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羅莎莉現在一個人在馬興堡的街頭發呆,她和維納一人拿瞭一袋零花錢,沒有事情也不想窩在旅館裡就選擇出門。到門口有侍從問她去哪裡,要不要叫馬車的時候,她才突然發現,自己不知道要去哪裡……

  羅莎莉曾經也在法恩城生活過,不是沒去過大城市,但是很少有自主權,曾經她很羨慕其他人知道怎麼去逛街,去買點喜歡的東西,但是那都和她太遙遠瞭。後來自己一個人旅行的時候,錢總是不夠花,幸好聖劍不是一把需要怎麼維修的劍,讓她省瞭很多裝備維修的費用,即便如此,野外住宿,餓肚子貌似也沒遠離過她。直到莫裡斯開始雇傭她,再也沒有餓過肚子,進入人類聚集的村鎮城市她總能睡到床,再也永不擔心沒有補給,好像也好久沒有買過東西瞭,因為莫裡斯會幫她買好。自己喜歡的東西……說到底自己到底喜歡什麼,她也不知道。

  一個人走在路上,羅莎莉第一次覺得異常難受,周圍的人是如此的冷漠,要麼昂著頭,要麼低著頭。多少次想問路結果隻有旁邊的人匆匆走開留下一個背影。偶爾還會聽到有人對她指指點點。

  「誰傢的孩子穿的還行就是像村姑一樣窮酸,傢裡沒馬車難道不會雇一輛?」

  「可惜瞭一身衣服還不錯,這人麼,嘖嘖……」

  「不會是偷來的吧……」

  「走路一點也不淑女……」

  雖然羅莎莉的聽力不想咪嚕或者有鬥氣的維納那樣靈敏,但是也不差,這種聲音不斷的灌進她的耳朵裡,讓她隻想遠遠的逃開,如果不是身上這一身衣服和鞋子讓她沒法跑,她很想跑開。

  不知道怎麼的她來到瞭生命女神的神殿。生命女神可以算是大陸上被信仰最多的神之一瞭,畢竟,隻要是活人,都可以算是生命女神的信徒,還有一個則是死神,雖然死神沒什麼神殿,但是隻要是活物,終有一死。即便在這種商業都市裡,生命女神的神殿依舊占有一席之地。羅莎莉就如同看到瞭傢一樣,快步的走向神殿。

  「您好,最貴的小姐,一看您就對生命女神充滿虔誠,您要奉獻嗎?」

  神殿門口一位祭祀看到羅莎莉立馬迎瞭上來,羅莎莉向對方行瞭禮。

  「您好,我曾經在法恩的生命女神教堂……」

  還沒等羅莎莉說完就被祭祀打斷瞭。

  「哦,您從法恩遠道而來,您在法恩就是虔誠的信徒吧。實在太好瞭,在法恩我們甚至可以算是國教,但是在這裡,這裡的人更願意信仰滿是銅臭的商業之神,可惜沒有辦法,隻有金錢才能打敗金錢,我們在這裡維持的很困難,如果您可以給我們一些資助的話,我們會十分感謝您的,如果是大額奉獻的話,我們會把您的名字刻在神殿裡。」

  羅莎莉有點無奈,在法恩,盡管神殿也需要捐助,但是也不會說這麼直接。

  「我叫羅莎莉,我想先做一下禱告……」

  看到羅莎莉似乎還沒有捐贈的意思,祭祀也拉長瞭臉,不耐煩的指瞭指大廳,然後就走開瞭。

  羅莎莉一個人慢慢的走進大廳,跪在女神的雕像前,默默地祈禱著。

  這裡的人不知道她,或許在法恩,會有人知道她這個歷屆勇者之恥,或者生命女神殿之恥,但是這裡的人不知道,也不關心。這裡的人對信徒毫不關心,隻在乎金錢,說著商業之神滿是銅臭,自己又做的什麼樣呢。在法恩,好歹節日慶典還會組織祭祀給貧民們一些群體的賜福或者治療,雖然一年可能就一兩次,但是總會受到很多的感激,哪怕是不識字的老農,進入神殿也會受到歡迎,會有人向他解釋神的教義,如果你願意禱告至少會受到語言上的祝福,這裡也沒有……

  「仁慈的生命女神啊,請指引你迷茫的信徒,我到底應該怎麼做……」

  這時候,或許羅莎莉都有點痛恨自己的耳朵太尖,懺悔室,應該是那個方向,畢竟每個教堂雖然有很多不同,但是對外開放的部分基本大同小異,位置都差不多。懺悔室裡居然傳來瞭女人的呻吟聲。這種事情她不是沒聽說過,有些神殿,一些沒有神力的修女,甚至會兼職妓女,因為有好這一口的,以此來換取教會發展的資金。原本以為隻有邪神殿才會出這種事情,問題是這是正兒八經的大陸第一大的生命女神的神殿啊,可以說是大陸上最大的教會,結果教會的修女在兼職當妓女……羅莎莉習慣性的想去拔劍,要宰瞭對方以維持女神的尊嚴,手伸到劍的位置,才想起來自己換瞭衣服,現在這一身不適合戰鬥,也沒有帶劍。

  看著羅莎莉跌跌撞撞的走出神殿,在懺悔室操修女的莫裡斯的分身,把所見分享給瞭莫裡斯,莫裡斯則笑的很開心,順帶讓分身幹的再出格一點。

  羅莎莉要走出大廳的時候聽到懺悔室傳來皮鞭的聲音,導致她差點被門框絆倒。但是,她也慢慢的緩過氣來。

  「聖劍,所有的人都說你選擇瞭我,所以,你在的,對吧。回到我手中!」

  聖劍瞬間從羅莎莉的房間裡直接消失,然後出現在她的手裡,拔出劍,劃開自己的裙子,直接脫掉瞭鞋子,勒住自己的衣袖直接撕掉,就這麼握著劍,羅莎莉折回瞭懺悔室。

  「你幹什麼!」

  早註意到羅莎莉不對勁的祭祀這時候急急忙忙的趕瞭過來。

  「以,聖劍持有者,羅莎莉之名宣佈,這裡的生命女神殿,失格!你們的醜惡,有辱生命女神的威名!」

  一劍斬開瞭懺悔室,隻剩下一個被用束縛帶捆著的修女,男人早就在剛才跑的沒影瞭。

  「這種醜陋的行徑,出現在生命女神的神殿裡,是對女神的玷污!」

  羅莎莉直接斬瞭修女然後繼續向神殿的後面走去……

  莫裡斯的分身遠遠的站在一處房頂上看著在生命女神殿鬧騰的羅莎莉,居然破天荒的露出瞭一副欣賞的神情。

  「不愧是勇者,要是這點魄力都沒有,自然也是配不上聖劍的,這樣的你才是勇者,才是一個完美的……」

  最後兩個字莫裡斯沒說出口。

  「剩下的事情,就是怎麼善後瞭,不過既然是商業都市,錢都能解決,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那自然,對我來說就不是什麼問題。」

  維納則比羅莎莉會享受的多,直接叫瞭輛馬車,大清早的去瞭賭場。

  賭場是個全天候營業的地方,進去瞭以後是沒有一扇窗戶,通過魔法水晶提供的照明,讓整個賭場裡看起來就如同白天一樣明亮,卻又不刺眼。

  看到像維納這樣的單身女人進來,一些有心的男人之間彼此已經通過眼神交流瞭一番。隨著維納直接換瞭5000枚金幣的遊戲幣,更是讓好多人側目,說起來維納算不上什麼豪客,但是單獨的一個女人來這裡玩,直接換這麼多,就有點意思瞭。賭場甚至給維納安排瞭一個隨從,給她端著酒,維納也欣然接受,然後來到瞭玩骰寶的地方。於是有人給維納讓瞭一個位置,維納坐下然後拿過一杯酒。

  「這位美麗的小姐,您也對骰寶感興趣?」

  「嗯,我隻會玩這個。賭大小。」

  玩骰寶的地方不一會就換瞭一批人。

  「說起來,小姐你很面熟,我們在哪裡見過嗎?」

  聽著身旁男人的搭訕,維納咯咯笑著。

  「你願意聽我講個故事嗎?」

  「洗耳恭聽。」

  大概是十年前吧,嗯,差不多就是十年左右。在法恩的某個農村,有一戶人傢,日子過的很窮,有個小女孩,就連她十歲生日的那一天,碗裡多瞭一點蔬菜,就是她的生日賀禮,說起來她也沒抱怨過什麼,因為周邊的人傢貌似也沒更好的日子。

  後來,因為村子裡的男爵要討好上司,所以就逼著村民交稅,於是呢,這傢人就倒瞭黴,父親進山裡采集菌類抵稅,結果就沒回來,誰也不知道發生瞭什麼,兒子去河邊釣魚,想讓傢裡吃頓好的,結果掉河裡淹死瞭,母親萬念俱灰,煮瞭一鍋帶毒的湯,自己瞭結瞭自己。本來小女孩也應該被一起毒死,巧的是小女孩正好沒在傢,逃過瞭一劫,回傢的時候恰巧稅隸又正好路過,那傢的小女孩小時候人又瘦小,穿的和小子也沒什麼區別,就被拉去丟民兵營裡充數,畢竟,誰能逃的瞭稅呢,是不是。

  去瞭民兵營,那邊的人才發現接收的是個小女孩,本著反正收什麼人不是收的原則,就把小女孩留下瞭,過幾年或許可以當個軍妓什麼的。結果不巧,這個小女孩不知道怎麼的,有學武的天賦,隨著不斷的學習,她很快就到瞭三階,民兵營裡沒幾個人能打得過她。這個事情甚至驚動瞭騎士團的團長,騎士團的團長帶著人親自來檢查過小女孩以後,覺得她是個人才,就把她帶去瞭騎士團,準備讓她當個預備騎士。出於對騎士團團長的感激,那個小女孩刻苦訓練,很快就摸到瞭4階的門欄。當時她一心想報答騎士團的團長,沒什麼特別的原因,就是她能吃飽飯瞭,僅此而已。

  結果有一天,騎士團的團長帶著幾個隨從,到瞭小女孩的住處,他們都喝瞭酒,有點醉醺醺的,那一天,騎士團的團長強暴瞭那個小女孩,本來騎士團團長要小姑娘去暖床,就是一句話的事情,但是他偏偏選瞭最下作的方式,強暴。他給小姑娘破瞭處以後,就把小女孩丟給自己的部下玩弄,因為那時候那個小女孩還長得不怎麼樣,沒胸沒屁股,皮膚又被曬的黝黑,一點都不好看,也不好玩。也不知道是白天還是黑夜,剛剛破處的小姑娘就被不停的各種玩弄,無法反抗。

  哦,對瞭,那個把小姑娘全傢逼死的男爵,不知道怎麼還來瞭一次,那個男爵又怎麼會知道那個小姑娘是出自他的領地呢,對於被玩弄的小姑娘,他還提瞭個建議,就是我們現在玩的這個骰寶。讓小姑娘猜大小,猜錯瞭,就要被毒打,猜對瞭,就會被輪奸,如果出現111或者666,那她可以破天荒的休息一下。說起來,這個建議那個騎士團團長很喜歡,所以後來那個小姑娘,被迫學會瞭,怎麼玩骰寶。但很很不巧,那個小女孩活瞭下來,沒有死,還長大瞭。你想起來瞭嗎?喬爾男爵,或者說,喬爾前男爵。

  隨著維納捏碎瞭手裡的酒杯,她的周圍就隻剩下的喬爾,或者說,她故事講到一半的時候,人就差不多跑光瞭。喬爾不敢跑的唯一的原因,是維納一直盯著他,目光就沒移開過,他也早猜到瞭自己旁邊坐的女人是誰,他們兩的確應該面熟,但是他早不記得瞭。

  「荷官,我是8階的戰士,你玩什麼花樣,我都能感覺到,所以別給我玩花樣,搖骰子吧。」

  維納重新拿瞭一杯酒,一口喝盡,然後繼續盯著喬爾。

  「一樣的規則,十年,我給你10次機會,出現三個一或者三個六,你命不該絕,這5000金幣是你的,不出,你死。荷官,如果讓我感覺出有問題或者骰子有問題,你死!」

  「你怎麼找到我的?」

  「很早,很早,我還在戴肯手底下當狗的時候,就偷偷查過你的下落。本來,路過這裡我是不想多事的,可惜,我現在的主人,跑出去浪瞭,走之前還兇瞭我,我心情很不好,你倒黴。對瞭,一直這樣也無聊,你也猜猜大小吧。這一把你賭什麼?」

  「小……」

  看著蓋子打開以後出現的12,維納笑瞭笑。

  「你猜錯瞭。」

  隨著時間慢慢的過,喬爾頭上的汗也來越多,已經開瞭九局瞭,沒有出現三個一或者六,荷官搖晃著器皿,然後放下,剛要打開的時候被維納伸手攔瞭一下。

  「最後一把,你覺得,你足夠幸運嗎?」

  喬爾咽瞭口口水,維納微笑著一手拿著酒杯,另一隻手伸向器皿的蓋子。這時候喬爾直接撒開腿往外跑。然後被維納直接用酒杯砸在頭上,倒瞭下去。維納放棄瞭打開蓋子。

  「留著,別動。」

  然後踩著高跟鞋一步一步走向在地上爬的喬爾。

  「啊!」

  維納的高跟鞋踩在喬爾的小腿上。

  「婊子!啊!」

  維納另一隻腳踩在喬爾的手上。

  「他媽當初應該勸他殺瞭你。啊!」

  維納掰斷瞭喬爾的一條胳膊。

  「你以為我會求饒,不會的,婊子,當初我沒親自下場就是個錯誤!」

  維納把喬爾翻瞭個面,然後一腳踩在喬爾的雞巴上,碾瞭碾,然後慢慢的坐下,坐在喬爾的腰上。

  「這個姿勢你喜不喜歡,要不要動動看?你動不瞭啊,那行,我來動吧。」

  然後維納抬起手,一拳一拳開始打下去,一邊打一邊笑。賭場的一個角落裡,莫裡斯的使魔看著這一切,看的莫裡斯直搖頭。維納知道把喬爾的頭都打成瞭醬,然後拖著無頭的喬爾回到賭桌前,把他放好。然後打開瞭器皿,裡面居然是三個六。

  「你看看你,何必跑呢。」

  維納攤瞭攤手,用喬爾的衣服擦瞭擦手上的腦漿和血的混合物,然後拿過一杯酒繼續喝著。對於背後傳來的腳步聲,維納並不在意。

  「小姐,你在我們這裡殺瞭人。」

  「所以呢?」

  看著維納無所謂的態度,一個馬仔剛踏出一步就被一個酒杯砸破瞭頭。

  「剛才不出來,現在出來裝什麼逼呢,管事的呢?」

  一個男人向前走瞭一步。

  「你剛才說自己有8階,你的確很強,我們也不是吃素的,我們就算無法在這裡搞定你,我們會雇人,我們會給你下通緝,你一輩子……」

  又一個酒杯直接雜碎瞭聒噪的男人。

  「就沒一個管事的嗎?」

  終於,在二樓有一個男人對著維納說瞭一句。

  「這個事情你準備怎麼擺平?」

  維納抬頭看瞭看說話的男人,指瞭指桌上的遊戲幣。

  「他贏的,既然他死瞭,那麼這個就是無主的瞭,歸你們瞭。」

  「不夠。」

  「他爵位早沒瞭,不過就是你們賭場養的一條狗,不值幾個錢。」

  「沒聽說過打狗要看主人?」

  「我也是有主人的。」

  「不夠。」

  「那隨便,我拆瞭這裡,然後被你們通緝,我無所謂,你們的命是你們自己的,既然你們要錢不要命,我有什麼所謂呢,你當我身上少你們一份通緝?」

  「把你剩下的錢也留下,然後滾蛋,這事算瞭。」

  「就為瞭多要這五千。」

  「沒錯,留下,滾蛋,我們就不再追究這個事情。」

  維納把錢袋往桌上一丟。

  「你知道嗎,你們真的很廉價,今天我要是帶瞭劍,你們都得死,當然你們現在也可以試一試。」

  隨著維納一步一步走進,馬仔們紛紛你推我我推你,最終還是讓開瞭一條路,維納就從他們中間穿過去,走到門外,伸瞭個懶腰。

  「操,他媽的神清氣爽,莫裡斯你個王八蛋以後再給我臉色看,老娘就給你惹一堆又一堆的麻煩!」

  莫裡斯通過使魔聽到維納的話,也隻能拉長瞭臉哭笑不得。

  「他媽忘瞭留點錢叫個馬車瞭……算瞭,走回去吧……」

  就在維納往旅館走的時候,羅莎莉已經一路殺進生命女神神殿的後殿,或許從來沒想到有人會真的殺進來,一路的護衛騎士壓根不是羅莎莉的對手,盡管有神力,但是長期奢靡的生活已經讓他們武備松弛,和羅莎莉這樣一路打打殺殺起來的人對戰,簡直就是送菜。

  「都住手!」

  一個威嚴的聲音傳過來。

  「勇者羅莎莉,你出身生命女神神殿,是神殿養大瞭你,為何要做出如此舉動?」

  「你是誰?」

  「生命女生神殿馬興堡主教萊頓。」

  「萊頓主教,生命女神神殿的懺悔室是讓人來懺悔的,不是用來收容娼妓賣肉的!」

  萊頓嘆瞭口氣,對周圍的互殿騎士揮瞭揮手。

  「退下吧。」

  互殿騎士們紛紛退下,萊頓就在一個階梯上坐下,然後拍瞭拍旁邊的階梯。

  「勇者願意和我這個老頭子坐下來嘮會嗑嗎?」

  羅莎莉想瞭想,也收起劍,坐到瞭萊頓主教的旁邊。

  「你說的,的確沒錯。生命女神的神殿,多麼聖潔的地方,怎麼能容忍修女來賣春呢。呵呵……」

  萊頓稍微停瞭一下。

  「勇者啊,你知道馬興堡,有幾傢神殿嗎?」

  「商業之神,幸運之神,公平之神,還有這裡,其他的地方我還沒去過,不清楚。」

  「就這四傢……因為這是一座商業都市,所以這裡的人,都信奉商業之神。因為對於做生意的人來說,很看重運氣,運氣好昨天還瀕臨破產,今天就成瞭商界新星,或者昨天還是傢財萬貫,今天就身無分文,所以這裡的人又信奉幸運之神。當然做生意麼,總是期盼公平,所以他們也信奉公平之神……而對於其他的神隻,這裡的人就不這麼在乎瞭。在這座城市裡想生存下去,並不容易,這裡是一碗水也要錢的地方,你應該看出來瞭吧。」

  羅莎莉隻能點點頭。

  「所以我知道你的感受,比如說這裡的祭祀看起來都特別貪財,對不願意奉獻的人沒什麼耐心。這裡的修女有時候會幹點出格的事情……」

  「這種行為……」

  「雖然我是一個老頭子瞭,不用大喊大叫我也聽得見。」

  「抱歉……」

  「這種行為,當然是不對的。但是又是必要的。」

  「我不明白。」

  「這裡每年給總部輸送大量的財富,因為我們在這裡做著你認為不對的工作,你們才能做著對的工作。如果馬興堡的教堂沒瞭,總部每年會少多少奉獻你是不知道的對吧。你有沒有想過,你把這裡砸瞭,那些和你一樣的孤兒,神殿就養不起瞭。」

  羅莎莉一愣。

  「而且,總部也不是真不知道這裡的情況,無非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信仰是一會事情,現實是另一會事情……我們,也不是說天生就喜歡這樣的,這裡的人,也都是其他地方調過來的。他們中間,不乏很多信仰堅定立場堅定的人,最後,有些人留下瞭,還有很多人,申請調走瞭。當然,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如果你覺得我們有辱生命女神的威名,要砸瞭這裡,殺瞭我們,我也沒什麼好抱怨的,畢竟,是我們有錯在前,隻是,麻煩你以後有機會多給總部寄點錢,畢竟,維持一個龐大的教會,需要大量的資金……」

  羅莎莉留下瞭錢袋,失魂落魄的離開瞭生命女神神殿。

  「主教,就讓她這麼走瞭?」

  「呵呵,她打死瞭幾個?」

  「就一個修女,有幾個護殿騎士傷的有點重,估計得養一陣。還有她毀壞的神殿還得修繕。」

  「她留下瞭一萬金,你覺得夠不夠抵我們的損失?」

  「我歡迎她每天都來!」

  「這就對瞭,對於這種愣頭青,吃軟不吃硬,要學會怎麼和他們打交道,怎麼利用他們,讓他們為我們所用,而不是讓他們站到我們的對立面去。」

  「是,主教,我還有很多要向您學習。」

  在旅館門口,維納和羅莎莉看著對方的窘境。

  「你的錢袋呢?」

  「沒瞭,你也一樣?」

  「一樣……」

  結果就是路人和看瘋子一樣看著兩個衣著不整的女人在旅館門口笑的上氣不接下氣……如果不是旅館的侍從早上是看著這兩個女人出門的,現在妥妥的不會放她們進來。各自回到各自的房間以後,維納又換上瞭她的佈條,至於羅莎莉,也換上瞭她的戰鬥服,禮服,滾蛋吧……

  傳教不成功的一天,對於艾拉來說,本該習以為常的,不過今天她失落的有點厲害,晚上路過貧民區的時候,就有小孩子跟著她問她要面包。

  「抱歉,今天沒有……」

  「今天都陪男人吃飯瞭,也沒拿到點錢嗎?」

  一個不知道從哪裡傳過來的聲音讓艾拉停下瞭腳步。

  「哈哈哈,不會是沒經驗給人白嫖瞭吧。」

  「像祭祀大人會幹出來的事情,祭祀大人喲,陪男人睡瞭記得要錢哦。」

  「沒錢你來傳什麼教啊,去有錢人傢傳吧,你祈禱的時候,老爺可以在你身後賣力。」

  隻需要一點點暗示和誘導,人就會釋放心中的惡。幾發審判和懲戒打擊打在瞭聒噪的地痞流氓們身上,隻留下瞭一串祭祀殺人啦的呼喊,艾拉繼續向暫住處走去,走進房間,關上門,看著另外兩位同伴,艾拉的眼眶裡難得充滿瞭淚水,但是依舊沒滴下來。

  「我們,到底在幹什麼啊……」

  「艾拉,不是你的錯,這裡的人,實在無可救藥。」

  一些土塊和石塊砸瞭進來,有人在門外叫喊著,滾出去,婊子,妓女之類的話語。

  次日,羅莎莉和維納在吃早飯的時候看到瞭咪嚕。

  「你昨天睡瞭一天,沒問題嗎?」

  「餓,精神,好,身體,舒服。」

  「哦,沒事就行……」

  這時候莫裡斯也端著餐盤坐瞭下來,然後三個女人都看著他。

  「額,你這就回來瞭?」

  莫裡斯抬頭看瞭看三個人,兩個把目光瞥向瞭一邊,咪嚕則收回瞭目光繼續和自己的早飯較勁。

  「說說吧,你們一天都幹瞭些什麼,衣服怎麼又換回去瞭。」

  羅莎莉和維納相互對視瞭一眼……

  「老娘出去賭博瞭,然後在賭場弄死瞭個人,錢都當賠償瞭,禮服我穿不慣,別人愛看看,敢動手動腳就等著被我打死,我他媽本來就不是什麼淑女,裝個屁,就這樣。」

  莫裡斯點瞭點頭,然後看向羅莎莉。

  「你呢?」

  「我知道我十有八九被騙瞭,但是我的錢還是捐給生命女神神殿瞭,我腦子不好使,這些彎彎繞繞的事情我轉不過彎來,我本來就是個村姑,也犯不著去裝什麼大小姐。」

  莫裡斯點瞭點頭。

  「我算聽明白瞭,就是你們兩一人一天各敗瞭一萬金幣然後自己也沒享受到點什麼還搞瞭事情,現在還理直氣壯的對我發脾氣。」

  把叉子往餐盤裡一丟,看著低著頭的兩個人,上手一人頭上一個板栗敲上去。

  「吃飯,吃完飯跟我走。」

  兩個頭上挨瞭板栗的女人乖乖開始吃飯。吃過飯以後,莫裡斯叫瞭輛馬車,帶著人往貧民區去瞭,兩個女人帶上瞭劍以後,就自然多瞭,咪嚕看起來也很正常,既然一切安好,那就當無事發生……

  看到貧民區的街道外站著幾個巡邏的騎士,莫裡斯微微翹起瞭嘴角。

  「發生瞭什麼事?」

  雖然莫裡斯自己穿的很普通,身後的女人也穿的有點,怪異,但是莫裡斯的氣質還是讓他們選擇瞭配合。

  「賤民內部鬧事,昨天晚上那個什麼神殿來著,對瞭太陽神殿的祭祀,晚上回傢的時候估計又被人騷擾瞭,然後出手傷瞭人,那個祭祀說起來也算個美人,待在這種貧民窟裡,那幫賤民精蟲上腦也沒什麼奇怪的。」

  「現在呢?」

  「那個祭祀我記得挺能打的,無非是被圍一陣子,這些賤民丟點石頭土塊也沒什麼事,他們不敢燒房子或者去推到房子,要那麼做我們會打斷他們的腿。」

  「你想不想熱熱身?」

  莫裡斯回頭看瞭看維納。

  「無所謂,出事你全擔著?」

  莫裡斯摸出一枚一百金的代幣,丟給巡邏的騎士隊長。

  「請弟兄們喝一杯,一會萬一出點事情,麻煩多擔待。」

  騎士隊長看瞭看代幣,笑瞭笑。

  「學者老爺你要是對那個祭祀有意思,我覺得您多半要失望,不過這是你的事情,你既然出瞭錢,隻要不出人命,今天就是和平的一天。出瞭人命,得加錢。」

  「你聽到瞭,照舊,用棍子,幹活。」

  維納拿起棍子甩瞭甩,稍微舒展瞭一下身體,然後開始走進貧民窟,然後就值聽到慘叫聲不絕於耳,混雜著叫罵聲,一會叫罵聲都消失瞭,慢慢的慘叫聲也消失瞭,連哭喊聲都沒瞭。巡邏騎士吃驚的看著這一切,本來他們以為不過是個老爺的玩物,最後大概會哭哭啼啼的跑出來向他們求助來著。看著維納提著帶著腦漿的棍子走過來,幾個巡邏騎士下意識的咽瞭口口水。

  「不好意思,有幾個罵的老娘上頭瞭,所以下瞭死手,死瞭五個。」

  莫裡斯點瞭點頭。

  「死瞭5個多少錢來著?」

  巡邏騎士隊長猶豫著緩緩的伸出手掌。

  「哦。」

  莫裡斯輕描淡寫的又丟瞭5枚100金的代幣給他。巡邏騎士隊長心想本來隻想一個人要10枚來著,不過現在他絕不會說出口。於是帶頭先沖進貧民窟,把圍觀的人群都呵退驅散瞭,傷瞭的和死瞭的讓貧民們都抬走。然後一臉狗腿樣的跑到莫裡斯的面前。

  「老爺,已經清場瞭,請~」

  莫裡斯點瞭點頭,然後走進瞭貧民窟,來到瞭艾拉的暫住處,敲瞭敲門,雖然這個門敲和不敲已經沒什麼意義瞭,早就已經破瞭,而且被拆瞭一半,莫裡斯依舊敲瞭敲門。灰頭土臉的艾拉整瞭整衣服,站到莫裡斯的面前。

  「我……」

  「閉嘴。跟我來吧,還有你的兩位同伴。」

  最終艾拉接受瞭貧民區她們已經待不下去這個事實,跟著莫裡斯出瞭貧民區。莫裡斯又多叫瞭一輛馬車,然後載著人回瞭旅館,給艾拉一行多開瞭一個房間。

  「一個小時,我給你們一個小時,吃飯,洗漱,然後我會來找你,帳都是記在我頭上的,所以你得按我的時間來。」

  也沒給艾拉反駁或者說話的機會,莫裡斯就離開瞭。然後讓幾個人跟著自己去瞭自己的房間。

  「你給我跪下面壁反省去。」

  剛關上門,莫裡斯就拉長瞭臉,給維納臉色看瞭。維納看著莫裡斯的臉色,最後還是乖乖的跪下面壁,屁股上還被莫裡斯踹瞭一腳。

  「還有你!長本事瞭啊!」

  羅莎莉聽到莫裡斯拉高瞭聲音整個人身體也一僵。

  「你臉皮薄,維納說讓我幫你搞點裝備,我連夜去找認識的人盯著他給你定制,你呢!搞事!你是勇者!勇者,有瞭錢去買點書看看學學知識,才是你應該做的表率。再不濟自己拿去花瞭,吃吃喝喝買買買,好歹也算享受瞭。直接往神殿捐一萬金,還是這裡的神殿,你是不是腦子不好使!」

  「我……我本來……就不懂這些……」

  「頂嘴!」

  羅莎莉都開始用起抱頭蹲防瞭,莫裡斯也隻好無奈的搖瞭搖頭。

  「把你那天的事情給我細說一下。」

  聽著羅莎莉把自己半天的事情復數瞭一遍。

  「行吧,好歹打架打贏瞭……」

  莫裡斯從自己的包裡翻出幾件裝備。

  「這雙鞋試一試合不合腳,不合腳可能還得重做,需要的時候可以產生和疾風一樣的效果,幫你提速,帶恢復效果,你還沒有鬥氣,穿這雙鞋子會幫你緩慢的恢復體力。著兩副護手可以增加你的力量和恢復能力,還用上瞭輕量化和堅固,必要的時候可以當盾牌用,就是小瞭點,就算別人用鬥氣應該也能頂個一兩下。還有這條項鏈你也帶上,可以幫你抵抗一些詛咒效果,還會讓你戰鬥中腦子清醒一點。好瞭,自己去試吧,有不合適不合身的和我說。」

  看著一堆東西被推到自己面前,羅莎莉好像真的被感動。

  「好瞭好瞭,事情過去瞭就完瞭,試試行不行,合不合身,不合身我盡快找人改。」

  然後莫裡斯看向瞭維納。

  「你,過來。」

  維納剛想站起來結果在莫裡斯的目光下有跪瞭下來,爬到瞭莫裡斯的腳邊。

  「知道錯瞭?」

  「知道……」

  「錯哪瞭?」

  「不應該去賭場打架殺人……」

  一個板栗直接敲在維納的頭上。

  「不!你錯在他媽被別人嚇到瞭!出去殺人就把人全傢殺光,他祖宗的骨灰都給揚瞭!別人嚇唬你幾句就乖乖的交錢!你腦子有沒有毛病!換我看到你乖乖交錢就直接弄死你,因為你怕瞭,因為你他媽怕瞭!出去殺人就帶上劍,出去殺人就別留什麼餘地,出去殺人就記得把屁股給擦幹凈!別等著我給你擦屁股!今天晚上帶著劍跟著我出去殺人,讓他們知道老子的錢不好拿!懂!」

  被莫裡斯噴瞭一臉的口水,維納反而沒氣瞭。

  「說的也是……我好像的確是傻逼……」

  「你他媽就是傻逼!幸虧對方也是慫貨,還讓你走瞭,換做我,當時就直接下手瞭。你還給他們留瞭重整的時間和機會,要是當初你回來拿瞭劍又殺回去,我應該再丟點零花錢給你,至於現在,吃板栗吧!」

  又挨瞭幾個板栗的維納一臉委屈的抱怨到。

  「我當時出門忘瞭帶劍,又穿的禮服,還穿的高跟……」

  看著莫裡斯的眼神,維納把話又咽瞭回去。

  「你要的靴子,也給你弄來瞭,天天抱怨武器不順手,給你弄瞭順手的,雖然不是矮人貨也不算差,可以先用著,滾去試裝備去。」

  維納也乖乖拿著裝備去試穿瞭。

  「咪嚕,過來。」

  「喵?」

  莫裡斯拿出一個眼罩,給咪嚕戴上,遮住瞭她傷到的眼睛。

  「你的眼睛,這裡估計也沒有辦法,很可能你以後隻能一隻眼睛過日子瞭,所以這個送給你,就是一個裝飾品。還有這個。」

  莫裡斯又拿出一把匕首交給咪嚕。咪嚕則很開心的收下瞭,對於半獸人來說,魔法武器屬於可以傢傳的東西,而且得是全傢最強的那隻崽才行。至於眼睛,其實咪嚕並沒有太過在意,半獸人的壽命比人類要短的多,生存條件更艱苦,對於生死,他們看的更淡。簡單來說半獸人多胞胎的概率要比人類高的多的多,但是半獸人的數量對於人類來說卻從來沒成為過問題。或許是想到和咪嚕還有一夜情,莫裡斯多摸瞭一個瓶子給咪嚕。

  「裡面大概有十來顆藥丸,可以治療大多數的疾病,也不是包治百病。」

  「謝謝,喵。」

  「哎,你對咪嚕倒是不錯嘛……」

  莫裡斯看著已經試完裝備的維納。

  「劍順手?」

  「不錯,和火系鬥氣的適應性很好,而且應該也輕量化瞭吧,即便兩把揮起來也一點沒問題。」

  「還加瞭堅固,不要看它薄就不敢和人拼刀,沒事。」

  「哦。」

  「對於半獸人來說,這個藥也沒什麼大不瞭的,就和人類一樣,都是用得起的人用不著,用不起的人買不到,僅此而已。沒什麼稀奇的,你現在還會生病?」

  維納想瞭想,自從自己學會鬥氣以後貌似是不會再有什麼生病的問題。

  「這瓶藥,最多就是讓她的孩子多幾個能活到成年罷瞭。」

  「哎~那也是好久以後的事情瞭吧,那時候這藥還有用嗎?」

  莫裡斯噗嗤笑出瞭聲。

  「我是一個學者你作為我的隨從好歹不要這麼蠢……咪嚕,你生過幾次瞭。」

  「喵,一窩,兩窩,兩窩喵!」

  「!」

  羅莎莉和維納看著各自比羅莎莉還小的咪嚕,眼睛睜大瞭。

  「咪嚕你結婚瞭?」

  「喵?」

  「貓人族的習俗和人類不太一樣,因為她們有發情期,所以也沒什麼結婚不結婚,第一次懷上就是成人,生下的孩子雖然主要是母親帶著,全村都會幫忙養,但是半獸人的孩子死亡率很高……」

  「額……」

  「咪嚕,三個孩子。」

  「嗯,咪嚕很厲害啊,居然能撫養到三個孩子。」

  「喵~」

  「說起來,公貓人死絕瞭?不管女人和孩子的?」

  「公貓人更多要負責對外的戰爭和防禦,如果你去瞭貓人族的村子發現一村子的女人也別覺得奇怪,因為公貓人可能真的都死絕瞭。」

  「……好吧,我不說話瞭……」

  羅莎莉也試好瞭裝備,兩個人都覺得沒問題,莫裡斯看看時間,差不多也快到一個小時瞭,就帶著人去敲瞭敲艾拉的房門。艾拉看起來已經洗漱完瞭,不在灰頭土臉,但是也看不出有什麼神采。

  「來吧,找個地方聊一聊。」

  依舊是沒給艾拉說話的時間,說完就走,艾拉也跟瞭上來。讓旅館的侍從給他們開瞭一個臨時的會議包間,莫裡斯和艾拉面對面坐著,一人面前一杯茶,維納和羅莎莉則坐在一邊的沙發啥,沒參與這個談話。

  「願意接受我的雇傭嗎?」

  艾拉看瞭看坐在一旁的維納和羅莎莉,看著茶杯沒說話。

  「小個子的是勇者羅莎莉,聖劍持有者。紅頭發的是維納,8階戰士,火系鬥氣。我是莫裡斯,自認為算是個博學者。當然除瞭智慧我還認識不少人,有點錢,亂七八糟的東西身上有不少。」

  聽到羅莎莉是聖劍持有者,艾拉向著羅莎莉行瞭一禮,羅莎莉也還禮。

  「莫裡斯先生,思來想去,其實這些貧民,是被你一句話就誘導瞭吧。」

  莫裡斯笑瞭笑。

  「艾拉祭祀,一個善良的人不會因為別人給瞭他一把刀就去殺人,如果因為拿到瞭一把刀就去殺人,或者看到瞭刀就有殺人的想法,你覺得這是誰的問題?你不會真覺得這個世界的崩壞底層都是冰清玉潔一點責任都沒有的吧?誠然在這個城市裡商人逐利,奢靡之風盛行,上層腐朽不堪,可是貧民區的賤民們,也沒好到哪裡去吧。偷奸耍滑,欺負弱小,踐踏別人的善心,恨人有笑人無這種事情,你還沒受夠?」

  「所以他們才需要被引導!」

  「維納,如果你身上的傷口出現瞭潰爛,你怎麼辦?」

  維納不知道怎麼莫裡斯像她問問題瞭。

  「把潰爛的地方挖掉啊。」

  「如果很多呢?」

  「截肢或者等死,有些傷自己給自己一刀反而輕松點。」

  莫裡斯把頭轉回來,看著艾拉。

  「艾拉祭祀,對於你這樣試圖去治療潰爛的人,說起來我應該,充滿敬意,問題是,潰爛的地方太大,太多瞭,已經沒治……」

  「不存在不能拯救的……」

  「那為什麼歷屆的魔王都是被武力幹掉的,不去幾個祭祀拯救他,凈化他的心靈呢?」

  艾拉陷入瞭沉默。

  「艾拉祭祀,自我感動沒什麼意義。像你這樣的人,是救不瞭他們的,隻會把自己也搭進去。你和你的同伴早就沒錢瞭,後面的日子準備怎麼過?還要幾天你們會因為饑餓失去理智?最終的結果是在貧民窟裡被賤民們糟蹋還是接受有錢人的包養?或者不巧直接餓死在貧民區?還是準備去做一份永遠隻能填報肚子的工作碌碌無為幾年後神力都感受不到?」

  艾拉繼續沉默著沒說話,因為她知道莫裡斯說的都是實情,她們幾個人的確到瞭山窮水盡的地步。

  「說老實話,我真的很討厭你這種犟的要死的人……但是我同時也很敬佩你這樣在這種世界裡還能堅持善良的人……這不是一個足夠友善的世界,而是一個惡意滿滿的世界。救人先救己。」

  「我會想辦法自己養活自己……」

  莫裡斯攤瞭攤手。

  「得,說不通,你願意沉迷於這種自我感動我也沒辦法,畢竟你可以不斷的給自己心理暗示,我很偉大,我在做別人做不到的事情,我在做不可能的事情,即便失敗瞭我也雖敗猶榮……即便你做的事情完全沒有意義,搞到自己滿身瘡痍,甚至自己身邊的人也被連累,你都可以告訴自己這不過是榮耀之路上的考驗……」

  「已經有兩個祭祀拒絕你瞭。」

  「沒關系,這座城市裡人才還是很多的,下次找個法師吧,氣系和水系法師也都是不錯的選擇。反正我們和那個精靈約的時間還有好幾天,可以再找,或者等回來瞭再找也一樣。除瞭拍賣行這裡還有一些人幹獵頭這種活,無非是多給點錢讓他們幫我們去找。」

  莫裡斯喝瞭口茶,然後站起來。

  「哦,對瞭,我給你們付的錢可以讓你們住到明天,還包含今天的午飯晚飯還有明天的早餐,你們自便。」

  「可以稍微等一下嗎?莫裡斯先生。」

  莫裡斯並沒有坐回座位,而是站著看著艾拉。

  「從我第一次接觸你開始,我就一直從你身上感受到若有若無的邪惡感,你的語言也帶著各種各樣的誘導性……」

  「哈哈哈哈……話說主人,這是第幾個說你邪惡的祭祀瞭。」

  「第三個……羅莎莉的聖劍就在這裡,要不要玩一把滴血驗人的把戲來告訴你我沒問題?」

  「不用不用……主人你應該知道別人第一次看到你的感覺瞭吧~」

  莫裡斯果斷給維納一個板栗,然後看著艾拉。

  「花錢找罪受就是這種感覺……你想怎麼樣?也要給我來一發審判或者懲戒打擊?」

  「我的意思是……接受……你……你的……雇傭我心理上過不去這個坎!」

  維納笑的都快要滾到地上去瞭,莫裡斯則一臉無奈的把羅莎莉拉到自己的面前。

  「艾拉祭祀,那你接受她的雇傭行不行……接受勇者的雇傭總不會讓你無法接受吧!」

  「可以……」

  看著頭也快低到桌面下的艾拉,莫裡斯笑瞭笑,然後摸瞭摸羅莎莉的頭。

  「看……感受到勇者大人你的魅力,祭祀艾拉小姐決定加入你的隊伍~你自己憑本事招募到的第一位隊友~」

  羅莎莉思考瞭一下,發現好像真的是這樣,艾拉的確可以算作是因為她加入隊伍的第一個人。

  「對瞭,說起來主人,那個精靈你是不是也準備拉進隊伍?」

  「呵,你們最好小心瞭,她嘴裡沒一句真話,最好不要和她獨處一室,如果單獨共處一室絕不要讓她從你的視線裡消失,一定不要讓她站在你的背後,也絕不要給她任何機會讓她能決定你的生死。」

  聽到莫裡斯的正兒八經開始說事情,維納也收起瞭賤兮兮的臉,和羅莎莉一起說瞭句明白。

  「能不能透露一點……」

  「不能,你裝都裝不像就別想著瞭解那麼多,你隻要知道防范好她就行。那個女人身上不是沒魔紋,是魔紋被洗掉瞭,所以我故意說她未成年,實際上鬼知道那貨有多大瞭。」

  「哦……」

  讓艾拉一行休息瞭半天以後,莫裡斯雇瞭兩輛車,出瞭城,去瞭靠近馬興堡附近的一個村莊。

  「這裡怎麼樣?」

  「你是出資人……」

  莫裡斯找到村長,圈瞭一大塊地,對於圈裡的房子和一些田地,直接出錢買瞭,然後直接現場開始出圖紙,幾個女人也第一次看到莫裡斯畫圖。對於一個有很多年記憶的人來說,出個神殿的建造圖紙簡直易如反掌。通過對一些現有資料的調整,沒一會莫裡斯就改出瞭一個神殿的建造圖紙。剩下的事情就是雇人還有原材料的問題。對於莫裡斯這樣的有錢老爺,不管他在這裡建個神殿做什麼,哪怕他就為瞭討女人開心,隻要他這麼幹瞭,整個村子都是受益的,而且也多瞭好多的活可以幹,自然是十分歡迎的。

  「我發現你很奇怪?」

  「你怎麼老關註點奇奇怪怪的東西?」

  「你對於諸神的態度……你相信神的存在,你又不是任何神的信徒,你看似對諸神不屑一顧,但是又帶有一些敬重,總而言之,很矛盾。」

  維納覺得很奇怪,因為莫裡斯既沒有給她來一下板栗,也沒有出言諷刺她什麼,隻是沉默不語。

  當然是矛盾的,因為自己和諸神有什麼區別呢,都是人類意識的產物,自己是悲劇他們也一樣,當然還有他不願意面對的一個身份。莫裡斯拍瞭拍維納的屁股。

  「閑著沒事砍樹或者挖地基去……」

  羅莎莉也看著莫裡斯,覺得他有點奇怪。

  「羅莎莉,他就這麼光天化日的……」

  「艾拉,維納自己都沒什麼意見,而且,說起來他還是我的雇主……」

  艾拉和羅莎莉還能有點共同語言,畢竟都是神殿出身,和維納基本就沒什麼話講瞭,因為維納的穿著就讓她看著覺得很不舒服。

  「莫裡斯對眾神,態度的確很奇怪,提到眾神的時候,感覺就像說是鄰傢的那個誰一樣的感覺,沒有一點敬意,對一般的祭祀也都不怎麼客氣,但是他對神像從來也沒有過無理的舉動……」

  「羅莎莉,你們今晚就住在這裡,我和維納回一趟馬興堡,去找一下石材供應商和石匠,到時候會有很多工匠住在這裡,可能得建一些簡易的住房,還有食物的供應和補給,這個地也得去馬興堡的市政廳那麼備案。」

  「老爺,我們可以提供食物和臨時的住處。」

  看著一臉誠懇的村長,莫裡斯砸瞭咂嘴。

  「你準備吃多少回扣來著?」

  「不敢……」

  「維納,這三間房子先拆瞭把,當熱身瞭。」

  維納拔出背在背上的兩把劍,調用起鬥氣,輕而易舉的拆瞭三間茅屋。

  「這是奉獻給神明的,不管你有沒有信仰,神就在那裡。對於你這樣的地頭蛇,我不介意用一用,當然你要是覺得自己喂不飽,我也不介意殺一殺。」

  看著說句話的功夫三間茅屋就被一個妓女打扮的女人給鏟瞭,村長咽瞭口口水。然後莫裡斯直接丟瞭一袋金幣給他。

  「這幾位今晚就住這裡瞭,後面會陸陸續續的來人,多退少補,不夠瞭找祭祀們說,吃回扣之前多想想自己吃不吃的下。」

  看著滿頭大汗的村長,莫裡斯沒多說什麼,對維納招瞭招手,說瞭聲上車。看著莫裡斯和維納坐車走遠瞭,艾拉似乎松瞭口氣,準確的說,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這種狀態。

  「羅莎莉,鹿。」

  看著咪嚕拖著一隻鹿從旁邊的森林裡走出來,這個地方到挺適合咪嚕。

  「莫裡斯,維納?」

  「他們回城裡去瞭。」

  「殺人?」

  這時候羅莎莉想起來莫裡斯早晨在房間裡是怎麼罵維納的,看向瞭馬興堡的方向。

  「幫忙?」

  「我們不用去幫忙,他們自己去就行瞭」

  「喵。」

  「他們又去幹什麼壞事瞭。」

  「好像,要去砸一傢賭場……」

  「哦,那倒是好事……」

  莫裡斯回到馬興堡,先去市政廳報備瞭一下神殿的建造,不出意外,對於這種在市外的鄉村建造神殿,而且是正兒八經的正神的神殿,審批很容易通過,當然稍微送點小禮物感謝辦事員也算是必要的。去建材市場稍微逛瞭一下,莫裡斯就選瞭一傢,對方看過圖紙後,談好瞭石料和人工的價錢就簽訂瞭合同,支付瞭一個保證金後,就算成瞭。去貨幣兌換中心以太陽神殿的名義開瞭一個賬戶,存瞭一筆活期的存款進去,基本正事就做完瞭。和維納稍微喝瞭點下午茶,然後小憩瞭一會。看著天色慢慢變暗,街上亮起各種照明,莫裡斯睜開瞭雙眼。

  「走吧,殺人去。」

  維納點瞭點頭。

  馬車載著他們來到瞭昨天的賭場,看到昨天鬧事的女人跟著一個男人來瞭,門口的馬仔本能的感覺不妙,剛想進去報信,整個人就被定在瞭原地。然後眼睜睜的看著莫裡斯和維納走到他的旁邊。

  「你有一次機會,你可以逃命,也可以進去報信,選擇在你。」

  馬仔瞬間恢復瞭對自己身體的控制權,看著莫裡斯和維納,沒有猶豫跑進瞭賭場,隨著莫裡斯的碎碎念,維納明顯感到整個賭場貌似被什麼籠罩瞭一般。

  「這次你也準備自動手瞭?」

  「長期不動手,會生疏~」

  看著莫裡斯手裡憑空出現的法杖,維納感覺現在信心爆棚,除非對方現在有本事拉出四五個九階或者弄個半神出來,不然還有什麼是他們兩個人都搞不定的?

  「走吧。」

  隨著莫裡斯推開賭場的大門,看著裡面如臨大敵的一群人,微微笑瞭笑,然後行瞭一禮。

  「你們……」

  四五支箭帶著鬥氣就飛向莫裡斯的面門,然後這些箭就被幾根鎖鏈纏住,和莫裡斯大概隻有一張紙的間隔,但是也就是這點間隔,這幾支箭就廢瞭。

  「額,我隻想打個招呼來……」

  從莫裡斯的頭頂上兩個刺客握著匕首跳下依舊是被幻化出的鎖鏈纏住,然後一陣電擊過後,沒瞭動靜。

  「看起來他們不想和我們說話……」

  莫裡斯攤瞭攤手,然後從自己的包裡摸出瓶鬥氣藥水遞給維納。

  「愛怎麼拆怎麼拆,愛怎麼殺怎麼殺,不用擔心外面,沒人會進來,也沒人出的去。」

  維納喝下藥水然後拔出自己的劍,調用鬥氣,沖進馬仔堆裡開始砍人,莫裡斯則隨便找瞭張沙發,坐下來,一瓶酒和一些冰塊就飄到瞭他的面前。

  「噗……」

  喝瞭一口以後,莫裡斯直接吐瞭出來,搖瞭搖頭。

  「不愧是賭場,這都他媽摻水……」

  偶爾飛向他的幾隻箭就被鎖鏈打飛,有幾個馬仔嚎叫著舉著刀沖向他然後就被鎖鏈刺穿瞭身體,然後再被電上一電,人就死的透透的瞭。一摟不過是些馬仔,沒一會就被維納清理幹凈瞭。然後維納就直接上瞭樓,對於下面那些縮在角落裡的顧客,維納倒是沒動手,隻是莫裡斯聽著女人的尖叫聽的有點煩,於是幾條鎖鏈合並變成一隻猛獸的模樣,慢慢走近尖叫的女人,然後就把那個女人咬死瞭,又有更多的人尖叫起來然後被咬死,發現隻要出聲的人以後一樓的顧客都捂上嘴,不敢出聲。

  隨著突然一個人影出現在門口然後飛奔向門外,結果被電死,莫裡斯知道有強者已經開始逃跑瞭,這是好事,說明維納在二樓幹的不錯。隨著一個人舉著劍以極快的速度斬向莫裡斯然後被鎖鏈纏住,幾道風刃被鎖鏈打散,然後真正的殺招則是潛行到莫裡斯背後的刺客,結果刺客的匕首也刺在瞭一條鎖鏈上,這次對他的突襲算是失敗瞭。說起來這種地方,也不會真有什麼個高手坐鎮,真有的話維納當時就被留下瞭。腳翹在一張桌子上,莫裡斯閉著眼睛,好像在養神一般。維納從二樓下來,手裡拖著一個人。

  「搞定瞭?」

  維納把手裡提著的男人丟到莫裡斯的面前。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你們知不知道……」

  男人話還沒說完莫裡斯直接把手頭的酒瓶往桌上一敲,然後把已經變成酒吧兇器的酒瓶插進瞭男人的喉嚨。

  「怎麼每個人要死的人都要在我面前嗶嗶兩句……你把他拖到我面前來幹嘛,直接弄死啊……」

  「張嘴閉嘴喊著能出得起自己活命的價碼來著……說起來這裡的顧客怎麼辦?」

  「都殺瞭吧。」

  維納點瞭點頭,握著劍走向開始驚叫的人群。沒一會以後就隻剩下滿地的屍體,莫裡斯一個偵察魔法掃過整個房子,然後幾道鎖鏈直接飛瞭出去。

  「怎麼搞得,還有活口躲著……」

  「額……粗心瞭。」

  於是維納頭上又挨瞭幾個板栗。等人都死絕瞭以後,莫裡斯帶著維納重新回到瞭門口,看著外面如同靜止一般的人。莫裡斯用清潔術把自己和維納洗幹凈,然後一個打瞭一個響指,時間仿佛又恢復瞭流動。

  「老爺改主意瞭?」

  「嗯,換個地方玩玩。」

  莫裡斯和維納重新上瞭車,經過一段時間的沉默。

  「莫裡斯,我……」

  「你指望我溫柔的對待你?」

  維納略微沉默瞭一下。

  「我不明白……你可以對羅莎莉溫柔,你可以對新進來的人溫柔,為什麼唯獨我!」

  「你都24瞭,你應該成熟。」

  「和年齡有個屁關系!」

  「那我換種說法,你配嗎?」

  維納不記得自己多久沒哭過瞭,聽到莫裡斯那句你配嗎,維納的眼淚忍不住就流出來瞭,捂著臉哽咽瞭許久。

  「早和你說過,不想跟著我隨時可以走。要不要幫你叫停馬車?」

  維納擦瞭擦眼睛,然後一把抓住莫裡斯的衣領。

  「你別太得意瞭!我他媽是誰,我是維納,整個雅蘭城在我的威名下瑟瑟發抖,多少男人聽到我的名字腿都發軟,老娘閑著沒事一天換幾根雞巴玩。你算老幾,你讓我滾蛋我就滾蛋?我和你講,你這輩子別想擺脫我!你到哪老娘跟到哪,你他媽想娶那個洗衣板勇者你娶,就算是你結婚當天老娘都要把你榨幹瞭,讓你們就算結瞭婚天天你上瞭床也翹不起來,讓她守活寡!」

  整個車廂隻剩下瞭維納的喘息聲,隔瞭許久,維納坐回瞭座位。

  「長見識瞭……你這算告白?」

  「對啊!你有什麼不滿意的嗎!」

  莫裡斯本來和維納是面對面坐的,於是換瞭一邊,坐到瞭維納的旁邊。

  「我不是騙你,跟著我,真的是會倒黴的……」

  「就算真是這樣你也別想趕我走!」

  莫裡斯嘆瞭口氣。

  「命運看來是真的不可避免……如果我告訴你你會為此送命,送命前飽受折磨,所以,你確定嗎?」

  「你用不著一次又一次的來試探我!」

  莫裡斯拉瞭拉馬車的鈴,和維納下瞭車,然後瞬間回到瞭旅館,他們的房間還開在這裡。

  發現自己回到瞭房間以後,維納撤掉瞭身上的佈,把劍一扔,就撲到莫裡斯身上,莫裡斯也由著維納胡鬧。

  「哪怕騙騙我,能對我溫柔一次嗎?你懶得親自上用精神系魔法騙騙我,求你騙我一次好嗎?」

  看著跪在自己面前的維納,很難得,莫裡斯沒再出言諷刺她,反而摸瞭摸她的頭。

  「維納,維納……溫柔的代價可是很貴的……你以後,隻能跟著我一路走到地獄的盡頭瞭……」

  莫裡斯抱起維納,維納或許感到有點詫異,因為自己並不算輕,但是莫裡斯輕輕松松的抱起瞭她。然後整個房間如同開始下雨一般,一會兩個人就被包裹在一個圓形的水球中,一開始維納還屏住呼吸,但是莫裡斯輕輕點瞭點她,維納放棄瞭抵抗,讓水進入瞭自己的身體,在水裡還能呼吸是一種奇妙的感覺,整個人漂浮著。自從和莫裡斯相處以後,維納不記得莫裡斯又親過她幾次,但是今天莫裡斯在水中親吻著她,和以往慵懶或者粗暴不同,莫裡斯今天耐心的做著前戲工作。其實在水中直接插入也沒什麼問題,但是莫裡斯還做夠瞭前戲,維納嘗試著轉過身去,她還記得莫裡斯說過貌似他更喜歡背入式。不過莫裡斯還是從正面上瞭,維納感覺自己背後的水在變化,自己如同躺在一張床上一樣,和以往直接會一下插到花心不同,莫裡斯很註意分寸,一邊親吻著她的臉頰脖子,一邊慢慢試探一般的加深。兩個人就如同在水球中不停旋轉一般,變換著各種姿勢,水的軟硬也跟隨著他們姿勢的變化不停的變化著,一會是床,一會是墻,一會是地。如果是夢,希望不要醒,維納這麼想著,即便沒帶項圈,維納也嘗試控制著自己不用出一點鬥氣,希望把這一份溫柔或者這種精疲力盡的感覺,刻在骨子裡。

  「嘔……咳咳咳咳……」

  維納剛才有多沉迷,現在就有多後悔,進入肺部的水得都排出來,還有不小心喝下去的,當然這個過程麼,要多難受就有多難受。看著坐在一邊翻書喝酒的莫裡斯,維納投過去的眼神是復雜的。

  「為瞭讓你記憶深刻一些,我可沒用精神魔法糊弄你,可是親自下場瞭。」

  「難得對我溫柔一次,就不能溫柔到底嗎!」

  「我一般對死人,要死的人,或者準備坑害的對象,特別溫柔~」

  「啊……真有你的啊……」

  這麼想來莫裡斯一路貌似的確是這麼個節奏,但是維納立馬想到一個問題,如果他沒說謊,他對羅莎莉一直很溫柔,背後到底有什麼陰謀。

  「你腦子不夠好使,知識也很匱乏,就不要去想那些你想不通的事情瞭,時間到瞭,你自然會懂。」

  「又對我讀心?」

  「對你還要讀心?你太容易懂瞭。」

  使用清潔術清潔瞭房間以後,莫裡斯和維納兩個人躺在床上,莫裡斯輕輕的撫摸著維納。

  「我在想,要不要退瞭房間去鄉下。」

  「不行,至少今天你是屬於我的。」

  「行吧……」

  次日,莫裡斯正式的退瞭旅館的房間,然後和第一批石材原料還有工匠們一起出城,果然隸屬於商會的車隊走的就是另外一個門。

  「檢查,檢查!」

  「我們是隸屬於十三商會的人也需要檢查!」

  莫裡斯在馬車裡聽到要檢查,立馬掏出項圈給維納帶上。等查到莫裡斯的馬車的時候,檢查的人本來看著維納,但是通過幾個偵測法術後發現她沒有鬥氣,那說明她不過就是老爺的一個玩物罷瞭,這種人總不至於能無聲無息的殺光一個賭場的人。檢查完以後車隊就被放出去瞭,莫裡斯拿回瞭項圈繼續翻著書。

  「說起來會不會很麻煩?」

  「當你的麻煩多倒一定的地步的時候,那就所有的事情都不是麻煩,因為它排不上號。」

  莫裡斯攤瞭攤手,說的很無所謂。再回到鄉下,莫裡斯就開始安排起神殿的建造工作。

  「老爺你以前管過工程?」

  莫裡斯笑瞭笑,點瞭點頭。

  「難怪瞭,您的工作計劃,應該說堪稱范本,包括天氣的變化都計算進去瞭。」

  莫裡斯沒有把工作計劃書和存折交給艾拉,反而交給另一位年長一些的祭祀。

  「她比你更適合管理一個神殿……」

  艾拉看起來有那麼一點不服氣。

  「很多神殿的管理者,都是三階內的普通人而已,如果戰鬥力就能代替管理能力,坐在王座上的,就不是皇帝,而是九階或者半神什麼的。你壓根就不適合傳教或者管理神殿,比較純粹的人適合比較單純的工作,比如說,打架。」

  「你的意思是我隻配當個打手?」

  「看你怎麼理解瞭。說起來作為祭祀,你應該是平等觀念最強的一批人,所有的人都應該是神的信徒,神的羔羊,不分貴賤,然而你卻對不同的工作分工產生瞭高低貴賤的劃分,算不算失格?」

  艾拉被莫裡斯說的愣住的時候,維納在一旁插瞭句嘴。

  「你就別和學者爭辯瞭,會被他繞進去的。」

  這時候莫裡斯註意到瞭貌似村子裡多瞭很多在處理鹿的人,然後皺起瞭眉頭。

  「咪嚕的傑作?」

  羅莎莉點瞭點頭。

  「咪嚕貌似很適應這裡。」

  「等她回來瞭別讓她再進森林瞭。」

  「可以補充一些野味不好嗎?」

  「咪嚕是你的同伴,但是你別忘瞭,自己是人類,咪嚕是半獸人,是兩個不同的種族,半獸人一直被壓制在蘇旭汗國的草原上,你猜猜是為什麼?既然半獸人有戰鬥能力,為什麼各國不吸收他們。他們是加上瞭野獸優點的人類,是天生的殺手,如果環境太好瞭他們的數量泛濫起來,你猜猜會發生什麼,要麼人類被他們驅逐,要麼人類驅逐他們,泛濫的數量會很快讓森林變得毫無生機,最終逼迫他們再向人類開戰。所以人類諸國把他們趕到環境不那麼好的草原上,一邊讓他們抵禦獸人的入侵,一邊又控制著他們的數量不讓他們成為人類的威脅。如果咪嚕野性過甚,直接在這裡安瞭傢,你猜猜將來我們會不會被按上一個罪人的頭銜。」

  看著發愣的羅莎莉,莫裡斯拍瞭拍她的頭。

  「這種事情攤開來說是很殘酷的,但是你得明白,你所期望的所有人都幸福美滿的世界,是不存在的,我們能做的事情,是讓這個世界不那麼糟糕或者走向滅亡,而不是期望它變成傳說中的神域,什麼都有。天底下什麼都有的地方,隻有夢裡。」

  莫裡斯看著遠處咪嚕又拎著幾隻兔子走出森林。

  「莫裡斯,兔子。」

  「啊,咪嚕真能幹啊。」

  「喵~」

  「咪嚕一直打獵累不累的?」

  「有,一點。」

  莫裡斯回馬車裡抱出一個很大的籃子。維納在心裡吐槽著,本來車上沒這東西的……

  「打獵辛苦瞭,這個送給你,多睡一會吧。」

  「謝謝~」

  咪嚕蜷縮進籃子,感覺大小剛剛好,籃子裡鋪著各種軟墊,周圍也圍瞭瞭兩層軟墊,籃子上還可以蓋起來,留下一個洞可以 讓咪嚕直接鉆出來,於是咪嚕就鉆進瞭籃子不肯出來瞭。

  「維納,找一間沒人打擾的房子,讓咪嚕好好睡一陣。」

  幾天後,隨著工程開始走上正軌,莫裡斯感覺也差不多瞭,於是把人召集起來。

  「我們差不多應該去找那個精靈瞭,艾拉,這一走,可能再也沒回來的可能,所以我要再問你一次,你還有沒有猶豫或者後悔。」

  「猶豫必然是有的,也沒什麼後悔不後悔,這幾天看下來,你說的對……我並不適合傳教或者和人打交道……而且,你也預付瞭我足夠多的薪水。」

  艾拉看瞭看在挖地基的工人,可以斷定,這會是一座合格的神殿。莫裡斯又拿瞭一根法杖交給艾拉。

  「沒有一根合格的法杖是不行的,我問過瞭,你的法杖早當瞭,希望這一根你能用的慣。」

  咪嚕則依舊窩在籃子裡,一個頭露在外面,打著哈欠看著幾個人。

  「咪嚕,你也應該出來瞭啊……」

  「喵~」

  「籃子莫裡斯說送你瞭,你可以直接帶回傢……沒人搶你的……」

  莫裡斯拿出一個食盒,打開以後,咪嚕的耳朵立馬豎瞭起來,鼻子聞瞭聞。

  「咪嚕,出來吃個飯吧,這種魚很稀有的,沒有魚刺的哦,你不用怕被刺到。」

  在莫裡斯的食物誘惑下,咪嚕終於算是爬出瞭籃子。

  「再和你們所有人強調一下,那個精靈,不要相信她說的任何一句話,盡量不要讓她消失在你們的視線裡,不要給她機會站在你們的背後或者能決定你們的生死。」

  「精靈,壞人。」

  「你們看,咪嚕都知道……」

  在場的幾個女人都點瞭點頭,明白自己知道瞭。然後幾個人回瞭城裡,馬興堡作為商業都市的好處就是用錢什麼都可以搞定,如果你錢足夠多,你甚至可以買到十三商會的席位,所以莫裡斯花瞭一筆錢,從市政廳那裡雇傭瞭一支巡邏騎士小隊去鄉下駐紮,免得幾個主要戰力都走瞭村民和工人就翻天。看著同伴離開的時候向自己揮手,艾拉有點神色復雜。

  「莫裡斯先生,我是不是做人很失敗?」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人隻有在自己擅長的領域才能有所建樹,你一直不在正確的位置上,那自然就會一路失敗下去。」

  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艾拉已經沒那麼反感莫裡斯瞭,感覺到的邪惡,大概是這個男人在想什麼壞事吧。不過他要是不想壞事,才不太對勁。如果說羅莎莉總喜歡把人和事往好的地方想,莫裡斯則完全相反,對於所有的人和事,他都往最壞的地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