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霜走到酒店大廳等警察,而我走上二樓從高處觀望,接著撥瞭電話給小剛,除瞭報第一手資料給他之外,順便要他將此事大肆宣傳。
小剛聽到有第一手消息,當然即刻飛車過來,這段時間,我不停反覆的想,該不該在現場出現?如果出現的話,身分可能受到質疑,但紫霜日後成為我的保鏢,也會有很多人知道,那時候才公開我和紫霜的身分,不就引來更多的閑話嗎?
原本我想詢問我的辯護大律師謝芳琪的意見,可是以她保守的處理方式,肯定會反對我涉及此案,所以問她等於放棄機會,還是自己拿主意算瞭。
最後,我決定以紫霜老板的身分出現,當然我和紅衣女郎仍對薄公堂中,口供也不會對紫霜有什麼幫助。但隻要我涉及此案,必會引起傳媒界的註意,我就是要以社會的言論壓力,直逼法庭和律政處,以便爭取我案件的優勢,同時也可避免日後大傢對我和紫霜身分的猜疑。
警察終於來到酒店門口,紫霜即刻上前截住警察,其中一名警員,向酒店負責人接洽,接著由酒店一男一女兩個負責人為警員帶路。
我趁這個時候,大聲叫喊紫霜的名字,然後跑下去和紫霜會合。
“紫霜,警察都來瞭?”我第一句話便要警員們無法把我攔截。
“你是誰?”警員問。
“他是我老板,我是他私人保鏢,有問題嗎?”紫霜反問警員。
“沒問題……”警員看瞭我一眼說。
最後,我們一行人搭乘電梯到五樓,匆匆直奔五四三號房。
我的心此刻忐忑不安,因為成敗隻看這一分鐘的轉變。
酒店負責人按下門鈴,機警的紫霜叫所有人站在一邊,隻有她站在正門口。
過瞭一會,紅衣女郎果然隻打開少許縫隙張望,也許門的安全鎖還沒打開,警員也沒有第一時間表露身分,仍等待時機。
“高太太,我父親要我來的,小建恐怕不行瞭!”紫霜驚慌的說。
“小建好好的,發生瞭什麼事?”紅衣女郎驚慌之下,即刻把門打開。
警員見門打開後,馬上表露身分,嚇得一絲不掛的紅衣女郎驚慌失色、不知所措,隻是用手掩著重要部位。而她一對目光凝望著我,幸好我身上的衣服更換過,相信她怎樣看也看不出,我就是那位大叔。
女警員馬上把紅衣女郎帶進房間內,接著讓她披上毛巾,另一個警員把門關上,並守著門口。
我陪同其他警員進入房間內,我第一眼便望向床上的關先生,隻見他仍睡著,他始終也抵抗不瞭紅衣女郎的迷煙和催眠術,另外我還發現紅衣女郎把手提包裡的東西,全部翻在桌面上,料想她是在尋找那包解藥吧!
“看來小建應該是沒事瞭……”紅衣女郎心情低落的對紫霜說。
“小建當然沒事,但你把我爸爸弄成怎樣瞭?他為什麼昏迷不醒?你快說呀!你說不說!”紫霜望瞭我一眼,揮拳想打在紅衣女郎的臉上,我馬上把她制止。
“你爸爸?”紅衣女郎見紫霜揮起拳頭,竟不懂得閃避,也許她不知道紫霜是名拳手,不知道她出拳的威力,所以想也沒想過要避開。
“紫霜,你不能打人,你忘記你是拳手嗎?”我上前喝止紫霜,並捉住她的手。
女警員聽我這麼一說,馬上把隻披上毛巾的紅衣女郎,帶到另一邊去。
警員開始忙碌,有的看著紅衣女郎,有的不斷用通訊器交談,有的四處檢查環境,隻有兩個酒店的負責人悠閑的站著觀望。
“你們叫救護車瞭沒有呀!”紫霜暴發雷霆的向警員直吼大叫的!
“小姐,我們警方會做該做的事,救護車也已經叫瞭,重案組警員即將上來,你不用發脾氣,請控制你的情緒,把你的身分證給我,還有你的。”警員指向我說。
紫霜從錢包抽出身分證交給警員,可是卻像是故意掉在地上,而她也沒有撿起來的意思,接著,發起脾氣的走到床邊。
“小姐,請你把身分證撿起來!”警員不滿的說。
我即刻俯下身替紫霜撿起身分證,但被警員阻止。
“小姐,請過來把你身分證撿起來!”警員的語氣開始不友善瞭。
“對不起!”紫霜無奈走回頭,撿起地上的身分證,我不明白紫霜的用意何在?她不會真的是惱我把她父親弄成昏迷不醒的狀態吧?
突然,我明白紫霜的用意何在……原來紫霜剛才的動作是故意的,她先把所有警員的視線,引到她身上,然後當她撿起身分證交給警員的時候,所有警員見她妥協的道歉,便感到神氣而飄飄然的。關鍵的所在,就是這一刻,當所有警員把視線從她身上轉移的一刻,她便輕易把身上的白色粉末,擺在桌面凌亂的雜物堆裡。
紫霜這一招果真高明,先把眾人的視線引來,接著趁轉移的一刻下手,因為發生磨擦之前,她拳手的身分使很多警員都會留意她,當她道歉的時候,警員自然放下松懈之心,並同一個時間把視線轉移,那一刻真是難得的機會。如果我不是猜疑紫霜惱我,而繼續瞪著她的話,恐怕也給她瞞天過海的手法給蒙騙瞭。
紅衣女郎雙眼不停的盯著我,但我可毫無恐懼之心,除瞭計劃圓滿成功之外,她也無法在我身上找出些什麼,畢竟我身上的衣飾全是新的,完全沒有大叔的影子。
門外傳來一片喧嘩的聲音,也有不少照相機的閃光燈亮起。
“這裡是酒店,你們別吵吵鬧鬧的,要不然把你們全部趕走!”門外突然傳來熟悉的聲音。
這聲音怎麼那麼熟悉,而且聽起來毛骨悚然的,腳步聲逐漸逼近,我回頭一看,原來他就是我最怕的莊警長。
“哦?龍生,他又犯瞭什麼事?”莊警長抽著香煙問說。
“他是受害者女兒的老板,兩人一起報警的。”警員回覆莊警長說。
“不!不是我報警,我隻是接到關小姐的電話,一起前來看個究竟罷瞭。”我即刻反駁的說。
“這裡我們接手,你們四處看看。”莊警長吩咐手下說。
“這位先生,我們這層是不準抽煙的,麻煩你把香煙給弄熄。”酒店的女負責人對莊警長說。
莊警長無奈的弄熄香煙。
“你把那個姓關的小姐帶過來。”莊警長脫下外套,亮出腰間一把手槍和手銬,並且在酒店負責人面前,擺出一副官威向著手下說。
“你叫什麼名字?為什麼報案?”莊警長問紫霜說。
“我父親一向身體不好,他為瞭記念和母親在這間酒店相識,於是租瞭這個房間。而我想讓父親吸些新鮮空氣,所以今天到鄉村,物色屋子給他養病。沒想到竟遇上高太太,我知道她認識我父親,為瞭想找到好的屋子,於是和她談天,以套租金的行情,突然,高太太說她有急事要辦,要我暫代她照料兒子。”
“警官,她說的是謊話,你不要相信她呀!”紅衣女郎大聲的叫喊!
“你別吵,還沒問你,關小姐,接著說……”紫霜邊說,莊警長邊寫,而我則一邊聽。
“我原是推搪高太太,但她說林嬸半小時後會接替我,我隻好勉強的答應。過瞭沒多久,我老板龍先生突然找我,說我父親中瞭迷煙,我心急之下,便撥電話找我父親,可是他的電話始終接不通,剛好這時候,林嬸過來接高太太的兒子,我便飛車趕到酒店與龍先生會合。”紫霜說。
“沒有這回事呀!”紅衣女郎吵著說。
“後來你怎麼會報警的?”莊警長瞪著紫霜說。
“我來到酒店後,龍先生說他遇見高太太和我父親談話,因為龍先生之前中過高太太的迷煙,所以察覺我父親也中瞭招。不巧的是,龍先生借給我那十萬元,剛剛存入瞭戶頭,這筆錢我是用來支付租屋和父親醫藥費的,因此我怕讓高太太給騙去,心急之下便報警求助。”紫霜說。
“警官,她胡說的……根本沒有這回事……嗚……”紅衣女郎哭著說。
“莊警長,就是這張支票,我哪有胡說,哼!”紫霜突然跑去桌面拿起支票說。
“紫霜,你為什麼要害我呢?我和你無冤無仇呀!”紅衣女郎哭泣的說。
看見紅衣女郎痛苦的表情,我心裡雖然很同情她,可是想起當日她陷我入獄的情形,我心裡就忍不住罵瞭句“活該”!
“你怎麼知高太太會騙你父親的錢?你不是說莊太太認識你父親的嗎?”莊警長問紫霜說。
“我當然不會隨便相信龍先生,況且高太太和我父親是認識的。但龍先生能夠說出高太太使出迷煙的情形,也說出全身紅色的打扮。老實說,我見過幾次高太太,但不曾見過她有這種怪異顏色的裝扮,偏偏今天她出門,就是這身全紅色裝扮,你說我能不相信龍先生說的話嗎?”紫霜鎮定的說。
幸好紫霜記得我在房間教她說的話。
“關小姐,你是名拳手有武術根基,但你心急之下,為何不先拍門救你父親,而在第一時間報警呢?”莊警長問說。
“我怎麼稱呼你呢?”紫霜突然問莊警長說。
“我姓莊,你可以叫我莊警長。”莊警長說。
“莊警長,你有沒有攪錯,我現在是受害者的女兒,如今我父親仍昏迷不醒、生死末卜,你們警方叫的救護車叫到哪瞭?況且我是受害者的傢屬,你不為市民分憂,反而對受害者的親屬多番留難,你到底存的是什麼心?”紫霜突然發難的說。
“關小姐,救護車正在趕來途中,我發問是根據警方程序辦事,請你回答我剛才的問題。”莊警長不悅的說。
“莊警長,相信你能當上警長,也不會是個白癡吧!竟問我為何不拍門求救?你明知我是名拳手,我會知法犯法嗎?市民有問題,難道不該第一時間向警方求助?龍先生告訴我,高太太的迷煙很厲害,叫我不要獨自找她,而龍先生和高太太仍對簿公堂,不方便見面,你說我不報警,又該做什麼呢?”紫霜怒罵著。
看見紫霜怒罵莊警長,這份開心筆墨難以形容,真是有理走遍天下。
“關小姐,在這裡簽個名吧!”莊警長無趣的說。
紫霜發脾氣的在紙上用力簽下幾個字,接著走到床邊看著父親。
“龍生,你怎麼會在這裡出現的?”莊警長問我說。
“哈哈!奇怪!我怎麼不能在這間酒店出現?這裡又不是會員俱樂部,我走到附近感到口渴,想進來喝喝紅酒,抽抽雪茄不行嗎?可是我還未坐下,便發現這位害我入獄的女人,鬼鬼祟祟的和紫霜父親談話,接著還拿出紅寶石,我就察覺很不妥,於是馬上通知我的保鏢,事情就是這樣簡單。”
“就那麼簡單嗎?”莊警長問我說。
“莊警長,你想要怎麼樣的復雜呢?”我反問莊警長說。
“龍生,你真的借十萬元給你的保鏢紫霜?”莊警長繼續問我。
“紫霜確實有向我借錢,但那筆錢是我秘書幫我處理,剛才我問過她,確實已把錢存入瞭她的戶頭。”我漠不關心的說。
“你為什麼那麼大方借錢給紫霜?”
“好笑!我賺錢容易,而且不需像放高利貸那麼辛苦,別說紫霜要借十萬,就算一百或一千萬都沒問題。老實問你一句,紫霜長得那麼漂亮,你肯花一千萬嗎?不過,想必你也沒見過一千萬,哼!”我大膽的向莊警長發一次脾氣。
莊警長似乎想動怒,我搶先發言,不給他有機會罵我。
“還有,我順便告訴你,我也替紫霜的父親,還瞭一筆高利貸,為什麼呢?因為我絕不會讓那些放高利貸的人,以高利胡亂吸取債民的血汗錢。”我故意指桑罵槐的氣莊警長。
“在這簽個名!”莊警長臉黑黑的對我說。
我也學紫霜那般,發脾氣用力的簽上兩個大字。
“莊警長,你不過去問問紅衣女郎,是否也要報警呢?也許她想報說給人強奸呀!”我嘲諷的說。
“龍先生,我們警方辦事不用你教,你好好坐在這裡,不要隨便走動,哼!”莊警長瞪著我說。
我看見莊警長陰險的目光,竟毛骨悚然的顫抖起來,最後,我還是適可而止,不敢再胡亂發言,默默的坐在一旁。
“龍先生,我父親還未醒來……”紫霜憂愁的說。
“紫霜,我記得上次是聽見玻璃清脆的碰撞聲,便蘇醒過來,你不妨試試看,也許會有效也說不定。”我拿瞭兩個玻璃杯給紫霜。
紫霜馬上將玻璃杯放在關先生的耳邊,然後敲瞭一下!
“啊!”關先生果然醒瞭過來,並且叫瞭一聲,接著又睡著瞭。
“龍先生,怎麼會這樣?”
“紫霜,可能你父親體內的迷煙還未散,等去到醫院便會沒事。”我安慰紫霜說。
其實紫霜也不用我安慰,她很清楚發生什麼事,不過,她的演技也確實不錯,隻是發起脾氣頗為驚人。
“現在該你說瞭!說吧!”莊警長生氣的對紅衣女郎說。
這回我可過癮瞭,剛才我和紫霜讓莊警長憋瞭一肚子氣,現在他向紅衣女郎取口供,我想紅衣女郎,這回可有得受的。
“今天中午的時候,有一男一女拍我的門,於是我打開門,看見紫霜和她父親兩人。接著她父親問我,有關我兒子不停哭鬧的事,並且猜中我傢辦過喪事,我猜想他可能是名高人,於是求他醫治我兒子……”紅衣女郎向莊警長說出真實的一切。
“你是說關小姐和睡在床上的人,中午到過你傢找你,什麼時間?”莊警長問說。
“不是!紫霜的父親是另外一個人,睡在床上是她的大伯。”紅衣女郎辯護說。
“什麼?睡在床上是關小姐的大伯?”莊警長好奇的問。
“是的!”紅衣女郎斬釘截鐵的說。
莊警長聽瞭後,便叫另一個警員覆查紫霜和關先生的身分。而我在一旁心裡偷偷發笑,我想紫霜的心也會和我一樣,笑得合不上嘴。
“你再重頭說一遍。”莊警長的筆指向紅衣女郎說。
紅衣女郎無奈重復瞭好幾遍口供,我聽她說的實情,心裡便痛快極瞭,暗地裡笑她墮入瞭陷阱,還懵然不知。如今看她飽受口供之苦,也消瞭我之前給口供的氣,這不能怪我冷血,她隻是償還之前所犯下的孽債罷瞭。
一名警員走到莊警長耳邊說瞭些話。
“你在戲弄我呀!”莊警長生氣的把手上的口供紙,往紅衣女郎的臉上一擲。
“什麼戲弄呀?”紅衣女郎愕然的望著莊警長。
“你說睡在床上是關小姐的大伯,他根本就是關小姐的父親,也沒有你說的什麼弟弟,你不是在戲弄我,那是什麼,哼!”莊警長生氣的說。
“什麼?他就是紫霜的父親,那我見的那位大叔又是誰?”紅衣女郎訝異的說。
“你還在裝瘋賣傻,現在我不跟你扯,回到警局我再慢慢跟你玩,將她給銬起來,讓她蹲在地上,不準她坐。”莊警長對身旁的女警說。
可憐的紅衣女郎,面無表情的蹲在地上,看見她這樣的表情,我原本嘲笑的心,現在變成有些同情她,甚至擔心莊警長會在警局折磨她,不禁責怪自己,是否過分瞭。
救護人員終於來瞭,不知他們使用什麼藥物,轉眼間,便把關先生給弄醒,而關先生睜眼的一刻,我擔心他很快又被嚇昏,因為他身邊站瞭很多警察。
“爸!你醒瞭!感覺身體怎樣?還會暈嗎?”紫霜忙追問關先生。
“小姐,別緊張,讓我們為病人量血壓……”救護人員說。
雖然此刻我很同情紅衣女郎,可是我不能不為自己的強奸官司著想,為瞭讓自己的官司,有更大勝算的把握,我被逼要再對不起紅衣女郎一次,要怪隻能怪她當日對我太狠瞭。
“紫霜,提起那包粉末的事……”我小聲在紫霜耳邊說。
紫霜示意向我點點頭。
“爸爸,高太太是否叫你販毒呀?”紫霜突然的問,引來眾多警察的註意。
“什麼……販毒……呀?”關先生支吾以對的。
“爸爸,剛才我看見桌面有包白色的粉末,高太太是否要你販毒?我們關傢不可以做犯法的事,您可別亂來呀!”紫霜摟抱關先生說。
“警長,她指的應該是這包東西。”警員拿瞭白色粉末給莊警長。
“全部拿去化驗,所有的影帶、杯子或水都拿去。”神氣的莊警長下命令說。
這次的情形和我上次被捉的時候一樣,犯人總是流露無助的眼神,受害者臉上卻浮起一絲的笑容,這種情形真是啼笑皆非。然而,我的笑容卻是轉喜為憂。
紅衣女郎的頭上,蒙瞭一個黑色的頭套,莊警長向酒店的負責人交待一切之後,便將所有人押回警局,而關先生則由救護車送入醫院。
走出酒店,很多記者不停的拍照,紅衣女郎可沒我那麼幸運,這間三星級的小酒店沒有特別通道,一路上記者們不停的議論紛紛,閃光燈不停的閃,小剛不停要我發言,可是我卻不想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