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後吻瞭俞甜香,拿瞭俞甜香給我的藥匆忙離開,趕去瞭懷柔的身邊。
我到的時候,秦茵還在一邊守著,看見我去,起身問道:「怎麼才回來?」
因為一路趕過來,身上早就已經沒有瞭歡好的氣息,秦茵沒有發現也是正常。
我清咳瞭兩下,從兜裡拿出解藥,坐在瞭床邊,秦茵就站在我的身後,看著我和懷柔。
「拿解藥費瞭一番功夫,懷柔怎麼樣?有沒有出什麼狀況?」無論怎麼樣,秦茵都是盡職盡責的,既然把懷柔交給瞭她,我就不會懷疑她的用心。
秦茵搖瞭搖頭,神色平靜地看著懷柔道:「一切正常,就等你回來。解藥真的拿到瞭?確定是真的?」
她向來做事保險,難免多問幾句。
而對於俞甜香給我的解藥,我也不會懷疑,她不可能騙我。
「嗯,已經到手瞭。」我拿著解藥,驚訝地看著自己顫抖的手,原來我真的會害怕,怕到瞭這種地步。
想到秦茵還在身後,我收回手,穩定瞭心神才重新拿起解藥,坐得很靠近懷柔。
懷柔躺在床上,我扶著她的腦袋,倒出瞭瓶子裡的解藥,竟然是藥丸。對於懷柔來說,這種藥丸很難咽下去。
喂瞭兩次都沒有什麼結果,我著急地讓秦茵給我端瞭一杯水,準備用嘴幫她喂藥。
秦茵當然明白我的想法,也隻是驚訝瞭一小下,就去給我接瞭一杯水來,面無表情地看著我給懷柔喂藥,似乎很正常。
懷柔柔軟的嘴唇沒有的以往的溫度,我撬開她的嘴唇,把藥送瞭進去,又度瞭一口水,小心翼翼地仰著她的頭,讓藥可以送下去。
見她沒有吐水,我知道藥已經下去瞭,才把她放回瞭床上,躺平瞭,坐在一旁靜靜地看著她。
雖然是解藥,但是短時間還是看不出有什麼變化,我相信俞甜香不會騙我,但還是著急地看著懷柔。
潔白的床上躺著瘦弱的懷柔,她的身體已經被折磨得不成樣子,清瘦得快要飄起來似的。
因為中毒,她無法進食,臉色慘白,清麗的面容此刻隻剩下孱弱的病態。
看著這樣的懷柔,我怎麼可能不擔心!我真的一刻也等不瞭,如果懷柔可以立刻醒過來,我願意拿一切去換。
大概因為我毫不掩藏心裡的想法,秦茵詫異地看著我。馀光裡,我看見秦茵臉上的神色,才意識到自己真的失態瞭。
「你很在乎她。」秦茵似乎是在陳述一個事實,確定地說出口。
她眼神堅定地望著我,沒有任何的懷疑,似乎已經確定瞭我對於懷柔的心思。看瞭看我,她又看瞭看床上的懷柔,眼中滿是探究。
我不想瞞著她,握著懷柔的手,放在唇邊親吻著,接著才回答秦茵:「我不僅僅在乎她,我還很愛她!很愛很愛她!」
對於懷柔,我有一種從來沒有過的難以抑制的熱切的愛,這種感情幾乎填滿瞭我的整個身體。
從靈魂到身體,我愛著懷柔的每一處。
我的直言不諱也讓秦茵感到驚訝,她有想過我不會否認,但是沒想過我會這麼直白地承認下來。
秦茵看著懷柔,眼中除瞭探究還多瞭幾分好奇,我想,她應該十分好奇,為什麼我會這麼愛懷柔吧。
不僅是她,我曾經也很好奇,為什麼我這麼愛懷柔,可是想來想去,腦海中卻隻留下瞭她的樣子。
因為她是懷柔,所以我愛她!沒有任何的理由。
「懷柔是個溫柔的人,也是我喜歡的人,所以,我希望你可以善待她。」既然已經告訴瞭秦茵,我就把話說得很清楚,防止懷柔再受到什麼樣的傷害,「母親的事情,我不想再發生第二次。」
她瞭解我的心思,對於我愛的人,我相信秦茵不敢不好好對待。
畢竟有前車之鑒,秦茵必然會上心。
提到的母親的事情,秦茵的臉色忽然復雜起來,我不想細細研究,留著她獨自去想。
想瞭一會兒,秦茵的臉色才慢慢恢復,對我點頭同意:「放心,你開口,我一定照辦,我會善待她的。」
我的話讓秦茵正色瞭不少,顯然是聽進去瞭。聽到她的話,我也放下心來,隻要她同意,懷柔就會安全很多。
接下來就是無盡的沉默,我也並不想和她多說些什麼,秦茵也自覺地沒有再開口。
過瞭一會兒,門忽然被打開,一個活潑的年輕女孩探頭探腦地望著裡面,見到秦茵忽然笑瞭起來,明媚動人。
我當然沒有錯過她的笑容,不得不說,她的笑容真的很有感染力,因為擔心懷柔而產生的緊張感被她的笑容一掃而空。但除瞭這樣的感染力外,我看到她的第一眼,就想起瞭俞甜香,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眉眼之間,她們竟然有些相似。
不是因為相貌,而是因為眼神中的那一分倔強。
俞甜香何嘗不是這樣,即便是在自己身下纏綿的時候,意亂情迷之下,還帶著幾分不同於別的女人的倔強,讓自己更加有征服的快感。
我盯著她看瞭很久,知道發覺她臉上的神色不對勁,才挪開眼睛,不再去看她,可腦海裡卻忍不住浮現出那些女人的樣子。
躺在床上的懷柔,給我偷解藥的甜香,還有已經……已經不在的洛洛,她們每一個人都曾經和這個女孩一樣,天真爛漫,活潑開朗,而現在……
我沒有再想下去,收回視線,我緊緊地盯著床上的懷柔,眼前竟然升騰起一團霧氣。
一旁的女孩從滿臉防備,變成瞭滿臉的驚訝,她大概沒想到會有人看見她就這麼傷感吧。
剛剛我盯著她的時候,她那副懵懂的樣子,實在是太像瞭。
從她的身上,我看到的更多,像是看見瞭這些人的開始,正因為這樣,我才更加傷感。
不用想也知道,我現在必然是狼狽的,紅著眼眶低頭看著懷柔,在哪個小女孩的眼中,應該被定義為奇怪的老男人瞭吧。
馀光裡,她還在看著我,臉上寫滿瞭不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