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前言:20年最後一次發文瞭,文章終於轉回正規,石亞楠即將離開文山,幾派勢力大亂鬥,公安局成為瞭各方都要拉攏的重要目標,針對著江如蘭和別的女警們的危險也將再次襲來,但如今的江如蘭不再會是任人宰割的魚肉,她將會因勢利導的為自己爭取更大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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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亞楠走下樓梯正好看見周麗萍,兩人都是第一次見面,也就互相細看瞭對方一下,石亞楠打量著面前的這個女老師,個子比自己稍高一點,身材也保持得不錯,比例很勻稱,一頭大波浪長發挽成瞭發髻盤在腦後,一張俏臉上微微化瞭層淡妝,顯得很清雅的樣子,身上的衣著也很普通,整體感覺給人一種很端莊大氣的感覺,和她的老師身份非常相稱。石亞楠對她的印像倒是不壞。

  同樣的此時的周麗萍也在註視著石亞楠,和她今天這種特意低調的衣著不同,石亞楠的打扮倒是一如既住的精致,一頭長長的秀發完全披散下來,隨意的飄灑在肩膀上,幾綹細碎的發絲斜搭在額頭一側,襯搭著她那張潔白皎好的面龐。兩條長長的柳葉眉下,一雙略顯細長的丹鳳眼,高挺的鼻梁上面駕著一副金絲邊眼鏡,為她那副美艷的面容增添瞭幾份文雅氣質。薄薄的嘴唇上塗著淡淡的唇膏,讓雙唇顯得濕潤潤的光澤感十足,飽滿的耳垂上裝飾著兩個吊墜,又帶出一層貴氣,長長的頸脖上戴著一條細細的鉑金項鏈,閃爍著淡淡的金屬光澤,又彰顯出她那纖細的鎖骨是何等的精致。再往下看,她身上穿著一件低開領的淺黃色傢居服。正好和她那白皙的皮膚相得益彰,兩下搭配,更顯得她整個人都有種熠熠生輝的樣子。

  周麗萍目睹著女市長的這番風采,心裡不經意的有瞭種驚訝感,如果說下午吳宇在她面前提到石亞楠很漂亮的時候,周麗萍曾經感覺很不舒服。可如今見到真人瞭,她才明白瞭吳宇說的一點不假,雖說周麗萍一向也對自己的容貌非常自負,可現在她不得不承認,石亞楠的美貌遠在自已之上,她突然又有瞭種嫉妒的感覺,同樣是女人,為什麼老天會如此眷感石亞楠,讓她不僅擁有著驚人的美貌,而且還能身居高位大權在握,甚至能掌控著文山市所有人的命運與前途!

  「哎,看來人與人還是不能相比的啊!」周麗萍在心裡嘆著氣,不容她再多想。石亞楠已經下瞭樓,周麗萍趕緊迎上去,恭敬的問候著:「石市長,您好,初次見面,我是周麗萍。」

  石亞楠微微一笑,伸出手和她握瞭一下:「周老師你好,不用太客氣,請坐吧!」說完話,她很禮貌擺瞭一個請的姿勢,周麗萍又道瞭個謝,這才略帶不安的坐在沙發客座上。

  石亞楠也走到沙發邊上,對老袁使個眼色,老袁會意的先坐瞭下來,石亞楠這才落座。而袁維則沒敢坐著,隻是站在父母身邊。聽著他們和老師談話。

  老袁先開的口:「周老師,我們袁維轉學到瞭四中之後,我和他媽媽工作都太忙,也真抽不出時間和你溝通,一直以來袁維在學校也多虧你費心教導,今天又專門來做傢訪,我和他媽媽對此非常感謝。」他說完瞭這番客套話,石亞楠也跟著對周麗萍微笑瞭一下,同樣在表示著致謝。

  周麗萍趕緊回答:「袁總,您這話過瞭,做為老師來說,教書育人是我的職責,因此對袁維自然是有著一份應盡的義務,這都是我應該做的,您不用太在意。」

  她邊對老袁說著話,邊對石亞楠微微低頭致敬。可石亞楠卻並不回話,仍然是由老袁和周麗萍一起聊著袁維的學習情況還有他在學校種種表現。

  老袁對這些話題是興致勃勃,周麗萍卻越聊越心煩,因為她來此的目的根本不是僅僅如此的,她想的是怎麼能和石亞楠搭上關系,可現在聊瞭半天,卻和女市長連話都沒說上幾句,這讓她之前在心裡打瞭無數遍腹案的談話策略完全落瞭空,周麗萍不禁焦躁起來,可又無可奈何,隻能心不在焉的繼續和老袁應付著。她當然不會明白,自己今天和石亞楠見面可算是完全選錯瞭地點和時機。因為按石亞楠的習慣,隻要有老袁在場,她一向不會太搶話題,石亞楠明白,如果自己要是話一多,那別人都會隻顧著附合自己,從而會把老袁晾在一邊,石亞楠可不願意見到那種讓老袁尷尬的場景。所以每次和老袁在一起接待客人的時候,石亞楠都會自覺的扮演出一個極其溫柔賢良的小女人形像,萬事都聽老袁做主。她從不插言。今天當然也不例外。周麗萍所期盼能和她多做溝通,甚至建立起良好關系的願望自然隻能落空。

  她又待瞭一會,眼見目的是沒機會實現瞭,不由得氣餒瞭,再和老袁扯下去也是無趣,就想著告辭,但想想也不能就這麼走瞭,既然石亞楠始終不做聲,不如先和老袁拉近些關系吧,於是周麗萍說著:「袁總,我也知道您和石市長都比較忙,您看要不這樣,我建瞭個微信傢長群,您能不能也加入進來,這樣以後學校有什麼事,我可以及通知您!」

  老袁一聽,覺得老師建傢長群這種事,現在也很正常,沒加思索就同意瞭:「好的,那我加您,不過我愛人這邊,就不太方便瞭。她的身份特殊,請周老師理解。」

  周麗萍早就料到石亞楠不可能加自己,隻得答應著:「我明白,我明白!」

  她和老袁先互相加瞭好友,接下來才把他拉到群裡去。這事做完瞭,周麗萍就告辭瞭:「時間不早瞭,我就不打擾石市長和袁總瞭,我先回去瞭。」

  老袁和石亞楠同時起身:「也好吧,感謝周老師今天的傢訪,辛苦你瞭。我們送你出去。」

  周麗萍連連擺手:「不用,不用,石市長和袁總請留步,我自己走就行。」

  老袁見她不要自己送,回頭叫著兒子:「袁維,你送送周老師吧,否則大門口那門衛會檢查她的。」

  袁維聽瞭這話,求之不得,他剛才當然父母的面,不敢再多看周麗萍,可心裡還是癢癢的,聽說讓他送老師走,這又是能飽飽眼福瞭,當然很開心。周麗萍也沒再推辭,就這樣老袁和石亞楠送著周麗萍出瞭傢門,然後再由袁維陪著周麗萍走向大門。

  路上周麗萍想著要怎麼利用微信能先和老袁拉拉關系,本能上她覺著這人倒是挺隨合的,應該好相處。沒想到袁維突然說瞭一句:「周老師,下午你讓我加你微信,可又一直沒通過呢。」

  周麗萍這才想起來瞭,袁維加自己的時候,正趕上自己和吳宇在醫務室糾纏在一起呢,沒註意到這事,後來腦子裡又一直想著別的事,就更給忘瞭,她有些歉意,剛想答應袁維,可一看袁維的臉,紅撲撲的,好像有點不對勁,而且看自己的眼神也和以前在學校不一樣,經歷和吳宇的這一場師生糾葛,周麗萍大致能感覺出袁維的意思。她心裡一動:管他呢,先加瞭他再說,畢竟他是石亞楠的兒子,說不準什麼時候就能有要他幫忙的時候。

  這就樣周麗萍和袁傢父子同時加瞭好友。袁維很開心,把周麗萍直送出市委大院的門口,這才戀戀不舍的又回瞭傢。

  再說老袁和石亞楠送走瞭周麗萍之後,石亞楠這才開口問老袁:「你對這老師印像如何?」

  老袁搖搖頭:「明顯是來拉關系的,剛才我和她說話的時候,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嘴上和我說話,眼睛直往你那瞄,就想能和你說上話,套套近乎。」

  石亞楠笑瞭:「不錯,挺有眼力的,一眼看出這人的心思來瞭。」

  老袁不覺自得:「那當然,好賴跑瞭這麼多年業務,要是不識人,我這業務也沒法做瞭。」

  石亞楠說著:「我看她應該是想辦什麼事,這次過來目的沒達到,不會甘心的,她加你微信,就是為瞭能繼續接近的機會,你得小心,這老師長得不錯,說不準可能會用色誘哦?」

  老袁見她說著說著就沒正經,不經笑罵道:「就我這模樣,那個女人能看得上的,要是主動接近,肯定有目的,你以為我這麼傻的,會讓她有機可趁。」

  石亞楠和他開玩笑:「明白是明白,就怕英雄難過美人關,你這色鬼,見到漂亮女人能不能把持得住,可真讓人不放心。」

  老袁這氣啊:「什麼亂七八糟的,我什麼時候好色瞭!活瞭四十多年,除瞭你,我對那個女人動過心」

  石亞楠更來勁瞭:「還不承認,當初高中的時候就不老實,沒畢業就把我給強奸瞭,弄得我沒辦法,隻好拴在你棵歪勃樹上一吊這麼多年。」

  老袁急瞭:「誰強奸你的,明明是你自己願意的,我就提瞭一下,你看你當時那求之不得的樣子,一個勁的要試試做那種事的感覺。最後還怪起我來瞭」

  夫妻倆正在鬥口,突然看見袁維奔瞭回來,趕緊自覺的不說瞭,老袁問兒子:「老師走瞭?」

  「嗯」袁維回答著。

  「那回傢吧,有作業寫作業,沒作業自己復習去」老袁吩咐瞭一下,一傢三口回屋瞭。

  其實石亞楠今天回來應付老師傢訪心情倒是很不錯,因為她已經把自己去香港後的文山具體事務安排妥當瞭,她決定重新恢復方溢的工作。這個決定做出後,將會給現在的文山官場上的某些人和勢力帶來多大沖擊是可想而知的,但石亞楠要的就是這個效果,這一切要從一個多月前說起瞭。

  就在文山市東郊庇鄰文鋼老廠區不遠的一個村莊裡,一大片被拆倒的廢墟中,僅剩下最後一棟完好的房子,一輛挖掘機就停在房子對面,但卻不敢開過去,因為房子外邊站著一個老頭,大約六十多歲年齡,滿身酒氣,衣襟敞開著,露出瞭瘦骨嶙峋的胸膛,手裡揮著把菜刀,滿口狂呼亂叫著。

  挖掘機還有後面的一堆工人都被他擋在那,隻能幹瞪著眼,誰也不敢靠近他,一個為首的負責人正在試圖和老頭溝通,但老頭根本不聽任何解釋,就是一刻不停的揮刀亂喊著。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幾個負責人又急又氣但也無可奈何。就在這時,順著村外的大道駛來輛商務車。開到被拆掉的房子外面停住瞭,車門打開鉆出來幾個人,領頭的是市規劃局的孫局長和土地征收辦公室的楊主任,他們分開人群,擠到瞭最前面,看見老頭還在那亂叫亂喊,不讓人靠近。兩人都是一皺眉,問原先那個負責人:「這是怎麼回事,全村都拆瞭,怎麼就一傢鬧啊。是那裡工作沒做到位嗎?」

  那負責的回答道:「我們早就和全村所有人都談好條件瞭,包括這傢,當時談條件的時候是這老頭的兒子媳婦全部都認可的。這老頭也沒說什麼不滿意的,後來拆到瞭一半,他才開始鬧,我們也奇怪!他傢的拆遷補償款全被他兒子媳婦領走瞭!還鬧什麼呢?也找他兒子談過話,據他兒子說,這老頭子平時愛賭博,賭輸瞭很多錢,所以他兒子就沒肯把錢分給他,他從兒子那要不到錢,就跑這來撤潑打滾,非要我們再給他一筆錢。我們不答應,他就擋在這不讓拆。」

  孫局長和楊主任一聽,明白這就是無理取鬧,又問他:「那你們就由著他鬧,沒去找他兒子商量一下?」

  負責的說:「找過瞭,他兒子說管不瞭,隨我們處置。我們讓他過來把老頭領走,他也不聽,到後來幹脆躲起來不見人瞭,這老頭見沒人管,越鬧越兇,天天喝得醉熏熏的,不是拿刀就是拿汽油的,我們還聽他村裡人說他有顛嫻和間竭性神經病,更沒法接近他,就這麼僵在這瞭。」

  兩個局長和主任聽瞭這番介紹,互相對視一眼,心知這真是個麻煩,早知道征地難辦,可沒想到這還沒敢動老廠區傢屬樓和老街呢,剛開始拆第一個村子就這麼麻煩。但麻煩歸麻煩總也得解決啊。楊主任情知自己做為主管領導,這種時候必須要出面,他走近幾步,問老頭:「哎,哎,你把刀放下,聽我說,這拆遷合同當初是征得你們傢同意的,也是你們傢裡人簽的字,你現在這麼鬧算怎麼回事?」

  老頭見他這樣子,知道他是當官的,扯著嗓門喊叫:「那字不是我簽的,誰簽的你找誰去,反正我就是不同意」

  楊主任隻得耐心解釋:「可這安置費你們傢已經領走瞭,而且還是按最高標準給你們算的,時間又給你延長瞭這麼久,我隻能說這次征地對你們是做到仁至義盡瞭,至於你們傢庭內部有什麼矛盾,可以自己去協商,要是再這樣胡攪蠻纏,那就隻能強行拆遷瞭」

  老頭聽他說話中帶出威脅語氣來瞭,更是火大瞭:「我看你們誰敢」

  他一邊嘶喊著,一邊更加賣力的亂舞著菜刀。本來已經圍攏上來的拆遷人員看他這樣子,都有些害怕,本能地又往後縮。孫局長拉瞭拉楊主任的衣服,意思別和他較勁,先避一下再說。

  可楊主任知道自己要是一退,隻能助長對方的氣焰,這事更沒法收場,他隻能強自穩住情緒,寸步不讓和老頭對峙著。老頭其實也是色厲內茬,見對方不吃這套,他那刀也沒法真砍下去,隻能繼續在空中亂揮一通,但畢竟年齡大瞭,沒多大功夫,老頭就有些力不從心,氣也喘瞭,刀也有些揮不動瞭。楊主任一看機會來瞭,對左右幾個人一使眼色,示意他們上去。下面人見有領導做主,膽子當然大,幾個年輕人突然一擁而上,把老頭給抱住瞭,老頭盡力掙紮著,但那能鬥得過幾個年輕小夥子的力量,很快就被搶走瞭手中的菜刀,眼見瞭沒瞭倚仗,再加上力氣也殘餘不多瞭,老頭隻能放棄抵抗。

  楊主任見瞭,心裡一陣高興,看來自己的應對方式還是正確的,他也怕真把老頭弄出個三長兩短的,示意下面人放開老頭,然後招呼著後面的拆遷隊員:「拆」

  隨著他的一聲令下,拆遷隊員紛紛開始上來動手扒房子,把老頭推在瞭一邊,老頭可能也是真累瞭,蹲在地上喘著粗氣。似乎連動彈一下都很困難。看他這副模樣,自然也就沒人再關註他,孫局長走過去拍拍楊主任肩頭:「可以啊,看不出來,挺有魄力的,行事果斷,速戰速決。」

  楊主任心裡得意,剛想說句什麼。沒料到那老頭突然一下從地上蹦起來,又從腰裡抽出一把短刀,沖到楊主任背後,對準他軟脅就是一刀捅瞭進去。楊主任猝不及防,一聲慘叫,倒在地上,刀還插在軟脅上,血一下就湧瞭出來。孫局長被也嚇得驚叫起來,看著這場面,他是完全手足無措,隻能叫喊著快救人。這一下的變故實在太突然,在場的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眼睜睜看著楊主任被老頭一刀捅到在地,又聽到孫局長的喊聲,這才有人反應過來,趕緊圍上來,再次把老頭按住,然後七手八腳的把楊主任抬上商務車,開往市中心醫院。孫局長也跟著上瞭車,一邊又急忙打電話報瞭警。

  幾天以後,市中心的醫院的高幹病房裡,經過搶救脫離危險的楊主任躺在病床上,脅下的傷口雖然經過處理並已經縫合瞭,但仍然時不時的疼痛著,這讓他腦門上不停地冒著汗,看得出楊主任這次真是吃到苦頭瞭。過來看望他的孫局長也不由得覺著難受。心裡還帶有幾份慶幸:虧的那天,自己沒出面和那老頭來硬的,否則現在躺這的可能就是自己瞭。

  他問著:「老楊看這意思,你得在這裡好好養一陣子瞭?」

  楊主任想要說話,可稍一動彈,傷口處就傳來一陣陣疼痛:「那還用說嗎,你看我這樣子,哎喲」他實在忍不住,又叫起疼。

  孫局長剛想再說什麼,有個護士推門進來,怯生生的問著:「楊主任,公安局有位領導過來看您瞭,讓他們進來嗎?」

  楊主任眼睛一亮:「快請他們進來啊,我一直想找他們呢!」護士答應一聲出去瞭。楊主任問孫局長:「公安局怎麼處理這事的,有什麼結果瞭嗎?」

  孫局長搖搖頭:「結果不知道,那天把你送進醫院之後,倒是把那老頭給抓起來瞭,然後這幾天我光顧著忙活你的事瞭,沒來得及顧上打聽別的……」

  兩人正說著,病門被推開瞭,兩男一女,三個穿警服的人走瞭進來,前面那個領導模樣的是副局長張建,也算是他們倆是老熟人瞭,後面跟著個一男一女兩個年輕的警察,級別都較低,他們都不認識。

  張建一進來就打著招呼:「老楊,情況怎麼樣瞭,剛出事就想過來看你瞭,可那時候你在搶救,過來也見不到人,這不聽說你情況穩定瞭,立刻就趕過來瞭。」

  楊主任回答著:「沒大事瞭,就是有點疼,張局,我這可是起不瞭身,沒法歡迎你瞭」他勉強著想要欠下身,但稍一動就疼得五官扭曲,旁邊的孫局長趕緊制止他:「別動,別動,老楊你躺著吧,張局也不是外人,我來招待就行」說著話,他拉瞭把椅子給張建。

  張建客氣的說著:「孫局長也在啊,你們二位領導都別忙活瞭,我自已待著。」他看楊主任疼得這模樣,也沒好意思坐下來,就站在那問候著。

  楊主任隻要不動彈,疼痛自然也就沒那麼強瞭,不過他最關心的問題不是這個,他問著:「張建,別說客氣話瞭,我就想問你啊,聽說那老頭抓起來瞭,對他怎麼處理的啊?」

  張建就知道他會問這個:「我們就為這事過來的。」

  楊主任有些發著恨:「得好好判他幾年,這也太猖狂瞭,無理取鬧不說,還動手傷人。這要不重判,以後的工作簡直沒法做瞭。」

  張建苦笑瞭一下:「楊主任,這事恐怕要讓你失望瞭。」

  楊主任一驚,急忙問道:「為什麼,光天化日下持刀傷人還不能重判?」

  張建無奈著:「他有間歇性精神病證明,出事以後,我們把他拘留交由醫生做瞭鑒定,結果表明當時他的情緒因為受刺激而不受控制,做出過激行為,因此按照法律規定,此時他不具備承擔刑事和民事責任的能力,再加上年齡過大,也無法對他進行拘押,隻能讓傢屬把他帶回去管理。」

  聽到這個消息,楊主任完全被氣暈瞭頭:「難道就這樣算瞭,放過他瞭?」

  張建知道楊主任接受不瞭這個事實,可他也隻能繼續說著:「老楊,明白你的心情,可我們公安局一切的處理決定隻能按法律規定來進行的。」

  楊主任的胸膛在劇烈起伏著。呼吸也變急促瞭,臉漲得通紅,很明顯他快被氣瘋瞭:「那張局長你今天過來就是通知我這個結果的嗎?」

  張建有些局促:「也不完全是,我們想請你情況穩定後能給我們公安局出具一份書面證明,那怕是口述也可以」

  楊主任勉強按捺住火氣,憋出幾句話:「處理決定都出來瞭,還要我出具什麼證明呢,證明我挨瞭這一刀是自找的?」

  張建見他語氣不善,其實兩人之前關系也不錯,又是同屬文山幫,本來他就有些不好意思來醫院通報這個處理決定,此時更沒法開口瞭。一時場面僵住瞭,後面跟著張建來的年輕男警察正是楊燁,自從不久前被提升職務之後,他正是意氣風發,幹勁十足,見到這冷場的局面,也是有些按捺不住,開口插說著:「楊主任,這是必要的法律手續,請您配合一下」

  楊主任聽他插話,再打量瞭楊燁一下,見這麼個年紀輕輕的警察也敢這態度對他說話,氣更大瞭,他之前不好對張建發作,現在全發泄在楊燁頭上:「你別張口閉口的和我說什麼法律,我現在傷沒好,寫不瞭。」

  楊燁見他這個語氣,也來瞭火氣,剛要再說,張建忙擋住他,打著圓場:「那這樣,楊主任,等你傷好出院瞭再寫可以嗎?」

  到瞭此時,楊主任也不怕再得罪人瞭,直截瞭當一句話:「傷好瞭我也不寫,你們看著辦吧」說完話,眼睛一閉,不理人瞭。

  楊燁實在忍不住,又要說話,張建趕緊對他示意別開口,身旁另一個同來的女警也一把拉住他,把他推出瞭門,「你耍什麼脾氣,老實待著,有領導在呢」這個女警小聲抱怨著楊燁,她就是彭萱。

  見到楊燁被推出瞭門,張建這才放瞭心,小聲說著:「老楊,孫局長,這次實在是對不住瞭,但你們也知道現在公安局的情況,自從老嶽被撤瞭以後,事情就不是我們能做主的,現在都是江如蘭說瞭算,她非不講情面,我也沒辦法啊,你們體諒一下我的難處,這次應付過去,以後一定會有回報二位的機會」

  楊主任仍然不說話。孫局長知道張建說的是實情,自從上次文山大整頓之後,他們這些同屬文山幫派系的成員都不同程度受到打壓,在各自單位都屬於靠邊站,很多事情也是由不得自己。他走過來拉著張建「張建,知道你的難處,不過老楊的心情你也要理解吧,這樣吧,今天就到此為止,回頭等老楊氣消瞭點,我再勸勸他。你先回去。」

  張建也沒辦法,隻能點點頭:「那我先走瞭,孫局幫我勸勸老楊吧,改天我再自己過來看望他。」

  送走瞭張建。孫局長回到病房,對著楊主任嘆著氣:「你也真別怪張建,現在他在公安局也是受氣,什麼事情他說瞭也不算。今天這一出也明顯是個苦差,偏讓他過來,估計他也憋屈著呢!」

  楊主任稍稍緩瞭點氣:「這道理我也明白,老孫你說,我們以後在文山還怎麼混啊,方副市長那邊的處理結果遲遲不下來,大傢現在都無所適從,誰也不知下面工作要怎麼做。那幾個副市長成天就會打官腔,從來不給好臉色,我挨這一刀事小,下面征地還有那麼一大片沒解決呢,要怎麼弄,真的煩啊!」

  他這一番話也觸到孫局長心事瞭,孫局長也在天天發著愁。因為石亞楠一向好大喜功,要借著這次文山物流園區項目的機會,擴大新區面積,決定再在市郊征地六千畝,而且還和上次一樣,先斬後奏,不等上級批復,就開始征地,這工作本來交由方溢負責的,自從文化慶典開幕式出事之後,方溢被停職檢查,其餘幾個副市長誰也不肯擔這責任,擔子就押在規劃局和土地征收辦公室兩個部門頭上,由他們兩個主管領導來負責這一工作,結果剛剛開始拆第一個村子,楊主任就被捅瞭一刀,疼在他身上,但心驚的還有孫局長,他們兩人明知接下來的工作是火坑,可也得往下跳,否則石亞楠也饒不瞭他們。兩人正在一籌莫展的時候,又有客人過來瞭,這次倒是讓兩人眼睛都一亮,來的人是王送。

  和剛剛張建過來的氣氛不同,王送一過來就顯得很是熱鬧,他自己和身後帶著的跟班手上分別提著一大堆東西,

  「楊哥,兄弟看您來瞭,給帶瞭補身子的,別嫌禮輕啊!」一邊說著話,王送一邊把東西全堆在病房裡放著的幾張椅子上。楊主任雖然動不瞭身,但還是伸直脖子看瞭一下,全是好東西,人參,燕窩各類價值不菲的滋補品。

  孫局長也走過去看瞭看,「老王,可以啊,出手就是大手筆,確實會做人」他誇獎著王送。

  王送笑瞭:「孫哥,這話說的,你我兄弟什麼交情,這點小意思不值一提,也就略示點心意,等楊哥身體好瞭,小弟辦個壓驚宴,到時候再給好好表示一下。」

  楊主任也笑瞭:「多謝老王美意,可惜這次傷的地方不對,怕是以後沒機會再上紅船嘍」

  孫局長也有些同情地說著:「那老東西也真夠狠的,就沖著腰子下刀,這不純心要廢瞭你嗎,就這種有目的性下手還能按精神病來處理,純粹是胡鬧。」

  王送一聽,趕緊問:「我到醫院停車場的時候,看見張建也來瞭,估計他是來找你的,我怕進來不方便,就等瞭一會,剛剛見他出去瞭,我才進來的,怎麼捅你那老頭的處理結果出來瞭?」

  他這一問,又勾起楊主任的不快,沒精打彩的回瞭一句:「出來瞭,別提瞭,能把人氣死。」

  孫局長知道他心情不好,隻得自己把話接過來,告訴瞭王送,公安局的處理結果。

  王送也驚訝瞭:「就這麼簡單,以精神病論處瞭?」

  楊主任氣哼哼地說著:「那還能怎樣,這叫什麼事,老王,大傢都是自己人,我真咽不下這口氣!」

  王送安慰著他:「楊哥,這事也沒法說,小弟雖沒多少文化,但也知道,在其位,謀其政的道理,公傢的法規多,走明面上也隻能這麼處理。張建其實也不是外人,隻是他也沒辦法,楊哥別怪他!」

  楊主任說著:「這個我明白,但就是心裡憋屈啊,平白讓人捅瞭一刀,還不能追究他責任,這也太窩囊瞭。」

  王送一笑:「楊哥,何必生悶氣,明面上走不瞭,換條道就是,小弟為您出這口氣。」

  楊主任和孫局長同時對望一眼,他們知道王送的底細。既然能說出這話來,肯定不會讓他們失望:「老王,你打算怎麼弄?」

  王送沒正面回答:「楊哥,孫哥,自己人何必問太細,小弟自有辦法,一定讓楊哥解氣就行。」

  楊主任看他這樣子,有些後怕,真弄出大事,自己也有責任的,可身上疼痛又讓他想起那老頭的可惡:媽的,老子豁出去瞭,甭管有什麼後果,反正不能輕饒瞭這老東西

  「行,有你老王這句話,哥哥我就安心瞭,真有什麼事,我擔著。」他發著狠。

  「放心吧,楊哥,這沒多大事,小弟能擔得起,不會讓您為難。」王送毫不在意。

  楊主任有些感激:「謝瞭,老王,這次的事是真把我給氣著瞭。我們一切都是照章辦事,結果遇到無理取鬧,讓他捅瞭還不用負責,這事擱誰身上也受不瞭。」

  孫局長在旁邊,深有同感:「有時候可能按著正常辦法,很多事情都處理不好,像老王那樣的手段和做法,倒是對那些胡攪蠻纏的刁民很有作用。」

  王送趕緊說著:「我那都是上不得臺面的辦法,不值一提,要不是咱們都不是外人,我都不好意思提出來瞭。」

  楊主任感慨著:「老王別說瞭,其實我也想過,也許用你的辦法真的能解決很多麻煩事情。」

  孫局長突然想到瞭什麼:「老楊,你看下面征地的工作不如交給老王來辦怎麼樣?」

  他這一說,楊主任也精神瞭:「哎,這辦法不錯,你不說我還真給忘瞭,老王這次還真要借你的力瞭。」

  王送心裡暗喜,他過來就為這目的,嘴上卻說著:「為二位出力自然是應該的,但現在我手頭的事也不少啊,幾個工程都趕進度,還有市區規劃工程也要費心思,再要弄這拆遷,怕一是精力不夠忙不過來,二來手下也沒那麼多人手能抽調出來。」

  孫局長見他推辭,倒是急瞭:「老王別這樣啊,之前方市長就和我打過招乎,說你對拆遷這個事情有興趣,讓我有機會和你好好談談,商量一下具體操作,當時我就等著你來找我的,誰知後來市裡搞整頓,一忙就給摞下瞭,現在工作恢復正常瞭,這事老王你得幫我們分擔點。」

  王送為難:「當時我是和方市長說過這方面的意向,後來方市長出瞭點小問題嗎,不好再找他,所以也就打消瞭這個計劃,現在要是直接和孫哥你談這事,方市長那邊不好解釋啊」

  見他這麼在意方溢,孫局長明顯有些不屑:「方市長那邊先放一放,他的處理結果還沒出來呢,總不能因為等他,我們工作全都停下來吧,行吧,就這麼說定瞭。你看呢,老楊」他問著楊主任

  楊主任點點頭:「我完全同意,老王你就別推瞭,回去把你名下的公司拿一個出來,先把拆遷工程項目給承包下來」他頓瞭一下:「安置費那方面,我按最高標準給你算。這條件可以吧」

  聽到這個許諾,王送目的算是完全達到瞭。他再不推辭:「行吧,既然二位領導信得過小弟,這事我一定給你們辦得漂亮,決不會再發生什麼意外」

  聽到他打的包票,楊主任和孫局長都滿意瞭,他們知道王送手下都是些什麼人,對付那些貪心不足,蠻不講理的釘子戶,那些人是最管用的。

  就這樣雙方的合作就算是達成瞭。既然目的已經達到,王送也就不再多留瞭,他和兩個領導稍微又扯瞭幾句,便告辭出瞭病房,到瞭停車場,王炳正等在車裡,見他上車,問他:「哥!怎麼樣,他們答應瞭嗎?」

  王送很開心:「那當然,老二你趕緊找人做標書,先把那拆遷項目承包下來。後面有得忙瞭。」

  王炳答應著,「明白,早就在準備這事瞭。」

  王送滿意瞭「這次得好好賺一筆」他又想起什麼:「老二,還有個事,讓你打聽的,捅瞭楊主任的老頭傢住那,找到瞭嗎?」

  王炳點點頭:「找到瞭,他現在和兒子媳婦住一塊。」

  「讓白毛他們找個機會,把老頭和他兒子都做掉,得給楊主任個交待。」王送吩咐著。

  「好的,隻做掉他們父子倆,他兒媳婦還有兩個孫子不做掉?」王炳問著。

  「這老頭也算間接幫瞭我們一把,給他留個後吧。算是補償他的」王送漫不經心的回答一句。王炳也不再問,幹這種臟活對他來說並不陌生。

  又過瞭幾天,公安局接到報案,東郊那片被預定征收的土地附近一個水庫裡撈上來兩具屍體,刑警隊長吳譽和唐堂一起帶隊趕到現場,拉出瞭警戒線,然後進行現場初步屍檢。兩具屍體一具是個老頭,另一具大概三十多歲年齡。幾個有經驗的警察大致檢查瞭一下,對吳譽說著:「吳隊,老年男性屍體身體表面無明顯傷痕,應該是溺水窒息死亡的。」

  吳譽點點頭,問:「另一具呢?」

  警察回答:「也無明顯傷痕,根據現在腳印和痕跡初步判斷,可能是老年男性先失足落水,然後另一個試圖下水搶救,結果雙雙溺水死亡。當然具體原因還要等法醫做詳細屍檢。」

  吳譽聽瞭這報告,看瞭一眼唐堂。唐堂問:「死者身份查出來瞭嗎?」

  一邊警察拿著份報告:「初步確認為父子二人,老年男性就是前幾天征地拆遷時,捅傷楊主任的行兇者。因為被鑒定為精神病加上年齡過大,因此沒有被刑拘,讓傢屬帶回傢中好好看管,另一人為其兒子,所以也有可能是其精神病復發,失足落水,兒子試圖搶救,但未能成功。同時溺亡。」

  聽到這個報告,唐堂和吳譽同時對望著笑瞭一下。

  「把屍體帶回公安局讓法醫進一步做詳細屍檢,再通知傢屬。」吳譽命令著。

  下面的警察遵令照辦起來。吳譽轉回身和唐堂說著:「大致情況,都能想到瞭?」

  唐堂點頭:「嗯,和上次那槍擊案的情況差不多,同一批人幹的,他們這是肆無忌憚地在為某些人做黑活啊!」

  吳譽嘆口氣:「本來以為方溢出瞭事,這幫人能收斂一下,現在看來我們想得都太簡單瞭。這文山幫還是存在著,老唐,你看下面怎麼辦?」

  唐堂想瞭想:「上次聽說想傳訊王送,被方溢給擋下來瞭,現在他被停職瞭,阻力就要小多瞭,不過王送據說是人大代表,傳訊他也麻煩,我看不如找他手下,傳訊王炳,你看怎麼樣?」

  吳譽同意:「我看可以,我們回去向江局請示一下,聽聽她的指示」

  就這樣,吳譽和唐堂回到公安局立即向江如蘭進行瞭匯報。江如蘭聽完之後,腦子也開始轉動。一提到王送,她心裡就充滿著憤怒,可她又細想瞭一下,覺得最近王送的行動有些奇怪,自從上次在辦公室裡他對自己的那場凌辱之後,開始江如蘭一直很不安,她怕王送會就此糾纏不休,自己也不能把被凌辱的事泄露出去,因此他如果真的再以此為要脅,江如蘭真的不知要如何擺脫,她曾經很悲哀的想過,自己會不會就此淪為他的情婦。聽憑這個可惡的男人肆意蹂躪自己的身體。可時間很快就過去快二個多月,令她奇怪的是,王送是出奇的平靜,除瞭會打幾個電話騷擾一下自己,但隻要她嚴詞斥責一番,他也就此罷休,並沒有像之前那樣如影隨形的死纏著自己不放。

  江如蘭心裡暗自慶幸著,當然她也沒放松警惕,直覺告訴她,王送可能在忙著什麼事情,暫時顧不上自己,不過她也知道王送一但事情忙完瞭,最終還是不會就此罷休的,所以現在她必須利用這段難得的時間做好準備,壯大自己的實力,因此她成功抓住文化慶典開幕式事故的機會,對公安局內部進行瞭一次徹底的整頓,江如蘭現在總算感覺底氣壯瞭不少,起碼在公安局裡面她有瞭一支可以信賴的基本力量,有瞭實力自然也就有瞭信心,本來她就在考慮著要對王送展開主動出擊。就在這時候,吳譽和唐堂向她匯報瞭新近發生的案件,吳譽直接點明瞭,這和上次槍擊趙榮案肯定有關連,同樣牽涉到市內某些官員和黑社會組織有勾結的原因。

  江如蘭沒作聲,看瞭一下唐堂,唐堂和她眼神一對,不自覺的這心裡就有些蕩漾著,他趕快就斂住瞭心態,說著話:「吳隊的判斷應該是正確的,不過我覺得這些官場內幕,我們也沒必要介入過多,就用正常的法律途徑傳訊嫌疑人就可以瞭。」

  江如蘭聽瞭他的話,表面還是沒動聲色,心裡苦笑著:唐堂,你把問題想的太簡單瞭,他們這是互相勾結,組成利益集團,那是正常的辦案手段能解決的事?唉,看來唐堂的個性隻能安排他搞刑偵工作,深層次的東西他理解不瞭。不過傳訊王炳倒也是個好辦法,她想著不能被動的等王送安排好一切再來找自己,得逼他先動起來,自己才能把之前所設想的挑動方溢和王送反目的辦法得到具體實施的機會。

  想到這裡,她說著話:「那好吧,我同意你和吳隊的意見,立即傳訊王炳。」

  吳譽和唐堂同時答應瞭一聲,對她敬瞭個禮,轉身出去瞭。江如蘭看著他們的背影,沉思著:這兩人確實是好幫手,但性子太直,自己要和文山幫這些官油子鬥,他們是幫不上太多忙的,看來要把賈利民調回來瞭,讓他去應付那些和王送勾結在一起的文山幫,自己專攻方溢,徹底剪除王送所倚靠的背景。

  江如蘭所想的一點沒錯,王送最近確實很忙,他在策劃著一件自認為很重要的大事,否則他不可能這麼長時間不去找江如蘭。自從上次在公安局辦公室得手後,王送真的興奮異常,他知道自此以後這位讓他心動不已的女公安局長可就再也逃不脫他的掌控瞭。雖然她自已還並不是心甘心情願,但隻要自己抓緊時間趁熱打鐵,繼續摧毀掉她所有的倚仗。讓她認清現實,女人嘛,最終也隻能乖乖聽話。

  王送把下面的計劃安排的非常妥當,他甚至還在萬泉崗弄瞭棟獨立的別墅,就等一切水到渠成後,來個金屋藏嬌,把江如蘭弄進去,一想到如此一個美貌無比的女公安局長即將成為自己的禁腐。王送感覺這是此生最讓自己得意的事。

  可就在這關鍵時刻,方溢被停職檢查的消息傳瞭過來,這可真是出乎王送的意料之外,因為在此之前他曾經和方溢在互相接觸中談過對文山將來局勢的看法,石亞楠不會在文山久待。她在文山所做的一切都是為瞭積攢政治資本,好借此飛向更廣闊的天地,對於這一點,兩人想法相同。基於這個判斷,他和方溢都覺得雙方應該更加密切合作,在政商兩界,黑白二道,共同佈局,培養勢力,以便將來石亞楠離開後,他們能夠排除競爭者,徹底掌握文山大權。

  就是因為當時王送和方溢有著共同的目標,所以他們之間的合作基礎也是算是較為穩定,方溢對王送那是照顧有加,王送也就仗著這層關系,擺脫瞭當初那種被文山商界高層集體排斥的尷尬局面,從那個滿身土氣的暴發戶,搖身一變,成為瞭文山企業傢代表。而且接下來不僅是在商界,就是官場中因為知道他和方溢不尋常的關系,很多想要巴結方溢的文山本地中層官員也想要通過結交他來獻媚方溢。一時間王送無論政商兩界都是面子十足,再加上此時他又自認為已經征服瞭女公安局長,這等於是在事業和情場上的雙如願,這可真讓王送有瞭一種前所未有的成就感。

  可他怎麼也沒想到成功來得太快,失去得也太快。方溢竟然被停職瞭,這下讓王送一下從顛峰的感覺上摔瞭下來。他雖然不像那些攀附方溢左右的文山幫官員那樣惶惶不安,但也很是鬱悶瞭幾天。自然的江如蘭那邊,他也沒太多心情去找她瞭。

  以後怎麼辦?王送最重要的是面對這一問題,想來想去,他隻好去找千龍公司的裴宏悅,這個人是石亞楠安排到文山搞城市新區規劃,肯定能在石亞楠面前說上話,不管如何,自己也算是投資到他的公司裡面的,現在遇到麻煩,他總要伸出援手吧!

  其實要真有別的辦法,王送並不想找這個人,因為這人太無趣,別看掛著公司老總的名頭,可王送覺得他就是個規劃技術員,成天就會畫圖紙,做規劃。剛來文山的時候,王送也曾邀請過他出去一起享樂,可他絲毫不為所動。每次相邀都以各種理由來搪塞不來,王送面對這個悶葫蘆也是無法可想,後來他和方溢搭上瞭線,幹脆也就不再理會這個人瞭,但如今方溢出瞭事,王送也隻能再找裴宏悅商量下面怎麼辦。

  就這樣他找到瞭千龍公司,倒也沒什麼可繞圈子的,直接說瞭現在方溢出事,下面怎麼搞。老裴你要不給我指條路?王送真正意思沒說出來,其實他是想讓裴宏悅牽線聯系一下石亞楠。可裴宏悅沒接他這茬,隻是想瞭一會。給瞭他另一個答案:「現在可是個大好機遇,王總你要好好把握。」

  這話說得王送很是驚訝。裴宏悅緊接著開始給他做分析。他說的正和許智龍所想的相同,隨著方溢的失勢,文山將要出現一個權力真空,那些原來依附於方溢的文山本土派系官員正處在張惶失措,茫然而不知所從的混亂之中,如果誰能要是能抓住這個機會,收攏住這幫人,重新凝聚成一個派系勢力,那反而可以轉危為機,自己成為在文山舉足輕重的人物,而不是像以前那樣要仰人鼻息行事瞭。相反的將來不管是誰掌握文山的大權,你都可以立於不敗之地。

  聽到他這番分析,王送突然有瞭種興奮感,「你是說方溢出事倒是個好機會?」他問著裴宏悅。

  裴宏悅點點頭:「王總,你既然問到我,那就和你說瞭我的看法。憑你在文山經營這麼多年,根基也算是上深厚,總不能老給別人打下手啊,眼光要放開闊些,拿出成就事業的氣度來,好好幹把大的。當然具體怎麼操作還是看你自己決定。」

  王送沒作聲,他是真動心瞭。誰說出身草莽,就永遠隻能屈居人下的,當初上海青幫的杜月笙不也是黑道出身,可通過把握機遇,最終不也依舊擠身上流社會,周旋於諾大上海灘的各派勢力之間,成為各方都不看小看的知名人物!所以想要出人頭地,關鍵就在於把握機遇。他能做到的事,我未必就做不到!

  王送是越想越對。於是對裴宏悅連聲道謝。多謝他的指點。並表示這事不管成與不成,都領他的情,將來一定會有回報。裴宏悅連連擺手,說我是看你王總是個成大事的人,也是機緣湊巧,大傢有瞭合作機會,成瞭朋友,那就要盡朋友之道。以後有什麼要用得著我的,也是義不容辭。王送又是一番道謝,這才離開瞭千龍公司。

  可他不知道自己告辭一走,裴宏悅在那直發冷笑:「這種簡單的鬼話他居然也能信。看來還真應瞭那句老話,利令智昏啊。讓他折騰去吧,很快他就還得上門來求助,到那時候再好好收拾你。」

  王送回去以後還真是說幹就幹。其實早在此之前,他就曾經萌發過這個念頭,憑借著在文山多年結識的人脈再加上銀沙湖紅白二船上曾經招待過無數大小官員的情份,王送也算是成為瞭包含有瞭整個文山官商兩界的龐大利益網中的一員,隻是因為出身原因,在這張網當中,他隻能處於從屬地位,早些年是許智龍,後來又是方溢,這些有著顯赫身份的高官始終占據著利益網的中心。對此王送心中一直有著羨慕之意,現在這兩人先後倒臺,王送覺得自己的機會說不定真的來瞭,正是因為他本來心裡就有著這個蠢蠢欲動的念頭,所以裴宏悅這一鼓動,頓時就讓王送真的朝著這個他認為的遠大目標奮鬥起來瞭,他開始四處活動於那些文山幫成員之中,拉攏許諾,利益誘惑各類手段無所不用,當然他打的旗號對那些文山幫成員也很有吸引力「大傢都是文山人,本鄉本土的多少年的情誼瞭,不能遇到一點事情,就各不相顧,自己人還是要團結一致,否則既讓外人看笑話嗎。也要受人欺負。到頭來吃虧還是自己。」

  就這樣,這段時間內王送算是活動的頗有成效,不少當初的文山幫成員都或多或少的接受瞭他的招攬。可讓他沒想到是不僅僅是自己看到瞭這個機遇,許智龍竟然也開始有點死灰復燃,也在拉攏著從前的舊部。王送明白許智龍這是不甘寂寞,想借著這次機會重振聲勢。

  有道是一山不容二虎,王送既然想做出一番事業出來,他可不願輸給許智龍。和許智龍比起來,王送的劣勢很明顯,他從沒在官場上混過,雖然也有些人脈,但並不牢固,可那許智龍不同。到底也曾是掌握過文山實權的人物,就算失勢已久,但根基仍然還在,在拉攏老部下方面總是能夠搶先一步。

  但事情總有兩面性,許智龍雖有優勢,弱點卻也顯而易見,那就是現在的他沒有實權做為支撐,所以隻能到處開空頭支票,卻給不瞭舊部們切切實實的好處。這方面王送又要比他強的多,財大氣粗,出手闊綽一向是王送最能博人好感的優勢所在,並且得益於在黑道上經營多年,也讓王送有能力為那些在工作生活遇到種種為難之處,又不便通過正常渠道來解決文山幫官員們及時的提供各種或明或暗的幫助。就這樣王送還是漸漸占到瞭許智龍的上風。這讓他很得意。不過得意歸得意,他算算這段時間以來的花銷,也確實心疼,雖然也知道花費這麼多時間和精力來經營這一切,都是為瞭長久目標做打算,將來可以更好的利用公權力獲取到更多的財富,可眼前的虧空也得設法彌補,王送處心積慮的尋找著一切能賺取最大利潤的機會。

  眼前最大的一塊肥肉,就是東郊新區的拆遷工程,王送對此早已垂涎三尺,當初他就向方溢提出過要承包這個項目,可誰能想到方溢出事之後,連帶著負責居體操作工程的市規劃局和土地征收辦公室也不敢輕易答應自己的承包要求,王送隻能忍耐瞭好一段時間。直到現在拆遷開始,楊主任出師不利,被捅傷進瞭醫院,王送知道自己的機會來瞭,此時出手。既能謀財,也能為楊主任和孫局長解決眼前難題,博得他們的好感,這正是一舉兩得的好事。所以他才前專程前往醫院探望楊主任,並主動出頭要為他出這口惡氣。

  不出他所料水庫發現父子兩具屍體的消息傳到楊主任那裡後,楊主任果然感到十分痛快,顧不得有傷在身,還是親自趕到王送的總部辦公室,不過畢竟身為公務人員,雖然感激之情溢於言表,但話還是不能明說,他隻能投桃報李地告訴瞭王送一個好消息,他交上去拆遷承包合同,被兩個主管部門以最快的速度走完瞭流程。王送自然很開心,正在和楊主任客套著,他的手機卻響瞭起來,他對著楊主任示意瞭一下抱歉,然後接通電話。

  聽筒裡傳來一個略顯焦急的聲音:「老板,二總被公安局帶走瞭。」

  王送對此也早有預料,所以並不意外,隻是當著楊主任的面,他還得做一番戲出來。王送故意裝作一副憂心的樣子對著電話說瞭聲:「知道因為什麼事嗎?」

  電話的聲音:「可能是水庫那事。」

  王送趕緊打斷瞭:「我知道瞭,別再多說瞭,會有辦法的」然後他掛斷瞭電話。他剛才有意把手機拿得自己遠一些,還把音量調到瞭最大,就是想讓楊主任聽見說的是什麼。

  果然楊主任大概猜到瞭內容。再看看他的臉色。楊主任覺得過意不去,王送這是替自己出頭,結果把手下人搭進去瞭。他問著:「老王,公安局找麻煩來瞭?」

  王送語氣平靜地回答:「沒關系,小事情,我會擺平的。」他話是這麼說,可臉上卻帶出一份心神不定的表情。

  楊主任更是不安瞭,「這事弄得,放心,老王,我馬上去找張建,他要做不瞭主,我就直接找江如蘭。一定把老二弄出來」楊主任急切的說著。

  「楊哥,您這身上還有傷呢,再說這是我手下人的事,怎麼要您出面啊!」王送故作姿態的表示不願讓楊主任插手。

  「老王,你就別管瞭,你的這份情,老哥我是記下瞭,以後在文山隻要有能用上我的地方,你就隻管招呼,話不多說,我這就去公安局」楊主任不容王送再客氣,轉身就走。卻因為激動,傷口又是一陣疼痛,他不由得捂住腰部「哎喲」瞭一聲,王送連忙跟上去扶著他「楊哥,你這傷真不要緊啊?」

  楊主任連連擺手:「我慢點走就行,老王你就留在這裡,我就自己去,你去瞭反而不方便。」

  王送想瞭想:「那我送你下樓吧,大傢自已人,我也不多說瞭,老二的事,您多費點心吧!」

  楊主任在王送面前打瞭包票,自然不敢怠慢這件事,他急忙急火地找到瞭孫局長,兩人商量瞭一下,決定先去找張建,問問到底怎麼回事,再商量解決的辦法。就這樣,很快,他們就把張建給約瞭出來。

  三人一見面,張建明白什麼事。他先開的口:「為水庫那事吧?」

  楊主任也不想多繞彎子:「你們抓王炳是有什麼確實證據嗎?」

  張建搖搖頭:「現在隻是傳訊,隻是對他進行詢問,這事他們幹得太過份瞭,父子兩條人命,公安局不能不有所行動。」

  楊主任又來氣瞭:「對於這種刁民,有什麼過份不過份的,張建你我不是外人,這事要怎麼才能解決吧?」

  張建想瞭一下:「我明白老楊你的意思,王炳這是為你出頭,你要不管他,在王送是那沒法交待,現在這案子是刑警隊在管著的,我可以打個招呼,讓他們對王炳客氣些,另外就我知道的,現在雖然是懷疑,但也真沒找到什麼有力的證據,這樣,老楊你直接找江如蘭一趟。請她給個面子,把這案子緩一緩,然後讓王送想法把傢屬那邊給安撫下來,隻要沒人催,時間一長就按溺亡弄個結案就行瞭。」

  楊主任聽瞭他的辦法,覺得不錯,又覺著不妥:「那江如蘭那邊好說話嗎,自從她來文山後,我們沒和她打過太多交道。怕她不給面子啊!」

  張建也有些猶豫:「這還不真好說,她這人不太愛拉幫結夥,在局裡除瞭賈利民之外和我們幾個關系都一般。」

  他一提賈利民,孫局長眼睛倒亮瞭:「老賈好辦啊,我和他交情不錯,就找他幫忙,肯定給面子。」

  楊主任也興奮瞭:「對,就找他瞭,老孫,還是我們倆一起過去。」

  他們商量好瞭之後,張建先回公安局,盡最大能力照顧住王炳。楊主任和孫局長則馬不停蹄的去找賈利民通融。

  而此時公安局那邊江如蘭也有著自己的計劃,把王炳傳喚到公安局之後,她並沒有急於讓唐堂他們對王炳進行審訊,有瞭上次槍擊案的教訓,江如蘭明白這次拘捕王炳又將會受到怎樣的阻力,但她也想好瞭,反過來要利用好這次機會,來達成兩個目的:一是徹底摸清公安局內部還有那些人和王送來往密切,二是借機要和文山幫建立聯系,瞭解清楚他們和王送彼此之間的利益結合點到底是什麼,從而為下一步分化他們的關系做好準備。

  江如此為此特意把賈利民和吳譽找來一起商量瞭這個想法,兩人都表示同意,也為此做好瞭分工,打入文山幫的任務交給賈利民執行再合適不過,排查公安局內部不安定因素,則交給吳譽和唐堂共同負責。

  吳譽為此又和唐堂研究瞭一番如何訊問王炳的細節之後,這才決定由唐堂和楊燁共同傳訊王炳。吳譽的專註點則放在會有那些人專門過來打探王炳的情況上。

  王炳就這樣被帶到瞭審訊室,看見坐在審訊臺上的兩個警察,一個是唐堂,還有一個年輕的他不認識。王炳倒是並不緊張,因為對於他來說,這審訊室並不算陌生,早些年他剛剛開始跟著王送出來在道上混的時候,經常進出公安局可謂是很平常的事,不過後來隨著生意越做越大,也不需要他親自在第一線闖蕩,這審訊室自然他也是好幾年沒再來過瞭,如今再進審訊室,王炳倒有種舊地重遊的感覺,他四處打量著這裡的環境,和以前基本沒變化,而坐在審訊臺上的唐堂和楊燁看著王炳這副東張西望,滿不在乎的樣子,都覺得心裡有氣。唐堂喊瞭聲:「王炳」

  王炳一個激靈,不過他也早有準備,立刻穩住瞭心神,回答著:「有」對於公安局審人的固定流程,王炳是非常熟悉的。

  唐堂也知道這點,繼續問著他:「知道為什麼把你叫到這裡來嗎?」

  王炳沒直接回答,卻反問道:「是啊,我正想問這個呢,為什麼逮捕我啊?」

  「你搞錯瞭,不是逮捕,而傳訊,希望你能協助我們調查一些事情」唐堂壓住瞭氣,盡量和顏悅色對王炳說著。

  「噢!這樣啊,那我一定盡力。其實老唐,你有什麼事,直接找我就行,我一定配合,何必弄這一出,把我嚇一跳」王炳故意擺出一副和唐堂很熟悉的態度。

  唐堂知道他的把戲,沒動聲色,而是看瞭楊燁一眼。楊燁會意從審訊臺走瞭下來,拿著張照片,放在王炳眼前,問他:「認識這上面的人嗎?」

  王炳還在裝模作樣,特意睜大眼睛,仔細看瞭好一會,這才說:「不認識,沒見過!」

  楊燁瞧他這副模樣,氣直往上撞,但還是忍住瞭,回頭看看唐堂。唐堂示意他別沖動,仍然用平靜的語氣問著:「那你知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掉到水庫裡面去的?」

  王炳也照原來的態度回答:「那我怎麼會知道」頓瞭頓,他又補充瞭句:「不是說神精病嘛,發作起來,能出什麼事都不奇怪。」

  這句話一出,唐堂立刻追問:「你剛才不是說不認識的嗎,那你怎麼又知道他是神精病的?」

  王炳一愣,明白自己說漏瞭:「我是聽說的,前些日子,東郊拆遷,有個神經病老頭把領導給捅瞭,這事文山早傳開瞭,剛才我才想起來,照片上這人不就是他嗎!」他沒轍瞭,隻能強行把話再給圓上。

  楊燁在一旁實在忍不住瞭,插話道:「你別狡辯,自己做瞭什麼,你比誰都清楚,如果非要死抗,對你沒好處,等我們把證據拿出來的時候,你想承認也來不及瞭。」

  王炳抬眼看瞭他一下,如果說他對唐堂還有幾份敬畏,那對於楊燁這樣的年輕警察,他根本沒放在眼裡:「你有證據直接把我抓起來就好,不過話說回來,如果你那證據要是不那麼靠譜,再想放我出來,恐怕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王炳這口氣變得異常強硬。楊燁火瞭,一拍桌子:「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啊,這麼猖狂!」

  王炳幹脆和他來瞭個對視:「什麼地方啊,公安局難道不是最講道理的地方嗎!你有理說理,別拍桌子摔板凳的。嚇唬我啊!」

  唐堂拉瞭楊燁一把,讓他坐下來,轉過臉,目光一凜,掃視著王炳:「王炳,我們當然會按法律辦事,希望你不要有誤會,但是你也得明白,如果覺得自己有什麼來頭,從而心存僥幸,不配合我們的調查,那麼最終不利的隻會是你自己」

  唐堂的聲音不高,但是王炳卻本能的有些心慌,以前他被唐堂收拾過不止一次,明白唐堂的脾氣,不敢硬頂,隻好也放緩口氣:「老唐,你這話說的,我就不明白瞭,這人掉水裡和我有什麼關系,我和他又沒仇沒恨的,怎麼就能扯到我這裡來。」

  唐堂還是不急不慢:「你和他是沒仇恨,不代表別人和他沒仇恨。到底這裡面發生過什麼事,你比誰都清楚,還用我多說嗎?」

  王炳突然又有瞭底氣:「老唐,你既然明白瞭些什麼,那就更不該來找我瞭,我這給不瞭你想要的東西。」說完話,兩眼一閉,再不作聲瞭。

  唐堂和楊燁對望一眼,心裡都知道,王炳這是覺著自己有恃無恐,才敢這麼強硬,而現在也真沒什麼過硬的證據指向他,所以暫時還真問不下去瞭,隻能準備結束這次傳訊。可剛要說把王炳帶下去,審訊室門一開,張建站在門口,對唐堂招瞭下手。

  唐堂出來瞭,問他:「張局,什麼事?」

  張建看看坐在凳子上還閉著眼的王炳,對唐堂說著:「問出什麼瞭嗎?」

  唐堂搖搖頭:「暫時沒有,不過他的疑點很多。」

  張建一擺手:「那就先別問瞭,放一放再說。」

  唐堂好像有點不服:「為什麼啊,我們正在尋找突破口呢!」

  張建說著:「這事牽涉到好些方面,不能輕易處理,隻能先放一下,」他看看唐堂,又說瞭一句:「這事江局那邊也知道瞭,市裡有人正在和她溝通,等她做出決定之前,我們先不必過快做出處理。」

  唐堂不甘心:「那就真放瞭他?」

  張建明白現在沒法釋放王炳:「那也不是,先把他關起來吧,等局裡決定下來再說別的。」

  唐堂也隻有同意瞭:「那好吧,我讓人把他帶下去。」

  張建卻回答:「這個你就不用管瞭,交給我就行瞭。」

  說完這話,不等唐堂答復,他直接進瞭審訊室,叫瞭一聲:「王炳,跟我出來」

  王炳早聽到動靜,正密切關註著,聽見張建叫自己,趕緊站瞭起來,跟著他出瞭審訊室。楊燁不知什麼情況,也追瞭出去,正碰上站在門外的唐堂,楊燁問:「怎麼瞭?」

  唐堂也是一肚子氣,但他還算冷靜:「沒事,該來的還是來瞭,先讓他們盡情表演,我們都忍著點」

  楊燁想想也明白瞭,現在發生的一切,正是在審訊王炳之前,吳譽和他們一起討論過的,果然公安局內部有人對王炳特別的關心,張建自己跳出來,也算是自我暴露。所以現在更不能驚動他們。

  再說王炳跟著張建出瞭審訊室,走到沒什麼人的地方,便和張建說起話來瞭:「張局長,謝瞭啊!」

  張建拍拍他肩頭:「和我客氣什麼,怎麼樣,他們沒太難為你吧?」

  王炳不屑:「我能在乎他們嗎,不過那個小年輕是什麼來頭,一點不客氣,有機會得好好收拾他一下。」

  張建說著:「小年輕就這樣,火氣有點盛,沒怎麼樣你就行,你也別節外生枝瞭,先把眼前這事解決瞭」

  王炳點頭:「現在情況怎麼樣,什麼時候能出去。」

  張建回答:「你哥和楊主任他們都在想辦法,正找人呢,應該問題不大。不過暫時得委屈你在裡面待著瞭。否則不好交待。」

  王炳明白張建是盡力瞭:「行吧,我聽你的,總之謝謝張局瞭。」

  張建見他能理解自己的難處也是欣慰:「反正虧待不瞭你,不會真把你拘號子裡的,我給你找個合適的地方。」他們正說著話,對面人影一晃,彭萱走瞭過來:「行瞭,張局在這說話不方便,還是先把二總給安頓下來再說吧。」

  王炳沒想到能見到她,有點驚喜:「哎,你也知道我被帶到這裡來瞭啊?」

  彭萱「哼」瞭一聲:「那當然瞭」

  張建解釋著:「你進來之後,是小彭第一時間通知我的,我又瞭解瞭一下具體情況,這才能想到辦法盡量關照你。」

  王炳感激的點點頭,又沖彭萱帶點討好的笑笑:「謝謝彭科長關心瞭」

  彭萱沒再說話,帶著王炳和張建拐瞭幾個彎,到瞭刑警隊。徑直進瞭拘留所外面的一個單間裡,打開門進去之後,王炳一看,房間雖然不大,但內裡各種生活設施一應俱全,環境還真不錯。

  「不錯啊,張局長,現在拘留室條件這麼好瞭」王炳很滿意和張健開起瞭玩笑。

  張建笑笑:「這也就是你瞭,換別人能有這待遇?行瞭,別多問瞭,裡面待著吧,除瞭不能出去,這裡還是不錯的,起碼上廁所,你不用喊報告瞭,也能睡個安穩覺。不過,你不用謝我,這是小彭特意為你安排的」

  其實因為這次公安局對王炳隻是傳訊,所以也就不能按刑拘來走流程真正把他關到看守所去,這就給張建他們鉆瞭空子,能夠用一般刑警隊訊問嫌疑人的方式來對待王炳。但就是這樣,按正常規定,應該是把他關進拘留室,但張建肯定不會這麼做。彭萱也是投其所好就想出瞭把王炳關在刑警隊拘押所旁邊的值班室裡的辦法。

  說起這個值班室,也是因為江如蘭上次會議後提出要加強對一線工作的督導,局裡幾個副局長必須輪換著到局裡各個重要部門進行值班,所以這裡條件才會被弄得這麼好。恰巧今天又應該輪到張健值班,正好,這值班室就被他們拿來專門招待王炳瞭。

  王炳明白這是對自己的特別優待,自然又是一番連聲道謝。張建又和他扯瞭幾句,看看時間不早瞭:「我還有事,不能在這裡久待,要不讓小彭陪你說會話,省得你一人待著無聊!」

  一聽張建要走,王炳正是求之不得,他回答:「那好的,張局長,你有事先去辦吧,我待在這就行」

  張建點點頭,轉身就出瞭門瞭,他這一走,王炳立刻就變得自在多瞭,他一下坐到椅子上,問彭萱在:「這次把我拘進去,事先你怎麼沒通知一下?」

  彭萱擺瞭擺手,示意讓他小聲點,走到門後,側耳聽瞭聽,沒面沒動靜,這才回答他:「現在局裡情況和以前不同瞭,自從老嶽被撤職以後,我的行動也不能像過去那麼方便瞭。得處處小心,也不能隨便打聽消息。這次水庫案件完全是由刑警隊吳譽和唐堂負責的,別說我,就連張健都不瞭解具體行動,你讓我怎麼通知你?」

  王炳想瞭想:「也沒關系,這事白毛他們做得很幹凈,而且全程我都沒參與,如果他們隻是找我的話,不可能有確實證據的。再說這事是為市裡幾個領導出氣,他們也不會坐視,剛才聽張健那口氣,他們已經在想辦法瞭,我在這裡待不瞭多長時間」

  彭萱點點頭:「要這樣最好,對瞭,什麼時候把我從公安局給弄出去,老嶽不在瞭,沒人罩著,我這職務也打聽不到什麼有用的消息,不如讓我直接走人吧,以後這公安局的事,就讓張健多費點心。」

  王炳回答:「這我說瞭可不算,得聽我哥的,其實我也不想讓你老待在這裡嗎,連想找你都不方便。就怕讓人發現」

  他這一說,彭萱也沒辦法瞭:「那你出去後,在送哥那多提幾句,要不然我和華姐也說說,讓她出面。當初就是她勸我聽從送哥安排的,這幾年下來,我這活也該幹到頭瞭吧,待在這裡面真悶死瞭」

  王炳笑瞭:「這幾年是委屈你在公安局裡忍著瞭,不過我哥沒虧待你,自己明白,你賺瞭多少好處,要是你跟著華姐,再過十年,你也賺不到這麼多吧」

  彭萱想想也對:「不過跟著華姐省心,不像在這裡,天天都得加倍小心,我覺著自己都可以去拍電影,就把我經歷給演出來,絕對堪比無間道」

  王炳聽她說出這話,倒有些好笑,隻好盡量安撫著:「你這付出,我哥和我都忘不瞭,放心,好日子在後面呢,現在文山已經到瞭屬於我哥的時代瞭,你也該聽說過一些吧,現在市裡不說道上和商界,就算官場上都有多少人唯我哥之命是從,將來時機到瞭,你從公安局一脫身,我在我哥那多說幾句好話,房子車子都是小事,直接在公司裡分股份給你,往後還有半輩子呢,你和我在一起有享不完的福。」

  他這一說,彭萱還真動心瞭,她也知道王送一向對有功之人出手大方,舍得出血,當初要不是為瞭這些,自己怎麼可能聽從王送的安排,跑去接近嶽治國,還讓他把自己弄進瞭公安局,一邊做他的情婦,暗地還要為王送效力。不過折騰這麼些年,也算沒白費,眼看王送勢力越來越大,自己又和王炳關系到瞭如此地步,將來的回報也是可想而知的。

  「就盼著你有點良心,到時候別再看上什麼別的年輕小姑娘,把我給忘瞭就成。」彭萱對著王炳拋瞭個媚眼。

  王炳本來看著她這一身警服的打扮,就有些心癢癢的,再加上彭萱這適時的一個媚惑。頓時控制不住瞭。一下抱住她:「這幾天一直想找你,就可惜出瞭這事,忙的沒空,沒想到現在有機會瞭。」

  「哎呀,放開我,你真的太過份瞭,這裡不安全啊,外邊隨時會有人來的,你放開?」雖然他和彭萱的關系極其不一般,但此時畢竟身處公安局內部,彭萱不敢讓他如此此放肆,她用力推著王炳,可是王炳有力的胳膊緊緊地摟住瞭她的腰,嘴唇開始在女警官的臉上親吻著,女警官掙紮著,兩條腿亂蹬,皮鞋踩的地板咔咔直響,卻又不敢大聲地喊,隻有小聲的說:「不要,不要啊,你搞清楚這是什麼地方,真的會出事的。」

  「嘻嘻」可就是彭萱的掙紮,卻更讓王炳有瞭種興奮的感覺,他淫笑著:「喲,還裝上瞭,咱倆在一起多久瞭,真沒見過你反抗呢,別說另有種味道,我就喜歡這樣」

  王炳一邊說著,一邊抓住彭萱的褲帶往下拉著彭萱真的有點急瞭,手握著王炳的手不讓他拉,可是沒用,沒過一會褲子就被拉下瞭,雪白的下體已經露瞭出來。

  「你能別亂來嗎,要弄出去之後弄,隨便什麼時候都行,有的是機會,你非得在這裡胡鬧,要是讓人發見怎麼收場?你不怕誤瞭你哥的事啊!」

  聽瞭這話,王炳一愣,不覺得手上的動作就緩慢下來瞭:要是真在這裡弄出瞭事,自己再被拘一陣子事小,把彭萱和自己的關系給泄露出來,還真麻煩瞭。

  覺察到他的猶豫,彭萱心裡放松瞭不少,她輕輕推開王炳:「今天就這樣瞭,我先走瞭,等你出去以後,我再來找你,好吧?」

  彭萱安慰著對王炳說話。可王炳突然又抱緊瞭她:「沒事,剛才張建說過,他給打過招呼,不會有人來的,而且在這裡弄和外面感覺不一樣,來吧,萱兒,這次的機會,以後恐怕不會有瞭,就讓我有個刺激感行不?」

  彭萱雖然還是不願意,可王炳緊緊摟著她,讓她動彈不得,所以也隻能小聲的保持著口頭上的抗議:「別胡鬧,放開我,真的不行啊!」

  王炳卻完全充耳不聞,他緊摟著彭萱那柔若無骨的嬌嫩身體,感受著女警官那柔軟的乳房緊緊貼在自己身上的感覺,王炳更是無法自控,手已經從兩人緊貼的下腹伸進瞭彭萱的雙腿之間,摸到瞭她那溫軟濕潤的陰唇,彭萱雙腿緊緊地夾起來,彈性十足的雙腿夾著王炳的手,讓王炳感覺更是性感無比,誘惑得他那剛剛漲大起來的肉棒竟然有種快要發射瞭的感覺。

  「不要啊,你放手……」彭萱真著急瞭,白嫩的臉頰變得通紅,她再一次努力推搡著王炳,可全然無濟於事,反而讓王炳更有瞭興奮褲,他繼續扯著彭萱的褲子,很快就把那條警褲給完全脫下來瞭,彭萱被他壓得難受,不由自主得也踮起瞭腳尖。

  王炳更是開心瞭,他推著彭萱往前走著,準備把她按倒在值班室最裡端的那張單人床上的時候,忽然聽到有人敲門:「張局,在嗎?」

  一個女聲從門外傳瞭進來。

  屋裡兩人同時一愣,彭萱聽出來這是局長助理吳瑛的聲音,她趕緊推開王炳,把身體掙瞭出來,一邊急速把褲子穿好,一邊對門外說著:「張局不在。」

  外面答道:「哦,是彭姐你在啊,開下門好嗎?」

  彭萱打開瞭門,吳瑛站在門口。彭萱問:「怎麼瞭,有什麼事嗎?」

  「江局長找張局去辦公室一趟,打電話沒人接,以為他在值班室呢,讓我過來看一下,怎麼他不在這裡啊?」

  吳瑛一邊說,一邊看著屋裡,王炳規規矩矩地坐在凳子上,沒有任何異常情況。

  「張局剛才把這個王炳給帶過來,讓我給看著,他就離開瞭,可能去瞭刑警隊你哥那邊瞭吧。」彭萱很鎮靜的回答著

  「好吧,彭姐,我去我哥那邊看看!」吳瑛心裡還是有些覺得疑惑,她看著王炳,總覺得那裡不對勁的樣子,但又說不出什麼來。王炳同樣也在看著她,方才吳瑛剛一出現,王炳就覺得眼前一亮。

  門外的這個女警察長得挺漂亮,而且很年青,頂多不會超過二十三,四歲,她身高大概167左右,皮膚白皙,一雙大眼睛水汪汪的,雙眼皮,柳葉眉,高高的鼻梁有如玉雕般挺立著,紅紅的嘴唇薄薄兩片,五官長相非常的標致,搭配的也是恰到好處,整張臉蛋給人一種非常清純的感覺,身上穿著的一套裁剪合體的藏藍色女警制服凹凸有致的勾勒著她那標準勻稱的身材輪廓,顯得那樣的英姿颯爽,美麗中又帶有幾份威嚴,更讓人覺得砰然心動。

  王炳因為剛剛和彭萱糾纏瞭一番,本來就處於情欲勃發的狀態,此刻又見到這麼一個美貌更在彭萱之上的美女警花,不由得更加興奮瞭,他緊緊盯住瞭女警花那具被包裹在威嚴警服之下的高佻豐韻的嬌軀,眼神片刻不離對方的豐胸肥臀,王炳感覺到自己的下身一陣陣在發硬,漲的他很難受。面部表情的異樣感也在加劇著。

  吳瑛本能的發覺出對方眼神在閃爍不定,她感覺出瞭一種輕薄的味道,不禁想發怒。剛要開口斥責,彭萱也覺察出不對瞭,心裡責怪王炳,她怕弄出大動靜,忙打瞭個岔:「小瑛,江局長找張局有什麼事啊?」

  吳瑛一愣,回答著:「好像是商量水庫那案子怎麼處理的事吧,我看賈局長也在辦公室呢,好瞭,我不打擾你瞭,再見啊」她說完話,又瞪瞭一下王炳,這才轉身走瞭。

  彭萱連忙關上門,小心的反鎖上。又附在門邊聽瞭聽外邊沒動靜,終於放瞭心。王炳立刻又靠過來,抓住瞭彭萱的胳膊,彭萱掙紮瞭一下,又怕讓外邊聽見動靜,隻好被他拉到小床邊上。

  這間值班室裡的陳設也並不多,除瞭一張辦公桌和幾張椅子以外,就隻剩一個文件櫃和一張單人床瞭,王炳一把抱著彭萱就倒在瞭床上。

  彭萱這次沒有掙紮,躺在床上,小聲說:「你要是真忍不住瞭,就快點,不要讓人聽見啊。」

  王炳「嘿嘿」笑著:「怕什麼,就剛才那個小女警,讓她聽見也沒什麼,順便也給她上一課,說不定她還願意進來一起玩呢!」

  他邊說著邊脫光瞭褲子,就撲到瞭女警官的身上。彭萱任由著王炳扒下瞭她的褲子,壓到瞭自己身上。彭萱一下就感覺到王炳那火熱堅硬的雞巴正碰在自己的大腿上。

  王炳的手隔著警服在彭萱那豐滿的胸脯上摸瞭幾把就把她的警服給解開瞭,又把裡邊的白襯衫撩到彭萱的乳房上,女警官一對豐滿雪白,顫巍巍的乳房就挺立在男人的面前瞭。王炳的嘴唇一邊吸吮著女警官的乳頭,一邊手急躁的摸著彭萱的下身。

  女警官身體抖瞭一下,就把腿微微的叉開瞭,彭萱的陰毛非常的濃密茂盛,覆蓋在陰丘上烏黑發亮,摸起來滑滑軟軟的,被男人的手一摸著,她的氣就喘不勻瞭,「快點來吧,快點來搞我吧。」彭萱的心裡緊張中也帶著刺激感,在公安局的值班室做這種事,不光是王炳覺著興奮,其實她也覺得別有一種情趣所在,可畢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有人過來,彭萱不得急著催王炳快點插進去。。

  王炳雖然此刻色膽包天,但也是第一次有機會在公安局裡搞女警官,也不敢太造次瞭,感覺到時侯差不多瞭,下身就挺瞭進去,感受著彭萱下身濕軟溫暖的感覺,王炳舒服得嘆瞭口氣,他能和彭萱保持這麼長時間的關系,並且還不嫌棄她和別男人之間也不清不楚的,就是因為彭萱確實是個有韻味的女人,性經驗非常豐富,床技高錯,玩起來非常盡興不說。就是她陰道也和別的普通女人不同,一般的女人的陰道或者是入口處很緊但裡面卻顯得有些松馳,又或者是裡外都是松垮垮的,總歸都會有些這樣那樣的沒法讓人覺得滿意的地方。可彭萱的陰道就不同瞭,別看也是和很多男人都發生過性關系,可仍然能保持住非常緊致的感覺,當肉棒插進去之後,就立刻就能被從前到後緊緊的包裹住,來回抽動起來時也會始終有種被擠壓得很緊的感覺,非常的舒服。也許彭萱這陰道就是傳說中的那種所謂的名器吧。王炳一邊想著,一邊用力抽插起來,他的力道用得很足,速度也很快,而且他和王送也不一樣,因為長期需要做一些臟活的原因,王炳的身體素質保持的很不錯,因此他有著充沛的體力沖擊著彭萱這具嬌媚的肉體。

  彭萱很快就在他這熱情十足的沖刺之下,變得全身興奮起來,她兩腿都屈瞭起來,一雙嫩腳緊緊蹬著床面,腳尖都翹起著,其實王炳的雞巴粗壯度倒並不是太驚人,但長度很是可觀,一直能頂到她子宮頸口處,再加上他力道十足的猛烈刺插,沒多久就讓彭萱感到有種心都懸來瞭,下身更是被頂得又酥又麻,王炳每抽插一次,彭萱的屁股都緊緊的收縮一次,兩手不由自主地扶在王炳的腰上,深怕他用力的頂她。

  「啊……嗯……噢……」彭萱咬著嘴唇,晃動著頭發,伴隨著男人的抽送,不由得從嗓子眼發出瞭抑制不住的聲音,渾身也開始變得滾燙,乳暈變得更加粉紅,一對乳頭堅硬的挺瞭起來。

  王炳猛地一下把彭萱抱瞭起來,一下變成瞭彭萱騎坐在王炳的身上,王炳坐在床面上,雙腿大張著,彭萱和他緊緊的摟在一起,雙腿一邊一個張開著,光溜溜的雙腳都用力的向裡鉤起著,王炳托起彭萱的屁股,上下動著,雞巴就在彭萱的下身長距離的抽送著,而且這種緊緊摟著的感覺,讓彭萱全身都受到極大的刺激,她渾身一下就軟瞭。

  「啊…不行瞭……我受不瞭瞭……啊……我好爽……,你好厲害,快點,再用力幹我。」

  女警官渾身軟軟的靠在王炳的懷裡,每動一下都渾身顫抖,嬌喘連連的不斷叫喊著,呻吟著,這讓王炳更加的雄風大起,不斷的托起放下,彭萱的陰道裡逐漸發出瞭「啪嚓、啪嚓」的水聲,她的下身已經開始發水瞭。王送的肉棒借著這淫水滋潤,進出陰道更是方便,他是越插越急,一連串的猛搗狠插,彭萱舒服的全身皮膚都泛出瞭微微的淡紅色。

  「哦,不行瞭!」她猛的一抖身子,可能是因為第一次在公安局裡和人做愛的刺激感太過強烈,彭萱竟然很快便達到瞭高潮。

  這倒是出乎王炳的意外,以前他操彭萱的時候,彭萱可是非常耐操的,這次沒想到她這麼快就高潮,王炳可不滿意瞭,於是一下又把彭萱翻瞭過來,讓她繼續跪在床上,然後扶著彭萱那翹起的大屁股,從後方插進瞭她的身體裡面,再次奮力苦幹起她那濕漉漉,潤滑無比的陰道,同時也欣賞著她那因為興奮而不停的擺動著的頭部,彭萱的一頭秀發在空中四散揮舞著。表達著自己此時興奮態度。不過因為王炳采用的後入式的緣故,他現在看不見彭萱臉部的表情,但王炳能想像出那神態一定也是非常的嬌媚迷人。

  一但想到自己是在公安局拘留所的值班室裡操幹著女警官,王炳的性欲更加高漲無比起來,他挺動著屁股,更加迅猛的狠幹著身下這個女警官那緊窄的陰道,搓捏著她豐滿碩大的乳房。

  又操幹瞭好一會兒,王炳這才讓彭萱轉過身來,他想親眼目睹一下女警官此刻那充滿嬌媚表情的面容,以便再次把自己的性欲提高到極點,彭萱躺在那裡看著他的眼睛,心裡完全明白王炳的心思,她嫵媚的一笑,聽憑王炳抱起自己的身體,又從正面插瞭進去,再次享受著自己火熱的肉體,性感的肉洞。

  王炳把彭萱整個人都抱離瞭床面,讓她緊緊貼在自己的身體上,肉棒深深的插在彭萱的身體裡,彭萱的雙手雙腿都纏繞在王炳的身上,屁股拼命往上翹著,以方便陰道盡可能讓肉棒深入其中,讓自己得到最大的享受感,兩個人抑制不住的粗重的喘息開始在屋裡回蕩起來。

  但用這種姿勢進行性交,對於女方確實算是一種極致的享受,但對於男方可並不太美妙,雖然剛開始王炳還能夠勉強支持一會,奮力插抽著彭萱,可很快他就覺得吃不消瞭,彭萱的身體像塊秤砣一樣,沉沉的墮在他身體上,這讓王炳感覺全身重得要命,力量也在一點一點的消逝,終於王炳要支撐不住瞭,彭萱發覺到瞭他的不對勁,那根肉棒抽動的速度越來越遲緩,她也明白王炳到極限瞭,彭萱有些失望,沒想到他剛把自己的欲望挑逗起來,卻又表現的如此不濟。

  「唉,看來他比嶽治國那種人強不瞭多少!」彭萱不竟想起幾個月前在萬泉崗會所裡和方春那次纏綿瞭,說實話,自從那次性交以後,彭萱對方春真是念念不忘,不光是外表俊朗迷人,就是在性能力方面,方春那根大肉棒所能帶來的美妙滋味,也足以讓閱人無數的她也回味不已。所以兩相一對比,王炳的表現就讓彭萱不滿瞭,但現在她也不能放過王炳,必須榨光他的最大價值,誰讓他挑逗自己的,彭萱忿忿的想著,她也開始全力扭動著肥臀去迎合著王炳的抽送,她這一采取主動攻勢,頓時就讓本就支持不住的王炳更是不堪重負,他的身體在顫抖抽搐著。插在陰道裡的肉棒也在一跳一跳的。

  「你忍住啊,別這麼快就繳械瞭,我還沒爽夠呢!」發覺到不妙的彭萱趕緊提醒著王炳。

  「不行瞭,你這磨人的妖精,我忍不住瞭,要射瞭,你,你抱緊些,否則沒爽到,你可不能怪我」王炳也在咬牙堅持,臉上全是痛苦的表情。

  彭萱心知不妙,隻得竭盡全身力氣抱緊瞭王炳,下體對下體幾乎和他貼在一起。盡力讓肉棒深入穴心。王炳遭到如此的刺激,再也不能忍受瞭,身體猛的一僵,繼而一陣打擺子似的抖動,精液大股的從馬眼處噴射瞭出來,而彭萱也在他終於射出精液的一瞬間,感覺到瞭一股熱流沖擊著自己身體內最嬌嫩的部位,燙的她整個人都挺瞭起來,渾身同樣的不斷顫抖著,下身更是濕乎乎的一大片。

  兩人就這樣一動不動的緊緊摟在一起,足足過瞭一分多鐘,王炳才緩過氣來瞭抽出肉棒,剛準備起身時候,卻又感覺到一陣頭昏昏的,渾身軟軟的根本動不瞭,隻能癱在床上喘息著。彭萱雖然也有些累,但還是比他強的多,爬起瞭身,坐起來,尋找著衣服,一邊戲謔的的逗弄著王炳:「你行不行啊,這才多大會功夫,就軟成一癱泥瞭,虧你剛才還敢挑逗我。」

  王炳有些不好意思:「唉,可能是興奮過頭瞭吧,到底是在局子裡面,有些不適應,你放心,下次一定表現讓你滿意。」

  「你算瞭吧,我看你肯定是平時在外面找的女人太多瞭吧,告訴你,該悠著就得悠著點,別成天色迷心竅的,見到女人就走不動路,小心落個陽萎的下場」彭萱毫不客氣的斥責著王炳。

  「沒有,沒有,我除瞭你,那還有別人,你能別多心嗎」王炳急忙辯別著。

  「還不承認,剛才看見吳瑛你那眼神,以為我沒發現嗎。老實說是不是又看上她瞭」彭萱一下戳穿瞭王炳的心思。

  「那有啊,我隻是怕她發覺出什麼來,所以才多看她兩眼,你給想那去瞭」王炳尷尬的說著。

  「我告訴你,別想歪主意,她是刑警隊隊長吳譽的親妹妹,而且現在也是江如蘭眼前的紅人,敢招惹她,有你好看的」彭萱嚇唬著王炳。

  王炳一愣,他還真沒想到吳瑛的來頭居然還挺大:「這麼說,要對那小警花下手,還真要悠著點瞭。」他心裡嘀咕著。可當然彭萱的面,他還得掩飾一下,正好此時他也恢復瞭不少力氣,趕緊爬起身,再次把正在穿衣服的彭萱給抱瞭起來,一邊揉著她的碩大豐滿的乳房,一邊安慰著:「我心裡真的隻有你一個,要怎麼說,你才能信呢。這樣,回去就和我哥說,盡快讓他同意不讓你在這裡待著瞭,然後直接進我們公司,和老嶽一樣,安排個高管職位給你怎麼樣?」

  他這話彭萱愛聽:「但願你心口如一,別成天就會哄我。」

  「那當然,我什麼時候對你不實在過!」眼看彭萱動瞭心,王炳知道哄住她瞭。他又開始搓揉起彭萱的乳房來瞭。對於彭萱身體上的敏感點分佈位置,王炳那是再熟悉不過的,果不其然很快彭萱又被他揉的情欲高漲,頭腦裡一陣迷迷糊糊,但她知道,不能再在這裡久待瞭,否則真要引起別人的疑心瞭。

  她振作一下精神,猛地打瞭一下王炳的臉:「你鬧夠瞭,放我走吧,不然小心真鬧出什麼動靜,你就出不去瞭。」

  王炳其實也沒太多精力和她折騰,隻是為瞭不讓她不滿,才勉力安撫她一下,見她要走,也不挽留,幹脆的放開她:「那行吧,等我出去之後,再聯系。」

  彭萱擺脫他的糾纏,下瞭床,又整理一下衣服,這才打開門,看瞭看外面沒人,又回頭對王炳說著,我得把門反鎖上,你好好待著啊。王炳當然明白,樣子還是要做足的道理,他點瞭點頭。彭萱帶上門又反鎖好,這才悄悄地離開瞭,她沒想到是自己剛走開,過道那頭就探出一個人影,「哼,到底露出瞭狐貍尾巴,我得快點向江局長報告」吳瑛心想著。

  再說張建被吳瑛叫到瞭局長辦公室,江如蘭和賈利民正一起等著他呢。楊主任和孫局長已經找過賈利民,說瞭半天好話,請他幫忙在江如蘭面前講講情別和王炳過不去,結果倒也沒費多少周折,賈利民一口答應給他們幫忙。盡快釋放王炳。楊主任和孫局長當然很滿意,一再向賈利民道謝。然後才告瞭辭。

  送走瞭他們之後,賈利民向江如蘭匯報瞭情況。江如蘭也很滿意,自己的計劃實施得很順利,她和賈利民一商量,故意把張建也叫瞭過來,征求一下他的意見,以示對他的重視,張建自然很高興,因為他也可以借此向王送還有楊主任他們表一下功勞。當然他也知道這主要還是賈利民的面子,心裡也是感謝不已。。就這樣借這次拘押王炳的機會,賈利民算是初步和文山幫有瞭聯系,以他之前人脈和老練的處事之道,接下來打入文山幫內部不會有太大問題瞭。江如蘭的目的完全達到,她立刻通知刑警隊,釋放王炳。

  沒過多久王炳就被放瞭出來,他剛離開公安局大門正巧迎面碰上瞭唐堂,王炳趕忙打著招呼:「老唐,現在沒我的事瞭,可以走瞭吧?」

  唐堂雖然知道為什麼這麼快放瞭他,但看他那個樣子,心裡還是有氣,點點頭沒說話。和他擦身而過,徑直走向公安局大門。

  王炳倒是顯得挺熱情,扭頭叫著唐堂:「老唐,甭管怎麼說,大傢也是朋友一場,這次的事,我一點不在乎,以後你有空,繼續去我那裡散心啊!」

  唐堂還是沒說話,但是猛地的瞪瞭他一眼,瞪得王炳心裡真發毛,他不敢再說話瞭,可唐堂反而不放過他瞭,他轉回身,就那麼盯著王炳,一時間氣氛變得緊緊張起來,王炳本想一走瞭之,可又覺得這麼走瞭,實在丟面子,但要是真和唐堂來硬的,他底氣又不足,正在尷尬的時候,背後有人叫他一聲:「二總,」。王炳回頭一看:「白毛,怎麼來瞭,我哥呢?」

  對方回答著:「送總在酒店那邊呢,還有別的幾個老板也在,就等著二總您過去呢」

  說話的這個男人長著一張四方形的國字臉,腦袋上有一撮染成白色的挑毛,顯得特別紮眼,再加上身高體壯,一看上去就一副剽悍十足的樣子。此人在王送手下算是最得力的幾個打手之一,專幹臟活,外號就叫白毛,王炳見到他,頓時感覺心裡踏實瞭不少。

  另一邊唐堂也看到瞭白毛,對於這個人唐堂是早有耳聞,知道他是個亡命徒,但是身手很不錯,沒想到今天在公安局門口見到他瞭。唐堂明白以後遲早是要和這傢夥交手的,因此對他特別註意。而王炳因為有瞭倚仗,態度又開始放肆,他用帶著挑釁的意味對唐堂拱瞭拱瞭手:「老唐,你忙著吧,兄弟不奉陪瞭,再會。」說完話,對著白毛一點頭,兩人一起上瞭他開來的那輛豐田越野車,直接奔向王送集團總部樓下的那座大酒店。

  王送此時正在擺宴席招待賓客,不過孫局長,楊主任還有張建這些文山幫骨幹因為避嫌的原因,不方便出現在這種場合。在場是另外幾個和王送關系密切的商界和黑道上的人物。其中就有原來的文山公安局副局長嶽治國,自從上次城市慶典開幕式出現意外事故,他做為現場指揮被追究責任,在遭到撤職處分之後。嶽治國幹脆徹底離開瞭警界。本來他準備自己單幹,但是王送及時的找上門來,他們本來就是熟人,多年來一直合作得不錯,嶽治國前些年在任上的時候是盡其所能的為王送提供瞭各種便利條件,這才能讓王送的所作所為那麼肆無忌憚,現在嶽治國落瞭難,王送自然要投桃報李,不過這也隻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他也得給別的文山幫官員看看,自己做事是有始有終的,和自己合作,就算是將來出意外失瞭勢,也照樣有後路可退。

  就這樣王送禮聘嶽治國進入銀沙湖集團,成為瞭副董事長,嶽治國自然的十分感激。更是全力為王送效勞。王送對他也是十分倚重,這次拿下東郊征地項目,王送要設宴慶祝同時也是要和幾個合作夥伴共同商議下面的項目進程,嶽治國也就不能缺席瞭。他們酒至半酣,談得正在興頭的時候,王炳來瞭。

  「哥,我回來瞭」王炳先給王送問瞭個好,再向在場的其他人也都打瞭個招呼。王送趕緊讓他坐下,問他:「怎麼樣,在裡面沒什麼人為難你吧?」

  王炳滿不在乎的說著:「怎麼可能啊,裡面都是熟人,誰能把我怎麼樣!」

  王送見他這態度,怕引起在座的其他人不快,忙打斷他:「別說這話,這次的首功是老嶽,要是沒他忙前忙後的盡心幫忙,你在裡面也受不到這樣的照顧。」

  他這話一說,王炳也是聰明人,立刻站瞭起來,倒瞭杯酒,對嶽治國說著:「嶽總,這次承蒙您多費心,我先敬您一杯」說完一幹而盡。

  嶽治國也趕緊站起來,舉起酒杯:「不用客氣,二總,現在大傢都是自已人,我出點力也是應該的,來,我也為二總接風」

  同樣的,他也是一幹而盡。

  兩人分別又坐瞭下來。王炳對嶽治國說著:「嶽總,這次張局可真是幫瞭忙,你和他說一下,改天我專門擺宴給他道謝,到時候請您也到場。」

  嶽治國連連點頭:「一定,一定,張建那邊我會和他說的,其實二總也不用客氣,都認識這麼多年,何必分彼此呢?」

  王炳插話瞭:「話雖如此,但我們王傢兄弟向來做事最講究一個知恩圖報,但凡受人照顧,如不報恩,我們兄弟倆都是寢食難安,所以這次一定要請老嶽和張局賞這個臉」

  他這話一說,在座的幾個人紛紛給捧場:「送總為人一向仗義,這在文山也是人人皆知的瞭,兄弟們佩服之極,跟著送總做事,就是一個痛快。」

  就這樣拍瞭一通馬屁之後,以嶽治國為首又輪流向王傢兄弟敬瞭一輪酒。

  王送心裡得意,興高采烈的對這幫人吹噓著:「各位,這次東郊征地工程被我給拿下來瞭,但是這麼大的項目,我一個人獨吞肯定不合適,後面還要靠大傢鼎力相助,一句話,我王送做事向來講究,隻要兄弟們信得過我,我決不會讓大傢吃虧,但也希望兄弟們都齊心合力,所謂肉要爛在鍋裡,這個道理我想兄弟都會明白」

  他這話意思就是告訴眼前這幫人,必須要唯他馬首是瞻,一切都要他吩附,別起異心。可這些人一聽,卻也是各有想法,其中有個消息較靈通,小心翼翼地說瞭句:「送總,這次征地項目期限太緊瞭,要是按您說的就那麼點時間,別的不說,文鋼老廠區宿舍樓恐怕不好擺平,那幫工人不是好惹的,到時候弟兄們免不得來硬的,鬧出事可是會有麻煩的」

  王送一聽有些掃興,還沒來得及說什麼。王炳插話瞭:「這有什麼,我們包這項目也是為文山那幫當官撈政績開路,就是真出什麼事,他們也得幫忙給按下」

  說話的那人還是有點不放心:「二總,道理是這個道理,可那幫當官也不都是鐵板一塊,和我們關系的到位自然有事好商量,但如果有人做梗,抓碴找事,那就不好說瞭」

  王送一愣:「你聽到什麼風聲瞭嗎?」

  那人點瞭下頭:「我聽說方溢可能要恢復工作瞭。」

  這話一出,王送頓時懵瞭,原來上次方溢被停職之後,他看那陣勢以為方溢翻不瞭身,所以聽瞭裴宏悅的話,自己立起山頭想當老大,就這樣把以前攀附於方溢的那幫手下給拉攏過來不少,可這就等於他是落井下石挖瞭方溢的墻角,兩人之間不說反目成仇,也沒法再來往瞭,可俗話說的好,過時的鳳凰不如雞,方溢就是再不滿沒瞭權力,他也奈何不瞭王送,可誰能想到這才多大點功夫,方溢竟然又要恢復工作瞭。王送明白這要是真的,那方溢肯定不會給自己好臉色看,這下他還真有點慌。

  王炳卻不在乎:「哎,就算那方溢恢復職務瞭又怎樣,這工程我們都給拿下瞭,他也沒法再收回去,如果說真的在征地時鬧出動靜,首當其沖也是公安局來解決,隻要我們能把公安局那邊給籠絡住瞭,方溢又能有多大辦法和我們過不去,哥,你說是不是」

  聽瞭他這話,王送想想也對,眉頭有點舒展瞭,對著嶽治國說著:「那公安局這邊,還要請老嶽多費心,盡快把張局還有別的幾個領導約出來,大傢好好商量,下面怎麼合作的事」

  嶽治國卻突然搖瞭搖頭:「不,王總,下面征地這事,恐怕張建他們能起的作用有限……」

  王傢兄弟一聽,都有些愣瞭,王炳搶先問:「那是什麼原因?」

  嶽治國說著:「上次公安局整頓,雖然表面隻是撤瞭我的職,張建他們幾個沒挨處分,但這段時間他們明顯已經被邊緣化瞭。說話的份量不夠。而且我以前安排在局裡的人活動也受到影響,很多事情都打探不出來,這次拘你,我們竟然事先都不知道消息。可見現在對公安局內部情況我們已經很難第一時間掌握瞭,這就證明張建他們的作用大為降低瞭,下面征地的麻煩肯定不會小,我們依靠老關系未必管用,必須重新在公安局內部建立更可靠的渠道才行。」

  他這一番話,不僅是王炳,就是王送也連連點頭。

  「老嶽說的有理,看來還是要打通江如蘭這個最關鍵的一環。」王送若有所思的說著。

  「嗯,送總考慮的對,江如蘭這女人這段時間在公安局裡面拉攏瞭不少心腹,唐堂,吳譽還有賈利民都和她一條心,所以直接對她下手不現實,我看送總還是要在她老公那邊下功夫。」嶽治國並不知道王送此前和江如蘭發生的那些糾葛,他隻是從自己瞭解的方面對王送提出建議。

  王送沒作聲,但他明白嶽治國說的對,如果在此前,江如蘭還比較稚嫩,防備心理不強,自己利用多年在公安局內部的佈局能夠完全掌握住她的所有動向,從而好幾次得瞭手,但如今卻不同瞭,因為文山市出的這些事,自己沒時間顧及她,卻讓江如蘭有瞭機會重新整合公安局,把自己以前佈的局全給打亂瞭。現在再想對她輕易動手已經不可能瞭,看來真如嶽治國說的,得從她老公方春那邊著手才更有把握。

  「老嶽說的對,下面還請你多費心,看看采取什麼方式比較好」王送故意這麼說著,他不想讓嶽治國知道自己和方春也認識的事。

  「好的,我一定盡力,江如蘭那老公,我倒是認識,那人有點小人乍富的感覺,倒是挺有意思的,隻要真心結交,應該不難搞定」嶽治國不明白王送真正心思。自顧自的出起主意來瞭。

  而另一方面,王炳聽瞭嶽治國的話,心裡也另有一番想法。他想起彭萱所說的,自從嶽治國被撤職之後,她在公安局內部行動受限,也難以探聽到什麼重要消息,而且從這次自己被拘彭萱真的一無所知來看,此言非虛,看來彭萱已經基本發揮不瞭什麼作用瞭,王炳突然想起那個年輕的小警花吳瑛來瞭,她是刑警隊長吳譽的妹妹,又是江如蘭的局長助理,要是能把她給拉過來,不是個絕對有用的臥底嗎,王炳又想到吳瑛的那副俊俏的模樣來瞭,她可比彭萱年輕漂亮的多,真能得手弄上床,一定是妙不可言的,王炳心癢癢的,他迫不及待地想對王送獻上自己的這個計策,但此時人多,他不能明說,隻能忍耐著心中的激動。

  王傢兄弟各自心裡都另有瞭一番打算。可所謂千算萬算,他們誰也沒想到,方溢的停職復職,裴宏悅的出謀劃策,許智龍的試圖東山再起,文山幫官員的分化聚合,這所有的一切其實都是一個早已計劃好的圈套。現在的征地就是這個圈套的最後收網過程,很快的王傢兄弟,方溢,江如蘭,方春,許智龍,肖君,唐堂,張建等等眾人甚至連同吳宇在內都會被卷入一場極其激烈的鬥爭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