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你想要的怎麼補償我?」我斜睨著安諾。

  「我可以幫你呀。」

  「幫我什麼?」

  「幫你解決出來呀。」

  「我不需要。」

  「嫂子上學去瞭,你一定憋得很難受吧?」安諾抬手做瞭個擼動的姿勢,笑著說道:「我可以幫你呀。」

  我哼的一聲笑道:「你來來回回就這一招,還有沒有什麼新鮮花樣瞭?」

  「新鮮的?」安諾咬著手指,想瞭半天,眼珠子一轉,詭秘一笑:「哥哥想怎麼玩?我都可以的。」

  我想都沒想,伸手打開大門,半邊身子跨出門外,回頭對她說:「我想在樓道裡玩,你敢嗎?」

  「我敢呀。」

  安諾跟著我走出瞭傢門,我一把將她推到墻上,然後深情款款的看著她。安諾背靠在墻上,睜著大大的眼睛。對視良久,她下意識地將頭轉向瞭一旁。

  我捏住她的下巴,將她的小腦袋轉瞭回來,強制她看著我。安諾臉頰微紅,也不知是真的害羞,還是在演戲,低聲問道:「你想怎麼玩?」

  我沒有理會她,反而問道:「既然你這麼坦白,那你不妨說說,到底還有多少事情瞞著我?」

  「沒有拉。」安諾一雙大眼睛一眨一眨的,很顯然是在騙人。

  我冷哼一聲:「少來,你說你臉上的傷是被你大伯和奶奶打的,還說他們虐待你。這話有幾分真呢?」

  「我們能進去再說嗎?」安諾笑嘻嘻的看著我:「我餓瞭。我進去做飯,等我們吃飯的時候,再詳細的告訴你,好不好?」

  「不好。」我斬釘截鐵的說道。

  「那……那哥哥是想玩別的什麼嗎?」

  「你先把眼睛閉上。」

  「幹什麼呀?」

  「閉上你就知道瞭。」

  安諾眨瞭眨眼睛,猶豫半晌,最後將眼睛閉上,並且下意識的將小腦袋仰瞭起來。眼前的小臉蛋真的很精致很可愛,不過我可不會再被這小魔女給迷惑住瞭,果斷的閃身回到屋內,拿起她放在鞋櫃上裝滿蔬菜的袋子,一並扔瞭出去,然後『咣』的一聲,用力將門關上。

  透過貓眼向外望去,安諾似乎並未生氣,好像早就料到似的,撿起蔬菜袋子,放在門邊,然後對著大門揮瞭揮手,哼著小曲兒走開瞭。

  我無奈的嘆瞭口氣,真是一個讓人恨的牙根癢癢,卻又讓人捉摸不透的小魔女。

  ……

  去老爸那裡聚會的那天,恰好是個星期日。不過這次沒有選在傢裡,而是在外面找瞭一傢餐廳。

  中午,我和北北一起去的,進到包間裡,發現除瞭老爸之外,安諾和她的媽媽也在。北北第一次見到安諾的媽媽,有些納悶,而我見此情景,心裡已經有瞭一些預感。傢庭聚會將安諾的媽媽找來一起參加,看來是要攤牌瞭。

  老爸對我們進行瞭正式的介紹,對我們說:「這位是劉潔劉阿姨,是安諾的媽媽。」

  劉阿姨笑著朝我們打瞭聲招呼。

  北北眉頭緊皺,從她那一言難盡的表情來看,她應該已經多少猜到瞭些什麼。

  宴席期間,全靠老爸炒熱氣氛,我和北北,包括安諾和她媽媽,都沒怎麼說話。飯吃到一半,或許是老爸覺得時機差不多瞭,清瞭清嗓子,鄭重其事的對我們說:「嗯……我下個星期就要跟你們劉阿姨結婚瞭。」

  我早就有心理準備瞭,比較坦然。北北目瞪口呆的樣子,顯然是被驚到瞭,嘴唇動瞭動,不知該說什麼。

  老爸看著我們,沒有往下說,像是在等著我們做出反應。沉寂良久,我換瞭一個酒杯,然後從老爸面前拿過瞭白酒瓶,給自己斟滿一杯。老爸有些不明所以,但我畢竟已經成年瞭,也沒有阻止我。

  我舉起酒杯,跟老爸碰瞭一下,一飲而盡,然後嚴肅的對老爸說:「我尊重您的選擇,但我堅決反對你們兩個的婚事。」

  老爸有些意外,舉著空酒杯,詫異的看著我,皺眉道:「我前兩天不是跟你說瞭,你當時……怎麼你現在又……」

  「我當時隻知道老爸你要結婚,我祝福您,尊重您的選擇。但我那會兒可不知道她是安諾的媽媽。如果我現在再祝福您,我就太對不起我媽瞭。」

  安諾坐在那裡,一言不發,表情也很平靜,她的媽媽則是使勁低著頭,一臉的尷尬。

  北北似乎明白瞭我的意思,連忙舉手附和:「哥不同意,我也不同意。」

  「不是,你們……」老爸見自己聯合反對他,一時之間不知該說什麼瞭。

  「老爸,我的態度很明確。您跟誰結婚,我都祝福您,但您跟安諾媽媽結婚,我就不同意。」我停頓瞭一下,繼續說道:「不過您是我爸,您要幹什麼,我也攔不住您。」

  老爸搖頭嘆息,憋瞭好半天,才咬牙說道:「你們劉阿姨懷孕瞭。」

  「啊?」北北驚得瞪大瞭眼睛。

  安諾媽媽的臉有些紅,伸手拽瞭拽老爸的衣袖,似乎不想讓他再往下說瞭。老爸沒有理她,繼續對我們說:「你們馬上就要當哥哥姐姐瞭。」

  這倒是有點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我沖著安諾比瞭個大拇指,算她厲害。然後轉頭對老爸說道:「我還是那句話,您是我爸,您願意幹什麼就幹什麼,我管不著。但是安諾她媽,我不承認。」

  我給自己滿上一杯白酒,舉杯對老爸說道:「您大婚那天,我肯定是不會去瞭。今天當兒子的,就跟您喝個痛快。」

  老爸似乎想對我說些什麼,卻都欲言又止,最後舉起酒杯:「喝!」

  以往陪老爸喝酒,都是小打小鬧,點到即止。這一回卻不一樣,不僅放開瞭陪著老爸痛飲,也是我自出生以來,喝的最多的一次。

  一邊喝,老爸一邊回憶著我們的童年趣事,說著說著,就哭瞭起來,拍著我的肩膀,流著淚說:「是我對不起你媽,我對不起你和北北。」

  我心裡也很難過,感覺對不起老爸,更對不起媽媽,連聲對老爸說道:「不不不,是我的錯,都是當兒子的錯。要不是我,這個傢也散不瞭。」

  「你沒錯!我是一傢之主,都是我的錯!」

  安諾媽媽勸老爸少喝點,卻被老爸伸手推開,大聲呵斥:「我和我兒子說話呢!你閃一邊去!」

  安諾媽媽既委屈又尷尬,將臉轉向一旁,眼裡噙著淚水。安諾伸手握住她的手,像是在鼓勵著她,安慰著她。

  老爸已經有些醉瞭,淚眼婆娑的看著我:「小東,你是傢裡的長子,這個傢……就交給你瞭。你一定要照顧好媽媽和妹妹。」

  我也暈的天旋地轉,不知東南西北瞭。聽老爸這麼一說,伸手抱住北北的肩膀,將她用力摟在懷裡,大聲說道:「沒問題!媽媽和北北,就交給我啦。老爸您就放心吧!」

  意外的是,北北就這麼乖乖的被我摟著,竟然沒有反抗。安諾坐在對面,看著我們,咬著下唇,眼神有些復雜。

  傢宴結束時,老爸已經醉的不省人事瞭,安諾媽媽找來服務員,將他背到瞭樓下的車裡。我還能自己走,不過需要北北攙扶著我,不然根本就分不清東南西北瞭。

  安諾跟在我的另一側,伸手想要扶我,卻被北北伸手擋瞭回去。平時總是嘻嘻哈哈的小魔女,竟然罕見的流露出難過與傷心的表情。

  我扭頭看著安諾,挑起大拇指,自嘲般的笑道:「你……你的目的……已……已經達到瞭。你是……是女諸葛,算……無遺策。我不如你。」

  「哥,別理她。我們走。」北北瞥瞭她一眼,扶著我想要離開。

  安諾低著頭,沉默良久,低聲說道:「我以前那個爸爸,也經常喝酒。」

  「嗯?」我沒聽清她說什麼。

  安諾深吸一口氣,抬起頭來,朗聲說道:「我以前那個爸爸,也經常喝醉。每次喝醉瞭,都想對我動手動腳,我媽媽為瞭保護我,每回都被他打的遍體鱗傷。」

  我瞇著眼睛看著她,等瞭片刻,她繼續說道:「有一次,我們三個人去登山,我跟她吵瞭起來,他想打我,我媽護著我,跟他打瞭起來,失手將他推瞭下去,摔死瞭。」

  這事兒我倒是第一次聽說,心裡有些震驚。但前面上過幾次當瞭,我不知道她這些話到底是是真是假,哼哼兩聲,問道:「你……跟我說這些……幹什麼?」

  「沒什麼,我就是覺著我媽太苦瞭。她因為過失致人死亡,被判瞭四年,出來之後,工作沒瞭,親人也隻剩下我一個瞭。都是因為我,是我害瞭我媽。」

  她的眼圈紅紅的,想哭卻又強忍著,臉上寫滿瞭痛苦與自責,看起來並不像是在演戲。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沉默片刻,北北說道:「我覺著……這也不能怪你吧,都是你那個養父不好。」

  安諾抽瞭一下鼻子,說道:「我媽出來之後,自己一個人生活,無依無靠。我就是想給她找一個傢。」

  我笑瞭笑:「你……為瞭給你媽找個傢,毀……毀瞭我們傢。你怎麼……這麼自私呀?」

  「我承認我自私,你想怎麼罵我都行。不過你別怪我媽,這都是我自作主張,我媽根本不知道。」

  我不知道她這話裡有幾分真幾分假,我現在腦子裡暈乎乎的,也沒精力分辨,盯著她瞧瞭一會兒,在北北的攙扶下,進瞭電梯。

  安諾站在原地,看著我們離去,什麼也沒說。

  因為我喝多瞭,出租車司機都不願意接活兒。北北給媽媽打瞭個電話,不一會兒,媽媽便開車趕瞭過來。

  我看著媽媽從車上下來,嘿嘿傻笑:「媽,您怎麼來瞭?」

  媽媽黛眉微蹙,斥責道:「怎麼喝成這個樣子?喝瞭多少呀?」

  「不……不多,也就……半瓶。」

  媽媽惱怒的望向北北:「怎麼喝瞭這麼多?誰讓他喝的?」

  北北扁著嘴,一臉委屈的說:「不是我。」

  我傻笑著說道:「我……跟我爸,喝……喝的很開心。」

  媽媽一臉的嫌棄,嘆息道:「得,喝成這樣,還看什麼書呀。這半天又白瞎瞭。」

  媽媽和北北左右兩邊,扶著我上車。剛才我一直靠著北北,現在見到媽媽,不自覺地就往她身上靠,媽媽是一臉的愁容,用力推瞭一下我的腦袋。

  北北下午,學校開學,媽媽先把她送回學校去,然後掉頭往回開。可能是因為我喝的太多,一個人回出租屋她不放心,所以暫時接到瞭傢裡。

  到瞭小區樓下,媽媽將我從車裡扶瞭出來。我現在身子軟若無骨,癱靠在媽媽的肩頭,餘光打量著雪膩膩的嬌美側顏,白皙嫩滑的皮膚下,竟透著一絲薄暈;鼻腔裡滿是媽媽身上那股子馥鬱體香,隻覺著格外的誘人,身子一陣燥熱,貼的更緊瞭。

  「你能不能好好走路。」媽媽皺眉埋怨道:「不會喝酒,還學人喝酒。」

  許是初秋暑氣未退,媽媽扶著我這麼一個大小夥子又忒費勁,凝白如雪的臉頰上,似有薄汗膩出,紅悄悄的,說不出的動人。

  想起方才酒席上與老爸的對話,又想起媽媽這半年來的委屈與堅忍,我的心中一陣悸動,不由自主的抬起手來,想要替她抹去汗珠,傻呵呵的笑道:「媽,您真好看。」

  媽媽被我的舉動嚇瞭一跳,將我身子往外一推,側眼瞪著我,冷聲質問:「你想幹什麼呀?」

  我望著媽媽,胸膛一陣烘熱,壓抑在心底的感情一點點的湧上心頭,借著酒勁兒,說瞭出來:「媽,我……答應老爸瞭,我要照顧你。」

  媽媽知道我在說醉話,想要訓我,卻又不知從何開口。

  「用不著。」

  「不行!」我站在一旁,晃晃悠悠,拍著胸口說道:「男子漢大丈夫,說……話算話!我……答應,老爸瞭。你和北北,都……都由我來照顧。」

  「你先照顧好你自己吧。瞅瞅你都成什麼樣瞭。」媽媽不耐煩的說道。

  「我……不管,我……我,我就要照顧你。」我嘟嘟囔囔的說瞭兩句,然後突然提高嗓門,大聲喊道:「鄭怡雲!」

  媽媽聽我突然喊她名字,不由得一怔,隨即反應過來,瞪著我說:「你發什麼酒瘋呢?」

  「我喜歡你!」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瞭,已經神智混亂瞭,說什麼好像根本不由腦子控制瞭。

  媽媽嚇瞭一跳,左右看瞭看,幸虧現在是午休時間,小區裡沒什麼人。

  「別在這兒發酒瘋瞭,趕緊回傢。」

  「我不!」我隻覺著又暈目眩,媽媽在我面前不停地旋轉著,我像是得到瞭解脫似的,將壓抑瞭許久的話,一股腦的說瞭出來:「你……你不讓我說,我也……得說。我喜歡你!」

  「行瞭行瞭,趕緊回傢再說。」

  「不行!你,你……先說,你喜不喜歡我?」

  「喜歡喜歡。你是我兒子,我當然你喜歡你瞭。」

  媽媽不耐煩地想要拽我胳膊,被我一把甩開。

  「不行!我……不是你兒子。」

  「那你是誰呀?」

  「我是,我是個男人。」

  「你是什麼男人呀?你哪點像個男人?」

  「那你說,我……我,怎麼才能算是男人?」

  「先聽媽媽的話,你才算是個男人。別鬧瞭,快點跟我回傢。」

  媽媽想拽我往樓道裡走,依舊被我甩開。

  「我……我喝醉瞭,我說什麼,你……都不準生氣。」

  媽媽惱怒道:「我已經生氣瞭。趕緊跟我回傢!」

  「老爸……老爸要結婚瞭。」

  媽媽沉默片刻,冷著臉說:「結就結唄,天又塌不下來。」

  「那你就沒人要……要瞭。」

  媽媽瞪著我,臉頰氣得通紅:「凌小東,你是不是又欠揍瞭?」

  我不為所動,自顧自的說道:「我……我要追你。以後……以後我就是,你的男人。」

  媽媽左右觀瞧,確認附近沒人,壓低瞭聲音,斥責道:「你給我小聲一點。再胡說八道,我就不管你瞭啊。」

  說罷,媽媽作勢要走,我慌瞭神,一下子撲瞭上去,摟住媽媽成熟性感的嬌軀,聞著她身上香香的味道,隻覺得渾身燥熱,胯襠裡的雞巴不由自主的抬起頭來,頂在瞭媽媽的大腿處。

  媽媽像是察覺到瞭異樣,大驚失色,慌瞭神似的,本能的用力將我推開。

  我的身子一側,腳底像是踩著棉花,本來就站立不穩,陀螺似的轉瞭半圈,踉踉蹌蹌的斜著走瞭幾步,腳下一絆,一下子撲到瞭道旁的花池裡,隻覺襠部一陣撕裂般的劇痛,勃起的陰莖就像是硬生生的掰斷瞭一樣,隨即發出一聲慘叫。

  媽媽原本以為我是裝的,但很快就發現不對勁兒瞭,我倒在花池裡,雙手捂著襠部,臉色煞白,臉上滿是汗珠。

  媽媽忙蹲下身子,想要替我檢查,卻又不知從何下手,見我疼的撕心裂肺,趕忙掏出手機,給醫院打瞭電話。

  我實在疼的厲害,迷迷糊糊之間,隻聽到媽媽在不停的安慰我,急得快要哭瞭。等瞭好久,救護車終於趕瞭過來,我被拉進醫院裡,做瞭急診手術。由於喝瞭不少酒,頭本來就暈乎乎的,再加上麻藥效果,竟然在手術臺上睡瞭過去。

  迷迷糊糊之間聽到媽媽跟醫生聊天,媽媽問他嚴不嚴重,醫生說稍微有點嚴重,但送來的及時,手術還算比較成功。

  媽媽又問,會不會留下什麼後遺癥,醫生說有可能會造成一定程度的勃起障礙,但幾率很小,即便出現也是可以治愈的。

  也不知過瞭多久,我漸漸地清醒瞭過來,由於宿醉腦子疼的厲害,麻藥效果過去瞭,下邊也疼的不行,渾身上下就跟散瞭架似的,一點勁兒都沒有。

  扭頭望去,隻見媽媽坐在床邊,面容有些憔悴。我張開想要說話,卻發現聲音沙啞的說不出來,媽媽見狀忙拿來水杯,給我喂瞭些涼白開。

  喉嚨經過滋潤,終於能說出話來瞭。想起對媽媽說的那些話,心裡不由得一陣發虛,我開口說道:「媽,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媽媽沒有生氣,聲音柔和地說道:「沒事。以後別喝這麼多瞭。」

  我還想說些什麼,下體疼的實在厲害,皺眉問道:「媽,我怎麼瞭呀?」

  「你……」媽媽眉頭緊皺,咬著下唇,遲疑良久,說道:「你撞到瞭一塊石頭,那個……受瞭點傷。」

  我想起自己受傷的部位,忽然有些害怕瞭,追問道:「那嚴不嚴重呀?」

  「醫生說,不是很嚴重的。手術很成功,個把月就能恢復瞭。」

  我見媽媽面色為難,看起來有些憂慮,想來是在安慰我。她越這麼說,我心裡就越慌瞭,其他部位受傷瞭,哪怕壞掉瞭,都還能過得去,這地方要是不能用瞭,下輩子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呀?

  「還疼不疼瞭?」媽媽問道。

  「疼。」

  不過,疼還是小事,那種未知的恐懼,才是真要命的。

  「醫生說瞭,你隻是輕微受損,過段時間就好瞭。」

  媽媽越是說得輕描淡寫,我就越是害怕,想著以後要是都沒法用瞭,那我還當什麼男人呀。

  過瞭一會兒,醫生來替我檢查,順便詢問瞭我幾句。

  我急不可耐的問道:「醫生,我到底有沒有事呀?」

  「沒什麼大事。」醫生同樣的輕描淡寫。

  「真的啊?」

  「真的。手術很成功。不過你要註意,不要受刺激,不要讓陰莖勃起。」

  這確實不是什麼大手術,在醫院裡住瞭兩天就被媽媽接回傢瞭。醫生說手術很成功,沒什麼問題,但我一想起小弟弟腫脹的像根茄子似的,心裡就慌得不行。

  我暫時沒辦法去學校上學,隻能在傢裡復習。媽媽對我的態度發生瞭很大的變化,對我照顧的無微不至,似乎連脾氣都變溫柔瞭,簡直就像是換瞭一個人似的。

  媽媽可能是內疚吧,不管怎麼說,都是她推瞭我一下,才讓我受傷的。我當然也很喜歡溫柔款的媽媽,可她越是這樣,我就越慌。該不會真的不能用瞭吧?

  滿腦子都是這事兒,根本無心學習,一有空就去百度上搜索,越搜越慌,我感覺自己真的廢瞭。憋瞭兩天,我實在忍不住瞭,吃晚飯時,我開口問道:「媽,您給我個實話吧。我是不是真的……變成太監瞭?」

  媽媽聞言,險些噴飯。她瞪著瞭眼睛,表情詫異的看著我,反問道:「你說什麼?」

  「我總覺著你們在故意瞞著我。我……我是不是,變成太監瞭?」

  媽媽愣瞭好半天,哭笑不得的說:「你滿腦子都在想什麼呢?」

  我皺著眉頭,苦著臉說:「我……我害怕,要萬一……要萬一我真變成性無能瞭,我以後怎麼辦呀?」

  「沒有那麼嚴重。醫生都說,就是簡單的一個小手術,過段時間就好瞭。」

  「我去百度上搜瞭,說是海綿體撕裂手術,可能會有後遺癥,可能會……那個……」我扭捏瞭半天,不好意思的說:「可能會陽痿。」

  「哎呀~ !」媽媽無奈的嘆瞭口氣:「你不聽醫生的,你去百度上搜。百度上的話,能信嗎?感冒都能給你說成癌癥,沒病也給你嚇出病來。」

  我沮喪地說:「媽,我覺著我是遭報應瞭。」

  「你能不能有點出息呀?心眼怎麼這麼小呀?」

  「我也想想開一點,可這事兒,是個男人都不可能想的開呀。」

  媽媽不耐煩的說:「想不開就別想瞭,吃完飯趕緊回屋看書去。」

  「我下半輩子的幸福都沒瞭,哪兒還有心思看書呀。」

  「你能不能別自己嚇唬自己瞭?搞得我都跟著心煩瞭。」

  我被媽媽數落瞭一番,吃完晚飯乖乖回去復習,可哪兒還有心思呀。越想越心慌,手腳冰涼,四肢無力,焦躁不安,直冒冷汗,晚上翻來覆去的就是睡不著,腦子裡總想著醫生同媽媽說的話,再加上小弟弟又腫又紫,視覺效果實在過於沖擊,每次上廁所都疼得要命。

  我越來堅信,這是老天爺給我的懲罰瞭。

  在煎熬中度過瞭幾天,我被媽媽趕去上學瞭。恰好趕上高三摸底測試,其他成績還可以,就是英語考得很差。

  唐老師將我叫到瞭辦公室,拿著卷子,問道:「凌小東,你的成績怎麼越來越差瞭?我記得你去年高考,分數比這個高吧?」

  「就是……沒考好。」

  「為什麼沒考好呀?原因在哪兒?我看你其他成績都還不錯,為什麼偏偏英語成績這麼差?」唐老師的語氣很溫柔,滿是關切之情。

  我現在煩得很,心思根本沒在學習上,隨口說瞭句:「那就是您沒教好唄。」

  唐老師看著我,半晌才說瞭句:「行瞭,你回去吧。」

  我轉身往外走,一腳跨出辦公室門時,突然意識到,剛才那句話,可能說的有點過分瞭,轉身想要道歉,可支吾瞭半天,也沒張開口來。

  唐老師抬頭看瞭我一眼,扶瞭一下鼻梁上的眼鏡,問道:「怎麼瞭?還有事嗎?」

  「嗯……沒事。」

  下午正在上自習課時,班主任突然推門進來,大呵一聲:「凌小東,你給我出來!」

  我嚇瞭一跳,本能的站起身來,結果用力過猛,下體一陣撕扯般的疼痛。我『哎呦』一聲,臉上表情一言難盡。

  「你怎麼瞭?」班主任問道。

  所有人都向我望來,我強忍著疼痛,擠出一個十分難看的微笑,說道:「沒事,就是撞瞭一下,有點疼。」

  「趕緊過來。」班主任厲聲喝道。

  我夾著腿,一步一步的走瞭過去,姿勢別提多怪瞭,班裡同學忍不住開始竊竊私笑瞭起來。班主任看著我走到面前,疑惑的問道:「你到底有事兒沒?」

  由於實在太過丟人,給學校的請假理由是意外受傷,但沒有說具體哪裡受傷。我擺擺手,說:「沒事,沒事。何老師,您有什麼事,盡管說吧。」

  「你出來。」

  我隨著班主任來到走廊裡,腦子裡使勁想著,到底哪裡犯錯瞭,可想來想去,也沒想出來,畢竟這段時間情況特殊,我可是老實的很呢。

  班主任看著我,問道:「你上午都跟唐老師說什麼瞭?」

  「啊……」我這才意識到出在哪裡,趕忙低頭承認錯誤:「上午是我口不擇言,我本來想跟唐老師道歉來著。」

  「那你怎麼沒道歉呀?」

  我不由自主的撓瞭撓臉頰:「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反正就沒說出口來。」

  班主任瞪著我,厲聲質問:「唐老師都哭瞭,你知不知道?」

  「啊?沒這麼嚴重吧?」

  「什麼沒這麼嚴重!你到底跟唐老師說瞭什麼?」

  「我就說……唐老師問我其他科考的都還行,為什麼就英語考的這麼差?」

  「那你怎麼說的?」

  「我說,那就是您沒教好唄。」

  「你……」班主任氣的指著我:「一個老師,被學生這麼說,她心裡能好受麼?」

  我皺瞭皺眉頭:「我覺著不至於吧?」

  「什麼叫不至於?馬上去跟唐老師道歉去!」

  「哦。」

  我點瞭點頭,轉身往辦公室方向走,被班主任呵住,告訴我說:「唐老師現在在宿舍休息呢。趕快去!」

  唐老師並不住校,宿舍是學校安排給老師們用來暫時休息的地方。一路上我想著上午說過的話,想想確實有點過分瞭,真是惡語傷人六月寒,哪個老師聽到學生這麼評價自己,估計心裡都不會好受的。

  我穿過操場,前往宿舍樓,沒想到在拐角處迎面與唐老師撞瞭個正著。她行色匆匆,面色如常,看來已經緩過勁兒來瞭。

  我走到她面前,打瞭個招呼。唐老師見到我有些意外,笑瞭笑,聲音輕柔的問道:「你不上課,在這裡做什麼?」

  我有些尷尬的笑瞭一下,說瞭聲:「對不起,唐老師,我不該說那樣的話。」說完,我向後倒退半步,然後深深地鞠瞭個躬。

  唐老師怔瞭怔,隨即擺手笑道:「沒什麼,沒什麼。」

  「我真的不是有意。我最近腦子有點不清醒,煩心事太多瞭,一時口不擇言,您比往心裡去呀。」

  「真的沒什麼,我的能力確實有限。」

  「不不不!您是好老師,您絕對是一位稱職的好老師。是我學習不夠認真,我向您認錯。」說著,我又鞠瞭一躬。

  唐老師笑道:「行瞭行瞭,我沒事的,趕緊回去上課吧。」

  我又連聲道歉幾句,轉身想要回教室,沒走多遠,突然聽到背後傳來一聲嘆息。我停下腳步,回頭望去,叫唐老師站在原地,低著頭,右手抵著額頭,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我重新退瞭回去,輕聲問道:「唐老師,您怎麼瞭?」

  唐老師將頭轉向一旁,朝我擺瞭擺手,聲音哽咽的說道:「沒事,你趕緊回去吧。不用管我。」

  她這個樣子是很沒說服力的,明眼人都能瞧得出來,不可能沒事的。

  「唐老師,那句話真不是有意的,我真沒想到,傷您傷的這麼深。我道歉!這樣吧,下次我一定好好考,行不行?」

  唐老師深吸一口氣,緩瞭緩神,手背擦瞭一下眼淚,扭頭對我笑道:「真的跟你沒關系。」

  我見她眼圈通紅,臉上雖然掛著笑容,卻難掩悲傷之情,想想我那句話就算傷人,也不可可能有這麼大威力吧。

  「老師,您是不是遇到什麼煩心事瞭?您要不介意,能跟我說一下嗎?」

  「真的跟你沒關系,你趕緊回去上課吧。」

  想來唐老師是另有什麼傷心事,壓在心裡,我的那番話隻不過是個導火索而已。至於到底是什麼事,看來她也不會跟我說的,再次道歉幾句之後,便回教室去瞭。

  ……

  時間一晃,一個多月過去瞭,小弟弟的水腫漸漸消去,但我心中的焦慮卻與日俱增。自從那次意外之後,就再也沒有晨勃瞭。我越是著急,就越是勃起不能,我想象著各種各樣的刺激情節,翻看各種小黃文、小電影,但無論使出什麼手段,都無法刺激到肉棒。

  我不會真的陽痿,真的變成性無能瞭吧?

  就在我焦慮不安之時,陸依依從省城回來瞭。她上次回來就知道我那裡受傷瞭,但那時候還沒消腫,也不敢做什麼刺激的舉動。這次她回來,迫不及待的將她叫到瞭出租屋裡。

  一進屋,我就迫不及待的將她摟在懷裡,上下其手,動手動腳。距離上次做愛已經很久很久瞭,似乎有那麼一團火,可心裡又虛的很,哪怕是現在軟香抱懷,卻完全無法集中精神。

  以往隻要想一想就一柱擎天瞭,可現在又摟又親的,褲襠裡的小弟弟,還是軟趴趴的,沒有半點反應。我心裡開始慌瞭。

  陸依依喘息著將我推開,關切的問道:「你那裡好瞭嗎?」

  「偶爾還有一點疼。」

  「那……」陸依依不由自主的往下瞟瞭一眼,臉頰微紅,輕輕地咬瞭咬下唇:「那麼猴急,不要緊嗎?」

  「應該不要緊吧?」嘴上這麼說,心裡卻是慌亂如麻:「這不是,找你來試試嘛。」

  陸依依有些生氣:「你這叫什麼話?把我當道具瞭呀?想用就用。」

  我連忙道歉:「不是不是。這不是你難得回來一次嘛,我這邊也好的差不多瞭,不試一次,有點不太合適。」

  陸依依嘴裡嘟嘟囔囔的,不太滿意,但還是任由我推著來到瞭臥室裡。

  我將她撲倒在瞭床上,一條腿杵在兩條修長美腿之間,右手隔著衣服揉搓著少女胸前的松軟乳肉,嘴唇貼在修長雪白的脖頸上,一下一下的啄吻著。我的身子熱烘烘的,腦袋裡卻是亂糟糟的一團,兩腿發軟,小弟弟一點反應都沒有。

  「依依,你摸一下。」

  陸依依一開始沒明白我什麼意思,呆愣瞭片刻之後,將手沿著褲口伸瞭進去,直到胯間。我清晰地感到溫暖柔軟的小手撫摸著雞巴,仍舊軟趴趴的,像條蟲子似的,沒有半點反應。

  「怎麼回事?」陸依依疑惑的看著我。

  「我……」

  我不知道該怎麼給她解釋,心裡愈發慌亂。可越是著急,就越是硬不起來。我的嘴唇輕輕顫抖著,說道:「可能……可能太久沒用,刺激不太夠吧。要不,你幫著舔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