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一場夢。
帽子低頭看眼內褲,幹凈沒有異樣,心道還好。自己二十幾歲高齡,夢遺可就搞笑瞭。心想得找點正事幹,再這麼下去都快產生幻覺瞭。
手頭正事無非就是上課,然後上課和撩妹兩手抓兩手都要硬,課上和尤允叫一個眉來眼去。
中午匯合瞭胖兒東去食堂,胖兒東突然提醒帽子:“那個老師。”
帽子一看,正是禽獸劉拍的性愛視頻裡那個女的,帽子認出之前是住樓上的那位。心想行吧,做個好人。讓胖兒東看著,自己回宿舍取U盤去瞭。回來剛巧撞見她一人從食堂裡出來,這老師年輕的很,該是任教不久,著裝有點拘束,輕度的職業裝,裙下黑絲,標準身高,帶著眼鏡,瓜子臉,樣貌有點好看,長得甜美。
在人不多的地方帽子直接迎上去瞭,熱情大方的笑道:“你好,說起來有點尷尬,我也不知道咋說,你認識這個不……”他一下子卡殼瞭,隻好把U盤遞給她看,還有點惡趣味的想開個玩笑。
不料那女的臉色一下就變瞭,一把奪過瞭U盤,顯然認識,接著就是一嘴巴,動作流暢利落,打瞭帽子個措手不及,挨瞭都沒想起來要躲。“變態!”女老師一路快走,消失瞭,留瞭這麼兩個字。
帽子被這情況給氣笑瞭,心想自己還能再委屈一點麼,可好死不死,被剛從食堂出來的尤允給看到瞭,送瞭他個意味深長的笑。
“帽哥,你還是當流氓的樣子比較帥,當好人的樣子,有點糗啊。”胖兒東過來說道。
這一巴掌有點把帽子渾噩的狀態打散瞭。想想無所謂瞭,反正東西給瞭她,何必非要別個感恩呢,至於被尤允看到,再說吧。
下午二姐發微信問帽子要那個裝瞭學姐不雅視頻的U盤,也想做個好事,帽子回:晚飯together否,我拿給你?
二姐:晚上有事,小組作業,八點我宿舍樓下見?
帽子:成。
晚上八點,帽子準時到樓下,不見二姐,微信催之:人呢?
二姐:不好意思,組員遲到瞭,你等我一下,盡快。
帽子宿舍離這有點遠,懶得來回折騰,於是看著一個個男生要麼把女朋友送回來,要麼接走,自己一個人杵在那頗有點傻。又想阿竹宿舍就在二樓,自己當初…嘿嘿的傻笑。忽然看到一人,低頭拿手機走近,是施穎的男朋友,羅梟。那天尷尬的聚會之後,施穎就一直沒再理他,而他幼小的心靈顯然承受不住這些,瘋狂的找施穎,找的宿舍另外三人都不敢回他消息瞭,主要旁人幫不瞭什麼忙,施穎情緒一直很差,也不怎麼理其他人。
帽子是這起事件的關鍵人,當然也知道羅梟不是個什麼好脾氣,此時碰面,容易把炸彈引爆,四下無路可躲,嚇得他一個健步竄進瞭女生宿舍。反正隻要他速度夠快,宿管阿姨就捕捉不到他的身影。稍微喘瞭口氣,又是另一重尷尬,現在去哪啊?反正猶豫就會敗北,在兩個女生驚訝的註目下,帽子若無其事的上瞭二樓,心裡實則緊張的要死,徑直朝阿竹宿舍方向去,他隻認識這麼一個去處。發微信給二姐:你宿舍是哪間。
好在二姐回的及時:209。
沒錯,他當然不會這麼去阿竹宿舍,因為知道二姐宿舍就在阿竹的旁邊不遠,於是想著先去那避一避。敲門,無人應,扭把手,門沒鎖,開門,總不能愣在那,進屋,見施穎坐在床上,用寒冷而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他。
第三重尷尬,無奈捂臉,解釋道:“那個,那個,我本來等二姐的,但是,那個,你男朋突然來瞭,我怕他沖動,沒辦法,就,em,趁他還沒看到我,進來躲一躲……”
帽子還沒說完,施穎的電話就響瞭,其實是又響瞭。這一次她接瞭,平均十幾個電話會接一下,用的是免提,帽子還沒粘到凳子,就被電話那頭的無能狂怒嚇的一屁股坐到瞭地上。他覺得好委屈,自己又沒占什麼便宜,還被弄得像強奸犯一樣。還不如……“……求求你說說話,好不好?我錯瞭還不行麼,你打算跟我一直耗到什麼時候啊……我這也是男人應該有的正常反應啊,那你說我該怎麼辦,你說……你下樓,你不下樓我上去瞭……”聽的帽子渾身難受,上來肯定是不敢的,有宿管阿姨盯著這個大喊大叫的變態,這種事他們可見多瞭,無非是情侶吵架分手。更難受的是施穎邊聽著,邊面無表情的看著帽子,帽子看她也不是,不看也不好。那種感覺,就像什麼都怪他一樣。
羅梟的話忽軟忽硬,像在爆炸邊緣:“……老子對你不夠好麼,你讓別人舔你下面,還主動讓人舔,我能不難受麼,你想我能怎樣,看完拉倒瞭?你憑啥生我氣啊,憑啥不理我啊,讓人舔爽瞭是不是?……”
這話就太過分瞭,他懷疑羅梟肯定是喝酒瞭。帽子沒被他尬死,更尬的是施穎始終盯著他,冷笑瞭一下,點屏幕取消瞭靜音,輕聲道:“沒錯,可爽瞭,比任何一次你操我都爽。”掛瞭。
絕望瞭,你兩口子到底有完沒完瞭,簡直是精神摧殘。帽子心想。
“你怎麼有臉這麼說呢?”二姐剛好到樓下,聽瞭一會,聽到這兒終於沒忍住,說瞭這句話。
電話被掛,羅梟本來頂點的憤怒,被二姐一句輕聲細語,拽瞭回來。這個女人面前,他什麼氣勢都沒瞭。
“那當初答應玩這個遊戲的時候,你在想什麼?你那啥我的時候在想什麼?事後瞭追究你女朋友這些,你覺得自己有個男人樣子沒有?你就想著自己不爽,你想過她看你那副狗樣子什麼感覺麼?”
羅梟語塞,他本就不占理。二姐覺得話重瞭就往回扯扯:“說到底就是雙標唄,又想耍男人那套,又舍不得自己女人,有些也能理解,但最沒意思,就是你這種對著自己女人大吼大叫,像什麼樣子。”
“可是…可是,她根本不理我,就算我想認錯,就算那啥,我也沒辦法啊……而且,任何一個男人,自己女朋友被人……你覺得,不正常麼……”
二姐說有些部分也能理解,但也就是理解而已:“就不能給她一些時間麼?就不能讓她消化消化麼?她是拉黑你電話還是刪你微信瞭,你考慮你女朋友感受麼?”幾句就把羅梟懟沒電瞭。“你難受,那你覺得我該難受麼?別把自己弄的太讓大傢都瞧不起瞭。”
啞口無言。正好大姐和一個朋友,從外面回來,一把抱住瞭姚師格。二姐聞著一身酒氣皺瞭皺眉,三人一起上樓瞭。臨走對羅梟道:“對瞭,那個帽子是個GAY。”
不知道為啥,羅梟覺得自己酒醒瞭,還舒服瞭些,悻悻離去。
話說在二姐宿舍,施穎掛瞭電話,和帽子四目相對。如何打破這尷尬呢,唯有主動出擊,唯有坦誠相待。帽子強行客服瞭內心的尷尬,坐到瞭施穎面前的凳子上,吐字清晰:“我想約你。”
施穎愣瞭一下,突然笑瞭,這幾天來第一次笑瞭。男生的勾搭到告白,紙條情書,信息電話,到沿路搭訕,她都遇過太多,知道背後的想法大多齷齪,卻未見過這麼坦誠的。看著這個神奇的男子,問道:“為啥想約我,是四兒不好伺候還是二姐活兒不好?”她們都以為二姐和帽子睡過。
帽子不接這招,看她手機還亮著,擺在面前凳上,伸手點到微信,點出二維碼,拿自己手機掃瞭,申請好友,又去她手機上點瞭接受。把手機放施穎手裡,二人就這樣面對面的聊起瞭微信。二姐在樓下教育羅梟,他們在上面聊瞭個開心,帽子裝模作樣的發語音消息,施穎也配合著回語音。他突然好像能get到為啥一向不愛搭理男生的二姐和這個男的玩得來瞭,短短二十分鐘的接觸,她覺得很輕松,舒服,不用太在意自己的語言形象,對方傳來一種就應該隨隨便便的感覺。直到對話被斷,一位女俠手提大環刀踹門而入,嚇得帽子手機pia的一下掉在地上,臉著地,屏幕摔瞭個稀碎。
佟小彤就如往常一樣進這門都用踹的,這次發現不同,竟然有個男人坐在正前面,女生宿舍裡,兩個上下鋪中間。她一下愣瞭,堵在門口一臉問號:“什麼情況?”然後用金絲大環刀指著帽子問道:“何方妖孽。”
帽子也聞到酒氣沖鼻,生怕這女的是神經病沖進來砍自己,一下就雙手舉過頭頂。
大姐嫌佟小彤堵門,推著就進來瞭,邊對小彤道:“寢室文化,不用大驚小怪。”
寢室文化?“你們寢室流行藏男人瞭?”佟小彤懵瞭。
二姐最後跟進來,關瞭門,介紹道:“他叫帽子,那天你遊戲的受害者之一。”又介紹這女的道:“她是上官傑(大姐)女士的發小閨蜜,叫小彤,那天遊戲就是這個騷雞出的。”
“原來就是你啊。”帽子逮到罪魁禍首:“你是秋名山山神吧,開車比拓海還快,啟動就在山頂,直接逼我們跳崖……”
不料佟小彤眼睛瞪老大,手中金絲大環刀一提,叫道:“怎麼樣,有意見嗎?”
“em,有話好說,先把刀放下,那個,我手機你打算賠我一下不,一千塊買的呢。”帽子心好疼。
大姐道:“那是假刀,道具,木頭的,不用怕。”眾人七嘴八舌聊起來,原來佟小彤在旁邊理工大學念書,她從小學武術(大姐從小學跳舞),今天來省大這裡參加比賽,毫無懸念的拿瞭武術表演的第一名。然後和大姐還有若幹人去喝酒慶祝瞭一下。導致大姐忘瞭參加小組作業的會;大姐和二姐一個小組,等瞭半天,給大姐寫分配的任務又浪費一會,導致二姐遲到瞭和帽子的約會;導致帽子在樓下幹等,後為瞭躲羅梟,鉆進瞭209明星寢室。一切順理成章。
帽子關心自己怎麼出去,像來的時候一樣強行跑出去,用速度取勝麼?太丟人瞭。打電話給胖兒東:“東哥,幫我看一下東1女宿舍的監控唄,宿管去上廁所的時候你告訴我,我好能跑出去。”
“帽哥你在女生宿舍瞭?”
“啊。”
“你在那幹啥呢?”
“就,玩玩。”帽子也不知道怎麼解釋。
“玩玩?”那一定玩的不簡單啊,胖兒東腦補出瞭一整個世界,三觀每日持續被帽子刷新,敬仰之情再一次難以抑制:“帽哥,如果這個世界上有上帝,那一定是你的名字。放心吧,我給你盯著。”
“走什麼走,來瞭就別走瞭,陪老娘喝兩杯,來。”說著從大姐的包裡拿出一瓶洋酒,一瓶白酒,可樂現成。這佟小彤長得黑點,應該是曬的,完全漢子性格,身高和大姐差不多,是個眉清目秀的漢子。
帽子傻瞭,這什麼情況:“要灑傢陪酒不成。”
“你不喝?”
“不喝!”
“為啥不喝?”
“喝酒對身體不好。”
“我們要喝!”
“那給我整點紅糖水唄?”
“不行,你必須陪我喝。”這人本來是微醺狀態,現在是流氓狀態。
帽子堅決不喝,直到佟小彤動武,在他腮幫子留瞭兩道血痕,才乖乖改變主意。其餘幾個人都在一旁看笑瞭。
“什麼世道啊,女的逼男的喝酒,不喝還要挨打。我在你們身上真是受盡瞭委屈。”沒把帽子可憐死。
喝酒幹喝是沒意思的,三兒不會打牌,二姐會的種類有限,於是選擇鬥地主,輸瞭喝酒。帽子手很沖,上來就連抽三把地主,還打瞭一把春天,直接把佟小彤喝吐瞭。喝的太急,且本來就醉差不多瞭。二姐也無奈瞭,換大姐上。
“你給我等著!”佟小彤吐完回來非要再戰,這一回地主被大姐抓去瞭,佟小彤在帽子上傢,手裡倆炸彈又和帽子一夥,覺得穩的一匹。大姐上來出個順子,不料帽子砰就給炸瞭,然後飛機——連對,剛準備甩完,地主大姐王炸瞭。此時帽子手裡僅剩一張牌,看佟小彤的眼神很復雜。小彤當即會意,微微一笑,也沒管大姐出啥,直接炸,再炸,全場四個炸彈,小彤一張黑桃三遞到帽子面前,無比從容。那笑容是得意的,那麼得意,然後,帽子要不起。
佟小彤把初識的帽子按在三兒的床上一頓暴打,大姐二姐兩個人拉不住,把帽子的白色T恤都給扯壞瞭,從領口裂開,脖子上抓出三道長長的血痕,手裡仍然死死的捏著那一張爆單方塊三。
“……我說我不喝,你們非讓我喝,我說我不打,你們非讓我打,我喝也喝瞭打也打瞭,你還打我……”大姐覺得帽子的委屈很有道理,但將心比心,如果自己是小彤,也一樣想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