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

  過完農歷新年,左京回北京的路上遇見瞭一個人,此人名叫郝江化,五十來歲,滿臉皺紋但是體格精壯,帶著生病的兒子去北京看病,左京和他攀談瞭幾句發現居然不僅是同鄉而且郝江化還在父親之前的化肥廠當過工人,父親還幫助過老郝,左京這才想起小時候這個老郝還來傢裡登門道謝過,郝叔中年喪偶,妻子難產而亡,和這個郝小天相依為命,不想禍不單行,郝小天得瞭白血病,這回去北京求醫。左京聽瞭心裡很難受,看著那個面黃肌瘦的小男孩,很是同情。最後下車的時候左京請瞭郝叔父子吃瞭一頓飯,還把身上的幾千塊錢全部給瞭郝叔,郝叔推辭瞭半天,最後感激涕零的收下瞭。

  郝叔本來在當地也是個人物,雖然個頭不高,但是體格強壯,有著湖南農民的陰狠和韌勁。而且郝傢溝也是個大傢族,郝叔的父親輩分很高,在傢裡郝叔是老二,本來在化肥廠當工人是個讓村裡面人羨慕的事情,郝叔在廠裡是郝姓工人的首領,開始也沒什麼事情,無非是大傢在一起喝酒而已,後來和一幫東北人發生瞭矛盾,在沖突中老郝傷人不輕,被廠裡面保衛科抓瞭起來,準備扭送派出所處理,當時的郝叔車間主任正是左軒宇,左軒宇費瞭好大功夫才沒讓人把郝叔送去派出所,護短,念舊情,幫忙不留餘力正是左軒宇的人格魅力所在,最後郝叔被取消瞭正式工的身份,但是左軒宇把他轉成瞭臨時工依然留在自己車間裡面幹活。

  郝叔很感謝這個領導,對左軒宇是打心眼裡尊敬的,雖然他比左軒宇還大瞭一兩歲,但是郝叔一直當左軒宇就是自己的老大哥,從此對左軒宇忠心耿耿。後來左軒宇工作調動,最後又下海經商,就再也沒有見過面和聯系瞭。在左京說到左軒宇已經離世的時候,老郝流下不少眼淚。這也是左京覺得老郝比較實在很重感情的原因。老郝年少時候的不檢點導致瞭一生顛沛流離,一直時運不濟。四十來歲才娶瞭老婆,沒幾年就去世瞭,留下的兒子郝小天還不幸得瞭白血病。此時的老郝處在人生的最低谷,左京的幫助給瞭他一絲希望,他帶著孩子住進瞭醫院,一番檢查後醫生告訴他希望很大,但是手術費老郝實在負擔不起,他把老傢的房子賣瞭加上左京的資助也隻夠住院費,一籌莫展的老郝坐在郝小天的病床旁想著心事。

  左京到傢後和李萱詩報瞭平安,李萱詩埋怨他為什麼這麼晚才打電話,左京就把遇到老郝的事情告訴瞭李萱詩,李萱詩聽瞭之後回憶起這件事情,很是同情老郝的遭遇,左京旁邊的白穎聽瞭以後也是眼圈都紅瞭。在二女的勸說下過瞭幾天左京找到瞭老郝,把郝小天轉到瞭白穎工作的醫院治療,老郝被這突如其來的巨大轉機沖擊的不知所措,機械的隨著左京辦瞭手續,左京還給他交瞭住院押金,過天李萱詩也趕瞭過來,幹脆直接交齊瞭手術費用,李萱詩是知道之前在廠裡左軒宇是有這麼一號小弟的。

  在白穎的關照下手術十分的成功,郝小天在經過一段時間的化療後很快康復瞭。這時候老郝提出要把郝小天改姓左被李萱詩和左京堅決拒絕瞭,老郝要給左軒宇守三年墓,這個要求沒辦法推辭,老郝固執的在左軒宇墓附近租賃瞭一間民房。住在裡面,找瞭一個清潔工的工作,郝小天則被李萱詩收做幹兒子,帶在長沙上學。這個事情左京一直覺得不妥,但是想到母親也是一直孤單,自己和白穎又暫時不想要孩子,隻好由她瞭。童佳慧對此事的看法是升米恩鬥米仇,左京和白穎都沒有在意,老郝在他們的生活裡根本就像一下子出現一下子又消失一樣的小水花。

  左京在非洲出差瞭一個多月,沒想到遇到瞭當地內戰,被大使館及時撤僑到瞭中東,然後輾轉的回到瞭國內,頗有點劫後餘生的感覺,尤其是在軍艦上面看著自己剛剛撤離的城市被炸成一片火海,當地居民狼奔豸突四處逃命的情景,這個對左京震撼很大。產生瞭一種有點類似戰爭創傷的癥狀,回來要麼老是做著噩夢,要麼整夜的睡不著覺,這種狀態使得左京白天什麼多做不瞭,公司不錯給讓左京在傢療養。白穎帶著左京去看心理醫生,醫生說這個隻能慢慢的療養和找點事情做做舒緩心情,不推薦使用藥物,因為治這個病的藥物和毒品也沒什麼區別瞭。不過看在白穎的面上,醫生還是給開瞭一盒杜冷丁。囑咐道實在萬不得已不可以使用,而且使用前一定要通知醫生。

  左京不想使用這個藥物來壓制病情,好在他發現每次和白穎做愛如果做的精疲力盡就可以稍微睡個好點的覺,白穎倒是能夠承受左京的全力沖擊,幫助老公盡早能恢復。但是現在讀在職研究生的白穎工作很忙,還經常要做手術,左京每天把白穎折騰的下不瞭床對白穎的工作影響頗大。

  最後左京決定回長沙住一段時間,可能回到母親身邊,回到熟悉的老傢心才會安靜下來。白穎也同意瞭,公司裡面黃俊儒已經調到美國總部去瞭,被黃俊儒提拔的主管也是左京之前的組長,這次給左京定的是工傷,就給放瞭長假。王詩蕓這時候已經生下瞭一個女兒多多,知道左京受傷的消息還為左京緊張瞭一陣子,後來見瞭面,左京隻是輕描淡寫的說自己隻是失眠,才讓王詩蕓放瞭心,不過左京見到王詩蕓對自己關心的神態知道王詩蕓對自己一直沒有忘情。心裡很是感動,最後兩人去瞭王詩蕓的傢裡,左京以為精神萎靡的原因導致現在能力下降不少,不過久曠的王詩蕓還是得到瞭闊別已久的滿足。左京揉捏著王詩蕓的小腳,現在比以前肉瞭一些,但是左京更加喜愛瞭,王詩蕓被左京撩撥的咯咯直笑。突然一本正經問瞭左京真正的病因,左京這才說瞭實話,左京覺得自己一個大男人被戰爭嚇的睡不著覺和做噩夢是很丟人的事情。

  王詩蕓卻有不同的意見,她認為左京很善良,看到別人受到苦難就會去同情和傷心,總是對那些事情耿耿於懷才會這樣的,她說左京其實是真正的男子漢,公司外派危險的地方出差左京總是毫不推辭,才會遇到瞭事情受到精神創傷。被王詩蕓一番開導左京心情輕松瞭一些,雖然癥狀依舊但是已經可以坦然面對瞭。

  左京終於回瞭長沙,李萱詩看到萎靡不振的兒子心裡非常難受,心疼的不停掉眼淚,最後有點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瞭。這下子隻好換成萎靡不振的左京一邊開車一邊安慰母親才安全到瞭傢。

  因為兒子的事情,李萱詩心情很差,但是兒子回來是療養的,李萱詩還是要積極的想辦法。李萱詩在左京回來之前還看瞭不少這方面的書籍,也和白穎溝通瞭很長時間。白穎把醫生的建議和一些成功的治療方案發瞭郵件給李萱詩,讓李萱詩參考,還很內疚的感謝瞭婆婆,白穎實在是沒時間來照顧老公,隻好拜托給瞭婆婆。李萱詩雖然心裡不太舒服,但是照顧左京一段時間倒是義不容辭,這個媳婦對事業那麼的上心,而老公一有事情就推給婆婆這個也太過分瞭一點賢妻良母的樣子都沒有。左京一再解釋是自己想回來的,白穎的這幾年很關鍵在過過就好瞭。再說這幾年忙一下也是為瞭之後要孩子做準備,才把李萱詩安撫下來。

  回到傢的左京感覺好瞭不少,但是睡眠中還是總做著噩夢。白天李萱詩上班,左京做做傢務,回來讓李萱詩吃著現成的飯菜,輔導輔導郝小天的功課,郝小天的智力很正常,但是學習的態度很不好,加上之前治病落下的功課太多瞭,這個讓左京很無奈,但是左京還是很有耐心的輔導。每每李萱詩看到這個場景,總是想起以前老左在傢的樣子,隻不過左京的功課從來不需要輔導,這就像一個完整的傢。而李萱詩又有瞭原來的完整的傢庭,李萱詩冒出瞭這種錯覺,左京婚後再沒和李萱詩發生過關系。雙方都想恢復正常,左京這次對李萱詩其實渴望很久瞭,但是李萱詩沒有流露出一絲這方面的意思。

  不知道為什麼左京覺得自己總是欲壑難填,精神上的創傷似乎通過肉體的發泄後會平復一些,在傢裡好歹白穎每晚都會給自己,實在不濟還可以和王詩蕓來上一發。

  現在在自己傢裡,左京憋得有點像熱鍋上的螞蟻,甚至有點想去找岑菁青解決問題。上次結婚看到岑筱薇的樣子,左京有點兒愧對岑傢母女,現在是萬萬不敢上岑傢的門。岑菁青第三天就來登門拜訪瞭,岑菁青早就知道左京回來瞭,在傢裡也是思前想後瞭幾天才決定過來探望一下。沒想到看到左京之後還沒說什麼就被左京按在瞭沙發上面,極度掙紮無果之後,岑菁青在左京插入的時候徹底安靜瞭下來,然後開始哼哼唧唧呻吟著,最後高潮的時候兩腿夾緊瞭左京的腰,兩人有幾年沒做過瞭,這次久別重逢兩個人的高潮似乎來的都很快。看看時間左京該去接郝小天放學瞭,岑菁青紅著臉趕緊套上衣服匆匆離開瞭左傢,岑菁青的探望就這樣結束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