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夥子,你拿這鑰匙幹嘛?」
宿管大媽看著面前的麻子臉男生,遞過去一串鑰匙。
「領導不是今天要視察嗎?我就想著提前檢查一下,萬一有什麼不妥的,領導看到瞭就不好瞭。」
張久的手緊緊地握著那串鑰匙,聲音竟莫名奇妙的有些顫抖。
「這樣啊。」
大媽點瞭點頭。
張久身為宿舍長,再加上這是男生宿舍,如果不是看張久長得有些對不起人,大媽也不會多此一問。
雖然理由有些牽強,但她也沒多在意,重新做回椅子上,刷起瞭抖音。
張久來到二樓樓梯口右邊的一個單獨的房間前,站在門前,敲瞭敲門。
門裡沒有任何動靜。
他又敲瞭敲。
依舊沒回應。
左右環顧一下,由於是早上,今天還是周末,周圍沒有任何人影。
張久低著頭,攥著鑰匙串的手心竟滿是粘稠的汗水。
他精準的從裡面找出一串鑰匙,顫顫巍巍的插進鎖孔裡。
聽到清脆的開鎖聲,張久的小腿忍不住一抖,細長的眼睛好像要從那微微敞開的門縫裡鉆進去一般。
「有人嗎?」他開口問道。
門裡隻傳來些許水聲。
他咬著牙齒,將門推開來,隨後將頭伸瞭進去。
頭剛伸進去,他的第一反應不是確認屋裡有沒有人,而是下意識的往放在門旁的洗衣簍裡看去。
洗衣簍裡堆著男性和女性的衣服,但吸引張久註意的,卻是放在頂端的黑色緊身衣,還有夾雜在其中的黑色絲襪。
他竟不由自主的將那緊身衣拿瞭起來,望著上面的濕痕,他的大腦頓時一陣嗡鳴。
怎……怎麼可能……
一時間,他竟想要把這件衣服丟在一旁,但心裡的憤怒與嫉妒卻驅使著他將緊身衣拿到自己的臉前。
他對著那些濕痕,深吸瞭一口氣。
首當其沖的,是那讓他魂牽夢繞,做夢都想聞到的桂花香。
但混雜於其中的,還有著些許輕微的腥味。
右臂異常發達的張久,非常的清楚那腥味的來源。
他緊緊地攥著柔順的緊身衣,手上滿是青筋,甚是嚇人。
原本細長狹窄的眼睛,更是充滿瞭血絲,看向緊身衣的眼神不像是看衣服,仿佛是在看殺人兇手的罪證一般。
直到現在,張久的眼神才從衣服上移開,開始確認房間裡有沒有人。
除瞭衛生間傳來的水聲之外,房間裡沒有任何活人的蹤跡。
他松開手,緊身衣落入洗衣簍裡,卻露出瞭那白色的小尾巴。
見到這一幕,張久的臉色突然變得鐵青,一雙細長的眼睛更是被他強行撐大,原本就醜陋的臉,此刻已變成瞭猙獰。
就好像一頭異獸,饑腸轆轆,隨時都有可能擇人而食。
緊緊攥著的手,幾乎要把掌心摳出血痕。
如果不是怕引起衛生間裡的人的註意,他恐怕已經嘶吼出聲,以發泄心頭那幾乎要讓他瘋狂的嫉恨。
他猶豫瞭一下,隨後又伸手進洗衣簍裡,把一條長筒黑色絲襪撿瞭起來,放到鼻前輕輕地嗅瞭一下。
相隔一年的桂花香,比當初更加醉人瞭。
張久將那條絲襪放進瞭牛仔褲的口袋裡,想瞭想,又將簍裡的另一條也收起來。
他那雙通紅的眼睛,全程都盯著衛生間,仿佛隻要那裡有絲毫動靜,緊繃的他就會直接逃走。
就像一個入室行竊的小偷一般。
裡面的水聲依舊,他才放下心來,回頭把門關上,以防有外人發現。
他走到大書桌前,在那明顯是女生風格的白色顯示屏旁邊停瞭下來,彎下身,對著旁邊的木椅不停地抽動著鼻子。
空氣中殘留著淡淡的桂花香,哪怕隻是一點,都足以讓他沉醉不已,流連忘返。
似乎是有些不滿足,他竟然伸出舌頭來,在木椅上來回舔舐著,明明隻是普通的木頭,在他的眼裡卻仿佛比滿漢全席還要美味。
舔瞭一會後,他似乎是有些不滿足,便走到瞭那半開的衣櫃前。
望著裡面一排排的小裙子,以及那打開抽屜裡的一雙雙襪子,張久從進門開始就變得腫脹的牛仔褲上更是多瞭些許濕痕。
就在他即將伸出手的時候,水聲卻突然停瞭。
原本猙獰的臉色,在恢復寧靜的一霎,瞬間變得蒼白無比,冷汗頓時從額頭處冒瞭出來,順著麻子流下。
他的身體不由自主的戰栗著,想要朝門那裡逃離,但時間卻很可能來不及,剛到那裡就可能撞上衛生間裡出來的人。
而眼前的女生衣櫃裡滿滿當當的,根本塞不下一個人。
情急之下,張久隻能打開旁邊的另一個衣櫃。
裡面空空的,隻掛著幾件黑色的老土衣服。
他登時大喜,連忙打開櫃門,躲瞭進去。
「何葉……」
衛生間的門突然打開,隨著蒸汽進入房間的,還有一道軟糯的聲音。
那聲音清脆無比,卻還帶著些許女人的嫵媚,好像是在叫情郎一般,讓人骨頭酥軟。
張久聽到那對他來說比天籟之音還要動聽的聲音,不由得握緊瞭拳頭,眼神裡嫉妒的都快要噴出火來瞭。
她……她居然這麼叫那傢夥……
他蹲在黑暗之中,狀若瘋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