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夕陽西下,娜托斯的街道開始亮起燈光。酒吧和脫衣舞場開始營業,下午的時候這街上已經擠得水泄不通,到瞭晚上,在晚霞和街燈的暉映下,就更變成瞭永不止息的大派對。我們沿著一路往市郊走,沿途上都是接踵摩肩的人,本來應該走十分鐘的路,足足擠瞭三十分鐘才到瞭市中心的邊沿。

  「呼,早知剛剛就不搞這麼久,應該趁人潮沒開始之前回去的。」阿裡斯平時應該在做生意,即使是本地人也不會經常面對這種擠擁。

  其實市中心回市郊的路也就一條,就是我下午的時候坐馬車來那條,隻是現在我們走在行人路上而已。馬路上的馬蹄聲和和鈴鐺的聲音比下午的時候更加嘈雜,而且有大半的鈴鐺開始在發光。

  「那個鈴鐺?」我望著阿裡斯指瞭一指馬車。

  「就是車頭燈呀!」在說車頭燈的時候阿裡斯還故意擠瞭一下自己的胸部。「夜裡馬路上車在車往的,鈴鐺裡的LED 會發出小小的燈光,讓女孩可以看到迎面來的車,不然太危險瞭。」

  我諾瞭一下就繼續向前走。娜托斯這地方除瞭馬車和單車之外其實並沒有甚麼交通工具,畢竟再怎麼走,一兩個小時你總能用腳走到想要去的地方。雖然因為市中心的擁擠讓我們遲瞭一點,但幸好七點多的時候我們終於回到節目開始的起點,基斯汀娜和阿裡斯的傢。

  她們的傢在二十八樓,基斯汀娜等到我們的來臨,急忙的幫我們開瞭門。

  「有拍到嗎?」導演問。

  「沒有,不是先等阿裡斯開門嗎?」希斯說。

  「基斯汀娜小姐,可以麻煩你進去然後讓我們敲門之後再開一次嗎?」導演問道。

  基斯汀娜點瞭點頭,好像自己做錯事的樣子羞紅著臉又關門進去瞭。導演等攝錄機和收音準備好之後,阿裡斯裝作平時回傢一樣用手環刷門。

  「我回來瞭!」阿裡斯說。門後的基斯汀娜因為剛剛已經開瞭門,現在還不知所措。她們的媽媽,尼娜,一邊捧著飯菜一邊接話。

  「你回來瞭!快過來,我們食飯瞭。」尼娜的外型和一般的傢庭主婦沒有甚麼分別,隻是……樣子比較好的傢庭主婦。不用外出工作代表著不用再施脂粉,加上歲月的流逝,臉上難免多瞭一點皺紋。隻是姣好的外觀沒有減退太多,而且身材仍然玲瓏有致,保養得宜,我也希望生下兩個女兒後還能保持著這樣。

  因為要拍攝的原故,所以餐桌上隻放瞭五個位置,攝制隊則要等下再吃。五......五個位置?

  「喬夫!飯好瞭,快出來!」在媽媽的呼叫下,在房間裡開門出來瞭一個十歲左右的男孩。頭發散亂的,不太情願的踏著步出來。我都不知道基斯汀娜她傢還有一個弟弟,如果不是吃飯的時候做訪問或許還好一點,那就可以叫他去玩或者做功課甚麼的。這麼小的孩子,又不說話,我們又這麼多陌生人在他傢拍攝,多尷尬呀!

  經過一番簡短的介紹之後,我們對喬夫有瞭一點基本的瞭解。喬夫今年12歲,正在讀小學六年級,一臉稚氣的他除瞭樣子標致又帥氣之外,和其他地方的男孩沒有甚麼分別。

  作為主持人的我,是唯一可以入鏡的外人,所以就和他們傢擠在一起吃著傢常便飯。我裝模作樣地吃瞭兩口,的確就是一般的傢常便飯,沒我媽煮的好吃,我建議攝制隊等下還是回市中心找餐廳比較好。

  「阿裡斯,今天的工作怎麼樣?」尼娜冷不防的丟出一句,嚇得我把飯菜都差點噴瞭出來,連忙用心掩著嘴,喬夫竟然對著我不停的大笑,讓我嗆得更嚴重瞭。我真的忍不住瞭,就到廁所裡把飯菜吐瞭出來,整理好呼吸再回到飯廳。攝制隊表面上沒事,實際上剛喝水的都忍不住噴瞭一地。

  尼娜面有難色地看著我︰「我煮的菜真的這麼難吃嗎?小孩是有抱怨過幾句.....不過.....」

  我連忙搖頭揮手說︰「不是不是.....我隻是對你的問題反應有點大而已。阿裡斯的工作不是....那個.....嗎?在小孩面前說不是大好吧.......」我越說越小聲......小聲到不知道再怎麼說下去好......

  「那個是甚麼呀?阿裡斯姐姐分明是在做妓女,基斯汀娜姐姐就每天光著身子在拉車,那個是甚麼呀?難道你們還有別的工作嗎?」喬夫竟然這麼說瞭一大輪!我........我的身子整個在發燙.......「啪!碰!」還有收音咪和腳架倒下的聲音.......

  阿裡斯伸手去撥弄著喬夫本來就很亂的頭發,喬夫也在不要不要的擋著,就像普通姊弟一般嬉戲著,完全沒有理會我們的感受!

  「沒有瞭沒有瞭,我們沒有別的工作。」阿裡斯一邊說著。「媽你忘瞭,今天漢娜她們來采訪,所以我要帶她們到娼樓參觀,而且那邊那個男的還射瞭我三次!我做愛的畫面要上外國電視瞭!」阿裡斯在說的時候,基斯汀娜和尼娜的眼睛一同定格在彼得身上,發出肯定的目光........哎!連喬夫都在對彼得發出肯定的目光!這太錯瞭吧!他剛剛把你姐的身體都玩遍瞭!

  在一陣無比尷尬的寂靜中,導演沒有忘記我們還在拍攝,拍瞭拍我的肩在我耳邊小聲的說瞭句︰「爸爸」

  「呀對瞭!爸爸呢?你們的爸爸在哪裡?」面對著一臉慒然的一傢人,我知道我問錯瞭。

  「CUT!安娜你的臺本呢?明明不是這樣問的呀!」導演忘記好像忘記瞭我們在民居,跟在片場一樣大喊CUT 隔壁聽到會不會不是太好呀........

  我看瞭一下臺本,接下來應該是我單獨問尼娜小孩的爸在哪裡,而尼娜則會回答一早商量好的答案。

  「尼娜,如果不介意的話我可以問一下小孩的爸爸在哪裡嗎?」在重新錄影之後我問道。

  「其實你應該都能看出來,三個孩子的特徵好像有點不一樣。在娜托斯這種小地方,政府為瞭控制人口,生育的政策管得很嚴。因為我們國傢文化的關系,娜托斯的人很少會和自己的伴侶結婚,更少會一起養育子女。這三個孩子都是在國傢醫院人工受孕得來的,除左知道他們也是娜托斯人之外,我都沒有見過他們。」尼娜回答說,小孩們本來應該裝作平時食飯那樣,但都不可抗力的沉默瞭下來。對他們的說,向世界公佈自己裸體拉車,16 歲可以做娼妓這些都沒有問題,但一旦向外人說出娜托斯的生育政策和傢庭結構,就會讓人和世界其他地方的小孩作比較,「單親」「半孤兒」「連父親都不知道是誰的種」出於人對完整傢庭的向往,這時他們還是比較傷感的。

  實際上,娜托斯的生育政策除瞭控制人口之外,還包括瞭種族控制。娜托斯人不可以隨便跟其他國傢的男人懷上小孩,男女都不行。即便雙方也是娜托斯人,生育前都必需得到政府的許可。獲得許可的標準在於雙方對於國傢的貢獻,父母之間有從事研究的,是軍人,是管理者等等都可以獲得更多的生育機會。可惜的是即使娜托斯人無論對性是多麼的開放,在向對方承諾終身之前都很難確保對方不會再從事性服務行業,很多時候男方都會因此而卻步。可是如果男方不是特別出色的人而女方又隻是做銷售,待應等等低收入工作,可以獲得生育許可的機會就很微。順帶一提,尼娜可以有三個孩子主要是因為十多年前娜托斯的「業務」正在起步,所以才會鼓勵女性多生育以增加人手供應,想當年讓尼娜心累頭疼的三個名額,今天很多人叩門問天也拿不到。

  為甚麼不用同一個男人的精子?因為那些男人也有自己的生育配額,比如說尼娜用瞭一次之後,再過兩年才再度懷孕的話那男人的配額早就分給其他人瞭,所以就隻好用瞭別個男人的精子,結果三姐弟的樣子才會有少許不一樣。

  「對瞭,為甚麼喬夫會對那個.....這麼熟悉?」我趁著大傢寂靜的時候小聲的問瞭一下尼娜。

  「哈哈哈哈!」尼娜突然大笑起來,為場間的冷漠增添瞭不少暖意。

  「在這邊說話不用這麼小心啦!反正這種事誰都知道的。」尼娜接著說。「性教育在這個國傢是非常重要的部份,如果不從小就學會甚麼是性器官,做愛,甚麼是性病和怎樣防避,在這個地方也很難生存吧。」

  「而且早熟的女孩們很早就開始實習瞭哦。」尼娜小聲的指著兩個女兒說。

  「娜托斯的女孩為娼的法定年齡是16 歲,隻是說明16 歲之前她們都不可以和外國人性交。但是和國內的人性交的合法年齡是僅僅的12 歲,當然這是需要傢長同意的,但在14 歲之後就連傢長同意都不需要瞭。基於女孩大概在12 歲已經來初潮瞭,所以在此之前把正確的性觀念灌輸及孩子是很重要的,如果不教導他們使用避孕措施的話,意外懷孕的數字大概會很驚人。」我拿著預先準備好的稿子對著鏡頭讀,雖然一早已經看過瞭,還是越讀越疑惑。

  「如果怕意外懷孕的話把合法性交的年齡退後點不就好瞭?」我問道。

  「你們美國不是退到16, 18 歲瞭嗎?意外懷孕的比率還是挺高的呀?說到底就不是年齡的問題,是教育的問題。青春期一到,年青人就自然會對異性的身體產生好奇,自然就會搞起來瞭。隻有開放的態度和適當的措施才可以阻止傢長不期望的結果。把這種事變成禁忌或者要長大一點才可以討論是不對的。」尼娜一本正經的說著。我們找上采訪的人傢當然不會真的是普通傢庭主婦,畢竟是國傢安排的采訪,尼娜在妓女生涯結束後一邊當傢庭主婦一邊也在政府裡擔當性教育大使的工作,畢竟能將安全性行為說成有趣又重要的課題,最有資格的就是前妓女瞭。

  「話說那個實習是甚麼意思呀?」我帶著自己有點驚駭的懷疑問道。

  「當然是找老師呀,難道教育可以讓小孩自己互相實習嗎?」我和攝制隊差點就暈瞭過去。畢竟除瞭找妓女之外,外國人對於娜托斯的內部事務,在這一次訪問之前是一無所知的。十二歲的小男孩小女孩呀!在西方國傢是那些被大人碰一下,不,隻是註視久瞭一點就得坐牢的刑事罪!在這裡的性教育就是要找老師去「實習」!

  「那個......不是男老師吧.....」我小聲的說。一邊說尼娜的兩個女兒都壞壞的笑瞭起來。

  「唉,如果是就好瞭,現在國傢男老師那個缺呀。」作為性教育大使的尼娜,明顯是認真的因為國傢找不到男老師去為女孩實習感到擔憂。

  「怎麼可能!」攝制隊忍不住和我一起異口同聲問道。

  「唉你們不會明白的瞭。首先老師不論男女都必需是娜托斯人,我們本來就女多男少瞭,也不可能整個國傢的男人都當老師對吧,你要知道哦在性開放的娜托斯來說可以跟女學生做愛算不上是個想做老師的原因。再說我們娜托斯的男孩都是多麼的帥氣呀,女生又比男生早熟,基本上是不會對班上那些毛都沒長的小男孩有興趣的,一個個都投到老師大哥哥的懷裡。男老師們本來就已經是應接不暇瞭,畢竟男人那個體力還是有限的。而且媽媽們又很會一直逼男老師幫女兒實習,那些年如果我不是靠點關系,還逼不到呢。很多男老師就一直被投訴,然後就乾脆辭職算瞭。」尼娜一邊看著我們目瞪口呆的臉一邊說著。

  「現在呀都是女老師居多,男孩子那天性就是喜歡年輕的,那些退役下來的妓女對他們來說已經是大嬸,沒興趣瞭,女老師都樂得清閑。不過也好,可以用為娼的經驗來教育女孩性安全的重要還是挺實用的。」說到大嬸的時候,尼娜的眼中有點自愧形穢的回憶起瞭過去......

  「那我們明天去拍學校的行程是?」希斯和其他幾個人金睛火眼的看著導演說到。

  「明天你們去的是大學!」男人們還沒說話尼娜已經舉手示意瞭。「先不說拍攝你們國傢指的未成年少女裸體,你們都得坐牢。娜托斯的中小學都是不準外訪的。」

  我瞬間松瞭一口氣,畢竟美國公民無論在世界何處都是屬FBI 管轄的,我可不想一邊主持一邊被FBI 抓回去。又問瞭幾個無關緊要的問題之後,訪談就告一段落瞭。工作算是結束的我著攝制隊回市中心的酒店吃晚餐,自己也是快快的睡瞭個大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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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一早我們就坐公車到到娜托斯外往東北大約三十公裡的娜托斯國立大學及研究院進行訪問。娜托斯本身的財富也帶動著周邊經濟的發展,但受到面積的限制又不可以進行軍事擴張,所以隻好用錢把周圍國傢的地都買回來。主要建設娜托斯本身需要的醫院、學校等等,並且跟其他國傢共享,讓其他國傢的人材能夠幫助娜托斯的大學進行科學研究,而娜托斯的女孩也能夠到其他國傢成為法律、會計等專才。因為是暑假的關系,除瞭幾個零星的住校學生以外,沒有如攝制隊想像的有大堆美女同相擁而至,但想到她們大概都在不遠的娼樓裡開著工,倒也不算是很失望。

  而今天接受我們訪問的就是研究院的副院長,卡特裡娜博士。卡特裡娜也是個典型的娜托斯美女,深褐而卷曲的長發配上如熱帶海灘一樣淺藍帶綠的眼眸,讓人看瞭著迷。仔細觀察一下,長期在實驗室中的勞累帶來的皺紋,也恰恰被長年不見光的白哲皮膚掩飾得相當好,而且為瞭接受采訪聽說一向不修邊幅的博士也難得的到發型屋整理瞭頭發和化瞭淡妝,看起來總算對得起她的三十五歲的芳齡。

  「卡特裡娜博士,多謝你在百忙之中接受我們的訪問。醫學界都說你和你的研究團隊在研發上有相當大的貢獻,可以說一說嗎?」我說道。

  「閣下太誇獎瞭,我暫時最大的研究貢獻還是和院長一起的研究項目而已,至於我自己那些不算甚麼。」卡特裡娜謙虛的說著。

  「卡特裡娜副院長和查理斯院長的研究世界馳名,推出的新型壯陽藥不單止效果好而且副作用比以往所有的藥物都少,讓娜托斯的醫藥產業一下子躍身世界前列。另外卡特裡娜博士也同時參與瞭不少有關女性健康的研究,對於新型避孕措施的研究也是居首功,而且還有包括各種性病的防治甚至是子宮頸癌和乳癌等女性常見癌癥的治療研究最近也有突破。」雖然說卡特裡娜年輕時也做過妓女,但畢竟離開客人久瞭連跟人對答都生疏瞭不少。問她有甚麼研究貢獻就隻回瞭一句不算甚麼就完瞭,讓我問也不是不問也不是......最後還是我照著稿子把她的事蹟讀瞭一次完事。

  「對瞭,可以帶我們參觀一下你們的研究設施嗎?如果可以見到院長本人就更好瞭。」我問道。

  「可以呀,院長本人即使在學校暑假的時候都一直留在實驗室裡,走一趟就可以完成這兩件事瞭。」卡特裡娜說著,面上掛著一點壞笑。

  這一路走來我們經過大得不可思議的實驗室設施,娜托斯的研究費用很明顯來自妓女們辛苦賺來的外匯,雖然這個研究院也為娜托斯帶來極大的收益,但作為實驗室我覺得這裡還是富麗堂皇瞭點吧。

  穿過以後現代風格精致裝飾的前堂,我們著上保護衣,穿過消毒間進入到實驗室的內部。卡特裡娜如數傢珍的介紹著現在進行中的研究項目,和全新制成世上未見過的研究設備等等。實際上在暑假的時候除瞭幾個輪流值班負責觀察實驗結果的人員之外,偌大的實驗室根本沒有幾個人。

  我們一直穿過一間又一間的實驗室,一層一層的往上坐電梯,攝制隊的男同事已經開始不禮貎地因為根本聽不懂的科學詞匯而打起呵欠瞭。終於我們來到瞭最頂一層,其實也隻是五樓,這層甚麼都沒有,就隻有一個大門,旁邊寫著「院長辦公室」。

  卡特裡娜按瞭一下門前的對講機說「院長是我,現在方便進來嗎?」

  「進來吧。」對講機回覆著。

  推門進去之後迎面而來的是一個很大的會議室,紅木長桌,真皮坐椅配上最先進的通訊和簡報設備,實在很難想像這個研究室平時奢華到甚麼程度。往右邊望去是一扇門,其實五樓的間隔和下面幾層沒有大分別,隻是裝修上由實用的實驗室玻璃換上高貴的紅木和鋼材組成的貴氣風格而已。門裡面首先是一間很傳統的多間隔辦公室,看來是處理最高層決策的辦公室,接下來是卡特裡娜的辦公室,再進去就是院長的辦公室。

  當卡特裡娜一推門進去的時候,一陣驚叫聲從辦公室裡爆炸開來,當中包括我和攝制隊的,而且希斯在驚魂之中也很識趣的把攝影機關掉瞭。

  所謂的院長辦公室,其實一打開門就是一個超大的按摩浴缸。院長查理斯正在浴池裡光脫脫地泡著,查理斯是前蘇聯的著名科學傢,逃到來娜托斯之後憑著自己的才華和努力,名乎其實的找到瞭第二個春天。現年已經六十五歲的查理斯早已不是當年硬朗的俄國男兒,半躺在浴池裡的他現在白發蒼蒼,肥腫難分。與之反差甚大的時是在浴池裡一起圍著他小意侍候著的美人兒們,粗略一看就有十幾個。在水裡面未施脂粉的女孩火爆的身材配上少佈到極限的比堅尼,臉上卻一臉稚氣,看起來有幾個應該不滿十六歲,雖然說對作為娜托斯人的查理斯來說這種世俗的眼光毫無意義就是瞭。

  女孩們大概隻是被突如其來的外來人嚇瞭一跳,但很快就不靜瞭下來,畢竟娜托斯人即使在大街上裸體也不是特別引人註目的事,何況還好歹穿瞭衣服呢。

  「卡特你又來這一出,上次雜志訪問的時候就已經嚇得我不輕瞭。我都把研究室的臉面都交給你瞭,有甚麼要采訪的你來回答就好瞭啦!」查理斯一臉不耐煩的說著,沒有一點要掩蓋自己裸體的意思.........呃還是有的,他即席摟瞭兩個女孩進懷裡親著,順手掩蓋瞭自己的身體。

  「切!就是要讓媒體看看你這個老淫蟲怎麼調戲女學生的!」卡特裡娜似怒不怒的說著。

  「沒有啦!你知道我從來不搞女學生的,隻是大熱天時請她們來水裡玩玩唄!」查理斯身邊的兩個女孩一同發出銀鈴般的笑聲,好不悅耳。

  我趁著他們倆在有一句沒一句的對罵著的時候,我本著記者的勇氣走到瞭池邊找到瞭一個看起來年紀比較大比較懂事的女孩,問問這兩人到底是甚麼回事。

  女孩從水池裡上來,隨手拿起一塊毛巾先把身體擦乾。大概因是我是女的所以靠近在我身邊細聲的說著。女孩濡濕的淺金發在末端染瞭兩綴綠色,和她翠綠色的大眼睛相映成襯。未施脂粉的面龐大概因為在場男士狼虎視奸而泛起瞭兩點紅暈,配上白哲的肌膚和粉嫩的朱唇,真是讓人我見猶憐。不高的身形並不單薄,相反可謂相當健美,穿上海藍色的迷你比堅尼,身材纖濃合度。大概不是真的都在池水裡浸著而是真的遊泳健將,看得連作為女性的我都感受到呢種羨剎旁人的青春。

  據她所說,卡特裡娜一直仰慕查理斯的才學,但是查理斯明顯覺得自己年紀太大瞭,而且在傳統上也接受不瞭曾經做過妓女的卡特裡娜,所以一直隻是將卡特當作研究上的夥伴。卡特裡娜即使在研究上可以獨當一面還是留在這裡做副手,也要專門圍住查理斯轉不肯離開,所以在研究院裡一直是一對歡喜冤傢。查理斯拒絕瞭也不知道多少次瞭,沒有辦法之下就想到三不五時,尤其是放假的時候找她們這些研究助理或者是小師妹來陪他,現在甚至連她們讀中學的妹妹都叫來瞭,給瞭很高的工資但是從來不搞我們,隻是在宣示自己喜歡年輕女孩的主權。她指瞭指水池裡的查理斯,即使有美相伴,左右逢源但是小弟弟卻一點反應都沒有.........

  「我們一直都懷疑查理斯已經不行瞭......年紀大瞭也是沒有辦法,畢竟他開發壯陽藥時的那種意志除瞭為瞭自己之外都找不到別的解釋瞭。唉,開發全世界最有用的壯陽藥的人偏偏藥對自己沒用,你說要是他真的答應跟卡特裡娜在一起的話,對得起她嗎?她才三十五歲呀!」女孩如此說著。沒想到采訪個研究院竟然會無意中發現瞭緋聞的情報,不過這件事和我們的采訪本來就無關,根本就不會報導。我們隻是被卡特裡娜用來當年戲弄查理斯的工具到這頂樓白走一趟而已。

  「我覺得我們還是先走吧。」導演看我和女學生說瞭這麼久,終於忍不住把我從這場鬧劇中拉走。卡特裡娜和查理斯竟然還在拌著嘴。我交待那個女學生幫我跟兩人道別之後就急急的從房裡退瞭出去,轉眼之間我們又回到瞭大學的門口。

  另一位和我們接頭的是大學的歷史系主任兼圖書館館長,伊斯特。畢竟這也算是娜托斯對外宣傳自己國傢的節目,最能宣傳國傢文化的方法不外乎就是國傢的歷史瞭,所以即使是很悶,導演也不可以拒絕這個環節。說起來倒是好笑,娜托斯隻是一個建國不久的小城,根本就沒有甚麼歷史,國傢又不想大傢都學俄國和歐洲的歷史,所以這個歷史系基本是沒有學生的。主任要做的其實是保存和整理娜托斯建國後的歷史,所以也兼任圖書館的館長。

  伊斯特自己本來也長得不像一個教授,反而像一個呃.....妓女?唉,這個幾乎所有女人都曾經做過妓女的國傢我也不知道誰長得不像妓女。伊斯特很年經,大概才25 歲,俏麗的面龐、配上金色的直長發和黑色粗框眼鏡帶有一種職業女性的持重,但眼鏡下面的彩妝卻透露著主人的年齡和愛美的心。她一身黑色的職業套裝把玲瓏有致襯托得引人犯罪,上身裡面白色的襯衫從第三顆鈕才開始扣,露出深深的乳溝,加上下身的黑色超短裙和黑色絲襪,更加令人血脈賁張。

  她帶著我們到大學的圖書館參觀,一路上在幾乎空無一人的校園裡她黑色的三寸高跟鞋在水泥路上咯咯的響著,又讓我回想起基斯汀娜的馬蹄聲,這種聲音直至我們踏入有地毯的圖書館裡面才停瞭下來。大學的圖書館說大也不是太大,主要是因為書並不是太多,隻有大約人高的書架而且並沒有二三樓,就隻有地下那層,但是建築物本身卻很高,以致抬頭望去天花板時甚至會有點在教堂內的感覺。

  我們走到歷史書的區域,也就是所謂歷史系的位置。第一眼的印象就是一幅很大的壁畫,是一對男女相對而跪,雙手合什祈禱的畫像,畫風很有天主教的聖畫的風格。

  「這兩位就是烈夫和娜托斯,在這個國傢兩個人幾乎就等同於宗教神隻一般。」在我看著這幅巨型的畫像而目瞪口呆之際,伊斯特就如此說到。

  「娜托斯這地方本來叫做達托斯,隻是一個小鎮,小到連那條大一點的河都有一部份在領土以外的小鎮。烈夫是當時在這個小鎮的警察隊長,而娜托斯小姐就隻是這個不斷出產美女和妓女的小鎮的其中一個妓女而已。出生在達托斯的烈夫當然也是妓女的孩子,整個小鎮都像被咀咒一樣在淫穢的風氣被中被全國,全蘇聯甚至全歐洲的人卑視著,卻又像最大的諷刺一樣,來自歐亞大陸所有方向的人都被達托斯的美麗姑娘所吸引,為這個區域帶來巨大的收入,以致像烈夫這樣的小鎮警察都過著不錯的日子。

  某一日,因為一起每天都不知會發生多少次的妓女被客人打的報案,人手單薄的警隊竟然要隊長烈夫自己到場處理。他制伏瞭那個客人之後,在那裡第一次見到被打傷的娜托斯,而且馬上就被迷住瞭。烈夫因為自己的出身一直被周圍地方的人卑視著,就隻有在努力當上警察隊長後社會地位才高瞭點,但反過來又遭到瞭鎮上的妓女們白眼,畢竟供養著警察的稅金其實就是她們的皮肉錢,她們覺得警察和政府都是靠著壓搾她們才能生存。

  因為這些原因,烈夫其實一直都沒有去過妓女的「工作場所」,自己也到旁的鎮去找瞭個老婆。那些一直都存在的對妓女的性暴力,對烈夫而言就隻是工作報告中的文字而已。妓女都是污穢而低等的,在男性袴下生存的動物,根本不需要對她們有甚麼感情,但每次烈夫這麼想的時候卻又會想到做妓女把自己養大的母親。一種對自己的人生和對母親甚至是這個地方的憤恨都會令他非常痛苦,如果不是旁的地方根本不接受他的出身,他早就搬走瞭。

  直至他那天晚上,看到瞭被打傷的娜托斯。那天夜晚改變瞭兩個人的一生,以及這個小鎮、這個國傢的將來。

  那時正是俄國的冬天,即便時間隻是下午,但太陽早早就已經入雲,氣溫隻有零下十度左右。一身厚長衫的烈夫到達現場時,看見跌坐在妓院外地上的娜托斯隻穿著一件粉色的短襯裙,甚至連下擺都被撕碎瞭,衣衫不整幾近裸體的坐在雪地之中。在騷動平息之後一會,才有別的妓女為她拿瞭一長厚毛毯披著,挪回瞭妓院之中,拿著一杯熱咖啡在瑟瑟發抖。那事情是怎平息的?在烈夫接報到場的時候其實已經差不多瞭,娜托斯拿著煙灰缸一下拍在那個男人的頭上,當時妓院外面的雪地有點點的血跡,那個男人也跌坐在雪地上,很快烈夫就把他制伏瞭帶上瞭警車。

  他再進瞭妓院為娜托斯錄口供,他這時才發現雖說妓院室內開瞭暖氣,但實在暖不瞭多少,尤其是那時還是用木為主的妓院建築比起混凝土建的警局,隔熱還差得遠瞭。在室內仍然忍不住呵起白氣來搓手的烈夫,看著妓院裡的妓女們沒有一個是寒衣蔽體的,反而每個都仍然露著乳溝和大腿,像沒事的在一旁吸著煙。有些特別過來圍觀的妓女甚至覺得戲看完瞭就頭也不回的這樣穿著這樣暴露的衣服回到外頭站街。

  在這樣環顧四周一圈之後,他才把目光再次落到面前的娜托斯身上。她的面色對於這個男人把所有女人都打量一次的事表示見怪不怪,喝瞭半杯熱咖啡之後竟再次把身上的毯子褪瞭下來,冷冷的點著瞭口中咬住的煙,然後把它遞給瞭面前的員警,自己則再拿出一根煙咬在口中。

  烈夫有點錯愕的接過瞭煙,深深的抽瞭一口,目光穿過口中吐出的白煙再次細細打量眼前的美人。娜托斯的一頭金色長發被燙成當時最時髦的波浪卷發,深綠色的大眼睛好像永遠對你訴說著甚麼似的。」

  說到這時,伊斯特的「歷史書」正好翻到娜托斯本人的照片上,這本實根本就隻是當時的人們匯整的兩人的故事而已........

  伊斯特一邊翻著歷史書,一邊繼續說著:「那時她的妝容被淚水溶化瞭不少,黑色的眼線沿著淚痕流到面頰上,白哲的面龐上右邊印著一個粉紅的掌印,嘴角流出的血已經乾瞭,旁邊帶著瘀青。烈夫向下望去,娜托斯的粉頸上又有一個淡紅色的掌印,她的粉色小襯裙右邊的肩帶跌瞭下來,露出瞭半邊的酥胸,但她明顯沒有在意。烈夫註意到她的胸部都是瘀青甚至還有些咬痕,瘀青還不止於此,越過襯裙,她的大腿小腿也有零星的瘀青。

  看到這裡,娜托斯突然站瞭起瞭,直接把身上的破佈脫掉,讓烈夫看見她腰上的大片瘀青,看來是挨瞭一記重拳。

  「我知道你不是在......觀賞我,如果要檢查傷勢的話就在這裡看吧,不用到警局去瞭。」娜托斯說著。

  「是剛才那個男人打的?」烈夫脫掉手套,打算去觸碰她腰上的傷。娜托斯本來打算後退,但還是忍著讓他去摸瞭,在吃痛的一聲嘺嗔之後,那隻溫暖的大手還是給瞭他不少安慰。烈夫卻發現瞭她的傷勢實在不輕,「我一會還是叫人帶你去醫院吧,你這傷留著可不行。」

  「就是剛才那個男人打的,他一直不停的揑著我全身,已經痛得我不行瞭。我推開他他竟然還敢撲過來咬我的.....胸部。我便一邊還手一邊往房間外逃著,他就在我們現在坐的地方一手把我從脖子提起來,往我肚子就是一拳。於是我便拿起煙灰缸往他的頭上一敲然後就往外面跑去,衣服又沒穿都要冷死瞭......」娜托斯一股腦兒的說著,兩個人手上的煙也燒得差不多瞭,想要敲下煙灰的時候卻發現桌上沒有煙灰缸,然後他們又想起那個煙灰缸現在在哪裡,相視笑瞭起來。

  烈夫從另一張桌子上拿瞭一個煙灰缸,直接把煙揑熄瞭。這時其他的員警終於有空來瞭,烈夫著他們把自己警車上的人開回警局去。

  「穿上衣服吧,我和你到醫院去。」烈夫說著。

  「我不用你陪我,我自己會去看醫生。」娜托斯坐回椅子上,雙腳繞起,左手放到右腿上,右手拿起煙放在嘴邊,一個簡單而優雅的動作就讓裸體的她遮住三點,加上身上的傷,顯得既可憐又迷人。

  「我是要跟你到醫院拿真正的傷勢報告,剛才員警把他們的車留下瞭,你就不用等救護車瞭。」烈夫說著,這時的他已經慢慢的脫離警察的角色,開始用色情的眼光看著娜托斯的身體。

  娜托斯也看懂瞭他的眼光,回房間穿好真正的寒衣之後就隨烈夫到瞭醫院去。

  那年,烈夫才25 歲,娜托斯才剛好19 歲。娜托斯已經是鄰近幾個妓院的領頭人物瞭。除瞭那次受傷之外,其實烈夫看不到的是,大部份時間妓女們都仰仗著娜托斯的保護和領導。

  在那次之後,烈夫很常去「光顧」娜托斯。在一次又一次看著她指揮妓院的運作和合作之後,開始對她的才能驚嘆不已,但回想起來這始終隻是一個小鎮的勢力罷瞭,根本幹不瞭甚麼大事。

  但在這麼多次的接觸之後,娜托斯慢慢的感覺到自己的計劃已經開始成熟,而要執行這個計劃她必須要更實際更強大的力量︰男人的力量。而在整個達托斯中,她唯一相信而又有足夠力量的,就隻有烈夫一個人。

  「蘇聯馬上就要崩潰瞭,屬於我們的時代要到來瞭。」娜托斯對烈夫說。

  「哈哈,在說甚麼鬼話。雖然前些年切爾諾貝爾的事是大瞭點,但不也穩下來瞭嗎?起碼在這偏遠的地方,也沒出甚麼亂子。就是蘇聯真的崩瞭,我們這小鎮又能做甚麼嗎?」烈夫說。那是一個平靜的晚上,烈夫和娜托斯在溫暖的被窩中依偎著。

  自從那次的相遇之後,兩個人藉著肉體買賣的名義越走越近。烈夫的妻子雖然明知道在達托這種地方,男人根本是坐不住的,如果隻是偶爾出去鬼混也就算瞭。可是後來她撞破瞭烈夫和娜托斯兩人就在烈夫傢的床上激戰,一怒之下就收拾東西跑回老傢瞭,而且是離達托斯幾千公裡遠的莫斯科老傢.......

  烈夫在娜托斯眼中看見瞭可憐可受之處,娜托斯也在烈夫眼中看見真正的關心和愛護。不久後娜托斯就沒有再做妓女瞭,畢竟她作為達托斯妓女們領袖的她,已經手握差不多全個小鎮的妓院瞭,說起收入來比警察隊長和鎮政府加起來還多,本來就不缺這錢。烈夫把手從娜托斯的大腿開始往上掃,在她的屁股上抓瞭一把,然後慢慢的移到她高高隆起的肚子上,感受著兩人愛情結晶的心跳。

  「你覺得這個是男孩還是女孩?」烈夫一邊摸一邊笑著說。

  「我覺得她是個小姐,一定會長得比她媽媽還漂亮!」娜托斯一邊說一邊往烈夫的唇上吻去。

  「其實是男是女都沒關系,如果是男的就再生一個女的,是女的就再生一個男的!」烈夫這是越摸越陶醉,陶醉於生命的孕育,傢庭的幸褔和未來的生活..........

  「如果你真的在想我們的將來,你就應該開始考慮我剛剛說的話。」娜托斯說。

  「甚麼?你也想在蘇聯危難的時候撈甚麼好處嗎?」烈夫說的也是不少當時的官員做的事。

  「不,我想建立一個屬於我們的國傢,一個我們姐妹不會再被欺負的國傢。」她義正詞嚴的說。

  「哈哈哈,我們憑甚麼呀!這小鎮連把像樣的槍都沒有,而且你們也沒有怎麼被欺負呀,像我們相識那天,我不就幫你教訓瞭那流氓瞭嗎?在達托斯也沒有甚麼法律,反正都是你們這些小姐說瞭算,你要我們抓誰打誰我們兄弟有哪次不照做的?」這當然是因為整個達托斯的經濟命脈都握在這些小姐的手上,要是她們那天敢把腿合上瞭,整個鎮大概都要吃草。

  「武器你不用擔心,我....我意思是我們有的是錢,你大概猜不到幹我們這一行到底多能賺錢,那些莫斯科來的,歐洲來的,甚至是美國穿過鐵幕翻過來的為瞭看我們姑娘做些惡心骯臟的事肯花多少錢。」娜托斯說。「我們需要的是人,是像你一樣,肯為瞭我們的獨立而戰鬥的人。」

  烈夫望著娜托斯認真的臉,沉默不語。她接著說到︰「而且你明知道我說被欺負的意思,不隻是這個。你也是我們的前輩的兒子吧,對,在達托斯裡又有誰不是呢?你這半輩子所受的壓力隻有我們明白,而且我受的傷害也還比你多。如果我肚裡的是兒子,他就會像你一樣過這一生。如果是個女孩,那她也會像我一樣,你明知道的,但她長大的時候你保證她能再遇到像你一樣的男人嗎?」

  「所以你是想建立一個再沒有妓女的國傢?」烈夫開始有點不明白瞭,既然整個小鎮的苦難都是因為做娼妓而開始的,那麼女人們不再做這檔事不就得瞭?

  「不,我是想建立一個妓女也可以當普通人......妓女會被頌贊的國傢!妓女是人類最古老的職業,而且我們最擅長做這檔事,最有天賦去做這檔事。即使像我們一樣被整片大陸的人卑視,我們還是在做,如果我們真能建立一個不再被欺負的國傢,那又怎麼會有放棄的道理!」娜托斯越說越激動。「實際上你說的也不是全錯的,我希望女人的身體不會再成為交易的道具。我們達托斯的女人,流著血好像帶有一種感召,讓我們變得很願意和其他男人分享身體。同一時間我們和世界各地的女人都會因為性愛而染病或者意外懷孕,我管理著我們的錢,把它們變得越來越多並不隻是因為我們要立國。而且希望透過科學將性愛的界限減到最低,最後當我們不需要再依靠妓女的收入,達托斯就不會再有妓女,隻有願意和其他人分享身體的,驕傲的達托斯人!」娜托斯說到激動處緊緊的抓住烈夫的手臂,烈夫隻好一邊撫摸著她的指節一邊聆聽著。

  他明白到錯的、帶來苦難的並不是做妓女,也不可能是因為喜歡做愛這檔事。而是科學的界限和眾人的目光才成就今天達托斯的苦難。隻要可以改變這些,不管娜托斯肚子裡的是男孩還是女孩,也管他們希望將來走怎樣的路,都會比現在康莊又光明許多。

  「或許,我們需要的是比武器更重要的東西,而你們又剛好可以幫忙做到。」烈夫望著娜托斯雙眼,用極輕的聲音說道。」

  「所以那是甚麼?」我忍不住直接問伊斯特。

  「你們或許不會知道吧,俄羅斯的人也應該不知道。烈夫作為警察隊長,如果有蘇聯高幹到娜托斯來「遊玩」的話,肯定要幫助安排接送。根據當時來訪客人的名單,他知道當時蘇聯有個特務會用嫖妓作原因約見來自歐洲的特務交換重要情報,於是和娜托斯安排好一個局,把那份情報偷到瞭手。」伊斯特說。

  「那份情報是?」我感覺這事也肯定和美國有關,所以關切的問道。

  「是蘇聯的高官外逃叛國的名單和詳細資料,多半是逃往美國,歐洲人隻是負責中轉。美國人那邊也不是甚麼好東西,在鐵幕之下幫助蘇聯人逃亡也是不輕的叛國罪。娜托斯最終還是拿到瞭那份資料,經過修改之後各交瞭一部份到美俄兩國證明她擁有這份資料。在保證不會公開的情況下一邊要求美國幫忙承認我們是個獨立國傢,一邊要求前蘇聯的高官也就是現在俄國有勢力的人停止侵擾達托斯,希望就這樣可以靠威脅和平獨立。」伊斯特說。

  「但是事情並不是這樣吧......」如果結局真的如此完美,他們兩個就不會變成聖畫在這裡被後人紀念瞭。

  「蘇聯的特務終究還是追來瞭,那些資料裡記載的某個人始終接受不瞭把柄在他們兩人的手上。達托斯的獨立隻經歷過一次戰爭,娜托斯兩夫婦用生命保護瞭那份資料的秘密,達托斯的男女也用自己的忠誠和生命作回應。「為瞭自由和希望」雖然這隻是一句口號,雖然美國人也明顯是為瞭自己的秘密才來的,但畢竟美軍來瞭之後我們才真正有瞭可以守護的邊界,和國傢的身份。我們把國傢的名字改作娜托斯,他們一傢三口正安葬在娜托斯政府大樓的地底墓穴裡。」伊斯特說。

  「那這個秘密怎麼今天可以說出來瞭?」雖然這個訪問不會有任何實質的內容,但是娜托斯因為這樣才可以建國的秘密應該也不是可以說的事才對。

  「因為蘇聯後來的確崩瞭,然後不管是美還是俄,在名單上的人也已經死光瞭,甚至在這短短十數年間,連他們的勢力也消失瞭。我們已經把全份的資料交到美國手上,今時今日這已經變成一疊的廢紙,在這個節目推出的時候,你們的政府也會將這份名單公開。」伊斯特微微一笑說道。

  「為瞭自由和希望」我們都不知道當年美國政府竟然和娜托斯這個小國的建國有這麼深的關系,或許如果不是因為這個節目的話,我們永遠不會知道我們的政府竟然是因為要保守某些人的秘密才行動,而不是為瞭娜托斯和烈夫兩人的高尚理想。

  不,我寧願相信自由和希望的號召力,我寧願相信我們的上一代是為瞭高尚的理想才願意付出戰爭的代價。我也衷心希望娜托斯的人民可以繼續自由地,有希望地在和平中生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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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上午我們的行程就到這裡羅,現在是先坐車回酒店放下裝備之後就可以自由活動。記得晚上....呃,大概是六點左右就要開始準備瞭。在酒店的樓下集合,然後開始晚上的行程。」導演宣佈解散的同時,和大夥馬上從我身邊跑開,坐上瞭回去娜托斯的公車就回去瞭。

  男人們嘛,很明顯就是急著回去然後去嫖個妓吧.....現在才中午一點呀,六點才集合你們是有多能玩?而且也不用跑吧,公車也不是沒有下一班。

  「各位觀眾多謝收看第二集,我們下一集將會為大傢帶來娜托斯在娼妓以外的其他旅遊項目。讓大傢在更多角色見識娜托斯的特色,我們下集見!」

  (CNMB!因為暑假沒有學生上學的關系公車居然要45 分鐘一班,我就在烈日之下餓著肚子站瞭四十五分鐘。回去食瞭個飯然後又睡瞭個午覺,馬上就要六點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