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弭花花生怕我又提出什麼過分的要求,倒完水後急急忙忙就要開溜。

  我眼疾手快地抓住瞭她的小手,隻覺得柔若無骨、膚如凝脂,年輕有年輕的好處,那叫一個嫩啊,握在手心裡的感覺還真讓我有些心猿意馬。

  “那個花兒啊,陪哥哥說說話唄..”

  我哀求著說道,媽媽正在氣頭上,如果沒有第三人在場,以媽媽的性子,她多半會越想越虧、越想越氣,哪怕我隻是臟瞭她兩隻小兵,最後都有可能演變成傢暴,更何況我剛剛犯下瞭原則性的彌天大錯。

  “喂,放手啊!”

  弭花花的手被我捉住,俏臉一下子漲得通紅,拼命想要掙脫我的鉗制,怕是長這麼大以來,第一次被其他男生握住瞭手。

  我仿佛已經看到四個黑人小哥扛著一口棺材,踏著輕快的步伐朝我走瞭過來,隻能緊緊抓著唯一的救命稻草,說什麼也不能輕易放瞭手。

  “好好好,聊聊聊!你先放手哇!阿姨~你看他!”

  弭花花急得都快哭瞭,竟無恥地向自己的情敵請求支援。

  媽媽抱著胳膊,冷冷斜瞭我一眼,我觸電似的松瞭手,小丫頭蹬蹬蹬連退瞭好幾步,差點撞到媽媽身上。

  “聊什麼啊?”

  弭花花搬著凳子,坐的遠遠的,揉著被我捏的生疼的小手,警惕的看著我。

  媽媽自然清楚我打著什麼算盤,不過她到底沒有選擇撕破臉皮,當著外人的面處決我,端起托盤就走瞭。

  我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但我並沒有天真的以為媽媽會就這麼算瞭,我的魯莽不知道會將我和媽媽的關系帶向何方,是就此撥開迷霧、豁然開朗,還是一夜回到瞭解放之前?

  弭花花看我雙手枕在腦後盯著天花板發呆,半天不說話,忍不住開口道:“不是你說要聊聊的嗎?怎麼又不說話瞭,我可不懂你們啞巴是怎麼交流的。”

  “你說,人活著的意義是什麼呢?”

  “……”

  “大海的最深處,真的住著派大星嗎?”

  “…………”

  “美羊羊真的是母羊嗎?可母羊,是不長角的呀!”

  “………………”

  “灰太狼的兒子為什麼姓小而不姓灰呢?據史料記載,紅太狼的初戀叫小白狼哦~”

  “(╬ ̄皿 ̄)”

  “羊村……”

  “你給我洗內呀!!!”

  弭花花再也受不瞭瞭,氣急敗壞地跳上瞭床,抬起白嫩的小腳丫瘋狂朝我臉上招呼,可惜她沒有穿著小裙子,錯過瞭不少風景;也沒法享受美少女的足底按摩,小丫頭的足底再香再軟、再柔再嫩,踹到鼻子那也是會大出血的。

  我抱著腦袋,揮舞著胳膊艱難地著呆頭鵝發動的戰爭踐踏,沒想到這人看起來知書達理,卻是一點武德都沒有,明知我已經是個廢人,連一點欺負弱小的自覺都沒有,毫無顧忌地抬腳就往我臉上踹瞭過來。

  但我也不會坐以待斃,在完美的護住瞭我這張帥臉的同時,趁著呆頭鵝技能冷卻的空檔,我果斷出手,抓住瞭她作案的兇器,打斷瞭她的施法。

  小丫頭被我擒住瞭腳,大驚失色,左右揮舞著雙手保持著身體的平衡,卻又沒辦法在短時間內掙脫我的束縛。

  我獰笑著作勢欲咬,就在這時,房門忽然又被人打開瞭。

  大姨靜靜地站在門口,看著弭花花光著腳丫子站在床上,而我緊緊抓著少女的一隻裸足,正往嘴裡送著……

  輪到大姨看護我的時候最是難熬,一看到大姨那張冷漠的臉,我就忍不住想起那天把大姨日到高潮迭起,精致的俏臉上,憤怒、不甘,卻又有著掩飾不住的春情,與她現在常駐的撲克臉形成強烈的反差,尤其當初把大姨按在床上,朝著她的小妹妹吹氣的創舉總是在我腦海裡揮之不去。

  不知是否看在我下半輩子都隻能躺在床上度過的份上,大姨並沒有在我落單的時候對我下什麼毒手,當然,也可能是以另外一種形式發動的攻擊。

  大姨既不像弭花花那樣找本書看,也不像媽媽找點事情做,就隻是靜靜地坐在床邊,直勾勾的看著我,面無表情、一聲不吭。

  我人都給看大姨麻瞭,翻身背對著大姨的話,我又實在有些害怕,有種晚上睡覺的時候,把腳露在被子外面的莫名恐懼。

  所以我寧願選擇躲進精神空間,在系統面前枯坐幾個小時。我不得不吐槽一句,那麼吊的東西,居然連個掃雷都沒有,無論如何,也好過直面大姨的精神摧殘。

  當我準備再次故伎重演時,忽然靈機一動,隻有大姨在場的時候,我通常都是在睡覺,所以,如果選擇裝睡的話,並不會顯得太突兀,說不定修復和大姨關系的機會,來瞭。

  趁著大姨還沒坐下時,我自然地閉上瞭眼睛,嘴裡開始有的沒的嘟囔著一些語氣詞。

  我並沒有太過冒進,在大姨坐下好一會兒後,我依然在哼哼唧唧一些無意義的夢話,等鋪墊的差不多瞭,我這才漸漸進入瞭主題。

  “對不起,大姨……”

  “對不起……”

  “我不該那樣對您……”

  “我不是人……我是畜生……禽獸不如..”

  “我毀瞭您的下半生……我會負起責任的……我也願意……心甘情願……求之不得……”

  “您不要不搭理我……我……我好害怕……”

  “您是我最愛的女人……雖然我知道我們是……但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我好痛苦……”

  “我該怎麼辦……我應該,怎麼辦……為什麼我們偏偏是……可……人的一生如此短暫,為什麼要顧忌他人的……開心最重要不是嗎……隻要沒人知道不就……”

  我皺著眉頭,擺出瞭一副噩夢纏身的樣子,斷斷續續地說出瞭方才擬好的腹稿。

  突然,我聽到大姨猛地站起的聲音,站起來肯定是沒有聲響的,傳達給我這個信號的,是那張倒黴的椅子正躺在地上呻吟著。

  雖然我緊閉著雙眼,但光聽這動靜,隔著屏幕我都能感受到大姨沸騰的怒氣。

  我果斷切換瞭頻道,奚落瞭弭花花兩句,匆匆忙忙的下瞭線。

  幾乎在同一時間,我的臉上被大姨狠狠抽瞭一個耳光,還好我已經潛入瞭精神世界,這才躲過瞭臉上的痛楚。

  這招“睡後吐真言”,全天下也就隻有我能用瞭,沒人能在一瞬間內睡著,即使最權威的儀器也測不出來是在假睡,因為我的身體是真的睡著瞭。

  這一波操作可謂是兵行險著,搞不好會搬起石頭砸瞭自己的腳,我一向小心謹慎,輕易不會選擇冒這種級別的風險,但就我和大姨現在的關系而言,收益已經超過瞭風險本身,反正又能糟糕到哪裡去?

  想必大姨正在氣急敗壞地尋找著我裝睡的證據,我沒有感知外界的手段,隻能忐忑地坐在系統前,看著代表大姨的卡通形象頭上冒出瞭一大簇火苗,好感度一下子降到瞭負一點,不是下降瞭一點,是特麼直接降到瞭負一點啊!!

  我有些坐不住瞭,不會真玩脫瞭吧?

  大姨要是氣到質壁分離,然後直接把我的本體掐死瞭咋整……

  好半天後,就在我糾結要不要現身哀求大姨饒我一條狗命時,大姨人物頭像上的火苗漸漸地熄滅瞭,好感度也在一點一點往上漲瞭起來,想必大姨在經過一番慘無人道的測試後,發現我並不是在裝睡。

  這番“肺腑之言”,最終拿到瞭二十點的高分,刨去扣掉的,其實也就賺瞭十點,換做媽媽,起碼也得漲個三到五十的樣子。

  大姨和媽媽不一樣,外剛內硬。想通過和攻略媽媽一樣的手段去攻略大姨,非但行不通,反而還會被她當猴子耍。溫水煮青蛙是個行之有效的方法,隻是這隻青蛙要是不銹鋼的話就不頂用瞭。

  我必須換個策略對付大姨,以我對她的瞭解,大姨表面上看起來待人溫和、平易近人,骨子裡其實傲到天上去瞭。大姨需要的是能夠征服她的男人,馴服她這匹野馬,說不定到時候大姨反而會比媽媽還要溫順。

  我不敢在這時候回歸身體,以防被大姨迎頭痛擊,估算著時間,該是我能麼麼噠的可愛媽媽上場瞭,不過保險起見,我又足足等瞭半小時,意識這才回歸瞭本體。

  睜開眼,房間裡的燈也沒打開,有些昏暗,黑暗中坐著一個人影,用腳想也知道這不會是媽媽,大姨怎麼這麼喜歡坐在陰影裡暗中觀察?

  我想悄悄閉上眼睛繼續裝睡,不過強烈的註視感讓我放棄瞭這個舉動,直覺告訴我,現在裝睡可能會直接觸發BE。

  “哈啊~”

  高舉著胳膊,我長長打瞭個哈欠,一副剛剛睡醒的樣子,大姨曾經無情地嘲笑過我的演技,不過這回我可是賭上瞭性命,自我感覺最起碼也能在奧斯卡混個提名。

  “呃..大姨您還在啊……那個,我媽她怎麼還沒……”

  “你媽她不要你瞭。”

  “什麼!!!”

  我的音量一下子沒控制住,這會兒也顧不上和大姨恩怨情仇,除瞭媽媽,我誰也可以不要。

  難道我過激的行為真的傷瞭媽媽的心,以至於媽媽選擇扔下癱瘓在床的兒子都不顧瞭?

  我焦急得想要沖出去尋找媽媽,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我都不能接受和媽媽分開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