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二天方源迷迷糊糊睡到瞭快中午才醒來,他不準備去上班,也沒給店裡打電話。他的心有些亂,所以也沒心情去理會店裡會不會出問題。可一上午店那邊都沒什麼動靜,中午的時候店員小李特地過來送飯。方源問瞭一下,徐萍照常在工作,飯菜是她親手做的。

  方源打開手提袋,裡面還捎帶瞭昨天徐萍為他抹的藥膏。方源心下為這女人的體貼感動,同時也有些慚愧。昨晚的事不僅傷害瞭她,也讓方源覺得對不起妻子。現在店裡的事情還要徐萍來一肩挑,更加過意不去。

  晚上徐萍依舊托小李送來晚飯,方源吃過之後,給她發去信息表示感謝。

  「謝謝你的飯菜,但不用這麼麻煩瞭。工作都丟給你,已經很辛苦瞭,吃飯的問題我可以自己解決。還有……,昨天的事情,對不起。」

  不知道她什麼時候會看到,方源起身去燒點水,剛插上電回來的工夫就發現她回信息瞭。

  「傷好些瞭嗎?知道我辛苦就早點好起來,要是覺得欠我的,今年的分紅多給一成怎麼樣?(壞笑)」

  方源看完一陣苦笑,回瞭句,「托你的福,臉上腫消瞭些。店裡現在你做主,隻要你不擔心我不還錢瞭,分紅隨便拿。(笑)」

  「小氣的男人。怎麼,托我的福是誇我的藥效果好嗎,還是射在褲子裡讓你火氣順瞭不少?(壞笑)」

  才發出去沒一會兒,徐萍那邊就回過來消息,應該也是在玩手機。方源一看,見她還是昨晚那個作怪的樣子,又好氣又好笑地回道:「你再作妖,再玩火哪天真把你辦瞭,看你還笑得出來。(壞笑)」

  「你可以嗎?隨便碰一下就射到褲子裡的早泄男。(呲牙大笑)」

  「……,你,就不能矜持一點嗎?(哭笑不得)」

  方源被她一句話激得面紅耳赤。以前就知道她是個外向的女人,有些喜歡作怪,但好在有妻子劉思在店裡鉗制。如今妻子不在,她真是越來越大膽瞭,什麼都敢做,什麼都敢說。

  「切,偽君子,明明心裡喜歡得不得瞭,卻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來說教別人。喜歡我絲襪腳的味道嗎?(害羞)」

  「!!」

  隔著屏幕,徐萍的話依然讓方源臉紅到老臉都有些掛不住。她什麼意思?難道昨天她是故意把腳踩自己臉上的?想著方源胯下又有些脹痛。

  「咱們以後別這樣瞭行嗎?徐萍,你是個很聰明的女人。你應該知道昨天的事本就不該發生。你是我老婆的閨蜜,要是真玩出火來,傷害的不單是我們兩個人。」

  方源覺得是時候踩剎車瞭,雖然這種曖昧的關系讓他覺得很刺激,但他必須制止,他很清楚這種關系繼續下去的後果,他不能自私,有時候必須得有擔當。

  對話又進入瞭短暫的沈寂,方源不知道徐萍此刻是不是在心裡罵他,但他知道自己必須這麼做。

  「我不會告訴思思的。」

  這次她沒有發表情,從時間上看,方源知道她的話是經過思考的。

  「我不是擔心這個問題。」

  「你是怎麼想的,徐萍平時你那麼精明的一個人。」

  「不能理智一點嗎?你不會不知道這樣下去的後果……」

  方源快速分段將話發瞭出去,他害怕這樣糾纏下去,他們真的會跨出那一步。

  「我喜歡你。」

  方源話還沒發完,就收到徐萍這樣簡短的四字回話,看完他心中一凜。心下吃驚的同時,也有些茫然。

  她什麼意思?喜歡?是指什麼?朋友之間有好感,合作夥伴之間的親密程度,或者是喜歡與討厭之間的選擇?亦或是……?

  「你喜歡我嗎?」

  徐萍那邊又發來一句。方源心裡有瞭悸動,他知道她是什麼意思瞭。他心下忐忑,閉瞭會兒眼之後,選擇瞭裝傻。

  「如果要在討厭與喜歡之間選擇一個的話,那自然是喜歡。」

  這種敷衍的話,徐萍一眼就能看出方源的心態。兩人的對話又陷入瞭沈寂。

  就在方源忐忑瞭許久,以為她已經生氣,不會再回復的時候,徐萍又回瞭信息過來。

  「你不用害怕,我喜歡你是我自己的事情,如果這份感情讓你覺得是負擔的話,你可以選擇逃避。說起來有些可笑,這番話我也隻敢在手機裡以文字的形式寫給你看,讓我當面說的話,我想這輩子我都不可能說出口瞭。」

  「哈哈,是不是覺得很好笑,這樣卑微的感情,哪裡像我。我都有點瞧不起我自己瞭,也難怪你不會接受。」

  徐萍的話方源看瞭好幾次,心裡掀起瞭一陣陣漣漪。這種感覺還是與妻子戀愛時才有過。但感覺卻又完全不一樣,妻子不是那種很會表達自己情感的人,也從沒對他說過這樣的情話。

  反而是他對她說得多一點,這樣被一個女人表白還是第一次。而且這個女人還是自己有些動心的徐萍。

  方源的心亂瞭,心中翻江倒海地翻騰得厲害,不知道該怎麼述說此刻的感覺。隻能用理智告訴自己,這不是件好事,這樣的感情是不會有好結果的。

  「我什麼時候有這種魅力瞭,你不是一直瞧不上我嗎?」

  明明知道不應該接她的話,但方源還是回瞭這一句。

  「想知道?不告訴你。你都不接受為什麼還要問,我可不想以後看你得意的樣子。今天的話就當我沒說吧。」

  「……」

  對話戛然而止,讓方源一陣無語。他真有點兒琢磨不透這個女人。隔著屏幕他根本揣摩不到她此時的心態,他甚至有點懷疑這番表白又是她的惡作劇,隻是為瞭套他的話,看他出糗。越想越覺得有可能,面對徐萍,他總有種無力感。

  「順便說一句,昨晚的事兒我一點兒也不介意哦,而且你幫我按得也挺舒服的。(害羞)下次有機會的話,我還可以幫你哦,記得別早泄。(壞笑)」

  靠!這個妖精!

  看著徐萍的話,方源在心裡狠狠吐槽瞭一句。剛才方源還在為她的話心緒不甯,這會兒她就已經調整過來,又來調戲他瞭。方源有種被她玩弄於鼓掌的感覺。

  心裡非常不爽的同時,對她又不得不佩服。

  試問哪個女人在被拒絕之後,還能不受影響地對男人說出這番曖昧的話呢?哪怕是開玩笑,女人也會覺得受傷。這番話八成是為打消他心中的鬱結才說的,方源不得不為她的聰明和灑脫感慨,心中對她又我瞭幾分好感。

  在傢安心休息幾天之後,店裡的事情基本上又回到瞭出差那段時間的狀態,全都交給徐萍一肩挑瞭,方源現在都無法想象,店裡要是沒瞭徐萍該怎麼辦。

  可這也不是現在要考慮的事情,畢竟兩人不光是利益夥伴,更是債務關系。不是簡單就能分道揚鑣的。

  店裡的事情暫時有人托管瞭,可傢事卻無法假人之手。方源在傢裡宅瞭三天的工夫,就接到瞭老媽的兩個電話。老人對妻子長久不露面去看女兒頗有微詞,以前方源和妻子劉思隔三差五的就會去陪陪女兒,如今方源也就是在受傷的前一天去看過一次,妻子更是十來天沒去過瞭。

  雖然孩子跟奶奶很親,對父母不是很依戀。但老人對這對明明住得很近,卻隻顧自己玩樂,不管孩子的年輕男女很不滿。下瞭通牒,如果這個禮拜還看不到兩人來看孩子的話,她就要把孩子送還給兩人自己帶瞭。

  聽得方源一陣頭疼,他知道這話如果直接轉給妻子知道的話,怕是會激起婆媳矛盾。也怪他之前沒把妻子要離傢這麼久的緣由給老媽講清楚,他怕老人知道兩人吵架瞭,就隱瞞瞭下來。現在再想解釋,隻怕老人也會當成兩人的狡辯。

  他想給妻子打個電話,但又覺得在電話裡與妻子說這個,妻子估計會以為是他在找理由,不讓她留在老傢陪嶽母。兩人少不得又要發生爭吵。方源琢磨著要動身去妻子老傢看看瞭。

  方源看瞭看自己臉上的恢復情況,腫已經消得七七八八瞭,但青紫還是能看得清楚。他上網找瞭找這種情況該怎麼遮掩的辦法,戴墨鏡並不是最理想的辦法,網上好多化妝術的教學,在他看來都挺復雜的。

  他琢磨著問下彭山這個化妝達人,那小子最喜歡的就是韓國人那一套。翻找瞭下通訊錄發現許久都未聯系過他瞭。出差回來他換瞭新手機,都沒有與他聯系的歷史消息。

  他在微信裡找到聯系人,準備先給他發個信息的時候,卻在相冊裡看到瞭一張圖,好像是女人一雙腿,網上很常見的那種腿模照片。

  方源還在納悶他什麼時候喜歡發這個瞭,記得以前他的朋友圈裡都是些,看不懂的心情寄語再配上個意境圖,要不就是化妝品之類的。這樣赤裸裸的帶有性暗示的圖片,還真沒見他發過。

  方源好奇地用手點開,發現是一張女人坐在車副駕駛上的擺拍,鏡頭隻截取瞭女人大腿以下的視角,女人下身的紗裙被拉到大腿根部,幾乎就能看到三角地帶。一雙圓潤修長的美腿並攏,斜靠在一塊兒。

  腳下是一雙高跟鞋,因為座位下光線很暗的關系分不清是什麼顏色,根據明暗的關系,隻能簡單的推斷出是淺色的。照片有刻意用美圖效果修飾過,白得過份。看不出女人的皮膚原本如何,但長腿比例勻稱,比起網上的腿模絕不遜色。

  方源看瞭下照片中女人腿上的反光,放大一看,果然,女人的腿上是穿著絲襪的。肉色的絲襪很薄,不細看根本看不出穿瞭絲襪。應該是褲襪的款式,因為在大腿上根本沒看到襪口。

  媽的,這小子什麼時候好這一口瞭,從哪兒找的圖就直接發朋友圈,單身久瞭就開始春情蕩漾瞭不成?

  方源看瞭看圖片的日期,竟然是前天發的。點開他的朋友圈,他更早之前並沒有類似的圖片。難道是最近才發情的?方源古怪地想著。

  圖片下方看到有幾個同學的回復,有調侃的,當他是脫單瞭在裝逼,什麼求弟妹更多靚照。也有當作是網圖,直接求鏈接的。方源也回瞭句,你小子什麼時候也好這口瞭?

  方源給他發瞭信息,也不敢在電話裡給他說自己臉掛彩的事兒,隻問瞭下他網上那些教程靠不靠譜。

  也不知道他在忙什麼,一直沒等到回復。等到瞭晚上忍不住要給他打電話的時候,終於等到彭山回瞭幾個視頻鏈接。方源點進去看瞭看,還真有幹貨。玩化妝這小子還真不是自己瞎玩的,竟然還搞瞭個交流群,有專門的交流論壇。

  給方源的鏈接就是最簡單的粉底妝,有真人演示的那種,簡單而直觀。

  方源見彭山發完鏈接連句多問的話都沒有,感覺很生疏。想想從自己搞起代理到現在,兩人好像互相從對方的生活裡消失瞭。見過幾次也都是簡單的寒暄,連在一塊兒吃個飯的時間都沒有。

  之前來店裡的次數還挺勤的,最近好像完全沒看到人。難道真的是被徐萍拒絕之後,受傷瞭?

  想想方源覺得挺內疚的,也是自己之前亂點鴛鴦的錯。傷瞭他,也險些傷瞭徐萍。

  「最近在忙啥呢?」

  方源打過幾個字去。等瞭一會兒彭山那邊沒打字,回過來一段語音。

  「還能忙啥,圍著女人轉唄。」

  見他沒打字,直接說的話,語氣聽上去還很不錯。方源還當他又有新目標瞭,索性也用語音一句一句地聊開瞭。

  「哪個女人啊,你朋友圈裡發的那女的?」

  「你看瞭啊,怎麼樣,正點不?」

  「正是挺正的,但怎麼看你丫都是在吹牛逼啊。圖從哪兒來的啊?」

  「嘿嘿,你也認為我是盜的網圖啊?說明哥們我水平不錯嘛。」

  什麼情況,不是網圖?」

  「嘿嘿,不能說。你剛才問我那化妝的事兒什麼情況啊,誰受傷啦?」

  方源本來對他的話裡的意思很在意,可被他一轉移話題,又給忘瞭。方源假借幫朋友問的借口,兩人又聊瞭一會兒遮掩淤青的細節問題。

  對視頻裡的步驟基本掌握以後,方源忍不住問瞭他關於他跟徐萍的事情,結果他卻吞吞吐吐地不肯多提,比剛才問圖片的事還要搪塞。

  方源本想再追問,可彭山那邊回話越來越慢,最後幹脆不回消息瞭。這讓方源有些摸不著頭腦,理不清他跟徐萍之間到底什麼情況。

  對徐萍的在意擾亂瞭他的心情,總覺得有心頭被一股陰雲籠罩著。

  第二天方源按照彭山的辦法買瞭些簡單的道具,很簡單的就將臉上的青紫給掩蓋瞭。本來他臉上的腫已經消瞭七七八八,打瞭粉底之後再戴上墨鏡,完全看不出什麼。

  做完這些他去店裡借車,準備回妻子娘傢看看妻子。也沒打電話通知她,他想把老媽的話當面跟她說說才好,希望能借此機會消融兩人的冷戰,再帶她回傢。經過這些天的冷靜,兩人也都冷靜瞭不少,的確該開誠佈公地再談談瞭。

  方源到瞭店裡卻意外地沒有看到徐萍,雖然店裡在不發展新業務的時候,可以自由的調節配送的時間,基本上靠著上班的店員也能維持。但徐萍會任由店子拖手,無人掌舵,還是挺少見的。

  還沒等方源問,那兩個店員大嫂就說徐萍八成是跟她男朋友出去玩得太晚瞭。她們都認識彭山,都把他當成瞭徐萍的男友。以前還一直愛八卦徐萍為什麼會看上這樣一個男人。

  方源很奇怪為什麼彭山突然之間又來找徐萍瞭,細問過後才知道,這幾天彭山都有來接徐萍。

  徐萍不是說她對彭山沒意思,已經跟他斷瞭嗎?昨天他從與彭山的對話中也沒有得到兩人在交往的信息。今天突然聽到兩人又頻繁接觸,而且玩到很晚,方源有種被兩人耍瞭的感覺,心底有些生氣。

  去倉庫取車,從小李口中又確認瞭一次,這幾天還真有一個白色大眾車頻繁地來接她。想想徐萍前些天與他聊天的那些話,方源竟有些吃醋瞭,對徐萍這種「朝三暮四」的行為很是不舒服,卻又無法多說什麼。

  方源今天為瞭與妻子見面調整好的心情,一下子又變得有些煩躁。他買瞭些禮品就出發瞭,妻子娘傢並不算遠,不到兩個小時的車程就到瞭。

  農村的發展現在普遍不錯,成片的兩層小樓加院子,很有別墅的感覺。很多有錢人現在選擇在老傢蓋上一棟獨立洋房,清閑之時有個度假的地方。但很多都閑置著,也隻有在過年的時候才回來熱鬧熱鬧。

  到瞭妻子娘傢,一路上人都不多,多是些老弱婦孺。方源將車停在嶽母傢門口,結果大門緊閉,喊門竟然沒人應聲。方源還以為自己找錯門瞭,畢竟這地方他也隻來過一回,那還是結婚之前陪妻子來走親戚過來的。

  這時路對面房子裡走出來一個老人,聽到方源的聲音出來看情況。問過老人方源才知道自己沒找錯,隻是人都沒在傢,嶽母打牌去瞭。

  方源不禁感嘆嶽母身體恢復得不錯,還能出門跟別人打牌。可妻子又幹什麼去瞭呢,她又不會打牌,總不能站旁邊幹看著吧?

  方源拿出手機給嶽母打瞭一個,一聽是方源來瞭,嶽母那邊找人頂瞭自己的位置就回來瞭。

  看到嶽母穩健的步子,精神頭很足,方源笑道:「媽,您這身子骨看來恢復得不錯嘛,今天贏錢瞭嗎?」

  「都是沒事打著玩,哪有什麼輸贏。媽這身子早就好利索瞭,小源,你今天過來怎麼也不提前打個電話?來,進屋坐。」

  嶽母笑呵呵的打開門,將方源讓進傢裡,又忙著泡瞭杯茶。方源也沒客氣,看嶽母忙碌的樣子,身體是真的恢復得不錯。方源心下也放心瞭,讓妻子回傢的信心也多瞭幾分。

  「我有些事找思思,想當面跟她說就沒打電話。」

  方源喝瞭口嶽母遞過來的茶,才回話道。

  「你們小兩口也真有意思,有什麼話不能在電話裡說的。是不是鬧矛盾啦?」

  「呃。」

  一句話被嶽母戳中痛點,方源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說,總不能在嶽母面前數落妻子的不是吧。

  「媽,您別瞎猜,總有些話在電話裡說不清。」

  「你也別想著瞞我,從當初我不讓思思過來陪我,她還是非要跟來,我就擔心你們是不是鬧矛盾瞭。不過媽也不想摻和,你這次來瞭也正好,有什麼事兒說開瞭,再帶她回去,日子還是得好好過。」

  方源笑著應瞭兩聲是。嶽母話裡妻子的態度,讓方源有些在意。

  「思思呢,她怎麼不在?」

  「這丫頭人是來瞭,可三天兩頭地還是往城裡跑,心思壓根就不在這裡。今天又到城裡去瞭,你要是給她打個電話也不至於白跑一趟瞭。」

  「她去城裡瞭?」

  「是啊,所以我才說你們小兩口是不是鬧矛盾瞭,她回去瞭那麼多次,都沒找過你,有事還特地讓你過來說。」

  方源心下疑惑,不明白妻子在幹什麼。但感覺她好像有什麼事情瞞著他似的,從嶽母的話中他覺得妻子連回娘傢的理由,都有些站不住腳,是什麼事情讓她甯願瞞著自己,也要躲到這裡來?

  「她什麼時候回來?」

  「這個不知道,但每次出門都會很晚回來,畢竟來回搭車也得浪費不少時間。要不給她打個電話吧,你要是不方便我來打。」

  方源本不想麻煩嶽母,但嶽母還是打瞭過去,老人對小兩口之間鬧矛盾很介意,想快點讓兩人重歸於好。

  妻子劉思聽到方源來瞭很驚訝,但並沒有要馬上回來的意思,電話裡還讓方源先回去,有事給她打電話就行。最後還是嶽母很強硬地下瞭通牒,讓她馬上回來,才結束瞭對話。

  「媽,沒必要這樣,我這也沒什麼急事,她要真有事,我下次再來也行。」

  方源雖然疑心妻子不知道她在忙什麼,但更擔心嶽母剛才強硬的話讓妻子有瞭對抗心理。這樣他再與她說自己老媽的話,怕是就說不通瞭。

  便嶽母卻語重心長地說,「小源,媽知道你是老實孩子,但思思自小被我們寵壞瞭,你也不能一味地順著她。你最近一直忙著做大事,媽是知道的,你看你累得臉都沒瞭顏色。她這樣閑著也不幫你,還每天到處亂跑,媽看著就著急。」

  「今天你來瞭媽正好把話給你說明白,小兩口子在一塊兒最重要的是相濡以沫,你這樣一味的牽就她,要是能牽就一輩子也就罷瞭。要是不能現在就應該學會拒絕她。媽不希望將來有一天寵壞瞭她,也累壞瞭你。也不希望她跟你生活脫節以後,你哪天發達瞭,就看不慣她瞭,兩人再來鬧什麼婚變。這兩種情況媽都不想看到。」

  「媽,您這話從何說起呀。」

  方源不知道嶽母現在怎麼突然之間說這些,有些手足無措。

  「沒事,媽這是之前在鬼門關走瞭一圈,多瞭一些感慨。人這一輩子什麼都不重要,就身邊的人最重要。你和思思都是獨生子女,媽最大的心願就是看著你們和和美美地過一輩子呢。相信你爸媽也是這樣想的。」

  「媽,這個您放心,當初我娶思思的時候就說過,我這輩子沒別的能耐,最大的本事就是娶到瞭她。我是不可能跟她離婚的,這我可以打包票。」

  方源覺得可能是之前嶽母住院之後,一直沒機會跟他坐下聊聊,今天碰到機會,把之前想說的一下子都說瞭出來。

  「你這話媽聽著舒服,但媽也知道人是會變的。婚姻需要你們兩個人經營,你這一味的付出終究不是長久的事。媽也常跟思思說這個道理,但你如果一直順著她,會消磨她付出的意識。這孩子就是太過單純瞭,容易相信人。你承諾得越多,不光你過得會很累,也會讓她得不到成長。她也是當媽的人瞭,學會長大是必須經歷的。你難道能讓她一輩子生活在童話裡?」

  方源知道嶽母一直是個知書達禮的傳統女性,要不然也教不出性格甜美的妻子。不過今天話裡對他這樣偏幫,讓他還是有些始料未及的。難道這就是所謂的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歡?

  「媽,您說的我都記下瞭。思思有時候的確像個長不大的孩子,但這對我來說也是最值得珍惜的地方。以後我們會好好的,您就別擔心瞭。」

  「你呀,媽都不知道說你什麼好。不說這個瞭,一會在這兒吃飯,媽給你弄點好吃的。看你最近忙得臉都白瞭,思思不在傢,你也沒好好招呼自己吧?」

  方源不好意思地撓瞭撓頭,他一個人過得的確有點對付,但這臉白卻是粉底打的,跟忙不忙可沒關系。

  中午兩個人吃飯,嶽母硬是弄瞭快一桌子菜。吃飯的工夫又問瞭一些方源店裡的生意情況。方源簡單地介紹瞭現在店裡的規模,聽得嶽母連誇他有本事。女婿半個兒,妻子沒個兄弟姐妹,嶽母也是拿他當自個兒孩子,孩子有本事,做長輩的自然高興。

  吃完飯嶽母收拾完碗筷出來,見方源在沙發上打盹,就讓他去妻子房裡午睡。在這裡也沒什麼事幹,方源的確有些困瞭。

  來到二樓妻子的房間,進門忽然聞到一股香水味道,很陌生的感覺。方源記得妻子很少用香水,用也都是一些淡香型或輕香型的,這種帶有刺激性的味道妻子平時是不會用的。

  疑惑間方源有瞭幾分清醒。目光一掃房間裡很空曠,傢具都是臨時組裝的,衣服簡單的掛在臨時的支架上,房間裡也就是兩張老式的桌櫃和長腳凳,床也是老式的窄床,換上瞭新床單倒也看不出老舊。畢竟是老傢,長時間沒人住的關系,當初房子翻修以後也就沒有置過新傢具。

  方源看到掉漆的桌子上琳瑯滿目的瓶瓶罐罐,不知道妻子何時買瞭這麼多化妝品。妻子對自己的皮膚一向自信,平時除瞭有用一些護膚品之外,化妝用品是一向不碰的。怎麼回瞭老傢反而愛打扮起來瞭,方源對妻子這種轉變倒不討厭,隻是覺得很奇怪。

  一邊的組合架上掛著不少衣服,有很多還是新的,應該是妻子來這裡後新買的。但鄉裡並沒有商場之類賣衣服的地方,難道這就是妻子頻繁回城裡的理由?

  方源粗略地看瞭一下,衣服以裙子為主,都是妻子喜歡的款式。顏色簡單,但質地不俗,都是品牌貨。隻是裙擺比妻子擺在傢裡的都要短些,妻子習慣隻穿膝蓋以下的長裙,可這裡有好幾條都是及膝的中短裙。雖然還不到暴露的程度,但保守的妻子什麼時候轉性瞭?

  方源好奇地一撥弄,瞬間眼球一縮。在擠在一塊兒的裙子間,他翻看到瞭幾條絲襪,都是肉色的連褲襪,有中薄的,也有超薄的。其中兩條甚至還有蕾絲花紋的設計,很是勾人。

  這個發現讓方源心頭砰砰直跳,桌上的化妝品和這些裙子,還可以當作是妻子的品位有瞭些改變。但一直抗拒穿絲襪的妻子,怎麼會突然多出這麼多絲襪?

  難道妻子有瞭外遇?

  方源被自己的想法嚇瞭一跳,覺得不太可能,但這些突如其來的變化實在解釋不清。都說女為悅己者容,如果妻子不是變心瞭,怎麼可能在短時間內有這麼大的變化?

  方源忐忑地打開墻角的五屜櫃,在裡面又找到幾雙未開封的絲襪,裡面有幾雙長筒的蕾絲襪口的設計,可能是覺得有些暴露的關系,妻子一直沒打開過,可為什麼會買呢?

  撩開快垂到地上的床單,果然,方源在床底看到瞭幾雙高跟鞋。妻子平時都不穿鞋根超過5 cm以上的鞋子,多是以平底鞋和休閑鞋為主。因為穿得比較少,所以偶爾穿上鞋跟高的走路都會很不習慣。現在為瞭搭配裙子和絲襪,穿上這些鞋跟明顯超過5cm的高跟鞋,她也真是瞎得出去。

  方源完全能夠想象身材高挑的妻子,穿上高跟鞋身材再被拔高幾分,是怎樣的氣質,怕是完全不輸那些模特吧。再配上這裡的裙子和絲襪,好一個性感迷人的都市麗人。

  方源心頭苦澀,這是他苦求而不得的樣子。到底是誰,讓妻子在這短短的時間裡,就完成瞭這樣的轉變?方源心中醋意翻滾。

  他睡意全無,也顧不上睡覺瞭,下樓去見嶽母在院子裡擺弄自己種下的花草。嶽母見他神色匆匆地樣子,疑惑地問道:「怎麼瞭,小源,你不睡覺怎麼下來瞭?」

  「沒什麼,忙慣瞭,到床上又睡不著瞭。媽,問你個事兒,思思每次去城裡都是一個人去的嗎?」

  「怎麼突然問這個,她當然是一個去的啊。現在村裡的年輕人都在上班,她認識的那些朋友都不在傢,她還能跟誰去啊?」

  「哦,那她去幹嘛,你知道嗎?」

  「買東西唄,剛回來傢裡缺的東西多,都是她回城裡買的。有的東西我給她說村裡的小賣部有,她說那不是正品,非得回城裡買,這一來一回她也不嫌折騰。」

  「我看她樓上新衣服不少,都是一個人去買的?她也不會開車,大包小包的搭車不累嗎?」

  「所以我才說讓你別那麼寵她嘛,我也給她說瞭讓她別這麼鋪張,每次買的東西多瞭還都是打車回來的。你掙點錢也不容易,這丫頭就是被你寵壞的。」

  嶽母說著,但臉上並沒有生氣的樣子。對於方源疼自己閨女,她當然不會生氣,誰不想自己女兒過得好呢。

  但結合嶽母上午說的,方源總覺得她好像有什麼事情瞞著自己。說話避重就輕,遠沒有上午來得真誠。她可能是察覺到自己心中的疑慮瞭,所以才有所保留?

  但嶽母要是真知道什麼事情,又怎麼會主動讓自己去妻子的房間呢?難道妻子並沒有外遇,是自己多心瞭?

  方源也不敢多問瞭,怕讓嶽母懷疑他對妻子有瞭芥蒂。失去嶽母的支持,今天怕是說服不瞭妻子回傢瞭。

  「小源,你在樓上看到什麼瞭,怎麼突然問這麼多?」

  「沒事,媽,就是看她新衣服買瞭不少,都是些她平常不愛穿的,所以有些奇怪。」

  「哦。我之前也奇怪,她還笑我多管閑事。依我看吶,她這是看你事業順利,怕自己魅力不夠,將來被你嫌棄。所以開始學起打扮瞭。這女人吶每大一歲,對自己的魅力多少會有點不自信,能學會包裝自己也是好事。」嶽母笑著解釋。

  真的是這樣嗎?妻子才與自己冷戰,就學起打扮來吸引自己,這怎麼都有點說不通。但方源也不再問瞭,再多開口,也隻是讓嶽母生疑罷瞭。

  「哦,那您忙,我再去躺會兒。」

  說著方源又回到妻子的房間,聞著空氣中的淡淡的香水味道。他忽然覺得妻子的這種改變,從客觀上來說是件好事,但願是自己多心瞭。

  迷迷糊糊地他就這樣睡著瞭,等再醒來的時候,窗外的太陽已經有瞭暮色。方源看瞭看時間,竟然五點瞭,睡瞭有四個小時瞭。他很久沒睡過午覺,也許是這裡太安靜的關系,這一睡沒想到這睡瞭這麼久。

  他下樓來本想問下嶽母,妻子回來沒有。結果剛下來就聽到嶽母房間傳來說話聲。

  「還當媽不知道,這裡每天就兩班車,不打的士沒人送你怎麼可能回得來。媽不管你在做什麼,但你總得顧忌一下小源的感受,媽可不想看你們傢庭不和諧。」

  是嶽母的聲音,鄉裡相當安靜,房子也沒什麼隔音,房間裡說話的聲音外面能聽得很清楚。

  「我知道瞭,媽,我給你說過多次瞭,我跟他沒關系。我隻是在給一個朋友幫忙,你就別操心瞭。我去收拾東西,今天就跟方源回傢,你滿意瞭吧。」

  是妻子的說話聲,她回來瞭?「他」是誰?

  還沒等方源反應過來,妻子劉思就開門出來瞭,一抬頭就看到瞭站在樓梯轉角的方源。

  劉思一陣慌亂,看著方源怯道:「你什麼時候起來的?」

  「剛剛,你跟媽在聊什麼呢?」

  見方源並沒有聽到什麼,劉思這才擠出一絲笑容道:「沒什麼,一些傢常話罷瞭,我去收拾東西,你既然起來瞭咱們就一起回傢吧。」

  說著劉思錯開方源,上樓去收拾東西瞭。

  嶽母聽到聲音也出來瞭,看到方源尷尬一笑道:「小源,你起來瞭,下來多久瞭,怎麼也不喊一聲?餓瞭吧,媽去給你們做飯。」

  方源本來沒聽到什麼,但看妻子這母女二人的反應,本來因為睡得很好而平復的心情,又疑竇叢生起來。

  「不麻煩瞭,媽,我去樓上看看思思。她回來瞭,你們怎麼也不叫醒我。」

  說著方源又回到樓上,劉思背對著他在往行李箱裡收拾衣服。

  「準備跟我回去瞭?」

  「不然呢?你都特意過來瞭,還把我媽思想工作做那麼好。」

  「聽你這語氣,你還不想回去啊?怎麼,還生氣呢。要不要我給你道個歉?」

  「別,你又沒什麼錯。別整得跟我有多不通情達禮似的,呆會兒我媽又得說我瞭。」

  劉思站起身,回過頭來方源才看清她這又是一身新衣,寬松的短袖立領白襯衣,配上黑色的束腰及膝百褶裙,腳下一雙白色運動鞋。青春逼人,完全不像個年輕少婦,倒有幾分大學生的影子。

  方源細看她筆直的小腿,白皙光潔,沒有穿絲襪,是肉色的運動短襪。也的確適合這身衣服的運動風。

  再細看她姣好的面容上並沒有化妝,隻是睫毛似乎比之前長瞭,一雙丹鳳眼明亮清晰,應該畫過眼線。

  改變最明顯的是原本柔順的披肩發,變成瞭末梢微卷的中分卷發。將本就不大的臉修飾成瞭標準的瓜子臉。從窗外照進來的陽光,可以很清晰地看到她原本黑色的發絲上染瞭一層淡淡的金色,整個人又多瞭一絲洋氣。

  「你做頭發瞭?」

  方源看著這像學校裡走出來的校花似的嬌妻,眼中多瞭一絲驚艷。

  「嗯,換瞭個發型,想換下心情。」

  「你這些新衣服也是為瞭換下心情?」

  「嗯,怎麼,你心疼啦?」

  「那倒不是,我隻是奇怪,我以前一直讓你這麼穿來著,你都不肯。現在怎麼突然想通瞭,還有你這些穿搭是有人指點你瞭吧?」

  「怎麼,你吃醋啦?」

  「吃誰的醋啊,我總得有個目標不是?」

  方源的心又提瞭起來,他害怕妻子這些改變真的是因為某個人。

  「切,不告訴你,我還不能有點秘密不成?」

  劉思好像是故意為瞭吊方源的胃口,又不與他說瞭,繼續收拾起加子上的衣物瞭。

  方源見她不說,也沒法追問。隻是見妻子的態度坦然,不像是有外遇的樣子。心下也安定瞭不少。

  可他在門口才站瞭一會兒,忙著收拾衣服的嬌妻突然頓瞭一下。緊接著轉過身來,將他往門外推道:「你先出去一下。」

  「哎,你幹嘛,有什麼是老公不能看的。」

  方源趕緊用腳抵住門,他清楚的記得那塊兒掛著的,應該就是他之前見到的那幾雙褲襪瞭。

  「幹嘛啊,不就是幾雙褲襪嘛,你能穿還不許老公看啊。」

  「討厭,你偷看人傢衣服瞭?」

  「什麼叫偷看,你有啥是老公不能看的啊。不行,你得給我解釋一下,為什麼突然開始穿絲襪瞭?」

  方源紅著眼睛問道,他實在是不能容忍,哪怕是有一絲的可能,妻子是為瞭別人而打扮。那樣他會瘋掉的。

  「你在想什麼呢,哼。我這是之前膝蓋受傷瞭沒辦法。這麼熱的天我隻想穿裙子,要不是為瞭遮住腿上的傷口,我才不想穿絲襪呢,熱死瞭。」

  說著劉思指瞭指左邊膝蓋上的擦傷,很淺的一塊傷口,結的痂也掉瞭大半,隻剩下一塊淺淺的疤痕。

  「怎麼那麼不小心?」

  看到妻子受傷,雖然隻是一些小擦傷,也還是讓方源有些心疼。白皙的腿上多出白色的傷疤,細看之下還是很明顯的。隻是方源蹲下一看好像還不隻這一塊,兩邊膝蓋上還有深淺不一的兩個疤痕。

  「怎麼會這麼多傷疤的?」

  方源分明記得妻子以前沒有這些傷痕的,而且這些一看就是新傷。

  「不小心摔的。傷沒好的時候不穿絲襪都不敢出門的。」

  「受傷瞭為什麼還要出門?摔這麼多次,你是剛學走路的孩子麼,你……,你這不會是穿高跟鞋摔的吧?」

  想著妻子為什麼會這麼粗心,方源突然看到一旁被清理出來的幾雙高跟鞋,一下子就想到瞭這個可能。

  劉思被方源一下子點破,有些不好意思地扭捏起來。

  「幹嘛突然這麼拼?你這樣很奇怪耶。」

  本來對妻子突然習慣穿絲襪的解釋,已經信瞭幾分的方源,面對妻子如此反常的行為又開始疑神疑鬼瞭。

  「幹嘛啊,我就不能學著穿麼?」

  劉思見方源一臉認真的樣子,對他這斥責的語氣有些不舒服瞭。

  方源看妻子撅起的嘴巴,心一軟,也不好追問她瞭。妻子的這種改變也算是迎合瞭他的喜好,自己疑神疑鬼地質問反而會打消她的積極性,最後也可能是搬起石頭砸瞭自己的腳,徒惹嬌妻不快。

  他本來就是很寵妻子的人,如今又有事求她,就更不好開罪她瞭。心態轉變過來,再看著委屈的妻子,嘆瞭口氣關心道:「你能學著打扮自己,我當然高興,但也要註意分寸吧。萬一要是傷到骨頭怎麼辦?」

  劉思見方源扭轉瞭態度,還一臉關切的樣子。心中一暖,在方源臉上親瞭一下道:「嘻嘻,放心啦,我有分寸……,呀,你臉上是什麼呀?」

  感覺到方源臉上的異物,劉思趕緊擦瞭擦嘴。

  「沒……沒什麼。」

  方源尷尬得不知如何解釋。被妻子吻得弄得慌瞭神,心中也感覺現在的妻子還真是有點不一樣瞭,以前的她可很少有這種親昵的舉動。

  「還說我呢,你不也開始臭美瞭。」

  劉思啐瞭一口道,她當然知道方源擦的是粉底,不過也沒問他原由。

  方源尷尬一笑,這一鬧讓兩人間的火藥味徹消彌瞭,誰也沒提之前吵架的事情。方源看著妻子收拾完,幫她把東西都收拾到車上。

  嶽母那邊已經開始生火做飯瞭,可方源還沒說話,劉思就已經拒絕瞭嶽母留兩人吃飯的要求。老人笑罵瞭一句有瞭丈夫忘瞭娘,也就沒再強留兩人。畢竟對於女兒女婿能和好一起回傢,老人還是很高興的。

  在車上妻子劉思就有些念叨著回傢後要去看女兒,方源本來還想到傢後再跟妻子說孩子的事兒。無奈隻能在車上就把老媽的話委婉地轉述瞭一遍。

  劉思聽後雖有不快,但也沒有方源想象中的排斥。對於女兒,劉思有時甚至把她看得比方源還重要。這也許所有當媽的女人的本能瞭。她嘴上隻是抱怨瞭幾句媽怎麼這樣,也就沒說什麼瞭。畢竟他們兩人也沒有不管孩子的意思。

  兩人到傢後第一時間就去看瞭孩子,順便也就在方源爸媽那兒吃瞭晚飯。本來老人對小兩口這麼久不回來看孩子有瞭意見,可當劉思試探性瞭問瞭孩子,要不要跟著媽媽回傢睡的時候,孩子用奶聲擠出要跟奶奶睡的話,一下子就把老人逗樂瞭,也就不再提讓兩人帶孩子回去的話。

  弄得最後方源與妻子回傢的時候,劉思還在車上抱怨孩子跟她這個媽一點也不親。惹得方源忍不住調侃瞭幾句,她一點也不顧傢的話,換來劉思幾個白眼。

  到傢劉思把衣服都收拾好之後,就去洗澡瞭。看著妻子掛好那些靚麗時尚的新衣,方源心裡有瞭幾分火熱,想想今晚可能要一番久違的纏綿,不由一陣心癢。

  等到妻子洗完裹著浴巾出來的時候,方源更是眼前一亮。不知道是不是燈光的原因,妻子的皮膚好像比以前還要白瞭,整個人散發出一種若有若無的光暈,如真的女神一般讓人垂涎。尤其是新染的頭發帶來不一樣的視覺美感,讓方源眼前一亮的同時,又有瞭一種刺激而陌生的新鮮體驗。

  眼前的嬌妻好像煥然一新,變成瞭另一個人。這種新鮮感讓方源有瞭洞房時的心跳感覺,整個人抑制不住地性奮起來。

  「你愣著幹嘛,快去洗吧。」

  劉思已經坐在門口的梳妝臺前,對著鏡子開始塗抹起瞭護膚品。從鏡中看到方源還坐在床邊發呆,提醒他道。

  「哦。」方源這才回過神來,卻發現嬌妻正在用那些從娘傢帶回來的護膚品,好奇地問道:「怎麼突然變得熱衷保養瞭?我記得你以前隻貼面膜的吧?」

  「再漂亮的女人也經不住老,何況我都是孩子她媽的瞭,當然得註意一下。我這不是才開始學著用嘛,不過這些效果還真不錯。老公,你有沒有覺得我皮膚變得比以前好瞭?」劉思手上沒停,回過頭來問方源道。

  「嗯,還不錯,是比以前白瞭。你這是自己買的?」

  「不然咧?朋友推薦試用瞭一下,效果不錯,我就買瞭。」

  「哪個朋友?」方源下意識地問道,他莫名地覺得這些個護膚品怎麼那麼眼熟。因為妻子之前不熱衷這個,他的日化生意也不側重賣化妝品,所以對一些化妝品牌並不是很瞭解。

  「問那麼多幹嘛,快去洗啦。」

  劉思說著對方源眨瞭眨眼,惹得方源心頭一熱,也就沒再想瞭。拿起要換的衣物就去洗澡瞭。

  可當他洗完,看到洗手間鏡子裡自己臉上,洗凈粉底後露出的青紫時,一腔熱情頓時化作瞭忐忑。他還一直瞞著妻子自己受傷的事情呢,雖然臉上的傷已經不明顯瞭,但還是看得清的。而且一看就知道是打架造成的,妻子知道瞭免不瞭要追問到底,最後肯定少不瞭一番責怪。

  方源硬著頭皮回到房間,見妻子坐在床上,臉上敷著面膜的同時,在腳上細致地抹著護膚品。知道他進來瞭,也沒看他,專註著自己的事情。

  方源見妻子沒看他,心虛地把臥室的燈關瞭,人也一下子滾到瞭床上。

  「你幹嘛?我還沒弄完呢,關什麼燈啊。」說著劉思又自己打開瞭手邊的臺燈,顧自地又開始在腳上擦拭起來。

  昏黃色的臺燈比較晦暗,不貼臉細看,方源也不擔心妻子會看到臉上這不明顯的青紫。見嬌妻專註的樣子好奇地問道:「老婆,怎麼突然連腳都保養起來瞭?」

  「你以為做女人容易啊,穿個高跟鞋很磨腳的好吧。不保養不僅容易起泡,以後死皮也多。總不能臉上看著三十歲,腳上看著都六十瞭吧?」

  「你這是跟誰學的?要是嫌磨腳就別穿高跟鞋瞭唄,反正你又不用上班,在傢怎麼舒服怎麼來就是瞭。」

  方源見妻子弄瞭半天,他看著都覺得累,有些心疼地勸誡道。

  「誰說我不用上班的?現在我媽那邊也什麼事瞭,而我呢,也從店裡抽身瞭。我準備把大學學的那些東西都撿起來,重新找份工作。」

  劉思側過頭來,笑咪咪地看著方源道。

  「你沒開玩笑吧,你都多少年沒上班瞭,現在去找工作,不如多花時間陪陪咱閨女呢。你要實在覺得閑,也該回店裡幫忙啊,去外面上班算怎麼回事。」

  「現在店裡徐萍做得不是挺好的嘛,而且我也不想去店裡上班。每天都在店裡打轉太枯燥瞭。而且我也不想一直當你的附庸,我想試試看自己獨立去做,能做成什麼樣。」

  「呵,你這是到叛逆期啦,老婆。」

  「滾,你才叛逆期呢。告訴你,我不在店裡你也不許懈怠。要是你以後掙得還不如我瞭,我可不要吃軟飯的。」

  「哈哈,好,好,你加油。」

  方源笑著不再說話,他對妻子的突發奇想也不想打擊。有個年輕的拼搏心態是好事,妻子在傢估計是閑到發慌瞭,等她上一段時間的班,重新嘗過掙錢的不易,自然會老實回店裡幫他。估計到時也更能體會他這個老公的辛苦。

  方源打瞭個哈欠,見妻子還在繼續忙著手上的事,本來想提出親熱一番的他看得也有些不耐瞭,問道:「你還得弄多久啊,關燈早點休息吧。」

  「你要困就先睡吧,我還得一會兒。」

  見妻子不理會自己的話,方源也有些意興闌珊,慢慢睡著瞭。

  可等他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突然感覺到一隻手在他胸口摸索,臉邊也有一道溫熱的氣息在來回遊動。

  「老公……」

  一聲輕喃在耳邊響起,方源卻被困意襲卷不想理會。

  突然嘴唇被兩片濕軟吸啜,腿上壓上一條絲滑溫熱的軟肉,開始在自己的大腿和小腿間來回摩挲。

  方源一個激靈地就醒過神來,這種感覺他太熟悉瞭。他猛地一睜眼,就看到妻子劉思貼在自己臉上的面龐。雖然沒有燈光,整個房間很暗,但借助黑暗裡的晦光,他還是能看清眼前嬌妻的輪廓。

  劉思見他醒來,也沒有停下動作,依舊壓在他臉上親吻著他,手上和腳上的動作也沒停。方源一下子就被刺激睡意全無,下身已經充血。

  感受著嬌妻的渴望,方源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他捧起壓在自己臉上嬌妻的俏臉道:「老婆,你這是怎麼瞭?」

  方源可從沒試過被妻子主動求歡,眼前的一切還是讓他有些無法相信。

  「什麼怎麼瞭,人傢都這樣瞭,你還要裝傻啊?」

  劉思拉開方源捧住她臉的手,將嘴湊到方源耳邊道:「我穿絲襪瞭哦。」

  「轟!」

  方源一下子就被引爆瞭,雙手向下一探,就摸到妻子的大腿上。果然,剛才的感覺是對的,妻子真的穿瞭絲襪,而且是連褲襪,方源的一雙大手忍不住在妻子柔軟絲滑的臀肉上揉搓。

  這種感覺就跟做夢一樣,方源忍不住在妻子的翹臀上掐瞭一把。

  「呀,你幹嘛!」劉思嚶嚀一聲嗔怪道。

  方源徹底清醒瞭過來,知道這不是夢。下身充血的他一個翻身就騎到瞭妻子身上,伸手就想打開床邊的臺燈,來仔細觀賞一下嬌妻此時的媚態。

  「別!別開燈。」

  劉思拉住方源的手制止道。

  「人傢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氣穿的,你別開燈,我害怕。」

  方源能清晰地聽出妻子此時話中的羞意,這還是嬌妻第一次主動穿上絲襪求歡。今天的她實在給瞭自己太多驚喜,他都有點懷疑他這個老婆是不是本人瞭。但面對眼前的美肉,他卻已無暇多想,隻想一逞獸欲,好好發泄一番。

  他湊到妻子耳邊調戲道:「都學會穿絲襪發騷瞭,還害什麼羞。」

  劉思一聽這話,羞得全身一抖,大腿挺動就想把方源從身上推下去。可方源就這樣騎坐在她大腿上,哪有她反抗的餘地。

  妻子的反應徹底激發瞭方源潛藏多日的欲望,他一個俯身趴在嬌妻柔軟的身體上,壓制她反抗的同時,臉不住在嬌妻身上摩擦著。從臉龐到耳鬢,再到粉頸,從粉頸又到嬌妻的酥胸。

  感覺嬌妻皮膚變得更好的同時,鼻腔又聞到瞭不一樣的濃鬱體香,這種新鮮感,讓方源幾欲發狂。直到將臉擠在嬌妻一對飽滿之間,方源才發現妻子連胸罩都沒穿,看來她是真的饑渴瞭。

  方源將臉埋在妻子的乳溝,貪婪吸吮的同時,一雙大手也沒閑著。在身下妻子的大腿上不住地摩挲著,絲滑柔軟的觸感讓他不時興奮地掐幾下。總能激起嬌妻一陣挺動,嘴中輕吟出聲。

  反復幾次之後,妻子的反應出乎瞭方源的意料,挺動變成瞭扭捏的蠕動。本來在拒絕的雙手,也環在瞭方源身後摩挲他的後背。

  方源將手探入嬌妻大腿內側,發現那裡已是濕淋淋一片。

  「好敏感。」

  方源激動地在心裡發出感慨,雖然他自己已經是獸血沸騰的狀態,但比起嬌妻此時的意亂情迷,他還是比較清醒的。

  「唔。」

  被方源在私處一摸,劉思情動地呢喃一聲,忽然收回在方源背後撫摸的纖手,捧起方源的臉拉到自己臉前,主動將唇印在瞭方源的大嘴上。緊跟著就將舌頭探入瞭方源口中,尋找著與她癡纏的伴侶。

  「!!」

  方源瞪大眼睛,雖然看不清嬌妻此時的面容,但想她一定是媚意十足的。她的熱情很快融化瞭方源的意識,拉著他一起陷入瞭情欲的漩渦。

  方源將妻子的香舌卷入自己口中,兩人不住地交換著彼此的津液。一雙大手探入妻子身上,環在嬌妻的裸背上,將她緊緊抱住,恨不得將她揉進自己的身體。劉思也是緊緊將他抱住,用自己的熱情回應著方源。

  兩人在床上滾動著,彼此癡纏,劉思不自覺地將包裹在褲襪內的長腿,緊緊地盤在方源身後,整個人像八爪魚一樣,纏在方源身上。

  感受著妻子下身的絲滑,方源如陷入癲狂一般,嘴上不停的同時,抱著妻子不住翻滾。兩人化身一對肉蟲在自己的小窩裡發泄著最原始的渴望。

  「呼~!」

  良久直到快喘不過氣來,兩人才放過彼此的唇瓣,大口呼吸著。

  方源緩瞭幾口氣,馬不停蹄地再次將妻子壓在瞭身下,扒起嬌妻腰間的褲襪束口,劉思也心領神會地挺起翹臀,快速地讓方源將褲襪連同內褲脫到瞭腿彎。

  方源不忍將絲襪全部脫去,雖然看不清嬌妻此時的美態,但能感受到絲襪的美好,也是好的。他將妻子的小腿肛在肩上,下身的堅硬如鐵探入胯間,摩擦瞭幾下就找到瞭入口,頂開瞭嬌妻的大陰唇就直搗黃龍。

  「唔!」

  妻子配合地一聲嬌吟,方源就感覺陰莖被一股久違的溫暖包裹,感受瞭一會兒之後,就開始有節奏地挺動起來。臉龐不住地在妻子小腿上摩擦,大手扶住嬌妻纖腰的同時,不時空出一隻手,在妻子的酥乳,翹臀,和大腿上揉捏著。

  「嗯……嗯。」

  劉思情動地呻吟著,方源也很快進入瞭狀態,他拉直嬌妻的長腿,將她疊壓向妻子胸前。自己也慢慢起身,開始加大力度地抽插。大嘴不時隔著絲襪吸啜嬌妻的小腿肉,感受著嬌妻的體香。

  「嗯!」

  忽然他清楚地感覺到瞭身下的嬌妻在挺腰迎合他。這個發現讓方源像發現新大陸一樣興奮,他興奮地狠狠撞擊嬌妻的蜜穴,一時淫水四濺。

  啪啪地撞擊聲有節奏地在房間裡響起,妻子的配合無疑是對方源最好的鼓勵,陰莖似乎比以前插得更深瞭,這種新奇的發現讓他的陰莖又大瞭一圈,隱隱有瞭要射精的沖動。

  「還太早!」

  方源知道這才剛開始,他還沒有感覺到嬌妻蜜穴的蠕動。顯然嬌妻雖然興奮,但還沒有達到一個高度。

  方源刻意放慢瞭抽插的速度,想要緩解射精的沖動。在體力不如以前之後,他學會瞭用愛撫來緩解體力上的不足。他的一雙大手探入嬌妻股間摩挲,大嘴也在妻子小腿上親吻著。下體放緩節奏的同時加大瞭撞擊的力度。

  「啪,啪!」

  方源按照自己的節奏挑逗著嬌妻的欲望。可當他放緩節奏以後,反而失去瞭與嬌妻挺動的配合。顯然妻子並不滿足於此。

  劉思感覺到方源放緩瞭節奏,可方源的愛撫將她的欲望挑得更加高昂。她加快瞭下身的挺動期待獲得方源的回應,但反而使兩人失瞭節奏。

  她不滿地鳳眼微睜,迷離地看到方源在自己小腿上癡迷親吻著,她想起方源的喜好,想刺激他再加快節奏。

  見他陶醉的樣子,她芳心紊亂的同時,屈起腿彎,將一隻絲襪腳印在瞭方源臉上,另一隻則環住瞭方源的後頸,將他拉向自己,表示鼓勵。

  「轟!」

  感受著嬌妻腳底的絲襪足香,方源的腦袋轟然炸響,這種似曾相識的感受,讓他很快想到瞭那晚與徐萍的癡纏。

  他剛剛緩解的射精欲望,一下子又被挑起,這次是一發不可收拾。

  「糟瞭!」

  方源壓制不住腰間傳來的麻癢,壓在嬌妻身上狠狠地挺動幾下之後直接射瞭進去。

  「……」

  方源大囧,不知該如何解釋這糟糕的表現。壓在妻子身上喘著粗氣,一動不敢動。

  「你射瞭?」

  劉思感覺到瞭身體裡溫熱的流動,知道方源已經高潮射精瞭。不由心中一陣空落落的。自己有點後悔剛才的舉動瞭,沒想到絲襪對方源的刺激這麼大。

  「對不起,實在忍不住瞭。」

  方源抱歉地摟住妻子,將頭埋在她的胸前不敢看她。這可能是他表現最差的一次瞭,今天妻子的表現給他的感覺實在太不一樣瞭,尤其是最後那一下,他實在是控制不住。

  「沒事,你可能隻是累瞭。」

  劉思忍住體內躁動的欲望,用手撫摸方源的後背輕聲安慰道。

  感受著嬌妻的溫柔,方源更加不好意思瞭。他用手在妻子身上遊走著,想安撫她的心情,同時填補一下自己高潮的餘韻。

  「下來吧。」劉思輕聲道,方源這樣撫摸讓她更加感覺難受。

  方源也不敢拒絕,慢慢起身,將已經軟下的陰莖抽離。精液混合著兩人的體液緩緩流出。

  「糟瞭,忘記戴套瞭。」方源輕聲道,生怕妻子生氣。

  「你不是想我再生一個嗎?沒事,就這樣吧。」

  「你想通瞭?」

  「什麼想通,又不是想懷就能懷上的,這得看老天的意思。」

  「咱們又沒什麼問題,隻要不避孕懷個孩子還不容易。」

  說著這話,方源突然又有點心虛。

  劉思看他自信不足的樣子,輕笑瞭一下。欲望漸漸消退,她也不好責怪方源什麼。她起身打開臺燈,將絲襪和內褲脫下,開始擦拭身下的狼藉。同時對方源道:「還看什麼,快去洗洗吧。」

  方源看著一絲不掛的嬌妻,發瞭會呆,被她一提醒,也不好意思再看。起身洗澡去瞭。

  夜裡看著已經熟睡的美嬌妻,方源心裡一愁莫展,妻子已經覺醒瞭對性愛的渴求,可自己卻滿足不瞭。想想兩人的現在的年紀,方源對明天陷入瞭一片迷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