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你回來啦,微信不回,電話不接,緊張死我瞭。”我半是心疼半是埋怨。
“啊?哦,可能我在路上沒聽見。”妻子一臉呆萌的看著我,隻是這時候明顯是呆的成分更多。
“怎麼瞭?加班到這麼晚對你來說很少見啊。”我幫妻子接過她肩上的包。
“唉,加什麼班啊,我有什麼事能加班,亂七八糟的破事。”妻子坐到沙發上面色不渝的說道。
“怎麼瞭?誰欺負我超級無敵可愛萌的老婆瞭?說給我聽聽,我幫你出氣去。”我坐到她身旁一手摟住她的脖子。
妻子輕輕嘆瞭一口氣,開始瞭她的講述,“唉,今天學校月考,我上午監考一班的英語考試(妻子是二班班主任),因為昨晚太累瞭我坐在講臺上就打起瞌睡瞭,結果有幾個同學以為我睡著瞭就開始交頭接耳,其實我隻是閉目養神,監考我哪敢睡覺,我一下驚醒之後就站瞭起來,當場被我看見一個女生把同桌的試卷拉過來看,看到我站起來嚇瞭一跳又推瞭回去,既然作弊被我看見瞭我當然要有所表示,我當場就收瞭她的試卷讓她去門外罰站,可是她還跟我頂嘴,說別人作弊我視而不見,就是故意針對她。”
“呵呵,好厲害的學生,我們小時候可不敢這樣,特別是你本來就是有錯在先。”
“對啊,我也是這麼說的,結果她還是被我收瞭試卷哭哭啼啼出瞭教室,可是沒過幾分鐘外面就有人喊有人暈倒瞭,我跑出門一看就是她暈倒在地,頭上還撞瞭個烏青。”
“看來這事情搞大瞭。”
“是啊,那女孩後來被送去醫院檢查,下午她的父母來學校瞭解情況,不問青紅皂白就罵我,她母親還想打我,結果被別的老師拉住瞭。”
我聽得皺瞭皺眉,“這種父母太不講道理瞭吧。”
“他們說我體罰他們女兒,其實作弊學生在門口罰站一直到考試結束是我們學校不成文的規定,隻是之前沒出過這樣的事而已,我算中獎瞭。”
“那你這麼晚回來就是在善後?”
“哼,他們說你們學校這麼有名,收費這麼高,出瞭這樣的事情必須給他們一個滿意的交代,校長問怎麼樣你們才滿意呢?他們說要我當全校的面向她女兒道歉,校長說陳老師主觀上沒有過錯,這件事情是個意外,結果他們大吵大鬧說要投訴到教育局說我們學校體罰學生。”
“你們是一傢不靠政府撥款的私立學校,應該不怕他們亂投訴吧?”
“校領導一開始是很挺我的,但這傢人實在太難搞瞭,我都能感覺到學校到後來也希望大事化小算瞭,最好別鬧到教育局去?”
“那學校就讓你道歉瞭?”
“這倒沒有,學校讓我跟傢長道歉。”
“你道歉瞭?”
“那還能怎麼辦?那個父親相對還好說話,可是那個母親太可惡瞭,還是堅持要我公開道歉,校長見對方不肯讓步就想先拖著再說,所以今天就這麼先結束瞭。”
“那你們明天還要接著談?”
“應該是吧,明天還是考試我沒有課,估計又得扯一天瞭。”其妻子說著無力地撫著額頭。
我看著實在心疼,在她臉頰上輕輕一吻說道:“先別想瞭,還沒吃飯吧,我幫你煮蝦肉餛飩去。”
妻子對我擠出一個還是有些呆呆的笑容,“還是老公好。”
“對瞭,施夢蕓邀請我去新公司上班,收入和前景都比現在更好,我考慮瞭很久還是決定接受,我這幾天可能就和公司提離職的事情,接下來應該不會有新工作交代給我,主要是一些交接會比較輕松,如果你這件事處理過程中有麻煩一定要和我說我會幫你出面的,記住你也是有老公撐腰的女人。”
“好的,謝謝老公。”妻子給瞭我一個輕輕的吻。
第二天我和施夢蕓確認瞭一些新崗位的細節之後就口頭答應去那裡上班,施夢蕓其實對此結果並不意外,但還是表現得很高興,我隨即就和老金提出瞭辭呈,他對此很是意外和惋惜,我們的關系是上下級但更是朋友,他得知我的新去向之後馬上表示瞭理解並給瞭我祝福,我則向他保證如果以後有需要我肯定會選擇和他合作,老金並沒有強制要求我再留一個月,而是答應隻要工作交接完成隨時可以離開。
搞定瞭這件心頭的大事之後我又主動聯系瞭妻子。
“老婆,我這邊已經搞定瞭,你那邊現在什麼情況?那對夫妻為難你瞭嗎?”
“說是下午會再來,我好緊張。”
“別緊張,學校的態度擺在那裡就不會太難為你,見招拆招吧。”
“嗯。”
我下午的工作變成瞭寫交接材料,原先工作上的事情分派給瞭部門其他同事去完成,本想著下班前打個電話給妻子和她確認下是不是要去接她,但是下午三點多的時候我又接到瞭妻子的電話,可是這次我覺得事情不簡單瞭,因為接通電話之後先傳入我耳朵的是妻子的哭聲。
“老公,他們冤枉我,嗚嗚嗚~~~”
我一聽就急瞭,連忙說道:“寶貝別哭,怎麼瞭?”
妻子一定是找瞭個沒人的地方和我打的這通電話。
“他們說那女孩說我罵瞭她,還打瞭她,這都是胡說!”妻子強忍住哭泣抽噎著說道。
“老婆你別急,我現在就過來!”
“別別,你的脾氣我知道,你一來看我受委屈你會控制不住的,我打電話給你隻是想傾訴一下發泄一下,現在好多瞭,接下來我會處理的,你等我消息吧,老公拜拜。”說完就匆匆掛瞭電話。
我做瞭幾個深呼吸來平復我的心情,我最受不瞭的就是妻子的眼淚,每次吵架把她氣哭我都會後悔的心如刀絞,更何況這次她是被別人氣哭瞭,我的憤怒可想而知,但是既然妻子明確表示瞭目前不希望我參與其中我就強忍瞭怒氣,打算聽她回來說說今天的情況再看。
妻子還是沒讓我去接她,估計今天晚上又是一番扯皮,我下班後沒有立刻回傢,而是把車開導他們學校門口,隨便吃瞭點東西之後就選瞭個能直接看到學校正門但是收費15元一小時的馬路停車場坐在車裡看著校門口的情況,我直到此時才微信告訴瞭妻子我在校門口等她。
我是不到六點停在這裡的,按照昨天妻子的回傢時間判斷她應該是七點左右從學校出來,但是現在已經過瞭七點瞭還是沒有動靜,我不由得感慨這對夫妻真是能鬧騰。
天已經完全黑瞭下來,馬路兩邊的路燈全部亮瞭起來,可是校門口還是毫無動靜,我甚至懷疑學校是不是還有教職員工通行的側門後門,但是妻子是知道我在大門口等她的,她絕對沒理由避開我先走。
就在這時,校門口出來瞭一群人,人數大概七八個左右,我隻稍微觀察一下就發現妻子也在其中,那些人在校門口似乎還在說著什麼,其中一個中年婦女看似很激動地說著什麼,我才這應該就是妻子所說的女學生的母親,妻子似乎在解釋著什麼,但是很平靜。
我下車打算去接她,忽然我看見那女人很激動的掄起手中的挎包就往妻子身上咋去,妻子本能地用手一檔,我距離校門並不遠,甚至聽到瞭旁人的一聲猝不及防的驚呼聲,我用百米沖刺的速度飛奔過去,搶在那女人還想掄第二下的時候一把抓住挎包的帶子用力一拉奪瞭過來往地上一扔。
此時我才看清人群一共是七個人,妻子,女生父母,校長和另一位校領導已經一男一女兩位老師,校長和校領導在女生母親出手的瞬間被驚得愣在原地,兩位老師在第一下愣神的情況下已經出手護住瞭妻子,男老師已經做出瞭阻擋那女人的動作,隻是我的動作更快直接搶下瞭她的包。
“你是誰?你想幹嘛?”女人聲音尖利的朝我吼道。
“我是她老公,你想幹嘛?!”我上前一步瞪著眼睛朝她吼道。
那女人很矮,幾乎要仰著頭才能看著我的臉,我居高臨下的一聲大吼非常有氣勢,把她嚇得退後一步。
相比一臉兇相的女人,她老公看上去斯文瞭不少,他怕我有進一步舉動搶先說道:“你別激動,我們隻是和陳老師在處理一些事情。”
“處理事情學校裡說還不夠?還要到馬路上耍威風?我告訴你們,在學校裡有領導們做主大傢就事論事,出瞭校門還敢動粗就別怪我不客氣!”
在場的學校一方四人中有人認識我,連忙出來打圓場,“好瞭好瞭,大傢就事論事,吵架打架都無濟於事的,兩位傢長,你們的訴求我們也知道瞭,學校還是希望這件事停留在校園層面,大傢先回去吧,我們本周找個時間再談一談。”
因為我的存在兩夫妻不再囂張,瞪瞭我一眼就走瞭,校長和校領導對於我的出現有些意外和尷尬,安慰瞭妻子幾句朝我點頭微笑示意也就走瞭。
剩下的兩位老師我一下叫不出名字,但是看著都眼熟,大傢打瞭招呼之後也就各自回傢瞭,直到此時妻子才終於忍不住瞭,趴在我肩頭就嚶嚶的哭瞭起來。
回去的路上妻子說起瞭今天的的情況,原來今天夫妻倆相比昨天隻是為瞭發泄更多的是來談實際的,他們說女兒住院兩天已經產生瞭幾千元的醫療費用,而且因為暈倒的時候頭部著地以後會有後遺癥所以要有追加的賠償,對於當事老師也就是妻子要嚴格問責,如果處理結果不滿就要上報教育局以及通知媒體來采訪此事,校領導極為重視學校的聲譽,出瞭這種事他們最不願意打交道的就是教育局和電視臺,畢竟學生的確是在校內暈倒受傷的,這點是無可辯駁的,隻要有有心人稍微帶偏一點就是學校不可承受之重。
校長和領導的態度有瞭微妙的變化,這是一所私立學校,校長和校領導層都是聘用的,一旦處理不好他們自己的位子也岌岌可危,一邊是學校聲譽和自己的官位,另一邊是一個年輕教師的前程,兩者之間如何選擇顯而易見。
妻子的個性有兩面性,男人們可以利用她性格中軟弱的那部分隨意拿捏她,讓她自願打破自己的一條條底線,但是她也有倔強的一面,當眾道歉是她始終排斥的,因為她覺得自己沒錯,但是現在看來哪怕她願意當眾道歉也已經不可能完全平息這次事件。
她茫然瞭。
果然,接下來的幾天事情正朝著越來越不利與妻子的一面在發展,學校提出瞭免除下學期學費並免費贈送一次價值四萬元的下學年暑期遊學的條件,要知道他們學校一學期的學費就是三萬元,加上一次暑期遊學總價已經超過瞭七萬元,換瞭我每天摔一次也願意,學生父母確實也接受瞭這些條件,可就在我們大傢覺得這件事情就要這麼解決的時候,學生父母卻拋出瞭一個讓大傢都震撼不已的附加條件,開除陳老師!
校長很惱火,學校老師的人事任免什麼時候輪到傢長來指手畫腳瞭?但是不要臉的人終究是不要臉的,學生母親提出陳老師的丈夫在校外用言語及動作威脅他們夫妻,所以在接受學校提出的經濟條件之外隻要開除陳老師這件事情就算完瞭。
我把這件事情透露給瞭席佳玲,她馬上在班級群裡說瞭這件事,結果妻子所在的二班傢長群炸瞭,很多傢長打電話去學校力挺妻子,大有與陳老師同進退的架勢,一時間整個年級的教學秩序都被打亂瞭,猶如校園中刮起的一場風暴。
身處暴風眼的妻子卻在周末接到瞭一個神秘的電話。
妻子接完電話後一臉古怪的神情。
“老婆,誰的電話?”
“是……是方夢琪的爸爸。”妻子說的就是那對夫妻中的丈夫。
“他找你幹什麼?”
“說想單獨談談。”
我想瞭想說:“我陪你一起去,那女人太厲害瞭,我怕你吃虧。”
“他說他老婆不去,讓你也別去,就我們兩個心平氣和的談一談怎麼結束這件事。”
“單獨?他不會對你有什麼企圖吧?”我擔心地問道。
“應該……不會吧。”妻子面露為難的神色。
“這樣吧,這件事能和平解決最好,哪怕是道歉,但你要記住如果他提出什麼非分的要求你一定要拖住他,至少不能馬上答應他,不管什麼事情回來我們一起商量。”
“嗯好的。”
本來下周就是全年最悠長的兩個假期之一,十一長假,但是因為突如其來的這件事情我們完全沒有過節該有的輕松快樂,原定和靳艷明夫妻的交換遊戲也被暫時擱置瞭。
對方約得很急,妻子隻是稍微打扮一下就出瞭門,約的地點是一個著名商圈的一傢購物廣場的一間茶室中,我開車將妻子送去之後就在周邊閑逛。
這裡是上海的老牌商業圈,雖說建築不是最新最潮的,但是周圍各種設施非常完善,幾乎應有盡有,我走著走著就走到瞭一傢電子城門前,這裡我以前很熟,因為我之前兼著公司網管的活,電腦等電子辦公設備的采購都是我來接洽的,而我們的最大供應商就在這幢大樓裡,老實講從她這裡也著實拿瞭些采購回扣,所以我們關系比較好,雖說後來采購權給瞭別人,但我還是推薦新的采購來她這裡。所以我們至今還是保持著較好的私人關系,想到這裡我就走瞭進去。
今天我要找的是個女孩,她是老板,不是老板娘,其實她跟我同歲,也就是說比妻子大,但之所以我稱她為女孩是因為她還未婚。
“雨菲。”我站在一間鋪位門口叫瞭一聲。
一個齊耳短發,身材苗條,打扮新潮的女人回頭看瞭看,一見是我不由得面露驚喜之色。
“陸建豪,你小子多久沒找我瞭?有瞭老婆就忘瞭閨蜜瞭是不是?”江雨菲說著在我胸前重重錘瞭一下。
說起來我認識她比認識妻子還早,那時候的她還隻是個外地來上海的打工妹,專門在電子城裡接單裝機的,而我也隻是個在校大學生,我們就是裝電腦認識的,當時她守在電動扶梯入口,上來一個人就問別人要不要裝電腦,我當時隻是覺得衣著樸素的她長得倒是挺好看的,有一種不同於城裡女孩的質樸的美,在她面前停瞭停腳步就被她拉進瞭店鋪,我雖說不是幹這行的,但是經常關註IT新聞我自認為各種硬件價格比他們還熟,我把我的配置單交給瞭江雨菲,她一番查詢之後報出瞭一個讓我目瞪口呆的價格,居然比我心理價位還低瞭好幾百,有這好事我也就不再繼續逛瞭,就提出在這裡裝機,她興高采烈地就去幫我張羅瞭一堆符合我要求的硬件,而且居然不像別的店傢套路我一些他們價格更有優勢的東西,完全匹配我的配置單。
可是就在我翹著二郎腿,喝著奶茶看他們的技術員幫我裝機的時候,江雨菲哭喪著臉找我來瞭。
“大哥,對不起,我把價格搞錯瞭。”
我心裡暗暗冷笑一聲,果然是套路,但我也不是讓你們隨意擺佈的。
“是嗎?你們價格都報瞭,我還反復跟你確認瞭說沒問題,現在都當著我的面開始裝瞭你說價格搞錯瞭?你們有沒有搞錯?”
“大哥我不是故意的,絕對不是套路你,我隻是剛來沒多久,我不小心把成本價給你瞭。”江雨菲越說聲音越低。
“那你說怎麼辦?”
“大哥要不你補點差價唄。”江雨菲搓著衣角用蚊子叫般的聲音說著。
“這樣吧,差價我是不會補的,要麼你讓他別裝瞭,這些硬件我也不要瞭,要麼還是按照我們談的價格給我,你看著辦吧。”
江雨菲使勁吸瞭吸鼻子,看來是陷入瞭激烈的心裡掙紮。
“小江,還裝不裝?”技術員小聲問她,“不過我提醒你,這些東西要是再退回去很煩的,當心被老板罵死。”
江雨菲深呼吸一下,“繼續裝。”說完轉頭對我說:“大哥我認瞭,這是我給自己的教訓,我不要你補差價瞭,等你奶茶喝完瞭能不能把杯子給我?”
我聽瞭一愣,“你要這杯子幹嘛?”
“當做是個留念吧,提醒自己以後不許犯類似的錯誤。”她說著悄悄擦瞭擦眼角。
當時的我被震撼到瞭,我沒想到這個打扮樸素的鄉下姑娘居然也懂誠信的重要性,我開始相信她真的是搞錯瞭而不是忽悠我。
“那個,你告訴我差價是多少。”
“算瞭,沒必要告訴你瞭。”
“我隻是想知道。”
“480。”
“我出300吧,另外180給你買教訓。”
江雨菲猛地抬起始終低著的頭看向我,隨即展顏一笑,“算瞭,真的不用瞭,既然是教訓,那就深刻一點吧。”
我深深地看瞭她一眼,隨即點瞭點頭,“行,我記住你瞭,我以後還會來找你的。”
她真的留下瞭我的奶茶杯,而我也沒騙她,作為傢族裡公認最懂電腦的,之後凡是找我幫忙裝電腦的我都帶去找江雨菲,而她也從沒讓我失望過。漸漸地我們成瞭好朋友,甚至我們這對單身狗男女會在情人節相約去看電影,在一堆勾肩搭背卿卿我我的戀愛男女之中我們兩個甚是另類。
我們相識於熱血青春的年紀,而我居然從沒對她產生過什麼男女之情,唯一一次過火是我趁著酒勁吻瞭她一下,結果她像個孩子一樣撒潑耍賴說我拿瞭她的初吻要我負責,我摟著她的脖子豪氣幹雲地說我們現在就去民政局登記,結果她卻嘻嘻哈哈地溜掉瞭,在外人看來這就是一男一女兩個醉鬼在嬉笑打鬧。
我傢不光是我,連老媽也認識她,甚至老媽不止一次在我面前說過你要是實在不想找別的女孩,你找江雨菲結婚啊,畢竟你們玩得那麼好。老媽不是個因循守舊的人,她不在乎江雨菲是外地人而且學歷不高,她隻是從偶爾幾次接觸中看到瞭這個女孩的率真和可愛就動瞭要她做兒媳婦的念頭。
我曾經思考過為什麼對這個長得也算好看的女孩沒什麼想法,是因為她外地人,而且老傢還是農村的?是因為她隻是中專學歷,註定無法在大城市獲得體面的工作和地位?也許是,但也許也不是,不過這不重要瞭,我已經結婚瞭,她據說也快結婚瞭。
“哈哈,我就是怕老婆知道我有這麼個漂亮的紅顏知己會吃醋,所以我隻能努力壓抑自己對你的思念瞭。”
“滾你的,我發現你結婚後胖瞭,你要註意啊,別過早的油膩瞭,破壞瞭你在我心裡的形象。”
“哈哈,你也變瞭,不是剛認識你時的農村土妞瞭,你現在這一身禦姐范越來越有味道瞭。”
“唉,人都是會變的,對瞭,怎麼想到來看我瞭?”
“哦,也是經過,送老婆來附近見個朋友,想到你在這裡就摸過來瞭。”
“你看看,來見我都是順便偷偷摸摸的,沒誠意。”
“親,我都坐在你面前瞭還說我沒誠意?”
“你要是有誠意就不該不等我自己一個人先結婚瞭。”
“這不能怪我啊,我老媽急得眼睛都快綠瞭,就差拉你做兒媳婦瞭。”
江雨菲哈哈一笑,“阿姨都比你有誠意。”
“我當時可是拉著你要去登記的,是你看不上我沒答應哦。”
“喂你要不要臉?那都能算?”
“哈哈,不開玩笑瞭,聽說你要結婚瞭?”
“嗯,年後吧。”
“那我可要提前恭喜你瞭,到時候請我喝喜酒哦。”
“那當然,我送出去的禮金總得收回來吧,哈哈。”
我們正聊著呢,一個小夥計模樣的年輕人來找江雨菲。
“菲姐,這東西我們賣不賣?”小夥計手裡拿著個比化妝盒還小一些的東西。
江雨菲看瞭一眼那東西撇瞭撇嘴說:“你去跟老張說這東西有點敏感,我們現在可不能什麼都賣,會惹麻煩的。”
我好奇地看瞭一眼問道:“這是什麼?”
江雨菲從小夥計手裡接過那東西說道:“好像說是一個什麼竊聽器,其實沒那麼玄乎,這東西就是個沒有鍵盤和屏幕的手機。”
我一聽來瞭興趣,“這東西能竊聽?”
“這可不是諜戰電影裡面那種竊聽器,它裡面要裝電話卡,要打開之後放到別人身邊,接收方用手機接聽,就等於是在別人身邊放個沒有掛斷的電話,這東西功能太忌諱瞭,我可不敢賣。”
我聽瞭心裡閃過一道光,我想起瞭妻子此時正在和別人談判,如果她身邊有這麼個東西我就能知道對方說瞭些什麼,這倒不是擔心妻子瞞著我,我隻是擔心妻子妻子怕我擔心而自作主張。
“我覺得你可以把它包裝成嬰兒監護器來賣啊。”
“哈哈,你歪點子就是多,嬰兒監護器用得著做這麼小嗎?一看就不是派正經用的。”
“你有多嗎?借我一個玩幾天。”
江雨菲神秘一笑,“怎麼?才結婚幾年就擔心老婆瞭?”
“不是,是公司裡的事,我最近發現有人對我不懷好意,我就是想試試,這東西就算被人發現也一時半會猜不出幹嘛用的,安全。”我隨便找瞭個借口。
“這樣啊,那你拿去用吧,別還我瞭。”
“呵呵,這麼大方?”
“我們第一次見面我就貼瞭480,我是個很小氣的人嗎?”
“都快十年瞭還記得這麼清楚還說自己不小氣?對瞭,晚上有空嗎?請你共進晚餐,我遲早要把你這紅顏知己介紹給我老婆認識的。”
“哼,都多少年瞭才想起介紹,不稀罕!”
“哈哈,你當初不是這麼小氣的吧,怎麼來上海年頭久瞭,也學會上海姑娘的作瞭?”
“跟你開玩笑的,晚上有約瞭,換個時間我請你,我也帶上我未來老公,大傢認識一下。”
我聊天的間隙看瞭看手表,發現妻子和對方見面已經將近一個半小時瞭,而妻子還沒給我可以去接她的提示。
“怎麼?趕時間?”
“哦不是,隻是看看是不是到時間去接老婆瞭。”
“你們有孩子瞭嗎?”
“還沒呢。”
“我記得你結婚四年多瞭吧,怎麼還沒呢?”
“我老婆現在才28呢,她還在事業鞏固階段,所以暫時還不想要。”
正說著,我的手機響瞭,是老婆發來的微信信息,“我好瞭,大門口等你。”
“好瞭,既然雨菲小姐今天不肯賞臉我就隻能和太太去共進晚餐瞭,下次約吧。”
“行,我正好也要走瞭,我們一起下去吧,不能吃飯沒關系,至少今天去見見你老婆吧。”
這裡和商場雖說是兩幢樓,但是屬於一整個樓群,所以樓與樓之間有連通的通道,不用出門就能走到隔壁,但是因為兩幢樓性質不同,所以通道隱藏比較深,一般遊客是很難找到的,但是我在地頭蛇江雨菲的帶領下如遊魚一般穿梭在迷宮般的通道中,最終穿過一道防火門來到瞭熙熙攘攘的商場。
到瞭這裡我就熟門熟路瞭,穿過幾個化妝品櫃臺直奔大門而去,一路上我還不停向各個櫃臺張望,因為說好門口碰頭,妻子卻在附近櫃臺閑逛的事情是經常發生的,可是一路上沒見到她的身影,再往前走瞭一段就遠遠看到瞭乖乖駐足在門口等候的妻子。
“介紹一下,這是我妻子陳心悅,這位是我十年的好友瞭,叫江雨菲。”
我把兩人互相介紹給瞭對方。
“呵呵,你們婚禮那天我來過的,可能心悅妹妹不記得瞭。”江雨菲伸出手握住妻子的手說道。
“雨菲過瞭年也要結婚瞭,我們到時候一起去喝喜酒。”
“哦,是雨菲姐姐啊,我聽建豪說起過你的,隻是他一直不帶我來見你,呵呵。”
我們三個人在門口聊瞭一陣就和江雨菲揮手告別瞭。
“我們吃點什麼再回傢吧。”我對妻子說道。
“我沒什麼胃口,我們回傢吧。”妻子說。
我有些意外,平時妻子出門是絕對要在外面吃飯的,今天居然主動放棄瞭,再看她的臉色我就對今天會談的結果不抱什麼希望瞭。
“怎麼瞭?不舒服?”我小心翼翼的問道。
“沒什麼,隻是有點累瞭,想早點回傢休息。”
我抬起手看瞭下時間,現在是下午四點半,回傢就要張羅晚餐瞭。
“想吃什麼我們路上帶點吧。”
“回傢再說吧,晚上叫點外賣也行。”
我們說著就朝地下車庫走去,一路上我們逐漸避開瞭熙熙攘攘的人群,我實在忍不住開口問道:“談得怎麼樣?”
妻子沉默瞭一會兒說:“應該是解決瞭。”
我吃瞭一驚,“解決瞭?他們之前那麼不依不饒,居然這麼容易就解決瞭?”我忽然想到瞭什麼,於是停下腳步問道:“他提瞭什麼條件?你是不是又自作主張瞭?”
“什麼叫自作主張?這是我自己的事情好嗎?”妻子自我面前一直是唯唯諾諾的小女人模樣,以至於我不知不覺地什麼都想幫她管著,這是她很長時間以來第一次跟我頂嘴,說完看瞭我一眼也不理會還站在原地的我,一個人氣鼓鼓的繼續向前走去。
我醒過神來,幾個大步追瞭上去拉住瞭她的手臂,“對不起對不起,我不該那麼說的,我是關心則亂,我隻是擔心你被別人欺負。”
妻子眼裡強忍著淚花,我在她額頭上輕輕一吻一把將她摟在懷裡,“不哭不哭,我們現在就回傢。”
直到坐到車裡,妻子才將下午的情形向我娓娓道來。
“我到瞭之後他已經到瞭,他先是向我道歉,這點讓我很意外,他說他的妻子是有點過分,這件事情學校已經做瞭很大的補償他們其實已經很滿意瞭,他的妻子隻是因為溝通過程中我沒有積極認錯,而且那天你的出現嚇到她瞭所以才會堅持讓學校開除我。”
“這不是挺好嗎,這男人看來比他老婆講道理。”
妻子冷哼瞭一聲繼續說道:“我一開始也是這麼想的,他還說他願意回去勸勸他老婆讓她放棄胡攪蠻纏,我還一個勁的對他說謝謝,可是後來就不對瞭,他開始跟我有的沒的閑聊,我心裡挺高興還順著他的話風跟他聊瞭一會兒,可是說著說著他就開黃腔瞭,說我漂亮,身材好,男人見瞭就會有反應,我覺得情形不對瞭就想盡快脫身,這時候他就攤牌瞭,說他會回去勸他老婆,但是前提是要我給一些獎勵,我當然明白她說的是什麼,但我跟他裝傻,於是他就說他不會真的要瞭我,隻是想找個地方過過幹癮。”
“過幹癮?”我有點猜到瞭但是不敢確認。
“就是讓他摸,我當時覺得好屈辱,雖說我最近跟不少男人有過身體接觸瞭,但是這樣受脅迫還是讓我有點惡心,我想起身就走,可是他卻說我走瞭就繼續鬧,我……猶豫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