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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受辱

  轉眼間又到瞭農歷新春,這個中國人心中最隆重的節日,人們走街訪友,跟平時疏遠的親朋聯絡感情,共度一段熱鬧的年歲。

  陽山並不像那些一線大都市,充滿瞭來自全國各地的外來人口,春運之後就變得異常冷清。

  此處偏安一隅,生活的大多是本地人,偶爾有些進城務工人員,老傢也不過是百裡內的小縣,到瞭長假反而比平常還熱鬧不少。

  大年初二的中午,龍婉玉紅著眼睛鉆出麻將館,一夜未眠讓她看上去有些憔悴,久違的陽光明亮晃眼,女教師揉著太陽穴裹緊大衣,快步進瞭一傢仍在營業的小超市。

  兩個女人也跟著推開精武館厚厚的門簾跟瞭出來,在街邊點著煙聊開瞭。

  「我這手氣也太差瞭,最後兩圈輸瞭三千多,看來今年是沒什麼財運瞭。」

  其中一個長相狐媚的成熟女人開口抱怨。另一個女子留著齊耳的短發,五官生得倒也端正幹凈,跟著附和到:「你可別哭窮啊,那麼大的傢業,輸上一年半載也輸不完!」

  那先說話的女人正是黑豹夜總會的的當傢胡仙兒,她沒有把話接下去,轉身向超市裡望著,低聲說:「哎,你有沒有覺得,小玉有點奇怪……」

  「前天一見面就感覺出來瞭,忍著沒問,你們倆都在陽山,應該比我清楚吧?」短發女子回答。

  胡仙兒自嘲似的笑瞭一聲,說道:「陳敏啊,我現在覺得,當年你回老傢,真是個明智的決定。」

  「怎麼說?」名為陳敏的女人反問。

  一個倩影從大賣場的臺階上飄下來,胡仙兒眼尖的盯到,立馬小聲說:「噓!她來瞭,一會路上細談!」

  龍婉玉拿著瓶裝飲料和點心盒走過來,俏皮的問道:「聊什麼呢?路上沒有早餐攤子,隨便買瞭點,喏!一人一份啊!」

  胡仙兒打趣的說:「算賬呢,看看你昨天晚上贏瞭我們多少?這早飯我們不客氣的收下瞭,彌補一下受傷的心靈。」

  三人正聊得火熱,一輛黑色的德系轎車默默的停在馬路對面,一個健壯的男青年搖下窗戶,高聲喊道:「幾位姐姐,時候不早瞭,該走瞭!」

  夜總會老板娘白瞭他一眼,嗔罵道:「阿飛,你長本事瞭?一邊等著!」

  龍婉玉瞥瞭那青年一眼,向好友詢問:「大飛……也跟你們回去?」

  不等大姐回應,陳敏先解釋道:「他爸爸回來瞭,聽說在沿海漂瞭幾年,賺瞭些錢,今天我倆回老傢正好缺個司機,就讓他開車。」

  女教師的表情有些復雜,試探的問:「他……他們傢……還好嗎?」

  陳敏剛開始沒聽懂,旋即便反應過來:「誰?老高?還行吧,那個人你是知道的,總是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

  「別惦記老高瞭,我說,你男人還沒消息?」胡仙兒插瞭一句。

  龍婉玉嘆瞭口氣:「沒有,快一個月瞭,根本聯系不上,幸好大使館沒什麼壞消息。」

  胡仙兒立刻安慰到:「沒事,你別多想瞭,老李本來就心大,當年你出國,他不也一個多月沒聯系你嗎?我覺得很正常。」

  「唉,不說瞭,你們快走吧,現在出發到瞭剛好吃晚飯,路上小心點。」女人說著又從隨身的小包裡拿出一個信封,交到閨蜜手裡,「這是兩萬塊錢,你帶給我媽!」

  「真的不跟我們回清遠瞭?你都四年沒歸傢瞭。」陳敏看著龍婉玉,關切的說。

  美少婦搖搖頭:「不瞭,我還有事沒處理,咱們三個老同學,有機會再聚吧。」

  她站在街邊,遠遠的看著兩個朋友上車,那男青年朝她笑瞭笑,車子發動起來,眨眼的功夫便走遠瞭。

  龍婉玉張望瞭一會,穿過機動車道,在銀行的自動櫃員機上操作起來,她熟練的輸入一串賬號轉瞭兩千塊過去,又從挎包裡拿出一個賬本,用數字暗語寫道:「070219,GDP,- 2。」

  美少婦對於清遠並沒有太多好感,實際上那兒並非她的出身之地,獨自在那個小縣城生活的唯有六十高齡的母親,她不願回首童年,也不想再憶跟胡仙兒、陳敏一起度過的,僅有一年的大學生活。

  如果再讓她選擇一次,龍婉玉寧願十五年前的那件事沒有發生過,她不會退校產子,胡仙兒不會棄文從軍,陳敏也不會輟學回鄉。

  三個人會胡鬧著長大,也許一直那麼單純的生活下去,當然也許不會,但無論如何都比現在好。

  女教師迷茫的站在路邊,這條老街景色一如往昔,冬雪夏雲年復,隻是人徒添舊歲,此刻她人生中第一次後悔選擇瞭李紅衛,想讓時光倒流,再變回那個大膽潑辣的小鎮姑娘,。

  一陣鈴聲打斷思緒,女人翻出手機,是兒子打來的電話。

  「媽媽,你什麼時候回傢啊?叔叔說下午帶我們去奶奶傢,你要來嗎?」話筒那邊的聲音懶懶的,應該是剛從床上起來。

  龍婉玉聽著,腦門又大瞭一圈,責怪道:「什麼?你們要去錦天?他怎麼也不提前打個招呼!我還有一堆事呢!怎麼去呀?」

  「你跟我說有什麼用,奶奶八十大壽,你都不記得瞭吧?我們傢怎麼也得去個人。」少年爭辯的說道。

  李傢老太本來是錦天人,國共內戰那幾年跟著丈夫來到陽山,解放之後紮下根來,養育瞭三個孩子,大哥紅衛,二弟紅國,小妹紅英,再後來李紅衛趁著改革開放撈瞭一筆,把母親和妹妹送回條件稍好的老傢。

  三兄妹裡,要數紅國最沒出息,眼高手低,一把年紀瞭也沒什麼成就,當年龍婉玉跟李紅衛結婚,反對最厲害的就是他,所以兩傢平時很少聯系。

  女人心裡暗暗罵道:「我憑什麼記得?這麼多年瞭,他們誰給過我好臉色瞭?防賊一樣的防著我,我還不稀罕呢!」

  可嘴上卻說:「你想要壓歲錢就去吧,跟著你叔叔,到瞭奶奶傢嘴甜些,要知道叫人,還有不準放鞭炮,註意安全!」她盤算過瞭,反正有人看著,也不怕這小子弄丟。

  「知道瞭!那我收拾東西瞭,初七再回來,如果柳誠打傢裡電話,你說我不在好瞭!」李斯瑞好似個大人,叮囑著母親。

  愛子心切的美少婦又嘮叨著說瞭一會,直到兒子不耐煩才結束,她又給小叔子打瞭過去,忍著脾氣說瞭些感謝的話,直到對方向她索要兩千多塊的機票錢,龍婉玉差點沒罵出聲,忿忿不平的掛斷瞭。

  女人在路邊打瞭個車,往城西趕去,為瞭幫丈夫籌錢,楓林小區的房子已經賣瞭出去,手續也在年前辦妥,跟買傢約好今天下午交接。

  這場交易並沒有讓美少婦感到開心,由於是二手房,又急著出手,本來價值四十萬的房子,隻賣瞭三十三萬,每當想起都有一種肉痛的感覺。

  的士走走停停,穿過水泥森林,街景熟悉而陌生,小區門口的保安又換瞭,買房人還沒來,龍婉玉隻好在門禁前等待,她把手伸到包裡,捏住冰涼的鑰匙,覺得有些不舍。

  正值當午,肚子又開始餓瞭,女教師找出沒吃完的糯米糕,往嘴裡塞瞭一塊,放瞭半個小時的點心已經變冷,她吃得太急,黏糊糊的淀粉沾滿椰蓉噎在嗓子眼不上不下。

  在成熟少婦鼓起腮幫子努力吞咽之時,一個年輕人拍瞭拍她的肩膀,遞過一瓶水來,他帶著微笑對眼前的麗人說:「我還以為,像你這樣的仙女都是不食人間煙火的。」

  龍婉玉背著身解決瞭嘴裡的麻煩,又漱瞭漱口,這才轉過來,小聲說:「謝謝。」

  美少婦沒有註意,自己的神態如同一個情竇初開的豆蔻少女,羞得雙頰緋紅,她也不知道怎麼瞭,在這個青年面前,總是特別在意形象。

  「對不起,公司有點事,耽誤瞭。」男子帶著抱歉的微笑,努力緩和尷尬的氣氛。

  「沒關系,我也剛到幾分鐘。」女人說著搖搖頭,做出無所謂的樣子,又問:「你們公司真夠忙的,過年也不休息?」

  青年對這個問題似乎沒有準備,回答得相當含糊:「哦……這個……有客戶,咨詢售後問題。」

  龍婉玉察覺到他的言疾,知道不便太過好奇,立刻岔開話題,她抬手指著大門說:「要不我們先進去吧,外面風大。」

  年輕男子點點頭,做個瞭謙讓的姿勢,女教師刷瞭門禁帶路向前,無意間向崗亭看瞭一眼,新來的門衛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正佝僂著背,神色曖昧的看著他們。

  龍婉玉又有瞭怒意,因為外表出眾,就遭到一次次的惡意揣測,這著實讓人惱火,換做平日,她早已爆發出來,可今天旁邊跟瞭個謙謙君子,也隻好強忍住瞭。

  「蒲先生,上次傳真給你的平面圖清楚嗎?如果你要重新裝修,有什麼問題都可以來找我的。」美少婦放慢步子,跟男人並肩走著,想方設法的尋找話題。

  那姓蒲的青年回答道:「不瞭,這原有的裝修我很滿意,何況屋裡的大部分傢具你都折價處理給我,再重新改造太麻煩瞭。」

  「你鐘意就好,本來這房子不好賣,你能買下我們的舊傢具真是幫瞭大忙。」龍婉玉帶說著帶上不少感激。

  青年卻推辭道:「我剛到陽山,也沒想那麼多,隻想找個離公司近的,上下班方便就夠瞭。」

  兩人聊著很快到瞭單元樓下,女教師拿出一串鑰匙遞到男人手上,他接過去時,兩人的手不小心碰瞭一下,龍婉玉突然覺得心好像漏跳瞭半拍,臉一下燒瞭起來。

  美少婦輕咳一聲,掩飾著自己的窘態,心不在焉的說:「你要不上去看看?」

  男人的態度很大方,他認真的說道:「不用,都去過那麼多次瞭,今天去物業登記好信息,把水電手續交接一下,最後這點掃尾工作也就結束瞭。」

  「哦,好的,我……我都忘瞭……」龍婉玉轉向一邊,用餘光偷瞟著面前的男人,發現對方正盯著她看,面頰上又添瞭些羞赧,句子也跟著變得凌亂。

  物管經理即使佳節長假依然監守崗位,他很快手腳麻利的辦齊瞭文件,走出辦公室,龍婉玉抬頭向著曾經的居所看去,怔怔的出神,她對這裡原本的不滿,在失去的一刻變成瞭留念。

  她像是被抽光瞭力氣,低著頭默默的跟在新房主身後走著,男人沒去車庫,領著路朝側門行去,他回頭說:「一起吃午飯吧,聽說這傢素食挺不錯的。」

  心裡的陰霾一下被驅散瞭,女教師暗喜的點瞭點頭,她看著眼前微笑的臉龐,心如小鹿亂撞,雖然不願意承認,但從第一次接觸,她就對這個年輕有為且帥氣多金的男子產生瞭一絲莫名的情愫。

  心底有個聲音告訴龍婉玉,這個男人舉手投足之間流露的氣質,像極瞭很多年前的李紅衛,她知道這樣的想法是危險的,隻小心的在道德邊緣試探著,控制自己不逾雷池一步。

  ***   ***   ***   ***

  「籲!」

  龍婉玉睜開雙眼,猛烈的深吸一口,濕潤的空氣帶著橙花精油的香甜湧入肺部,讓身體緩慢的舒展開來,天邊朦朦的光亮從窗簾邊緣溜進房間,空氣凈化器在黑暗中發出輕微的嗡嗡聲,肌膚真切的覺察到棉紡的柔軟觸感。

  昨夜的噩夢揮之不去,留在腦海裡不願離開,執拗的掙紮著,女人又躺瞭一會,氣力逐漸開始恢復,她掀開羽絨被,帶著疲憊的身體和精神,爬出暖榻。

  還好丈夫不在,女主人可以放縱自己裸睡的習慣,換下沾有汗漬的床單,她渾身赤裸著坐在梳妝臺前,借著晨光在一個牛皮面的日記本上快速的書寫。

  「二〇〇七年,二月二十三日,昨夜又做瞭性夢,再一次夢到瞭蒲雲濤,最近心裡總是想起他,結婚之後還沒有認識過這樣優秀男人。」

  當圓珠筆劃出那個男青年的姓名,龍婉玉歡欣看著,她伸出食指在這幾個字上摩擦幾下,心裡又湧出復雜的感情,危險卻難以抗拒,女人嘆瞭口氣,又開始動筆。

  「我躺在一處充滿瞭聚光燈的舞臺上,看不清四周,他拿著繩子向我走來,溫柔的綁住我的雙手,然後把我的雙腿吊瞭起來,讓我像動物一樣被展示著。」

  這不是女教師第一次描述自己的夢境,她寫下這些令人害臊的文字時並沒有興奮感,隻是看客一般冷靜的做下記載。

  「他的雙手開始撫摸我的身體,每一寸皮膚都變得很敏感,我沒有忍耐隻開始想要做愛,我盯著他勃起的陰莖,哀求他插入我,蒲雲濤不為所動,繼續挑逗我。」

  美少婦停筆思索瞭片刻,又再次繼續。

  「這時遠遠走來一個人,是李紅衛,他全身是血,好像已經死瞭,蒲雲濤解開瞭我身上的繩索,我急忙向李紅衛跑去,但他推開我,不停的咒罵。」

  想起難過的畫面,她的眼睛有些濕潤,急忙用手背拭去還未成型的淚水。

  「我轉過身,騎在蒲雲濤身上,性交的快感不斷傳來,我不停的扭動,面對著丈夫,很快就泄身瞭,我沒有停止,跟他換著姿勢做愛,又有瞭大約五六次高潮。」

  模糊的記憶到此為止,龍婉玉再想不起之後的劇情,唯一難忘的是神交的歡愉,這感覺太過真實,讓人癲狂發瘋。

  她從隨身的匙鏈上找到一把精巧的鎖鑰,打開衣櫃最底層的抽屜,小心的把本子放瞭進去,裡面似乎放瞭很多東西,女人翻找一會,拿出一瓶阿普唑侖,吞瞭兩片。

  用一條薄毯裹住身體,龍婉玉光著腳去瞭盥洗室,半個小時以後藥物會溶於血液,一切都將拋之腦後,不會有人知曉她骯臟的秘密。

  梳洗完畢,整個人清爽瞭不少,傢裡隻有她一個人,冰箱儲存瞭足夠的生鮮,無需出門的美少婦難得沒有化妝,把長發挽成一個高髻,換上簡單的背心短褲。

  定好時間的電熱爐停瞭,盛出小半鍋面條和包菜,澆上一圈醬油,再切幾片醬牛肉,獨自打發瞭隨意的早餐,美少婦打開音樂,準備開始今天的鍛煉。

  不同於那些貴婦人,龍婉玉到底是年紀輕些,生活的重心除去老公孩子,剩下最大的愛好就是健身,很多女性生育之後或者超過三十五歲,體態走樣變得膀大腰圓,對於愛美的女體育教師來說,這是難以接受的。

  專業學識足以讓她保持科學的訓練計劃,作為一個三十多歲的成熟女人,龍婉玉的身材跟二十出頭的少女相比,也絲毫不落下風。

  她鋪開塑膠軟墊,做瞭幾個簡單的瑜伽動作,以此開始熱身,女體自由規律的伸展開來,顯示出兼顧靈活與力量的健美,以及令人贊嘆的肌肉線條。

  傳說這種運動的起源,是古印度人為瞭鍛煉性愛能力而創造的,通過不同程度的拉伸,讓男女交合時能采取各種高難度的體位,以獲得更多快感。

  龍婉玉對此一無所知,隻把它當成日常活動,丈夫李紅衛在性愛上很保守,除瞭男上女下的「傳教士」之外,很少選擇其他姿勢,白白浪費瞭妻子富有潛力的嬌軀。

  一個小時的瑜伽,又做瞭一組普拉提,緊接著是一整套的HIIT,上午就這麼過去瞭,正當滿身大汗的女主人在浴室沖涼時,卻傳來一陣未受邀請的敲門。

  沒想到有客拜訪,美少婦從掉身上的泡沫,圍瞭一條浴巾便匆匆趕去,她透過貓眼看見一個高挑女子站在門口,二十出頭的年紀,樣子並不熟悉。

  龍婉玉禮貌的問:「你好,請問有什麼事嗎?」

  「我來找龍老師,學校送瞭些年貨,本應該前幾天送來,可是聯系不上。」

  女子有板有眼的回應。

  女教師又細看瞭一眼,女子穿著一件絳色大衣,剪瞭個男士短發,摸樣倒不像什麼壞人,心裡鎮靜幾分,詢問:「那你稍等一下,我換件衣服。」

  「不用瞭,我還有幾傢要去,機械系的方老師,還有電氣的姚老師,您簽瞭字我就走。」門外的聲音客氣的催促。

  聽到對方報出同事的名字,女主人總算相信瞭,她扭開旋鎖準備開門,隻聽見鎖眼傳來一聲清脆的金屬斷裂聲,那女子拉瞭一把,將防盜門摔到一邊,電光石火間異變陡生!

  龍婉玉一下驚住瞭,向後退瞭幾步,腰抵在玄關的鞋櫃上,陌生女子抬手扔下一團黑乎乎的東西,美少婦低頭看去,是一塊包著工具的油佈,此時意識到大事不妙,顯然為時過晚瞭。

  女子皮靴上還沾有雪水,在潔凈的木地板上踩出一排烏黑的腳印,兩個神情兇煞的壯漢也闖瞭進來,應該是她的同夥。

  樓道上的寒風倒灌進來,龍婉玉身上隻有一條浴巾,冰涼空氣自下而上的鉆瞭進來,讓美少婦不由得打顫,她恐懼的問:「你們是誰?想幹什麼?」

  「我……我叫……噢……我叫桑琪,這個光頭的夥計是斑仔,那邊那位朋友叫艾迪,哈哈哈哈。」女子也被自己的話逗樂瞭,不禁笑出聲來。

  女教師知道這明顯是來自動畫片的假名,她盯著女子不懷好意的臉,緊緊捂住身上僅有的毛巾,威脅道:「你們現在出去,不然我就要報警瞭。」

  女子嘴邊帶著譏笑,在沙發上翹起二郎腿,輕蔑的說:「報警?我們是客人,一沒搶劫,二沒傷害,可不怕麻煩,要是警察來瞭,有問題的是你啊!」

  兩個壯漢掩上門,各自找瞭位置坐下,其中一個光頭從懷裡拿瞭份合同,扔在地上,惡狠狠的說:「媽的,欠債還錢,我們拿瞭錢,絕對不為難你。」

  女主人勉強彎下腰去,撿起來才發現這是李紅衛簽下的借款協議,她胡亂翻瞭幾下,終於找到一個數字,一個1後面跟著數不清的0。

  「別算瞭,總共一千萬,外加一百五十萬利息,上個月開始就找不到人,留的地址也是別人的,他媽的,我們找你找瞭一個星期瞭。」

  巨大的數字讓美少婦感到一陣眩暈,這遠超過心理預期,她這才意識到丈夫沒有向她說實話。

  「你們……想……怎麼辦……我沒有……那麼多錢。」龍婉玉的聲音低軟得像一隻羔羊。

  「沒錢,這大過年的,讓哥們空手回去可不行!」另一個帶著金鏈的大漢喝道。

  那為首的女子朝他搖搖手,對著女教師說:「你別急,這筆錢也不是小數目,當初說好分六個月結清,剛還瞭四百萬就玩消失,這剩下的我們隻能找你瞭。」

  「可是……七百萬……我……」美少婦不知如何是好,斷斷續續的說著。

  女子笑瞭,她站起來一步步的靠近,女教師動憚不得,怔在原地,抗拒的抱緊雙臂,隻有目光還保持著堅定。

  「沒關系,我可以幫你。」女子像一條毒蛇,拋出充滿誘惑的果實。

  「怎麼幫?」女主人也鎮靜下來,回問道。

  年輕的女人說:「本金還不上可以先欠著,我們再給你半年時間籌款,也就是八月一次結清就行,不過……」

  知道後面還有條件,龍婉玉不接話,冷冷的看著她。

  短發女子又接著說下去:「不過這半年,每個月五十萬利息,這樣一來也就輕松瞭,也就是說,今天你隻要拿出五十萬,我們就離開。」

  「五十萬……這也太過分瞭……」美少婦壓著怒氣回答。

  「聽說你還有一個兒子,在陽附上學,看來成績不錯嘛……」女子舔著嘴唇威脅道。

  聽到她提起李斯瑞,龍婉玉心裡殘存的勇氣也漸漸消失瞭,她妥協到:「你……我現在……也沒有五十萬……」

  「哼,還以為你們是多有錢的人,開口就借一千萬,你這樣讓我們很難辦啊!」光頭男子帶著嘲笑喝罵。

  「我……下個月……給你們……」龍婉玉想瞭一會兒,試探性的商量著。

  「誰知道你下個月還在不在,不會跟你男人一樣,跑路瞭吧?」金鏈男子反問。

  「哎哎,別人怎麼說也是人民教師,這是他們傢最後一處房子,跑得瞭和尚跑不瞭廟,那我就給你這個機會吧!」女子拍瞭拍手,招呼兩個夥伴,像是要離開瞭。

  龍婉玉心裡吊著的石頭要落地瞭,她背上冒出一片冷汗,無法再堅持下去,可那女子走到門邊又停住瞭,優哉遊哉的邁瞭回來。

  她走到女主人跟前,打量著那張靚麗的俏臉,帶著惡毒的神色說:「就這麼走瞭,有點不像話吧!」

  美少婦開始崩潰瞭,不知道這夥人究竟想怎麼樣,她的身子一下軟瞭,扶著桌子跪倒在地上,隻勉強保護著遮羞的浴巾。

  「我聽說你剛賣瞭一套房子,錢呢?」女子兇相畢露,捏著女教師的下巴問。

  「還……還沒到……」龍婉玉哭泣著回答。

  「我操,難道真要我的兩個兄弟白跑一趟?」短發女人說著看瞭看兩個壯漢。

  光頭笑著說:「這娘們長瞭一副好皮肉,不如讓她陪我們哥倆一晚上,也算讓我們過年瞭!」

  美少婦惶恐的拒絕:「不……不要……」

  女子演起瞭白臉:「說什麼話,那你們不成瞭強奸犯瞭?我們都是正經人,這種事幹不得!」

  「那怎麼辦?」金鏈男子問。

  年輕女子帶著譏諷著回答:「除非……除非她自願啊……」

  「求……求你們……別……別這樣……」龍婉玉哀求道。

  「不願意?還挺清純的嘛!那我們再退一步好瞭,讓我們看看你的裸體,我保證這兩位就乖乖的站著,絕不碰你。」女子說著撩起浴巾,一隻冰冷的手沿著美少婦大腿向上摸去。

  「不……不行……」龍婉玉說著夾緊腿跟,拼命抵擋。

  短發少女發出感嘆:「嘖嘖嘖,還是個三貞九烈的孝婦,你的事我們都查過瞭,說實話你跟那些賣屄的婊子有什麼區別?別人賺快錢,你做長線,以為榜上大款,現在賠光瞭是不是後悔瞭?」

  「不是的……嗚嗚嗚……我……沒有……嗚嗚…………」女教師不堪侮辱,大哭起來。

  「操你媽的,可由不得你!給我扒瞭!」短發女子向同夥命令道。

  兩個壯漢不由分說的沖瞭上來,一左一右的挾持住美少婦的雙臂,可憐的女人被抓起來,她雙腳凌空,像脫水的活魚般掙紮著。

  陌生女子抓起浴巾一角,用力扯瞭下來,龍婉玉成熟的身體毫無遮掩的暴露在兩個男人面前。

  「別抖你的騷奶子瞭!」女子生氣的叫罵著,在女教師不停顛簸的雙乳上扇瞭幾巴掌。

  「啊……別打……好痛……啊……求……求你……」美少婦流著眼淚,吃痛的乞求。

  「媽的!我打死你!」當獵物露出軟弱的一面,更刺激瞭少女內心的殘忍,她揮手兇狠的在女教師的臉上抽瞭兩個耳光,又抬腿在女人的小腹上踹瞭一腳。

  龍婉玉受創之下,整個人驀的飛瞭出去,重重的摔在地板上,她抱著身子彎成一條熟蝦,發出低聲哀嚎。

  「裝清純!賴賬!給你臉瞭!臭婊子!」青年女子箭步向前,嘴裡接連蹦出下流的臟話,不住的提向倒地的少婦。

  一頓毒打僅僅持續瞭幾分鐘,龍婉玉卻覺得如同一個世紀,少女也覺得累瞭,拉瞭把椅子做好,對著可憐的女教師說:「賤人,我再給你最後一個機會!」

  美少婦抬起頭,懦弱的問道:「怎麼?」

  女青年指瞭指餐桌,命令道:「爬上去!」

  一絲不掛的女人猶豫瞭一會,啜泣著站立起來,那女子皺瞭皺眉頭,又往美少婦的屁股上狠揍瞭一腳。

  「傻逼,老子讓你爬上去,不是走上去!」短發少女罵著,又抬起手來。

  龍婉玉躲閃瞭一下,又摔倒瞭,兩個壯漢看瞭哈哈大笑,美少婦趴在地板上,終於在肉體的痛苦下放棄瞭最後的尊嚴,她像一隻母狗一般四肢著地,搖晃著柔軟纖細的腰肢,顫巍巍的向桌子爬去。

  這張原木餐桌是李紅衛從新加坡訂購的,質量上乘,雕刻精美,女人沒有想過,有一天這張桌子會成為行刑的羞辱臺,她臉上掛著淚珠,坐瞭上去。

  「很好!看來你還是聽得懂人話的嘛,好瞭現在聽我指揮!」女青年鼓勵似的拍出掌聲,用戲謔的目光掃視著成熟少婦赤裸的軀體。

  「你在上面蹲好,背挺起來,對,挺直一點,手拿開,不要遮著奶子!」女子指指點點,好似掌控全局的導演,她說著向同伴揚瞭揚下巴,光頭大漢回憶的摸出手機,對著女教師拍攝起來。

  「不……不要拍……」剛剛配合著做出動作的少婦急忙擋住敏感部位,低聲下氣的請求道。

  女子又發火瞭,她上前死勁掐住女教師的脖子,兇惡的說:「媽的,又不聽話瞭是不?我告訴你,剛才拍也拍到瞭,你最好老實點,不然我把照片洗出來,發到你兒子的學校去!」

  成熟少婦被扼得喘不上氣,她捂住少女的雙手,抗爭瞭一會,肺裡的氧氣越發的稀薄,眼前發黑,女教師害怕極瞭,死亡似乎就在眼前,眼淚又不爭氣的流瞭出來。

  女青年見龍婉玉不動瞭,緩慢的松開手掌,悠悠的坐瞭回去,調笑的問:「現在,知道聽話瞭嗎?」

  「知道……知道瞭……我什麼都……都聽你們的……」嚇破膽子的美少婦大口的喘息著,唯唯諾諾的答應瞭。

  「好啊,蹲好,奶子挺起來,腿分開,對對對,再給老子叉大一點!」少女帶著微笑指揮著。

  龍婉玉此刻正保持著一種極為淫蕩的姿勢,兩隻白嫩小腳並在一起,僅有腳趾支撐著全身重量,雙腿水平打開,以接近一百八十度的大角度展示著,腿根烏黑的恥毛下艷紅的陰部隱約可見。

  一隻手為瞭保持平衡被迫伸向臀後,吃力的扶著桌面,另一隻手受驚一樣,不知所措的在身邊垂著。

  女青年向帶著金鏈的大漢問:「你說,這隻手怎麼放比較好?」

  大漢帶著淫笑回答:「想色情雜志裡那樣,放在下面,把騷屄掰開!」

  女子點點頭,又向龍婉玉呵斥道:「好主意,母狗,聽見沒有,給老子掰開!」

  成熟少婦機械的把手放在下體,麻木的撐開緊閉的陰道口,一片柔媚艷淫的紅肉顯瞭出來,在漆黑陰毛的襯托下,成為全身最矚目的焦點。

  龍婉玉麻木的看著光頭男子進行攝制,幾秒種後失神的大哭起來,由於畏懼再遭到體罰,一動不動的保持著少女定下的造型。

  「這婊子毛可真多,平時沒少偷男人吧!」帶著金鏈的壯漢感慨瞭一句。

  光頭男嘿嘿一笑,評論道:「這些闊太哪個沒養幾個小白臉,來,跟大爺們說說,喜不喜歡雞巴操?」

  低俗的話題讓龍婉玉沒法接下去,她緊抿著嘴唇,低頭看著地板,隻想讓這場凌辱趕緊結束。

  確認過電子照片的清晰度之後,女子總算得到滿足,她摸著美少婦的秀發說:「來,簽瞭這份合同,我們就走瞭。」

  「好……好……」女主人已經無力再反抗,她匆匆看瞭數字,接過水筆簽字畫押。

  「不是吧,這就完事瞭?我們哥倆的大屌還沒嘗到肉味呢!」一個男子不滿的說。

  那短發女子冷哼一聲,回道:「真想上?你要想進去十年也不是問題,今天就到此為止,下個月我們再來!」

  少女也鬧夠瞭,她心滿意足的捏瞭捏龍婉玉的臉頰,收好合約帶著打手離去瞭,臨走還不忘關上不能上鎖的大門。

  龍婉玉呆呆的坐在桌上抱著雙腿,沉默瞭好一會才慢慢的恢復精神,撿起地上的浴巾,檢查身上的淤青,她收拾好凌亂的客廳,獨自躲進臥室。

  今日的屈辱讓她不敢再想,如何面對三十天之後的事。

  ***   ***   ***   ***

  「小玉!你糊塗呀!」胡仙兒看著面前的幾頁文件,敲著桌板喊道,她的話音很大,讓端坐一旁的龍婉玉嚇瞭一跳。

  女教師看著閨蜜,通紅的眼睛盛滿瞭淚水,帶著哭聲說:「我……我也不知道……他們說……簽瞭才走……」

  胡仙兒看著朋友一副不懂事的摸樣,痛心疾首的責怪道:「你啊!讓我說你什麼好!這麼多年躲在破學校裡,也不接觸外面的世界!這不是十幾年前,現在是法制社會,你怎麼就讓人給唬瞭呢?」

  「那……那我……該怎麼辦?」龍婉玉抹瞭把眼淚囁嚅的問。

  富有經驗的老板娘回答:「這種強迫簽下的合同是沒用的,我這邊有熟悉的律師朋友,你可以去法院上訴,請求撤銷。」

  美少婦聽著心動瞭,但馬上就想起落在那幫人手上的照片,她搖搖頭說:「不……不可以……他們……」

  「他們有把柄?說起你們傢李斯瑞瞭?」老道的胡仙兒立刻猜到瞭事情的關鍵。

  「嗯……是……哦……不……不是的……」龍婉玉支支吾吾的,說不清楚。

  夜店的女老板瞇著眼睛,好奇的問:「你不會……在外面有人……被他們知道瞭吧?」

  「我……我沒有……」女教師聽到,果決的否認瞭,眼神閃爍著不敢說出真相,畢竟被拍下那樣的照片,實在太丟人瞭。

  胡仙兒越發覺得其中有古怪,她想不透索性也不管瞭,話鋒一轉問道:「那你想怎麼辦?三百萬就這麼認瞭?」

  龍婉玉來找這位老朋友之前就拿定瞭主意,這筆錢不是小數目,可畢竟不是自己的,說到底還要怪李紅衛借瞭高利貸,付出的卻是女人自身清白,花瞭這幾百萬就當破財免災。

  更重要是的,如果丈夫能東山再起,艷照沒有流出的前提下,她還能抓緊這顆搖錢樹,一旦被李紅衛知道,結果就未可猜測瞭。

  這想法自私自利到瞭極點,剛從腦袋裡冒出來時,龍婉玉也被嚇到瞭,但經過幾天的自我催眠,她也想通瞭,這人啊,總歸還是要為自己活著。

  女教師清瞭清嗓子說:「老仙,你能不能借我點錢?我想先緩緩,等紅衛回來再說。」

  「妹子,我可直說瞭,你得想好,如果他不回來可怎麼辦?」胡仙兒捏著眉間擔心道。

  美少婦換瞭個坐姿,嘆息道:「那……我也沒什麼怕的瞭,錢不是我借的,大不瞭一走瞭之……」

  「我呀!勸不瞭你!他們對你動手瞭吧?我去看看是哪傢放的債,讓那些小流氓別再上門瞭。」

  「你……也好……我拿不好主意……」女教師言辭閃爍,她既想讓胡仙兒對付那群流氓,又憂心她看見照片。

  老板娘轉瞭話題,又扯起回鄉見聞,兩個老友聊瞭一會才惜惜相別,龍婉玉離開時天色已晚,本該是「黑豹」的營業高峰,可胡仙兒沒有在大本營停留,開瞭一輛低調的銀灰色轎車向城西駛去。

  高架橋路燈間影,在車窗上忽明忽暗的曳晃,成熟世故的退伍女兵心事重重,她緊握著方向盤,超過幾輛慢吞吞的老車,一腳油門搶過黃燈。

  兩旁的景色,從破敗的低矮磚樓變成混凝土的高大建築,單調的氙氣黃燈被五色的霓虹招牌替代,行人不是藍灰無聲的,他們留著新潮的發型,穿著入時。

  社會的發展悄無聲息、迅猛無比,在層疊的大山後面,新式的潮流把這裡的時代割裂,當活力萌芽,舊物終將死去。

  「第一高樓」沒有別的名字,陽山人都這麼稱呼,它建在煉鋼廠的原址上,由於污染過重,那些帶著灰塵的金屬巨獸被逐一拆除,這片土地也重新規劃成新的商圈。

  高速電梯帶來的失重感讓胡仙兒頭暈目眩,她始終無法習慣在短短十幾秒上飛兩百多米。

  鋁合金門緩緩打開,眼前是一片黯淡的光幕,價值不菲的香料焚出一片氤氳的煙霧,營造出如夢似幻的人間仙境。

  一位穿著整齊的侍者等候多時,領著初到的女人向內走去,胡仙兒在他背後,緊盯著那抹滿發油的頭頂,狹促的思考是否會有蚊子撇腳。

  又行幾步,推開一扇雙開的大門,是一間寬闊的辦公室,落地玻璃占據一面墻,整個陽山的夜景由此盡入眼底,窗前的寬桌前後坐著兩個人。

  其中一個是胡仙兒要找的,另一個卻不怎麼認識,細看來上瞭年紀,約有五十,他的背做得極挺,頭發一絲不茍的梳向一邊。

  老板娘本想闖過來,突然想起這人的身份,她停在門邊,找瞭把椅子坐好,所幸兩人未談太久,老男人站起身向外走去。

  經過胡仙兒身邊時,停瞭下來,伸出一隻手,問候道:「胡女士,久仰大名。」

  女人笑顏晏晏,把柔若蕠荑的小手遞瞭過去,輕輕的握瞭一下,回道:「鄧書記,幸會。」

  男人意味深長的笑瞭笑,摸摸鼻子,走瞭出去,胡仙兒走向辦公桌,徑自拉瞭座位,朝後面的男子說:「東西拿來。」

  端坐一側的是一個略小瘦弱的中年男人,他留著整齊的髭須,眉眼間透出一份精明,除此之外再沒有特別的氣質。

  他拿出一個文件袋,扔瞭過來,胡仙兒接住打開,裡面不是別樣,正是幾天前龍婉玉被拍攝的淫照。

  女人滿意的收好,臉上卻有幾分不快,她壓著聲音說:「李偉,我請你幫忙,你想做就幹凈些,為什麼還倒找三百萬?」

  名為李偉的中年男人神色如常,淡淡的回答:「我沒吩咐過這筆錢,手下人私自辦的,該罰的罰過瞭。」

  「我隻想針對她,可沒想再給老李添一筆債。」胡仙兒不滿的說道。

  「紅衛當年幫我擋過子彈,我欠他一條命,幫他也是應該的,那三百萬不是他的名字,你想害人,我就跟著踩一腳。」李偉轉過身,看著樓下旖旎光色,語氣毫無波瀾。

  胡仙兒聽瞭變得有些激動,語速也快瞭幾分:「害人?她欠我的,十五年瞭,老李命中有此一劫,也到瞭龍婉玉該還債的時候,我隻想要我應得的,沒想害她,也不想讓她身敗名裂。」

  「你跟你那些朋友的事沒興趣,這三百萬我先收著,等紅衛回來再說,他要真死在非洲,剩下七百萬我也不要瞭。」李偉沒有松口的意思,提起李紅衛的名字,悵然若失。

  「你真的要這筆錢?」女人不甘心的問。

  李偉沒有回答,點瞭根煙,說起別的來:「上面來瞭人,幾個老頭子是保不住瞭,我多拿一份也是好的。」

  胡仙兒也混過行伍,更是靠著丈夫張軍才有瞭今天,很快就相同其中關節,看著他感慨道:「這本市叱吒風雲的黑老大賣瞭這麼多人,要是姓鄧的沒成功,你又該怎麼辦?」

  李偉吐出一口濃煙,笑道:「你不懂,陽山要變天瞭。」

  女人卻說:「我一個小嘍囉,不想懂這麼多,你們神仙打架,跟我可沒關系,那三百萬你要就要吧,我不管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