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問就問,臉紅什麼?」小青看他的模樣,覺得有些有趣。

  「這不是談錢傷感情嘛,不好意思。」

  「既然傷感情,那就別談瞭。」

  「不行!」許麟對上她促狹的眼神,知道她是開玩笑,但還是解釋道:「我跟我媽媽說出來打暑期工,所以……嘿嘿。」

  小青一翻白眼,這才道:「會所隻管你吃,不付工資,靠小費。」

  「小費能有多少錢啊。」許麟嘟囔瞭一句,看到小青瞪過來,悻悻的閉上瞭嘴巴。

  許麟到瞭傢,看到坐在沙發上等自己的媽媽說道:「媽,我接下來的上班時間換成瞭中午十二點到八點瞭,回到傢估計要九點瞭,您自己早點睡吧,別等我瞭。」

  「怎麼還換時間瞭?太晚瞭,不安全。」兒子從小到大都有自己的主見,所以不願意說做什麼工作,李婭也沒有再問,隻是覺得工作到太晚瞭。

  「沒事,我一個人大男人,哪有什麼危險啊。」許麟無所謂的笑笑。

  「噗呲~」「是啊,你長大瞭,現在都是大男人瞭。」李婭有些好笑,轉眼間,一丟丟大的小男孩都開始說自己是大男人瞭,又莫名有些傷感的道:「你長大瞭,媽媽也老瞭。」

  「您這屬於過度謙虛瞭啊,咱母子倆一起出去,哪次別人不把您當我姐?」

  「啐~瞎說什麼呢,洗澡去。」李婭臉一紅。

  「嘿嘿,知道瞭,不過媽媽,我真的覺得這些年您都沒有變過,好像時間在您身上停止瞭一樣。」許麟認真的說道。

  情況也確實像許麟說的那樣,歲月仿佛單單饒過瞭李婭,眼看著跟她同齡的鄰居,同事,從一個個少婦變為瞭大媽,隻有她,絕美的容貌似乎從沒有變過,隻是隨著歲月的沉淀,身上更增瞭幾分成熟嫻雅的氣質。

  「去,越說越沒邊。」李婭嘴裡嬌嗔,但是嘴角卻是忍不住勾起一抹絕美的弧度,心裡還是忍不住高興,畢竟世界上所有女人都希望自己能青春永駐,不會有一個女人願意承認自己芳華將去。

  「真的,我都懷疑再過三十年,您還是這幅模樣。」

  「啐~」「越說越離譜,那不成妖怪瞭?」

  「哪能呢?妖怪不貼切,妖精還差不多。」這段時間接觸的女人多瞭,許麟習慣性的口花花瞭起來,說出口後看到媽媽怪異的眼神才反應過來,他悻悻的摸瞭摸鼻子道:「我去洗澡,您早點睡。」

  李婭臉上一紅,嗔怪的瞪瞭兒子一眼。

  第二天清晨,許麟早早的睜開瞭眼睛,輕手輕腳的下樓開始晨跑瞭起來,這是張猛教他的,每天早上晨跑一個小時,不僅能鍛煉身體,還有助於鍛煉肺活量,還有耐力。

  許麟穿著一件背心,脖子上掛著一條毛巾,擦著汗回到傢,剛剛碰到從廚房裡出來得媽媽。

  「你去哪瞭?」李婭一愣,她以為兒子還在睡覺。

  「晨跑啊。」許麟走近媽媽。接過她手中的碗,燦爛一笑,跑瞭一圈,不但不累,反而覺得更加精神瞭。

  李婭近距離看著兒子白皙英俊的臉龐,濃密的黑發,高大的身材,背心下隱隱透出的肌肉線條,鼻子裡傳來兒子身上散發的濃濃的荷爾蒙氣息,白皙如玉的臉龐泛起一抹紅霞。

  許麟放下碗,轉身看到跟在身後的媽媽紅撲撲的俏臉,伸出手背貼瞭上去,滑膩的手感讓他心裡一蕩,他半是真心半是假意的在媽媽臉上輕撫瞭數下,疑惑道:「您臉怎麼這麼紅啊?」

  李婭嗔怪的拍下兒子的手,臉蛋更紅瞭些,道:「沒事,可能有點熱。」

  許麟忍不住多看瞭媽媽兩眼,總感覺她不會應該熱才臉紅的。

  李婭在兒子探究的眼神下,有些惱羞成怒得嗔道:「看什麼看,吃飯。」

  「好看才看啊。」許麟輕聲嘟囔瞭一句。

  李婭腳步一個趔趄,扶住桌子,轉過頭又是狠狠瞪瞭兒子一眼。

  許麟有些委屈道:「媽,您這一大早都瞪我好幾次瞭。」

  「你該!」李婭嗔瞭一句,自顧自的喝起瞭粥。

  傢庭成員的組成註定瞭許麟隻能呆在最低的一層,最主要的是他也喜歡這種感覺,他喜歡在傢人面前卸下所有,喜歡媽媽和姐姐對他的每一次蹙眉,每一瞬瞪眼,每一句嬌嗔。

  吃完飯,李婭收拾好碗筷,挎著包走向門關,嘴裡不忘叮囑道:「記得關好門,路上小心點知道嗎?」

  「知道瞭,您也慢點。」

  「嗯~」李婭走到玄關前,剛彎下腰穿鞋,無意中從玄關處的鏡子裡看到兒子目光灼灼的盯著自己的背影,面色又是一紅,快速穿好鞋,有些羞惱的轉過身瞪著兒子。

  許麟並不知道自己得偷窺被媽媽發現瞭,反而一臉委屈的問道:「媽,又怎麼瞭?」

  「……」李婭覺得這樣下去不是辦法瞭,兒子的眼神似乎越來越赤裸裸瞭,雖然還隻是偷看,但是恐怕心裡難免會有一些不好的想法。

  許麟本能的在媽媽的壓迫下有些心虛。

  「哼~」李婭悶哼瞭一聲,出瞭門。

  「莫名其妙~」許麟嘟囔瞭一句,洗瞭個澡,穿戴整齊,等時間差不多後來到瞭會所。上面應該已經交代過瞭,他上到三樓,報上自己得名字後就有一個穿著職業套裝得女人領著他來到瞭一個房門前。

  「這個是你的休息室,裡面有你的工作裝和工牌,如果有客人會通過裡面的電話通知你。」女人打開門,遞過去鑰匙,略顯好奇的打量瞭許麟一眼。

  「謝謝!」許麟接過鑰匙走瞭進去。

  房間很小,就是一個衣櫃,一個全身鏡,一個小桌,桌上有一個小電話,一張小床。休息間雖小,卻很幹凈,許麟打開衣櫃,一套銀白色鑲金邊的工作服映入眼簾,說是工作裝,其實更像是古代的長衫,許麟雖然沒穿過古代得衣服,但是感覺手上的衣服跟電視裡好像差不多,衣服下面還有一雙純白的佈鞋。

  脫掉衣服,換上工作裝,鏡子裡頓時映出一個翩翩美少年,一身銀白色長衫,修長提拔的身軀,一張俊逸至極的臉龐,掛著淡然清雅的笑意,要是再配把扇子估計直接穿越到古代都不會有任何違和感。

  在房間等待瞭大概半小時,桌上電話響起。

  「6號房,按摩。」

  「收到。」許麟再度照瞭照鏡子,正瞭正胸前帶著寫著自己名字的牌子後,走出瞭門,穿過並不長的走廊,循著房門上的號碼來到6號門前,推門走瞭進去。

  一個小小的房間呢,中間有一張小床,床上趴著一個女人,旁邊擺著一張小桌子,上面放著精油一類的東西,雖然已經在白姐身上試驗過很多次瞭,但是這畢竟是第一次服務陌生的客人,許麟還是微微有些緊張,走上前去輕聲道:「您好,我是12號技師,許麟。」

  床上趴著的女人連頭都沒有抬,隻是慵懶的嗯瞭一聲,輕聲道:「開始吧。」

  「請問您是要用精油還是不要?」精油有稍稍的催情的功效,不是很強烈那種,這是白姐特地交代過的,所以許麟事先需要先問一下客人的意見。

  「可以。」

  「好的。」許麟拿起桌上一個精美的瓶子,擰開蓋子,放在一旁,輕輕掀開瞭女人身上蓋的薄毯,露出女人稍微有些豐滿的身體,他伸出修長的手指輕輕從女人背上緩緩滑過,來到肩膀處按瞭起來,嘴裡輕聲道:「我先幫你按摩放松一下,稍等再用精油,如果太輕或者太重您可以說。」

  女人輕嗯瞭聲沒有說話。

  按瞭幾分鐘後,許麟也漸漸的放松瞭下來,用上瞭精油,漸漸的把自己從白姐那裡學到的技巧都用瞭出來,女人也隨著許麟的按摩發出一聲聲舒適的呻吟。

  整整一個小時,許麟停下瞭動作,幫女人把薄毯重新蓋在身上,道:「按摩結束瞭。」

  「嗯!」女人扭過頭,露出一張嚴肅中帶著絲絲潮紅的臉龐,看到許麟的那一刻,似乎微微怔瞭一下,這才伸手拿過桌上的背包,掏出錢包,抽出幾張紅色的老人頭遞給許麟,嘴裡問道:「手法不錯,你是幾號來著?」

  「謝謝,我是12號。」

  許麟回到休息室,看著手裡的八百塊錢,有些回不過神來。

  一個小時,八百。什麼概念?也就是說他一天隻要接到5個客人,就能抵過媽媽一個月的工資,如果一天四千,一個月十二萬?許麟有些蒙圈,突然感覺賺錢好像很簡單。

  看女人拿錢那樣子,應該隻是隨手抽出幾張,並沒有去點,所以小費應該沒有固定的,可能多,也可能少,但是這已經足以讓許麟激動不已瞭。

  懷著激動的心情,許麟在休息室激動而焦急的等待著,恨不得這個按完馬上就能接進去,到瞭晚上8點整,他點瞭點手上的錢,一千,一千一……一千四百六,他服務瞭6個客人,大多數客人一般都是給一百,可能還會夾雜一些零錢,像第一個客人那樣大方的,許麟今天隻遇到一個,但是這也足夠讓許麟滿足瞭,日收入過千,這是多少人一輩子都達不到的高度。

  在會所食堂吃過飯以後,直到快九點,許麟笑容滿面的回到傢,跟他預想的一樣,媽媽還是沒有睡覺,正坐在沙發上。

  「媽,說瞭您早點睡就好瞭,我還能丟瞭啊。」許麟心疼道。

  李婭捂住嘴唇優雅的打瞭個哈欠,剛想說話突然眼珠一轉,道:「心疼媽媽?」

  「肯定的啊。」許麟用力點點頭。

  「那就不要做瞭,好好在傢復習,這樣媽媽就能早點休息瞭。」

  「您這是放套讓我鉆啊。」許麟苦笑一聲。

  李婭一翻白眼,道:「那還是不心疼,隻是嘴巴說說。」

  「誰說的,我就差心疼死瞭。」

  「那你不要做瞭。」

  「您又不是不知道我力氣大,我一拳都能打死一頭牛,就算有人想對我劫財劫色又哪有那麼容易?」許麟笑道。

  「噗呲—」李婭笑著的白瞭兒子一眼,也沒有再多說,隻是又叮囑瞭幾句才回瞭房間。

  許麟在路上的時候想瞭想,還是先不告訴媽媽自己一天賺瞭多少,等到時候存多一些,一起拿出來給媽媽一個驚喜。

  接下來幾天,許麟成瞭按部就班的上班族,每天準時上班,準時下班,多天平均下來,大概每天都能賺一千左右。

  這天,許麟一如既往的在食堂吃完飯走出會所,現在他都選擇坐出租車,雖然比坐公交車貴,但是可以早點回傢,不用讓媽媽等到那麼晚。

  走出會所,街上燈火通明,許麟剛想走來路邊攔車,忽然註意到身後有兩個人似乎有意無意的跟著自己,眼神微微一凝,這兩天他都有這種感覺,老感覺有人跟著自己,開頭並沒有在意,今天才算是確定下來確實是沖自己來的,他猶豫瞭一下,往旁邊的巷子裡走去,走到略顯黑暗的巷子裡,許麟假裝伸手解褲腰帶,做出一副要小便的樣子,用餘光觀察著巷子口。

  果然,那兩個人偷偷摸摸的跟瞭進來。

  「朋友,跟著我有何貴幹?」許麟轉過身喝道。

  兩人都沒有說話,而是極速靠近,各自從腰帶裡拔出一個東西,許麟借著外面行駛過的車輛燈光,看到瞭亮閃閃的反光,刀?

  來者不善,許麟也不再廢話,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心裡要說沒有緊張肯定是假的,但卻不見多少慌亂,雖然他跟張猛的對練屬於鍛煉,並不是真刀真槍的對決,但是也給他積攢瞭不少對敵的經驗,他現在差的隻是真刀真槍的實踐,隨著兩人越靠越近,許麟反而感覺到瞭一種莫名的興奮感,有些躍躍欲試,他擺出格鬥的架勢等待兩人靠近。

  兩人幾乎是一起揮刀砍向許麟,許麟不退反進,藉著對自己速度的絕對信心,伸手接住左邊那人的手,用力一擰,奪過他手中的刀,一腳將他踹倒後快速向後一躲。

  一把鋒利的砍刀泛著幽幽的寒光幾乎貼著許麟的鼻尖落下,幾乎能感受到刀刃上的寒意,讓他驚出瞭一身的冷汗。

  許麟狼狽的倒退瞭幾步,怒喝一聲,極速轉身一個回旋踢將另外一人踢飛,貼到墻角緩緩滑落,生死不知。

  踢飛那人後,許麟將刀架在地上正要起身的那人脖子上,喝道:「別動!」

  「為什麼要害我?」

  「收人錢財,與人消災。」

  許麟抬腳狠狠跺瞭一下他的小腿,頓時傳來一聲骨裂的聲音,和一聲撕心裂肺的嘶吼。

  「消你媽那個頭。」剛剛那刀要是砍到臉,估計不死也要脫層皮瞭,他到現在手上的雞皮疙瘩還沒有下去。

  地上的男人倒也硬氣,發出一聲慘叫後就閉上瞭嘴巴。

  「不說是吧?」許麟單手提起那人扔到剛剛被他一腳踹飛的人身上。

  來回踱瞭幾步,許麟發現自己還真拿他們沒什麼辦法,這裡人來人往的,自己也不懂什麼審訊的方法,猶豫瞭一下,拿出手機撥通瞭小青的電話。

  「喂,青姐。」

  「說。」

  「我在會所旁邊的巷子裡,有兩個人要砍我,不過被我制服瞭。」

  「然後呢?」

  「青姐,你能不能給點反應?他們要殺我,大砍刀朝我臉上砍啊。」許麟就差額頭露出幾條黑線瞭。

  「沒事我掛瞭。」

  「別,有事,我想知道是誰主使的,但是我撬不開他們的嘴。」

  「等著。」「嘟嘟嘟……」

  主人這樣,手下也這樣,多說兩個字會死嗎?許麟憤憤的想道。

  過瞭大概十分鐘,來瞭兩個大漢。

  「小兄弟,沒受傷吧?」兩人來到許麟面前笑問道,透著一股親熱勁。

  「我沒事,你們是?」許麟有些奇怪他們對自己的態度。

  「健身房,那天小兄弟你可是給我們留下瞭深刻的印象啊。」

  「哦—」許麟恍然大悟,難怪。他笑道:「麻煩你們瞭。」

  「都是自傢人,麻煩什麼,有空一起喝酒。」

  「好,下次我做東。」許麟也樂的跟他們打好關系。

  「交給我們瞭,你先走吧,完事我們讓青姐給你電話。」

  「好,謝瞭。」

  雖然還沒問出來是誰,但是許麟心裡已經有瞭答案,大概率就是盧華彪幹的,跟自己有仇的也隻有他瞭,明面上鬥不過天上人間,隻能在背地裡耍陰招。

  許麟回到傢洗完澡,躺在床上,不一會兒就接到小青的電話。「喂,青姐。」

  「盧華彪」電話那頭隻有短短的幾個字,就掛斷瞭。

  「果然!除瞭他也沒誰瞭,自己廢瞭他的獨苗,想要自己的命也說得過去瞭。」

  「怎麼辦?就這樣一直被動接招嗎?萬一他弄不死我,狗急跳墻之下對媽媽下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