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六)

  76號地下三層的小刑訊室裡,柳媚仍被跪吊在刑架上,撅著屁股、低垂著頭,蒼白的臉被散亂的秀發幾乎完全遮住瞭。現在刑訊室裡隻有她一人,屋裡黑乎乎的,她甚至不知道現在是白天還是黑夜。特務們這次休息的時間好像出奇的長,屋裡靜的她幾乎能聽見下身的粘液滴在地板上的聲音。柳媚渾身酸痛、意識模糊,已經弄不清自己被這群野獸LJ瞭多長時間瞭。她隻是朦朦朧朧地感覺,漫漫長夜,無邊無際,無數的男人在自己身上走馬燈似的輪換。這中間他們曾把她解下來,先是強迫她跪在地上,後來又把她平放在床上,但那都是為瞭讓他們換個姿勢LJ她。後來他們對那些姿勢都厭倦瞭,就又把她重新吊瞭起來。還是無休無止的LJ,她的下身已經幾乎完全麻木瞭。她做夢也沒有想到,人類生殖繁衍的本能居然就這樣被這群畜生變成折磨女人的下流手段。現在她才真正明白這下三濫的刑法對女人的肉體和精神的摧殘有多麼殘忍。這不象肉刑,被蹂躪的女人幾乎不會失去意識,更不會死。你必須清醒著承受超出人類生理極限的折磨。在他們的快活當中,女人的肉體和尊嚴就被徹底摧毀瞭。現在回想起來,她不得不佩服周雪萍超人的堅強意志。連續數日白天忍受慘無人道的肉刑,晚上被一群長期關在牢裡的刑事犯不停的LJ,不知道她是怎麼挺過來的。

  樓道裡響起瞭腳步聲,柳媚的心又沉瞭下去。每次他們去而復返帶給她的痛苦甚至比連續的LJ還要厲害。因為經過一段短暫的喘息,飽受蹂躪的身體會從麻木中蘇醒過來,變的更清醒、更敏感。隨著一陣雜亂的聲響,門開瞭,燈也開瞭,一雙穿皮鞋的大腳站在瞭柳媚的面前。她認出那是黎子午。她的呼吸頓時急促起來,每一次短暫的停頓後都是這樣重新開始的。黎子午托起瞭柳媚的下巴,朝著她慘白潮濕的臉奸笑著說:“這回爽夠瞭吧,柳秘書?你讓我很吃驚啊!沒想到你這麼經搞!”

  他仔細地觀察著柳媚的表情變化突然惡狠狠地問:“你到底招不招?”

  柳媚忍住恐懼“呸”瞭一聲,然後吃力地扭過臉閉上瞭眼睛。黎子午臉色驟變,朝董連貴等幾個特務招瞭招手,回手抓住柳媚的頭發拉起她的臉。“啪”地一巴掌扇在她慘白的臉上:“睜開眼,你這個臭婊子!我這裡有好看的東西,讓你開開眼!”

  柳媚臉上火辣辣的,嘴唇哆嗦著睜開淚眼,卻被眼前的東西驚的目瞪口呆。

  她面前是一張幾乎有半人高的大照片,被一個小特務舉在她的眼前。充斥瞭整張照片的是一個白花花豐滿肥嫩的大屁股。屁股的上方中間是精致的菊門,細密的褶皺清晰可見,最恐怖的是,一根粗糙的手指全根插在菊門裡面。手的下方,順著股溝,可以看見一根根清晰的恥毛,恥毛後面是兩片張開的陰唇。

  柳媚愣瞭半天才從驚愕中回過神來,從纖毫畢現的照片上那白花花的大腿根上的一個顯眼的黑痣,她認出那是自己的身體。她從來沒有如此直接地看見過自己的下身,特別是那手指插進後庭的畫面讓她羞的要直想找個地縫鉆下去。柳媚的表情黎子午全都看在眼裡,他變戲法似的亮出另一張大照片。這張更讓柳媚面紅耳赤。照片上是一個跪趴在地上的女人,全身赤裸,手銬在背後,屁股撅的老高。岔開的兩腿中間一個深邃的肉縫淫蕩地敞開著,洞口上掛著濃痰一樣的灰白液體,肉洞裡面正向外湧出的粘液和洞壁細致的溝壑都被照的一清二楚。最讓柳媚無地自容的是,照片中照出瞭女人臉的側影,那正是她自己。

  她實在受不瞭瞭,拚命搖頭不去看那照片,大聲哭喊:“不……你們不能這樣!不要看啊……”

  黎子午根本不管她的哭叫,又拿出另一張。這次是柳媚跪在地上岔開腿,一條青筋暴凸的大肉棒結結實實地插在紅腫的陰道裡。接著是一張她胸脯的全景,連乳頭上的奶眼都照的清清楚楚。還有一張是她的肛門被粗大的JB撐的暴脹的照片,照片上菊門周圍一圈的褶皺都被撐開拉平瞭。黎子午一張接一張地展示堆在地上的照片。柳媚被強迫抬著頭觀看,悲痛欲絕地哭的死去活來。

  黎子午展示完最後一張照片,走到哭的梨花帶雨的柳媚跟前,拍拍她的臉說:“柳秘書你好淫蕩啊!”

  “你知道嗎,技術室把這些照片洗印瞭3 套,很搶手呢!不少弟兄對著它打手槍喔!”

  屋裡原本看呆瞭的打手們哄地大笑起來。待他們笑夠瞭,黎子午指指柳媚說:“這個臭婊子不招,弟兄們,接著幹她!”

  可讓他意外的是,這回滿屋的特務個個面面相覷,誰也不象先前那樣奮勇向前瞭。長時間連續的施暴,連他們都受不瞭瞭。見這一群手下個個精疲力竭、面有難色,黎子午也無奈地搖搖頭。他抬手看瞭下表,想瞭一下,命一個小特務挑出一張大照片貼在瞭刑架對面的墻上,讓柳媚一睜眼就能看到。那照片上面,柳媚仰面朝天躺在地上,兩條豐滿白皙的大腿高舉岔開,圓潤的菊門、咧開的肉縫、黑油油的恥毛、高聳的乳峰以及表情痛苦的俏臉全部展現在大腿的中間,連成一條直線,看起來非常淫蕩。他拉起柳媚的臉指著墻上的照片咬牙切齒地說:“好,臭婊子,給你點時間好好考慮,再不招供我讓你後悔生為女人!”

  說完吩咐特務們把柳媚解下來,給她套上旗袍,手背銬起來,把她扔到床板上,呼啦拉地全撤走瞭。

  華劍雄從睡夢中醒來時,太陽已經偏西。他抬手看瞭看表,差幾分鐘6 點。每當有重大事情,他總能在該醒的那一刻自己醒來。他對此頗為自負。沒有餘韻的電話、沒有人來叫門,說明沒有發生緊急情況。他打電話給門房,聽說有他兩封信,馬上精神起來,請門房給他送瞭上來。他從一大堆報紙中翻出那兩封信,其中一封是南京的一個朋友寄來的,他看也沒看就扔在瞭一邊;另一封上赫然印著“和平建國會”的落款,他眼睛一亮,他等的消息果然來瞭。他撕開信封,裡面是一份請帖,邀請他參加3 天後一個慶祝什麼日本皇族生日的聚會。他並不看請帖的內容,而是翻到反面,那裡印瞭不少花裡胡梢的裝飾花紋,中間是一首他從未見過的七言古體詩。他把那首詩連看瞭三遍,然後拿出一本英文字典,來回翻瞭幾頁,心裡已經浮現出一個地址。他想瞭一下,這地方在英租界,他點點頭。他把這個地址在心裡默念瞭幾遍,然後把字典收好,把另一封信也拆開,兩封信一起扔在瞭桌上。華劍雄拿起早已準備好的外衣,摘下電話聽筒,打開房門,回頭依依不舍地看瞭一眼,轉身出門而去。

  華劍雄在門口和門房打瞭個招呼,若無其事地步出樓門。他悠閑地向前走瞭一小段路,拐進一個常去的小飯館,找瞭個背墻面窗的位置,簡單要瞭點飯菜,不急不慌地吃瞭起來。這是他早就選好的位置,在這裡他可以看見周圍的一切,幾乎沒有死角。他相信,以他的經驗,在這裡坐上一小時,沒有人能逃脫他的眼睛。今晚的行動生死攸關,他一點都不敢馬虎。待他慢悠悠地把飯吃完,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跡象。他起身結帳,出門叫瞭輛黃包車,讓車夫向外灘方向駛去。叫黃包車而不叫汽車也是他早就計劃好的,這樣目標小,更容易發現跟蹤,出現情況也更容易脫身。

  到外灘他下車後專往人多熱鬧的地方走,漫無目標的走瞭一陣後,他踱到瞭明星影院的門口。他買瞭張晚場8 點的票,轉身進瞭永安公司的大門。他在熙熙攘攘的百貨公司裡面悠閑地轉著,好像很專註於櫥窗櫃臺裡面的貨品,實際上他一直在不動聲色地審視著周圍的人群。在一傢男裝櫃臺前,他隨意地買瞭一件長外套和一頂涼帽。他看看表,馬上就8 到點瞭。於是他快步下樓,隨著人群走進瞭電影院。

  在電影院裡,華劍雄並沒有坐電影票上標的座位,而是揀人多的地方找瞭個空位坐瞭下來。燈一黑,他馬上又悄悄換到另一個早就看好的空位上。電影開演瞭,他根本沒有註意銀幕上演的是什麼。借助音樂的掩護,他拆開剛買的外套的包裝,搭在椅子的扶手上,然後往後一靠閉目養神。電影結束前的樂曲響起的時候,華劍雄準時睜開瞭眼睛。他機警地朝四周掃視瞭一番,抓起搭在一旁的外套。燈一亮,影院裡的人紛紛站起身,華劍雄也隨著起身,很自然地套上外套,消失在亂哄哄走出影院的人群當中。外面已經完全黑瞭下來,昏暗的路燈下很難看清人的臉。華劍雄在離明星影院幾百米遠的地方叫瞭一輛停在路邊的黃包車,他隨口說瞭一個地名,在黑暗中疾駛而去。

  黃包車直奔法租界,轉瞭足足半個多小時。華劍雄抬腕看瞭看夜光表,約定的時間馬上到瞭,這才說瞭個地名,轉回英租界去瞭。車子停在一棟豪華公寓的門口,華劍雄仔細核對瞭一下門牌,打發瞭車夫,推門進去,直上三樓。在緊挨樓梯的第二個門口,他看到瞭那個在心裡默念瞭無數遍的號碼。他略微審視瞭一下,抬手輕輕地敲瞭一聲,那聲響把他自己都嚇瞭一跳。屋裡沒有動靜,華劍雄毫不遲疑地按約定又嘭嘭連敲瞭兩聲。門無聲無息地開瞭,華劍雄看見給他開門的人,愣在瞭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