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鼎鐘一起床就詢問兩孫女是否回來,得知已經回來後馬上便把兩人叫來,詳細詢問瞭昨夜眾人離去後儀式的進展情況,從大孫女那得知聖女進入山洞後她們一直守在洞外,天快亮時聖女走出山洞,期間一切正常,之後聖女坐上來接她的步輦回瞭住處。
陸鼎鐘沒覺得有什麼問題,大大地舒瞭一口氣。儀式圓滿結束意味著村裡的一切開始走上正軌,以後就隻是一些日常瑣事瞭,他感覺一下子輕松不少,甚至設想起未來。等大孫女畢業後先從村裡給挑選一個踏實能幹的上門孫女婿,等夫妻倆接手瞭外面的事,他就把傢長的位子傳給兒子,自己就能安享晚年瞭。
突然有人來報說聖女已在樓下,陸鼎鐘從美好的幻景中跌回現實。他的第一反應是聖女怎會出現在這?難道是儀式出瞭問題?
陸鼎鐘火速趕到樓下見李念兒就坐在客廳沙發上,見他到來李念兒站瞭起來。陸鼎鐘上下來回打量李念兒,心中的疑惑更重瞭。據他所知儀式過後聖女通常都元氣大傷,需臥床靜養數日,可眼前的李念兒看起來安然無恙,她能從住所走到這來也說明瞭這一點,難道……
「陸老?」李念兒見陸鼎鐘愣在原地,叫道:「陸老?」
「嗯?哦……」陸鼎鐘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趕忙說道:「聖女為村子操勞一夜,現在應安心修養才是,此時過來是有什麼要緊事不成?」
「沒事沒事。」李念兒笑著說道:「要我整天待在屋裡我可待不住,我出來逛逛散散心,順便過來告訴你們一聲儀式一切順利,好讓你們放心。」
雖然李念兒說儀式一切順利,但並未消除陸鼎鐘的疑惑,他說道:「既然儀式順利那日後聖女就不是一個人瞭,聖女一定要保重身體,」
李念兒也明白瞭他話裡所指,心裡冷笑嘴上說道:「不用,我身體很好,那點折騰對我來說不算什麼?」
陸鼎鐘也不好再說什麼,隻重復道:「那就好,那就好。」
李念兒知道來這裡必然要說到儀式的事,現在既然說完瞭,她便另起話題道:「我剛說沒事,其實倒是有一件事要拜托陸老。」
「有什麼需要聖女盡管開口,即使集全村之力也一定為聖女做到。」
「言重瞭,也不是什麼大事。」李念兒說道:「我這人最怕無聊,可我住的地方身邊一個可以說說話的人都沒有,前兩天認識瞭憶水,我倆挺談得來的,我就想能不能讓憶水住過去陪陪我。」雖然陸憶水已經答應,不會把李旭三人闖入山洞的事說出去,但還是小心為上,把陸憶水留在自己身邊一段時間最為穩妥。
「沒問題。憶水這丫頭平日也沒事,就讓她住過去陪聖女解解悶。」陸鼎鐘一聽是這麼件事自然滿口答應。從長遠來說,他這大孫女以後是要掌管這個傢乃至整個村子的,與聖女搞好關系是必不可少的,往近瞭說,眼下與聖女搞好關系,也有助於他們瞭解這位聖女。
「真是太好瞭。那我也就沒事瞭,我還想在村裡轉轉就不打擾陸老休息瞭。」李念兒說完向屋外走去,陸鼎鐘跟在後面送李念兒出門,就在李念兒伸手開門之際,她卻收回手轉身說道:「還有件事我差點忘瞭,來時我聽有人說昨天村裡來瞭幾個陌生人,可有這事?」
「哦!不是聖女提起,這事我都給忘瞭。確有此事,我記得是有……五個人。」陸鼎鐘說道。
「那五人現在在哪?是已經走瞭還是仍在村裡。」
「這個我就不清楚瞭。那五人是昨天傍晚到的村子,當時離祭典隻剩三四個小時,秉誠主動說要處理此事,我就讓他去處理瞭。我記得他說暫時把人關瞭起來,以免他們影響祭典。」說到這陸鼎鐘突然問道:「聖女對那五人感興趣?」
「我隻是有點好奇,不過不是對那五人。」李念兒說道:「村裡應該極少來外人吧?這種情況之前都是怎麼處理的?」
陸鼎鐘回憶瞭片刻,說道:「聖女不在的這幾十年一共也沒幾次。不過那時候村子大半都荒廢著,真有人闖進來無非給他們指條路讓他們速速離去。」
「那就也這麼做,讓那幾人趕快離開吧。」
「呃……秉誠吃過飯就匆匆出去瞭,可能就是去處理這事。聖女稍等,我馬上找人問問。」
陸鼎鐘說罷率先出瞭門,李念兒沒在屋裡等而是跟瞭出去。李念兒站在門口見陸鼎鐘在路邊攔下一個村民,交談瞭幾句後陸鼎鐘返回李念兒身邊,說道:「秉誠把那幾人綁瞭,現在正在村中心的空地上。」
李念兒心裡一驚,面不改色地問道:「這是為何?幹嘛要綁人傢?」
「聖女不妨跟我一起去看看,具體情況我也不知。」
兩人來到村中心的空地上時,宋瑤剛被綁上木樁塞住嘴。李念兒看見瞭昨夜見過的宋瑤和吳霜雪,之前在長水村見過的任玲,還有一位老人應該就是周教授,卻唯獨不見李旭的身影。
「這是怎麼回事?」陸鼎鐘問自己的兒子。
「爸,他們就是昨天闖入村子的人。」
「我知道。我是問你這是在幹嘛?」
「爸,這幾個人有問題,我怕他們跑瞭對村子不利才把他們綁起來的。」
李念兒接話道:「幾個誤入村子的路人而已,能對村子有什麼危害,你們這麼做太過分瞭。」
陸秉誠連忙解釋道:「聖女有所不知,他們既不是路人也絕非誤入,這幾人在外面四處打聽尋找村子,早就被我們盯上瞭,隻是沒想到他們真能找到這裡。」
早就被盯上瞭。這是李念兒沒想到的,這麼一來事情就麻煩瞭。
陸鼎鐘也第一次聽說這事,問道:「早就盯上瞭是什麼意思?你早就知道他們要來村子?」
本想自己就把這事處理瞭,結果連出問題,陸秉誠接著解釋道:「爸,事情是這樣的……」
李秉誠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瞭一遍,陸鼎鐘聽後說道:「這麼說來的確是沖著村子來的。對瞭,這怎麼隻有四個,還有一個在哪?」
陸秉誠窘迫地說道:「跑瞭,還沒抓到,不過人肯定還在村裡,已經派人搜山瞭,」
「哼!你看你把這事辦的,人要是跑到外面沒事也被你弄出事來。」陸鼎鐘不滿地說道。
李旭跑瞭,不過還在村子裡,那他現在隻可能藏在山上,說不定正看著這邊。李念兒的眼光掃過村子兩邊的山峰,李旭現在需要她,她在明李旭在暗,她要創造條件讓李旭找到她。
「聖女,既然這幾人就是沖著村子來的,事情又弄成現在這樣,放他們走是肯定不行瞭。」陸鼎鐘對李念兒說道。
李念兒問道:「那你們打算怎麼解決這事?」
陸鼎鐘沒有回答,而是問兒子:「你原本是怎麼打算的?」
陸秉誠說道:「爸,我以前聽您講過去是如何處置這類人的,卻從來沒見過,村裡除瞭一些長輩外大傢都沒見識過,這次不就是個機會嗎?年輕一輩都在外面長大,對村子的傳統缺乏瞭解,正好可以利用這次機會讓大傢見識熟悉一下,免得這些傳統失傳。」
陸鼎鐘聽後連連點頭,說道:「嗯,這主意不錯,你能想到這也算有心瞭。」
一旁的李念兒不解其意,問道:「什麼主意不錯?你們到底打算如何處理這幾人?」
「聖女請聽我說。」陸鼎鐘連忙講解道:「我們眷湖村一直以來自給自足,少與外界往來也從不參與外面的紛爭,更不會主動挑起爭端,卻仍免不瞭有麻煩主動找上門。我們避世獨處與世無爭不代表我們軟弱可欺,更何況我們還有神明庇佑,膽敢打村子主意對村子不利的,我們絕不手下留情。我們能對付的,就像這幾個,逮到之後就獻給眷族,若是我們對付不瞭的,就請求眷族為我們解決。」
說到眷族李念兒回想起昨夜在湖邊見到的那些可怖生物,把這幾人交給那些東西,這可比她昨夜嚇唬宋瑤時說的那幾項恐怖的多。
李念兒反對道:「這麼做太過瞭,怎麼也得先搞清楚他們來這裡的目的,也許他們並無惡意呢?再者現在可不是以前,五個人在山裡失蹤必然引起軒然大波,到時肯定會有大批人進山搜索,村子極有可能被發現引來世人的關註,這樣一來以後的麻煩可能會更多,」
「這……」陸鼎鐘想瞭想覺得李念兒說得也有道理,時代確實不一樣瞭,真鬧出大動靜使村子暴露,引來好事者對村子反而更不利。陸鼎鐘說道:「可事已至此,也不能輕易放瞭他們。」
李念兒說道:「先把人放瞭,然後坐下來慢慢談,沒什麼事是不能談的。」
陸鼎鐘對兒子說道:「去把繩子解瞭,把人帶到屋裡好好招待。」
「爸,聖女,這麼做行不通的,這幾人裡有個警察,剛剛還在叫囂要把我們全部繩之以法,放他們走村子肯定會曝光。」
這個信息把陸鼎鐘嚇瞭一跳,也不知他們跟警察有什麼過結,聽到有警察後立馬又變瞭臉,說道:「聖女,村子的安危要緊,寧可錯殺不能放過,至於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先要把眼前的危機處理掉。」
你看你是有多不受待見。李念兒瞟瞭眼宋瑤,說道:「算瞭算瞭,隨你們怎麼處理吧,我懶得管瞭。」說完竟轉身離開瞭。
李念兒沒耐心再跟父子倆扯下去,她現在更擔心李旭的安危,救不救得瞭四人之後再說,先找到李旭要緊。
說是找李旭其實是讓李旭找到她。李念兒看似悠閑地朝自己住處走去,步履緩慢走走停停,走到沒人的地方時幹脆坐在路邊的陰涼處,看似在歇腳實則在等待,這裡距她的住處已不遠,她相信隻要李旭看見瞭她就一定會跟上來。
李念兒的想法是對的,見她出現李旭激動不已,猶如見瞭救命稻草自然要上前抓住。李念兒還在與陸傢父子交談時,李旭便盡可能地拉近距離以便找機會單獨接近她,見她離開就跟瞭上去。
因為不敢出現在村子裡,李旭隻能在山林間穿越,不比走在村道上,李旭本害怕跟丟瞭人結果李念兒走得十分緩慢,時間一長李旭便意識到李念兒是有意為之。直到李念兒停在路邊,李旭再三觀察確定方圓百米內沒有其他人,於是迅速沖下山坡從樹林草叢中竄出。
李念兒聽見響動轉頭望去果然是李旭,她做瞭個禁聲的手勢一把拉住李旭,小聲說道:「去我那裡再說。」然後便向李旭指瞭自己住所的位置,告訴他繞去屋後。
李念兒快步向住處走去,她住在一處高破或者說小山上,坡頂平坦且就她一戶,兩進院落她住後院,前院住著兩個照顧她生活的婦女,所以李旭不能走正門。
李念兒直奔自己房間,打開後窗向坡下張望。李旭繞瞭一圈從後坡爬到屋後,翻窗進入李念兒房間。
李旭一身是汗又渴又累,進屋先端起桌上的茶壺噸噸灌完一壺水,李念兒拿著濕毛巾給他擦去臉上和額頭的汗珠。
得到喘息的李旭這才開口說道:「念兒姐,你可要幫我把朋友就出來。」
李念兒坐到床邊說道:「在洞裡時我是怎麼跟你說的,這下相信瞭吧?」
「信瞭信瞭。可你不是說隻要我不說我奶奶的事,我們就能安全離開這裡嗎?我可什麼都沒說。」
「與你無關。」李念兒說道:「你知不知道那個教授和他的學生,在外面時就已經被村裡人盯上瞭。」
「啊?」李旭一臉驚訝,說道:「這村子不是與世隔絕嗎,村裡人是怎麼在外面盯上她們的?」
「村子與世隔絕又沒說人與世隔絕。」
還能這樣?李旭忽然想起昨天第一次出發時遭遇到的襲擊,這事他昨夜並沒告訴李念兒,此刻才說瞭出來。
「那就沒錯瞭,肯定是針對那個教授的。」李念兒問道:「他們找到這來到底有什麼目的?」
「隻說是搞民俗調查,具體的我也不清楚。」
「你沒騙我吧?雖說要幫你但也不能損害村子的利益,畢竟我還住在這。」
李旭坐到李念兒身旁握住她的手說道:「念兒姐你連我都不相信瞭嗎?哪怕有一丁點對你不利的可能,我都第一個不答應。」
李念兒隻是隨口一說,被李旭的反應逗得發笑,說道:「好好,我相信你。」
「那念兒姐現在要怎麼辦?讓教授解釋清楚來這的目的,是不是就能放過我們瞭?」
「恐怕不能。」李念兒搖搖頭說道:「問題的關鍵已經不在那個教授身上,而是在你那個警察女友身上。」
「宋瑤?她怎麼瞭?」
「她叫著要把村裡人繩之以法,你說村裡人能放過她嗎?而且光是她警察的身份村裡人就沒打算放過她。」
「那可怎麼辦?念兒姐你一定要替我想想辦法。」
「問題在於怎麼讓村裡人相信,放瞭你們不會對村子不利,也就是要保證你們出去後守口如瓶。一時半刻我也想不出法子。」
「那我朋友他們暫時不會有事吧?」
「放心,沒抓到你之前他們不會有事的,」
「哎!」話雖這麼說,可想到任玲四人還被綁在烈日下暴曬,李旭無奈地嘆瞭口氣,看上去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
李念兒雙手撫上李旭的臉,說道:「好瞭,別垂頭喪氣的,一定會有辦法的。」
看著眼前柔聲安慰自己的美人兒,李旭情難自已雙手環抱將李念兒擁入懷中。還好有李念兒在,不然李旭真不知道要如何應對當下的處境,雖然暫時還沒想到對策,但多一個人就多一分希望,他相信李念兒說的,一定會有辦法的。
李念兒任憑李旭抱著,直到他的手開始不老實地四處遊走,她心裡暗罵一句小色胚,掙脫李旭的懷抱,嘴上說道:「行瞭,熱死瞭,一身臭汗味。」
李念兒接著起身說道:「我去看一下現在的情況,你在這等著。」
李念兒關好房門離開,李旭看向高高頂起的襠部。他本來一點歪心思都沒有,可李念兒柔軟的身軀一入懷,特別是兩團軟彈的肉球壓上胸膛,和著那熟悉的微弱體香,下體一下就有瞭反應。這種程度的刺激反應就如此強烈,李旭隻能歸因於昨夜的欲火一直積壓得不到發泄所致。
李念兒出去瞭半個多小時,回來隻說幾人已被關瞭起來,四人不用再被太陽暴曬,李旭心裡多少好受瞭點。
李念兒把李旭領到另一間屋子,寬大的浴桶內已放好熱水,李念兒讓李旭泡個澡放松一下,然後自己便出去瞭。昨天的跋涉加上今天的躲藏,李旭的身體被汗水反復浸濕風幹再浸濕,一個舒舒服服的熱水澡正是他所需要的。
李旭迅速脫光衣物先用涼水沖洗瞭一遍身體,然後跨入桶中,熱水包裹住身體所帶來的舒爽感讓李旭瞬間放松下來,他靠著桶壁長舒一口氣,閉上眼睛享受這難得的悠閑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