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能卡生效的一瞬間,眼前晦澀難懂又拗口的單詞瞬間變得猶如abcd一般簡單明朗,美中不足的是一串倒計時毫無意外地出現在瞭視線的右上角,細軟短的系統終究還是那個拉胯的吊樣,花瞭大價錢購得的技能也就堪堪維持個七天,不過應付眼前的局面倒是夠用瞭。
“receiver operating characteristic curve,接受者操作特征曲線?老姨您這是在看心理學方面的書嗎?這是什麼意思呀,配圖看著跟函數一樣,來您這兒看病還得先做一套數學題麼?”
純正的發音讓大姨停下瞭動作,她略帶驚詫得看著我,“喲,你還知道這個?要說單個詞語你認識也不奇怪,組合起來的含義應該不會出現在你們初中的英語課本上,是在哪個電視劇上看來的吧?”
“別把我看扁瞭啊,老姨!(.jpg)”
我抬起頭義正言辭的看著她,“我的課外時間也不全是在玩遊戲,雖算不上學富五車,但一兩車還是有的!”
“還沒說你胖呢就開始喘瞭?你就挑瞭個恰巧認識的詞組念的吧,來,你再看這個..”
大姨不屑地撇瞭撇嘴,伸手指向瞭另一串單詞。
我毫不遲疑得念瞭出來,從釋義到發音,無可挑剔。
這下大姨來瞭興致,起瞭考校之心,接連不斷在厚重的書本上指指點點起來,我一邊扮演著步步高點讀機,大姨手指的方向,就是觸發我播報的開關,一邊又不動聲色的將腦袋重新枕在瞭大姨的肩膀上,而我的手,自始至終都沒有離開過大姨的柳腰。
大姨不知是不是被我的學識吸引瞭註意力,並沒有再去計較我占她便宜的事情,或許是因為我保持不動的姿勢讓她的身體習慣瞭我的存在。
轉眼間,一整頁的單詞被我翻譯瞭個七七八八,不過我也沒那麼蠢,深知裝逼留一線、日後好相見,在系統的幫助下,英文在我眼裡和中文沒什麼區別,但畢竟專業的詞匯太多,我的書櫃裡壓根就沒有一本關於心理學的書,更別說是英文的瞭,要是完全能認得出來,作弊的可能性就會被無限放大,即便大姨窮其一生都無法找到我作弊的證據,但對我的觀感肯定會從贊賞跌到懷疑。
在我的刻意下,我隔三差五就解錯幾個單詞,或幹脆坦誠直言還沒有掌握這個詞組,大姨並沒有因為我的錯誤而對我失望,耐心地一一為我詳細解析,而我也“學得”飛快,隻消大姨念上一遍,我就立刻爛熟於胸,一位好老師可遇不可求,而一位省心的學生,更是能大大激發別人傳教的欲望。
大姨在教會瞭我錯漏的內容後,幹脆捧著書本,從頭念瞭起來,嗓音婉轉空靈,如聞天籟。
她的發音比起我依賴系統直接灌頂所獲得的精通技能都不遑多讓,當大姨收起大大咧咧的那一面,認真、專註地做著某件事情的時候,身上的氣質再次發生瞭天翻地覆的改變,那種優雅而知性,從容而自信的感覺令我癡迷不已,我不由得跟著輕聲念誦瞭起來,與大姨柔和的聲音漸漸重合,如琴瑟相和,如鸞鳳和鳴。
房間內回蕩著朗朗的讀書聲,如果不是一位半大的少年正摟著美婦人的纖腰,依偎在她的肩頭的話,畫面倒是會和諧許多。
這篇論文並不是很長,就占瞭三頁的版面,當大姨和我幾乎同時念出最後一個單詞時,在這一瞬間,我莫名有種和大姨的靈魂完全契合的錯覺,而大姨同樣也恍惚瞭片刻,不知她在想些什麼,但她對我的好感度肉眼可見的上升瞭三點。
要知道到瞭賽點般關鍵的時刻,每一點好感度都至關重要,不觸碰到內心深處最柔軟的地方,休想能有所進展,沒想到我隻是一時興起來占占大姨的便宜,卻陰差陽錯使大姨對我的情感進一步的升華瞭,難道,我的主角光環終於實裝瞭?
“啪”的一聲,大姨輕輕合上瞭書本,很快就回過神來,頗有些感慨的說道:“沒想到你小子倒是有兩把刷子,不像你媽那個沉迷遊戲的白癡,六級都要考兩次...”
我剛想邀功兩句,順便拍拍是大姨教得好的馬屁,大姨仿佛是終於察覺到當前的處境,蹙著眉頭說道:“我說你貼這麼近幹嘛?熱死瞭知不知道?”
大姨一臉嫌棄地推瞭推我的腦袋,卻似乎對我摟在她腰側的手並不是很在意,她的眼神明亮異常,帶著難掩得欣賞,對我的容忍程度也高瞭許多。
“呃,再..再看兩頁,我以後也要當個像大姨一樣的心理醫生,拯救千千萬萬隻迷失在情海中的羔羊!”
我訕訕得笑瞭笑,飛速拿起遙控一路降到十六度。
“你?心理醫生?你還是先救救自己吧~”
大姨嗤笑一聲,“你當心理醫生怕不是要污染多少人純潔的心靈瞭,喏,給你,想看自己看個夠!~”
大姨把書往我懷裡一塞,起身就要走,我急忙緊瞭緊摟住大姨的手,幾乎都快將大姨擁進懷裡,再次翻開瞭那本厚重的書,急聲說道:“我學識不精,一個人看不懂啊!您看,剛才我就錯瞭好多個單詞,要是理解錯瞭人傢原本想要表達的意思,將來可要耽誤多少人啊?!”
“你倒還認真瞭?”
大姨狐疑得看瞭我一眼,小聲嘟囔瞭一句:“我看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話雖如此,但大姨卻不再急著離開,而是重新翻閱起來,時不時指著書中的某處,斥責著理論學傢的紙上談兵,偶爾來瞭興致就給我說上幾個她在診所裡遇見過的獵奇病例,當然,出於職業道德和保密協議,大姨都是采用化名的形式,不會涉及到具體的人和事,連地點都不曾透露。
我就這麼一直摟著大姨,靜靜聆聽她訴說著我不曾參與過的人生,時光飛逝,房間內隻剩下瞭清脆的翻書聲,大姨又沉浸在知識的海洋裡,空調的冷氣促使她不由自主往我懷裡靠瞭靠,我的目光早已從書上轉移到瞭大姨的身上,盯著她精致的側臉,那專註的神情對我有著無與倫比的吸引力,我忍不住狂咽著吐沫,身體不聽話般朝著大姨香艷的紅唇貼近。
大姨對我的企圖一無所知,雖然我們離著極近,但大姨似乎在思考什麼問題,所有的心神都被占用,並沒能及時偵測到我的行蹤。
就在我即將得逞時,客廳的門忽然被打開瞭,大姨下意識回頭一看,被已經離她不到一指之遠的我嚇瞭一跳,四片唇瓣擦肩而過,幾乎貼合在瞭一起,柔軟的觸感轉瞬即逝,我的身體不由自主往前一靠,想要追尋那股令我心醉的美妙,大姨卻猛地一巴掌按住我的臉上將我推開,咬牙切齒地瞪著我。
以往媽媽中午都是在單位湊合一頓,我的廚藝不在媽媽之下,甚至略勝媽媽一籌,她也就懶得特意趕回來給我做飯,而自從我出瞭這檔子事情後,媽媽大中午也要驅車往傢裡趕,順帶去趟菜市場挑選新鮮的食材。
我勸過媽媽好幾次,沒有必要這麼折騰自己,我一個人不還是把自己拉扯大瞭?最怕麻煩的媽媽這次卻沒有順水推舟應承下來,每天不厭其煩在小區與單位間往返。
“傻坐在客廳裡做什麼?也不知道幫媽媽提下袋子!”
媽媽的語氣有些生硬,能聽得出來昨晚的激進多少讓媽媽對我有瞭幾分怨氣,然而即便她都出聲提醒瞭,我卻還是一副不為所動的模樣,更是讓她有些惱火——就知道占便宜,卻不知道心疼心疼大中午還要在菜市場連軸轉,獨自一人拎著沉甸甸的袋子的媽媽?
她換好鞋子後走瞭進來,手上拎著兩大袋滿滿當當的食材,從她的視角看來,就隻能看到我的腦袋露在沙發之外,而大姨在媽媽走進來的瞬間,忽然一把挽住我的胳膊,小鳥依人得依偎在我的肩膀上,一如我早前纏在她身上的姿勢。
大姨將放在她膝蓋上的書往我腿上一推,我還沒能反應過來大姨究竟想要做些什麼,媽媽已經走到瞭身前,震驚得看著眼前的一幕,小嘴兒張得都快能吞下我的雞巴瞭。
我這時才驚覺大姨的險惡用心,客廳的電視都沒有開,大姨是要在媽媽面前刻意營造出我們已經用這麼曖昧的姿勢合看瞭一上午的書的假象,雖然事實的確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