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你們,是誰?」

  「還以為能稍微休息一下……」

  莫裡斯走到最前面,先想魔女行瞭一禮。

  「你好,我叫莫裡斯,是一名遊學者,這是我的同伴,維納,羅莎莉,咪嚕。」

  坐在魔杖上的女人看到莫裡斯行李,也回禮。

  「貝蒂·魔法,9階暗影系法師。」

  9階的名頭讓三個女人頓時感到瞭壓力,畢竟9階。

  「你不是血族。」

  「我知道外面已經過瞭很久很久,畢竟我當初也參與瞭鏡中城的建設,我所處的時代,對於血族和暗影力量,不太友善……受到上代城主的恩情,所以我可以算作席爾瓦尼亞傢族的魔法顧問。」

  「我可以理解,畢竟暗影系力量有很多不好的傳說,而且很多暗影系力量,有腐蝕人心的能力,容易放大人的暗面,所以長期以來對於暗影力量人類可以說是一邊利用一邊限制。」

  「如果可以的話我其實很想和你們聊聊天,但是我們屬於敵對的陣營……」

  「未必,你現在並沒有你所說的那麼強大,雖然你說自己是九階,但是通過河面鏡像收集血液應該消耗掉瞭你大量的力量吧。畢竟不是通過一面小小的鏡子。」

  貝蒂略微思索瞭一下,點瞭點頭算認同瞭莫裡斯的話。

  「我們沒必要打的你死我活,如果可以,不如下來咱們聊一聊。」

  貝蒂盯著莫裡斯看瞭一會,居然真的下瞭地。莫裡斯也讓自己身後的人把武器收瞭起來。貝蒂圍著莫裡斯看瞭一圈。

  「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可以相信你……這種非理性的狀況不應該出現在我身上才對……」

  「你不會是看上他瞭吧……」

  貝蒂聽到維納插嘴抬起頭想瞭想,然後搖瞭搖頭。

  「說起來我已經幾百歲瞭,我和你一樣年輕的時候也享受過情欲和肉欲,而且享受瞭也有上百年,上瞭年紀以後這種心思也就淡瞭。」

  貝蒂雖然看起來年紀不會比維納大,但是確確實實是已經幾百歲的魔女瞭。

  莫裡斯則心想自己可是你們的祖師爺,你覺得親近那是自然的。

  莫裡斯和貝蒂都坐下,然後莫裡斯給貝蒂煮瞭一杯茶,算是單獨為她煮的。

  「很久沒喝到過這麼正宗的幽影茶瞭……」

  「貝蒂女士,就我對血族的研究來看,血族不應該這麼沒品才對,血族依靠自己的能力完全可以在人類中作為貴族存活下去,依靠自己的財力和勢力弄點血液也不是什麼問題,為何要躲在這個鏡中城裡,然後每隔500年搞這麼一出呢?」

  「過去曾經有一段時間,的確是這樣……」

  看著貝蒂陷入回憶,莫裡斯也沒有催,畢竟身後的女人們也需要恢復體力,於是給貝蒂加瞭點茶。

  「啊,謝謝……曾經,暗影系的法師也好,血族也好,都可以光明正大的走在大街上,被人們敬重著,因為世界需要他們的力量來守護,但是自從魔族,或者說魔王開始變得,怎麼說呢……懶散瞭以後,人類或許用不著那麼多的力量,掌握有強大的力量又不可控的我們,就變得有點尷尬……雖然我隻有幾百歲,但是由於這裡的時間和外面的時間不一樣,所以這裡的人其實是很久很久很久以前的老古董瞭……我們偶爾也會嘗試抓一些人來這裡瞭解外面的世界,我們也曾期望過,有一天外面的世界再一次需要我們,我們可以重新回歸,但是隨著時間的流逝,最後的結果就是所有的人都陷入瞭絕望,包括我……」

  莫裡斯則在內心笑出瞭聲,你們這幫王八蛋這就叫自食其果,當初跟著我走哪還有這麼多屁事,不聽,非要回歸人類社會,結果又被逼到瞭這種田地……

  「作為法師,你其實可以回歸人類社會,放不下契約?」

  「有這方面的原因,我和上一代城主有一點情人關系,對於他的子嗣,我這個當阿姨的也不能不管。」

  莫裡斯靜靜的思索著貝蒂的話。

  「如果要和你戰鬥的話,我覺得我們很吃虧,但是考慮到你的立場,你又不能不管,我們能否換個方式決一勝負?」

  「其實我們也可以不戰鬥。」

  「留下來當你們少爺的血奴?」

  「那個孩子隻對女人感興趣,但是我覺得你應該充滿智慧,可以當個顧問。」

  莫裡斯笑瞭笑。

  「我可不能把自己的同伴送給你們的少爺玩弄……啊,對瞭,茶怎麼樣?」

  貝蒂看瞭看自己的茶杯。

  「不錯,能幫我把收集的血液送回去嗎?我想多坐會,但是總管胡弗大概會生氣。」

  莫裡斯點點頭,接過貝蒂遞過來的一個袋子。

  「走吧。」

  「唉?」

  等到幾個人已經走遠,貝蒂還坐著,又給自己添瞭點茶,繼續慢慢悠悠的喝著。

  「發生瞭什麼?」

  「我們應該還有兩到三個敵人要處理,他們的主管胡佛,那個小少爺,當然,可能還有,上代城主。」

  「所以你和那個,那個魔女到底說瞭點什麼?」

  「如果,你遇到敵人,會和對方坐下來談天說地然後隨隨便便接過對方的茶就喝?」

  「她並不想和這些血族鬧翻,也不想和我們戰鬥……」

  「應該說,就我所知,血族,有的就是辦法控制人類。所以我給她的茶裡加瞭點料,她也就當不知道喝下去。」

  在城堡裡,梅麗莎和安被洗幹凈瞭拖進一個房間,被一群人按著。胡弗總管拿起一個烙鐵,烙鐵上燃起血色的紅光,先烙在安的背上。聽著安的慘叫,梅麗莎感到無比的後悔,當時為什麼不向莫裡斯服軟。然後,就輪到她,被烙鐵烙上的時候,除瞭劇烈的疼痛以外,一種靈魂上的威壓傳遍瞭梅麗莎的全身,她試圖用神力去抵抗。

  「嘿嘿嘿嘿,我喜歡看人掙紮,尤其是你這樣的小姑娘。有很多人都嘗試過,最後,沒有一例可以成功,你可以多堅持一會,我喜歡聽人慘叫,尤其是女人。」

  莫裡斯一行人走到城堡的門口,看著被霧氣籠罩的城堡。

  「嗚姆,血族的品位,一如既往的糟糕,你們知道嗎……看看這個霧氣,對於沒有力量的人來說,本身就不會輕易來這種鬼地方,對於有力量的人來說,又起不到一點點遮蔽視線的作用,花那麼大的價錢造瞭城堡,結果又看不到……」

  看著霧氣裡出現的眾多紅色眼睛,莫裡斯微微笑瞭笑。

  「看起來,歡迎儀式開始瞭……」

  胡弗牽著梅麗莎和安,走向少爺的房間,梅麗莎無論如何都想不通自己為什麼和一條狗一樣在地上爬,而且是一副足夠淫蕩的姿勢,每當她試圖抵抗,就會感到無比的痛苦。

  「繼續吧,小姑娘,繼續,嘿嘿嘿嘿……」

  隨著吱呀一聲,一道門被打開,梅麗莎和安爬進瞭一個房間。

  「胡弗,讓我看看,你帶來瞭什麼好東西。」

  梅麗莎試圖抬起頭,但是頭卻抬不起來。

  「做的不錯,退下吧,讓我享受一會。」

  胡弗剛剛退出房間,就看到等在門口的仆人。

  「總管,有人入侵瞭城堡。」

  胡弗立馬從一個看起來猥瑣的老頭,變成瞭一隻惡鬼。

  「還有老鼠!我沒感覺到貝蒂那邊出什麼問題,果然女人,尤其是人類的女人,不能信任。」

  一個又一個血奴和仆從沖向莫裡斯等人,然後被維納的劍燒成灰,或者被羅莎莉的聖劍切成片。莫裡斯推開大門,走瞭進去,然後看著墻上巨大的畫像。

  「這個畫功,我走遍整個大陸也難看到幾幅足以與之媲美的!」

  「客人好眼光……」

  一行人轉頭,看到一個老頭拄著拐杖,慢慢的從樓梯上走下來。

  「這幅畫,是老主人羅蘭的得意之作,上面是羅蘭老爺,羅伊少爺,伊芳太太。」

  「我還說誰有這種能力能搞出這種鏡中城,原來是羅蘭·席爾瓦尼亞。」

  「他是誰?」

  看瞭看自己身後的幾個好奇寶寶,莫裡斯稍微想瞭一下。

  「羅蘭應該算是一個傳奇,嗯,傳奇。最早他作為一個人類騎士,說起來,混的不怎麼樣。但是後來陰差陽錯變成瞭血族,變成瞭血族以後他的人生倒是開始一帆風順,甚至為自己打下瞭一個公國的領土,被人稱為鮮血大公。而且還在某一季文明裡充當瞭抵抗魔王的中堅力量。當然好景不長,這位鮮血大公,因為畏懼死亡,走上瞭和某些魔法文明一樣的道路,妄圖永生,最後又被討伐滅亡,相傳沒有找到他的屍體,因為很多血族被殺死直接就灰化瞭,所以一段時間這位鮮血大公不再出現,就被認定是死亡瞭。」

  「沒想到還有人記得老爺的事跡……」

  「這就解釋的通瞭,為什麼他們不願意再次回歸人類社會,並且過幾百年搞這麼一次鮮血盛宴,然後再沉寂幾百年。他們並沒有覺得自己做錯什麼,反而覺得是人類背叛瞭他們,所以他們一方面躲在鏡中城裡,另一方面,出於對鮮血的需求定期弄點人進來,這種大規模集中式吸血的一般被稱為,鮮血盛宴。」

  「那些愚蠢的凡人壓根不知道自己錯過瞭什麼,他們壓根不知道自己背叛瞭什麼!」

  「你想說羅蘭是神嗎?」

  「難道不是嗎?」

  莫裡斯狂笑著,一邊笑一邊擦眼淚。

  「啊哈哈哈哈哈哈……你知道嗎,如果神真的有那麼神,他們第一個想擺脫的,就是永生……追求永生的神……這是要笑死人的節奏。好瞭胡弗管傢,和你沒什麼多餘的話可以談瞭,對於瘋子,隻能毀滅掉,才行……」

  「我不知道是誰給你的勇氣如此猖狂,既然你懂的這麼多,那你知道後來的那些什麼戲曲文學作品裡,為什麼血族總和狼人一起出場嗎?」

  「嗯,我想想~羅蘭手底下的第一戰將狂狼胡弗,難怪聽到這個名字就覺得耳熟。」

  「還能有人認識我我真的應該感到榮幸。」

  「作為戰士你能活到現在應該用瞭點什麼手段,代價呢?」

  「和人交一次手,就離死更近一步,說起來我為瞭能繼續活著其實挺痛苦的,所以我喜歡看別人痛苦,我知道我這樣的確有點變態,不過沒辦法。和你們交手更是催命,所以能麻煩你們快點去死嗎?當然如果你們幾位女士願意被烙上奴印的話,我可以放你們一馬。至於你,對於侮辱老爺的人,必須死!」

  梅麗莎現在感覺自己的羞恥感應該是爆棚的,腿叉的很開,已經被剃瞭毛的私處展露無疑,雙手抱著頭,挺著胸,這種奇怪的姿勢,如果是被強迫的,或許她還能有一點心理上的安慰,可惜那個人隻是隨便說瞭說,她就不由自主的照辦瞭,就如同她自願的一樣。兩根手指淺淺的插入她的陰道,輕微的攪動著。

  「都一把年紀瞭居然還是處女,真不容易,像你這樣臉看起來不難看的,到現在還是處女,十有八九性格上問題很大吧。」

  聽著男人在自己的耳朵說話,呼吸和說話的氣吹在梅麗莎的耳朵上,讓梅麗莎感到一種特殊的瘙癢,如果可以她現在希望自己能躲出十米外,現實則是她依舊一動不敢動。

  「受到靈魂的威壓除非你的實力能比我強才能勉強抵抗一下,否則你別想有什麼動作。」

  男人輕輕的在她身上嗅來嗅去,舔著她的脖子。

  「說老實話我討厭神的信徒,但是我喜歡處女,可是你年紀又有點大……所以我還是先晾你一會吧,你先陪這些玩玩吧,對瞭,記得看著你的同伴,這可是命令。」

  男人隨手往地上丟下一隻觸手怪,很快幾條觸手就纏上瞭梅麗莎,刺激著她的陰蒂和菊花,然後直接粗暴的插進瞭菊花,當然也沒放過她的胸和嘴,不過觸手始終隻敢在陰道外扭動,不敢插進去。

  隨著梅麗莎發出嗚嗚的聲音,男人走到瞭安的身邊,同樣把手指插進瞭安的陰道,然後粗暴的攪動著。

  「年紀輕輕就不是處女瞭,看你的樣子還以為是個乖女孩……水系魔法啊,血也會更涼一些吧。」

  「求你,放過我吧……」

  「呵呵,不行哦,都已經端上餐桌的菜,不吃對不起廚師的辛苦。」

  男人的雞巴粗暴的插進安的身體,帶指甲的雙手抓著安的身體劃出一道道血痕,手指用力的捏著安的乳頭然後扭動著,安滿臉的痛苦嘴裡說出來的話卻是主人好棒,主人好厲害,不要停之類的。隨著男人的指甲輕輕的劃過安的乳頭,直接把她的乳頭削掉瞭,然後男人張嘴吸在安的奶子上,吸取著血液。

  「先來一點開胃菜,嗯,還是涼菜,呵呵……」

  隨著男人身體的動作幅度越來越大,頻率開始越來越快,加上安身上的傷口越來越多,安看起來就如同一個血人一般,當安發出高潮的愉悅聲時,噗嗤,男人的獠牙也咬穿瞭她的頸部的血管,血液直接飚進瞭男人的嘴裡。

  「我喜歡這種,蘊含魔力的血液。」

  隨著男人繼續的吸血,安開始渾身顫抖,喉嚨被咬破瞭開始吸不到空氣,慢慢的開始失禁,看著安的眼神慢慢的黯淡,梅麗莎連想閉上眼睛或者扭過頭都做不到。

  「惡魔,混蛋!」

  「不錯嘛,還能抵抗啊……說起來我喜歡看女人掙紮,一會記得多抵抗一會,你高潮的時候就是我咬斷你脖子的時候,記得多忍耐一會哦。」

  這時候他聽到敲門聲,剛想呵斥兩聲結果門就被打開瞭。一個穿著長袍帶著眼鏡背著一個旅行袋的學者帶著2個女人和一隻半獸人走瞭進來,就是她們都帶著眼鏡的樣子讓人覺得有點奇怪,帶著劍的戰士這年頭也近視眼?看到安的慘狀幾個女人剛想發作就被學者抬手阻止瞭。學者看到房間裡有紅酒就自顧自的去開瞭一瓶,給自己倒上一點,然後坐在沙發上喝瞭一口。

  「嗚姆,說起來我覺得血族在紅酒的品味方面一直不錯,大概是因為紅酒和血一樣是紅色?哈哈哈哈……」

  看著周圍的人都盯著他沒一個人說話,看起來學者貌似有點尷尬。

  「額……原來不好笑……」

  把酒杯放在桌上,學者起身向羅伊行禮。

  「你好,羅伊·席爾瓦尼亞閣下,我是遊學者莫裡斯,這是我的同伴聖劍持有者羅莎莉,戰士維納,貓人咪嚕,額,還有那邊那個是我們的同伴候補,神官梅麗莎女士,能否把她還給我們,畢竟你讓一個女孩子這樣赤身裸體的,還被觸手怪玩弄,不是太紳士的行為……」

  羅伊看著莫裡斯,感受著幾個人的力量。

  「你們是怎麼把胡弗叔叔幹掉的?」

  「哈哈哈哈哈哈……咳咳,嘿嘿嘿嘿……」

  聽到胡弗的名字,莫裡斯笑的很誇張,一邊笑一邊敲桌子。

  「抱歉抱歉羅伊閣下,本來作為冒險者呢,我們遇上多好笑的事情,都不會笑的,除非忍不住,哈哈哈哈哈……」

  莫裡斯重新坐回瞭沙發,翹起二郎腿,順帶從包裡拿出一些煙絲,隨手從自己的筆記本上撕下一張紙,把煙絲卷瞭卷,然後遞給維納。

  「幫忙點一下……」

  維納看著莫裡斯,無可奈何的接過煙,然後用火系鬥氣點著瞭,遞還給莫裡斯。莫裡斯接過煙,深吸瞭一口,然後吐出幾個煙圈。

  「喂!我忍你很久瞭!」

  「抱歉抱歉,其實作為長生種族,我建議你有點耐心……狂狼胡弗,名頭很嚇人,不過他是正兒八經的老古董瞭。我們接觸過半獸人,他的那一套野性解放嚇不到我們。然後那個什麼濃霧,笑死個人,史書上記載的清清楚楚,他的招牌技能就是連鬥氣都看不透的濃霧,依靠嗅覺對敵人進行偷襲,甚至可以軍團作戰,為瞭進這裡冒險,我早就做好瞭一些準備,比如說……」

  莫裡斯抬瞭抬自己的眼鏡。

  「我們都不近視,但是為瞭防止被什麼夜晚啊,魔法啊什麼搞到看不見,所以提前預備瞭。然後呢,他運氣可以說糟糕透瞭,我們本來就是準備去半獸人的老傢旅遊來著,因為你們搞事才被留在瞭城裡,所以我還提前買瞭一些可以掩蓋身上味道的粉,本來是準備在半獸人那邊用的,結果提前用上瞭……所以呢,那條老狗,自己搞出來的濃霧,想靠嗅覺搞定我們。結果和瞎子一樣被我們玩死……哈哈哈哈哈哈……」

  莫裡斯一邊笑一邊敲著沙發,順帶還擦著眼淚。

  「狂狼胡弗,名頭真的大,不過史書上對它的記載,可從來不是他有多強,而是這條老狗腦子一根筋,對您的父親羅蘭·席爾瓦尼亞閣下無比的忠誠。」

  羅伊看著莫裡斯,嘆瞭口氣。

  「胡弗叔叔年紀也挺大瞭,或許也是因為我的不成熟……他就那麼一口氣始終拖著……走瞭也好……」

  莫裡斯聽著羅伊的話,居然贊同的點點頭,然後又拿出一個杯子倒上一點紅酒,給自己的酒杯也添瞭一點,然後端著酒杯,把酒遞給羅伊。羅伊接過酒杯,和莫裡斯相互舉瞭一下杯示意,然後一口喝幹,羅伊隨手把杯子甩瞭出去,莫裡斯則把杯子放回瞭桌上。

  「挺好的杯子,何必呢……」

  羅伊打開通往外面露臺的玻璃門。

  「別讓我等太久……」

  看著羅伊走出去,維納一劍斬瞭梅麗莎腳下的觸手怪,然後把梅麗莎扶到沙發邊上,讓她躺下。

  「對不起……我應該聽你的,我應該服軟,我對不起他們……」

  梅麗莎似乎又恢復瞭對身體的控制,一邊流淚一邊道歉著。莫裡斯嘆瞭口氣,說瞭句你先休息吧,然後率先走出瞭房間,羅莎莉維納和咪嚕也跟瞭出去,房間裡隻留下瞭梅麗莎一個人,蜷縮在沙發上哭泣。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莫裡斯等人來到外面的露臺,看著背對他們雙手撐著圍欄的羅伊。

  「我不明白,你一個什麼力量都沒有的為什麼膽子這麼大敢帶頭。」

  莫裡斯用手指瞭指自己的頭。

  「知識就是力量。」

  羅伊身上幻化出一根長槍,丟向莫裡斯,被維納用鬥氣擋開。

  「結果不還是躲在女人的屁股後面。」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沒錯,我比較喜歡從背後上。」

  羅伊聽到莫裡斯的回答居然笑瞭。

  「我這裡……不怎麼來人,其實很無聊,幾百年瞭都如此……偶爾能這樣聊聊天,居然還覺得不錯。」

  「所以我一直很奇怪為什麼都去追求什麼永生,不覺得無聊嗎?」

  「可能……隻是單純的怕死……」

  「死其實沒什麼大不瞭的,死瞭以後,大多數的情況下,你的靈魂不會留存在這個世界上,會被死神那傢夥收集去。死神是個出瞭名的偷窺狂,他最喜歡幹的事情就是把所有的靈魂的記憶都看一遍,包括幾歲還在尿床幾歲和人上瞭床還有幾歲隻能尿在床上這種事情,然後把已經洗滌瞭的純凈靈魂交給是生命女神,再回歸成為新的生命,從而達成一個循環。」

  所有的人都吃驚的看著莫裡斯,莫裡斯心裡咯噔一下覺得不好,他媽又口嗨瞭,雖然事實就是這樣,但是一個是人們壓根不信,第二個是人們壓根不能接受。

  「你這種解釋……挺……挺新奇的……」

  「這不過就是我自己的猜測罷瞭,說什麼死後好人的靈魂去正神的神域享受,壞人去邪神的神域受罪這種事情,這麼長時間以來,神的神域不怕太擠嗎……」

  羅伊一邊笑著一邊鼓掌。

  「有趣有趣,我突然覺得父親有一句話說的還挺有道理,和男人聊天,遇到對的人就是一種享受,和女人做愛,不管有沒有遇到對的人隻要夠漂亮,都是一種享受。」

  「不愧是鮮血大公……說起來,我拖時間是為瞭讓她們能進入狀態,或者說,在兩場戰鬥之間盡可能的緩一緩,讓她們得到更多的喘息,狀態更好,你為什麼也陪著我們拖時間。」

  「或許,你可以把我當做一個有自殺傾向的少爺?」

  隨著一陣大霧飄過,羅伊消失在瞭他站的地方。等眾人發現自己已經被霧所包圍的時候,後退的路已經沒瞭。

  「這個是高級血族的看傢絕學,把自己和霧同化起來,他可能隨時出現在霧裡的任何一個區域。」

  「你那個偵測的水晶球呢!」

  「用那個東西你隻會看到自己被一片血紅色包圍著。」

  「那怎麼辦?用鬥氣把這個霧都燒瞭?」

  「你有那麼多鬥氣?」

  隨著霧進一步向幾個人逼近,所有人似乎聽到瞭霧氣中的笑聲。

  「你們還能掙紮多久?」

  羅伊瞬間出現在羅莎莉的面前,帶指甲的手指就點著羅莎莉的額頭,然後被維納一劍又逼回瞭霧氣中。

  「小姑娘,你其實明白對吧,我剛才可以,切開你的脖子,嘿嘿嘿嘿……」

  看著羅莎莉的顫抖,莫裡斯知道她真的是怕瞭。

  「你不會什麼辦法都沒想就進來瞭吧,你知道這種事情不會什麼都沒預備吧!」

  其實最好的辦法還真是直接把他的霧都給燒瞭,以前對付血族基本都是火系戰士和法師出彩也不是沒有原因的。維納用帶著火的劍掃掉兩片霧,但是一會霧又補充瞭上來。

  「快想想辦法!」

  能有什麼好辦法,自己以前遇到這種事情一個火雨丟過去什麼都解決瞭……

  不過,當然不能什麼都不幹。莫裡斯從包裡摸出兩瓶藥水,一打開以後,直接撒瞭出去,然後地上一會就幹瞭。

  「對著那邊來一劍,小心被燒到。」

  維納帶著火的劍劃過武器,瞬間霧氣中成片成片的燃燒瞭起來。

  「這種油比較容易揮發掉,有容易吸附在水上,比如說霧什麼的,當然比較難制造……即便你變成霧氣,也一樣可以燒,所以這種把戲就別玩瞭,正兒八經的打一架吧。」

  「這玩意兒你身上能帶多少?」

  「我們用不著多少,隻要夠我們退入城堡就行瞭……」

  霧氣中出現瞭羅伊的身影。

  「我不覺得拼速度和力量她們會是我的對手。」

  「那你小心瞭。」

  維納和羅莎莉兩邊想羅伊攻過去,「疾風。」

  隨著羅莎莉的聲音,維納感覺自己的速度也被提升瞭,但是揮過去的劍直接被羅伊用手接住,盡管有著火系鬥氣,但是羅伊的恢復能力感覺是超過瞭維納能造成的傷害,然後羅伊的手直接刺向維納,維納撐起護腕上的風之盾,但是羅伊的手在碰到風之盾的時候直接霧化穿過盾牌後再實體化,刺傷瞭維納,然後羅伊的手也在實體化的瞬間被切斷,但是羅伊並不在乎,維納調動身上的鬥氣把羅伊的手從身上逼瞭出來,不然霧化的手可能會繼續往她的身體裡鉆,就不敢想象瞭。

  羅莎莉的劍斬過來的時候羅伊並沒有當回事,因為羅莎莉的等級實在太低瞭,於是一時撇下維納轉頭去接羅莎莉的劍刃。維納這邊還在用鬥氣修復著身上的傷口莫裡斯的恢復藥水就丟瞭過來,維納接住喝瞭一大半然後又往傷口上澆瞭點。

  羅伊的手在接觸到羅莎莉的聖劍的時候就知道自己大錯特錯瞭。聖劍破魔的屬性直接把羅伊色手掌斬下,羅伊嘗試瞭一下霧化被斬下的手掌但是沒有成功,自己和手掌失去瞭聯系,本來想繼續進攻但是感覺到旁邊的維納已經開始準備進攻果斷的選擇後退。

  看著自己被切掉的手掌,羅伊索性直接把手腕切斷,然後開始重生,一會一隻新的手就出現在瞭眾人面前。

  「原來這一把就是聖劍,我的父親曾經提醒過我要小心這把劍,原來如此……」

  「你是活在你父親的陰影中?」

  「硬要說的話,有一個過於強大的父親,的確是我的幸運,又是我的悲哀……看起來,玩耍也是有一定的風險的……」

  羅伊一邊說著一邊開始漂浮起來,人浮在空中,手中幻化出一支血色的長矛,然後砸下來,一群人雖然躲開瞭,地上卻多瞭一個巨大的洞。

  「額,你準備拆傢?」

  「拆瞭也是無所謂的事情……」

  「看起來,你真的,有自殺傾向……」

  又是幾根血矛砸下來,整個露臺都開始搖搖欲墜。

  「能不能,稍微停一下。」

  「你當然可以繼續掙紮,你還有什麼想做的。」

  「因為,我算算時間,差不多瞭……」

  「什麼?」

  這時候,從遠處射過來一道暗影沖擊,直接把羅伊從空中打瞭下來。看著坐在法杖上的魔女,莫裡斯露出微笑對對方招手,貝蒂也回以微笑。

  「不可能的!為什麼!」

  「用著奴印又怎麼可能真的收到人心呢……在河邊我請她喝瞭幾杯茶,幽影茶,這茶當然不可能驅散你們的奴印,但是,可以短時間的壓制奴印。」

  「你們那個時候就偷偷地達成瞭合約?」

  莫裡斯看瞭看提問維納。

  「很多東西,不需要說出來,從她知道我遞給她的是幽影茶,還要添一杯,你就能明白她的意思。我說過,知識就是力量。」

  維納想終結掉羅伊的時候,被莫裡斯阻止瞭。

  「還想繼續看我的笑話?」

  「人頭是她的,自然由她決定。」

  貝蒂看瞭看羅伊,反而對羅伊用瞭一個暗影治療術。

  「莫裡斯先生,可以問個問題?」

  莫裡斯點點頭。

  「這裡,是不是最後的血族殘餘瞭……」

  莫裡斯苦思冥想瞭好一會。

  「聽你這麼一說,貌似我在大陸上遊歷瞭很久,貌似隻聽到過一點傳說,還是很不靠譜的那種,可能,真的已經……」

  「羅伊,我們離開這裡吧,你可能是最後的血族瞭,再次回歸這個世界,建立起你的傢族,我可以在死前繼續輔佐你……」

  羅伊站起來,默默的走回自己的房間,給自己倒上一杯酒,然後一飲而盡。

  背後一塊玻璃刺向他的時候,也沒回頭,因為玻璃在將要刺到他的時候就停住瞭。

  「不錯,還有力氣反抗,我和你一樣年輕的時候,也這樣,覺得自己,無所不能,覺得隻要有毅力或者勇氣,就什麼都辦得到……好不容易能活下來,就別掙紮瞭……」

  莫裡斯也跟進來,也給自己倒瞭一杯酒,抿瞭一小口,然後慢慢的扒開梅麗莎的手,拿走玻璃,讓維納把披風脫下來,給梅麗莎披上。

  「其實,你沒輸,至少我們沒什麼辦法對付上天的你。維納,把梅麗莎拖後面去。」

  維納心裡冒出一句胡扯,但是還是按照莫裡斯的話把梅麗莎拖去瞭後面。

  「輸瞭就是輸瞭,別人可不會管你是怎麼輸的。」

  「你想自殺?」

  莫裡斯往羅伊的書桌上一坐,然後又給羅伊倒上瞭一點酒。羅伊把酒一飲而盡,然後對著莫裡斯招招手。兩個人再一次來到露臺。羅伊指著城堡下面的城市。

  「我們剛剛進來這裡的時候,下面,住滿瞭人,那時候,熱鬧極瞭,大傢把這裡當成,理想鄉……我們不在受到追殺,可以在這裡定居,可以……」

  接過莫裡斯倒的紅酒再次一飲而盡,羅伊看著城市。

  「現在的情況你們看到瞭……這裡,隻剩下這作城堡,還留有理智的人,已經數不出幾個瞭……你應該見過芙蕾和蕾芙瞭吧,那不是魔法……她們兩,是雙胞胎,用生命鏈接相互捆綁著彼此罷瞭……她們瘋瞭,她們以為自己是一個人……你也看到瞭胡弗叔叔,他以前是個好人……他真的是個好人,甚至對人類,都算是個好人……至於貝蒂阿姨,你看她,她每天都想出去,可惜就無法踏出那一步……」

  「那你呢?」

  又灌下一杯酒。

  「我?我隻能在這裡假裝對他們每個人都很滿意,讓他們沉浸於自己編織出來的夢……我把芙蕾和蕾芙當成一個人,胡弗叔叔說什麼我都隻能說好,至於貝蒂阿姨,每次和她計劃上一遍又一遍,離開瞭這裡,出去後如何重建全新的血族……」

  「那你呢?」

  羅伊看瞭看莫裡斯,這個學者把問題又問瞭他一遍,然後看瞭看酒瓶,莫裡斯笑瞭笑,給他再倒上一杯。

  「還能怎麼樣,自甘墮落,得過且過,渾渾噩噩……」

  「所以我真的很好奇,你們為什麼不離開?」

  羅伊抓著自己頭發。

  「就如同貝蒂阿姨說的,有什麼地方,能容忍一個血族的餘孽呢……」

  莫裡斯坐在圍欄上,給羅伊又倒上一杯酒,然後給自己也倒瞭點,把空掉的酒瓶丟下去。

  「維納,幫我們再拿兩瓶過來!」

  「為什麼他們能剛打完就在那兒喝酒?」

  「我們其實贏不瞭,能避免戰鬥是最好的選擇……」

  維納給莫裡斯和羅伊各遞上一瓶酒,然後就退出瞭一個距離,讓他們繼續談。

  「任何一個種族,唯有通過實力,才能立足於大陸上,而不是期望別人能容忍,人類不接受你,就用強大的力量讓他們屈服,用不著把人類都打服,隻要讓他們覺得,和你打得不到任何好處,還有很多壞處,就行瞭。尤其是這種大陸還處於亂世的時候,如果是一個統一的帝國反而麻煩,而現在這種諸國林立的情況,反而是最好的時候。」

  羅伊看著莫裡斯,開始有瞭點興趣。

  「為什麼要和我說這些?」

  「你覺得我是什麼人?我可是個陰謀傢,我最討厭的就是世界和平,我最喜歡的就是天下大亂!唯有如此,才有我的用武之地,我的所學才能發揮它應有的作用。」

  「你願意當我的顧問嗎?」

  「抱歉,我是勇者的顧問。」

  「所以像你這樣的人就負責點火,至於火究竟會燒成什麼樣,就不關你的事情瞭?」

  「那是當然。」

  莫裡斯和羅伊碰瞭碰酒瓶,然後各喝瞭不少。

  「不光是我出不去,那個女祭司也出不去瞭。」

  「因為羅蘭大公?」

  「嗯,我的父親,自從我的母親去世以後,就把自己關在頂層,你們可以去嘗試一下……」

  「你沒嘗試過?」

  「我剛才和那個女祭司說的話,你應該也聽到瞭吧。」

  「明白瞭……」

  莫裡斯跳下圍欄,向房間走去。

  「如果我們失敗瞭呢。」

  「繼續這麼茍活著,直到我也瘋瞭……」

  「哈哈哈哈哈……你不是已經瘋瞭麼……」

  羅伊把酒瓶裡剩下的酒都灌瞭下去,然後把酒瓶往地上一丟。

  「跟我來。」

  羅伊帶著莫裡斯一行人走到一個旋轉的樓梯下。

  「就在上面。」

  莫裡斯盯著羅伊看瞭一陣子,點瞭點頭。

  看著羅伊越走越遠,貝蒂還跟在羅伊身後喋喋不休離開鏡中城後的計劃,莫裡斯搖瞭搖頭,嘆瞭口氣。

  「怎麼瞭?」

  莫裡斯摸瞭摸羅莎莉的頭。

  「多讀書,就懂瞭……」

  「嗯?」

  「到上面,就明白瞭……」

  莫裡斯帶著一行人踏上旋轉樓梯,隨著不停的額走,似乎樓梯也永遠沒有鏡頭,看著周圍永恒不變的景色,無論往上還是往下,都隻剩一片黑暗。

  「把梅麗莎一個人留在下面,好嗎?」

  「你以為梅麗莎還活著?」

  聽著莫裡斯的話,維納,羅莎莉都下瞭一跳甚至潛在陰影裡的咪嚕尾巴都豎起來瞭。

  「剛才我碰到她的時候,確確實實的有觸感啊!」

  「某些人在時空之輪裡做夢還……」

  「停!停!我認輸……」

  「把我們困在這裡,也是沒意義的事情哦,畢竟你需要這個!」

  莫裡斯抬頭喊瞭一句,然後舉起貝蒂給他的血液收集袋。頭頂的黑暗似乎消失瞭,隨著眾人走出旋梯,走上一個房間,看著一條漫長的走廊,莫裡斯再次搖頭吐槽瞭一下血族的品味,他們總喜歡待在自己城堡的頂端,而且喜歡叫這個地方王座之間,然後通往這個王座之間就喜歡隻留一條路,還非要搞成那種超長超長的走廊,也不知道什麼審美……

  看著如同皇宮大殿一樣的王座之間,王座上並沒有坐人,莫裡斯一行就繞過瞭王座,走進瞭後面的房間。

  「現在的人已經如此野蠻瞭嗎?不經主人的允許,就踏入主人的臥室。」

  一張大的有那麼點誇張的床上,躺著兩副骸骨,旁邊的搖椅上,坐著一個滿頭白發看起來一臉滄桑的男人。幾個女人著看兩副骸骨和滿是血跡的床和地面,感到瞭不適。男人看也沒看莫裡斯一行,隻是伸出手,莫裡斯把收集血液的袋子遞給他。

  「伊芳,羅伊,新鮮的血,多喝一點,多喝點就好瞭……」

  男人打開袋子,獻血就湧出來,澆灌著兩副骸骨。

  「羅伊!」

  聽到男人對著骸骨說話,三個女人終於反應過來瞭,莫裡斯那句你們會懂事什麼意思……

  「鮮血大公,這有什麼意義呢?」

  聽到鮮血大公幾個字,男人緩緩的轉過頭,看著莫裡斯。

  「意義?生命的本身又有什麼意義?」

  「所以你就一直待在這裡玩過傢傢?」

  看著看向自己的鮮血大公羅蘭,莫裡斯翻出一本歷史書,開始朗讀。

  「鮮血大公羅蘭·席爾瓦尼亞,曾經反抗魔王的英雄,在生命臨近終結之時,也走向瞭瘋狂,為瞭研究永生,大公瘋狂的抓捕活人做實驗。本來一片欣欣向榮的公爵領變成瞭人間地獄,大公的近衛血騎士們肆意的抓捕人類,殘酷的收集鮮血,面對公爵的暴政,殘存的人民開始瞭激烈的抵抗,抵抗著的領頭人正是大公的妻子伊芳·席爾瓦尼亞,公爵領繼承人羅伊·席爾瓦尼亞。瘋狂的大公因為受到眾叛親離的刺激,徹徹底底的陷入瘋狂,一人殺光自己的城堡,面對苦勸自己的忠誠下屬胡弗,大公捏碎瞭他的腦袋,大量的手下或逃離或加入瞭反抗他的隊伍,最終在納烏姆河邊,鮮血大公帶領著他最後的近衛血騎士們,圍剿反抗軍,雙方激戰瞭三天,激戰中大公親自擊殺瞭伊芳·席爾瓦尼亞和羅伊·席爾瓦尼亞,但是已經沒有退路的反抗軍沒有退縮,繼續戰鬥堅持到瞭各國的援軍抵達。當最後一名血騎士倒下的時候,人們發現失去瞭鮮血大公的蹤跡,隻找到瞭他的頭盔和一把劍,最終,鮮血大公被認定死於亂軍之中。當然那條納烏姆河,就是外面那條,不過被改瞭名字。」

  「莫裡斯,整個這一切都是幻境?」

  「嗯,也不能說是完完全全的幻境。雖然整個鏡中城,不過是鮮血大公用自己的力量制造出來的一個夢境……在夢境中,他的妻子依舊在這裡陪著他,他的兒子有點叛逆,他的手下是條忠誠的老狗,他的女仆長有那麼點神經質,他的人民還在安居樂業……你所遇到的,都是確確實實存在的,是他用血系魔法弄出來的……或者說,是他自身瘋狂的一部分。所以,這就是我們見到的貝蒂和羅伊永遠無法離開鏡中城的原因。」

  羅伊再一次回到瞭他的書房,看著死死的盯著他的女祭司,也學著莫裡斯的樣子坐在書桌上,或許他隻有小孩子的時候這麼幹過,後來再也沒正兒八經的這麼坐在書桌上。

  「你還沒想起來嗎?」

  「什麼?」

  「呵,自己怎麼死的……」

  梅麗莎楞瞭一下,然後陷入瞭恐懼。

  「梅麗莎姐姐,它們,它們數量好多……」

  看著面前源源不斷的血奴,梅麗莎嘗試著做最後的抵抗,就在剛才安說自己已經丟出瞭最後一個根寒冰箭,雅各佈的箭已經射完瞭。

  「你們想辦法先走……我腿傷瞭沒辦法跑瞭,能多頂一會頂一會吧。」

  看著雅各佈的背影,梅麗莎沒有辦法,隻能拉著安逃跑,背後傳來血奴淹沒雅各佈的聲音和他最後的慘叫。

  「小姑娘,快跑,嘿嘿嘿……」

  從霧氣中傳出來的聲音讓梅麗莎和安恐懼,但是看著身後成片成片的血奴,她們隻能沖進濃霧中。

  「梅麗莎姐姐,我不想死……不想死……」

  安的胸口直接被人用爪子穿過,一個大洞血在不停的往外湧,無論如何嘗試,梅麗莎的治療術都無法愈合這麼大的傷口,看著安慢慢暗淡下去的眼神,梅麗莎咆哮著向周圍亂揮著手上的戰錘,然後戰錘就被一隻爪子接住瞭。

  「抓到你瞭!」

  自己的視線為什麼在翻滾,我的身體為什麼在那裡……

  梅麗莎終於意識到瞭一個問題,她早就死瞭,死在鏡中城的門口。

  「我……」

  羅伊解開自己的上衣,指瞭指自己胸口一道貫通的劍傷。

  「我也一樣。」

  然後又倒上兩杯酒,一杯給瞭梅麗莎,一杯給瞭自己。

  「所以說你乖乖的解脫不好嗎?死犟著不走……萬一他們解決不瞭父親,你就隻能和我們一樣永遠的徘徊在這裡瞭……」

  梅麗莎的眼淚噴湧而出,羅伊則倒在沙發上看著天花板。

  羅蘭·席爾瓦尼亞已經變成瞭一隻巨大的怪物,一爪子把整個王座之間的天花板給掀掉瞭。巨大的翅膀上滿是破洞,兩隻爪子上滿是溝壑,身體就如同縫合怪一樣看的令人作嘔。

  「嚎!」

  「你的生命得到瞭延續。你還記得你的老部下嗎?」

  羅蘭一爪子拍下來,被維納躲開,然後踩著他的爪子把劍插進他的手臂往他的頭部沖過去。

  「你陰我,我不服,再打……」

  「別打瞭,別打瞭,從今天起你就是我老大,你說往東我絕不往西。」

  「老大,先鋒我來當。」

  「老大,斷後我來,你先走。」

  「老大,我老婆給我生瞭一窩,我有兒子啦!哈哈哈哈哈,我有兒子啦!」

  「切,老大你才一個兒子,我的兒子都可以組一支小隊瞭……」

  「老大,我老嘍,都打不過小少爺瞭……」

  「老大,你不能這樣!那可是你老婆和你兒子!你會後悔的啊……」

  「老大,回頭吧……別……」

  胡弗的樣子在羅蘭的腦海裡閃過,最後自己捏碎他的頭的時候,他也沒反抗,眼神中隻有無限的悲哀。暗影能量的射線掃過整個地面,直接把整個王座之間切掉瞭一大塊,但是再強大的攻擊,沒打倒人就是沒用的。

  「你還記得你的兒子嗎?」

  嬰兒的啼哭聲讓羅蘭整個人都顫抖起來,這意味著他有瞭子嗣,傢族得到瞭延續。

  「恭喜老爺,是一位少爺。」

  「老爺恭喜,是少爺一位。」

  看著一左一右兩個女仆向他道喜,雖然他很別扭於這兩個人非要這麼搞麼,不過今天是個好日子,不適宜說她們什麼,說瞭她們也不會聽。沖進產房,看著自己的妻子和襁褓中的一個小東西,總覺得那個小東西好醜……

  「哇,父親大人好厲害!我長大也要和父親大人一樣強大……」

  「死老頭子看劍,你給我退休吧!本大爺比你更適合統領席爾瓦尼亞……疼疼疼……」

  「父親大人,我搞砸瞭,我做瞭我能做到的最大努力……我按照書上的那些知識去嘗試治理那個鎮子……結果……」

  「父親大人,喝一杯?」

  「我不是盼著你死,天底下哪有盼著父親死的兒子……」

  「父親我們這樣會失去民心的……」

  「父親你一直教育我說我們是人類的一支啊,不過是走的路不一樣罷瞭……」

  「父親,如果你再這樣我隻能……我隻能站到你的對面!」

  「母親!母親!你都做瞭什麼!你做瞭什麼!你瘋瞭!我要殺瞭你!我要殺瞭你!」

  羅蘭的劍刺穿羅伊的胸口的時候,那個曾經崇拜過他,又鄙視過他,最後理解他的兒子,看向自己的目光,唯有仇恨和不甘……

  巨大的翅膀已經被切斷,無數的腐敗的肉體或被削掉,或被焚燒……

  「對瞭,還有你的夫人。」

  「哎?哎!喜歡我,一見鐘情……現在還有這麼純情的人?不對,這麼純情的吸血鬼?」

  「我很忙的喲,我還有很多書要看,還有很多實驗要做,沒空天天和你在一起膩歪。哈?結婚?結婚是不可能結婚的,這輩子都不可能結婚……」

  「很痛苦吧……很絕望吧……沒事的,如果你真的一無所有瞭,咱們就跑去遊歷大陸,你當我的護衛,有我這個法師在餓不死你。」

  「沒事沒事,姐姐在,我丟瞭隔音魔法,你就算哭出來也沒人知道……」

  「今天起我就是大公夫人瞭?一點真實感都沒有……」

  「孩子?要什麼孩子,老娘最討厭那種精力旺盛成天搗亂又說不通道理還扯著嗓子哭不停的小王八蛋瞭……」

  「關於我懷孕瞭你跑出去偷腥這件事!看在你跪洗衣板的份上我放你一馬。好歹也是個大公瞭,有幾個情人也不算過分,但是你敢往傢裡領試試!敢有私生子試試!別忘瞭當年我怎麼把你打的滿地找牙!」

  「手腳輕一點,弄疼他怎麼辦,他一定會長的和你一樣帥氣,或者說,可愛?」

  「聽說你最近在到處給人烙那個什麼血印?你是不是年紀大瞭腦子也秀逗瞭?要這樣的忠誠有什麼意義,要聽話你應該去當個亡靈法師,亡靈法師的下屬都是絕對忠誠的死人!」

  「開什麼玩笑,說瞭你是個大老粗,有空多看看書,什麼永生就從來沒有人成功過,多厲害的天才都沒有成功過,集合全大陸最厲害的人才和所有的資源都沒人成功過,所有這種實驗最後的結果統統都是失敗,而且搞的王朝滅亡分崩離析,我警告你別動什麼不應該有的心思。」

  「你瘋瞭嗎?都是你的領土你的人民!」

  「你那是什麼眼神!你連我都不信,你是不是想給我也烙上血印!」

  「背叛?我隻希望你能變回以前那個你,看看你現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我很心痛你知道嗎?」

  「我先去下面等你,這樣,你就不會怕瞭吧……」

  羅蘭記起自己的劍刺穿伊芙的胸膛時,伊芙看向自己的目光,很復雜,有溫柔,有憐憫,有恨鐵不成鋼,有責怪……

  巨大化的羅蘭雙腿被削斷,整個身體跪在地上,張開巨大的雙爪……

  羅蘭感覺自己正跪在一片草地上,伊芙和羅伊站在他的面前。

  「我錯瞭……對不起,對不起……」

  伊芙看著捂著臉的羅蘭,流露出無奈的表情……

  「這麼大的人瞭,還像個孩子一樣……這麼多年很痛苦,很難受吧……早和你說瞭,別去試,我才是魔法方面的專傢,不聽……但是老娘我走背運,誰讓我是你老婆呢……除瞭當然是選擇原諒你我還有其他的選項嗎?不要再勉強自己瞭,親愛的,我從來就沒恨過你,自然你也不用征求我的原諒,如果要道歉,向別人道歉去吧。」

  羅伊則一臉幸災樂禍的看著羅蘭。

  「早和你說瞭,老頭子不好好安享晚年想什麼呢,早點讓我上不就什麼事都沒瞭……其實,有個過於強大的父親和母親,我並不開心,因為想超越你們,太難瞭……我真的崇拜過你……我真的憎恨過你……我也理解瞭你,因為我和你一樣膽小怕死……既然你個死老頭非要向本大爺道歉,本大爺也就勉為其難的接受瞭……」

  羅蘭張開雙臂,把伊芙和羅伊擁在自己的懷裡。巨大的雙爪掃過整個王座,最後卻如同是在擁抱什麼一樣,以至於雙爪都插進瞭自己的身體。

  「他,似乎是在流淚?」

  看著巨大的怪物嘶嚎,羅莎莉似乎感覺到瞭點不一樣的東西。

  「有一些怪物也好,邪惡也好,其實也挺可憐的,痛苦的活著,賜予它們解脫,也是你這個勇者的責任哦。」

  一個聲音突然在羅蘭的腦海中響起。

  「對瞭,再提一句,你還記得我嗎?」

  羅蘭抬頭看著一直在對他喋喋不休的那個學者,但是這句話貌似隻有他一個人聽到,仿佛是直接是通過靈魂在和他對話。睜大眼睛看著那個學者。

  「見過羅蘭大公,您好,鄙人莫裡森,是一位考古學傢。」

  「博學?哈哈哈……大公您真是太抬舉鄙人瞭,隻能說術業有專攻吧。」

  「這是鄙人在和一群冒險傢一起探索一個血族遺跡的時候拓印下來的,大公你看看有沒有興趣。報酬?當然得收一些……畢竟冒險者們拿走瞭寶藏,而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帶著寶藏什麼的,容易沒命,所以隻有靠自己的知識賺取一些活動資金,想必您可以理解。」

  「我真的很羨慕大公您這樣的長生種族,畢竟這個世界太大瞭,有太多的遺跡可以去探索,而我恐怕是沒這個機會探索完,研究懂,能活著真的太好瞭,畢竟誰也不知道死後的世界到底是怎麼樣的……隻要活著,就會有希望,就會有變數不是嗎……」

  「鄙人要告辭瞭,我已經得到瞭我想要的,可以去繼續自己的考古旅程,在這裡我也祝願大公您一切順利。」

  「是你!是你給瞭我血印的魔法,是你勾起瞭我對死亡的恐懼!」

  雖然羅蘭向著莫裡斯咆哮,在旁人聽來,無非是一種嘶吼,羅蘭的核心已經露瞭出來,暗系的能量聚集著。

  「哈哈哈,我的確給瞭你血印,選擇使用的不是你嗎?我也說瞭我對生命的認識,害怕的不也是你嗎?我可沒讓你用血印,也沒告訴你要去追求永生。」

  「是你!毀瞭我的一切,一切!」

  「難道不是你自己毀瞭自己嗎?最後的最後,還要把自己的過錯推到別人頭上?如果這樣能讓你好過一些,也無妨。」

  羅蘭眼前的幻象消失瞭,看著自己胸口的核心上,是一把劍,劍上的光芒湧進自己的身體裡,感覺著自己的核心碎裂,光明的力量摧毀著自己的身體。

  「吼!吼!」

  巨大的羅蘭化成瞭細小的紅色碎片,如同雨一樣開始飄落。

  「我們,得走瞭……」

  隨著莫裡斯的叫喊,維納和羅莎莉拔出插在羅蘭身上的劍,也跟著莫裡斯開始跑路,看著咪嚕手腳並用的跑路,莫裡斯微微笑瞭笑。

  「也不用那麼著急……」

  莫裡斯不緊不慢的走著,身後的城堡開始崩塌,路過羅伊的書房的時候。

  「喲,學者……多謝……」

  莫裡斯向著空無一人的沙發點瞭點頭。

  「披風,謝謝……」

  梅麗莎把給自己披著的披風交換給莫裡斯,莫裡斯拿起散落在地上的披風,拍瞭拍灰,重新丟還給維納。順手還從酒櫃裡順瞭兩瓶酒。

  在下山坡的時候,幾個人看到頭和身體被分別插在木棍上豎在路邊的梅麗莎,看到內臟被掏空瞭掛在樹上的安,還有被吸成人幹的雅各佈。對於他們的遭遇,莫裡斯隻能表示遺憾。

  走到河邊的時候,莫裡斯看瞭看已經崩潰瞭一半的城鎮,看到在河邊的貝蒂,興奮的看著河面。

  「我們終於可以出去瞭,對不對!」

  莫裡斯向著一處空曠處笑瞭笑,點瞭點頭,說瞭句祝好運,然後自己帶頭跳進瞭河裡。當幾個人再次從水裡浮出來的時候,已經回到瞭正常的世界。上瞭岸以後,維納用火系鬥氣幫幾個人把衣服烘幹,至於咪嚕,她直接用甩的……

  然後莫裡斯帶著幾個人開始向市政廳走去……

  「全完瞭,都他媽完瞭,你我都他媽死定瞭!」

  「為什麼會這樣,你不是說沒問題嗎?你不是說能搞定嗎!」

  隨著門被吱呀一聲打開,蘭姆子爵和執政官驚訝的看著走進來的莫裡斯一行。

  「額,我說過什麼來著的?你們的護衛在我們看來,和土雞木狗沒什麼兩樣。」

  聽著執政官喊衛兵,莫裡斯笑瞭笑找瞭張沙發坐下。

  「嘖嘖,想把我們關死在鏡中城裡,真有你們的啊……」

  「莫裡斯先生,我們可以解釋……」

  莫裡斯看著蘭姆子爵微微一笑。

  「維納,宰瞭他。」

  維納沒什麼猶豫直接拔劍刺穿瞭蘭姆子爵的喉嚨。被莫裡斯盯著的執政官咽瞭口口水,嚇的有點瑟瑟發抖。

  「好好活著吧,雖然你大概率會覺得還不如死瞭。因為要不瞭幾天,就會有個討厭的傢夥過來找你瞭,呵呵。」

  驚魂未定的執政官看著空曠的市政廳,想到莫裡斯他們已經走瞭好久瞭,才發出和女人一樣的尖叫。

  「衛兵!人呢!人都死絕瞭嗎……」

  三天以後,西蒙站在市政廳看著被毀瞭一半的城市發呆,在橡木村聽說莫裡斯準備去國外還慶幸這個災星要滾蛋瞭,結果沒兩天就給自己來瞭一個驚喜……

  「大人,用瞭吐真劑以後他招瞭……」

  「大人,這是在旅館裡找到的一個信封……」

  西蒙看瞭信,大概就知道瞭事情的前因後果,然後拿到瞭執政官的供詞,知道瞭這兩個傻逼到底幹瞭些什麼。

  「唯一值得慶幸的事情,就是因為這件事,這裡我們又可以換上自己人……如果可以,我真的不想再看到你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