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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拜師

  寒冬臘月,大雪紛飛。一個人丁稀少的村莊被白雪覆蓋,此時戶外已無人畜,人們都躲在屋裡,沒有要事,絕不會輕易外出。

  但有個人是例外,隻見他出瞭門,來到柴房裡,背出一擔木炭,蓋嚴實後,抬頭看瞭看漫天飛雪,帶瞭個鬥笠,便出瞭門。

  這人名叫王玉石,是個孤兒,今年剛到十八,其相貌平平,正值成婚的年紀。這個時候出門,是想著天寒地凍的,挑木炭到附近鎮上,找個大戶人傢,能賣個好價錢,贊一贊老婆本。奇怪的是,王玉石身上除瞭麻衣麻褲佈鞋,頭上帶個鬥笠,就沒有再穿其他衣裳瞭,徑直的走進瞭大雪中,似乎一點不懼嚴寒。

  一路上白雪皚皚,沒有行人,王玉石獨自一人,一腳深一腳淺的踏雪前行,任憑雪花飄落在鬥笠和肩膀上,嘴裡還哼著歌,一副愜意的模樣。

  正走著,突然,王玉石似乎註意到瞭什麼,停下瞭腳步,隻見一個類似人形的雪堆靠在一顆樹旁,他好奇的走瞭過去,想一看究竟。

  “誰那麼無聊,在這裡堆雪人?”王玉石走進一看,自言自語道。

  那雪人堆得有模有樣,腦袋,四肢都堆出來瞭,惟妙惟肖,看過去像是一個人坐在樹旁休息。王玉石癟瞭癟嘴,一腳朝雪人的腦袋踢去,但雪人沒有跟他預想的一樣,腦袋飛掉,而是整個倒瞭下去。

  “哎喲,哪個王八羔子踢我?”

  一個蒼老的聲音突然傳來,王玉石嚇瞭一跳,將肩上的木炭往地上一放,急忙上前查看,隻見雪人動瞭起來,隱約像是一個大活人,於是將雪人的雪扒開,果不其然,一個老頭出現在眼前。

  “老人傢,這大雪天的,你怎麼會躺在這裡?要不是我發現及時,你就凍死瞭。”王玉石將老人扶正,說道。

  “你小子踢我還有理瞭?咦……你怎麼就穿一件衣服?”老頭摸著腦袋,看瞭一眼王玉石。

  “你個老不死的,好心當作驢肝肺,我不管你瞭。”

  王玉石一聽,火就冒上來瞭,看來這老頭是老糊塗瞭,白瞎瞭自己的好心,於是拾起扁擔,就要背起木炭繼續趕路瞭。

  “你小子別走。”老頭一下撲瞭過來,抱住瞭王玉石的腿。

  “我警告你啊,別想訛我,別看你是老人傢,我就對你客氣。”王玉石惡狠狠的說道。

  “我剛剛腦袋糊塗,錯怪你瞭,你好心搭把手,扶我一把怎麼樣?我快凍死瞭都。”老頭祈求道。

  “哼!這還差不多,前面有個破廟,我扶你過去吧。”王玉石見老頭可憐樣,心軟的說道。

  於是王玉石挑起木炭,又支撐著老頭,朝前一步步挪去,不一會,便到瞭破廟前。破廟不大,門口大開,廟裡有幾座破爛的神像,殘缺不全,香爐散落各處,一副破敗的樣子,好在房梁還算穩固,即使覆蓋瞭一層厚厚的積雪,也沒有倒塌。王玉石將老頭扶瞭進去,找瞭個角落坐瞭下來,算是暫時躲避風雪瞭。

  “小夥子,你這挑的是什麼?”老頭坐在墻角,拍著身上的雪,問道。

  老頭看樣子年紀不小瞭,一頭白發,臉上滿是銀須,但是雙眼確是炯炯有神。

  “這是我秋天燒的木炭,打算拿到鎮上賣一賣,這寒天凍地的,能賣個好價錢。”王玉石說著,便掀開給老頭看。

  “點上幾根取取暖唄。”老頭眼睛發光的看著木炭。

  “行吧。”王玉石看老頭怪可憐的,便答應瞭下來,從懷裡拿出瞭火石,又在廟裡找瞭些木渣,便點瞭起來。

  不久,一堆火紅的炭火就生好瞭,老頭往火堆靠瞭靠,伸著顫抖的手,烤起火來。

  “唉,真舒坦,我原本以為,就這樣凍死在路邊瞭,沒想到還能烤一把火。”老頭發出感嘆道。

  “算你命大,還好遇見瞭我。”王玉石得意的坐瞭下來。

  “小夥子,這大雪天的,你怎麼就穿一身單衣,難道不怕冷?”老頭問道。

  “我也不知道,生下來就這樣,再冷我也沒事。”王玉石拍瞭拍胸口說道。

  “能不能伸手給我看看?”老頭眼中一絲異色閃過。

  王玉石覺得有些奇怪,但還是將手伸瞭過去,老頭見狀,微微一笑,一把抓住瞭他的手腕。王玉石隻覺得一股暖流從手腕傳來,流遍瞭全身,急忙將手抽瞭回來。

  “這是怎麼回事?”王玉石警覺的問道。

  “哈哈哈哈,天無絕人之路,祖師在上,弟子有臉見您瞭。”老頭突然仰頭大笑起來。

  “神神叨叨的,我走瞭啊。”

  王玉石有些害怕,畢竟這世上奇怪的事多瞭去瞭。

  “別走啊,我又不是妖怪。”老頭急忙勸阻。

  “那你……你到底是什麼人?”王玉石警惕的問道。

  “我是一名修士。”老頭說著,坐正身子。

  “修士?我看也不像啊,哪有修士像你這樣的?”王玉石將信將疑的打量著老頭。

  “我叫徐中陽,原本是結丹期修士,但因為一些緣故,被人廢瞭修為,淪落到這個地步。如今陽壽將盡,我現在沒有別的願望,隻想自己死的時候,有人替我收收屍。”徐中陽一本正經的說道。

  “你要死瞭可別賴在我身上,我可不幹這種晦氣事。”王玉石一聽,急忙拒絕道。

  “你別急,聽我把話說完,當然不會讓你白幹,有好處還是有的。”徐中陽似乎料到王玉石的話。

  “什麼好處?”王玉石問道。

  “我收你做徒弟,傳你修仙功法,讓你當上修士,隨便多活個一兩百年不成問題。既然是師徒瞭,那徒弟幫師父收屍,那不就順理成章瞭嗎?”徐中陽微笑的看著王玉石說道。

  王玉石一聽,腦袋有些亂,不敢相信這種事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你騙人,為什麼要找我做徒弟?”

  “嘿嘿,因為天賜機緣,讓我遇見你。你乃是至陽之體,體內陽火旺盛,不懼嚴寒,是最為適合修煉我這門《太上純陽功》的人瞭。”

  “太上純陽功?”王玉石跟著念瞭一遍。

  “當今天下所有修仙功法,源自一本名為《天書》的上古典籍,但這本典籍晦澀難懂,玄奧無窮,但經過無數修士的參悟解讀,得到瞭一本本修仙心得功法,這《太上純陽功》便是其中之一。此功法隻要修煉者身具陽火,便可修煉,而你這至陽之體則是天生陽火旺盛,乃是修煉這門功法最佳條件。”徐中陽悠悠的說道。

  “真有那麼好的事?”王玉石有些難以置信。

  “當然不會,這門功法沒有發揚光大,因為有一個致命的缺陷,那便是修煉這門功法者,體內陽火會聚集,若是得不到釋放,便會引發陽火焚身。這個缺陷,會伴隨修煉者終生。”徐中陽正色說道。

  “那你修煉瞭這麼久,應該有解決的辦法吧?”王玉石問道。

  “嘿嘿,當然有,要釋放陽火,隻能通過修煉者的陽根釋放,稱為卸陽。”徐中陽突然詭異的笑瞭笑。

  “啊?你的意思……難道是……”王玉石有些尷尬的說著。

  “沒錯,要想卸陽,便要於女子交合,通過女子的陰柔之力,將陽火釋放,但隨著修為境界的提升,所需的陰柔之力就要越大,換句話說,修煉者修為提高,卸陽時所需的女子修為越高越好。正因為如此,這功法才到現在這個失傳的地步。”徐中陽不動聲色的說道。

  “這……我才十八,連女子的手都沒摸過,怎麼卸……卸陽。”王玉石說著,有些臉紅心跳。

  “這有什麼難的,邁出第一步就好瞭,想當年我也跟你一樣,唯唯諾諾的,但為瞭性命,還不是硬著頭皮上瞭。嘗到甜頭後,我一人戰十女都不在話下。”徐中陽笑容滿面,似乎想起瞭高興的事。

  “那……這豈不是邪淫歪道嗎?”王玉石驚呼道。

  “哼!我什麼時候說我這功法是正道瞭?想學那些正道功法,你起碼得有靈根吧?靈根本身就是萬裡挑一的人才具備,再說那些名門正派,沒點天賦,能收你為徒?”徐中陽見狀,不悅的說道。

  “那修煉這個功法,豈不是要遭人唾棄,被正道修士追殺?”王玉石問道。

  “這門功法雖然不需要靈根和天賦,隻要身具陽火即可修煉,但是其法力精純度,也是排的上號的,除此之外,你還想圖什麼?”徐中陽對王玉石的態度似乎有些生氣。

  “那倒也是。”王玉石覺得老頭說道有些道理。

  “看你算是開竅之人,又是至陽之體,不修煉這門功法,實屬可惜。怎麼樣,做我徒弟,繼承我的衣缽,就算你不修煉,我這裡還有些積蓄,夠你快活一輩子瞭。而我就一個條件,我死後幫我收屍,你答應嗎?”

  徐中陽說完,伸手進袖子,摸出瞭一錠金子,扔給瞭王玉石。

  王玉石眼疾手快,接過金子,兩眼放光,放在嘴裡咬瞭咬,表情滿是驚喜。想到自己一窮二白,孤苦一人,又沒有傍身伎倆,隻會燒些木炭,換點小錢,連媳婦都娶不上。如今遇上這等好事,暫且不說那什麼功法,單是這些金錠,就夠讓他心動的瞭,不幹白不幹,不就是幫他收屍嘛,收多少次都不成問題。想到這,王玉石便打定瞭主意,一下站瞭起來。

  “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王玉石撲通一下跪在地上,朝徐中陽磕瞭三個響頭。

  “嘿嘿,起來吧,你可識字?記性如何?”徐中陽滿意的點瞭點頭。

  “回師父,徒兒識字不多,記性還不錯。”王玉石恭敬的坐在徐中陽對面。

  “非常好,你先扶我回你傢,我時日不多瞭,要抓緊時間,將功法傳授於你。”

  徐中陽說著,便要站起來,王玉石急忙上前扶住。師徒兩個頂著風雪,回到瞭王玉石的傢裡。王玉石點起瞭火,又拿出瞭些珍藏的臘肉,簡簡單單的做瞭些飯菜,端到徐中陽面前。

  “徒兒傢境貧寒,飯菜要是不合胃口,還請師父多多包涵。”王玉石撓瞭撓頭說道。

  “無妨,臨終前還能吃到這樣的飯菜,我已經很滿足瞭,唉,這讓我想起瞭從前的日子。”徐中陽說著,有些哽咽起來。

  王玉石見狀,不敢插話。

  “這一入修仙之道,便是追求永生,跟著凡夫俗事脫離瞭,更重要的是,修仙之人無法生兒育女,享受齊人之樂,這點,你可要清楚。”徐中陽說道。

  “徒兒知道瞭。”王玉石年紀輕輕的,對生兒育女倒是沒什麼概念。

  “很好,一會吃飽喝足,我便開始傳授功法於你。”徐中陽點瞭點頭說著,低頭吃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