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2)

  看著面前空空蕩蕩的村子,卡瑪有點懵,法恩人應該沒那麼快能深入到這裡,這個村子裡甚至有高階能力者,但是現在整個村子就這麼,似乎沒瞭,隻剩下一點點遺跡,如果不是這些遺跡,卡瑪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帶錯瞭路。

  「我沒有亂帶路……」

  看著對方不信任的眼神卡瑪還是解釋瞭一下,不信她也沒什麼好辦法。

  「我覺得應該把她先捆起來再說,萬一……」

  莫裡斯擺瞭擺手。

  「沒錯,咱們要找的就是這裡。」

  莫裡斯看著村莊的遺址,露出一絲微笑,走進村莊,幾個女人相互看瞭看彼此,攤瞭攤手。

  「多恩,你的小弟們叫的有點厲害。」

  「嘿嘿,它們害怕。」

  「是魔獸?」

  「地下。」

  維納看瞭下羅莎莉和艾拉,知道多恩說的是這裡有鼠人,也知道莫裡斯為什麼說沒找錯地方。隨著幾個人走進村子,幾個女人很明顯都開始感覺到危險,這是冒險者的直覺。

  「地下……」

  多蘿西破天荒的說瞭句話。

  「我知道,你們不用管這些。」

  隨著一群人繼續往前走,周圍已經可以看見血紅的眼睛,淅淅索索的聲音也越來越大,耳朵裡滿是類似於低語的聲音讓所有的人神經緊張。

  「出來吧,何必搞這一套。」

  隨著地面塌陷,周圍湧出瞭大量的鼠人,因為其他幾個人都是第一次遇到鼠人,下意識的要反擊,然後被羅莎莉艾拉還有維納止住瞭。一隻披著黑袍手裡握著法杖的白毛鼠人慢吞吞的走出來。

  「那個是不是,斯米克?」

  「好像就是那傢夥……」

  「明明是鼠人現在一副人類做派……」

  斯米克也認出瞭莫裡斯這邊幾個女人,但是依舊昂著頭,走到莫裡斯的面前。

  「人類玩意兒,神,神要見你們。」

  「你們的神,呵呵,知道瞭。」

  莫裡斯露出一個我懂得微笑。跟隨著斯米克進入地下,卡瑪發現鼠人居然沒把村民都殺光,留瞭一部分在地下幫鼠人種植蘑菇。這讓幾個女人很詫異,畢竟他們是見過鼠人以前的做派的,戰俘會被吃掉。甚至她們還看到瞭個在罵罵咧咧的矮人奴隸,在指揮奴隸鼠加固地下通道。

  「它們!」

  「在變的可怕不是嗎,如果它們還是以前那些野蠻的耗子,反到沒這麼可怕瞭。」

  莫裡斯笑著拍瞭拍羅莎莉的頭。

  「別擔心,它們背後有人。你們還認識。」

  「諾亞?」

  「除瞭他還有誰。」

  走著走著,身邊已經沒有其他的鼠人瞭,隻有斯米克領著幾個人。

  「好久不見。」

  直到進入一個大的房間,一張巨大的會議桌放在裡面,會議桌的那一頭,一身正裝的諾亞坐在那裡,比人類更像人類,比貴族更像貴族。

  「其實我們經常見面。」

  「聽到你那令人討厭的聲音和見到你本人畢竟不是一回事。要給你們上一道正餐嗎?」

  莫裡斯想瞭想,點瞭點頭,然後示意其他人也在會議桌旁坐下。諾亞拍瞭拍手,一群各式的奴隸進入瞭房間,擺放好餐具,點起蠟燭,全程幾乎無聲,每個人的背後都站著一個奴隸,就連倒酒都不用自己動手。在這種儀式感下,就算是瑪卡這樣的蠻族也不敢造次,看著其他人有樣學樣。第一道開胃菜被端上來,莫裡斯切下一塊鵝肝塞進嘴裡,細細的咀嚼著。這時候幾個女人突然發現,莫裡斯似乎真的和諾亞在某個程度上,很像,想想也是,能做鄰居,自然是能玩得到一起的。

  「不錯的東西。」

  「那是自然。說起來我命苦啊,你不補償我一點麼。」

  莫裡斯攤瞭攤手。

  「那我隻好拿下整個北境當做補償瞭。」

  「你到底想幹什麼!」

  諾亞看著說話的羅莎莉,抬起手一按,羅莎莉身上感到一股明顯的重力。

  「大人說話你個小孩子是不應該插嘴的,但是鑒於也沒有人教過你這些禮儀,所以我原諒你瞭。給我坐下!」

  羅莎莉抵抗著諾亞的魔力,這種壓迫她在妮可那邊也感受到過一次,當時她被壓的動都不動,這次她稍微有瞭一點抵抗之力,拔出聖劍,看著聖劍閃耀出的光輝,諾亞瞇起眼睛,抬起手,桌上的餐刀和餐叉集體浮起來指向羅莎莉。隨著莫裡斯一隻手按在羅莎莉的肩膀上,羅莎莉感到壓力沒瞭,順帶莫裡斯從羅莎莉的手裡順走瞭聖劍,聖劍也恢復成瞭普通劍的模樣。

  「放輕松。」

  莫裡斯這個話是對兩邊說的。

  「管好你的女人。」

  「呵呵,她們瞭解的不多,也算不上聰明絕頂和未卜先知,所以你應該有點耐心。」

  「憑什麼我要來解釋這些。」

  「因為你有求於她。」

  諾亞露出一絲惱怒,似乎是自己的想法被說破瞭,但是很快又恢復瞭過來,整瞭整衣服,放下手,餐刀和餐叉又回到瞭個人的面前。莫裡斯也把聖劍插回瞭劍鞘還給瞭羅莎莉。

  「啊,說的不錯,畢竟我是有求於她,呵呵。」

  「我很好奇,你是一個魔族,為什麼又會找到我這個所謂的勇者。」

  諾亞拍瞭拍手,奴隸上來也不管在座的有沒有動盤子裡的食物,都給撤下去,然後上瞭一道湯。

  「讓我們雙方都冷靜一下,嘗一嘗。」

  熱氣騰騰的湯還是讓一群人很有食欲的,看著莫裡斯先喝瞭幾口,其他人也放心喝起來。隨著諾亞拍手,湯又被收走,正餐被端瞭上瞭,一份分量十足的魔獸肉排。

  「感覺,你的廚子手藝不怎麼樣啊。」

  「的確,沒幾個人比你更會料理這些。」

  莫裡斯和諾亞兩個人不緊不慢的吃著,偶爾還舉起酒杯相互敬酒。

  「對瞭,多恩,記得幫我向你母親問好。」

  多恩隻敢低著頭點瞭兩下,一點不敢造次。這次的時間很長,等吃完瞭或者放下餐具後,奴隸才幫你端走盤子。每個人的面前又擺上瞭一份甜點。

  「勇者閣下覺得這一餐怎麼樣?」

  羅莎莉不太清楚怎麼來回答這個問題。

  「用人類的角度來說,偏正式的一餐,少瞭一道副菜,至於菜肴的水準麼,一般。」

  莫裡斯幫她回復瞭,羅莎莉也點瞭點頭認同瞭這個答案。

  「你就不要炫耀你的廚藝瞭,隻是這幾個吃習慣瞭你做的東西罷瞭,當然這邊的條件不比大城市,能擺出這麼一餐也並不容易。」

  諾亞一邊說著一邊用眼睛掃瞭掃卡瑪波利特多蘿西這幾位。

  「這一餐不便宜,你看這裡服侍你們的人,雖然是奴隸,來自大陸的各個地方,接受調教和訓練,成為我的仆從,都是要花錢的。」

  幾個人看瞭看服侍她們的奴隸,一開始還以為是傀儡什麼的,畢竟這些奴隸雖然穿著女仆裝,但是感覺更像情趣裝,應該遮的地方一個沒遮,而且這麼冷的地方,這些人一聲不吭,甚至能一動不動的為她們服務。

  「諸位,我喜歡錢。我喜歡享受,我喜歡美女,美食,藝術。這些都需要錢。如果那個所謂的魔王刷新在其他的地方我才懶得管,好死不死,刷在這裡,離馬興堡,實在太近瞭,以至於我無法忽視,所以勇者閣下,希望你能在這裡打到她,我和鼠人們會幫助你。」

  羅莎莉愣瞭一會,張開嘴又說不出一句話。高位魔族讓她來打到魔王並且給她提供足夠多的幫助。

  「說起來你要北境幹什麼?」

  莫裡斯問瞭一句,諾亞則指瞭指外面忙碌的鼠人。

  「這裡並不適合人類生存,然而這裡的地下有數不盡的礦藏,你不覺得鼠人是很好的礦工嗎?」

  「啊,物盡其用,也好。」

  「聽你這語氣,有意見?」

  「整個北境讓鼠人吃下來,如果鼠人的人口成倍增長,你以後可能隻能靠鼠人來服侍你瞭。」

  這個話也是羅莎莉和艾拉想說的,見識過鼠潮以後,自然會對鼠人的可怕有概念,而大多數的人類壓根不知道這麼個生物的存在。

  「準確的說,地下才是鼠人的傢,即便是鼠人,地面上這麼冷也吃不消。地面上還是留給魔獸冒險者還有殘存的野蠻人好瞭。」

  「反正空瞭還能擄掠點奴隸,好算盤。」

  「懂還是你懂。」

  看著兩個人笑著商量著一些很可怕的事情,艾拉和羅莎莉對視瞭一下,然後艾拉輕輕的搖瞭搖頭,羅莎莉則露出一絲糾結的表情,最終還是抬起頭看著諾亞。

  「不管你有什麼想法,把這裡的俘虜和奴隸都放瞭,我們再談。」

  諾亞瞥瞭眼羅莎莉,露出一絲嘲笑的表情。

  「我打個響指這些奴隸還有外面的俘虜什麼的都得死,而且沒我的幫助你打的倒魔王?小丫頭或許你待在莫裡斯的身邊他給你保護的太好以至於你忽略瞭這個世界的殘酷真相。我的確有求於你,不過相比較而言,你更有求於我,你憑什麼和我談條件?」

  羅莎莉把求助的目光看向莫裡斯,莫裡斯也搖瞭搖頭。

  「整個北境有很多人,這些人,法恩並不想要,雖然他們嘴上不會這麼說,你把這些人弄回去瞭他們會給你發個勛章弄個頭銜然後把你丟去一個犄角旮旯窮鄉僻壤讓你倒黴一輩子,這些人他們也不會管,隻會讓他們自生自滅,如果他們成瞭社會的不安定因素,得不償失……」

  「……」

  羅莎莉抿著嘴說不出什麼來,她知道莫裡斯沒必要騙她,而且實際情況多半可能比莫裡斯說的更糟糕。

  「你還真有興致陪個小丫頭玩過傢傢,蠢女人玩的開心嗎?」

  「挺開心的,就算她們沒那麼聰明,也比話都不會說的人偶強一點。」

  莫裡斯和諾亞兩個人對視瞭一會,維納發現多恩都有那麼點抖,低著頭。

  「反正一切按事先商定的來吧。」

  「可以。」

  然後一陣沉默過後,莫裡斯指瞭指旁邊的波利特和多蘿西。

  「這兩位,會跟著你走協助你。」

  「可以。」

  隨著諾亞的目光看向波利特和多蘿西,兩個人感覺自己的靈魂都沒看透瞭,渾身顫抖。順帶莫裡斯指瞭指卡瑪。

  「讓斯米克帶著她去獨龍城吧。」

  卡瑪看著莫裡斯,沒有出聲。

  「別這麼看著我,獨龍城是矮人的城市,現在差不多已經成瞭一個自由都市,裡面矮人,人類,鼠人,甚至獸人都有,在這麼一個魚龍混雜的地方,你也不會顯得奇怪,去瞭以後別急著去幹什麼,先好好的觀察一陣子,學學怎麼在新的世界裡生存,相信你可以的。」

  「我的父親究竟和你達成瞭什麼協議?」

  莫裡斯站起來,拍瞭拍卡瑪的肩膀。

  「你父親用他的尊嚴向我祈求,能讓你過過普通人的生活,不用每天戰鬥也能活下去的生活。他向我下跪瞭。當然也給瞭錢,我既然和你的父親達成瞭契約,就得做到。所以你不用擔心我坑你。」

  卡瑪愣瞭一會。

  「他,死瞭嗎?」

  「算算這個時間,如果他沒逃跑,應該是死瞭。」

  「誰要他幹這種事情瞭!誰稀罕他幹這種事情瞭!他!」

  「不要辜負瞭他的好意。」

  莫裡斯隻是又重復瞭一句。

  「我們走吧。」

  人群散去,波利特和多蘿西最終還是跟著諾亞走瞭,卡瑪也跟著斯米克離開。

  「又剩下瞭我們幾個,我們去哪?」

  「在這裡等。」

  「等?」

  莫裡斯隻是點瞭點頭。

  「多恩,今天怎麼沒看到你犯賤?」

  「你以為我們對面坐的誰?惡魔領主諾亞!你們以為他是個好相處的?你知道他殺瞭多少魔族?莫裡斯到底有和你們科普過嗎?」

  幾個木人看著莫裡斯,莫裡斯稍稍想瞭一下。

  「其實你們應該看出來瞭吧。整個馬興堡說起來是個自由都市,其實是諾亞的錢袋子。一開始馬興堡是一片蠻荒之地,魔獸橫行。是諾亞一手建立瞭這麼個地方,建立的過程中為瞭維持這裡的和平,他幾乎殺光瞭這裡所有的魔族,然後組織傭兵建立傭兵工會掃清瞭低端的魔獸。說起來,真的應該給他發個獎,畢竟直接和間接死在他手裡的魔族和魔獸,比人類幾百年討伐掉的加起來的還要多。」

  「為瞭自己的利益殘殺同族,甚至連魔王都坑,所以魔王也滅不瞭世?」

  莫裡斯笑瞭笑。

  「人類卑劣起來隻會有過之而無不及。你們養精蓄銳吧。估計要等一陣子。」

  伍德走進剛打下的蠻族聚集點,這裡對於法恩來說,不過就是個大一點的村子規模,上千號人。但是一個村子都是能力者就另當別論瞭,伍德帶進雪原的突擊力量也是能力者,雙方一場打下來戰損大概是一比一,但是法恩可以說是雖勝猶恥,兵力比對方重組,高階能力者比對方多的情況下還沒打出一比一的戰損。不過伍德並不在意這種事情,在他看來反正這些人都得死的,死在哪裡都一樣。一個血肉模糊的身體被拖到他的面前,最近他看到的死人多瞭,自己親自動手的也多瞭,也並不在意。

  「這裡的人都是死硬派,所以你有什麼話要和我說?」

  伍德並不覺得面前這個人會和這裡的其他人有什麼不同,法恩和雪原的仇恨太深瞭,以至於雙方都不會留手。

  「有個男人讓我帶句話給你,這是我和他的契約。」

  「我知道瞭,是個很討厭的男人吧,帶著三個女人,總是一副看不起一切的眼神。」

  對方一臉懵逼的看著伍德。

  「不是個會被女人打的軟腳蝦麼?」

  伍德聽到這話直接笑出瞭聲。

  「對對對,就是那個傢夥。他有什麼話要留給我。」

  「他說你曾經有成為一個王的潛質,但是你終究錯過瞭,你隻會被釘在法恩的歷史恥辱柱上。你不信任任何一個人,卻從沒想過別人為何背叛你,這麼多年你糾結於瑪麗安娜對你的背叛,卻沒想過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

  伍德抽出劍刺穿瞭面前的人的脖子,滿臉的猙獰。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他媽的知道這些事情!我要宰瞭你,我他媽的要宰瞭你,無論你多有用我都要宰瞭你!」

  伍德的咆哮被風雪所淹沒。

  「我們在地底下呆瞭多久瞭?」

  維納靠著艾拉,整個人懨懨的。

  「大概有一個月瞭吧……我已經完全沒有時間概念瞭……」

  「好想做愛……要不然自慰吧……」

  艾拉推瞭維納一把。

  「說什麼呢你……」

  「主人天天忙忙忙,一天都說不上幾句話,一個月沒碰我們瞭……」

  「你知道他忙成這樣你不體諒體諒他!還說這種話。」

  羅莎莉聽著維納和艾拉的話也有點焦躁,本來扶著一堵墻的直接捏碎瞭一大塊土。

  「我們什麼都做不瞭……」

  「沒到你們做事的時候罷瞭。」

  莫裡斯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瞭他們的身後,打開一瓶藥水慢慢的喝著。

  「額,主人你都聽到瞭……」

  莫裡斯點瞭點頭。

  「冷落你們瞭,抱歉。」

  艾拉走到莫裡斯身後,扶著他坐下,讓莫裡斯靠在自己身上。

  「別聽她口無遮攔的胡謅瞭,我們就是幫不上忙又無所事事……」

  莫裡斯閉著眼睛靠在艾拉身上。

  「能看到你們就行瞭,現在不用你們做什麼罷瞭,大概是你們最後一戰瞭,所以我這邊得準備好,不能出什麼岔子……看到你們我也能安心一點……」

  莫裡斯一邊說著一邊睡著瞭,幾個女人對視瞭一下,無聲的圍在他的身邊。莫裡斯的精神回到魔王城。

  「魔王大人,這是最後一批瞭。」

  莫裡斯點瞭點頭。

  「有什麼想問的,我會酌情回答你一些。」

  妮可看著莫裡斯,張瞭張嘴,最終還是沒問出什麼來。

  「或許這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瞭,也或許將來還有機會再遇見。帶著你的部下蟄伏一陣子吧。東部大陸會面臨一場幾十年的動亂。一個動亂的年代,也會是個英雄輩出的年代吧。呵呵。」

  莫裡斯抬手把一個手腕丟給妮可。

  「你用過這東西,帶有我的力量,哪怕是半神,一時半會也難以對付你,當然也就能用個幾次吧。作為你的酬勞。」

  妮可用這東西擋住過羅莎莉的聖劍,自然知道這東西的好處,作為可以保命的東西,不會嫌多。

  「總覺得大人您不像個魔王……」

  莫裡斯幹笑瞭幾聲。

  「也是啊,魔王讓人幹活怎麼能付報酬呢……但是我就是付瞭。好瞭,你走吧。」

  妮可看瞭會莫裡斯,轉身離開瞭,莫裡斯看著被妮可弄來的各種雜碎,人也好,魔族也好,都被困在一個又一個魔力球裡,莫裡斯抬起手,大量混雜的魔力和惡念就被強行灌輸進它們的身體裡,然後被丟去瞭雪原中。

  「就像一肚子的大便都拉空瞭一樣舒爽。」

  莫裡斯覺得現在自己可能是無比的衰弱,又無比的舒爽……再睜開眼睛差不多已經是三天後瞭。

  「我就說和上次一樣嘛……主人過於勞心勞神以後就會這樣。」

  莫裡斯想爬起來又給艾拉按瞭回去。

  「我覺得你應該再多睡會。」

  莫裡斯微微笑瞭下。

  「恐怕沒的睡瞭,有沒有發現最近這裡已經沒奴隸鼠瞭。」

  艾拉點瞭點頭,這麼長一段時間以來,她們一直在地下無所事事,但是多多少少看出瞭點東西。

  「如果沒猜錯的話,這整個地下,就是鼠人挖出來的一個龐大的魔法陣。」

  「嗯,到時候就要你來發動。」

  「我?」

  「嗯。放心吧,隻是由你的神聖力量來啟動,不要有多少負擔。讓伍德,野蠻人,還有鼠人去對付魔王的大軍,時間到瞭艾拉啟動魔法陣,維納你保護好艾拉就行,羅莎莉你準備收最後一刀,哪怕這個魔王名不副實,也不是普通的武器可以對付的瞭的,需要你的聖劍。不要有太大的壓力,對你們來說,不是什麼難事。」

  「莫裡斯,有什麼要我們做的嗎……」

  艾拉和羅莎莉維納對視瞭一下,問瞭莫裡斯一個問題。準確的說這個時候莫裡斯說什麼她們估計都會答應。

  「活下來……不要死……我總有辦法……」

  「你其實,提的過分點我們也不會說什麼。」

  「嗯,不準死,給我活下來,你們以為我在你們身上花瞭多少心血,為這個事情投瞭多少錢,你們得花一輩子來償還!」

  「過分的男人。」

  「我向來這樣……」

  隨著魔王的軍團開始正式的無差別攻擊,北境雪原的野蠻人徹底的失去瞭退路,被迫集結起來和法恩一戰。這是法恩過去求之不得的事情,但是這一次則略有不同,因為進入的軍隊主力是幾大神殿的,伍德用的理由也很正當,消滅魔王,所以現在法恩軍隊的主力是由幾大神殿的護殿騎士組成的,他們隻能拼死拼活,但是又不能說什麼。畢竟伍德高舉著大義,有皇傢的名義,掌握著補給物資,能怎麼辦呢,除非大傢一起罷工才行,問題是幾大神殿又尿不到一個壺裡,平時相互扯皮拖後腿慣瞭……

  「閣下,雖然我們的進攻暫時受挫,但是最終我們將會 取得勝利,這都是您領導有方。」

  伍德滿意的點瞭點頭,雖然他早就知道會是這麼一個結果,但是並不妨礙他接受別人的恭維,你要說他做瞭什麼瞭不起的決定,想瞭什麼不得瞭的計策,沒有,他隻是定下瞭一個基調,法恩人也不怕死,也可以進雪原,有信心擊敗野蠻人,他做瞭一個政治正確的決定,這個決定正好收到瞭正確的結果,僅此而已。甚至參謀在恭維伍德的時候心裡覺得這貨運氣大概是真的有點逆天。兩支軍隊差一點就錯過瞭,相遇的時候彼此都是行軍狀態,在這個這麼大的荒原上偶然相遇的概率,微乎其微……

  「戰帥,我們的殿後部隊在兩個小時前已經和我們失去瞭聯絡……」

  蠻族名義上的領袖嘆瞭口氣,所謂的失去聯絡,就當他們死瞭,雪原上的規矩就是這樣,把老弱病殘和普通的炮灰留在後面本來就是打算拖延一點時間罷瞭,也沒指望能拖延多久,隻要戰士還在,通過劫掠什麼還能發展起來……

  「這些該死的法恩人也不知道發什麼瘋,一直都這麼過來瞭,非要搞點事情……」

  很多年過去,野蠻人的心態也早發生瞭變化,最早的時候 他們還想著打回去,慢慢的絕望瞭以後變成瞭劫掠,到時間就去搶一波物資好生活。時間長瞭這裡的人甚至享受這種生活來。在這裡能力者就像土皇帝,和外面又有什麼區別呢,而且權利更大可以做的更出格更過分。所以雙方慢慢的達成瞭一種默契,雪原的人也不想出來,外面的人也不想進去,雙方在邊境偶爾沖突一下劫掠一下,你能處理掉點麻煩我能劫掠點物資,你好我好大傢好。結果法恩人真發瘋瞭……

  「現在的狀況是被黏上瞭走都走不掉。」

  「戰帥,如果部分人分散開跑的話……」

  「是能走掉幾個,但是那就真的完瞭!」

  雙方都是能力者,一邊人數占優士氣高昂,一邊則是嗜血殘暴拼死抵抗,這場戰役雙方的參戰人數隨便翻翻史書都排不上號,但是絕對算的上慘烈。

  「閣下,我軍依然勝利在望,您註定名留青史。」

  馬屁精也有馬屁精的好處,比如說自己心情會愉悅一點,所以伍德揚起嘴角點瞭點頭。但是他心內知道,這才不過是個開始,哪有那麼容易的。

  「閣下,法師偵測到我軍右側有暗黑能量出現!」

  隨著一聲令人靈魂顫抖的吼叫聲,風雪中出現瞭一支黑潮,以至於野蠻人和法恩的戰鬥都為此停下,在這一刻,法恩的士氣衰落到瞭極點,但是他們看向野蠻人的時候發現對方並沒有欣喜,反而露出和他們一樣的恐懼。

  「不是,你們的援軍?」

  「操,他媽的這麼快就追上來瞭!」

  剛才還在廝殺的兩邊這時候都停下瞭手,甚至還相互交流起來瞭。隨著惡魔放出先鋒戰犬,開始無差別的攻擊,法恩的參謀們終於知道為什麼野蠻人會集中起來,而且會向法恩這邊移動瞭,他們根本就是在逃跑。

  「閣下!請……」

  「逃?往哪裡逃?這種地方你告訴我我能逃到什麼地方去?吹號,豎起皇傢的旗幟,豎起血戰旗。」

  伍德淡定的甚至有點讓周圍的人感到害怕,就連李和西蒙都對視瞭一眼,最近這兩個月這位大殿下的變化,快到有點令人害怕的地步。隨著法恩的戰爭號角吹響,看到皇傢旗幟和血戰旗幟同時升起,各種旗幟揮舞著,法恩人又一次鼓起瞭勇氣,沒什麼大不瞭的,因為大不瞭一死。整個軍團開始轉向,本來的右翼成為瞭戰場,左翼和中央開始重新調整。野蠻人這時候也沒瞭逃跑或者和法恩人交戰的心思,這時候最好一起把面前的問題先對付掉,所以野蠻人把自己的左翼變成瞭中央,然後開始調集人員重新列陣。

  「開始瞭。」

  莫裡斯通過魔力水晶可以很清楚的瞭解到頭頂上的狀況,現在他們就位於戰場的地下。羅莎莉看著戰況有點焦躁,但是沒說什麼,莫裡斯反復和她強調過瞭,她的作用不是去殺個幾隻魔物然後被剩下的淹沒,而是用聖劍去幹掉魔王。莫裡斯一邊咳嗽一邊摸著羅莎莉的頭,莫裡斯的身體並沒有轉好,反而虛弱的更厲害瞭,幾個女人都有點擔心,隻是他的精神看起來很好。

  「你已經不再是那個小孩子,從今以後,你會成為一個舉足輕重的大人物,作為大人物,就會有大人物的無奈,有時候你得學會冷血一點,學會忍耐,畢竟這是沒辦法的事情……」

  「我知道,莫裡斯你還是休息一下比較好……」

  「咳咳……沒事的,死不掉……」

  維納搬來瞭一把椅子,艾拉把莫裡斯按到瞭椅子上。

  「少說點不吉利的話。」

  「等吧……有時候這種事情就和獻祭一樣,不流夠血,是不行的……」

  莫裡斯閉上眼睛,現在的時機還是不成熟的,艾拉和維納壓根不關註外面的戰況,隻是守在莫裡斯身邊,羅莎莉偶爾看兩眼,最終還是決定不看瞭,在莫裡斯身前晃來晃去。

  「你想坐就坐下吧,我說瞭我死不掉……」

  在艾拉要吃人,維納則比較復雜的眼神下,羅莎莉照舊坐到莫裡斯的腿上,靠在他身上。

  「謝謝你……」

  「我好久沒感覺這麼好瞭……真的……」

  其實莫裡斯現在的感覺真的是少有的好,隻是幾個女人都不信罷瞭。

  「好像從來沒看你帶過首飾……」

  艾拉眼尖的發現莫裡斯的手上多瞭一串手串,以前從沒看他戴過。莫裡斯把手串拿下來,遞到艾拉的面前。

  「漂亮吧……上面的珠子隻有一顆是我的,其他的都是我的哥哥姐姐的,嘿嘿,當初我喜歡,就都搶瞭過來。咳咳……他們被我搶瞭也沒辦法,一點辦法都沒有。」

  艾拉接過莫裡斯的手串看瞭看,雖然都是一樣的大小但是每顆珠子的色澤又是各異的,有一種說不出的美感,又讓人覺得會把靈魂吸進去,讓人覺得害怕。把手串重新待在莫裡斯的手上,莫裡斯輕輕的撫摸著羅莎莉的頭發,她的頭發應該已經可以紮個馬尾瞭吧。

  「閣下,請您撤離吧……惡魔大軍的人數和戰力遠超我們……」

  伍德嗤笑瞭一聲,拔出劍刺進前面的參謀胸口。

  「沒地方可逃瞭,戰死吧諸位!」

  不管伍德是真這麼想還是被逼著沒辦法,但是他的做派還是鼓舞起法恩人最後一點勇氣,旁邊的野蠻人差不多也類似,基本都是無處可逃,在荒原上你想跑贏魔族?伍德揮瞭揮手。

  「你們也不用護在我身邊瞭,去幹點事情吧。不然別人還會以為我就是說說罷瞭。」

  李和西蒙對視瞭一下。

  「殿下,我們去瞭。」

  「……去吧。」

  看著兩個人離開自己的身邊前往前線,伍德有一瞬間想把他們叫回來,甚至都伸出瞭手,但是最終變瞭個姿勢。

  「祝你們,武運昌盛……」

  「殿下自己保重……」

  西蒙感覺自己的身體很輕,或者說,在此時此刻,他放下瞭幾乎所有,唯一放心不下的大概隻有百合和她肚子裡的孩子,匕首劃過一隻又一隻魔獸,不過如此,魔獸也不過如此,他的守護靈一開始還不停的提醒他危險,然後也沒瞭聲音。當一個男人決定去死的時候,誰也拉不住。

  「我們是暗殺者,陰影是我們最好的朋友,也是唯一的朋友,不要站在陽光下,也不要正面對決,哪怕比對方更強。」

  曾經自己的導師的話又一次在他耳邊響起,看著被洞穿的腰,西蒙心想這大概就是走馬燈吧,自己盡力瞭……真的盡力瞭……看著西蒙的身體被魔族洞穿,然後被淹沒,伍德感覺自己的心似乎也被撕開瞭一條口子。不該是這樣的,他是欺騙過自己的人,不該……這樣……不該有這樣的感覺……莫裡斯那傢夥打包票自己會沒事,到現在人還沒出現!

  又一波惡魔的大軍壓上來,伍德的內心都動搖的厲害。這時候雪原突然塌陷從惡魔大軍的兩翼出現瞭大量法恩人和野蠻人都沒見過的物種。

  「鼠人!」

  伍德倒是第一時間認出瞭,畢竟自己是看過資料的,所以對這個物種有個模糊的概念。

  「遵循鼠神的意志!惡魔,惡魔玩意兒,死!死!」

  一個巨大的長角的鼠人形象虛影浮在空中,驅散瞭鼠人的恐懼,讓鼠人可以不畏惡魔的壓迫沖鋒。這讓人類軍團緩瞭口氣,這時候就算是最虔誠的神殿護殿騎士都覺得這些奇形怪狀的邪惡生物看的不那麼討厭,畢竟現在有人能拉自己一手隨便誰都可以。跟隨鼠人軍閥後面是數不盡的奴隸鼠,隨著鼠人的戰爭巨獸爬出地面開始,站在戰爭巨獸背上的灰先知開始對著魔族施法。這同樣讓人類剛剛對鼠人起那麼一點點好感又跌到瞭冰點,因為怎麼看,鼠人都是邪惡生物,隻是此時此刻恰巧站在他們一邊罷瞭。

  「法師,記下這些戰鬥畫面。」

  「我們哪來剩餘的魔力幹這種事情!而且你一個小小的參謀憑什麼指揮我!」

  「或許我們今天會死,如果人類對這樣的威脅一無所知,想想吧,這些東西如果和我們敵對,它們沖進法恩以後的後果。為瞭法恩,今天我們可以死,但是這些消息和情報必須送出去!」

  看著眼前的參謀,法師說不出話,他其實已經法力枯竭瞭,但是聽瞭這個參謀的話以後,他強打起精神,用魔法記錄下瞭眼前的狀況,法力透支不僅痛苦,如果透支的過度甚至會危機生命,但是就如同這個參謀說的,人類不能對自己的敵人一無所知,為瞭法恩……

  戰場隨著鼠人的加入變得更加混亂,本來法恩人和野蠻人就是在交戰然後雙方默契的停戰對敵,雙方還有人混在一起,鼠人加進來以後,奴隸鼠超低的士氣讓它們一會沖鋒,一會潰散,一會再被集結起來沖鋒,大量的鼠人又混進瞭人類的陣線裡,幸好這些鼠人似乎得到瞭命令似得不攻擊人類,即便這樣三方都很別扭。隨著戰爭的繼續,人類對於鼠人無窮無盡的數量也感到瞭一絲恐懼。鼠人的戰略是消耗大量的奴隸鼠去粘住對方,消耗對方的戰鬥力,大亂陣型,一旦出現一些破綻或者一些部隊被分割,就集結軍閥和先知進行一波打擊,這種打法讓伍德身邊的參謀感覺更加心寒瞭。

  「閣下,這些……老鼠……恐怕將來會是比魔族更可怕的威脅。」

  「這些鼠人背後有人,一些事情你這種級別不知道罷瞭,實際上它們發揮不出這種實力。看到那個虛像瞭麼,我們玩剩下的東西。」

  西蒙有瞭一絲感覺,自己好像被什麼東西抬著在走,費力的睜開眼睛,即便是在黑暗的地下,暗殺者的本能讓他看清瞭周圍,鼠人,他被鼠人拖到瞭地下。抬起雙臂,雙手已經不在瞭,大概是被魔族斬斷瞭,腿也隻有一條有感覺,渾身都在感到劇痛,一般人受到這樣的創傷應該已經死瞭,但是西蒙還活著,他的守護之魂在最後消散瞭化為瞭他的一絲生機。

  「還不如死瞭……」

  西蒙對鼠人瞭解的比一般人多的多,畢竟他是搞情報工作的,所以他知道鼠人什麼都吃,自己大概是被鼠人當做糧食給拖到地下瞭,不過或許,這也是一個符合自己的結局,一個作惡多端的人該有的死法。聽到西蒙嘴裡發出的微弱聲音,身邊的一隻鼠人看瞭看西蒙,然後把一瓶藥水塞給他灌下去。

  「為什麼……要救我……」

  「主人,主人要見你。」

  西蒙決定不再去思考,一切都隨遇而安。

  魔族的大軍在三支軍隊的圍攻下,慢慢的被消耗掉瞭。但是這並沒有讓人感覺安心,風雪中還有著什麼東西,在場的幾乎絕大多數都是能力者,所以會有一種直覺,魔族的大軍被打敗反而讓他們的危機感更勝。隨著一聲咆哮,鼠神的虛影直接被打散,這些鼠人的軍隊亂成瞭一鍋粥,人類的軍隊也起瞭一絲波動,但是至少還能維持住陣型,鼠人是奴隸鼠直接潰散,就連軍閥和先知都開始出現混亂。從風雪中出現瞭一個大約二十米高的巨大身影。

  「那是……什麼!」

  被莫裡斯徹底魔化的黛西早就已經變異成瞭巨大的怪物,比法恩城的城墻都高。看著那個龐大的身影,有些人的雙腿開始不自覺的打顫,畏懼的感油然而生。

  「我們要準備開始幹活瞭。」

  莫裡斯睜開眼睛,輕輕的拍瞭拍羅莎莉,微微的笑瞭下。

  「就是個傻大個罷瞭,別被嚇到瞭。」

  羅莎莉點瞭點頭。艾拉有點擔憂的拉瞭拉莫裡斯的手,莫裡斯牽著艾拉的手拍瞭拍她的手背。

  「你應該對我多一點信心,我說沒事就不會有事,我自己的身體自己心裡清楚。」

  莫裡斯咳嗽瞭兩聲,然後放開艾拉的手,聲音不再虛弱。

  「好瞭,沒時間在這裡婆婆媽媽。我們必須到達自己的位置。」

  莫裡斯照舊走在瞭最前面,就和過去一樣。

  「閣下……我們擋不住那個東西……」

  「那個就是魔王吧。」

  對於魔王自己不過是嗤之以鼻,一個被人類剿滅瞭無數次的笑話,滅世?呵呵。隻有當自己真的面對那個東西的時候才會感受到絕望。

  「我們的法師和祭祀早就耗盡瞭力量,戰士們的鬥氣和武器,幾乎無效……」

  那麼巨大的東西,砍兩刀皮都不帶破的,直接說無效大概是不好聽,所以才加上幾乎兩個字。魔王身上的觸須隨便的往地上拍幾下就摧毀成片成片的奴隸鼠。伍德的參謀們得出一個結論就是無論多少普通人,恐怕都是堆不死這個魔王的,即便是能力者……戰神殿集結器最後近百名騎士進行結陣沖鋒,騎士們的鬥氣結陣雖然在魔王身上留下瞭一個創口,但是說起來都沒破皮,然後被魔王踩成瞭肉泥。如果說這個移動緩慢的東西還可以避開的話,接下來的才讓人感到可怕,在魔王力量影響下,死去的魔族和人類的屍體開始中心站起來。甚至很多本來信仰虔誠高貴的戰士,直接被魔化。

  「真的,沒有任何辦法嗎?」

  伍德看向身邊幾大神殿的人。

  「如果我們不是先耗盡瞭戰鬥力的話,是有點辦法的……」

  「哎……」

  伍德嘆瞭口氣。

  「閣下,集結我們剩下的法師,可以嘗試把您通過傳送法術……」

  伍德幹笑瞭兩聲。

  「我帶著幾大神殿還有法恩的精銳盡出,就得到這麼一個結果,後面北境守得住?還不如要點臉,死在這裡,也算是為皇傢長點臉瞭。把這些記錄下來,傳送回去。後面的事情就讓別人頭疼去吧。」

  周圍一片沉默,這時候幾大神殿的祭祀不約而同的抬起頭。

  「怎麼?」

  「地下!是神聖能量!」

  隨著遠處一道光柱沖天而起,一道又一道光柱直沖天際,強大的神聖能量開始和魔王散發出來的黑暗力量相互抗衡。

  「閣下,在那!」

  伍德舉起一個望遠鏡,看向身邊人指向的方向,對瞭幾次終於看到瞭莫裡斯那張討厭的臉。

  「那個是勇者隊伍裡的祭祀吧。這種級別的嵌套法陣憑一個人怎麼可能發動的出來!」

  「應該是借助瞭海量的資源吧……」

  「這樣也就說的通瞭,能量源來自於地下,考慮到鼠人都會站在我們這邊,那應該是他們在地下建立瞭巨大的魔法陣,然後拿那個祭祀隻就如同一個引子一樣,發動瞭這個魔法陣。」

  「應該是這樣沒錯瞭,隻是這個花的代價有點不敢想,也不知道哪傢勢力有這樣海量的資源……」

  「這需要多少資源?」

  伍德對這方面不甚瞭解,所以向神殿的人咨詢一下。

  「這麼說吧,殿下,就我們的感受,這個魔法陣至少嵌套瞭驅邪,恢復,凈化這幾種功能,這些法術本身並不算是什麼高超的神術,即便是下階祭祀也能用出來。但是這樣的范圍這樣的力量,再嵌套起來,以現在的六個光柱,那就是六個陣眼,那麼每個陣眼至少需要一名高階祭祀主持,還要可能幾十名中階祭祀輔助。如果是用資源代替的話,這個錢可以掏空國庫不說,很多東西根本就是有價無市……」

  「別告訴你他媽的是個聖人,出錢出力為瞭拯救蒼生!」

  伍德碎碎念著。受到神聖法陣的影響,魔王感到很明顯的不適,於是更加狂躁,同樣受到凈化和驅邪魔法的影響,魔王身邊殘存的魔物戰鬥力被大幅削弱,也不會再被喚醒魔化,甚至人類陣營還受到瞭恢復的效果,整個環境對於人類軍團來說是極其有利的。當然也不是完全沒有代價,比如說鼠人就受不瞭這種環境紛紛躲進瞭地下,留下瞭人類單獨面對魔王。

  「勇者的隊伍既然在這裡的話,那個勇者在什麼地方!」

  伍德笑出瞭聲。

  「那個男人怎麼會讓她的女人涉險,你們自己也說瞭,別人付出的代價可以直接掏空國庫而且有價無市,自然隻會讓勇者出來補最後一刀。」

  一群人沉默無語。

  「想坐收漁利?我們撤離這裡看他怎麼辦!」

  隨即而來的地震打破瞭他們的美夢。大地直接裂開,人類被困在瞭一個地方,甚至連地下沒來得及逃走的鼠人都被困在一起。

  「看,人傢老早算到瞭,路都給我們堵死。」

  這才是莫裡斯辦事的風格,當然也是伍德需要的,一切都如同約好的那樣。隨著魔王的肆虐,人類陣營的傷亡還在繼續。

  「放下我,自己走吧……」

  「你說什麼胡話!」

  地下深處,波利特扶著多蘿西,一步一步走著,他們才是地上冰面裂開的元兇,是諾亞給他們的任務,所有的任務設計的都很完美,當然操作的時候總會遇到點狀況,他們也不例外。隨著上面掉下來的東西越來越多,路走起來也越艱難。隨著刷的一下,多蘿西的腿被一個什麼東西纏住,上面掉下來的魔族還有沒死透的。

「抓緊我,別松手。」

  波利特拉開弓,向黑暗中射去,隻是似乎你徒勞,她現在也沒有魔力,所以射出去的不過就是最普通的箭,即便對象是一隻瀕死的魔獸,依舊沒有任何用處,兩個人被慢慢的拉下去。他們兩個是試驗品,能力者因為天賦出現的不可控,所以在人類中間一直算是比較稀有的,即便有少量的後天手段可以達到一些類似的效果,代價也相當大,而且效果很糟糕。以伍德的地位讓自己強行進入能力者的行列也不是不行,但是伍德並沒有選擇這麼做,他覺得把等同的資源可以讓多名能力者為自己效忠,而自己即便掌握瞭鬥氣又有什麼用?自己又不會在一線戰鬥。但是即便如此,人造能力者的研究從來沒有斷過,波利特和多蘿西就是伍德資助的一個研究團隊搞出來的試驗品。在花費瞭大量的資源後做出來的試驗品,超低的成功率,並不令人滿意的結果,嚴重的後遺癥,不穩定的效果最終打消瞭伍德的妄想,而唯一成功的這一組,則被保留下來要做到物盡其用。作為突然間獲得能力的代價,兩個人都活不長,這種事情他們從一開始就知道,不僅如此身體上還保留有一定的限制,讓他們不能違逆自己的主人,也就是諾亞實力強大,幫他們解除瞭限制,也就是解除瞭限制而已。

  「一直都是你保護我……作為男孩子,我想保護你一次,下輩子或許我可以做個有擔當的男人……」

  多蘿西松開手,被波利特一把抓住手。

  「不要這樣……不要留下我一個……我害怕孤獨!」

  「對不起……」

  多蘿西抽出波利特帶的匕首然後透支魔力斬斷自己的手,整個人被拖入瞭黑暗。波利特徒勞的跪在地上,看著手裡握著的那隻手,眼淚忍不住湧出來,自己和多蘿西到底是愛對方還是恨對方,誰也說不清,兩傢人本來是敵對關系,又一同倒瞭黴,和他偶然的再相遇,又一起變成瞭奇奇怪怪的樣子,一路走到今天,彼此之間也分不清楚愛恨瞭。

  「啊,真殘念啊。人年紀大瞭就是這樣,這種戲碼無論看多少遍,都能感動到我,都快哭瞭。」

  波利特抬起頭,看著不知道何時出現在身邊的諾亞,抱住諾亞腿。

  「求求您救救他,求求您瞭,我會效忠於您,臣服於您,您要我的靈魂也請拿走吧,求您救救他!」

  諾亞有點嫌棄的把波利特踹開,抽出一塊手帕擦瞭擦褲腿。

  「人類總是對魔族有偏見,和妄想。比如說覺得我們喜歡靈魂。靈魂是神的領域,我們要來有什麼用呢……我要你的靈魂有什麼用?」

  「您要什麼我都答應!」

  波利特五體投地式的跪在諾亞的腳邊祈求著。

  「你活不瞭多久,實力孱弱,難道你要說你的身體?你應該看看自己的樣子,你和多蘿西站一起別人估計寧可選他那個帶把的,所以你拿什麼來換?」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還有什麼可以給您,您看上什麼就拿走什麼吧!求您瞭!」

  「說老實話我什麼都看不上。」

  諾亞瞬間消失瞭,波利特隻能跪在地上徒勞的痛哭,然後諾亞又一次出現,手裡提著奄奄一息的波利特,然後丟給波利特。

  「為我工作,你可以預支個幾百年的薪水,我會重新給你弄一副身體,也會暫時保著他不死,當然這些操作都需要錢……」

  「我願意!」

  諾亞微笑著點瞭點頭。

  「那好吧,如你所願。畢竟,傻孩子總會讓人多一點憐憫。」

  在高空中,羅莎莉看著下面。

  「卡蘿爾,放我下去。」

  「呀,莫裡斯說瞭,等下面人類總數少到三位數以內,再放你下去,現在還太早。」

  「送我下去,不然我斬瞭你的爪子。」

  「呀,那樣你會掉下去的。」

  「為瞭避免這種狀況,聽話。我自己的選擇,莫裡斯不會責怪你的。」

  卡蘿爾想瞭想,抓著羅莎莉開始往魔王頭上飛去。當艾拉激活魔法陣的時候,莫裡斯就讓卡蘿爾帶著羅莎莉去向空中,魔族的空中力量因為法陣的原因都下瞭地,借助這神聖能量的掩護,她們偷偷的飛上瞭天空,這是最快到達魔王所在地的方法。

  「哎,羅莎莉還是沉不住氣啊……」

  「如果能坐視那些人就這麼 死,也就不是她瞭。」

  莫裡斯點瞭點頭。

  「說的也是,艾拉,你有沒有事?」

  艾拉一直在主持著魔法陣,雖然不是抽幹她的神力,但是一直維持著對於她來說也是一個極重的負擔。艾拉搖瞭搖頭,給出一個沒事的眼神。

  「維納,羅莎莉一個人不行,你守護好艾拉。」

  隨即莫裡斯一把抓住多恩。

  「到你露臉瞭,幹活!」

  多恩一聲嚎叫,整隻狼開始變得巨大,莫裡斯坐在恩多的背上。

  「呵呵,你到是心夠硬,問題是你選的人有問題。」

  伍德這時候已經在其他人的引導下看到羅莎莉,也看到瞭趕過來的莫裡斯。

  「看起來,我們的勇者大人是來早瞭。」

  「我們都快死絕瞭!」

  「我們怎麼驅使炮灰的,他就是怎麼用我們的,我們應該慶幸,這位勇者似乎並不是那麼有城府,以至於某些人還得趕過來擦屁股。」

  卡蘿爾把羅莎莉丟在魔王的頭部就迅速溜走瞭,羅莎莉剛踩上立馬感覺到危機跳開,然後皮膚上就伸出一根觸手,以至於羅莎莉沒辦法站定,隻能不停的移動,也導致身後的觸手越來越多,魔王雖然消耗瞭很多力量也在一個不利於它的領域中戰鬥,但是實力並沒有被耗盡。

  「這就是莫裡斯讓我繼續等待的原因吧。但是我並不後悔!」

  羅莎莉看到那個如同鑲在魔王頭頂的身體,解放聖劍的真正形態,向對方沖過去。黛西轉過頭,看到向她沖過來的羅莎莉,抬起手,一捏。羅莎莉感覺自己的腳下直接空瞭,然後無數的觸手從四面八方直接直接把她整個人都罩住,然後直接按瞭下去。

  「多恩,快一點!你要是現在敢提要求我撕瞭你!」

  多恩剛想說話又閉上瞭嘴,它聽懂瞭莫裡斯濃濃的警告味。羅莎莉也不至於被這麼一擊幹掉,聖劍的力量 讓她可以斬斷一切,所以她沖出瞭包圍網,劍直刺向黛西,然後被黛西用雙指接住。

  「人類都該死!」

  羅莎莉雖然一時吃驚於聖劍居然第一次被人給擋住瞭,但是並沒有狗血到再來問一句為什麼或者怎麼會,反而直接松開手敏捷的後跳躲開黛西的攻擊並且召回瞭聖劍。然後繼續移動尋找戰機。

  「聖劍也不是什麼都斬的動的啊。」

  「在這種小孩子手裡,又能發揮多少真正的實力。」

  「那聖劍怎麼沒挑你呢?」

  說話的人被伍德一句話給懟沒聲瞭,聖劍會自己挑使用者這個事,是眾做周知的,作為資格都沒有的人,最好閉嘴。莫裡斯直接摸出兩個瓶子,點上火丟向黛西,然後燃起的聖炎直接把黛西給淹沒掉,然後多恩一嘴叼住羅莎莉把她丟上自己的背然後到處跑。

  「對不起,我……」

  「別說這些廢話,喝下去。」

  莫裡斯一瓶藥劑遞到羅莎莉的面前,羅莎莉想也沒想就喝瞭下去。

  「可以短時間讓你掌握一點鬥氣並且離體,隻有一擊,斬斷她的脖子。」

  羅莎莉抱著莫裡斯的腰點瞭點頭。

  「居然把如此珍貴的聖油用來…… 用來……」

  「這種時候不用還供著?」

  莫裡斯丟出去的可不是普普通通的燃燒瓶,而是混入瞭神力的油,這種油需要大量的祭祀祈禱祈福,制造起來異常麻煩,而且一般隻有一點點,是在大型的宗教儀式中用來向神隻祈禱增加信徒信仰用的。

  「去吧,這些聖炎不會傷害到你。」

  羅莎莉對著莫裡斯點瞭點頭,然後義無反顧的去瞭,多恩是魔獸所以隻能遠遠地看著,莫裡斯也看著黛西。

  「人類都該死!」

  「黛西,何必如此執著呢……」

  「魔王……大人。」

  黛西看向莫裡斯的方向,但是看起來就像是在面對羅莎莉,伸出手。

  「魔王大人……」

  隨著羅莎莉的劍再一次的刺過來,黛西用手一把抓住劍,然後,從劍尖飛出的神聖鬥氣穿過瞭黛西的身體,然後黛西的身體開始崩潰,然後整個魔王巨大的身軀也開始一同跟著崩潰。

  「這就結束瞭。」

  「雖然有點兒戲,但是我們算是活下來瞭……」

  「還不一定。」

  在靈魂的層面,莫裡斯走向黛西,抱起哭泣的黛西,把她擁進自己的懷裡。

  「哎……你說你這又何必呢,何必如此的糾結,跟著我當條咸魚不也挺開心的嗎……現在你知道我的感受瞭嗎?魔王並不好當。」

  「對不起……對不起……但是,魔王大人,如果你當初對我有現在一半的溫柔和耐心,我也不至於……」

  「抱歉,我不懂人心……我也有我自己的驕傲和自豪,我自己身上的毛病和問題也很多……」

  「我給魔王大人添麻煩瞭嗎?」

  莫裡斯搖瞭搖頭。

  「沒有,你做的很好,隻是……」

  「我一直以為自己沒用,能幫到魔王大人實在太好瞭。」

  「多謝瞭,黛西,下輩子你會過的很好,雖然你不會記得,我發誓。」

  「謝謝,魔王大人……」

  莫裡斯松開黛西,黛西看著莫裡斯。

  「魔王大人,我走瞭。」

  「嗯。」

  「魔王大人,其實能認識您服侍您,我很開心,那段時間我過的並不難受。」

  「嗯。」

  「魔王大人,其實……其實我自己走進瞭死胡同。這麼多年我其實也想明白瞭,是自己太傻,隻是,我無法接受……」

  「嗯。」

  「魔王大人!對不起,您應該嫌我煩瞭……」

  「不會。」

  「這一次,我真的走瞭。」

  「嗯。」

  莫裡斯吻瞭吻黛西的額頭,黛西的靈魂開始消散,帶著莫裡斯的印記,這個靈魂被到死神那裡,然後被死神洗滌潔凈,再由生命女神賜予新的生命。而莫裡斯的印記就提醒著兩位神隻,讓這個靈魂下輩子舒服一點,別再經歷那麼多痛苦,如果不答應的話,那就等著莫裡斯的報復。

  「你準備怎麼收尾。」

  伍德看著坐在狼背上的莫裡斯,並沒有畏懼。

  「還得等一個人,總而言之,結束瞭,停戰罷兵。」

  法恩也好,野蠻人也好,選擇瞭停戰,雙方開始紮營,打掃戰場。伍德看著李的屍體,沉默瞭許久沒有說話,李作為伍德從小的劍術陪練,可以說是跟著伍德一起長大的,也是不受待見的旁支,因為跟著伍德才傢境有所起色,自從踏高階以後,也多少次謝絕瞭其他勢力的招攬一直對他忠心耿耿,自己對於李,或許是妒忌的,一起練劍,他就踏入瞭強者的行列,而自己隻能安慰自己,王不需要戰鬥,王隻需要指揮會戰鬥的人。但是自己終究是妒忌他的天賦……

  「對不起……為瞭我的計劃,隻能這樣……等我坐上那個位置,再補償你的傢人……」

  至於西蒙,屍體都沒找到,隻找到瞭一雙緊握匕首的斷臂。

  隨著鼠人的到來,一場三方的會議開始瞭,這次的會議沒有記錄,沒有合約,但是重新劃定瞭整個北境遊戲規則。野蠻人已經不存在瞭,至少名義上不存在瞭,他們不得再劫掠法恩的邊境,同樣法恩向他們開放,他們狩獵獲得的魔獸毛皮,晶核,肉等可以直接賣給法恩換取生活物資,同樣雪原也向法恩的冒險者開放,當然他們在雪原怎麼玩 法恩也不管,你喜歡奴隸制繼續在這裡奴隸制好瞭,但是進入法恩以後,必須按照法恩的遊戲規則來,要是玩雪原的那一套,殺無赦。總之,持續瞭幾紀文明的雪原問題,在法恩王朝的努力下,解決瞭。鼠人占領瞭雪原的地下,同時和法恩還有野蠻人們偷偷建立起一個黑市,進行黑市交易,百無禁忌。從此以後地下屬於鼠人,地上屬於人類。最終,討伐魔王的榮耀,屬於法恩。魔災徹底的結束瞭,法恩各地紛紛傳來魔物銷聲匿跡的好消息。整個法恩沉浸在一片歡騰的海洋中。

  莫裡斯和伍德坐在一輛馬車裡,進入法恩城,自從解決瞭魔災以後,伍德很快就收到瞭皇帝讓他回首都的命令,而且是必須盡快加急,所以一行人就先行快速的趕回瞭法恩城,一路幾乎不帶休息的。伍德看著面色有點不正常的莫裡斯,露出一個微笑,自己通過一些渠道知道莫裡斯最近的身體很差,在幾個女人那邊的時候幾乎咳嗽不斷,但是現在他看起來一點問題都沒有。當然應該是用瞭什麼透支的手斷。

  「我在惡心你,你也知道我在惡心你。但是你不拒絕,我也沒什麼幹不出來。」

  莫裡斯看著伍德點瞭點頭。

  「你以為這是為王之道?」

  「呵呵。自從認識你以後,我覺得做不做王都沒那麼重要,快樂才是最重要的事情,用你的話說,愉悅。」

  「世間多瞭一名愉悅犯,可喜可賀。」

  「話說現在這事你怎麼看?」

  「皇傢的氣量簡直小的令人傷心。」

  「花瞭那麼多的精力和金錢,最後這麼一個結果,感覺如何?」

  莫裡斯隻是打瞭個哈欠,然後看著伍德。

  「一個新的時代即將來臨。會很有趣。」

  沒有盛大的迎接儀式也沒有歡迎的隊伍,一行人在傍晚就如同偷偷摸摸一樣進瞭法恩城。

  「真他媽的狗屎……」

  艾拉輕輕的拍瞭拍維納。

  「別說瞭……」

  「難道不是嗎,這種做派,貌似討伐魔王和我們沒關系一樣。什麼都沒幹的皇傢弄一批戰場都沒上過的,穿著油光閃亮,站在戰場上就像活靶子一樣告訴別人嘿我他媽在這裡,快來幹我的傻逼當做英雄去巡遊,然後把我們和囚犯一樣押送到這邊……」

  「莫裡斯不早預見到這種事情瞭麼。」

  說到莫裡斯,幾個女人又沉默瞭,莫裡斯的身體看起來一天比一天差,結果一路拼著命的趕路沒休息,伍德還故意惡心他。

  「莫裡斯不會有事,對吧……」

  「主人能有什麼事……應該沒事……吧?」

  「他都這樣瞭羅莎莉你還坐他身上!」

  羅莎莉從沉思中回過神來,看著艾拉。

  「莫裡斯沒你想的那麼脆弱,因為坐在他的身上所以我比你更瞭解他。雖然他不停的咳嗽但是呼吸很平穩,心跳也很正常,看起來憔悴,但是完全沒有變瘦弱,坐在他身上的感覺和以前並沒有任何區別。」

  艾拉頓時警覺起來。

  「他是故意的?」

  「不清楚,但是他一直告訴我們沒事,大概是真的沒事。」

  「又是這樣,他總是不和我們講清楚……」

  「主人有他的考慮吧……話說這種晚上偷偷摸摸的進城,也實在太過分瞭……」

  「好啦……本來皇傢就不待見我們……」

  「感覺,好像差不多就是這個時候,我遇到瞭他。」

  羅莎莉撐著頭,喃喃的說瞭一句。

  「還真是差不多就這個時候,相遇一年瞭啊。我比你晚那麼幾天。」

  想到這一年,幾個人的命運直接改變瞭。

  「如果沒遇到主人,我現在還應該窩在雅蘭城繼續糾結著是殺瞭戴肯還是逃跑或者是想其他辦法,估計還在繼續當著母狗……」

  「我不知道還活著嗎,一開始他說給我兩枚金幣一個月我真的很開心,畢竟我當時飯都吃不飽,跟著他走就是因為半隻烤雞……」

  車廂裡的氣氛又輕松瞭起來。

  「反正別人也不待見我們,我什麼都不要,這裡結束瞭就跟著主人跑路。艾拉你就回去當主教吧,找個地方窩著,別再跟來瞭。」

  「沒我看著鬼知道你們能幹出什麼缺德事,跟著他就是在履行我的職責。」

  「本來就是勇者之恥,也不收人待見,我還是當個普通的冒險者好瞭。」

  這時候馬車停下瞭,然後車門被敲響瞭,幾個人對視瞭一下。

  「進來。」

  隨著艾拉發話,莉莎打開車門。

  「有什麼事情?」

  「羅莎莉小姐,生命女神殿的教宗冕下要先見一見您,所以您得在這裡和我們暫時分別。」

  羅莎莉想瞭想,站起來準備出去,艾拉攔瞭羅莎莉一下。

  「莫裡斯知不知道這個事情?」

  「艾拉小姐,這次的安排是這樣的,今晚羅莎莉小姐去生命女神殿面見教皇冕下,莫裡斯先生可以進入皇傢絕密藏書間呆到明天,艾拉小姐和維納小姐可以先住一晚,明天皇帝陛下會給諸位封賞。」

  「我問的是莫裡斯知不知道這個事情,而不是今晚的安排。」

  「我當然是知道的。」

  這時候莫裡斯也走進瞭馬車,看到莫裡斯過來,幾個人安心瞭一點。

  「你要去嗎?」

  「畢竟是養育瞭我的地方,或許教宗冕下有什麼話要交代給我,不管怎麼說,都得回去一趟。」

  莫裡斯點瞭點頭,輕輕的摸瞭摸羅莎莉的頭。

  「我們等你回來。」

  「嗯。」

  羅莎莉換瞭一輛馬車,離開瞭,莫裡斯和艾拉維納坐在馬車裡。莫裡斯摸出一瓶酒,一人給她們倒瞭一杯。

  「別人不待見咱們,自己犒勞一下自己吧。」

  艾拉和維納接過莫裡斯遞過來的酒,三個人的杯子碰瞭一下,然後一飲而盡。

  「隻能一個人進去。」

  「不行,憑什麼隻能他一個人進去!」

  看著門口站的和雕塑一樣的衛兵,用長戟攔住瞭幾個人。伍德安排的隨從面露為難的說到。

  「維納小姐,能讓莫裡斯進去伍德閣下已經花瞭很多力氣瞭。莫裡斯閣下,您可以進去,但是您不能帶任何東西進去,也不能帶任何東西出來,您看過的東西也不能和任何人提及……」

  「還不如別看,小心被宰瞭。」

  莫裡斯拍瞭拍維納的肩膀。

  「沒事,人的好奇心是無法阻止的東西,你們先去休息一下吧,不用等我,看好我的包。」

  莫裡斯把背包交給維納,然後進入瞭皇傢絕密藏書室,就連隨從都不敢跟著進去。艾拉和維納相互對視瞭一下,一種不安的感覺湧上心頭,但是最終還是跟著仆從先去瞭休息室。

  「為什麼我不安的感覺越來越嚴重……」

  「我也是。整個流程,透露著詭異。」

  艾拉和維納兩個人靠在一起,隨著時間的流逝,越來越焦躁。敲門聲又一次想起。

  「誰!」

  維納帶著劍,打開房門。

  「你是?」

  面前的男人似乎有點熟悉,好像是在艾拉的傢那邊見過。

  「艾拉,你還記得我嗎,我是……」

  「我記得,你是我的堂弟,我父親的養子,現在應該繼承瞭騎士領。」

  「明天還是會有一個儀式的,我們也能跟著沾點光,父親母親如果不是去瞭南邊,通知不到估計也要過來吧……」

  艾拉聽著面前的人滔滔不絕的講。

  「你還有什麼事情?」

  「抱歉抱歉,就我一個人在這裡說……」

  對方看瞭看維納,有點欲言又止的樣子。

  「如果沒事的話請回吧。」

  「那個……能不能,私下說幾句……」

  「就在這裡說。」

  「艾拉,沒事的,你去吧。畢竟是親戚,估計也是有人求到他那裡。」

  對方感激的點瞭點頭,艾拉皺著眉頭,跟著對方走瞭,整個房間隻剩下瞭維納一個人,隨著時間的流逝維納本能的感到不對,所有的人都被拆分開瞭,自己怎麼那麼蠢居然和艾拉分開!現在所有的人都被孤立瞭起來!隨著時間的流逝她越來越焦急,這時候門突然被推開瞭。維納緊張到直接拔出劍,看到是羅莎莉,整個人才一松,攤坐在椅子上。

  「嚇死我瞭……」

  「莫裡斯呢?」

  「在那個什麼皇傢絕密藏書室,也不知道那些東西有什麼好看的。你的劍呢!」

  「給收回去瞭,這樣也好,我可以跟著莫裡斯離開瞭,反正已經還回去瞭。」

  「隻要你需要它又會回到你身邊,神殿的那幫子蠢貨估計還不知道吧。」

  羅莎莉也笑瞭兩聲,然後走到維納身邊。

  「劍給我看看。」

  「幹嘛?」

  「如果萬一有需要,他們又有什麼辦法阻止我召喚聖劍,得向你借用一下。」

  維納想瞭想認同瞭這個理由,把劍遞給瞭羅莎莉,羅莎莉接過維納的雙劍,然後稍微拉開瞭一點距離,拔出劍看瞭看,但是隨著劍鞘掉落在地上,從門和窗戶頓時一大批人湧進來,維納剛想調動鬥氣突然發現鬥氣無法運轉,然後就被按在瞭地上,來的人不止有戰士還有法師祭祀,所以在多重感知遮蔽下,維納隻是不能的感覺到有問題但是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裡。

  「羅莎莉,你!」

  羅莎莉把維納的劍收起來,捧著給瞭一個領頭的。

  「魔法劍,是比較珍貴的。」

  「你做的很好。」

  「你不是羅莎莉,你是誰!」

  羅莎莉隻是轉過頭看著她,然後蹲在維納面前,拍著維納的臉。

  「一個你看不起的人罷瞭,當然我也從來沒看得起你過。」

  「好瞭,別節外生枝,趕緊帶走。」

  莫裡斯坐在皇傢絕密藏書室裡,他一本書都沒拿,隻是把腳翹在桌子上,閉目養神,順帶哼著一首曲子,什麼所謂的皇傢絕密藏書室,都是假的,包括這裡的書都做過手腳,如果誰真的去拿然後翻閱,就等死吧。門被打開瞭,羅莎莉走進來,然後關上門,看著莫裡斯打瞭一聲招呼。

  「莫裡斯。」

  「我一直在等你。」

  莫裡斯並沒有睜開眼睛,隻是露出一個微笑。

  「你現在是不是在等著我問你,你怎麼進來的這種話,你的答案是你找伍德然後特批的,對不對。」

  羅莎莉的面色有點尷尬,隨後莫裡斯的話讓她冷汗直流。

  「莉莎,那個藥是我給伍德的,我怎麼會不知道發生瞭點什麼事情。就算你能裝成她的樣子,你的動作,神態也完全不一樣。」

  羅莎莉放下瞭偽裝,拔出藏在背後的一把短刀,指向莫裡斯。

  「就算這樣,你為什麼知道是我?」

  「她們幾個女人一直問我,為什麼留著你,討厭你的話直接解雇你就好瞭啊,我說你有你的作用,你看,到你提現你的作用的時候瞭。」

  莉莎握著刀的手在不停的顫動。

  「你即便能在短時間裡擁有羅莎莉的身體素質和能力,武技什麼的,是不能復制。那個,你拿刀的姿勢都是錯的,還有,別太緊張,你看刀晃的……」

  「莫裡斯先生,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請你認真回答我一次,可以嗎?」

  莫裡斯點瞭點頭,伸出手指瞭指自己對面的椅子。

  「坐。」

  莉莎小心翼翼的坐下,然後盯著莫裡斯。

  「維納小姐說句不好聽的,比我還亂,為什麼您對她一直還不錯對我又這麼惡劣?我到底做錯瞭什麼以至於您一直看我不順眼?您對於小人物一直都是高高舉起輕輕放下的態度,為什麼到我這裡就不一樣瞭?」

  莫裡斯依舊沒睜開眼睛,噗嗤笑瞭一聲。

  「我第一次見維納的時候,和後來並不一樣,對她其實一點都不好,把她當性奴一樣用,因為當時自己身邊正好是空檔期沒女人,順帶也是個打手,用完正好甩瞭或者坑死她拉倒。是她自己一直堅持著跟在我身邊,我交代的事情都做的挺好,對於我不喜歡的事情又從不越線,一直努力的討好著我,人心畢竟都是肉長的,所以我才接受瞭她,期間她奔潰過幾次,但是轉頭擦擦眼淚又一樣沒臉沒皮的貼瞭過來。直到今天她都很少拿手碰我,她還是在用女奴侍奉主人的心態和我相處,女奴低賤的手不準碰主人高貴的身體。她害怕自己越瞭線,雖然那條線已經不存在瞭。所以你以為她是花瞭多少力氣來改變我讓我接受她?」

  莫裡斯攤瞭攤手。

  「你問我為什麼看你不順眼?是啊,莉莎你說白瞭沒做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隻是單純的懦弱罷瞭。如果伍德不找你,你還會是那個莉莎,不起眼的莉莎。如果走另外一條世界線,在這裡我們會分別,你會領到一筆錢,因為國王給的錢就是打發叫花子,我們壓根不想要所以就丟給你,你會拿著這筆錢找個小地方平平淡淡的過完下半生,閑著沒事的時候會嘟囔幾句,當年我也是跟著勇者解決魔災的人,但是換來的隻有別人的嘲諷,老太婆又喝多瞭開始說胡話瞭什麼的。」

  莫裡斯說到這裡莉莎的臉上似乎都浮現出一種憧憬。

  「但是你看,你的平庸,你的懦弱,你的不甘。一有機會,就成瞭邪惡的幫兇。我說過你多少次瞭,你沒有一點自己的主見或者想法,你甚至不知道自己想當個好人還是壞人。你所有的一切都指望著別人的施舍,而不是自己努力去爭取。所以你隻會越過越糟,從某種意義上來講你甚至不如一條狗,畢竟狗都會向人搖尾巴,而你不會,你還這麼年輕卻像個活死人一樣渾身散發著腐朽的老人臭。我為什麼厭惡你,你聞不到自己身上的惡臭嗎?」

  「夠瞭!你給我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