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停在路邊,馬藺坐在駕駛座上,鄭鈺看著斜前方,幾個男人正走進金色年華的門廳,但是沒進去,在門口說話。
“那個黃頭發的小子,就是趙林賽。”
馬藺指瞭指,其實鄭鈺的眼神打剛才起一直就沒離開過那人的身上。那小子看起來年齡比自己小得多,細高挑的身材,頭發是染黃的挺長,嘴裡叼根煙,乍一看臉長的是挺帥,但是以一個男人來說缺乏一點男人的陽剛之氣,舉手投足帶著種酒吧夜總會裡的小白臉男公關樣子,外表造型好像韓國那些裝逼的所謂花樣美男。
但是又缺乏人傢內氣質,顯得不倫不類。這就是那個趙林賽,就是讓自己糾結到想死的地步的那個小子,就是這樣一個人。
就是這樣一塊料,他是陳琳的情人?
鄭鈺現在發覺自己真的是……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的心情。就這樣一個人,陳琳能看上他?簡直不可思議。
他先前一直在想像這個趙林賽是何許人也,能把陳琳勾引的出軌,肯定有什麼過人之處。但是就這麼一個酒吧裡大街上到處可見的一個古惑仔,居然能讓陳琳那樣的女人為他死心塌地甚至不惜冒著身敗名裂的危險?
甚至不惜犧牲自己的傢庭,包括犧牲我……
鄭鈺感覺自己頭暈要吐。
在他的印象裡,就他自己所知,就他對陳琳的瞭解,陳琳怎麼著也不會對這樣一個男人感興趣,實際上,就他平日裡的印象,陳琳根本就不會正眼看這種人。
他以為能讓陳琳出軌的男人是個和自己比較類似的男人,誰知道見瞭真人,竟得到相反的結論。
難道自己和陳琳在一起這麼些年,自己還沒搞清楚陳琳真實的愛好……
難道自己平日裡和陳琳相處所看到的都是假象……
難道陳琳還有不為自己所知的另一面……
腦子又開始亂瞭,鄭鈺痛苦的揉著太陽穴,閉上瞭眼睛。自己在這兒瞎猜什麼呢?事實已經擺在眼前,陳琳當然有自己所不知道的另一面,她當面說愛我,背著自己卻和別的男人偷情,那麼她當著我的面討厭某種男人,背著我去喜歡某種男人也完全可能。
也許我自己隻是以為我是她喜歡的類型,也許真實的她喜歡的是另一個類型……
也許就是這個趙林賽的類型……
那我算什麼……我到底算什麼……
她在我面前隻是裝裝樣子嗎?就象我一樣。也許我從沒有真正瞭解過她……
鄭鈺突然有點想笑,兩個互相不瞭解的人,居然在一起生活瞭那麼長時間,還結婚瞭,這樣的婚姻,這樣的傢庭……人啊,真是種復雜的動物。鄭鈺覺得自己活得還不如那些低智慧的動物,至少動物隻為瞭本能而活,簡簡單單的。不像人,智慧越高活的越累。
“怎麼著啊?”
馬藺問道,“你打算什麼時候找他?”
“我現在不好露面,這裡人太多。”
鄭鈺看瞭看,前面不遠路口剛過去一輛110的巡邏車。現在距離自己那次驚險脫逃一個星期瞭,在馬藺的那件小屋子裡生生窩瞭一個星期不敢出去,都是馬藺和他一個夥計在幫他在外面打探風聲。
現在風聲還沒過去,各個車站、火車站、機場到處都有他的照片通緝令。各個小區的社區治安室門口也貼的有,就現在他藏身的那片地方就有。隻不過也沒什麼人看,因為上面還有別的通緝令也貼著,街坊們早習以為常,就當看個新鮮就完瞭,而且那治安室平時也沒人值班,隔三岔五才有個女的來裡面坐一會兒,早上10點半來,看完當天的早報之後到11點半就下班鎖門走人,對於鄭鈺的威脅倒是不大。
在港城這樣的城市裡,個把殺人犯實在是不能引起人們長久的關註。因為每天都有新的案件誕生,每天都有新的人被砍被搶,每天都有新的人因為各種原因送命。人們的感官已經疲勞瞭、麻木瞭。
所以過瞭一個星期,鄭鈺就壯著膽子出來瞭。因為馬藺幫他打聽趙林賽這個人已經有瞭眉目。今天跟著他,一直跟到這裡,但是就是看著是一個這樣的貨色。
鄭鈺真的困惑瞭,同時心頭也更堵瞭。
“要不在這兒等一會?”
馬藺看鄭鈺臉色難看,也不好再說什麼。
“等一會吧,要不……誒!”
鄭鈺突然輕聲驚叫一聲,同時下意識的身子往下面躲。馬藺看到前面開來輛車,車上下來倆男的,叫住瞭正在和別人閑噴的趙林賽,手裡拿著個證件在他面前晃瞭晃,說瞭幾句,接著把他叫到瞭一邊,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那倆人是警察?”
馬藺很快就反應過來瞭。
“就是抓我的那兩個!他們過來沒?”
鄭鈺很緊張,那倆便衣正是邵文傑和陳建國,這倆人鼻子也太靈瞭,怎麼我剛露面他們就跟過來瞭?別是來抓我的吧?
“沒過來,他們倆跟趙林賽說話呢。”
“沒往這兒看?你看看周圍有沒有警察?”
馬藺發動瞭車子,盡量裝作若無其事的往前開瞭一段,誰知到周圍有沒有警察?算瞭,是非之地不可久待,待會兒碰瞭面就麻煩瞭,還是趕緊開溜吧。
往前開瞭一段確定沒危險瞭,馬藺把車子停住,問道:“現在怎麼辦,警察找上門來瞭,我看你最好還是別去找他瞭,萬一再叫警察碰上可就完瞭。”
“警察找他,我就更得找他問個明白。這事不問清楚我心裡始終堵得慌。”
鄭鈺此時已經冷靜下來,邵文傑和陳建國此時應該忙著抓我才對,怎麼也來找趙林賽,這小子是不是知道些什麼?當年這小子曾是殺人嫌疑犯,陳琳和他有關系,說不定陳琳之死他知道些什麼,是瞭,陳建國覺得是我當年殺瞭陳琳,這小子是當年的當事人之一,所以才來找他。
“你還要找?你不怕和警察碰面?”
“我連拿槍的恐怖分子都不怕,我還能怕什麼?況且我現在已經是豁出去瞭。對瞭,我得給我妹打個電話,找個公用電話亭吧,要背點的位置。”
在南湖郊區,鄭鈺給鄭琴打瞭個電話。電話裡鄭琴簡直驚慌的不得瞭,說是警察來找過她瞭,問他到底是怎麼回事,是不是真的殺人瞭。鄭鈺簡單說一定要相信我是清白的,我是被人陷害的,那倆警察不是好人,不知道從哪裡找來瞭一些奇怪的照片,硬說當年是我虐待陳琳並害死瞭她,現在又不分青紅皂白硬說我殺瞭尹媛媛,千萬別跟他們說實話,問啥就說不知道。
最後又問瞭幾句傢裡的情況,警察來都說瞭啥,鄭琴都說瞭。鄭鈺說為免你包庇我,我不告訴你我在哪兒,你不用擔心我。鄭琴問以後你打算怎麼辦,鄭鈺說我要自己調查出來真相,死也不會罷休。
鄭琴好像還想說什麼,但是鄭鈺把電話掛瞭。
趙林賽,老子一定會去找你的……
*** *** *** ***
夜晚,9點半,空調嗡嗡響。
陳建國坐在桌子前,盯著電腦看錄像,身邊繚繞著煙霧,遠遠看去,好像尊神仙。
這些天案子沒什麼進展,到手的嫌疑人還跑瞭。讓他們倆一人身上記瞭一個大過,真是窩火之極。也不知道那鄭鈺到底跑到哪兒去瞭。不過鄭鈺當時打車的那倆個出租車司機都找到瞭,證實瞭當時的時間。而且有一個還承認看鄭鈺酒醉就偷瞭他身上的東西,把他扔在瞭路邊。
鄭鈺的車也找到瞭,傢裡也徹底搜查過瞭一遍,別的地方沒什麼,但是在鄭鈺的電腦裡發現瞭奇怪的東西。陳建國皺著眉頭看著,表情很古怪。
“麻辣戈壁的,早上那會兒我真他媽想抽那小子,他媽不識好人心。鄭鈺怎麼沒先把他給做瞭?”
邵文傑一邊吃夜宵一邊罵。
他們原本判斷鄭鈺是最大的嫌疑人,照這麼設想下去,他在有計劃的清除當年和他老婆出軌有關的一切當事人和知情人,那麼無論如何當年的那個奸夫趙林賽是跑不瞭的,畢竟給鄭鈺戴綠帽子的人就是他。結果找到那個趙林賽之後,那小子也是不合作,一問三不知,不肯吐露任何有用的線索。問起當年的事,就說自己是清白的,其他的無論說什麼都是不知道。
“對呀,你說他為什麼沒先把趙林賽做瞭,而是殺瞭兩個知情人?這不符合常理吧?”
陳建國又點瞭一根煙。
“我覺著也是啊,我要是鄭鈺的話,要殺人我肯定也先把那個給我戴綠帽子的人給廢瞭,這是主犯啊,是罪魁禍首。接下來有時間瞭我才料理其他的從犯。鄭鈺不先找趙林賽的事兒,反而……難道他是想把主菜留到最後吃?”
“不可能,他都差點被咱們抓瞭,要不是運氣好,這會兒已經進去瞭,還吃個屁主菜。這是偶然因素,絕不可能是他事先設計好的。”
“還有這錄像,這不是電腦制作的,那上面這個女人……”
陳建國噴瞭一口煙霧在顯示器上,他看的就是鄭鈺的電子郵箱裡的那段視頻,那個女人到底是誰?
為啥看起來和死去的陳琳如此相似?他們倆是沒見過陳琳真人,但是看過照片覺得有個八分相似。
難道……不可能啊,這實在太過匪夷所思。
“不會是什麼人的惡作劇吧?”
邵文傑盯著那個女人的臉,“我倒不覺得有多像,主要是沒見過真人,要是倆人在一起素顏一站,就算臉相似,身材個頭肯定是還能看出點不一樣的地方來,現在這化妝的技術男人都能給化成女的,光看臉不太保險。”
“我到現在總覺著這事不太自然,那個鄭鈺給我的第一印象就覺得他哪裡有點不自然,但是我也說不上來具體哪不自然。而現在這兩件案子,他的表現也不自然。你看這錄像,他殺瞭尹媛媛之後,還大搖大擺的從正門出來,從容的很,就算是喝醉瞭也不可能這樣。出來瞭之後也不趕緊跑,走瞭一段之後才坐上出租車,這也太從容瞭。一點也不像剛殺完人的樣子。”
“也許他心理素質好呢,他可是在大巴上和持槍劫匪玩過命的主,你看他逃跑的時候那反應速度,那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這不一樣,他那叫狗急跳墻,不玩命自己的命就沒瞭。這個兇殺案可不一樣,能這樣的除非是個真正殺人不眨眼的冷血殺手,或者是個積年的老犯,要麼就是個神經病,從他以前的經歷來看,一個和別人打架都沒打過的教師能有這樣的能力?”
“還有,楊新曉那案子,那時候他應該是已經清醒瞭,依舊是大搖大擺的去找人傢,一個背瞭人命在身的人,還敢這樣公然的招搖過市?簡直難以想象。他不傻也不瘋,既然知道自己殺瞭人隨時可能被警察抓住,還敢如此猖狂?”
“還有,就算他真的是那種天生的罪犯,天生就有那種心理素質,那被抓住也太容易瞭。簡直是自投羅網。在小區門口看見警車瞭,就該想到很可能是警察來找他瞭,居然還是往裡面走,一點不躲不閃,直接往虎口裡跳。他是有病?自己送死?就算他真的是想自己送死,那為啥最後又逃跑瞭?這不是太……太矛盾瞭,這人到底是怎麼想的?”
“你是……什麼意思?他不是兇手?”
“不是,他依舊是嫌疑人,目前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他,他是最大的嫌疑人。也是唯一的嫌疑人,但是要是還有其他的嫌疑人呢?”
“你是說有人陷害他?”
“我真的覺得這個人不自然,但是我就是不知道具體是什麼,這種感覺說不上來。兩年前他媳婦兒的案子我估計十有八九是他做的,但是現在這兩條人命,我越想就越覺得不對勁。”
“要照這麼說,就是他兩年前殺瞭他媳婦兒,嫁禍給雨人,現在有人故意殺人,再嫁禍給他。這還真是現世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那這人是誰?難道是陳琳的親戚朋友?”
邵文傑說到這兒陡然一驚,陳建國也瞪著他,顯然是想到一塊去瞭。
“陳峰?”
“有可能,如果陳峰知道瞭鄭鈺才是殺他妹妹的真正兇手,肯定不會完。但是不可能啊,他是警察,如果知道瞭真相要收拾鄭鈺也就是舉手之勞,有必要如此大費周章嗎?”
“那……趙林賽?”
邵文傑不由自主的脫口而出,“這小子是陳琳的情人,從以前的案卷記錄來看,他和陳琳的感情還挺不一般的。也許是他知道瞭陳琳死亡的真相,所以想替陳琳報仇,故意報復鄭鈺?也不太可能,他大可以報警。”
“趙林賽也有點可能,但是就他那個毛都沒長齊的古惑仔,沒可能策劃這樣的計劃,他也沒那殺人的膽子,楊新曉以前是警察,就他那體格,動起手來趙林賽根本近不瞭他的身。而且楊新曉死的時候趙林賽也有不在場證明。”
“那沒人瞭?”
“有啊,別忘瞭當時陳琳作證是為什麼?張天案,到現在還沒破案。當時要不是陳琳給趙林賽作證,那小子早死瞭多時瞭。兩年來弟弟死的不明不白,張曉霞會不會心生怨恨?會不會遷怒於這些案件的相關當事人?畢竟趙林賽曾經是唯一的嫌疑人,結果因為陳琳的證詞給放瞭,她會不會把陳琳趙林賽這些人視為自己的仇人?”
“那關尹媛媛和楊新曉什麼事?”
“一個是陳琳的朋友,一個是辦案的警官,殺瞭他們再嫁禍陳琳的老公,完美的報復。”
“這叫什麼?誰殺瞭張天她找誰去報復啊。這算什麼報復?”
“女人要是怨恨起來,那是沒道理可講的。”
“那你說,這張曉霞……還有別人沒有?”
邵文傑抱著胳膊,想看看這位老槍究竟還有些什麼奇思妙想,說真的,經過這一番分析,他開始覺得陳建國說的有道理瞭。
“要說別人嘛,其實還有一個,但是我不知道是誰?”
“你不知道是誰,那你說什麼?你什麼意思?”
“你要是被嫁禍瞭,你會不會想找出來到底是誰幹的?”
“會啊。”
“找出來之後,你會把他怎麼辦?我是說如果不必顧及法律的話。”
“那當然是怎麼狠怎麼收拾他嘍,他怎麼整我我就怎麼整他。”
“你剛才說過,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對吧。鄭鈺殺瞭人,嫁禍雨人。現在有人殺瞭人,嫁禍鄭鈺……”陳建國說到這兒,邵文傑突然明白過來瞭,頓時張大瞭嘴。
“你明白我說的是誰瞭吧……”
“……雨人?”
*** *** *** ***
趙林賽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心裡有點慌,但是不願意在夥計面前跌份兒,所以盡量還是表現的鎮定自若,嘴角還故意露出一絲嘲諷的微笑。
他正和一群狐朋狗友在路邊閑聊打屁,這個男人突然就出現在自己面前瞭。
原來這就是那個女人的老公,前一段電視上外國大巴上勇鬥劫匪的那個。前幾天條子剛來找過我說他的事兒,這傢夥不是被通緝嗎,條子還在到處找他,社區治安亭貼的通緝令還沒被小廣告蓋住。這樣的人會殺人?看不出來,真是看不出來。
前幾天陳建國和邵文傑找過他之後,他其實心裡一直很矛盾,也加著小心。
條子他是絕對不會信任的,兩年前張天那個渣滓死瞭,條子就硬是冤枉自己是兇手,幸好陳琳出來給自己作證讓自己免於一劫,現在條子無論說什麼他都絕對不會相信,也絕對不會和條子合作。
後來陳琳居然死瞭,這下自己更安全瞭。陳琳究竟是誰殺的關我個屁事,隻要她給我做過的證詞不被推翻就行,無論是誰來問,總之陳琳當時就是和我在通奸,就這麼回事。
而那倆條子來找自己很可能是在給我下套,他們還是想陷害我,因為殺張天的兇手一直沒抓到,所以他們還是想拿我頂缸。他們說的那個陳琳的老公鄭鈺,弄不好就是在故意嚇唬我,想讓我中計。
而面前這個叫鄭鈺的男人就是那個陳琳的老公,那倆條子說他可能會來找我,這才幾天工夫,就真的來瞭。找的還真準,一找就直接到我面前,就像安排好瞭似的。
那我也不能說別的,條子說他殺瞭兩個人,都是知道我和他老婆奸情的人。
知道我和他老婆奸情的人……哼哼,那我就更不能說別的瞭,他來找我幹什麼?想聽聽我說說怎麼搞他老婆的?沒問題,這還不是張嘴就來,那情節我都還記著呢,那女的怎麼在更衣室勾引我,我怎麼在雜物間裡讓她給我嗦雞巴,然後我怎麼把她衣服扒光,讓她光著身子穿著性感的黑色長絲襪和高跟鞋,把她頂在墻上幹她的騷逼,最後把精液都射在她的絲襪腿上……
“唉,你他媽有病啊?找事那你?”
旁邊的地痞們看著鄭鈺來者不善的樣子,一個個兒都湊過來瞭,看樣子想打架。
趙林賽眼見己方人多勢眾,膽子更壯瞭起來,他原本就沒怎麼害怕。眼前這個男人根本不像是會殺人的那種人,他平時裡接觸到的混黑道的大混混,那眼神一看就知道狠角色,這個一看就不行,什麼殺人多半是假的,是配合條子來演戲的。不過那通緝令可不像假的,難道是真的犯過事兒的?
退一萬步說,你就真的是犯過事的,你也同樣見不得光,我他媽還真不怕你。
殺過人怎麼瞭?我這兒這麼多人還怕你?大不瞭明天我找地方躲幾天就是瞭。
“你是趙林賽?”
鄭鈺看著眼前的這個小痞子,從他的眼睛裡看到瞭那種挑釁的神色。而他的嘴邊帶著那種討厭的微笑仿佛在諷刺自己。
這小子知道我是誰……
陳琳告訴他的嗎?陳琳跟他說過我嗎?還是給他看過我的照片?是在什麼時候?難道他去過我的傢裡?在我的床上,在我和陳琳睡覺的床上,摟著陳琳壓著她成熟性感的胴體盡情發泄性欲的時候,是在那時候說起過我?是在比較我和他誰更能讓她滿足嗎?看他那諷刺的表情,是在得意搞瞭我的老婆嗎?
“你誰啊?”
趙林賽以一種非常欠揍的口吻回應。
“我是陳琳的老公,陳琳是我妻子。”
趙林賽笑瞭,周圍的人也笑瞭。
“原來是你啊,我根本你不熟,不好意思。”
趙林賽轉身想走,但是鄭鈺一把抓住瞭他的胳膊。
“你跟陳琳到底怎麼回事?”
“你放手!松手聽見沒!”
趙林賽臉色一變,裝逼似的咋呼,鄭鈺松開瞭手。
“我跟陳琳就是互相滿足的關系唄,她性生活得不到滿足,性欲很饑渴,所以就勾引我,她花錢雇我隨叫隨到,不論在什麼地方,隻要她起瞭性,我就得過去狠狠滿足她的性欲。我們就是這樣的關系。”
周圍的人笑的聲音更大瞭,趙林賽臉上一陣得意。
鄭鈺肺都快氣炸瞭,死盯著他的眼睛:“她已經死瞭你知不知道?”
“死瞭?太可惜瞭,我說她後來怎麼不找我瞭。”
“就在她為你做證後沒多久她就被人害死瞭,對此你知道些什麼?”
“我說過她很久不聯系我瞭,我隻對她的屁眼和陰道感興趣,其他的我都不知道。”
趙林賽轉身又想走,但是又被抓住瞭手腕,他再次回頭咋呼放手,但是這次鄭鈺臉色已經變瞭,腦門上青筋賁起:“我他媽要是不放呢?”
馬藺遠遠的在車上看著鄭鈺和趙林賽在那說些什麼,他不想一起過去,對面有幾個他認識的人。而且他也不覺得鄭鈺去能說出來些啥名堂,純屬給自己添堵。
現在風聲還沒過去,就這麼公開露面,萬一被人認出來報瞭警,那可就麻瞭大煩瞭。
但是他又拗不過鄭鈺。
結果對面說著說著突然之間就推搡起來瞭,接著一陣喧嘩,一堆人把鄭鈺圍在裡面打成一團,鄭鈺死拽著那個趙林賽不放,已經被人拖翻在地,拳打腳踢,鄭鈺雙腳亂蹬,拼命反抗。
“啊!”
馬藺當時嚇瞭一跳,怎麼打起來瞭。
這下他可不能再躲著瞭,趕緊從車裡出來,大步流星的沖過去。對面有人認識他,一看他過來不由得緩下瞭動作,馬藺趁機撥拉開人群進去把鄭鈺從地上拽起來,一看鄭鈺鼻青眼腫,身上全都是腳印和塵土,嘴角和鼻子帶著血跡,顯然是挨得不輕。
而那個趙林賽也是氣喘籲籲的衣服被扯開瞭一大塊很是狼狽,但是嘴上還是罵不停。
“你他媽的有病啊,是你老婆自己跑來勾引我的。你他媽的自己看不住女人,到我這兒來發什麼瘋?你老婆說你陽痿,沒有我滿足她就活不下去!”
“你他媽滾蛋,少雞巴再耍賤!”
馬藺指著他的鼻子怒喝,同時身子頂著鄭鈺把他往人群外面拖,鄭鈺滿面通紅,脖子上的筋都冒出來瞭,氣喘籲籲像是一頭被激怒的公牛。同時旁邊的人看見馬藺出面瞭,這可是個道兒上的有名的頑主,也不想太過分瞭,也把趙林賽往回拖。
趙林賽可認識馬藺,心裡咯噔一下,心想這個人和馬藺一起來的?馬藺可不可能和條子是一條路,難道他不是條子派來演戲的,真的是什麼逃犯?馬藺這個老大也是惹不起的主啊,原來跟他哥混,幫別人要賬的,在這一片也是個狠角色啊。
但是此時已經翻瞭臉瞭,而且他也不可能反口說別的。
“對不起哥們!”
趙林賽的口氣軟瞭下來,“我說的是實話,是你老婆勾引我的。”
他拍拍身上的土:“為瞭這樣的女人你不值得,說真的,你老婆是個蕩婦,她和我在一起的時候特別淫蕩,沒說過你的什麼好話。每次她叫我去你們傢的時候,都讓我用最淫蕩的花樣搞她,她就用最下流的方式讓我搞,我們在屋子裡每個角落都搞過,客廳裡、衛生間裡、陽臺上、廚房裡,每次我不把身子淘空她就不罷休,她說不這樣她就不過癮。”
他吐瞭一口吐沫,把嘴裡的土吐掉。
“她特別喜歡我射在她的嘴裡,我對天發誓,這就是實話,她全身所有地方都被我射過。你想聽實話,我都告訴你瞭,我是對不起你,但是我不是故意的,是你老婆主動的。”
鄭鈺的身子激動地直哆嗦,甚至開始僵硬。馬藺覺得這不是個人,是個隨時會爆炸的炸彈,他真怕鄭鈺給氣吐血嘍,他拼命把鄭鈺拖出人群,塞進車裡一溜煙的走瞭。
等開出去幾裡地,才把車停下,鄭鈺下來一屁股坐在馬路牙子上,臉色鐵青,眼睛盯著地面,一聲不吭。
馬藺坐在車上,無奈的看著他。
他也能想到此時鄭鈺的心情,無論如何,是男人都不可能對剛才的那番話無動於衷,況且鄭鈺對他老婆感情那樣深,受到的打擊可想而知。
“COMEON,你在這生悶氣有什麼意思,你就從來沒背叛過你老婆?”
這是馬藺唯一能想到的安慰鄭鈺的話。
鄭鈺的鼻子裡發出一聲不知道是笑還是什麼聲音,聽起來頗具自嘲的意味。
“我想瞭半天,從認識她那天起都想到瞭,還真是沒有……”
啊,那你可真是太不值當瞭,虧大瞭你……馬藺沒料到鄭鈺居然這樣回答,心裡不由得發出感慨。不過嘴上可沒這樣說,他說道:“你既然懷疑有人在陷害你,那你找這個趙林賽有啥用呢?白給自己找不自在,事情發生瞭就是發生瞭,你在這兒賭氣又有啥用?”
“目前死的倆人,明顯都是在陷害我。”
鄭鈺說著嘴角的傷口疼瞭一下,“想來想去,隻能是和兩年前的事情有關,那小子說的,我不相信。他肯定知道些什麼,否則那個陷害我的人為啥不把他殺瞭?當年是陳琳給他做瞭證,才讓他免於一劫。陳琳是心甘情願給他作證的嗎?這裡面是不是有什麼隱情?如果真不是他那麼真兇是誰?之後不久陳琳就遇害瞭,這是不是巧合?”
鄭鈺一口氣說瞭一堆,但是真實的理由他沒說出來。
這個小子根本就沒一點出眾之處,從他那言談舉止就能看出來是個非常粗俗低級的人,而陳琳那眼光多高他是知道的,這樣的人跟陳琳根本就是格格不入,他怎麼想也想不到陳琳為啥能和他搞在一起。就算陳琳平日裡跟自己表現的都是假象,但是這也太匪夷所思,她為啥要這麼辦,不喜歡我就直接和我分手,為啥要在我面前戴著面具?
難道她是雙重人格?這可能嗎?
冷靜下來之後,既然接受瞭陳琳出軌的事實,他就開始琢磨這裡面是不是有什麼隱情,也許陳琳是被他抓住瞭什麼把柄,也許陳琳不是心甘情願給他作證的。
但是這要陳琳親口告訴他才能讓他心頭的苦悶消失,那個神秘的電郵者……
那是陳琳嗎?她真的沒死?如果她的死亡是一種假象,那麼這些所謂的出軌偷情,是不是也是某種假象?
他霍的站瞭起來,拍拍屁股上的灰。
“我要去找趙林賽,我再找他一次,這次我一定會問明白。”
“我靠,你還去啊,這次就夠危險的瞭,幸好沒人報警。你真是活膩味瞭。”
“這次我當然不是明著去……”
*** *** *** ***
男人站在車站的圍墻邊上,看著墻上的通緝令。
他是真沒想到,這個鄭鈺還真不是吃素的,那天看著這小子被警察給帶走瞭,怎麼現在又跑瞭?怎麼跑的?難道他有本事越獄?
現在這小子在哪兒?一無所知。早知當初就跟過去派出所裡面。不過這又有誰能想到,警察這麼無能。
原本的計劃是隻要把鄭鈺陷害進去,就不愁那個目標引不出來。而且現在已經有瞭種種跡象瞭,目標快要現身瞭。隻要她知道鄭鈺有危險,一定會出面。到時候,就是收網捕獵的最好機會。
但是現在鄭鈺跑瞭,她還會現身嗎?
鄭鈺這一跑,還會現身嗎?恐怕早就躲的遠遠的瞭,中國這麼大,十幾億人,這要再找還不像是大海撈針一樣。
他開始給搭檔們打電話。
“喂……嗯,是跑瞭,真跑瞭……老板那邊怎麼說……那現在怎麼辦……嗯……嗯……我知道瞭……那也隻有這樣瞭。”
他收瞭手機,回到路邊停著的SUV上。
看起來事情已經失控瞭,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耐心等待。目標既然知道鄭鈺還活著,不管他在哪兒肯定會和他聯系的,隻能通過電子郵件,隻要持續監控著他的郵件,一定能找到線索。
相信鄭鈺也是抱著同樣的想法。
這就說明事情還是大有希望的,至少他還不知道自己的電郵已經被人入侵瞭。
不過現在男人開始覺得這件事有點不保險瞭,兵法有雲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現在的情報不足,今後的行動一定會有風險,這是他們長期以來形成的經驗。
但是就算是有風險也得硬著頭皮幹下去,收瞭人傢的錢瞭已經,他們是職業殺手,不像一般的街頭混混,他們是講究職業信譽的。
車子發動,直奔郊區而去……
*** *** *** ***
趙林賽四仰八叉的坐在沙發上,看著女人在臥室床上毫無顧忌的換衣服。
這兩天是不敢在傢裡呆瞭,他覺得條子已經盯上瞭他,還有那個男人鄭鈺。
這傢夥膽子還真大,通緝犯還敢到處出溜。和馬藺那樣的狠角色混在一起的果然都不是省油的燈,他也想過報警,但是卻又不相信條子,萬一他們借此機會再陷害自己怎麼辦?
再說匿名報警,真把那個鄭鈺和馬藺關進去,自己和他們發生沖突的事很多人都看到瞭,難道不會傳到馬藺的朋友耳朵裡,馬藺成天混在一起的那都是些什麼角色,那可是真正的狠人,人傢一想就能猜到可能是自己點的炮,到時候還不得來找自己算賬。自己認識的這幫狐朋狗友哪兒敢跟人傢犯刺兒,道上混的最忌諱給條子當線人,到時也不會有人同情自己。
再說就算是鄭鈺進去瞭,條子們還是會來找自己的麻煩,那時候就是兩頭不討好。
所以思前想後,他沒敢報警,但是也不敢再在傢呆著,惹不起總躲得起,找個地方避避風頭先。
屋裡的女人彎下瞭腰,撅著屁股,不知道在找什麼。但是趙林賽的註意力都集中在那短裙下修長性感的黑色絲襪美腿上瞭,屁股再撅的高點,就能看到絲襪的蕾絲襪根瞭,他的心開始發癢,一股欲火在小肚子裡燃燒,下面開始硬瞭起來,把大褲衩撐瞭個小帳篷。
這女的是個有夫之婦,和自己半年前在酒吧認識的,開始的時候是玩一夜情,但是後來趙林賽發覺這女人搞著挺爽,這女人對他也挺滿意,慢慢地現在就發展成炮友的關系瞭。這女人老公是幹啥的他不知道,這女人也不跟他說自己是幹啥工作的,反正就是有時候她老公不在傢的時候就叫他一起去酒店,有時候也來傢裡。
管他是幹啥的,反正這性感熟婦願意主動讓自己搞,還願意玩一些淫蕩的花樣,對於趙林賽來說這就足夠瞭。
別說,玩這種熟女人妻就是比花錢找小姐感覺爽,有種侵略的快感,看著別人的老婆被自己壓在身子下面恣意的玩弄發泄,被搞的高潮迭起,不但生理上爽,心理上更爽。
女人換完瞭衣服回來瞭,一屁股坐在他身邊,嘴角帶著一絲迷人的蕩笑,手摸瞭摸他那勃起的小帳篷:“怎麼瞭,這麼快就硬瞭。”
“你老公出差多長時間?”
“倆星期吧?這次叫你怎麼來的這麼快?”
“我正有點事想找你幫忙,我傢那兒我暫時不想回去住瞭,你能不能先幫我找個地方讓我住兩天,時間不長,十天半個月就夠瞭。”
“怎麼瞭你?”
女人的手縮瞭回來,眼睛閃過一絲警惕。
“我就是有點事,我傢那邊……我一親戚來我傢瞭,農村來的,嗯……我不太想……那個……”
趙林賽開始編瞎話,但是女人似乎看穿瞭他的意圖。
“你別是想跑我傢來住吧?”
“你傢行不行?”
趙林賽趁機順桿爬。
“你瞎琢磨什麼呢?萬一我老公回來瞭看見你那還得瞭。”
女人說著站起來,趙林賽趕緊賠不是:“你別著急呀,我就是這麼一說,不行就不行唄,好瞭好瞭。”
說著也站瞭起來,從後面貼著身子摟住瞭女人,“我不麻煩你,我找我別的夥計,OK瞭吧。”
“哼,這還差不多,咱們倆也就是這樣的關系就行瞭。”
女人被趙林賽摟著,隻是象征性的扭瞭兩下身子,然後就靠在他懷裡瞭。
趙林賽原本是存著找這個女人來幫忙的心思,但是現在見人傢斷然拒絕瞭,自己也沒話說瞭。但是他的興趣很快就轉移到懷中的成熟胴體上瞭,不行就不行吧,反正找別的地方不就行瞭。他下面腫脹發硬的男根隔著大褲衩頂在女人的臀部上,擠壓著摩擦著,感覺欲火一股一股的往腦袋裡升,媽的,先好好爽一把再說。
他的臉埋進瞭女人的脖頸間,女人頭發上的香波味鉆進鼻孔,特別好聞。趙林賽貪婪的舔咬著女人的肌膚,一隻手伸入女人的兩腿間,撩起短裙,撫摸著被絲襪包裹著的豐滿大腿,手指靈巧的揉搓著蕾絲丁字褲的那道細窄如繩的佈條,很快那佈條就陷入到那道肉縫裡去瞭,接著他的手在大腿根部和陰戶上挑逗著,女人屁股開始不安的扭動,有粘液分泌出來,陰唇開始發熱腫脹充血。
“哦……哦……寶貝兒……哦……”
女人的呻吟聲顯得格外淫靡,屁股壓著趙林賽勃起的硬度,抵在他的胯間磨蹭著。
她今年38瞭,正是虎狼之年,也有自己的事業,老公對她是不錯,但是由於在這個生理期,欲望特別強烈特別饑渴,前天她老公晚上和她搞瞭一整晚,幾乎要把她的陰道給搗爛,射瞭兩次,她自己也高潮瞭三回,才算過瞭癮。但是昨天開始她老公去省裡出差學習,要走半個月,僅僅過瞭一天,她就又覺得想要瞭。
她對趙林賽談不上什麼感情,隻不過是貪圖這個年輕精力充沛的肉體罷瞭。
20出頭的年輕人總是血氣方剛的,射完瞭很快還能硬。而且沖擊的也非常有力,她性交就喜歡男人使勁沖撞,使勁在她裡面摩擦,這樣她的高潮就來得快而強烈。
另外,和這個年輕小男孩上床,看著他貪戀自己的肉體,不停的把精液灌滿在自己的陰道和子宮,可以讓她暫時忘記自己的年齡,忘記自己是一個快要40歲的女人。看吧,我沒有那麼老,我的身體的吸引力不比那些年輕的小丫頭們差,我還能吸引這麼年輕的男孩子為我癡迷瘋狂。
趙林賽的手指確實勾起瞭她的欲火,她的雙腿夾緊,夾著那隻在她陰部活動著的手。但是另一隻手卻摸上瞭她的胸,揉著她渾圓飽滿的乳房,乳頭受到撥弄,一陣陣刺激著她的神經,快感讓她身子弓瞭起來,肌肉都繃緊瞭。
趙林賽隻覺得她的屁股緊緊地著他的胯下,壓迫著他的勃起。於是往前頂的更用力,和前面的肉體貼得更緊,扭動身子磨蹭她的後背,同時盡量讓她感受到自己的硬度。
“哦……寶貝兒……來……”
女人雙手伸到後面抓著趙林賽的大褲衩扒瞭下來,然後是內褲,最後伸手抓住那根熱騰騰的肉棒,開始在手中揉擼玩弄,而她下面在鄭鈺手指的玩弄下已經很濕瞭,指尖不時的埋入那火熱的蜜裂之中,感受著裡面饑渴的蠕動,仿佛要把外來入侵者完全吞入。
趙林賽畢竟年輕,受到這樣的刺激開始有點激動瞭,隨著女人擼揉著他的肉棒,他開始喘氣,腰不由自主的開始扭動。
女人臉上帶著淫蕩的媚笑,掙脫瞭他的懷抱,轉過身來蹲下,這樣一來短裙往上抻再也遮蓋不住大腿,黑色絲襪美腿完全暴露在外,絲襪的寬尼龍襪根上面是一節白生生的肌膚,腳下還穿著黑色尖頭高跟鞋,完全就是一個性感蕩婦的形象。趙林賽激動的連連喘氣,雙手扶住瞭她的頭,女人將肉棒的包皮擼下去,露出躍躍欲試的龜頭,伸出舌頭尖在上面輕點挑弄,同時手也輕柔的擼動著。
趙林賽的肉棒更加的堅挺,他的雙手插進瞭女人的頭發裡,往裡面拉,女人順著他的勁兒,張開性感的紅唇,含住瞭龜頭,然後開始往裡面吞……
鄭鈺和馬藺站在樓底下,仰臉看著上面。
他們從趙林賽出門起就一直盯著他,他和那個女人在街上吃飯,然後回來到這個樓上,他們一直跟著。趙林賽自以為沒人發覺,那是他以為。
“他們住頂層6樓。”
馬藺看著上面,“你打算咋弄?直接上去?”
“那女的幹什麼的?”
“我打聽清楚瞭,這傢屬院的物業公司我認識,我一個夥計在這當保安隊長。我跟他問的,那女的說是大學裡上班的,也不知道是老師還是教授。”
“她和趙林賽啥關系?她結婚瞭沒?”
“結婚十幾年瞭,孩子都上小學瞭,她老公好像是政法委的一個頭頭,他們傢兩套房子呢,這裡好像是原來的老房子,在別處聽說還有套三百多平方的新房。”
“哼,這女的肯定是紅杏出墻和趙林賽那小子有一腿,給她老公戴綠帽子瞭。你看在街上的時候那倆人那樣,一看就不是什麼好鳥。這會兒在上面肯定已經上床瞭,說不定正搞的歡呢。”鄭鈺恨恨地說道,趙林賽這小子看來是專搞別人傢的有夫之婦啊,那麼多女人不找就偏偏喜歡和結過婚的女人鬼混。
“咋弄啊?你說吧。”
“先上去再說。”
“上去瞭人傢不開門你還撞門啊?”
“沒事,這小區看起來不像是新蓋得,多少年的老樓房瞭,不行咱就捅門。”
說著鄭鈺就進瞭樓道,馬藺在後面跟著。確實是老樓,沒電梯,爬樓梯上瞭6樓,果然是那種自己焊的老式鐵欄桿防盜門,先趴在門上聽瞭聽動靜,然後鄭鈺從衣服裡拿出一根鐵絲和細長鐵條。
馬藺一眼就認出來瞭:撬門用的萬能鑰匙,他很是驚訝的看著鄭鈺把東西塞進鎖眼裡,心裡還在想這傢夥到底會不會用的時候,鄭鈺嘎嘣一聲輕響,居然把第一道防盜鐵門給弄開瞭。馬藺頓時瞪大瞭眼睛,看著鄭鈺別第二道門鎖……
“哦……哦……射瞭……我要射瞭……”
趙林賽在沉重的喘息聲中,尾椎好像過電一樣的顫抖。女人快速擼著他的陰莖,眼角眉梢帶著無盡的蕩意,張大瞭嘴巴含住他的龜頭吸著,迎接著強力有力的噴射。
不愧是經驗豐富的熟婦人妻,趙林賽不到五分鐘就在她的嘴裡射瞭一次,女人竟把他的精液全吞瞭進去,甚至嘴角還掛著一絲晶瑩的液體,然後脫掉他的衣服,眼睛裡閃著熊熊的欲焰,開始舔趙林賽的全身。
在女人的滑膩香舌挑逗下,趙林賽的欲望又開始翻騰,他一把抱住她,身子貼在一起直奔臥室,把她往床上一推,然後壓瞭上去,瘋狂的撫摸著她的全身,迅速扒掉她的衣裙,動作狂野,就像一頭發情的公牛。
女人在他的瘋狂愛撫下嬌喘連連,他的手指伸進瞭她的陰戶,那裡已經濕的一塌糊塗。
“水真多啊……”
趙林賽調笑著,身子半壓在她的雙腿上,另一隻手撫摸著被黑絲襪包裹的美腿,然後把臉貼上去磨蹭著,甚至還伸出舌頭舔,女人咯咯的笑著,好像是被他弄得挺癢的,雙腳交叉著搭在他的脖子上,用絲襪腳摸他的肩膀和臉。
趙林賽的臉趁機埋進瞭女人的兩腿間蠕動著,發出嘬嘬的聲音。女人興奮的扭動著屁股,時不時弓起腰亢奮的呻吟。
等趙林賽舔夠瞭,女人也隻會躺在床上喘氣瞭。此時她赤裸著上身,兩團肥滿乳房顫顫巍巍,黑色的大乳暈中兩粒碩大的紫葡萄挺立著,頭上的汗把幾絲頭發粘在臉上,滿臉發情的紅暈,下身隻有雙腿還穿著黑色長絲襪,但是此時雙腿慵懶的分開著,毫無顧忌的向丈夫以外的男人展示著濕漉漉的陰戶,充滿瞭官能的誘惑。
看著她那光滑的脊背,微微卷曲的長發披在肩上,白皙的肌膚,性感豐滿的身材,長長的裹在一雙絲襪裡的美腿曲線玲瓏,趙林賽的呼吸變得粗重,從後面摟住瞭她。
女人嬌喘著倒在趙林賽的懷裡,趙林賽把頭埋在她的脖頸裡,吻著她的香肌。
她的玉手也伸到胯間,揉弄著半硬的肉棒。
等到肉棒重新煥發出熱力,她輕吟道:“快點吧……我想要你……”
趙林賽早就欲火燒心,翻身把她壓在身下,粗暴的分開她的腿,用手托著肉棒直根捅瞭進去,裡面雖然不那麼緊,但又濕又熱又滑,簡直是男人一流的享受。
趙林賽壓著她的陰部,用手撐著床,猛烈的發泄著心中的欲火。肉棒快速的進出濕潤的鮮紅嫩肉穴,女人的雙腿搭在他的大腿上,光滑細密的絲襪觸感摩擦著他的皮膚,一隻高跟鞋已經掉在床上,另一支隻是用腳尖勉強掛著,隨著淫亂的沖擊而晃動。
“哦……哦……哦……你,你今天好厲害,再猛一點……再猛……”
女人的嘴中發出恣情縱意地呻吟,美目緊閉,雙手揉摸著自己的胸部,下身猛挺令每一次都能頂到最裡面。
“我要幹死你……騷貨……我要插爛你……呼……呼……”
趙林賽趴下,胸膛正壓在她的乳房上,把她的兩團美肉壓扁,這樣全身壓著她,屁股快速晃動,他已經感覺到瞭女人體內驚人的熱量。
“幹死我吧……我喜歡你……幹爛我的逼……哦……粗暴的幹我……”
女人今天情緒十分亢奮,淫詞浪語不斷冒出,她和趙林賽性交的時候總是表現的特別淫蕩饑渴,和丈夫在一起時總表現的溫良賢淑,對於她來說和趙林賽上床就是一種發泄,發泄平日裡積累下來的一些情緒。
“你說什麼?”
趙林賽勉強停下動作,女人的陰道太爽瞭,尾椎睪丸莖身龜頭的酥癢感覺讓他的屁股不由自主地蠕動。
“呼……呼……我說……讓你使勁兒幹我,我喜歡你這樣插我。”
女人氣喘籲籲,皮膚呈現出艷麗的玫瑰色,像一隻水老鼠一樣癱在他身下,渾身濕漉漉的,臉上春情蕩漾,眼睛裡閃爍著一種陌生的火焰。
“你這個變態的淫婦,我的雞巴大不大……”
趙林賽知道這女人這時候特別喜歡說一些很淫蕩變態的話來助興,當然他也覺得很刺激。
“好大,我的逼都被你塞滿瞭……”
女人扭動著屁股。
趙林賽也蠕動兩下,“我和你老公誰的雞巴大?”
“你的……你的比他大,搞得我好爽……”
趙林賽心滿意足的沒有再說話,隻是把她的雙腿扛在肩上,瘋狂舔著她絲襪包裹的小腿,雙手用力揉捏著她的乳房,攥著她的乳頭猛揪,在她身上亂擰,借著床的彈力用最大的力氣往她體內猛撞,恨不能把睪丸也埋進去。
女人高亢的呻吟著,聲音一聲比一聲高亢興奮,最後簡直到達瞭瘋狂的地步。
趙林賽明顯感到她的陰道收縮的程度遠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劇烈,簡直像是有一種吸力把他往裡面吸。快感的電流順著脊背在全身循環,往睪丸裡匯集。
兩具赤裸的肉體在床上交纏在一起,翻滾著,搖晃著……
漸漸地,女人的聲音含混起來,字句聽不清瞭,變成瞭一種鳴鳴咽咽地哼唱,但不是一種曲調,是一種又深又長的哼唱,隨著肉體拍擊聲越來越急,她的哼鳴聲愈加高亢,愈加用力,趙林賽則使出全力反復填滿她的體腔,濕淋淋的肉棒快速進出兩片鮮紅色的肥肉唇,帶的裡面的鮮紅嫩肉都翻瞭出來,白花花的粘沫體液隨著劇烈的抽插順著倆人結合部的縫隙中滲出,在我陰囊的反復拍擊下塗滿瞭整個腹股溝。
“啊……啊……要來瞭……來瞭……啊啊啊啊……”
女人的聲音瞬間高亢,像是把全身的力氣隨著這一聲全都呼喊瞭出來。然後她的身子瞬間僵硬,使勁向後弓著,眼睛緊閉,大張著嘴卻發不出聲音,指甲摳進瞭趙林賽胳膊的肉裡,雙腿幾乎要把他的腰夾斷,開始一下一下得哆嗦。
她的體內隨著她的哆嗦有節奏的收縮蠕動,每哆嗦一下就有一股熱水澆出來澆到深陷在腔道裡的敏感龜頭上。
在她高潮的同時,趙林賽像一頭蠻牛發狂一樣的用更加猛烈的動作來抽插,膨脹的龜頭上的酥癢感正在直線上升,他的肛門會陰肌肉已經收縮成一團,睪丸酸漲,來瞭!就要來瞭!隨著那憋脹到極點的感覺,他抱緊瞭她,最後一下死命頂進瞭她肉體的最深處。
最後的爆發終於降臨瞭,脹硬到極點的肉棒在她的肉腔內劇烈的跳動著,隨著陰囊的收縮,一股股滾燙的精液被擠壓出來,瘋狂噴射出去,狠狠打在她的子宮頸口;女人瘋狂的痙攣著,指甲扣進瞭他的肉裡。趙林賽則死命抱著她的腰,隨著射精的節奏不由自主得哆嗦著,聳動著。
一男一女陷入瞭性高潮的狂瀾之中,根本沒聽到門被打開的聲音,也註意到兩個男人已經在門口站瞭一段時間瞭,手裡拿著手機正在津津有味的拍攝……
趙林賽滿身是汗,身下的女人也是同樣汗津津的,肌膚閃著油光。她臉上帶著滿足的微笑,摟著趙林賽的脖子。趙林賽覺得口渴,狠狠的在她乳頭上親瞭一下,然後直起身子準備下床找點水喝,結果剛一轉身就看見兩個人在門口。
“啊!”
趙林賽嚇得大叫一聲,好像觸瞭電一樣從女人的身上彈瞭起來,也沒來得及仔細看是誰,就以為是人傢老公回來瞭,直接條件反射似的一把胡亂抓起一件衣服擋在胯下,轉身就往陽臺上跑。
女人被他這一下也嚇得尖叫一聲,屋裡什麼時候進來人瞭?她也以為是她老公回來瞭,嚇得趕緊抓起件衣服擋在胸前,等定睛一看,不認識這倆男人。
“你們是幹啥的!”
女人嚇得聲音都變瞭調瞭,以為是進來小偷瞭。
“少廢話!我們是來找他的!”
鄭鈺說著一個箭步就到瞭陽臺上,趙林賽想往外翻,但是這是6樓,他哪有膽子,一看是鄭鈺,頓時抱著腦袋蜷縮到瞭墻角,大喊大叫。鄭鈺抬起腿來就是一腳,正蹬在他嘴巴上,這一下把他踹的後腦勺狠狠在墻上撞瞭一下,同時滿嘴牙齒碎裂,大口血往外噴。
等鄭鈺把趙林賽抓著頭發拖進屋裡,趙林賽已經給打的眼睛都腫瞭,滿臉是血。
女人此時嚇得渾身哆嗦,蜷在床上不敢動彈,但是嘴裡還哆裡哆嗦的哀求:“你們找他就算瞭,我跟這事沒關系。”
“你少廢話!”
鄭鈺一指她鼻子,女人不敢吭聲瞭。
“說!你跟我老婆到底怎麼回事?”
鄭鈺抓著他的頭發,把他的臉提溜起來。
“我該死,我真不是故意的……”
趙林賽感覺一隻耳朵好像聽不見瞭,剛才被鄭鈺扇耳光扇的耳朵裡凈是嗡嗡的聲音,現在左邊耳朵已經聽不見瞭。
“她為啥給你作證?”
“這……我……”
趙林賽張口結舌,為啥給他作證,他自己也不知道。
“是不是你威脅她?你他媽個臭逼的!老子我宰瞭你!”
趙林賽拿起一把菜刀架在他脖子上,“我告訴你,我他媽的已經弄清楚瞭,我老婆幫你做的不在場證明根本就是假的,張天死的那天,6月4號,就是我老婆說你和她晚上在你傢偷情的那天,就是你說你怎麼射在我老婆嘴裡的那天,那天我老婆根本就不在港城市!那幾天她回老傢去瞭,我已經打過電話問過瞭,6月4號那天她全天都在廣西!不止一個人可以作證!”
趙林賽的臉色本已經慘不忍睹瞭,但是現在變得更難看瞭,就像死瞭親爹一樣。
“她根本沒和你在一起,她為什麼要給你作證?她怎麼給你做得證!是不是你威脅她?你倒底用瞭什麼手段?陳琳死的不明不白,是不是你幹的?你要脅她幫你作證,後來又害死她滅口!”
鄭鈺一連串連珠炮似的怒吼把趙林賽給吼暈瞭,他張著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心裡實在不知道要不要說實話。
女人在床上一聽這裡面還牽涉到人命案,當時篩糠的都軟瞭,大氣不敢出。
但是張天這個名字她倒是聽說過,陳琳這個名字印象更深,雖然渾身哆嗦,但是眼神卻盯著鄭鈺,腦子裡開始琢磨待會兒萬一這倆男人想對自己不利自己該怎麼辦。
看趙林賽傻張著嘴不說話,鄭鈺眼神變得冰冷。
“算瞭,反正陳琳已經死瞭,我雖然不知道她是誰害得,但是肯定和幫你作證脫離不瞭幹系,我老婆因為你的事沒瞭命,你倒是活的挺逍遙自在的。哼哼,我不會讓你好過的,我要把這件事告訴警察,知道嗎,陳琳他哥就是警察,我把這件事告訴他,剩下的事就簡單瞭,你的不在場證明沒瞭,才過瞭兩年,中國殺人案的時效有六十年,還差得遠呢。你這輩子剩下的時間就在大牢裡面渡過瞭,最後等著你的是上刑場吃槍子兒!”
趙林賽的心理防線終於崩潰瞭,終於嗚哇啦一聲含糊不清的哭嚎,跪在地上給鄭鈺磕頭。
“大哥!大哥!求你瞭,這真不是我啊,我全告訴你,我這是……我這都是聽你老婆的話,她讓我怎麼說我就怎麼說的啊!我這些話,都是她教的!”
“你說什麼意思?我老婆教你的?”
“對,這都是她教得,她讓我這麼說的。我根本沒和她有什麼事,真的大哥,我沒和她上過床,一次都沒有!她也不是我的情人,我們之前根本不怎麼認識!”
趙林賽埋藏在心底兩年的真相終於吐瞭出來,腫的成瞭一道縫的眼睛裡好像還流出瞭眼淚,但是顏色是紅的裡面帶著血。
這下不止鄭鈺愣瞭,連馬藺也愣瞭。
“你說的是真的?”
“是真的!沒絕對是真的!我說假話我不得好死!我也不知道你老婆為什麼要跑來幫我作證,以前我們連句話都沒說過,後來我被警察抓瞭,她不知怎麼來找我,叫我說那天晚上和她在一起,這些話都是她教的!她是自願的啊,我真沒威脅她啊!我對天發誓啊我!”
“她為什麼要這樣做?”
“我真不知知道啊我,我和她真沒一點關系,她不可能看得上我這樣的,平時她都沒正眼看過我,我真沒和她上過床,我也沒殺過人,真沒有啊!你相信我,我說的都是真的!你要相信我啊,我求你別告訴警察啊!”
到最後,竟然嗚嗚的痛哭瞭起來。
鄭鈺相信瞭,他說不準自己為啥相信,也許是一開始就想去相信,但是他相信瞭。這小子這樣說等於自己承認瞭不在場證明是假的,不到逼的走投無路他是不會這樣說的。
陳琳沒有和這小子有過來往,這令他無比的欣慰。但是真如這小子所說,她到底是為瞭什麼?沒人威脅她,她也沒吃錯藥,這到底是為瞭什麼?
馬藺的臉色有點難看瞭。
鄭鈺穩瞭穩心神,對床上的女人說:“今天這事兒,你也看見瞭,我們是來找他的,沒你的事!你要是想報警,我告訴你,你和他剛才在床上怎麼打滾的樣子都已經被我拍下來瞭,你不怕你單位你老公你孩子拿到這些東西的話就試試看。還有啊,我今天能進你傢的門,你另一個傢的門我就也能進,你要是嘴沒把門的,到時候我會隨時去拜訪你的。”
女人趕緊胡亂穿好衣服,忙不迭的答應:“知道知道,我絕對不會說的。其實你老婆,你愛人是陳琳吧,我……要說我們還不算外人呢,兩年前就是我幫你愛人做的屍檢化驗,真的,我對你愛人的事真的是非常同情……”
“你幫我老婆做得屍檢?”
鄭鈺覺得奇怪,剛才是聽馬藺說起過一句這女人好像是大學裡上班的,她做什麼屍檢?
“是啊,當初就是我給做的,當時前面排著好幾個等著做的,還是我叫給你愛人先做的,你愛人,你愛人是當年那個雨人的……”
女人的本意原本是想套套交情,把這倆男人給穩住。自己的把柄在人傢手上,萬一這事曝光給老公知道,她簡直想都不敢想。她也看出來瞭,這倆人主要是來找趙林賽的,不是沖她來的。剛開始她還以為這是她老公故意設計的圈套派人來捉奸的,現在既然不是,或許說兩句好話拉拉關系,就能讓他們不對自己做不利的事,說好瞭說不定還能把那些錄像給刪瞭。
陳琳確實是他們實驗室做的屍檢,當年雨人案震動全市,他們中心是市中院和公安局指定委托的鑒定機構,陳琳是最後一具送來的屍體,所以印象深刻,但是具體操作人並不是她,不過這時候她哪還顧得瞭那些,直接信口開河。
“你到底是幹嘛的?你哪個單位的?”
鄭鈺問瞭幾句,這女人就全說瞭。原來這女人叫王雪,是在港城大學法醫學院法醫鑒定中心上班的教師,同時也是執照法醫。05年國傢規定各級法院不再做法醫鑒定,這個活就全都外包出去瞭,港城大學法醫鑒定中心在省裡的水平也是數一數二的,所以公安局和法院跟他們簽的有合同,相關司法鑒定全都由他們來做。
當年陳琳的屍檢確實就是他們中心給做的。但是不是她經手的,不過這時候還管那麼多,隻管撿好聽的說。
“法醫……”
鄭鈺想瞭想,當年一切都是陳峰給操辦的,當時傢屬去簽字也是陳峰給簽的,自己去是沒看過相關的文件。
“這樣,你既然這樣說,那也好辦。你隻要幫我做一件事,剛才錄的東西我們就給刪瞭。”
“好好好,什麼事你說,隻要是我能辦到的。”
“當時我妻子的屍檢報告你那兒而應該有存底的備份吧。”……
一個小時後。
在港城大學法醫鑒定中心的檔案室裡,鄭鈺看到瞭那份本應由自己簽字的屍檢報告,看到最後,他的眉頭越皺越緊。
屍檢化驗得出的結論,陳琳生前曾經吸過毒品?而且有瞭相當的毒癮?
他簡直不敢相信,陳琳吸毒?可能嗎?自己怎麼一點都不知道?她背著自己偷偷地吸毒?這……這……他真的感覺陳琳在自己心中的形象越來越陌生瞭,這是自己熟悉的那個妻子嗎?先是出軌偷情,現在又是吸毒?她還背著自己幹瞭什麼事?
等等,陳琳沒有出軌偷情,這不是剛鬧清楚嗎。但是吸毒……鄭鈺此刻的心情就像是剛從心頭搬下一塊大石,接著又放上另一塊。
她這是跟誰學的?到底是誰引誘她染上瞭毒癮?鄭鈺知道一個以前沒接觸過毒品的人是不可能突然之間染上毒癮的,都不是傻瓜,都知道毒品害人。沒人引誘是不可能自己去吸的,而且毒品不是洗衣粉滿大街都有得賣,沒有貨源也不可能然上癮。這肯定是有人故意勾引她,故意把他往火坑裡拉。
難道是趙林賽?
鄭鈺一開始就想到瞭他,但是隨即又否定瞭,如果是昨天的話,這小子幾乎是唯一的嫌疑人。但是今天他已經說瞭實話,他既然根本沒有和陳琳有過不倫的關系,那也不會是他。那是誰?難道除瞭趙林賽還有另外的人?
鄭鈺覺得陳琳此時在他心裡真像個深不見底的深淵,他永遠不知道裡面還有什麼,但是往下深瞭翻,總能翻出來讓自己驚訝的新東西。
手機響瞭,是馬藺給自己新辦的卡。
“喂,怎麼瞭?”
結果等馬藺說完鄭鈺的眼睛頓時就瞪大瞭,什麼,那個神秘的電郵者來新郵件瞭!
“好你等著我馬上回去!”
奇怪嘞,事情都湊到一起發生瞭。多日沉寂不見的那個神秘人,終於又出現瞭。鄭鈺不再多耽誤工夫,轉回頭來嚇唬瞭王雪幾句,其實他自己也是個見不得光的人物,當然不會再去找別的麻煩,王雪唯唯諾諾,鄭鈺也沒刪那些錄像,這還得留著當把柄呢……
*** *** *** ***
公安局內,陳建國和邵文傑也在盯著電腦。
自從在鄭鈺的電腦裡找出瞭那段奇怪的視頻和郵件之後,鄭鈺的郵箱就已經處於網警的追蹤之下瞭。但是之後一直沒動靜,陳建國也不知道這招有沒有用。
但是那段視頻他讓人檢查過,就是真的。從此之後,他就常常開始發呆,一根接一根的抽煙。有時候一抽兩三包一坐一下午,不知道到底在想什麼。今天聽說那郵箱裡有瞭新郵件,頓時來瞭精神。
“這是什麼意思?20號中午在公園裡見面,哪個公園啊?”
邵文傑皺著眉頭不爽的嘟囔,這個郵件就這麼一句話就完瞭。但是陳建國眼珠亂轉好像在琢磨什麼,臉上逐漸起瞭那種自信的表情。這隻能說明是對方確信鄭鈺能夠看懂這句話,更進一步說明對方很熟悉鄭鈺的生活習慣。而這個發信人很可能就是視頻上的那個女人,她既然外表和陳琳如此相似,那麼這個公園很可能是鄭鈺一下會聯想到陳琳的某個公園,也就是說鄭鈺和陳琳在這個公園曾經發生過令人印象很深的事情。
第一次認識的公園?第一次約會的公園?第一次發生關系的公園?現在的年輕孩子搞對象泡馬子也許不興逛公園瞭,但是鄭鈺和陳琳倆人現在按年齡算都算是三張兒的人瞭,他們應該有過那樣的經歷。
如果這樣聯想的話,那個視頻女人的真實身份……已經呼之欲出瞭。那以前她到底是怎麼“死”的?那麼那具屍體又是誰?
陳峰去認屍的時候,他到底是怎麼認的?
“讓網警查一查,看這郵件是不是又是從國外來的。”
如果還是在國外,那這幾天就要註意機場和碼頭瞭。
“已經讓人在查瞭。”
邵文傑應道,這時候外面進來個警察說有個女的找他們。
“誰呀?”
“她說她叫鄭琴,是鄭鈺的妹妹。”……
城市的另一側。
男人坐在車內,看著不遠的路口,手裡拿著手機。
“你說什麼?有動靜瞭?嗯嗯,哪個公園?那這怎麼辦?港城市區裡的公園起碼有十幾二十個,就咱們幾個人哪能看得過來?”
他有些焦躁的看著前面,最近實在是不順。
先是鄭鈺莫名奇妙的從警察手裡跑瞭,現在不知所蹤。盡管這不是他們的錯,但是給他們的計劃造成瞭嚴重的障礙。現在要找的這個趙林賽又不知道跑哪兒去瞭。
“我這兒現在還是沒找到人,他人不在傢,不知道上哪兒去瞭。”
他們判斷鄭鈺找到楊新曉之後,肯定會知道趙林賽這個人的存在。但是鄭鈺逃跑之後,有沒有膽子還呆在港城都難說,會不會冒著險露面來找趙林賽也難說,就算會來什麼時候來更難說。他們已經失瞭先機瞭,現在純粹是在這守株待兔。
也許趙林賽聽到什麼風聲溜之乎瞭……這個很有可能。
趙林賽也是老板指定的目標之一,作為職業人士,他不會問原因為何,拿錢辦事而已。但是他從心底覺得這個老板有些不可理喻,女人就是女人,發起瘋來根本無法講道理。你既然已經知道真兇為誰,幹嘛還要要這個趙林賽的命?
這隻能說是瘋狂,這個女人估計已經有點瘋瞭,她要拉所有和此事有關的人一起下地獄。
當然這和我們沒關系,我們隻管收錢辦事。
“嗯嗯,我知道,我……等等,”
男人正準備掛電話,突然來瞭精神,看著前面的路口,臉上逐漸露出笑容。
“你別忙活瞭,我知道是哪個公園瞭,有人會領著咱們去的。”
路口,一臉鼻青臉腫的趙林賽剛被人從車上推下來,而鄭鈺的臉在車窗玻璃後面短暫的出現瞭兩秒鐘,警惕的看看周圍,隨後玻璃升起。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鄭鈺啊鄭鈺,看來這是天意啊……
男人發動SUV,跟著馬藺的車開瞭出去……
公安局刑警二大隊。
“你說什麼,那些照片,是你拍的?”
陳建國和邵文傑都是大吃瞭一驚,看著面前的鄭琴。鄭琴臉上掛著淚,全都承認瞭。這下兩個男人全都目瞪口呆。
“我們先前去找你的時候,你怎麼不說?”
“我……我不知道事情會變的這麼嚴重,而且當時拍這些照片的時候,陳琳不讓我告訴任何人,她說……她說這是為瞭我哥好。”
“那她說沒說她的那些傷到底是誰打的?”
“她開始不說,後來我說我要報警,要告訴我哥。後來她就說瞭,是張天那個王八蛋幹的。我問她為啥她就再也不說瞭,隻說這些要留下來當證據,怕張天他姐找我們傢的麻煩。她也不讓我問,說我正準備進市隊,這關鍵時刻不想讓我摻乎這事。如果得罪瞭張傢,可能會影響我的前途……”
“張天幹的?”
陳建國和邵文傑一聽到這個名字,心裡基本上已經有瞭一個輪廓瞭。先前以為是鄭鈺幹的,但是有很多事解釋不通。現在知道瞭是張天,那麼原先解釋不通的地方現在也能解釋的通瞭。
“所以你就保持瞭沉默?”
邵文傑這兒可真是有點火瞭,“你那是哥,那是你嫂子啊!那是你親人啊。你就當時不知道,後來張天出事兒瞭,你也沒有一點聯想?後來你嫂子跟著出事瞭,你就沒有一點聯想?”
鄭琴臉色慘白,“我……我……我當時……我當時真的不敢想到底是怎麼回事……而且,我嫂子說是雨人……”
“所以你就拒絕想對吧?”
邵文傑鐵青著臉,這是多重要的線索,竟然生生地被隱瞞瞭兩年,這要不是鄭鈺被通緝火燒眉毛瞭,恐怕她還要埋在肚子裡。這要是當年早點掌握,張天案估計早破瞭,甚至陳琳案都不會發生。
“你為瞭你自己的前途,不想揭發張天,不想得罪張傢,所以就眼看著你嫂子有危險,你就無動於衷?這是人命案你知道嗎!你這叫包庇你懂嗎?”
鄭琴雙手顫抖的捂著臉,痛哭失聲。
邵文傑還想說什麼,陳建國在後面拍瞭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別再說瞭……
*** *** *** ***
8月20號中午,快12點。
陳建國和邵文傑坐在車裡,沿著大街慢慢的開。
今天就是見面的時間,但是具體在哪個公園他們沒搞清楚。所以隻能在全市所有公園都佈置瞭人蹲守,而他們作為機動兵力不停的按照設計好的路線巡視,各個點定時匯報情況。
現在必須抓緊時間瞭,趙林賽這小子也死瞭,昨天被發現死在自己傢裡。而有目擊者證明前段時間鄭鈺果然來找過他,而且倆人發生過沖突。陳建國知道再等下去肯定還會有更多的屍體出現。
那份屍檢報告,鄭鈺也看過瞭……真沒想到,這傢夥膽子也太大瞭,照片滿大街的貼,他還敢招搖過市。
還有那個馬藺,真是疏忽瞭,沒想到他們倆在一起,早該想到的,為啥把他給忽略瞭。
到底在哪兒呢這倆小子……
“還沒出現嗎?會不會是幌子?”
男人看著不遠處坐在長椅上的鄭鈺,鄭鈺坐在那兒東張西望坐立不安,明顯是在等人。但是男人仔細觀察瞭附近經過的所有女人,沒一個對的上號的。他通過耳麥詢問公園門口車裡的拍檔,但是得到的也是相同的回答。
“也許她整過容瞭?或者化妝瞭?”
“有可能,註意每一個靠近他的女人。”
鄭鈺此刻正是心裡跟火燒的一樣,他不知道是不是這個公園。但是這裡是平時他和陳琳最常來的公園,他們倆就是在這裡認識的。陳琳生前最喜歡來這裡散步鍛煉,他看到公園唯一能聯想到的就是這裡。希望不會錯,但是不會錯就意味著陳琳也許真的會出現,那麼她的死亡……死亡的到底是誰?
管他是誰,鄭鈺現在隻想趕緊見到陳琳。
是她嗎?一個推著嬰兒車的女人走瞭過來,好像啊,真的好像。是那個?也很像。鄭鈺現在發覺自己看誰都很像陳琳。他實在是不知所措,我該主動上去問問她們嗎?是那個?她正向我走來,她臉上帶著的微笑,她在看著我,是她嗎?
是她!
鄭鈺站瞭起來,面向那個女人,情不自禁的招瞭一下手。
同一時間,男人的眼睛像利箭一樣盯死瞭那個女人。沒錯!鄭鈺就是在向那個女人招手!
“目標出現瞭!”
“抓住她!馬上抓住她!”
鄭鈺,我看見你瞭,你在招手。天哪!真的是你!自從我看到電視上的新聞,看到你之後,我還以為是在做夢,我還以為是重名重姓的人。我的愛人,你沒有死。天可憐見,我真的又見到你瞭。兩年瞭,整整兩年瞭,我以為你不在人世瞭……
女人的眼睛裡霎時間充滿瞭淚光,她捂住瞭嘴忍住痛哭的沖動,心裡就像打翻瞭五味瓶一樣,感覺激動的情緒就像山洪暴發一樣填滿瞭她的胸口。她暫時停下瞭腳步,用手捂著胸口試圖平復一下自己激動的想要發瘋的情緒。
他在招手?他在和誰招手?那個女人是誰?
他認錯人瞭,他把她當成我瞭。
女人微笑瞭一下,正想走過去,但是就在這時,她看到一個男人突然從不遠處好像捕獵的餓狼一樣猛竄瞭出來,幾步就到瞭鄭鈺對著招手的那個女人的身邊,一把抓住瞭她的胳膊。那個女人毫無防備,嚇得大叫一聲,接著鄭鈺也嚇得身子一震,似乎有點不知所措。
“抓錯人啦,不是她!”
男人抓著這個少婦的胳膊,耳麥裡傳來拍檔的叫喊,趕緊松開瞭手,少婦趁機撒腿逃跑。而此時這一鬧,周圍的人立刻駐足圍觀,男人知道自己暴露瞭,下意識的想躲,但是一抬頭,卻看到瞭鄭鈺驚訝的目光。
這個男人,我見過!這傢夥……這傢夥我見過!
鄭鈺認出來瞭眼前的人,這個神秘的男人他一直搞不清楚是什麼身份。在大巴事件發生之前,這個人在廣場旁邊鬼鬼祟祟的拿著相機不知道偷拍什麼。還有自己住院瞭之後,這傢夥在醫院外面也出現過。回國瞭之後沒再見過他,就把這事給忘瞭,但是沒想到這時候在這兒又遇見瞭。
他想幹什麼!他為啥抓這個女人?他以為她是陳琳?他是……他是沖著陳琳來的?
鄭鈺腦子一轉就想明白瞭,立刻意識到危險臨頭。男人的眼中露出瞭像狼一樣的兇光,伸手撩開衣服從褲腰裡拽出一把手槍來,周圍的人就像炸瞭營的馬蜂一樣頓時大亂,鄭鈺轉身撒腿就跑,那男人也不顧旁邊眾多人的目光,拎著槍在後面猛追。他們都沒註意到,人工湖邊的一棵柳樹下,一雙眼睛註視著他們,淚水從眼角滑落,然後轉頭而去。
“抓住鄭鈺!不能讓他跑瞭!”
黑色的SUV發動瞭,鄭鈺剛從公園大門跑出來,車子好像發狂的公牛一樣直接沖過馬路,在一片刺耳的剎車聲中直接沖到瞭他的面前。
鄭鈺大吃一驚,沒想到外面也有埋伏,還沒等他轉向,車門就打開瞭,黑洞洞的槍口直接指向瞭他的腦門,一隻有力的大手直接抓住瞭他的脖領子,一把把他拖進瞭車裡,接著槍口就頂在瞭他的太陽穴上:“別動!”聲音威嚴而冷酷,充滿瞭殺氣。
這兩個人……他們的眼神……血腥的氣味。他們是殺人不眨眼的!
鄭鈺隻覺得自己渾身的汗毛都炸瞭起來,真正的危險!和面對陳建國等警察時的感覺不一樣,這些人真的不拿人命當回事兒!
另一個男人也上瞭車,車子開動瞭。
“說!你老婆在哪兒!”
“我不知道!”
鄭鈺此時明白這幫人真的是沖著陳琳來的瞭,他們是怎麼知道自己在這兒等人的?難道他們黑進瞭我的電腦?他們和陳琳有什麼仇?是因為趙林賽嗎?是……因為張天嗎?
“你放屁!”
女人橫眉立目,眼神就像兩把刀子。她抓著鄭鈺的頭發,直接把塑料袋套在瞭鄭鈺的頭上……
“什麼,玫瑰公園!好!”
陳建國一打方向,直接把警燈給打開瞭。車子拉著淒厲的警笛直接就在馬路上一個大拐彎,向反方向過去瞭。玫瑰公園發生槍戰?這是在玫瑰公園蹲點的警察剛發過來的情況,有人持槍追逐,但是等他到的時候已經晚瞭,沒看清到底是什麼人。但是陳建國有種直覺就是覺得肯定就是,有人持槍,是鄭鈺,還是別人?
是和現在的三條人命相關的人嗎?是真兇出現瞭嗎?
他加大油門,一路朝目的地開去。各地蹲點的警察也得到瞭消息,全市幾十輛警察開始向一個方向迅速集中。
女人第三次松開瞭塑料袋,鄭鈺感覺自己的肺都快要爆炸瞭,窒息的痛苦讓他恨不得立刻死去。他一邊瘋狂的咳嗽一邊呼吸著新鮮空氣,滿嘴的粘液狂噴,不知道是唾液還是肺裡的血,他被折磨的快要發瘋瞭,這個女人毫無疑問是個拷問的高手,她不會對自己手下留情。
“你老婆在哪兒?”
“我不知道!”
鄭鈺心裡下定決心拼瞭,自己實在是挺不下去瞭,寧可給開槍打死,也不想讓她這麼給折磨死!
女人的眼睛閃過爬蟲類的目光,冷笑著第四次撐起塑料袋。鄭鈺正要動作,整個車子突然發出一聲巨響,接著一陣巨震,碎玻璃橫飛。一輛金杯斜刺裡就撞瞭上來,將SUV給撞的幾乎調瞭個頭,車身帶著巨大的慣性沖上瞭人行道變得綠化隔離帶裡面,左半面車門全都癟瞭,玻璃全部破碎。
金杯也被撞得不輕,車頭完全憋瞭,差點翻瞭。但是很快變形的車門就被踹開,馬藺端著一桿據短管的五連發從車裡踉踉蹌蹌的出來瞭。
沒等他走到SUV跟前,車裡就開槍瞭,一把帶著消音器的手槍朝外面連開好幾槍。但是馬藺反應迅速,往旁邊一閃,子彈一發打在瞭路邊的電線桿上,發出一聲恐怖的爆響,火星四濺,另幾發打在地面上,還一發子彈卻不幸打中瞭一個倒黴的路人,子彈將他的小腿射穿,頓時血如泉湧,這倒黴蛋慘叫著捂著腿倒地不起。
有的路邊的人沒聽見槍響還不知道怎麼回事,一大群人圍上來看熱鬧,有的路過的車也挺下瞭。但是接著就看見馬藺蹲著槍對著駕駛座“呼咚”就是一下,這散彈槍的威力比手槍可厲害多瞭,威力就跟小炮一樣,槍聲也特別大,一片火光帶著刺鼻的白煙全都打進瞭車裡,司機被安全氣囊擠在座位上動彈不得,一下打個正著,幾百粒鐵砂把司機座上的槍手打的血肉橫飛。
這時車裡其他的人隻有那個女人還清醒著,另一個鄭鈺認識的那男的剛才磕到瞭後腦勺已經昏迷不醒。女人眼見老大被一槍打成瞭蜂窩,外面的槍手還不算完,一槍接著一槍的往裡轟,老大的屍體都給打爛瞭。知道大勢已去。眼前的情況不但完不成任務,自己很可能也脫不瞭身。就算能擋得住眼前的槍手,待會兒警察也會過來。
她搖搖晃晃的弄開門,從車上跳瞭下去,這才發覺胳膊已經滿是鮮血。拎著槍回頭朝馬藺開瞭兩槍,接著轉身一瘸一拐的想跑。她的本意是此時大街上亂成一團,運氣好的話在警察到來之前他能混在人群裡逃走。
但是馬藺扔瞭打光瞭子彈五連發,拾起地上的手槍,直接從後面跟瞭上來,對準她後心就是一槍,女人直接應聲倒地,身子抽搐瞭幾下就不再動瞭。
“快走!”
鄭鈺昏頭脹腦之間就隻聽懂瞭這一句話,接著被馬藺攙瞭起來。
而不遠處,一輛白色的寶馬X5的駕駛座上,張曉霞眼看著這一切,痛苦的閉上瞭眼睛。她直到今天會是一個瞭斷,她想來親眼看看陳琳這個賤人怎麼死,但是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局。完瞭,一切全完瞭……警察馬上就會到,所有的努力,兩年來所有的付出全都白費瞭……
她發動車子,拿出手包裡的護照跟簽證看瞭看,這是按照計劃早就準備好瞭的。
到瞭現在這一步,隻有走瞭,弟弟啊,我的弟弟呀,不是姐姐不幫你報仇,實在是……老天不睜眼啊……
張曉霞擦幹眼淚,一加油門寶馬起步,順著路向機場的方向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