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成向汪欣保證以後絕對不會再對任何人說起兩人之間的事。可汪欣心裡還總是別扭,見著許亮他們就會聯想起孫成在他們之間說她的情景,所以沒人的時候就拿孫成出氣。孫成自知理虧就由著汪欣打鬧,慢慢也就習慣瞭。那段時間兩個人經常黏在一起,老師同學都知道他們之間的關系,但沒人去管。隻是孫成的班主任找他談過一次,告訴他別搞出什麼事來。因為去年學校已經開除瞭一個懷孕的女生。孫成偷偷地讓石頭從他三姨那兒偷瞭點避孕套。起先汪欣問他是從哪兒拿來的,他編瞎話說是原來他爸單位發的,一直放在櫃裡沒用,他剛找出來的。
汪欣還擔心如果被他爸發現瞭怎麼辦,孫成說沒事兒,他們現在忙得腦子裡都是錢,反正床上的事是顧不過來瞭。
沒幾天學校新來一個校長,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二天下午的時候就把全校師生都叫到操場上從鴉片戰爭講到五四運動,從紅軍長征講到抗美援朝,從粉碎四人幫講到四個現代化,口若懸河地把近代史復習瞭一遍。最後才說從今天起要做對黨和國傢人民有用的人以及重申學校的紀律。接著親自帶著副校長和教導主任幾個人把孫成他們幾個和另外一些男生叫到隊伍前面去示眾,理由是他們頭發太長瞭,限明天之前剪短。一邊說一邊還用手拍他們的腦袋。拍到孫成的時候他抬手把校長的手擋開。校長沒想到孫成會這麼做,愣瞭一下後還想再拍他。孫成急瞭揪著校長的衣服抬手就打。幸虧被幾個手疾眼快的老師拉開,校長才躲過這一拳。很多學生立刻跟著起哄。校長氣急敗壞地說要嚴肅處理他。最後給瞭他一個記過處分。孫成不服氣,和許亮他們找瞭一根鐵鏈子和一把大鎖,午休的時候把校長反鎖在瞭辦公室裡。下午幾個老師找來鎖匠才把門打開。門一開校長就沖出來,臉紅脖子粗得像充血的雞巴,兩條胖腿一路蹭著跑進廁所。校長懷疑是孫成幹的,他當然不承認,而且還有幾個人給他證明不是他幹的,後來這件事也就不瞭瞭之瞭。
汪欣擔心孫成早晚讓學校開除瞭,所以總提醒他別再鬧事。孫成對汪欣也算言聽計從,答應她收斂一點。每天孫成都會騎著自行車帶著汪欣把她送到運動隊訓練,先開始許亮他們幾個也跟著。後來他們坐在看臺上看女孩子們訓練的時候總是起哄,讓教練趕瞭出去,弄得汪欣很沒面子。跟他們急瞭一次,就不再讓他們去瞭。隻有孫成還每次送她。每天訓練結束,汪欣都會和隊友一起洗個澡。孫成最終禁不住誘惑趴到女浴室的窗戶上偷看。隨著一個個青春靚麗的裸體逐一映入他的眼簾,孫成心想要是能同時擁有這麼多的女孩子,那他媽真是天下最牛屄的事瞭。汪欣在這些女孩子裡無論樣貌還是身材都是出眾的,不過孫成發現瞭另一個讓他激動不已的女孩子,和汪欣差不多一邊高,樣子要比汪欣文靜些,但身材卻極其吸引人,一對挺立的乳房已經發育成熟瞭,特別是那兩條勻稱圓潤的長腿和小腹下一簇烏黑的陰毛,讓孫成欲火焚身。汪欣跟他說過這個女孩子上高一,每禮拜隻來一天。因為她傢裡想讓她考大學。她平時不愛說話,所以不是太瞭解她。
就在孫成看得望眼欲穿的時候,一個女孩子發現瞭窗戶上有個影兒,便驚叫起來,頓時浴室裡面尖叫聲響成一片。孫成立馬跑開,一邊跑一邊喊「抓住他抓住他,別讓他跑瞭」。看門的老頭和教練聞聲跑出來問出瞭什麼事,孫成上氣不接下氣地說有人偷看,翻墻跑瞭,沒抓著。事後汪欣猜出是孫成在搞鬼,可打死他也不認,最後汪欣氣得一個禮拜都沒讓他碰她,也不讓他再去體校瞭。
汪欣到體校集訓,準備參加全市比賽,心裡最擔心的就是他會和別的女生好。
當初她之所以主動找孫成交朋友,一是她確實喜歡他。二是那時候她知道有幾個女生也對孫成又好感,所以先下手為強。孫成倒是不知道還有這麼一回事,汪欣從來沒說過。臨走的前一天,汪欣逼著許亮石頭和小鐘唱瞭十遍《路邊的野花不要采》給孫成聽。聽得孫成又好氣又好笑,一個勁保證她絕不會找別的女的才算完。可保證歸保證,誰也沒拿根繩子把孫成綁起來,更別說他的心瞭。俗話說越呆越懶,越吃越饞。更何況他又正值無處宣泄的青春期呢。吃不到的日子他就想法兒找別的食物來代替。他總能最恰當的理由來說服自己,都八十年代瞭。
汪欣一走,他就開始有意地接近琳姐。靠近她身邊的時候,趁她不註意深深地吸幾口氣,把她的味道好好享受一番。
「你幹嘛呢?」
琳姐發現瞭他的舉動。
「我,我有點感冒,鼻子堵瞭。」
琳姐摸摸孫成的額頭,「不熱,可能就是有點熱傷風。」
她起身去裡屋拿來兩片感冒藥,又倒瞭一杯溫水。「把藥吃瞭,一會兒就在我這兒睡一會兒。你這個媽呀,掙錢連自己的兒子都不管瞭。」
孫成接過藥,硬著頭皮吃瞭。「我還是回去瞭,感覺好多瞭。」
「你哪兒也別去今天,就在琳姐這兒睡會兒。反正你回去也是一個人。沒準兒又出去瘋鬧去。」
她讓孫成在小傑的床上躺下,給他蓋上毛巾被,就到外屋去瞭。孫成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墻外就是胡同,偶爾清脆的自行車鈴聲會一閃而過。窗外太陽很高,從屋簷閃出刺眼的光。琳姐手裡織著毛衣走進來,拿瞭一把椅子坐在床頭。
「睡不著?」
「嗯。」
「那就和琳姐聊會兒吧。」
她沒有看他,隻是低頭忙著手裡的毛活兒。陽光從側面曬在她臉上,那一刻她特別漂亮。琳姐不化妝,是一種自然的秀美。
她的皮膚很好,如粉雕玉琢沒有一點雜質。長長的睫毛在陽光下忽閃忽閃的,襯托出一雙明亮的黑眸。鼻子直挺,鮮嫩的嘴唇紅裡透粉,偶爾會探出舌尖將嘴唇潤濕,而濕潤的唇片上就會閃著晶瑩的光點。她還是用淺粉色的手絹隨意系住長發,雪白的脖頸散出幾縷曲長的發絲。那雙玉手把持著閃亮的毛衣針飛快地將棕色的毛線穿來引去。彎曲翹起的小指在孫成眼前晃動,令他陶醉。她將渾圓的雙腿上下交疊,穿的還是那雙塑料拖鞋,但絲毫掩飾不住那雙嬌柔白嫩的腳在不經意間散發出的美。孫成隻是這麼看著她,下面就慢慢硬瞭起來,好在有毛巾被蓋著她不會發現。
「看什麼呢?瞪著倆大眼睛。」
「琳姐,我覺得你特漂亮。比胡同裡的女人都好看。」
她撲哧樂瞭,「喲,這麼小,嘴就這麼甜,跟抹瞭蜜似的,指不定得騙多少女孩子呢。」
「嘿嘿嘿。我說的是實話。」
「最近看見你爸你媽瞭嗎?」
「昨兒我去跟她們要瞭點錢。」
「唉,你這倆爹媽啊,真是要錢不要兒子瞭。不過話又說回來,他們也是為瞭你。其實我最佩服你媽。」
「小傑整托還習慣嗎?」
「剛一去就沒完地哭,現在好瞭,跟他爸一樣,哭著不回來。」
說著,她苦笑瞭一下。
「王哥還玩兒牌?」
琳姐扭臉看瞭他一眼,又繼續織毛衣。「玩兒,怎麼不玩兒?別人一叫就去,三更半夜都叫不回來,有時候成天成宿也見不著人影兒。他呀,早晚得折進去。」
「他要是能像你爸就好瞭。」
她輕輕嘆瞭口氣,換瞭個話題。「哎,你最近看電視瞭嗎?《血疑》我覺得特好。」
「我還是喜歡《加裡森敢死隊》倍兒牛屄。」
「你呀滿嘴臟話,讓你爸聽見瞭又得克你。」
「嘿嘿嘿,我說錯瞭。」
「嘿嘿嘿。」
琳姐也學著孫成的語氣,壓低嘴角笑。
「琳姐,我是不是挺壞啊?」
「誰說的?」
「街道主任跟我爸說的,說我中四人幫的流毒特深。」
「甭聽她的。我看她比誰都壞。前些年看誰不順眼就帶著紅衛兵抄誰傢,整瞭不少街坊。她們傢又圈地又蓋小廚房,誰也不敢說什麼。我上次剛把我這小院兒的墻砌高點她就說這說那。要不是你媽幫我戳著,她早就帶人把我外面那墻拆瞭。」
琳姐看瞭看孫成,「你不壞,就是淘。男孩子哪兒有不淘的?你就是老跟石頭他們幾個呆的,沒事也能生事。你媽可說瞭,要我不光管你吃飯,還得替她看著你點兒。」
「我一老實巴交的孩子,能做什麼事兒?」
「你自己知道。成子,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是交女朋友瞭?」
「沒有啊,你聽誰說的。」
「你甭蒙我,我什麼都知道。跟我說說,我不告兒你爸你媽去。」
「你都知道瞭還問我。」
「你說不說?不說算瞭,還不聽瞭。」
琳姐撇瞭撇嘴,故意裝著生氣的樣兒低頭織毛衣。
「其實也沒什麼,就一女同學。」
「完瞭?」
「那還有什麼?你想聽什麼?」
「我可告兒你,」
琳姐稍稍壓低瞭些聲音說:「小心點兒,別弄出事兒來。」
「什麼事兒?」
「就那事兒,甭裝傻。」
「要裝我是孫子,到底什麼事兒啊?」
「揣著明白裝糊塗,我就不說。」
「向毛主席保證我沒裝。」
「哼,我是看你光著屁股長大的,我還不知道你?」
「琳姐,現在我要是光屁股你還看嗎?」
「蹬鼻子上臉是不是?信不信我拿針把你嘴縫起來?越學越壞,回頭告兒你爸去,讓他像以前一樣綁起來打你。」
琳姐似笑非笑地抿著嘴接著織毛衣。
「我才不怕呢。每回我都把我爸當成徐鵬飛,我就是許雲峰,我們傢就是渣滓洞。你什麼時候聽我叫過?」
「嘁,你是不是還想在烈火中永生?」
「差不多吧。」
「對瞭,我想起來瞭,那年你爸打你,我去勸。你還喊毛主席萬歲,打倒反動派呢,哈哈哈。跟真的似的。」
「我也覺得自己挺牛屄的。」
「傻德性。」
「成子,成子。琳姐,成子在這兒嗎?」
這時,孫成聽見小鐘在院子裡喊。
他極不情願地應瞭一聲,從床上坐起來。
「你別動,我去。」
琳姐放下毛線走出去,就聽她站在院子裡和小鐘說:「成子不合適,不能出去。」
「我找他有急事,真的,琳姐,向毛主席保證。」
「那也不行。」
「成子,成子。」
小鐘不甘心地又喊。
孫成隻好走出去,看見小鐘滿頭大汗,一臉通紅。
「什麼事兒?」
「你就跟我走吧,他們讓我來叫你的。」
「那我出去一下,琳姐。」
「可你還沒好呢。」
「沒事兒,吃瞭藥,好多瞭。」
「那你別忘瞭晚上過來吃飯。」
「知道瞭。」
孫成跟著小鐘跑瞭出去。
「你丫到底什麼事兒啊?」
「石頭看上一妞兒,不是咱學校的。」
「就這事兒啊。」
「丫有男朋友。」
孫成明白瞭,「他們丫的呢?」
「在學校門口兒等著那妞兒呢。」
兩人跑到學校門口看見石頭和許亮旁邊還圍著街上的疤拉五六個人抽著煙聊天。疤拉是個打架不要命的主兒,就因為右臉頰上因為跟別碴架留下一道刀疤而有瞭這個外號。
孫成走過去和他們打招呼,石頭遞給他一根煙。
「你丫怎麼才來啊。」
「你丫怎麼把疤拉也招來瞭?為一妞兒再出瞭人命。」
「你不知道,那天我都跟她說好瞭,沒成想她男朋友中間插一杠子。我肏,還說要跟我碼屄。」
「不是,我聽著怎麼那麼別扭呢?怎麼瞭倒成瞭她男朋友中間插一杠子瞭?」
「我肏的嘞,誰插不是插?到時候嗆過來,想怎麼插怎麼插。」
疤拉一臉壞笑在旁邊插話。
「石頭聽見瞭吧,你丫是引狼入室瞭。」
「別介啊成子,哥們兒什麼時候幹過那種事兒啊?我肏,誰不知道我疤拉最講義氣瞭。」
「待會兒你丫悠著點兒。」
「放心,就是嚇唬嚇唬他們丫的,一幫書呆子。你沒看我連傢夥什兒都沒帶?」
「來瞭來瞭。」
石頭喊著,一群女學生說說笑笑地向校門口走來。
「哪個哪個?」
「馬尾巴,有點黑的那個。」
孫成立刻認出石頭看上的那個女孩子是上回在體校被他偷看洗澡的汪欣的隊友。
「那不是汪欣她們一塊兒跑步的嗎?你丫什麼時候嗅上她瞭?還不知道她叫什麼呢。」
「那回去看汪欣她們訓練就看上丫的瞭。葉青。」
「丫比你大好像。」
「哥們兒就喜歡姐姐。」
說著話,那群學生已經走到跟前。幾個人圍瞭上去,女生們嚇得立刻就躲開瞭,隻留下葉青一個人。石頭剛要說話,從葉青身後跑過來十幾個氣勢洶洶的男生,最前面的一個高個子看上去有些斯文的男生把葉青擋在身後,瞪著石頭。
「石頭,我勸你快點兒走,我們不想以多欺少。以後不許你再來找葉青,要不然別怪我們不客氣!」
說完,他身後的男生們又向前圍瞭圍。
「你是陸遙啊?」
疤拉走上前沒等陸遙回答猛地把嘴裡的煙頭吐到他臉上,接著就是一大嘴巴把他打倒在地。所有人跟著就沖瞭過去,見人就打。石頭騎在陸遙的身上揪著他的衣領左右開弓,打得他雙手捂著臉全身縮成一團。那十幾個男生雖然人多,但打起架來顯然沒有小流氓專業。很快四五個男生就歪七扭八地倒在地上。還有幾個機靈地跑去叫老師。孫成反鎖著一個孩子的雙臂,另一隻胳膊勒著他的脖子,那孩子痛苦地漲紅瞭臉張著嘴喊不出聲。他扭頭看見疤拉正在踹一個倒在地上的孩子的腦袋,嘴裡還不停地罵。
「疤拉,小鐘那邊兒!」
小鐘正被兩個孩子圍著打,一個抱著他的腰,另一個打他的肚子。疤拉過去一腳將那孩子踢開,揪著頭發就撂倒在地上,接著就是一通拳打腳踢。那個孩子很快像一隻受瞭虐待的蟲子蜷縮起來,痛苦地痙攣。
「老師來瞭老師來瞭!」
葉青喊。
石頭揪起倒在地上的陸遙說:「你丫敢讓葉青卷進來,我他媽廢瞭你!」
說完拉著葉青就和其他人跑瞭。
跑出一段距離一群人才停下來,找瞭個冷飲店孫成請客買瞭一堆雪糕和汽水就在馬路邊一個高臺上吃喝起來。
「我肏,沒勁啊,剛他媽幾下啊?哪天還得找強子他們丫練練。」
疤拉似乎還沒過癮,點上一顆煙喊著。
「都八十年代瞭,你丫的就真的沒有一點人生追求?為瞭實現四個現代化而拼瞭什麼的?」孫成問他。
「我隻為哥們兒拼。不是,成子,這不像你說的話啊?什麼時候從良瞭?」
「他呀,都是讓汪欣管的。」
許亮嚼著雪糕說,黃橙橙的一嘴。「那天汪欣走,逼著我們哥兒仨給成子唱瞭一下午《路邊的野花不要采》你說吧,這歌兒應該是媳婦兒給爺們兒唱,嘿,我們幾個招誰惹誰瞭?」
孫成不說話一臉笑意。
「你瞅你瞅,丫那一臉幸福的肏性樣兒,真他媽惡心。」
讓許亮一說,孫成笑得更開心瞭。
「我認識你,你是汪欣的男朋友吧。」葉青看著孫成說。
「是吧。你怎麼沒集訓去?」
「我們傢讓我考大學,不讓我去瞭。」
「你跟著石頭還不如集訓去呢。」
「孫子,你丫攪和是不是?你怎不跟汪欣說這話?」石頭瞪著眼說。
「丫敢嗎?見著汪欣立馬兒就變橫路敬二瞭。」
疤拉扯著嗓子喊。
「給丫一大哄哦,啊哄啊哄。」
所有人都跟著哄孫成。
「謝謝,謝謝。」
孫成微笑點頭示意。「肏你們丫大爺。」
「成子,看電影去不去?《葉塞尼亞》倍兒牛屄。」
疤拉站起來把煙扔瞭。
「不去,我都看兩遍瞭。」
「丫還用看,丫現在就是那奧斯瓦耳朵,傻老婆等漢子似的等著他那汪欣尼亞。」小鐘說。
「當兵的,你不守信用。你不等我瞭?」
疤拉裝著女聲說電影裡的臺詞。
「我已經等瞭三天瞭。」
許亮立刻壓低瞭聲音配合他。
「嘿嘿嘿,我沒說過我要來?那現在,你去哪兒?」
「我想到你們那去,去找你。非要讓你……」
「怎麼?哦,瞧你呀,你要是這麼板著臉去,連懷抱的孩子也要嚇跑瞭,哈哈哈。」
所有人一陣起哄,惹得路人側目而視,一群人便哄得更厲害。
「你們丫真是天生的一對奸夫淫婦。」
孫成罵兩個人。
「你們真逗。」
葉青手裡拿著汽水笑著看著他們。
石頭把手搭在葉青的肩膀上,飛快地在她臉上親瞭一下,隨即又引起一陣哄笑。
又說笑瞭一會兒就各自散去。石頭騎著車把葉青送回傢,一路上東拉西扯地侃。還沒到葉青傢的胡同,她就從車上跳瞭下來,兩個人找瞭個背人的拐彎處躲瞭起來。
「你喜歡我什麼呀,石頭?」
「個兒高,漂亮。還比我大。」
「那你得叫我姐姐。」
「那不成,讓他們丫聽見瞭那多跌份啊。」
「我得回傢瞭。」
「那我明兒放學去接你。」
「不行不行,我怕到時候你又要打架瞭。要是讓老師知道瞭告訴我們傢,我就完瞭。」
「你放心,我剛警告丫的瞭。丫敢告兒老師,我他媽廢瞭丫的。」
「別,你別再打他瞭。」
「怎麼著,你心疼瞭?」
石頭的眼睛立刻瞪瞭起來。
「不是不是,我是怕你出事。為瞭我沒必要。」
「肏,當然有必要瞭,我喜歡你。」
葉青還想說什麼,石頭已經貼到她身上親瞭她的嘴,舌頭還使勁地往裡面擠。
葉青想推推不動他,不得不張開嘴讓那條焦急的舌頭闖進來。石頭不滿足,手在葉青的胸上揉瞭幾下就直奔下面,掀起瞭她的裙子。葉青抓住他的手。
「別,石頭。」
「讓我摸摸還不行?不幹別的。」
「不行,我真得回去瞭。」
「就摸一下,向毛主席保證,就一下。」
葉青撲哧樂瞭,「毛主席還管你這個?讓你摸一下,你肯定還要做別的。所以一下都不行。」
他看著有些失望的石頭,「生氣瞭?真是小孩子。」
葉青的手剛剛松開,石頭便趁機一下子伸瞭進去。等葉青再想阻止他已經晚瞭。石頭的手穿過內褲的邊緣一把就摸在葉青的陰毛上。
「我肏,毛兒真多。」
葉青紅著臉,心都快跳出來瞭。「你……」
她閉上眼睛,咬著嘴唇,象征性地把手搭在石頭的手腕上。
石頭摸到瞭那條縫兒,手指劃瞭幾下,很快就感到裡面濕瞭。他拔出手就脫褲子,葉青用力地抓住他。
「不要不要!石頭,你說過隻摸一下的。」
「我忍不住瞭。」
「不要,我不要!」
「快點兒快點兒!」
「你說話不算數,我再也不信你瞭!」
葉青的聲音忽然提高瞭些,板著臉,手也放瞭下來。「隨便你吧。」
她的話和動作反而讓石頭猶豫瞭。他提上褲子,笑嘻嘻地看著葉青。
「生氣瞭?還說我是小孩兒。我不是跟你逗著玩兒呢嘛。我說話從來都算數,好瞭,別生氣瞭,我剛才就是松松皮帶,那玩意兒一起來,褲襠就緊瞭,沒別的想法。」
葉青一下笑瞭。「以後不許你這樣。」
「哪兒樣啊?」
石頭看見葉青笑瞭,就去親她。葉青沒有拒絕,抱著他吻起來。
「你和那孫子有過那事兒嗎?」
葉青看著石頭,「沒有,我和他沒做過什麼。」
「沒事兒,我就隨便問問。我明兒接你放學。」
「以後你別到校門口接我,遠點兒,別讓人看見,也就不會說什麼瞭。」
「好吧。」
回去的路上,許亮跟孫成和小鐘嘮叨:「你們丫不夠哥們兒,沒勁沒勁。」
「我說你丫別念秧兒瞭,有話就說,有屁就放。」小鐘不耐煩地說他。
「我不管,你們幫石頭磕瞭葉青,也得幫我。」
「你是說肖麗娟?你丫嘬死呢吧?她那肏性奶奶知道瞭,非得帶著雷子給你們傢抄瞭,再把你丫當流氓抓起來。」孫成嚇唬他。
「咱們不是流氓嗎?」小鐘說。
「誰是流氓?那老丫的才是流氓呢。我不壞,就是中瞭四人幫的流毒,跟我本身沒關系。我至少還有一個火熱的心。」
「你丫見瞭汪欣除瞭心是涼的,全身上下都是火熱的。」
「別胡說,我媳婦兒挺好的。見瞭她我他媽哪兒哪兒都是燙的,哈哈哈。」
「你們丫別逗悶子瞭,行不行?這兒說正經事兒呢。你們是不是怕那老丫的?」
「肏!長這麼大還真沒怕過誰。甭說一肖麗娟,你想要她奶奶,哥們兒都幫你拍來。」
「得得得,那老丫的還是你自己留著吧。」
孫成想不出許亮為什麼就那麼喜歡肖麗娟。從上小學的時候起,肖麗娟就沒怎麼正眼看過他,不是因為別的,這孫子形象長得猥瑣不說,還特邋遢不講衛生。
十幾年瞭,就沒看他拉完屎洗過手,倒是每次見他抓起饅頭烙餅就啃。除瞭身邊這幾個人愛搭理他,連老師跟他說話都得往旁邊跨一步。北京冬天冷,兩條大鼻挺像兩條蟲子從翻鼻孔流出來輪流懸掛在他嘴的上方,而且不流到嘴邊絕不往回吸。徹底讓肖麗娟煩他的那回是丫的好不容易逮著一機會和肖麗娟說作業的事,正手舞足蹈的時候從鼻孔裡吹出一鼻涕泡兒,還越吹越大,肖麗娟沒來的及躲,那泡兒就破瞭,濺瞭倆人一臉。當時肖麗娟就哭得不成樣子。到瞭夏天,一跑就是一身臭汗,頭發也不洗成天亂糟糟的,後來害得同桌的女生有一回上課差點吐瞭。氣得班主任都給他起瞭個文雅的外號,冬蟲夏草。上瞭初中以後才好點兒,懂得美瞭開始愛捯飭自己,經常照鏡子,拿把小梳子捋捋毛兒。見誰都說自己像阿蘭德龍。
孫成忽然想起瞭汪欣,有兩天沒見她瞭,剛才被他們一哄還挺想她的。於是就扔下許亮和小鐘騎上車去體校找汪欣。他遠遠地坐在看臺上看見廣闊的體育場裡學生們都正在訓練各種運動項目。最遠處還有一隊解放軍在操練。很快他就找到瞭汪欣和幾個隊友正繞著操場跑步。汪欣一頭短發高挑的身材在隊伍裡非常顯眼,孫成最喜歡看的是她那兩條充滿活力圓潤的長腿在藍色運動服和短褲的陪襯下有節奏地輪換交替,他竟勃起瞭。
不一會兒汪欣也發現瞭他,不被人察覺地對他揮瞭揮手。又跑瞭兩圈,汪欣走到教練面前說瞭幾句,教練點點頭表示同意什麼。她轉身走出瞭操場。孫成看著她離開,就下瞭看臺去找她。大白天的樓道裡也是黑乎乎的,孫成走過一扇扇關著的門,傳過一陣清晰的腳步聲。
「呔!鬼鬼崇崇地什麼的幹活?」
汪欣突然從後面蹦出來嚇唬他。
「我肏,早晚你得把我嚇成呆傻?再說瞭,那叫鬼鬼祟祟,傻媳婦兒。別見天兒地跑圈兒瞭,讓你腦子也活動活動吧。沒事兒翻翻字典。」
「你哪兒那麼多廢話,我說崇就是崇,不服啊?」
「服,服,我最服的就是你的文采。」
「姓孫的,你是不是成心氣我啊你。」
「我想你瞭。」說完抱著汪欣就要親。
汪欣一閃身把他拉進旁邊的器械房關上門。兩個人抱著就親在一起。孫成不知怎麼回事仿佛是有很多年都沒看見汪欣瞭,那擁吻的熱烈勁頭讓汪欣都暗暗驚喜。
「你身上的奶味還沒掉。」
「哪兒有啊,都是汗味兒,嘻嘻……」
說著又吻在一起。孫成的手伸進汪欣的藍色運動服裡,隔著乳罩就揉起來。
「幾天沒見好像大瞭點瞭。」
「流氓。」
「我他媽肏你。」
「小流氓。」
「肏你丫的。」
「小流氓。」
孫成猛地抱起汪欣把她放到海綿墊子上,扒掉她的運動短褲,抓起她的雙腿大大地分開。那條掩藏在一片黑毛下面的肉縫在孫成眼前暴露無遺。身體裡一股原始的沖動讓他撲過去舔吸汪欣的屄。混合著淡淡的騷味和汗味的毛叢讓他徹底瘋狂瞭。
他伸著舌頭貪婪地舔著那條肉縫,舌尖輕巧地挑動著嬌嫩的陰蒂。很快那裡就濕瞭,流出的水和孫成的口水混在一起被他吃進嘴裡。這是孫成第一次用嘴占有那裡,汪欣既興奮又有些羞臊,她勾住自己的雙腿盡量分開,緊閉著嘴把快感都封存在口腔裡。孫成用嘴唇力度恰好地抿著肉縫中的花瓣,又將舌頭捅進湧動著春水的小穴。
「噢。」
汪欣還是抑制不住快感全身抖動著輕輕地叫瞭一聲,立刻又把自己的嘴捂上。
孫成舔得更起勁瞭,舌頭竟在那穴裡攪動起來。汪欣高潮瞭,腹部劇烈地起伏著,像是風暴中的海浪。孫成立起身掏出雞巴就插瞭進去。汪欣立刻瞪大瞭眼睛,張著嘴卻發不出半點聲音。短短的一秒鐘後,她的臉幸福的扭曲瞭,在孫成的抽插中顯出女人的嬌媚。孫成看得出汪欣被自己征服瞭,他驕傲有力地扭動著腰部,堅硬的雞巴沾黏著濕滑的體液飛快地進進出出。他感覺似乎很久都沒有肏汪欣瞭,他想她的身子,想她的小屄,而現在,簡直太他媽牛屄瞭!她的小屄真緊,那水源源不斷地被肏出來,把兩個人的生殖器都浸濕瞭。這個小騷屄,簡直太棒瞭!
「騷屄!」
「流氓!」
「小騷屄!」
「小流氓!」
「小騷屄!」
「小流氓,小流氓。」
孫成又開始吻她,汪欣也開始吻他。
「說你是我媳婦兒。」
「我是你媳婦兒,我愛你……」
孫成吻著她,不讓她再說話,隻允許她從鼻腔裡發出嗯嗯的呻吟。汪欣的小穴已經濕透瞭,在那根粗壯的雞巴抽插下完全大開,就像她驚喜的嘴一樣合攏不上。她雙手扣住孫成的脖頸,和他對視。這個俊朗的有些壞的男孩子占據瞭她的身體和心。那根滾燙的雞巴不僅給瞭她快感,還讓她徹底愛上瞭他。孫成感覺汪欣的小穴越來越緊,也越來越濕滑,舒服得讓全身都酥軟瞭。那雙眼神裡面充滿瞭他想要的東西。他突然冒出閃過一個念頭,可能有一天我真的會娶她,這個小騷屄,我真他媽愛她,肏!這個念頭讓他自己暗暗欣喜若狂,他的眼睛發亮,身下一陣猛抽,孫成射瞭,在身體的愉悅中他居然得到瞭心靈的慰藉。
汪欣從短褲兜裡拿出一塊巧克力,往孫成嘴裡塞。「知道你愛吃,給你留的,吃吧。」
「不吃不吃,你們訓練發的,還是你自個兒留著吧。」
「讓你吃你就吃,兩天不見怎麼婆婆媽媽的?」
汪欣瞪著他。
孫成大口大口地嚼著巧克力,汪欣笑瞇瞇地看他。「好吃嗎?」
「嗯。」
「我原來想如果你不來找我,等化瞭我就自己吃。沒想到你真來瞭,算你有良心。」
「你們什麼時候結束。」
「還得過會兒呢。」
她低頭發現孫成的胳膊上青瞭一塊兒。「你是不是又和人打架瞭?疼不疼?我不是跟你說瞭……」
「沒有,沒打架。剛走路上被一老太太撞的。」
「行,你不說實話是不是?」
「你別老把我當兒子管行不行?就幫石頭一忙,以後再跟你細說。」
「成子,很多時候我特擔心你。」
「沒事兒,我不是好好兒的嗎?擔心什麼?別老像個老娘們兒似的。」
「誰讓我是你媳婦兒呢。」
孫成看瞭看她,在她嘴上親瞭一下。「你什麼時候能回去?」
「過倆禮拜,比賽完瞭。對瞭,如果成績好的話,也許以後我可以上專業體校呢,還能考大學。」
「你想考大學?」
「不知道,再說吧,嘻嘻。」
孫成站起來,穿好瞭衣服。「我得走瞭,別讓你們的人看見。」
「你現在才怕?剛才幹嘛去瞭?」
「我怕耽誤你考大學。」
「我不在的時候你老實點兒,不許打架,不許……」
「行瞭行瞭我知道瞭。有瞭你我算是被判瞭無期瞭。」
「你不樂意啊?」
「早晚我休瞭你。」
「你敢!」
孫成看著汪欣瞪圓的眼睛惡狠狠地說:「你他媽一輩子都是我的。」
汪欣撲過去狠狠地在他肩膀上咬瞭一口。
孫成拐進胡同看見許亮和小鐘拿把吉他坐在樹底下的石墩上。
「成子成子,快點兒過來。」
許亮揮手喊著他。
「你丫又出什麼幺蛾子?」
「這孫子嗅蜜,讓咱哥們兒當劉三姐。」小鐘一邊調弦一邊說。
「別說別說瞭,來瞭來瞭。」
許亮興奮地看著和一個女孩子一起剛走進胡同的肖麗娟。「唱啊唱啊,快點兒。」
小鐘壞笑著給孫成使瞭個眼色,琴聲起兩個人咧著嘴唱:「你到我身邊,帶著微笑,帶來瞭我的煩惱。我的心中早已有個她,哦,她比你先到。」
「孫子!你們丫毀我是不是?不帶這樣兒的啊。小秘密小秘密。」
「我心裡埋藏著小秘密,從沒有告訴你,那不是一般的情和義,那是我內心衷曲,在一個偶然的機會裡,匆匆地與你相遇。對你有無限依戀,那就是我的秘密……」
幾個人的歌聲真的讓肖麗娟和她的朋友駐足觀看,又圍過來幾個胡同裡的小孩子。許亮像打瞭雞血一樣唱得更加賣力,高亢的走調音把孫成和小鐘都帶跑瞭。
「你丫跑調瞭。」
「剛還在這兒呢,一轉身兒丫跑天津去瞭。」
「誰呀誰呀,這歌兒唱得就是那個情意。世上本沒調,跑多瞭就有瞭調瞭。」
他們的對話把所有人都逗笑瞭。
「小娟兒,回傢去!」
街道主任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院子門口橫眉立目地瞪著許亮他們。肖麗娟立刻沒瞭笑容,拉著朋友進瞭院子。「不好好學習,以後怎麼考大學?站大街上就剩喝西北風瞭!早晚都得進去!」
肖太後說著用力把院門關上。
「老丫的,這是說咱們呢,唱!」
「啊朋友再見,啊朋友再見,啊朋友再見吧再見吧再見吧。如果你在戰鬥中犧牲,我一定把你來埋葬……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