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瞭之後，很久她不再與我聯系，咖啡也變得沒有瞭味道。不知道是不是糖和奶的比例掌握的不好。

　　我還是會關註她，可發現她不躲著我瞭，偶爾發現我在看她，會短暫的和我對視，毫無感情的。有時會故意把報銷的票子搞亂，她也不生氣，搞好瞭，重新拿給我簽字。別人和她聊天的時候，我也會湊過去插話，她也與我說話，甚至開一些玩笑。

　　後來不知道是不是巧合，發現她會和別人在茶水間前後出來，有一次還聽到她和那個人在裡面呵呵的笑。

　　於是我故意開始「偶遇」，他們進去一會兒以後，我會進去買咖啡，然後在裡面喝。而這樣的時候，一般他們待會兒就出去瞭。

　　有一次看到她一個人出去，我會偷偷的從另一條路跑去韓日公司的茶水間，我會先進去坐在那個位置上。但大部分時候都隻有我自己喝光兩杯咖啡。

　　她隻和別人去過一次，而我恰好在裡面，她離開的時候才看見我，而我看著窗外。她站在當地看著我，而我不敢轉頭去看她，她站瞭好一會兒才走。而我因為強扭著頭，脖子的肌肉都有些疼瞭。窗外啥都沒有，那些松雞不知道跑哪裡去瞭……

　　遠大廠慶，辦公室主任統計人數，那個傢夥說有事不去，當主任去問她的時候，她剛說瞭個「我……」就被我打斷瞭，「小楊當然去，昨天我就問過瞭」然後盯著她，主任看瞭看我，又看瞭看她，「哦！好的！楊穎去……還有王工，誰知道王工去哪瞭？……」離出發還有三個多小時，她就一直坐在座位上一動也不動。

　　出發的時候，大傢陸續的走瞭，她還愣在那兒，「走啦！」我叫她，她看瞭看我，站起來跟瞭出去。

　　上車的時候我挑瞭個沒人的兩個座位，坐瞭進去，她卻徑直走瞭過去，我回頭看時，她坐到瞭最後邊，一個沒人的角落。

　　廠慶，其實就是大傢任性的放縱一次，分公司領導給大傢敬瞭一杯酒，就離開瞭，以免我們放不開，開始的時候大傢還是文質彬彬的，幾輪下來氣氛嗨瞭起來，喝到一半的時候，那個人突然來瞭，說事情處理完瞭，大傢捉住他不放，讓他跟上進度，一個人要敬一圈酒。我偷偷的看她，她發現我在看她似乎有點躲閃，好像被我猜中瞭。心裡莫名的有些堵。

　　那個人敬到我這兒。「來！秦工！承蒙照顧，我敬你一杯」

　　「一杯不行，三杯吧！」

　　「三杯！三杯！三杯！」大傢開始起哄。

　　「好！我自罰三杯」這傢夥也是個人物。

　　「嗷！嗷！……」大傢更嗨瞭。

　　「不用自罰，我們平兌！」早有好事的倒好瞭酒。我摟著他的肩膀，故意面對著她的方向，「幹！第一杯懲罰你來晚瞭」第一杯下肚，「祝大傢開心！開心就好！第二杯」我大聲喊，大傢不斷的起哄，達到瞭一個高潮。「第三杯，過去的日子我做瞭很多錯事，希望大傢能夠原諒我，幹！」「幹！」大傢一起舉瞭杯。

　　我放開瞭他，跌坐瞭下去。總算說瞭想說的話。他繼續敬下去，走向瞭小楊……我已經喝大瞭，趁著沒人看到，偷偷溜瞭出去。也許是害怕看到不願意看到的，

　　我基本上百分之百確定他和小楊之間一定是有什麼事。但……和我無關瞭吧？

　　出門之後，沒有回傢，隻是漫無目的的走，路過一個超市，走進去買瞭瓶啤酒，出門就坐到瞭馬路牙子上。滿腦袋都是小楊的影子，怎麼都揮不散。她那個性格，和誰都正常吧，是啊，我是玩不起的人，憑什麼攔著人傢？

　　突然想抽煙，突然發現衣服落在酒店瞭。「操！真他媽的……」

　　忽然後邊遞過來一根煙，「啊！謝謝」我以為是超市老板，用遞過來的火點著瞭，深深的吸瞭一口。「你不是戒瞭麼？」一個聲音從背後傳來，隨後在我詫異的眼光中她坐到瞭我旁邊。

　　是小楊，「你怎麼來瞭？」我盡量掩飾自己的興奮，但她好像還是聽出來瞭，因為她笑瞭我趕緊轉頭，不敢繼續看她。

　　「你衣服落下瞭，我給你送來」

　　「哦……」

　　「怎麼又抽煙瞭？」

　　「哦！買瞭好久瞭，突然想抽……不抽瞭」說完攆滅瞭煙，把剩下的連同火機都扔瞭出去。

　　「因為我麼？」

　　「……嗯」突然不想掩飾瞭。

　　……

　　「你和他……」

　　「是！」她打斷瞭我。

　　「今天你們……」

　　「是！你還想知道什麼？」

　　猜到是一回事，她親口說出來是另外一回事兒，突然心裡特別不爽！拿起還沒打開的啤酒扔瞭出去，「砰」酒瓶在馬路中間炸開。

　　……

　　「想罵就罵吧！」她若無其事的說。

　　我猛回頭盯著她，但我在她雲淡風輕的眼光中敗下陣來。我回過頭不敢看她，但還是在嗓子眼裡擠出瞭一個字「賤！」

　　……

　　「是啊！我賤！」她慢吞吞的說，好像在自言自語。

　　「賤到沒人肯要……你知道麼？我把自己送出去送到人傢面前，人傢都不要……不要就不要吧……後來有別人想要瞭……雖然我打心眼裡討厭他……」她的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把刀子在我胸口裡絞。

　　「你喜歡我麼？……你不用回答瞭，我有自知自明，哈哈」她繼續說著。

　　「你在乎我！對吧？」她看著我戲謔的笑。我不喜歡自己什麼都被她猜到。我沒有吭聲。

　　……

　　「你還想要我麼？」她突然說。

　　「我……」

　　「不要！我知道你的選擇，雖然你會說得比較婉轉」

　　「我今天晚上要把自己送出去，管他是誰？一會兒我就給他打電話」她知道我知道她說的是誰，她盯著我的眼睛狠狠的說「你把他趕走也沒用，我還會給別人打……」

　　雖然知道她是故意這麼說的，我還是無法忍受，忽然想，算瞭，她也不是我什麼人，我管得瞭她今天，也管不瞭她明天……

　　「就今天，明天我就開始做一個不同的人，要不……你就守護我一晚上？」他媽的，心裡想的全被她發現。本來我放棄瞭，但實在禁不住這個誘惑，雖然和我沒關系，但……起碼我對得起她吧……

　　「看見對面瞭麼？」她貼著我的耳朵說話，臉貼著臉，「對面就有個酒店，我就去開房，五分鐘，上來不上來隨你，反正我不會一個人睡！哈哈哈」然後她搖搖晃晃的沖過馬路，一輛車“嘎！”一下停住瞭，差一點把她撞飛。司機搖下車窗罵她，我隻好沖過去拉開她，然後給司機道歉。

　　「開兩間房。」我拿出瞭錢包。

　　「一間！」她尖叫。

　　「好，一間一間，你別叫瞭」服務員看瞭看我們兩個，嘴角抽動瞭一下。

　　「先生，標間還是……」

　　「大床房，哈哈哈」她又尖叫。

　　我無奈的點瞭點頭。我搶過服務員遞過來的房卡，趕緊把她拉進電梯。我臉色是鐵青的。電梯門關上的一剎那，她馬上變成瞭另一個人，把手擠進我的胳膊，挽著我，然後身體貼瞭過來。我躲瞭一下，她又貼瞭過來。

　　「我們倆這算是開房吧？嘻嘻！」意外的她說話變得輕柔。我開始懷疑她是多重人格瞭。

　　「你喝多瞭，你洗個澡，好好睡一覺……」

　　「你呢？」

　　「我不睡」我想，但凡她長得再好看一點，我也不會淡定……

　　「哎！誰讓我長得醜啊！」

　　「誰說你醜瞭」

　　「你，你這裡說的」她用手戳著我的心臟的位置。

　　她突然鉆到我懷裡，小聲說「可我身子好」這時電梯的門開瞭，進來瞭一對情侶，看瞭我們一眼，然後自顧自的聊天。她突然又湊到我的耳邊，我感覺她的臉很燙，她在我耳邊說「感覺到瞭麼？我……沒穿內衣……」說完又在我懷裡扭瞭一下。嗯……我他麼的確實感覺到瞭，她扭的時候衣服沒有動……

　　那兩個人似乎聽到瞭什麼，疑惑的看著我倆，幸好到瞭樓層，我趕緊把她拖出來。

　　「哈哈哈」她得意的笑著，讓我有扭頭就走的沖動，心裡想著等她去洗澡，我就出來，坐到門口，隻要沒人進去就得瞭。

　　「你別想，你猜我會不會從樓上跳下去？反正也沒什麼可失去的瞭……」我不知道是我表現的太明顯還是她太敏感，她一下子就猜到瞭我所想的，而且看她的眼神，她不是在試探我。

　　我深呼吸一下，用門卡刷開瞭門。399元的大床房物超所值。雖然我有點肉疼。

　　她顯然有些興奮，一個大字型跳到床上哈哈哈的笑著，我也受瞭感染，看她高興，也有一點高興，雖然是個一個女的在同一個房間，卻沒有激動，有一點像親情的坦然。我站到窗前往下看，很高。

　　「我是騙你的，我才不會跳樓，摔死的樣子多難看？我懷疑我上輩子就是跳樓摔死的結果長這麼醜」她趴在我旁邊也往下看。

　　她其實不醜，就是個普通人而已，沒有別人的艷麗罷瞭，而且她是比較耐看的，看的久瞭會覺得她的五官搭配得很好，這也是我總放不下她的原因之一，害怕她被別人發現瞭……

　　「傻瓜，以後不許說自己醜瞭」我看著她的側臉，忍不住揉瞭揉她的頭。

　　「你以後不要揉我的頭……你再揉……我就賴上你，讓你甩也甩不開……」她盯著我的眼睛。

　　「哈哈，這兒太好瞭吧？我從來沒住過這麼好的酒店……你看，這兒還有冰箱，臥槽，真奢侈。」我湊過去，冰箱裡有一瓶紅酒，掛著簽兒八百八十八。「姑奶奶，這個我們消費不起！」我趕緊關上冰箱。

　　「切！小氣！就算兩千，我不是還有八千麼？」她鄙夷的說。

　　「她提這八千啥意思」我突然想……「她是要湊夠一萬然後……」忽然有些擔心。

　　「我去洗澡瞭」她突然盯著我開始脫衣服。我趕緊轉過身面對窗外。

　　「你不用從窗玻璃反光偷偷看，直接看就行」她一說我才意識到玻璃反光，而且對面竟然有人向這裡張望。我趕緊拉上瞭窗簾，後邊沒瞭聲響，我以為她進瞭衛生間，剛要回頭，突然她在後邊抱住瞭我。

　　「求求你，求你不要偷偷的跑瞭好麼？那樣……我真的沒有活下去的勇氣瞭！」說完她就靠在我的背上，「我不期待晚上能發生什麼，隻要不被拋棄我就知足瞭……」

　　「好」她這樣說話，是個人就沒法拒絕，由於我是側身和她說話，結果眼睛漂到墻上的鏡子……一道白色的光……我趕緊閉上眼扭過瞭頭。還好她馬上就松開瞭我，聽到廁所關門的聲音，我才長長的松瞭一口氣。

　　隻要她離開我，我馬上就能恢復平靜，即便聽到衛生間嘩嘩的水聲也毫無波瀾。她其實就是個小孩子，相差差不多能有十歲吧！雖然不知道她有怎樣的過去，受過怎樣的傷，我隻要幫她度過這個難關就好瞭，希望她也能守信用，從此好好的過活。

　　我坐到沙發上，胡思亂想，酒勁兒慢慢的上來瞭，我閉上眼睛的時候，感覺有點天旋地轉。

　　突然有所感，一下子睜開瞭眼睛，嚇瞭我一跳，眼前蹲著個人，她隻系瞭一條浴巾，笑瞇瞇的盯著我。

　　她站起來，慢慢的開始解浴巾，我趕緊閉上眼睛「你幹什麼？別鬧！」

　　「我想給你看，這是我最自豪的部分瞭。」

　　「小楊，你……你別這樣……別冷著瞭」我閉上眼，還是感覺前邊耀眼，又扭開瞭頭。

　　「你非要這樣麼？」她突然聲音冷瞭下來「我隻有這個瞭，你看一眼都不願意？你他媽不看，有的是人想看！」聲音突然轉向瞭門那邊。

　　臥槽！這個瘋女人，我趕緊站起來，她光著身子已經走到瞭門邊上。我三步並兩步，在門被拉開一個縫的時候推上瞭。小楊雙手用力的拉門把手，我按住不放。

　　「滾開！」她惡狠狠的說「你滾開，你和我什麼關系？」

　　「好瞭，好瞭我錯瞭」我認慫，我完全降不住她，拿她一點辦法也沒有。她很強勢，但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是覺得她是那麼的弱小……弱小得不敢大聲的和她說話，害怕聲音大瞭她就被吹跑瞭。

　　她又拽瞭一下門，我倚到瞭門上，手想推她，但卻無從下手……

　　她看瞭我一眼扭身走瞭回去，光著身子坐到瞭床上。遠遠看去，真的心動……肌膚是嫩白色的，從上到下是一個顏色，連腳趾都是……我走瞭過去撿起瞭浴巾，想給她披上，眼睛不自主的看瞭她的胸，臥槽！真他媽的……我隻好把眼睛閉上，和她披上浴巾。

　　「你還不看是麼？秦工！我這輩子隻再問你一次！」她語氣堅決。

　　「我看，我不是不看！」我隻好正視她「你……像天使一樣，我的眼睛太……就是……就是我不配看你」

　　「你真實這麼想的麼？」她的聲音變得溫柔瞭。

　　「真的，真的，開始的時候是不想看，但看瞭以後是不敢看瞭……」

　　「讓你看就看，那兒那麼多廢話，你坐回去，重新看」她的聲音明顯帶著點高興。

　　她雙手拉著浴巾，等我坐回沙發，她才站瞭起來，走到我的前邊。慢慢的松開手浴巾無聲無息的滑落……

　　我感到我的呼吸都沒有瞭，真的沒法形容，她說她唯一可以驕傲的部分，絕對是謙虛瞭……但想到她之前的行為，想到這樣的身體不止給我看過，心裡忽然有些難受和嫉妒。雖然心裡這樣想，但我還是艱難的咽瞭口口水。

　　「想不想操我？」

　　「不想」

　　「我不信。看過我身體的沒有不想的」

　　她的話讓我從心底氣憤。

　　「誰願意想你去找誰，我不想」剛剛建立起來的好感幾乎消耗沒瞭，真賤，我憤憤的想，白瞎瞭這麼好的身體，被那些王八蛋操瞭，蕩婦！婊子！我估計我的表情現在有些猙獰瞭，我趕緊閉上眼睛平復一下。「我看過瞭，你去吧」憤怒讓我感覺無力，人如果不自愛，神仙也幫不瞭她吧！我有一種轉身就走的沖動，她愛咋樣就咋樣，和我有雞巴毛關系？

　　我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她還站在我的面前，還是光溜溜的，但我的眼裡已經沒有欲望瞭。我看瞭一下表已經兩點瞭，還有三四個小時天亮，算瞭我忍一下吧！對她，我已經做到瞭仁至義盡！看她光潔的身體感覺很骯臟，一種從內向外的骯臟……

　　「我困瞭，我要睡覺瞭，你回床上睡吧！」我冷冷的說。我從來不認為自己是君子，是高尚的，我雖然齷齪，但還是有所為有所不為，忽然覺得和小楊的整個過程就是被她一步步算計的，她利用瞭我的善心和懦弱，她所有的反應都是在演戲，突然覺得她很可怕，這麼小的年紀心機怎麼會那麼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