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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塞外叩情關,樓內母女悲

  少年入夢,夢難醒,女子鳴春,春無痕。

  拘於刑具中的花瘦女子們,慘被一根根在自己小穴中剛內射完的陽具,封住櫻桃小嘴,深喉藏棒,嚶嚶作響,沈大當傢既為人師,當為弟子表率,檀口內竟是一次容下兩根粗壯巨根,雙頰腮幫朝外高高鼓起,喉中蠕動,隱隱可見雙龍肆虐,翻江倒海。尿騷,精腥,甚至略帶幾分在自傢後庭內所沾染的淡淡苦澀,加之肉棒上沉淀多日的濃烈惡臭,混和出陣陣難以言表的污穢氣息,叫這些不點檀香難入眠的嬌貴女子們如何消受?目不識丁的乞丐們自然不會有那風花雪月的文人風度,往雙掌內吐上兩口唾沫,搓手片刻,不知憐惜為何物,緊緊按住胯下美人臻首,挺動腰桿,就此抽插,可憐花瘦樓的花魁們平日裡錦衣玉食,口味較之尋常大傢閨秀更要刁鉆幾分,何曾想過終有一日要吞下這等齷齪不堪之物,個個梨花帶雨,我見猶憐。

  王五不悅道:「你們這些給臉不要臉的臭婊子,哭啥子呢,平日裡給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書呆子們暖床,眉頭都不帶皺一下,這會兒反倒是嫌棄起爺的大屌來瞭?享慣瞭福,還真把自個兒當成千金大小姐瞭?都給爺整明白嘍,你們如今隻是性奴,知道什麼叫性奴不?就連花柳巷子勾欄裡那些十文錢就能操一次的賤妓都比你們高貴!再說瞭,爺這大屌,便如那臭豆腐,聞著臭,吃著香哩,多嘗幾回,指不定便舍不得吐出來瞭,哈哈,不信你們瞧瞧你們的大當傢,舔得多賣力?」

  聽著這番強詞奪理的言語,眾丐齊笑,不曾想王五這個出瞭名的悶葫蘆,口才如此瞭得,被輪番折辱的花魁們心中悲苦,紛紛繞上香舌,順從侍奉,隻求這些惡丐們盡快泄出陽精,少受些罪。

  乞丐們擠眉弄眼,互相比劃瞭一個不為人知的手勢,隨著一道道悶哼,巨量白濁填滿咽喉,紅塵女子們剛強忍著惡心幹嘔,將那粘稠陽精吞入腹中,緊接著又是一腔溫熱的濁流漫入喉中,聞著那股壓抑的腥臭味,落難女子們哪還不知曉這群壞心眼的乞丐竟是直接把尿液撒在瞭自己檀口中,一時兩難,咽不得,吐不能,群丐一手緊捏胯下女子鼻梁,一手抬高她們下顎,獰笑著強迫這俯臥刑架中的清高女子們,含淚閉眼吞下口中醃臢。

  袁恨之憋嘴一笑,聶指虛點,陰司真氣絲絲縷縷,如連綿細雨般拂過眾女下體陰核,嬌嫩蠶豆本就脆弱不堪,哪經得起一位五境高手如此挑弄,師徒七人前有尿液灌喉,後有巧勁擾穴,可謂屋漏偏逢連夜雨,後庭痙攣著顫抖不休,終是高潮難耐,嬌軀一陣抽搐,淫水缺堤般一泄千裡,噴出一丈有餘,沈傷春更是可恥地逼出長達三丈的湧泉,七位赤裸女子難以自持,抖動著白皙渾圓的臀肉,眾目睽睽下攜手潮吹,一排光溜溜的屁股春水齊射,蔚為壯觀,周遭放置的那百來顆留影石,想必又將成為黑市拍賣行中,引得各路高手競相抬價的稀缺貨。

  數度泄欲,群丐力竭,盡興而歸,教眾們摩拳擦掌,挑選著合眼緣的性奴女子,按各自功勞評定列隊其後,沈大美人身前臀後,一字長蛇,放眼往去竟像看不到盡頭,一夜傷春,眾屌傷屄,暗自傷心。

  蘇倩:「這些……這些都是要輪奸我們的人?」

  李靜:「或許……還不止這些……」

  簡溪:「咱們才七個人,哪承受得住她們這般蹂躪呀!看,他們開始套弄陽具瞭!」

  裴幸:「這些混蛋,還在悄悄服那壯陽之藥,怕是打著多射幾輪的心思。」

  柳夢:「這樣子,還……還不如被王傢抓回去呢……總比便宜這些連畜生都不如的惡賊來得好。」

  花錯:「嗚嗚嗚,師傅,我們究竟做錯瞭什麼,為什麼要遭這份罪呀?這麼多男人,他們……他們笑得好猥瑣,錯兒……錯兒好怕……」

  沈傷春意氣闌珊,輕嘆一聲,低眉喃喃道:「隻恨身為女兒身,隻恨朱顏惹天妒,隻恨世道太無情,隻恨人心皆向惡,罷瞭,罷瞭,我們這些紅塵女子,終究難逃那淫墮結局,都……都放下吧……掙紮隻會更痛苦而已……」

  六位才藝俱佳,姿色各異的花魁弟子,盡皆黯然,從名滿天下的花魁到任人踐踏的性奴,不過短短數日,著實教人心酸,紅顏無意,禍水自臨,凡此種種,又豈能單以對錯論之?天下人,見不得你清高,你便不得清高,眾口言,留不得你清白,你便再難清白。

  誰讓你們天生尤物?有道是天予不取,反受其咎,這等美人放著不奸,那是要遭天譴的!

  十四根肉棒勃然挺立,秀色可餐的裸體女子們晃動著奶子,默默將屁股抬得更高瞭些……

  山雨欲來精滿囊,欲往何處?往那琳瑯肉洞,往那軟綿雙峰,往那女子心中柔弱處。

  徹夜狂歡,白濁橫流,隻是輪奸,唯有輪奸,始終輪奸,她們,拋掉瞭最後一絲尊嚴與理性,她們,淫墮瞭……

  晶瑩乳白自筍尖滑落,墜入精窪,濺起一朵朵小小白花,七具赤裸嬌軀,遍體粘稠,俯身舉臂之姿,如同罪人伏法。

  琴魁蘇倩,棋魁李靜,書魁簡溪,畫魁裴幸,舞魁柳夢,詩魁花錯相繼淫墮,淪為四品肉奴。花瘦樓大當傢,【十丈紅塵】沈傷春,屈服於教眾淫威下,淪為五品畜奴。

  世間再無花瘦樓!

  沈傷春一聲咳嗽,嘔出一口精液,雙眸迷離,慘淡一笑,她輕聲哼著,那曲熟悉的小調……

  琴弦顯清寂,白子染塵埃。

  紙上不沾磨,畫中無佳人。

  舞衣掛白露,詩才藏深宮。

  花瘦嘆傷春,紅塵自悲秋。

  一夢艷色,少年驚醒,已是五更時分,莫留行再無睡意,躍下馬車,抬頭望著拂曉天色,怔怔發愣,忽有所覺,凝神聚氣,極目遠眺,遠處一抹碧影蹣跚而來,隻是那窈窕身段,怎的似曾相識?

  身影漸近,待莫留行看清那對杏眼,終於回想起佳人名諱,心中疑惑:她?她怎麼會在這裡?又怎麼會獨自前來?

  莫留行輕輕拍瞭拍尚在酣睡的秦牧生,秦大公子好不容易睜開朦朧雙眼,埋怨道:「莫兄,我前幾日讓沈傷春那婆娘折騰得都快散架瞭,你就容不得我多睡會兒?況且這天還沒亮呢,犯得著準備早點?韻兒都是叫你給慣壞的!」

  莫留行也不辯解,朝遠處指瞭指。

  秦牧生揉瞭揉眼簾,瞪大眼珠,臉色一變,縱身躍出馬車,狂奔至女子身前,不見如何搭話,卻火急燎原地一手抱起佳人,轉身折回馬車。

  秦牧生小心將女子放平,倉皇說道:「莫兄,你醫術不俗,快替梅姑娘瞧瞧。」

  綠裙女子,發絲凌亂,衣衫不整,不正是梅傢小姐,梅若蘭?

  莫留行連忙搭腕把脈,臉色凝重,輕嘆道:「心脈盡斷,經絡受阻,隻剩一口氣瞭……」

  秦牧生怒喝道:「何人如此歹毒,竟對她一個弱女子下此狠手,我要將他碎屍萬段,挫骨揚灰!」

  顧芙影與韻兒熟睡中聽到動靜,各自醒來,一道走出帳篷看個究竟。

  顧芙影往梅若蘭竅穴中渡入一絲真氣,片刻後搖頭道:「即便寧西樓在此,隻怕也回天乏術瞭。」

  莫留行卻正色道:「還有一個法子。」

  秦牧生連忙道:「還請莫兄看在相識一場的份上,救梅姑娘一命,秦某感激不盡!」

  莫留行點頭,從懷中摸出一枚玉佩,註入真氣,取出一個淡紫色瓷瓶,拔開木塞,小心翼翼從瓶嘴倒出一枚烏黑藥丸,清香四溢。

  顧芙影聞香一愣,調子卻是如往常般波瀾不驚:「返生丹?莫公子端的大方,這丹藥方子已失傳,便是濟世山莊亦煉制不得,正所謂用一顆便少一顆,不過此丹確實能救她性命。」

  秦牧生面有難色:「莫兄,這丹藥當真如顧姑娘所說這般矜貴?這……這如何使得……」

  莫留行灑脫一笑:「用藥救人,天經地義,難道還把這藥丸供起來玩賞不成?」說著便把藥丸塞入梅若蘭檀口內,以真氣助藥力散開。

  綠衣女子悠悠轉醒,杏眼微睜,茫然看著身旁眾人。

  秦牧生朝莫留行一揖到底,朗聲道:「秦牧生代梅傢小姐謝過莫兄救命之恩,往後若有難處,秦某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莫留行擺手道:「你我兄弟,何須如此,施恩不圖報,劍閣數百年門風,總不能毀在我手裡瞭。」

  莫留行將藥瓶仔細收好,隻是將玉佩藏回懷中時,無意間敞開內裡衣衫,漏出一塊做工異常精致的小銅牌。

  顧芙影一怔,臉色如常,玉手卻顫抖著緊緊捂住自己領口,莫留行奇道:「顧姑娘,可有不妥?」

  顧芙影展眉一笑:「公子方才玉佩乃世所罕見的空間法器,可這胸口銅牌,瞧著平平無奇,並無半分靈氣流淌,可有什麼門道?」

  莫留行:「莫某自幼被傢師收養,入劍閣修行,據他老人傢所述,當年西梁鎮嘉洪荒,師傅救下尚在襁褓中的我,多番尋覓傢人而不得,隻好帶回劍閣撫養,這銅牌卻是一開始便系在莫某身上,篆有名諱,師傅隻道是父母為我所取,便喚我莫留行,這牌子倒是多年來不曾離身。」

  顧芙影:「莫公子生世坎坷,但有此仙緣,拜在李青藍前輩門下,也算一大幸事瞭。」

  莫留行笑道:「可不是?」

  秦牧生緩緩將梅若蘭扶起,靠在窗邊,細聲道:「梅姑娘,你傷勢已無大礙,隻是身子虛弱,回去好生休養半年,可保無虞,到底是何人加害於你,還請梅姑娘告知在下。」

  梅若蘭皺眉道:「少俠……認得若蘭?」

  眾人聞言,皆是一愣。

  秦牧生顫聲道:「若蘭,你……你怎麼瞭,你不認得我瞭?我是秦牧生啊。」

  梅若蘭皺眉道:「我與少俠素昧生平,如何認得?隻是不知為何,近日之事,奴傢卻是回想不起來瞭……」

  莫留行疑惑道:「梅姑娘,你如何得知……」話沒說完,卻被秦牧生伸手攔住。

  秦牧生笑道:「在下正是近日與梅姑娘相識,隻是一面之緣,姑娘回想不起,也是常情,等天亮後,在下便去雇輛馬車,送姑娘回溪洲傢中休養便是。」

  梅若蘭緩緩走下馬車,朝眾人斂身施瞭個萬福,柔聲道:「有勞少俠,隻是小女子此刻身無分文,還請少俠擇日到溪洲作客,梅傢定有回報,若蘭在此謝過諸位援手。」

  顧芙影與韻兒替梅傢小姐換過衣裳,馬車遠去,兩位曾同遊溪洲的有情人,此刻,形同陌路……

  莫留行:「秦兄方才並未施展修為,梅姑娘卻稱秦兄為少俠,可見……」

  秦牧生:「我知道……」

  莫留行:「梅姑娘……已非完璧……」

  秦牧生:「我知道……」

  莫留行:「她心中有你。」

  秦牧生轉身一把抓起莫留行領口,吼道:「我知道,我他娘的什麼都知道,莫留行你到底懂不懂,她要的,我給不瞭她,我能做的,隻有替她報仇,宰瞭欺辱過她的王八蛋!」

  莫留行靜靜望著好友宣泄悲慟,黯然不語。

  秦牧生松手,頹然背靠在路旁樹下,別過臉去,肩頭聳動,泫然欲泣……

  去往溪洲的馬車上,女子低眉獨坐,寂寂寞寞,忽然抬起玉掌捂住雙眸,潺潺清淚從指間溢出……

  江湖便是如此,一樁樁美談,傳為佳話,一幕幕悲苦,埋在心底。

  無人訴說,唯付酒中……

  顧芙影遠遠看著,深深一嘆:「男人吶……」

  韻兒似懂非懂,也裝模作樣地跟著嘆道:「男人吶……」

  顧芙影輕輕捏瞭捏韻兒鼻梁,摟住這個可愛的小妮子,她心中的那個人,可曾知曉自己心意?若是明白,緣何不見,若是不知,緣何不見……

  並不是所有的故事,都有一個結局。

  北燕長安,巍巍皇城外,南望村中,書生駱木林一邊忙著收拾案前,一邊不忘囑托屋內一群玩鬧稚童:「回去都休得隻顧著玩,忘瞭功課,明兒堂上可是要考究的,虎子!說的就是你,上回的詩文到底背瞭沒背?」

  一位男童拉聳著腦袋,求饒道:「先生,這幾日傢中農活兒忙,來不及背哩,過幾天,過幾天定會補上的!」

  一旁女孩笑道:「虎子撒謊也不見臉紅,你傢的農活兒,什麼時候輪到你去張羅瞭?不要臉,不要臉。」

  男童氣惱道:「就你宋娟多嘴!把早上的肉脯還我,以後再也不理你瞭!」

  女童眉開眼笑:「就不還你,這肉脯呀,真香!」說著一邊撕著肉脯,一邊嬉笑著朝門外跑去。

  看著兩個青梅竹馬的蒙學孩子互相追逐著童年,駱木林眼帶笑意。

  收拾完畢,駱木林背負書箱,緩步而行,遠遠瞧著傢門口掛著一串臘肉,一大捆鮮蔬,隻覺無奈。

  房子是租的,北燕長安,居不易,寒門學子,城裡是萬萬住不起的,隻好搬到這城外小村,順便教村中孩童蒙學,賺些銀子補貼日常用度,說是租賃,租金卻比市價低出一截,駱木林心中明瞭,並非村民不懂行情,而是報答他這個貧寒學子用心教書,不僅如此,學童們傢中還隔三差五送來吃食,隻是房租已占瞭便宜,他又怎好再厚顏收下?一來二去,村民們幹脆就趁他出外,直接把東西放他傢門,連誰送的都不知,自然也就沒法子退瞭。

  駱木林躬身朝村中長揖,聊表謝意。有沒有人看見是一回事,禮數到不到是另一回事,駱公子心中這桿秤,不偏不倚。

  他沒來由地想起惜花,嘴角勾起弧度……

  惜花是一位姑娘,一位不施粉黛,穿著粗佈麻衣,褪色長褲,依然十足好看的姑娘,怎麼個好看,他卻說不上一二,總之,好看就對瞭!

  她說,她姓年,過年的年。

  她不是長安人,四年前才到長安來投靠在軍中混出瞭名頭的表兄,借著表兄打點關系,花瞭些銀子,在宮中庫房內找瞭份斟茶遞水的閑差,事兒不多,都是細活兒,例錢加上賞賜,油水卻豐厚得咂舌,沒兩年,花出去的銀子便回瞭本,隻是年姑娘是個顧傢的,自己沒舍得吃喝,餘錢都寄傢裡孝敬爹娘去瞭。

  駱木林覺得極好,是個會過日子的姑娘。他慶幸那天與同窗好友喝瞭點小酒,他慶幸碰上瞭她……

  那天,駱木林飲酒歸來,順道在市集買瞭一小袋子胡椒粉,北燕地處嚴寒,百姓傢中做菜,喜添些胡椒調味,塾料走至巷間拐角處,一個照面竟碰上瞭一夥兒痞子調戲一位良傢婦女?素來膽小的駱公子,借著酒意,二話不說將一袋子胡椒粉往那夥閑漢臉上撒去,抓住女子手腕,扭頭沒命地往外跑,邊跑還邊嚷嚷,來人啊!鬧人命瞭!

  一路跑到僻靜處,體弱書生,上氣不接下氣,見沒人追來,放下心,頭一次正眼看著自己救下的姑娘。

  不成想,這一看,便丟瞭魂兒,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好看的姑娘?

  女子古怪一笑:「謝過公子仗義援手,敢問公子尊姓大名?」

  駱公子結巴說道:「在下……在下……駱……駱木林。」

  女子柔聲道:「小女子姓年,過年的年。公子……公子可以松手瞭……」

  駱木林這才驚覺自己還牽著眼前佳人玉手,一陣局促,連忙松開,說道:「一時情急,失瞭禮數,年姑娘萬勿見怪,在下……在下絕非那登徒浪子。」

  年姑娘屈膝施瞭個萬福:「公子多慮瞭……」

  駱木林:「天色已晚,不知年姑娘傢住何處,不如讓在下送上一程?」

  年姑娘:「小女子就住在附近,不敢勞煩公子遠送。」

  駱木林一陣失落,拱手道:「姑娘保重。」轉身離去,片刻,身後遠遠傳來一個聲音,駱公子可以喚我惜花……

  駱木林轉頭一笑,高聲道:「我在城外五裡的南望村私塾中教書。」不等女子答應,揚手作別。

  數日後,私塾窗臺外,一位俏麗女子捧著腮幫,笑魘如花,她姓年,過年的年。

  轉眼便是一年

  待來年春闈,若考上進士,便請那學宮中恩師做媒,下聘書將惜花娶過門,攢些銀子,在鄉裡買棟二進二出的宅子,要個孩子,若惜花願意,兒女雙全,更好,駱木林如此打算著,臉上樂開瞭花。

  虎子不知從哪鉆瞭出來,扯瞭扯先生衣袖,嫌棄道:「先生,又想年姐姐瞭?趕緊把口水擦擦吧,看著老不正經瞭」

  駱木林下意識便用袖子抹過嘴角,才察覺不對,氣道:「好啊,你小子消遣你傢先生是不?明兒若是背不出詩來,罰抄一百遍!」

  虎子頓時苦瞭臉,忽然兩眼驚喜,一手指向駱木林身後喊道:「年姐姐,你來啦?救救我,先生胡亂拿我撒氣呢!」

  駱木林笑道:「當你先生我好騙呢,這回別說你年姐姐,便是你年阿姨來瞭都沒用!」

  「喲,這位公子叫誰年阿姨來著?」一個要命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駱木林僵硬地轉過頭去,冷汗直流。

  虎子一聲歡呼,躲到年惜花身後,不停作著鬼臉。

  駱木林幹咳兩聲,抬頭望天:「今兒天氣不錯,嗯,不錯……」

  年惜花與虎子雙雙翻瞭個白眼……

  年惜花一眼看到門口臘肉與鮮蔬,笑道:「巧瞭,前些日子奴傢特意向宮中廚子討教瞭些做菜的本事,今日你們倆有口福瞭,我親自下廚做道青菜炒臘肉,讓你們嘗嘗鮮!」

  駱木林與虎子駭然對視,從對方臉上看到瞭驚恐的絕望。

  虎子:「那個……年姐姐,我娘喊我回去吃飯呢,下回,下回一定嘗嘗年姐姐的手藝。」說著撒腿就跑。

  駱木林:「那個……惜花呀,難得來一回,咱們到城西劉傢鋪子裡好好吃一頓唄,許久沒吃他們傢的羊肉煲,怪想念的,他傢的羊肉最地道瞭,還實惠,這不入秋瞭嘛,吃點羊肉,暖身子。」

  年惜花一嘆:「那就隨你吧……哎,還想著讓你品品味兒來著。」

  駱木林悄悄擦瞭擦額角冷汗,那神情便像剛撿回瞭一條性命……

  城西,劉傢鋪子,一鍋鍋羊肉燜在爐上,透著花椒,八角,大蔥,胡椒,蘿卜的濃香,教人食指大動,無怪乎遠近聞名。

  二人落座,駱木林掃瞭一眼菜單,點瞭一鍋羊肉,一碟涼菜,兩份面條,暗自掂瞭掂錢袋子,正想還要不要加個什麼葷菜,門外一陣嘈雜,門簾掀開,走進幾位身披銀鎧的壯漢,腰後掛有強弩,皆是北燕士兵無疑。

  當首一人放聲大笑:「兄弟們,當值回來,吃上一鍋羊肉,配上那高粱酒,最痛快不過瞭,今兒剛好領瞭俸祿,回頭咱們到城中那柔香閣找個婆娘,狠狠肏上一晚,讓那些小美人知道咱們軍爺,又豈是那些個小白臉能比的?哈哈!」

  他走入大堂,忽然瞧著有個身影仿佛有些眼熟,又揉瞭揉眼睛,深呼一口氣,轉身嚷道:「兄弟們,這傢客滿瞭!咱們找別傢去!」

  小二斜眼道:「幾位客官,那邊明明還有兩桌空著呢,怎的就客滿瞭?」

  年惜花慢悠悠說道:「對呀,明明空著呢,這說的,仿佛小女子把桌子都占滿瞭似的。」

  當首軍人一拍腦袋,說道:「你們瞧我這眼神,這都能看漏瞭!走,就那桌瞭,小二,先來三壇高粱,暖暖身子。」

  小二高喊:「三壇高粱,來嘍!」

  駱木林終是多要瞭份烤羊肉串兒,招呼小二下單,別的可以省,陪心上人下館子,終究寒酸不得。

  小二:「喲,駱公子,好久不見瞭,這位姑娘看著就俊俏,你傢媳婦兒?」

  駱木林尷尬道:「還……還不是……」

  小二:「還不是,那不也快瞭嘛,今兒天冷,要多添壺酒不?」

  駱木林猶豫不定,年惜花細聲道:「不必瞭,小女子不勝酒力。」

  話音剛落,隔壁桌的七位軍裝壯漢,齊刷刷地把口中高粱噴得一桌都是……

  小二不悅道:「幾位客官,這做派可不地道瞭,小店的酒雖然不是上品,可也沒往裡邊摻水呀,有這麼難喝麼?」

  年惜花瞥瞭一眼,說道:「就是,有的人啊,明明不能喝,非要叫上幾壇充豪氣,不要銀子似的……」

  門口又有一位軍裝大漢掀簾而入,朗聲道:「陳鐵錘,怎的咋咋呼呼的,我在馬廄都能聽到你胡扯,這不還空著一桌麼,你瞎呀?」隻是待看清隔壁桌上那位女子,大漢覺得自己也要瞎瞭……

  年惜花眉眼彎彎,笑道:「這不是年鋒表哥麼?這麼巧,來,到妹妹這邊坐。」

  武將年鋒聞言,隻得硬著頭皮落座,賠笑道:「惜……惜什麼來著?哦,惜花表妹,哥剛當值回來,正準備與他們幾個好好吃一頓酒呢。」

  年惜花:「表哥,這位駱木林,駱公子,木林,這位便是我與你提起過的表哥,年鋒。」

  駱木林連忙作揖道:「在下駱木林,一介書生,幸會。」

  不成想年鋒竟是霍的一聲站起身來,躬身抱拳道:「末將年鋒,參見駱公子。」

  周遭一片寂靜,駱木林目瞪口呆,年惜花嘴角抽搐,悄聲道:「表哥,過瞭!」

  年鋒隻好坐下悻然道:「我呢,粗人一個,對讀書人最是敬重,駱公子別見怪,別見怪,哈哈。」

  鄰桌一圈部下,人人面無血色,將軍你自己得罪桌上那位就算瞭,可別連累咱們!

  羊肉上桌,一鍋醬汁冒著泡兒,熱氣騰騰,年鋒剛把筷子遞入鍋中,卻猛然瞧見對面那冷若冰霜的眼神,一時間夾也不是,不夾也不是。

  老祖宗,你這啥意思呀,叫我上桌又不讓吃,到底是要怎樣,麻煩給個準信行不?

  年惜花細聲道:「表哥,駱公子最愛吃這羊肉瞭……」

  年鋒眼珠子都快掉出來瞭,敢情這是為駱公子護食來瞭?行,我吃涼菜,吃涼菜總行瞭吧?悲催的年大將軍回頭朝鄰桌打瞭個眼色,你們幾個小兔崽子,別光顧著吃,記得給老子留幾塊肉!

  年惜花將一塊羊腩夾到駱木林碗中,隨口問道:「表哥,吃過這頓酒,上哪去?聽說明兒營裡還要檢閱。」

  年鋒望著那塊肥美的羊腩,咽瞭口唾液,說道:「到那柔香……呸,回營,都回營去!」

  年惜花:「哦……這樣子呀,表哥,光顧著與妹妹扯傢常,別冷落瞭你那桌兄弟才好。」

  年鋒如獲大赦,屁滾尿流般回到鄰桌。

  「將軍,沒事吧?」部下關切問道。

  「有個屁事兒,今晚哪也不去,都給老子乖乖回營去,誰若是管不住老二,老子這刀不介意替你們管管!」武將年鋒,咬牙切齒。

  月色映照在青石板上,白練如水,深巷兩旁,雞鳴狗吠,頑童嬉鬧,婦人計較著柴米油鹽,丈夫惦記著工錢多寡,萬傢燈火,各有煩憂,尋常百姓為生計奔波勞碌,身居高位的大人們也不見得自在,市井如此,朝堂如此,江湖亦是如此。

  駱木林牽著佳人玉臂,踱步在這俗世間,心心念念,點點滴滴,他隻想和她,就這麼走下去,永遠走下去……

  路終究有盡頭,駱木林依依不舍道:「惜花,到瞭。」

  年惜花:「回去小心夜路。」

  駱木林笑道:「害怕我迷路不成?」

  「木林你過來一下。」

  「嗯?」

  惜花女子,雙臂纏上木林公子後頸,高高踮起腳尖,霸氣無雙地吻住眼前男人。

  沒改錯名字,當真就是塊木頭!這種事還得讓本姑娘主動來!

  翌日清晨,旭日初升,金色光線一寸寸漫過廣袤大地。北燕蒼水大營,蕭殺肅穆。

  自稱名為年惜花的北燕女子,解下棉衣,脫去一身嬌弱,披掛上陣,黝黑鎖甲沐浴在朝陽下,如寶石般幽深,周遭霸氣流轉,有如實質。

  她手握韁繩,黑駒嘶鳴,閑庭信步般越過大營正門,朝大帳疾馳,身後無數玄甲如潮水般跪下,鐵浪翻滾,壓向帳前。

  玄甲女子,翻身下馬,雙手負背,迎著黑潮大軍,氣定神閑,俾睨天下!

  「蒼水重騎,恭迎長公主殿下檢閱!」十萬重騎,聲如洪鐘,他們曾用累累白骨堆砌出一條不變的鐵律,蒼水重騎,騎戰甲天下!

  這支浩然天下最精銳的鐵騎,眼中充斥著狂熱的崇拜,他們不認虎符,他們不識帝王,他們隻效忠於帳前那抹英姿颯爽的身影。

  她是十萬蒼水鐵騎統領。

  她是北燕長公主。

  她是六境修行者。

  她是【武神】燕不歸!

  她若憐惜花,隻為一人故……

  入夜,寒,長安皇城內,金鑾殿上的琉璃綠瓦,沉寂在歲月中,寂寞如斯。

  燕不歸屏退左右,斂氣凝神,片刻後,對著瓦頂怒罵道:「李挑燈!你給老娘滾下來!」

  瓦上有人,一襲白衣,舉杯邀月,寫盡風流。

  她是浩然天下劍閣之主,六境【劍聖】,李挑燈。

  李挑燈:「不歸呀不歸,我不就借你這屋頂賞月嘛,長安城裡再也找不著第二個這麼舒服的地方瞭,犯得著這麼小氣?」

  燕不歸一陣頭疼:「李挑燈,我們沒熟到那份上!你屁股下邊是金鑾殿,是我北燕的那張龍椅!」

  李挑燈笑道:「你我都知道,龍椅上的那位下一百道聖旨,也抵不上你半句,你又何苦在這兒自欺欺人?」然後又故作張望:「這又沒外人!」

  燕不歸挑眉,冷冷道:「我北燕的內政,輪不到你這個外人多嘴。」

  李挑燈:「那兩國議和之事,是你們那位陛下說瞭算,還是你說瞭算?這裡坐著舒服,懶得動瞭,要不你試著出一拳,看能不能把我打下來?」

  燕不歸冷哼一聲,施展身法,躍上瓦頂,這裡是北燕皇城,兩個六境高手交鋒,磕著碰著,難道還能指望劍閣賠錢?到頭來還不是從北燕國庫裡掏銀子修葺?她燕不歸又不傻。

  李挑燈變戲法般又掏出一壺酒,朝燕不歸扔去。

  燕不歸接過,抬頭灌瞭一口,疑惑道:「哪來的半落妝?」

  李挑燈笑道:「這酒全天下隻有花瘦樓能釀,還能從哪來,沈傷春送的唄。」

  燕不歸:「她舍得?」

  李挑燈:「你以為我跟你一樣呀,見著誰都想打上一架,本姑娘廣結善緣,跟沈傷春交情好著呢。」

  燕不歸冷笑道:「說實話。」

  李挑燈:「她是想送我的呀,隻是又不好意思開口,我便順著她的意,捎帶瞭兩壺而已,都沒多要!」

  燕不歸無奈扶額:「堂堂劍閣之主,偷人傢的酒,有你這般下作的麼……」

  李挑燈急道:「什麼叫偷,明明就是這兩壺美酒認瞭主,跟著來的!」

  燕不歸又悶瞭一口,懶得爭辯,若讓天下人知曉李挑燈還有這般無賴的一面,估計下巴都得掉在地上。

  然而燕不歸不知道的是,其實劍閣門下都清楚,他們的閣主大人耍起賴來,真的沒什麼下限……奈何江湖上沒人信啊!

  李挑燈:「那議和一事……?」

  燕不歸:「我跟冷煙花沒什麼可談的,要不我跟她分個生死,省得以後糾結。」

  李挑燈:「你別動不動就尋死覓活的好不?跟個小媳婦似的……」

  燕不歸:「說得好像你李挑燈嫁過人一樣,我倒想看看這浩然天下哪個男人敢娶你?」

  李挑燈捋瞭捋發絲:「哼,那你就慢慢看著好瞭!」

  燕不歸一愣,愕然道:「還真有啊?」

  李挑燈:「隻是可憐冷煙花怕是要枯坐在那棟宅子裡守一輩子瞭……」

  燕不歸:「當年那邊境馬匪又不是我北燕的人,怪不到我頭上。」

  李挑燈:「當年燕盛身為北燕太子,掌管一國諜報,他當真就對那夥馬匪毫不知情?」

  燕不歸默然,仰首提壺,灌酒如灌水,當年之事,她不曾細查,也不想去查,她寧願永遠不知道那個真相,每念及此,隻求一醉方休。

  有道是,酒入愁腸,愁更愁……

  燕不歸微醺,:「好吧,賣你個面子,我親自跑一趟,談不談得攏,我不保證。」

  李挑燈又從胸前玉佩法器中取出一壺酒,展眉一笑:「就這麼說定瞭!來,難得一聚,咱倆再走一個!」

  燕不歸無語,一臉的鄙視,斜眼道:「剛誰說隻順瞭兩壺來著?」

  李挑燈揶揄道:「喲,長公主喝慣瞭宮裡的美酒,這半落妝想必是入不瞭殿下法眼瞭,小女子也省得自討無趣,拿回去自個兒獨飲算瞭唉。」

  燕不歸攤開手掌,瞪眼道:「拿來!」

  此後,江湖盛傳,天寶六十二年深秋,【劍聖】李挑燈執劍北上,問劍【武神】燕不歸於北燕皇城金鑾殿之巔,至於那一戰究竟如何,兩位六境高手皆守口如瓶,成瞭後世浩然天下江湖間一樁無人可證的懸案。

  實情則是,白衣玄甲,兩個嗜酒如命的彪悍女子毫無儀態地坐在屋頂上,就「生米如何煮成熟飯」這一話題扯瞭半宿,最後一致得出「米太硬,不好煮,須猛火」這樣一個莫名其妙的結論。至於鍋底那勺可憐的米飯是誰?佳人微醺,心底各有溫柔。

  有道是,酒逢知己,千杯少……

  西梁,上京,皇城,安慶宮內,安然公主梁漁,美人胚子初長成,對鏡畫妝,粉黛化開眉眼少女風情,一分青澀一分媚,一顰一笑皆醉人,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小公主,性子動如脫兔,沒學到母後夏箐一身溫婉嫻靜,嘴上卻極為討喜,哄得宮裡宮外人人燙貼,便是宮中那些刻板的授課夫子們,也對她的逃課睜一眼閉一眼,甚至還在皇後娘娘面前代為遮掩一番,這位盡得宮內眾人歡心的小公主,從來就不知委屈為何物,更不屑為賦新詞強說愁。

  生於帝王傢的安然公主,在百般呵護下長大,不曾見識人間陰司,不曾遭遇人情冷暖,直到她接到瞭那道密旨,直到她見到瞭那個男人……那個把後宮當作自傢後院隨意出入的男人,真的就是個男人,他跟宮中那些太監不一樣,他有那個……

  那個男人隻傳授她一門課業,如何取悅男人,如何取悅各種男人,如何不知廉恥地取悅各種男人。

  她從骨子裡懼怕那個男人,打小時候起就極其善於察言觀色的她心中明瞭,在這個男人眼裡,自己不是那個高貴的安然公主,僅僅就隻是一個……女人而已……

  他明明在笑,卻叫她遍體生寒……

  他姓袁,名恨之,他腰間別著一枚龍紋令牌,持此令牌者,如梁王親臨。

  「還沒弄好嗎?可別耽誤瞭時辰,出宮還有好些路程的。」一隻手輕輕拍在梁漁香肩上,耳邊是那把噩夢般的嗓音。

  梁漁嬌軀一顫,細聲道:「先生,本宮身為西梁公主,夜裡出宮,終是不合禮制,不如……不如今晚就……就算瞭吧……」

  袁恨之:「公主既是不願,袁某也不好強人所難,公主今晚好生歇息便是。」

  梁漁一陣愕然,未曾料到身後男人竟會如此好說話?

  袁恨之悠然道:「過些日子,待公主被陛下廢黜後,以後每晚都能在窯子裡好生歇息瞭。」

  梁漁臉色劇變,慌忙怯聲道:「先生息怒,請……請帶安然出宮去……」

  袁恨之笑道:「這便對瞭,公主安心,袁某保證,今晚與會之人,皆已起誓不得往外泄露半句,想來公主在這安慶宮內被調教瞭這些時日,若不顯於人前,如錦衣夜行,豈不可惜?」

  梁漁咬瞭咬牙,點頭稱是,心中卻是哀嘆,錦衣夜行?自己堂堂一個西梁安然公主,穿成那樣見人,難道很風光?

  一輛馬車安安靜靜停在安慶宮大院內,安然公主一身華服,姍姍而來,袁恨之極有風度地彎腰作瞭個請的手勢,梁漁轉首,深深看瞭一眼冷清的寢宮,默默攀上馬車坐定。

  袁恨之隨之躍上馬車,向車夫吩咐道:「走吧,若有人盤查,什麼也別說,交由我應付便是。」

  公主披錦衣,夜行出宮去。

  一路無事,偶有巡夜士卒盤問,皆被袁恨之輕描淡寫敷衍過去,順順當當行至一處宅院內,兩層高的主樓不見奢華,卻處處彰顯儒雅風骨,寒塘映月色,落葉戀深秋。

  梁漁下車,一陣愕然,她當然認得此處,這棟熟悉的宅院,正是其義父衛乾故居府邸,清鬱居。

  宰相告老還鄉後,清鬱居,便隻剩下清鬱瞭。梁漁定睛望去,樓內隱有燈火閃爍,人影卓卓,不知來客多寡。

  梁漁攏瞭攏裙擺,暗忖道,不曉得這樓內,可有自己相熟之人,若是有,當真羞死個人,忽聞馬蹄聲響,又是一輛馬車駛入,梁漁心中驚疑,此馬車雖無標記,卻也是宮中樣式,車上是誰?

  袁恨之取出一方特制黑綢,將梁漁雙眼重重蒙起,悄聲道:「公主莫慌,看不著賓客,自然便能放松些,日後即便碰上瞭,也免得尷尬不是?」

  此舉未免有掩耳盜鈴之嫌,隻是如此一來,總比自己直面那一道道猥瑣的目光要好些,梁漁隻得聽之任之。

  另一輛車上走下一位貴婦,與梁漁一般,華服長裙,雙眼蒙佈,一言不發,舉止卻是沉穩有度,熏陶著尋常女子少有的書卷氣,當真是腹有詩書氣自華。

  袁恨之饒有興致瞧著兩位女子,笑容玩味,聶指劃過兩人耳畔,各施瞭一道神通,撫須而立,遠遠瞧著,一派仙人氣象,隻是不知內裡人心何等險惡。

  雍雍華貴的少婦,亭亭玉立的少女,同穿一款暗色華服長裙,卻穿出瞭截然不同的味道,各有妙處,瞧著便像一位女子同時展現出少女青澀與成熟風韻一般。袁恨之瞇瞭瞇眼,著下人將兩位女子分別帶往樓內,遙望月色,笑道:「好戲開場嘍,可惜老宰相不在,那留影石,破例給他也留下一塊好瞭,老爺子身子硬朗,應當挺得住,哈哈。」

  樓中賓客,十人有餘而已,卻無一不是傢世雄厚之輩,平日裡這些大人物輕輕跺上一腳,都能叫上京城雞飛狗跳,今日卻在這荒廢多日的清鬱居齊聚一堂,實屬罕見。客人們衣著神態各異,唯有手中均持有一封請柬,依稀燙著一個潦草的欲字。

  袁恨之雙手背負,閑庭信步而出,拱手笑道:「諸位貴客賞臉遠道而來,蓬蓽生輝,袁某就此謝過諸位捧場,今晚,敢不盡興?」

  堂中眾人還禮,其中一富態錦衣中年男子,把玩著一枚銅錢,嗤笑道:「袁老弟,在座都是見過世面的,天南地北的,什麼樣的美女沒見過?這盡興,怕也不易,你說是也不是?」

  袁恨之笑罵道:「林胖子,這裡就數你嘴最叼,怎的,上回在蘇倩房前吃瞭閉門羹,這會兒尋我找場子來瞭?送你登樓可是仁至義盡瞭,進不去,可怨不得兄弟我。」

  林胖子:「袁老弟,這就不厚道瞭唉,說好不提這遭的,想我在你那花瘦樓裡也砸瞭不少銀子瞭,硬是連蘇倩的小手兒都沒摸著,虧大發嘍。」

  袁恨之:「打住打住,花瘦樓可不是袁某的產業,這規矩呢,也不是袁某定下的,有話你盡管跟沈大當傢說去,不過呢,若諸位盡心助我聖教成事,那六位花魁可人兒,倒也不是不能送到諸位床上……」

  林胖子兩眼放光,興奮道:「袁老弟,此話當真?銀子我多的是,正愁沒地兒花。」

  袁恨之曖昧一笑:「說不準,今晚就能讓林兄破費呢。」

  袁恨之兩聲擊掌,清麗絕倫的華服少女拖著暗色裙擺,眼蒙黑綢,略顯青稚的嬌軀中洋溢出與生俱來的貴氣,她就這麼踩著完美的碎步,理所當然地捕獲所有人的目光。

  哐當一聲,林胖子手中古董銅錢掉落在地而不自知,所有人心中翻起驚濤駭浪,這……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是她?

  人前女子,西梁安然公主,梁王最為寵愛的掌上明珠,梁漁。

  這真欲教意欲何為?在西梁上京劫持當朝公主?這是不要命瞭?你們這群瘋子不要命不打緊,大爺我還想多活幾年!

  袁恨之撫須而笑:「想必諸位定是以為袁某瘋瞭,還請看一看這枚令牌為何物?」說著便取出一枚龍紋令牌。

  座上賓客皆為識貨的大人物,一看便知這宮中禦賜令牌作不得假,隻是如此一來,心中疑慮更甚,難不成,這真欲教已和陛下達成協議?這天,當真要變瞭?

  沒等賓客們多想,袁恨之再次擊掌,又是一位風華絕代的溫婉女子款款來到眾人跟前,華服長裙與安然公主一般裁剪款式,美眸隱與黑綢下,少婦早已脫去稚嫩,凹凸有致的身段無時無刻都在散發著成熟風韻,讓人驚異的是嫵媚中偏是嵌著千絲萬縷的詩書氣度,雅俗皆宜,舉手投足間透著長居上位者獨有的恬淡,發鬢間那枚精致的鳳釵更是暗示著主人的超然身份。

  風姿綽約的少婦,便是西梁皇後,夏箐。

  在座賓客已經說不出話來瞭,西梁最尊貴的一對母女皆在此間,真欲教藏於水下的勢力,完全顛覆瞭他們的認知。

  袁恨之拍瞭拍手,將眾人從震驚中拉回到現實,淡淡說道:「如諸位所見,她們二人目不能視,雙耳也被袁某施瞭神通,僅能聽到袁某對她們各自的指令,大傢大可放心賞玩。」說到賞玩二字時,袁恨之略為加重瞭調子。

  眾人方才驚覺,自己今晚到底是幹什麼來的,隻是這對平日裡隻可遠觀不可褻玩的貴人母女,當真就如袁恨之所說,今晚任憑玩弄?這等天方夜譚之事,即便是這些上京城裡的大人物,也不敢妄想,這可是在玩皇上的老婆與女兒啊!

  袁恨之:「梁漁,說說吧。」

  梁漁顫聲道:「小女子梁漁,平日是西梁的安然公主,夜裡則是讓主人們隨便欺負的小性奴……喚我漁奴便是。」

  袁恨之:「夏箐,別裝清高瞭,大傢都等著你呢。」

  夏箐扭頭,仿佛隔著黑綢望瞭袁恨之一眼,調子一如既往的平靜:「本宮夏箐,西梁皇後,奉旨成奴,是謂……箐奴。」

  賓客們一驚再驚,看樣子,莫非這對長居深宮的母女,已經被真欲教調教過瞭?而且袁恨之為何故意隔絕她們聽覺,難不成母女二人對彼此的處境互不知情?

  袁恨之笑道:「想必大傢都猜到瞭,她們都知曉身旁有人,卻不知道她是她……」

  滿堂賓客,笑容曖昧。到底是花瘦樓裡出來的人,花樣就是多。

  袁恨之:「夏箐,乖乖脫瞭吧,梁漁,讓大夥兒瞧瞧你這小淫娃長裙下,都穿瞭什麼?」

  母女二人聞言,俱是俏臉緋紅。雙雙將巧手攏向後腰,抽動細繩,華服長裙如那過眼雲煙,消散無形,轉瞬褪盡於燭影搖紅中,長裙落空,大小美人雙臂環胸,玲瓏嬌軀上另有一番撩人夜色。

  細長玉頸下香肩袒露,一字鎖骨精致分明,兩件裁剪相同,尺寸不一的半透明黑紗短裙,妖嬈地包裹在兩位羞赧女子的絕美胴體上,兩條松垮的肩帶慵懶地搭在胳膊上,形同裝飾,母女二人之所以一起交叉玉手遮掩胸脯,倒不是擔心抹胸滑落泄露胸前景致,皆因那裙裝抹胸佈料,本來便是網狀編織,隻見指間勒出少許乳肉,已經不是春光乍泄的問題,一旦撤下雙掌,便等同於玉女獻乳。腰間收束輕紗顯出極為曼妙的曲線,短裙極短,裙撐極高,從平坦小腹至疊層繁復的裙擺,佈料上星星點點,猶如星芒閃爍在無垠夜空下,魅惑自成,短裙僅能遮掩不到半個屁股,內裡丁褲無法敝帚自珍,就這麼可憐兮兮地敞露在空氣中,幸而樣式並非開襠,佈料亦非透明,私處以春蘭花飾刺繡隔絕窺視,卻明顯勒出瞭美鮑輪廓,夏箐左腿,梁漁右腿,分別各自套有網紋編織長襪,從腳踝直達玉腿根部,兩件淫糜短裙,居然還是一套母女裝?

  賓客們看直瞭眼,林胖子眼神呆滯,分明已經忘記自己手上曾經有過那麼一枚珍藏多年的古董銅錢,任由價值連城的珍藏在腳邊蒙灰。

  袁恨之卻是皺瞭皺眉頭,不悅道:「夏箐,之前是怎麼教你的?把手放下來。梁漁,早晚是要叫人看精光的,遮遮掩掩的,有意思?」

  大小性奴遲疑片刻,終是齊齊將玉手疊在腰間,側身屈膝,裊裊婷婷施瞭個萬福,兩對白皙挺拔的奶子,捕撈在網中,翻騰著乳浪,猶如那落入網中的鮮活青魚,在漁夫手中作著無用的掙紮,青魚肥美,夏箐梁漁,亦是如此,眾人萬萬不曾料想,皇後娘娘平日裡藏在鳳披霞冠下的身段兒,竟是如此勁爆,小公主年紀尚輕,發育卻是出乎意料的極好,也有瞭母親六七成的風韻。

  忽覺嘴邊濕潤,林胖子驚覺,連忙提袖擦瞭擦口水,瞧著周遭眾人皆是直勾勾地盯著前方母女,無人理會自己的尷尬,剛松瞭口氣,卻發現袁恨之笑吟吟地看著這邊,不由得重重剁瞭剁腳,又有一則失態的把柄落在袁老弟手上,糟心!

  袁恨之:「箐奴,把你那對下流的奶子抖摟出來吧,像往常那般,抬起來,好替你施針催乳。」

  夏箐面露懼色,手上卻老老實實地把網紋抹胸整塊拉下,雙手分別捧著左右兩塊軟肉,怯聲道:「恭請先生施針。」

  袁恨之滿意地掏出一卷針袋,抽出兩根細長銀針,仔細塗抹藥物,數息後,將針尖對準夏箐兩顆嫣紅乳頭,緩緩紮入,呻吟起,夏箐面容因劇痛而扭曲著,身子卻不敢妄動,生怕激怒瞭眼前這位調教聖手,隻求這針灸早些結束。

  長針抽出,夏箐本就傲視後宮的碩乳,紅潮映霞,似乎又脹起瞭少許。

  袁恨之長舒一口悶氣,笑道:「這針術所耗甚大,袁某畢竟也不年輕瞭,箐奴,想必你也知曉,有另一位性奴在此,稍等片刻,待乳汁泌出,你就好好替她喂奶吧。」

  夏箐點頭稱是,聽聞無需將乳汁喂與陌生男子,心中慶幸瞭幾分,她哪裡知道,準備享用乳汁的,卻是她向來痛愛的親女兒?

  袁恨之笑容玩味地搓揉著夏箐一對豪乳,說道:「差不多瞭,漁奴,你面前有位大奶性奴,乳漲得難受,你過來替她吸吮奶子,好讓她消減幾分。」

  梁漁:「漁奴謹遵先生吩咐。」

  梁漁被帶到夏箐跟前,一頭紮入母後胸前丘壑峽谷中,蹭刮俏臉,隻覺那溫熱觸感滑膩異常,雙峰豐腴,想必是位保養極佳的尊貴女子,梁漁左手攀上夏箐左乳,熟練地搓揉拿捏,右手扶著右乳峰巒,將穹頂葡萄輕輕納入檀口中,窸窸窣窣地賣力吸吮,駕輕就熟,如此看來,西梁的小公主平日在安慶宮中,也沒少玩弄自己那對燕乳?

  夏箐眉頭緊蹙,胸前這位女子肌膚彈嫩,綿柔如絨,身段抽條摸著絕不超過十六歲,怎的……怎的性子手法竟會如此放蕩?女孩子傢,怎的都不學好!

  女兒梁漁貪婪地從母親夏箐奶子上汲取乳汁,意猶未盡,又含住母親左乳,舌頭幾番挑弄乳暈,輕輕咬合,再度放縱掠奪,夏箐一聲低吟,終於忍不住嬌嗔道:「慢些呀,你這孩子餓成這樣子麼?你母親都沒教過你待人的規矩?」可惜她胸前女子被施瞭神通,半句也聽不著。

  堂中眾人暗笑,她母親不就是皇後娘娘你本人麼?

  袁恨之悄聲問道:「漁奴,這乳汁口感如何?鮮甜不?」

  梁漁含糊不清答道:「回……回先生的話,這乳汁清香四溢,品質是極好的……」

  袁恨之又笑道:「漁奴,你也不必羨慕,待你被徹底調教後正式淪為教中欲奴,輪奸失身後懷上身孕,自然也能產乳瞭。」

  梁漁扭瞭扭身子,怯聲問道:「先生……今晚……就要漁奴破瓜嗎?」

  袁恨之:「漁奴,不急,你的處女留著,本教還有妙用。」

  自孩童後,安然公主梁漁,再次品嘗到母後奶子的美妙滋味,西梁皇後,少婦夏箐,公然袒胸露乳,為年方及笄的女兒喂食乳汁。

  母女二人,合演春宮,茫然不知。

  袁恨之打瞭個響指,下人們連忙從屋外推進一輛木車,車前雕有一具滑稽的木質馬頭,車身呈三角柱體,朝上一面削尖,前後各開出凹槽小洞,杵有粗獷短棒,車腹下懸掛兩副踏板,連上冰冷腳銬,兩邊支起木枷,吊下兩副鐐銬,車位卻是一根鐵制搖桿,想必用於操控凹槽內機關。

  堂中眾人頓時有些笑不出來瞭,都是花叢老手,玩過的女人不計其數,他們當然知曉這木馬作何用途,隻是平常玩弄那些個出身尋常的小傢碧玉,乃至大傢閨秀,毫無問題,出事瞭自有人擔著,可這對嬌滴滴的母女,經得起這器具折騰?可別鬧出亂子才好,即使是性奴,梁王那也不好交代吧?

  袁恨之:「諸位無需多慮,本教在此設有法陣,疼痛自是免不瞭的,卻絕對不會傷及根本。來人啊,扶皇後娘娘與安然公主上馬,好叫她們母女倆品品這烈馬神俊。」

  母女二人被攔腰抱起,背對背雙雙騎在木馬上,雙手被高高束起,兩腳鎖上鐐銬,丁褲佈料扯向一旁,凹槽小洞正對私處,虎視眈眈,皇後公主,馬上開始馬上受罪。

  削尖的車身嵌入丁褲佈條,如利刃般研磨車上女子那楚楚可憐的襠部,腳鐐緊鎖,無處挪動,隻得默默承受這羞人的性虐,下人們遵照指示,開始緩緩壓下搖桿,凹槽小洞內木棒向上突起,搗入小穴,又是一樁難以言表的慘劇,兩抹潺潺淫水浸濕裙擺,沿修長玉腿簌簌而落,腳尖泛起一滴一滴晶瑩。

  兩位貴人似乎是初嘗這烈馬蹂躪,全身相繼泛起桃紅,暗香流動,額角汗珠如簾,嬌喘連連,隱隱有瞭高潮的征兆。

  袁恨之:「漁奴,你覺得你母後身為後宮之主,可有不妥之處?」

  梁漁:「母後……母後執掌後宮,母儀天下,後宮妃嬪無有不服……唔,啊,啊,處事嚴明,少有偏頗之處……更嘗嘗勸慰父皇勤政愛民,啊,啊,實乃……實乃後宮之表率……」

  袁恨之:「這話……賓客們可不愛聽,該罰!」說著猛然一腳踩在梁漁身下踏板上,踏板與腳鐐相扣,連帶小公主整個人向下一墜,本就在抽插小穴的粗糲短棒百尺竿頭更進一步,股溝處如遭刀刃切割,梁漁淒然昂首哀鳴,她,絕望瞭,私隱部位,尿液如溪泉般淅淅瀝瀝漫出,安然公主,安然失禁。

  梁漁斷斷續續說道:「母後……是後宮裡最妖艷的賤貨,明明挺著比誰都大的奶子,偏要……故作矜持,裝那詩書女子,其實……其實骨子裡想的都是如何被男人操弄,她最恨舞妃娘娘,因為……因為她搶走瞭後宮唯一的……一根肉棒……」

  袁恨之贊許道:「此番言語,性奴本色,當賞!」

  袁恨之:「箐奴,不如來說說你那寶貝女兒?」

  夏箐:「漁兒她……性子是頑劣瞭些,待人卻是極為誠懇,便是那些個……宮女嬤嬤,也打心眼裡喜歡……啊,啊,這孩子,她是這深宮高墻內,我唯一的安慰瞭……」

  袁恨之:「這些呀,在座各位都聽膩歪瞭,枉你讀瞭這麼多年書,就不會說些大夥兒喜歡的?該罰!」踏板一沉,鐵鏈拉直,夏箐私處慘遭凌遲酷刑,淒厲慘叫縈繞在耳邊,久久不曾散去,淚水浸濕瞭黑綢,沿雙頰一路滑落到下顎,同樣慟哭的,還有遮掩在短裙下的小穴,皇後夏箐,人前失禁。

  夏箐哭道:「漁兒她隨瞭我的性子,也是個……放浪的姑娘,還沒及笄,就曉得在床上慰藉自己瞭,如今更是光見著男人,那裡就濕瞭……連……連看見她父皇和義父……回宮後……都得換洗褻褲……」

  袁恨之鼓掌道:「精彩,確實是身為人母該說的話。」

  賓客相繼提問,由袁恨之轉述,五花八門,均是叫人羞於作答之事,母女二人稍有遲疑,胯下便又是幾許哀怨,爾後幹脆完全不顧臉面,用盡最下賤的言語描繪自己,以及背後那位至親,向來恪守宮中禮儀的兩位溫婉女子,淫語百出,高潮迭起,如同娼妓。

  眼見時辰不早,袁恨之命人將母女二人解下,夏箐梁漁,俯身翹臀,雙雙跪在眾人面前的躺椅上。

  袁恨之悠揚道:「今晚的壓軸戲,便是拍賣咱們西梁皇後的一次小穴內射,以及安然公主的後庭春風一度,底價一萬兩紋銀,別嫌貴瞭,西梁兩個最矜貴的肉洞,可不是有錢就能肏的。」

  一萬三千兩銀子,一公子模樣之人首先舉起瞭手。

  一萬八千兩銀子,後邊一人不甘示弱。

  兩萬!一壯漢已忍不住掏出肉棒套弄。

  十萬兩紋銀!林胖子狠狠一拍桌面,高高舉起右手,全場默然,十萬,倒不是這些豪門出不起,可這都能在外邊買多少個女人瞭?值當?一時間再也無人加價,顯然都不想與這好色的胖子較勁。

  袁恨之也是愕然,問道:「林胖子,十萬?你當真出價十萬?可想明白瞭,省得回頭怨我坑你。」

  林胖子:「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我林傢愁的不是如何賺銀子,是如何花銀子!」

  袁恨之心中瞭然,西梁林傢,富可敵國,確實有這個底氣。

  林胖子擼起袖子,咳嗽一聲,往地上吐瞭口痰,就這麼挺著肥圓的肚腩走上前去,掀開夏箐本就暴露的短裙,將已然濕透的丁褲一下扒到膝蓋,夏箐一陣悶哼,粉嫩美鮑完完整整地暴露在身後男子眼前,明白自己即將作為這些人的性奴挨肏,若是得知這滿身銅臭的男人是她最為厭惡的商賈林傢長子,隻怕會更為憤恨。

  林胖子無比粗魯地用拇指掰開夏箐小穴,細細觀摩,果真如袁恨之所言,經歷先前那般暴戾性虐,花芯處卻是完好無損,甚至未見紅腫,此等仙傢手段,委實是玄之又玄,叫人嘆為觀止。

  夏箐柔聲羞道:「請主人享用箐奴淫穴,它已經……已經寂寞許久瞭……」

  「如此甚好!」林胖子豪爽地脫下長褲,掏出筆直肉棒,雙手扶著夏箐沒有一絲贅肉的腰肢,輕輕在春水泛濫的陰唇上磨蹭數息,沉腰蓄勢,一舉貫入花徑內,略為滑稽的肚腩架在胯下肥美玉臀上,隨腰桿挺動,肉肉相撞,奏出一個個美妙的音符,那是少婦無奈的隱忍,那是富商無恥的驕縱,那是肉體與肉體間最原始的交合,一個市井間最粗鄙的暴發戶,就這麼肆意強奸著宮中最高雅的博學女子,沒有一分道理,在力量,權利與財帛面前,道理,從來都說不通,知書識禮且貴為一國之後的夏箐,最終還是淪為帝王手中的棋子,淪為那真欲教中的性奴,道理說盡,又如何?挨肏而已。

  林胖子龜頭被那層層疊疊的肉壁夾弄著,全身通暢,如在雲中,如此佳穴,竟在宮中備受冷落,那【舞妃】月雲裳究竟妖媚至何種程度,才能教梁王夜夜寵幸,從此君王不早朝?花房撐開,肉棒反復耕耘,一分一分攻城略地,林胖子不禁驚嘆,這緊致得不像話的淫穴,哪像育有一女的少婦?說是處子他都信!

  猙獰肉棒頂至宮口,夏箐如母犬般晃動著玉臀,檀口中不停吐露著銷魂蝕骨的淫糜浪叫,隻求身後這男人盡早泄出陽精,她也好少受些罪,雖目不能視,她卻本能地抗拒著這個正在奸淫自己的男人,尤其是那貼在自己股肉上的肚腩,讓她分外惡心。

  林胖子一聲長吟,下體一陣哆嗦,終是守不住精關,臉上閃過不自然的神色,用盡全身力氣在胯下這位黑裙少婦體內宣泄白精,一射再射,盡情澆灌,巨量腥臭的精液如潮噴發,竟是直接將女子小穴內裡完全填滿,白濁外溢,伴隨幾絲脫落的腋毛,洋洋灑灑鋪落在地板上。

  他終於……終於射瞭……夏箐撅著屁股趴倒在躺椅上,俏臉上紅潮未褪,剛被占有過的身子依然顫抖,明明被自己討厭的男人強奸內射,隻是為何……為何內心深處,會有一絲絲莫名的喜悅?為何這冰清玉潔的身子,沉浸在快感中?

  夏箐不明白……

  袁恨之按住梁漁臻首,將她俏臉貼在母親剛被奸弄過的小穴外,命令她舔舐清理穴內餘精,同時高高抬起屁股,菊門大開,請君探穴。

  梁漁能保住處女已是萬幸,哪敢反抗,乖乖吸吮著面前尚且溫熱的白濁,等候那個不知身份的男人奸入自己後庭。

  袁恨之笑道:「漁奴,今天的屁眼兒可曾洗幹凈瞭?若是有半點污穢,惹怒瞭客人,興許我就保不住你那嬌貴的處女瞭。」

  梁漁細聲道:「漁奴每天都遵照先生吩咐,灌腸沖洗,漁奴那裡……很幹凈的……請主人放心……放心抽插……」

  未能奪取公主處女,實為生平憾事,不過能享用到公主旱道,也算不錯瞭,就當是剛侵犯過皇後娘娘的添頭吧,今晚這十萬兩紋銀,奢侈瞭些,但千金難買心頭好,錢嘛,沒瞭,再賺就是,皇後公主,可不是想肏就能肏的,這樁買賣,不虧。

  林胖子一聲嗤笑,飛揚跋扈,人生得意,指頭強行掰開公主菊穴,就此奸入,安然公主感受著後庭被撕扯的劇痛,苦不堪言,隻覺生不如死。

  袁恨之不知從哪摸出一瓶美酒,笑道:「此乃傳自神聖大陸的冰鎮葡萄酒,今日林兄慷慨解囊,袁某也吝嗇不得,就以此酒為林兄助興?」說著便把酒澆灌在夏箐尚在痙攣抖動的玉臀上,皇後被奸後餘韻未消,屁股忽遭冷冽紅酒刺激,頓時打瞭個冷顫,再度噴出潮吹淫液,安然公主先是吸奶,繼而吞精,最後飲下淫水伴美酒,五味雜陳,口味相當豐富瞭……

  沾著母親小穴春水的肉棒,馳騁在女兒後庭旱道上,開疆擴土,一往無前,小公主所言不虛,這羊腸小道確實勤於打掃,未見半點污穢,反倒洋溢著少女獨有的芳香。

  梁漁屁股吃痛,心中叫苦,這肉棒粗成這樣,雖則有那黏糊液體潤滑,可又哪裡塞得進自己屁眼裡?自傢這小屁股,怕是要被這人生生奸裂呀……

  林胖子步步緊逼,破穴如破境,每擠進一寸,皆是狂喜,有什麼能比強行征服一個女人更能讓男人興奮呢?如果有,那便是征服兩個女人……

  林胖子正是在征服兩個以往可望而不可即的高貴女人。

  光陰流轉,梁漁隻覺度日如年,剎那璀璨,林胖子隻覺千金一刻。

  他終於完全占用瞭她的後庭,她的菊蕾,為他而盛開,他將那點點滾燙精華,灑落在菊穴深處,她隔著重重黑綢,看見瞭自己絕望的未來,她,已是性奴。

  肉棒抽出,林胖子前所未有的滿足,母女二人,相繼癱倒在躺椅上,神魂顛倒。

  袁恨之,殘忍地,解開瞭她們俏臉上的黑綢。

  她,註視著難以置信的她。

  她,凝望著呆若木雞的她。

  夏箐梁漁,母女對視,她們不知應該用什麼樣的表情去面對此時此刻的彼此,她們的世界,分崩離析……

  月夜寒,樓內母女,相顧無言。

  淚難休,浮萍女子,無從相依。

  且憶當年,相見歡,結良緣,良辰美景看不盡。

  且看當下,君難測,女兒愁,滿堂高坐皆恩客。

  可悲,可嘆,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