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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輪回

  韓成突然在黑暗中睜開瞭眼睛,四周黑漆漆地什麼也看不見,腦袋裡充滿瞭不知什麼東西,頭漲的有些痛。

  “明天上班,還得睡會……不對!我不是被車撞瞭嗎?難道這裡是陰間?”但身上蓋著暖和的被子讓他又否定瞭已經死去的想法,“難道是在醫院?我還沒死?”

  韓成心裡開始興奮起來,那是一種劫後餘生的喜悅。隨著眼睛慢慢對周圍環境的適應,韓成也漸漸看清瞭周圍的情形,腦袋裡突然嗡的一聲,他猛地從床上坐瞭起來,不可置信地看著四周。

  “天啊!這是怎麼回事,這不是我小時候睡覺的房間嗎?”韓成使勁的掐瞭下大腿,倒抽瞭一口冷氣,還真痛啊,竟然是真的!腦海裡後世的記憶變的更加清晰起來,同時此時的腦海中也傳來瞭令他吃驚不已的信息。原來,今天是1990年1月5日,和他出車禍的2010年1月5日竟然是同一天。而這一年他還在上初二的第一學期,而下周就是期末考試瞭。

  穿越瞭?

  韓拿起手看瞭下,又急忙起瞭床,來到瞭立櫃鏡子前,看著鏡子裡的那個小不點,令他哭笑不得。韓成因為發育的較晚,到瞭初三才開始長個,之前的時候,一直到初二他都是班上倒數的矮個子。

  “竟然回到自己初二的時候,後世的記憶卻還在而且變得更加清晰。”韓成喃喃自語道:“這是怎麼回事,我該怎麼辦?”

  顯然不是穿越,自己二十年後的靈魂竟然回到瞭現在,難道是輪回嗎?韓成心裡如同翻江倒海一般,久久都平靜不下來。

  終於,他深吸瞭一大口氣,平復瞭下心境,轉身看瞭下床頭的鬧鐘。現在才凌晨四點,明天還要上課,看來還得再睡會!隔壁傳來父母親均勻的鼾聲,韓成可不想自己的異樣吵到父母的休息。

  很快,隨遇而安的性格讓韓成漸漸冷靜瞭下來,可是躺在床上卻再也睡不著。他很想大吼一聲抒發胸中的抑鬱之情,卻又怕嚇著隔壁睡覺的父母。

  “他們現在應該很年輕吧?”韓成嘴角掛著笑。

  韓成一直睜著眼躺到瞭5點過,用這一個多小時的時間他終於想通瞭,既然老天要他回來,他就好好重新活一遍,但那些不能割舍的東西,他還得爭取回來,包括老婆和可愛的孩子,當然還有他的情人吳薇,韓成是個念舊的人。

  隔壁開始傳來瞭聲響,父母已經醒瞭,應該是起床要準備做早飯上班瞭。韓成睡不著,又想看看父母年輕的樣子,於是一翻身就起來穿起瞭衣服。

  “這麼早怎麼就起來瞭?天氣冷,多睡會啊!”房間門口傳來母親的聲音,韓成抬起頭,直楞楞地盯著母親,40多歲的母親和20年後的樣子竟然沒有太大的區別,由於母親沒有正式的工作,到處打工,什麼重活累活都幹,所以老的很快,40多歲頭發就已經花白瞭。看著眼前的母親,韓成眼眶漸漸的濕潤瞭,他急忙抬起手揉瞭揉眼睛,裝出沒睡醒的樣子,不想讓母親看出異樣。

  “睡不著瞭,想起來跑跑步!”心裡卻暗自發著誓,既然輪回回來瞭,就一定要讓父母親過上好日子,不能讓他們再這麼操勞瞭。

  “快考試瞭怎麼倒要跑步瞭,那你多穿點,外面冷!”母親奇怪地看瞭韓成一眼,轉身就去廚房瞭準備早餐瞭。

  韓成已換好衣服和鞋子,就向門口走去!

  “咦,怎麼想起要跑步瞭!”父親剛好從房裡出來,伸手摸瞭下韓成的頭。

  “爸!”韓成看著父親笑瞭笑,父親看上去比母親可年輕多瞭,因為參過軍,顯得十分的精神。

  “我跑會兒就回來”韓成拉開門逃似地跑瞭出去,眼裡含著淚花,再次看到年輕的父母讓他心裡堵的慌,特別想哭。關上門後,韓成深深地呼吸瞭一口氣,便向樓下跑瞭出去,任憑淚水滑落臉頰。他瘋狂地跑著,想借此疲憊著身體來驅散心中的那些傷感。並暗自發著誓言,無論如何,既然回來瞭,就得好好地活著,一定要比自己的那一世要更加出息。

  天色還很黑,天上的星星很亮,也很多,遠比二十年後的天空清澈的多。喜歡晨練的人也都陸續出來瞭,在韓成所住的單位活動廣場上跑步的也有,練武打太極的也有,甚至還有跳舞的,清晨空氣還十分的冷,廣場卻逐漸熱鬧起來。

  韓成圍著廣場跑瞭足足有20圈瞭,卻一點也不累,他停瞭下來,找瞭個高臺做起瞭壓腿,同時奇怪地看著自己的身體。以前跑5圈就已累的不行瞭,今天怎麼搞的,就象有用不完的精力一樣,難道自己回來還給自己的身體帶來瞭其它變化?算瞭,不去想瞭,韓成壓瞭會腿,又跑瞭十多圈,看著天色開始亮瞭,就回瞭傢。

  回傢吃過瞭早飯,韓成背上瞭書包,就出門上學去瞭。早上的鍛煉並沒有讓他的精力完全發泄出來,他背著書包一路猛跑來到瞭學校,路上不停地有同學向他打著招呼,他也隻是隨便應付瞭下就接著跑開瞭,畢竟剛剛回來,一切都還不適應。

  韓成的父親工作於一個冶金建設單位,當年是為瞭建設攀枝花市的大型鋼廠,才復員轉業來到這裡,單位很大,下屬有近十個分廠,分佈於攀枝花市的各個地方,當然也有自己的醫院和學校,韓成現在就就讀於單位最好的初中建材初中,初二年級一共有7個班,每個班都有足足近50人,他則是在初二7班上學,這可是7個班級中成績倒數的班級瞭,韓成小學考初中的成績本來不錯,卻不知怎麼會分到這個班來,傢裡又沒有什麼背景,也沒辦法調班,也隻好這樣得過且過瞭。

  初二7班的成績真的是差的可以,韓成整個初一的所有考試就沒有全門功課及格過,最好的成績不過是初一下學年期末考試僅有1門功課不及格,7門課的平均成績也達到瞭66分,竟然也能在班上排到瞭第四名。

  想到這,重新輪回的韓成站在教室門,不由得苦笑起來,以前的自己是在初二的下學期開始懂事的,成績才奮起直追,最後順利上瞭高中並考上瞭大學。看來由於自己意外的回歸,一切都會提前瞭。

  韓成跨步走進瞭教室,來到記憶中自己的座位上,這是一個單獨的小桌椅,桌板向上掀開就露出空的格子,可以放書包,蓋上後便是課桌,寫作業學習都在上面。

  韓成放下書包後,看著桌板背面刻著的小字,忍不住用手輕輕摸著,那是期中考試時為瞭作弊而刻上去的公式和詩詞,靠著這些手段,他終於在上次的期中考試中擺脫瞭不及格的尷尬,讓父母很是開心瞭一陣!呵呵,恐怕這次的考試也會讓他們大吃一驚吧,韓成低著頭嘴角翹瞭起來。

  突然韓成肩頭被拍一下,“想什麼呢?今天怎麼這麼早?”說罷便見一個削瘦的身影將書包丟在瞭旁邊的課桌上。

  “勇哥!你也蠻早啊!”韓成抬起頭也調笑到。同桌的是李小勇,成績糟糕的很,天天在社會上混,很講義氣,從初一開始就和韓成關系很好,一直把他看做自己的小弟,對韓成照顧有加。

  “媽的,以前的馬子說早上要等我一起上學,老子怕她,就先溜出來瞭!”勇哥說的馬子是我們班的體育課代表,我們都叫她孔大姐,個子很高,面容也還清秀,經常留著短發,很精神的樣子,說話也很溫柔,也不知道他們當初怎麼搞到一起的。上初中兩人就分開瞭,孔大姐顯然還忘不瞭他,這學期還特意轉校過來的,勇哥卻不想和她在一起,說是覺得她管的他太厲害瞭。

  撲哧……韓成不由得笑出聲來,隨即後腦便被勇哥敲瞭一個爆栗子,“出去別亂說!”接著便從書包裡拿出一本小說自顧自的看瞭起來。

  韓成也不大想說話,也拿出語文課門自己看瞭起來,對於已經上過大學的他,這些課程根本就是小兒科一樣,再加上輪回後出色的記憶力,不到一會便將書翻完瞭,接著又拿出其它課本看瞭起來。

  過瞭一會,教室就已坐滿瞭,韓成抬起頭來看著那熟悉的一張張臉,心裡開始火熱起來。在教室裡四周轉瞭一圈,他目光停留在前排的一個女生身上,她穿著一身白色的夾克,配著黑色的長褲,頭上發夾上別著一朵白色的小花,顯得十分素雅。她長的一付鵝蛋臉,眼睛也大大的,鼻梁挺挺的但不大,櫻桃小嘴紅通通地啫著,胸前也開始隆起瞭,乳房的形狀似乎很圓很挺,看著就是個不折不扣的小美女,唯一不足的便是膚色有些黑,並且臉色冷冷的看不到笑容,隻在那裡低著頭胡亂翻著課本。

  她叫嶽潔,在小學時就和韓成一個班,那時就對韓成特別有好感,加上兩人傢住在一個公司裡,結果初一的時候很自然就和韓成交好瞭,兩人成瞭班裡人眼中公認的戀人。卻沒想到韓成那個時候是十分的傳統而且聽話,生怕傢裡人知道他們兩在處朋友,於是,整整一個初一,他們連手都沒牽過,一起放學回傢時候還狠不得隔上一條街,生怕被別人看出來,兩人最親密的事情也就是在一起寫寫作業罷瞭。

  可是沒過多久,韓成剛開始的新奇勁就消失瞭,又覺得和她在一起太緊張沒意思,於是從初二開始就不理她瞭,其實真實的原因是他喜歡上班上的另外一個女生,便想甩開嶽潔好追求她。

  結果嶽潔從此變得冷漠瞭很多,不愛說話,對班上的男生也是愛理不理,班上也偷偷傳開瞭“冷美人”的外號。

  韓成歉疚地輕輕搖著頭苦笑起來,心裡頓時湧上瞭一股憐惜之情。就算是前世的時個,韓成對自己此時的絕情和不成熟,一直都深深的自責,雖然在初三時和嶽潔關系上有所緩和,但從後面的事情來看,韓成對她的傷害還是相當大的。自從那次之後,韓成便暗自發著誓再也不會傷害女人,而他也一直是這麼做著的。自己既然有機會輪回回來,也就是老天給瞭他彌補的機會,這一次可得想想辦法好好的補償她,可不能讓她再這麼不快樂瞭!

  韓成還在暗自想著的時候,上課鈴響瞭,今天的第一節課剛好是班主任的課,初二七班的班主任姓李,是個小個子男人,平常做事都是一付懶懶的樣子,卻顯得精神十足,眼神也很凌厲,走起路來爆發力十足,據說他大學時,曾在峨嵋武校學過武功的,單手能碎數塊青磚,班上的男生都很怕他。可是對於七班這樣的差班,恐怕也隻有這樣的老師才能鎮得住班上的一幫混混。

  韓成看著這個曾經改變過他一生的老師,眼裡不禁流露出感激之情,正是李老師從接手班級後對他的尤為器重,才使得他在初二下半學年的時候奮起直追,成績一下子提高瞭一大截。韓成緊盯著他的目光,讓李老師也似乎有所查覺,向他報以一個鼓勵的微笑。

  李老師一走上講臺,班上立馬安靜瞭下來,小混混也不敢再鬧瞭,裝模作樣的開始聽他講復習課。韓成雖然也聽著,心卻不知道飛到哪裡去瞭,輪回回來後無論是前世的還是這一世的事情,他都記的清清楚楚,過瞭一會,他便聽的有些無聊瞭,便低下瞭頭,開始拿出其它課本開始看瞭起來。

  沒過多久,李老師的兩堂課就結束瞭,課間休息時間韓成沒有起身,而是看著同樣沒有起來出去玩的嶽潔,不知在想些什麼?

  下兩堂課則是韓成曾經最討厭的語文課,但語文老師姓溫,是個看上去很斯文很有知性的女人,才30多歲,平常帶著一付黑框眼鏡,喜歡穿著一襲長裙,舉手投足之間都透著一絲優雅,倒真有些文人的味道。

  韓成雖然不喜歡語文,卻很愛看她講課,竟管有時候溫老師也會發脾氣而且也嚇人,韓成仍然看的津津有味,他的心裡一直都認為這個年紀的女人才是最有味道的,尤其是輪回後,他更加喜歡這樣的女人。整節課,他都目不轉睛地盯著溫老師,象是在欣賞一副精美的油畫一般。

  轉眼間,上午的課就結束瞭,韓成照例沒有回去,在外面找瞭個面館隨便刨瞭兩口,就回到學校操場上和中午一樣在學校逗留的學生一起踢球,發泄著早上未發泄完的精力。輪回之後的身體裡總像有使不完的勁,韓成在球場上不知疲倦的瘋跑著,同時用著在後世記憶中看球得來的各種技巧,一開始還不是很純熟,但很快便適應瞭,球技越來越好,漸漸成為瞭大傢關註的焦點。在進瞭第5個球後,中午休息時間也差不多快結束瞭,大傢紛紛上前拍著韓成的肩膀,“同學,不錯啊,看你身體這麼小,沒想到你這麼厲害。明天還來哈!”

  “好的!”韓成笑瞭笑答應道。

  下午的課也同樣枯燥,韓成也就利用這些時間不斷看著各門課本,準備在下周的考試給大傢一個大大的驚喜。

  很快便到瞭放學時間,由於學校周圍的治安並不好,學校沒有開早晚自習,不到4點下午課便結束瞭,韓成覺得時間太早不想回去,恰好又碰到中午一起踢球的幾個人,便一起約著去瞭中學旁邊的建材小學操場上踢球去瞭。

  小學除瞭6年級畢業班的還在上課,其它的年級也早就放假回傢瞭,學校裡還算冷清,學校周圍聚著三三兩兩找小學生擂肥的小混混,最多也就是初中生的樣子。韓成以前還對這些小混混有些畏懼,但自從輪回後,身體裡總覺得充滿瞭力量,再加上多瞭20年的生活閱歷,竟一點也不害怕,倒有些希望他們上來練練的感覺。

  韓成苦笑著搖瞭搖頭拋開自己這些奇怪的想法,便跑上瞭操場踢起瞭足球,他的體力和技術都相當的不錯,不一會就吸引瞭很多小混混的目光,每一次射門和精妙的傳球都會帶來一陣興奮的噓聲,韓成很享受這以前不成有過的榮耀,表演地更加賣力。

  天色開始轉黑,大傢都陸續的散開,踢球的人也越來越少瞭。韓成把球丟給瞭拿球的同學,道瞭聲再見便轉身向學校的廁所走去,肚子疼瞭。等他上完廁所出來時,學校已經沒有人瞭,韓成走到水籠頭邊,洗瞭手又洗瞭把臉,就背起瞭書包向傢走去。

  夜晚的學校也不安靜,由於學校下面就是菜市場,現在正是熱鬧的時候,下班的人們紛紛來買菜瞭,討價還價的聲音此起彼伏地響著。韓成不喜歡吵鬧,沒有走菜市場的那條大路,而是繞瞭一圈,從學校旁的小樹林裡穿瞭過去。

  這片小樹林他是熟的不能再熟瞭,由於小樹林外就是醫院的單身宿舍,當時醫院管發避孕套,醫院職工拿起來很方便,到期的避孕套往往就隨手扔在瞭小樹林裡。初一的時候韓成便經常跟著勇哥一幫人來這裡找丟棄的避孕套,撿到後便裝上水,就是現成的水槍瞭,然後便組成兩對開始打仗。要知道,當時的年代可沒有電腦之類的,打水仗便是男孩子最喜歡的遊戲瞭,韓成經常因為玩這個回去的很晚,也不知被老媽打罵瞭多少次瞭,回想起這些韓成不由得笑瞭起來,腳步漸漸也變的輕快起來。

  當韓成正走著的時候,突然聽到樹林裡傳來隱隱約約的唔唔聲和嘻笑聲,好像人還不少的樣子。韓成清楚的記得那個方向有幾塊大石頭,環繞著一塊大約4平方的平地,打水仗時他們經常會把它做為防守的堡壘,可謂是易守難功之地。

  這是什麼動靜?好奇心驅使著韓成向那處偷偷的摸瞭過去,他有足夠的把握不會被發現,不一會功夫,他就來到兩塊石頭後面,從石縫裡偷偷看瞭過去,一付讓人吃驚的香艷畫面頓時躍入他的眼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