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怎麼辦?去找她嗎還是就這麼放棄瞭?」
周通的聲音也有些沉重,顯然在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他內心跟我一樣掙紮。
世上痛苦生病的人千千萬萬,我們不是神人,卻也一樣希望大傢可以不用那麼煎熬。
「去看看吧。」
我沉重的掛上瞭電話,收拾好東西跟貪狼找瞭個理由出去瞭。
貪狼不過是龍爺指派暫時看管我的人,見我在狼堂不勤於鍛煉和動作,自然也懶得和我說什麼,揮揮手就讓我離開。
被他瞧不起的我,展現出無能耍賴的一面,更加能讓他對我放松警惕。
輕車熟路的和周通交頭之後,我看見他穿瞭一身便服,心裡很滿意,點瞭兩下頭,小夥子不錯嘛!知道還要換衣服。
不然他那一身西裝革履的人模狗樣,恐怕還沒看見人,就被別人當成壞人給丟瞭出去。
「現在是什麼情況?」
我問周通,他看瞭看手腕上的表,確定時間。
「因為貪狼不是特別重要的人,所以他的消息比較好找,惠詩潼的身份你也知道得差不多的,她現在在7醫院住著,裡面本來有保鏢,但是被我收買瞭。所以你放心,都全部是我們的人。而惠詩潼常年不出病房,能感知的世界微乎其微。是因為這個病需要小心伺候著,如果受到的刺激很大的話,會刺激她血液凝珠能力加強。」
我聽他說瞭一大堆,似懂非懂的點點頭,有些雲裡霧裡。
活瞭那麼大,第一次聽說這麼新奇的病,還是在一個美貌的女孩身上。
剛走進病房,床上躺著一位少女坐起身,看著房間裡兩個陌生男人,有些奇怪。
「你們……是誰?」
她的視線幾乎是下意識的看向保鏢,隱約有些慌張和害怕,全然沒有警惕。以貪狼的身份和地位,惠詩潼不該是這種遲鈍的反應。
她連警惕和警覺都沒有,看來還真是被貪狼保護得很好啊。
「呃,惠詩潼小姐你好,我是你哥哥找來的醫生,現在來看看你的病情。」
「原來是哥哥啊。」
少女聽見我的話,臉上的慌張少瞭不少,吩咐我和周通坐下,她的聲音很好聽,就像出谷的黃鸚,聽著讓人心情大好。
我一動不動盯著她,就像照片看見的那樣,她神色很蒼白,沒有多餘的顏色,看著就病懨懨的。
「哥哥最近還好嗎?」
惠詩潼試探開口,眼底湧出一些難過,在談及貪狼的時候,眼前亮瞭一下,似有星星閃爍。
「很好,你放心吧。」
惠詩潼聽到之後開心點點頭,臉上增添瞭一些柔色,不像開始那麼冷。
「我已經很久沒看見哥哥瞭呢!」
說罷,她眼底有些失落,我看著莫名心一疼,不知該怎麼安慰她。
她的哥哥在龍幫瘋狂的為她賺錢,省吃儉用,目的就是希望能有一天治好她。
可是這個病,讓本該富碩的貪狼被掏空瞭傢底,甚至還救不回她的命。
「你放心,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周通在一旁看著,同樣和我十分心疼,於是開口勸她,惠詩潼點頭輕笑,她也在相信奇跡的發生,隻是那笑容……怎麼有些暗淡呢?
是不是,她也知道一切都是徒勞的。
想到這裡,我心裡劃過一絲痛苦,不敢直視她的眼睛。
惠詩潼實在太幹凈瞭,沒接觸太多的人,內心沒有被污染。
我們說什麼她就信什麼,不相信這個世界會有謊言和騙子,這麼美好的人,上天怎麼舍得收走她呢?
又問瞭一些跟病情有關的話題,安撫瞭惠詩潼好一會,我和周通才出來。
出來的時候感受外面的艷陽高照的天氣,我和他卻同時沉悶得覺得胸口喘不過氣。
被病魔纏繞的無力感,非常人能接受。
也不知道在過去的十幾年生涯中,惠詩潼都經歷瞭什麼。
「你現在打算怎麼辦?」
周通看著我,我明白他的意思。
惠詩潼幫還是不幫,不幫的話她實在很可憐,而且這麼美好的人,不應該就這麼消失,她有姣好的容貌,文靜的性格,幫,則需要把全身的傢當投入無底洞,還要面臨她離世之後的悲痛。
幫和不幫,都是兩難抉擇的大問題。
周通是商人,知道自己要什麼,而我不過是一傢武術館的老板,錢不多不少,也支撐不瞭她能活多久。
我沒有想到,第一次知道金錢可貴,竟然是從惠詩潼的身上知道的。
她讓我知道如果沒有強大的經濟基礎支撐,人生一切都是空談罷瞭。
「我不知道,再說吧。」
我搖搖頭,不想再說這個,周通也識趣的沒有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