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失去瞭欲望之後,或者說,失去瞭發泄欲望的能力後,我反而睡得格外的香甜,被失眠所困擾的朋友們可以試試根除胯下的萬惡之源,非常的合理。

  一夜無夢,我一覺睡到瞭大天亮。

  當然,現在已經沒有天亮這個概念瞭。

  話說我多久沒有做過夢瞭?

  媽媽罕見地還沒有起床,仍舊睡得十分香甜,昨晚對於她來說,恐怕也是個不眠之夜。

  形同虛設的三八線早就被媽媽自己推翻瞭,一雙修長的玉腿橫跨在我的身上,整人幾乎傾斜瞭九十度。

  寬松的上衣在重力的作用下滑到瞭胸口處,露出一大截白皙柔膩的腰肢,甚至隱隱可以窺見乳峰的邊緣。

  即使是隔著毫無情趣的全包式胸罩,還是看得我渾身發熱、口幹舌燥。

  雖然這個身,如今隻剩下瞭一顆腦袋和左右護法。

  難怪媽媽更加青睞老土的睡衣和睡褲,要是睡裙的話,媽媽這會兒怕是多瞭條圍脖,僅剩下內衣還忠心耿耿地罩在自己身上瞭。

  身殘志堅的我怎麼可能放過這種機會?

  我撐著身子艱難地坐瞭起來。

  伸手幫媽媽整理著衣服。

  你以為我想要做什麼?

  本少爺四大皆空,沒有那種世俗的欲望。

  我對媽媽的愛,發乎情、止乎禮,怎麼可能做出這種趁人之危的事情?

  沒有瞭塵根的煩惱,我隻覺得整個人都升華瞭一個境界,即便現在扛起戒色吧吧主的重任都綽綽有餘。

  回頭想想以前被硬挺的胯下折磨的時候,居然是那麼的幼稚可笑,沒想到人類的大腦這麼精妙的器官,居然會被小小的十八厘米左右,受盡那相思之苦,何必呢?

  建議為情所困的騷年們,割以永治,不靈找我,阿彌陀佛。

  不料,原本的善舉,卻又陰差陽錯的成為瞭我污點。

  媽媽的上衣被她自己壓在瞭身下,輕易提不起來。

  我又沒想行猥褻之事,光明正大的,自然不會心虛,也就沒有考慮會不會驚醒媽媽,大刺刺地一拉,就將媽媽的衣服拽瞭出來。

  媽媽的眉頭皺瞭皺,緩緩睜開瞭雙眼。

  此時我還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甚至朝著媽媽邀功似的笑瞭笑。

  俗話說君子坦蛋蛋、小人藏雞雞。我的心裡光明磊落、毫無雜念,幹凈的猶如孩童一般,自然而然地認為我的行為沒有什麼不妥,需要像被抓包的犯人一樣遮遮掩掩。

  可在媽媽的眼裡看來,有著嚴重戀母傾向的我,趁她睡著的時候,掀起瞭她的上衣,不知意欲何為。

  所有的書友都可以為我作證,我隻是想做個好人啊!

  我捂著留下瞭五道指印的左臉憤懣地躺在床上,所以說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呢!

  媽媽輕輕敲瞭敲門,端著食物走瞭進來,坐在床邊,歉意的問道:“還疼嗎?”

  我不理會媽媽溫柔的聲音,賭氣似的把頭扭到瞭一邊。

  “好啦,這麼小心眼子,剛剛那一幕,任誰都會誤會的好不好!”

  媽媽同樣也是覺得十分委屈,又不是她一個人的錯。

  “您就是不相信我,才會有這種誤會!”

  我直視著媽媽的眼睛,醞釀著淚光。

  “媽媽怎麼會不相信你呢?!你可是我的兒子!是媽媽在這個世界上唯一能夠毫無保留去相信的人瞭!!!”

  “那你把支付寶的密碼告訴我。”

  “信任也有很多種形式啦……”

  “哼!不吃瞭,我沒胃口!”

  “聽話,等下要涼瞭。”

  “就不!”

  “別耍小性子瞭,現在食物這麼珍貴,多少人想吃還沒有,又不是在傢裡!”

  媽媽的聲音沉瞭下來,似乎對我的耐心差瞭許多。

  “不想吃!”

  “1!……2!……”

  媽媽動用瞭死亡階乘,不過我也不是嚇大的,絲毫不為所動。

  “打死我也不吃!除非……”

  哼哼,不付出點代價就想萌混過關?沒門!

  雖然十分任性,但我還是決定趁機松松媽媽的防線,不過我也不好再像之前那般明目張膽地要求媽媽的麼麼噠,畢竟大傢昨天才制定瞭君子協議,雖然我有著身體作為尚方寶劍,可我自己給自己套上瞭劍鞘,屬實不知道是一步好棋還是臭棋瞭。

  媽媽的神色陰晴不定,窗戶紙捅破之前和之後的吻,其蘊含的意義天差地別。

  若是能逼得媽媽在和我明牌之後主動獻上香吻,哪怕是任何方式的妥協,我基本上就可以宣告遊戲結束瞭。

  隻要開瞭這個頭,剩下的就交給時間瞭。

  正當我以為媽媽怎麼著也該讓步的時候,媽媽忽地換上瞭一副哄小孩的口吻,輕聲說道:“吶,你就打算這麼追我的嗎?媽媽可是要扣你的分嘍~”

  “什麼分???”

  我一個激靈,忙不迭從床上撐起瞭身子,媽媽的聲音不大,卻一下子抓住瞭我所有的註意力。

  媽媽得意地抱著胳膊,老神在在地倚在靠背上,一臉你懂得的高深莫測的樣子,神秘兮兮的,不肯再多說什麼。

  我盯著媽媽百看不膩的美顏,權衡許久,最終隻得乖乖地吃起瞭飯。

  所謂的分,雖然我不知道其含義,但顧名思義,不會是媽媽給我量身設立瞭什麼考核,以便在協議截止的時候一項項列舉出來,讓我輸得明明白白、徹徹底底,防止我再鉆空子糾纏不休?

  想來還是當一個兒子好,隻要我鐵瞭心玩賴的,媽媽就完全拿我沒有辦法。

  兒子的這層身份,既是我的矛,也是我的盾。進可攻、退可守。

  可一旦和媽媽站到瞭同一條水平線上,我最大的阻礙,同時也是我最大的優勢,消失瞭。

  本以為和媽媽攤牌後,我們的關系會突飛猛進,快進到嗯嗯啊啊指日可待,沒想到結果反倒是成瞭媽媽掣肘我的手段。

  我忽然驚覺有種掉陷阱的感覺。

  如果說我不提出那個以男人的身份追求媽媽的協定,硬是逼著她放棄底線,媽媽也拿我毫無辦法,能不能成功另說,可主導權依舊在我的手中;然而看似是我好不容易絞盡腦汁,七拐八繞才促成的這個結果,主動權反而是交到瞭媽媽的手裡。

  細思極恐啊……

  不會我才是那個在媽媽挖的坑裡面埋頭猛鉆的傻狍子吧……

  我驚出瞭一聲冷汗,嘴裡的烤紅薯一下子不香瞭。

  不會的不會的……

  媽媽是那種什麼情緒都藏不住的人,怎麼會有那麼深的城府?

  可,那是媽媽在我面前卸下所有偽裝時的樣子,我完全沒有見識過進入戰鬥狀態時的媽媽……

  看著她似笑非笑的表情,雲淡風輕,一副穩坐泰山的架勢,我的死穴和命脈,已經完全被媽媽拿捏在手裡瞭。

  我原本以為媽媽之所以會答應我的條件,前提是她有著隨時可以選擇放棄的權力,打著等我們脫困後,身體恢復的差不多的時候再斷然拒絕我的小算盤;而我的底氣,則是媽媽即將跌破危險線的親情值,到時候我可是會直接亮劍,不會再跟媽媽先禮後兵瞭。

  一切的目的,都隻是為瞭拖延時間,而媽媽同樣也是這麼想的,所以我們一拍即合,共同促成瞭這個制約雙方的緩兵之計——我沒法再強迫讓媽媽做出越線的舉動,畢竟這就不叫所謂的追求瞭;媽媽需要永絕後患,也不能直接掐死我偏離軌道的情感,否則容易讓我起瞭逆反心理,生出不可控的變數。

  然而現在看來,形式不容樂觀。

  媽媽沒有如我所料般對這個荒唐的協議避如蛇蠍,提也不好意思提,反而是大大方方地拿來當成瞭她的王牌,將我治的死死的。

  起先我還擔心忘記和媽媽約定不能將此事透露給第三方,要是媽媽去找大姨商量,被大姨趁機灌輸瞭那一套戀母的理論,我長時間磨下來的數據很可能毀於一旦。

  不過現在看來,媽媽根本就不需要大姨的幫助,一個人就把我玩弄於股掌之間,趙傢的女人都是如此可怕的嗎?

  這頓飯吃得食之無味,媽媽哼著小調端著餐盤走後,很久都沒有再回來。

  我躺在床上鬱悶地思索著對策,要是一直被媽媽限制著行動,那我的回鄉計劃怕是真的要破產瞭。

  可如何主動出擊的同時,又能繞開媽媽的擋箭牌?

  現階段要打開媽媽的心防,居然比之前藏於暗處之時更加的困難,要是能借助外力,逼得媽媽自己走出龜殼的話……

  我的腦海裡居然浮現出瞭大姨那張冷冰冰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