胖兒東見楊妙坐在自己常坐的最後一排發愣,臉上明顯沒有光彩。

  “啊?哦,還好。”楊妙都沒發覺胖兒東來瞭。

  “你沒事吧?不舒服麼?”胖兒東很是擔心。

  楊妙擠擠笑容:“沒事兒,這兩天睡得不好,狀態差。”又說:“對瞭,現在有四個人在追我,你幫我參謀一下呀,我覺得有三個可以考慮。”

  自從這次“回來”,楊妙什麼事都會和胖兒東說,儼然是拿他當成男閨蜜瞭。從手機上找出照片,一一給胖兒東看。

  胖兒東這人實在,你給他看,他是真的認真看啊,還問瞭各自身高,自然選定瞭最高最帥的一個。

  “這個呀……”似乎不完全滿意:“這個就是看著挺好,但床上那方面一般……但有個好處是他還是學生,警校的。”

  胖兒東一口老血。

  楊妙指另外一個:“這個床上很厲害,就是……感覺不是很聽得懂我說話……”

  又一口老血。

  “另外那個沒睡過……你說他不會那方面不行吧?”

  胖兒東快被血嗆死瞭。

  能給的建議就是:“學姐,你要不還是選學校裡的吧,我怕外面人有危險,或者對你不好啥的。”

  聽出胖兒東真的關心自己,楊妙似乎很滿足:“我要是有危險,你會救我呀,是不?”

  “那肯定是,但是也不能……”

  “那以後如果我給你打電話,你一定要接,好不好?不管你幹啥呢?”

  “好。”胖兒東的誠懇,那是真的誠懇。

  “如果我很墮落?你會嫌棄我麼?”

  “不會!但是……”

  “放心,我逗你的,我不會隨便墮落啦!”楊妙摸胖兒東頭頂,看傻班上一眾屌絲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