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３８）

　　- ２０１０年６月８日 星期二 １７：２４-

　　「哈啊……終於考完瞭，爽到！」宿舍裡，韓琳敏同志忍不住自己的興奮，在寢室裡揮起網球拍來：「我明天就要好好的打網球！」

　　「你確定今晚還能睡覺麼？不是飯店- ＫＴＶ- 燒烤攤- 網吧一條龍？」負責捧哏的小瑤又不甘寂寞的捧起來。

　　「小瑤肯定不是去網吧的吧，而是去酒店？你那寂寞已久的小男友不需要去撫慰一下？」琳敏不甘示弱的一針見血，一針直插小瑤的心臟，紮心瞭啊姐。

　　程婉也抿著嘴，見縫插針：「黛玉那句話怎麼說？小馬拉大車……」

　　本來我是正在收拾床鋪的，我兩眼一翻：「婉兒你怎麼就賣我瞭？你傢那個呢，不早就等你等得著急瞭？是不是親自開車來啦？」

　　「沒有啦，他們那邊估計今晚也是在聚餐呢，回不來的，我媽來接我。不過反倒是你傢那個估計也在來的路上瞭吧？」程婉一口否定，反問我一句。

　　「別提黛玉傢那個瞭，簡直一醋精，上周連女生的醋都能吃的。」小瑤吐槽著，輕輕巧巧就把小馬拉大車這個話題扯開瞭。上周怎麼來著？跟她們幾個還有班上的另一個女生在學校的圖書館裡面復習的時候，思凡非要大老遠的從一中跑過來跟我一起復習，一副怕我被拐走的樣子。真是又好氣又好笑，當時也隻好先幫他補習一下。不過想到思凡，能準備的都準備好瞭，我倒是覺得他這次應該成績不錯。

　　「那這個也不能我傢思凡啊，上回班長那攤事兒……」

　　「班長那算好運吧，臨近高考，隻是被學校警告瞭一下。唔，我真想不到班長居然會公然向黛玉告白。」

　　「確實不能怪人傢黛玉的男朋友哇，當時班上的女生都在一邊起哄一邊吃瓜，人傢當然覺得咱班上的女生跟班長是一丘之貉瞭，沒把我們算上都不錯瞭。」程婉倒是很冷靜的分析瞭一段，『吃瓜』這個詞，在我們學校慢慢的傳開瞭，而且程婉還用得很熟練。

　　「切，班長那個傢夥。一開始不就是想泡咱小婉兒。後來實在看沒機會瞭，這個學期又想著接近黛玉，誰知道黛玉也有男朋友瞭。話說我老早就看他不爽瞭，以為自己想找哪個就能找得到？」小瑤一邊不忿的說著：「他當時最後那句話怎麼說來著？沖著你男朋友說的……」

　　我想瞭想：「我不太記得瞭。」

　　蘇蕾倒是默默的插瞭一句：「他當時跟婷婷的男朋友說要公平競爭。」

　　我實在不想吐槽這幾個傢夥，也在旁邊吃瓜吃得上癮，不然的話，當時的句子怎麼記得這麼穩？

　　「對對對，結果人傢黛玉的男朋友理都不帶搭理的，直接牽著黛玉就出校門上車走人。他那張臉頓時就臭成豬肝色瞭。」小瑤邊笑邊捶床。

　　「停停停，你想把床板錘爛啊。」我一邊撫著小瑤的背幫她順氣，一邊止住瞭她的手。

　　「我一想到班長那張臉我就想笑啊，當時沒拍下來，簡直是傑作。」

　　我嘆瞭一聲，上輩子，我確實對班長有點好感。而班長討好我，也是想讓我透露一點程婉的消息——不過自始至終我的嘴都很嚴，也很明確的說過程婉是有男朋友的。

　　這輩子，我比以前更加註重打扮，而且自從思凡帶我去配瞭一副隱形眼鏡之後，今年我時不時也會戴隱形眼鏡去上學。自從我摘下普通的眼睛之後，班長每次看我，居然帶著幾分驚艷的神色——估計他也沒想到，我這個程婉的『小跟班』，顏值也漸漲瞭吧。

　　話說回來，雖然我們寢室的人都知道，我們幾個都是非常要好的好姐妹，但是在班上很多人眼裡，我、小瑤就是那種跟著程婉、琳敏這倆富二代的『跟班』角色。這種事情越描越黑，也不會解釋太多。

　　所以，當過去的事情被改變，到瞭這個學期，班長對程婉死心之後。突然就把我當成目標瞭，他應該有點感覺得到，之前我對他是有好感的，或許覺得，單憑著我以前對他有幾分好感，就可以得手？

　　隻是在我重生之後，對他也就是那種普通同學的交情罷瞭。

　　而且，我後來想通瞭一些事情。上輩子的寢室搶劫案發生之後，面對關於程婉的流言蜚語，作為班長的他本可以制止，但是卻不發一言。我無意去猜測他究竟是抱著「得不到就毀掉」的心思，還是單純的「超出他個人能力之外」。總之他最終並沒有做什麼，而是放任這種私底下的流言。

　　這件事，我也是上兩個月才想通的。

　　想通之後，讓我很是不爽，對他更是疏遠瞭，但卻不知道他後來的心思的如何，我也再無意猜測。

　　如果換成上輩子１８歲那時候的我，可能會接受也說不定。但他不知道，從高三一開始，我的靈魂和記憶，就變成瞭３０多歲的人瞭吧。

　　隻是沒想到，在私底下強硬拒絕瞭一次還不夠。他那當眾表白真是出乎我意料之外，一般人即使有這種想法，可能也很少實行。特別是高中時期，就沒有想到臨畢業瞭還能遇到這種突然襲擊。

　　真的是親手把一場吃瓜大戲送到一群悶瞭很久的高三學生面前，寂寂無聞瞭三年，結果在快高考前來瞭一個全校出名。

　　「啊，受不瞭這三個曬男友的，蕾蕾隻有我們倆是單身的瞭……」琳敏做出一副哀嚎狀，向蘇蕾那邊靠過去。

　　說起來，蘇蕾在上個學期的期末，終於還是和我們成為瞭好朋友。上輩子倒是沒有發現，她居然是一邊復習一邊寫小說的，而且最終高考成績還不錯。

　　在成為朋友以後，她還經常在熄燈前拉著我們一起討論小說的劇情，就是那種戀愛小甜文，甜的有點發膩的那種，我每次都是給點建議之類的，但是程婉和琳敏倒是很喜歡追著看。

　　程婉不出意外會喜歡，但琳敏這爽朗型的女生，居然迷上瞭小甜文，我是萬萬沒想到的。

　　而且更讓我意外的是，她上輩子那本自傳體的小說，居然也寫完瞭劇情大綱。不過上輩子的自傳是那種全程壓抑的風格氛圍，而現在的大綱，則是先抑後揚，後半段的行文風格變得明亮輕快。

　　「琳琳，我跟我小說裡的男主戀愛瞭，所以也不是單身。」這話回答的確實有蘇蕾的風格，琳敏也被這句話噎住瞭。

　　「其實琳琳這種性格我很喜歡啦，如果我是男生一定會追琳琳的，下一本小說就安排琳琳做女主好瞭。」

　　「嗚，蕾蕾太好人瞭，一定要給我安排一個超帥超帥的男朋友啊。」唔，我覺得，多年以後的《戀與制作人》，琳敏一定會迷上這遊戲的。

　　等等，我腦海中靈光一閃，是不是可以在上大學以後，搶先把《戀與制作人》給自己做出來？然後把蘇蕾喊來寫劇本？然後還有《奇跡暖暖》跟《閃耀暖暖》什麼的，讓思凡上大學之後學習做３Ｄ模型，上輩子還有好多套衣服沒有氪出來呢。

　　隻是這時候蘇蕾突然哭出來瞭，聲音還有些止不住的趨勢，我們連忙湊上前去連聲安慰。

　　蘇蕾一邊哭一邊斷斷續續的說著：「我要是、要是早點跟你們、成為朋友就好瞭，如果這樣的話，我這一年多以來也不用一直不開心。」

　　「嗚嗚……我、我真的、舍不得你們啊……」

　　小瑤一把摟著蘇蕾，雖然她不愛看小說，也很少參與蘇蕾的話題，但在生活和學習上，她倆倒是湊得比較近，此時小瑤也忍不住哭瞭。

　　女生的情感一向比較脆弱，也容易收到感染，包括我也不會例外。

　　最終五個人一起抱頭痛哭，這種離別之際的傷感，即使再來一次，我也有些抑制不住。

　　還是琳敏制住瞭眾人：「好啦，這種事情，都是註定的。我們寒暑假還可以再見面的啊，大傢都收拾收拾吧，回傢放好包裹，晚上還要聚餐呢。」

　　「要不，今晚我們就不去ＫＴＶ瞭吧，去三中門口吃炸串。」程婉帶著哭腔，還對炸串念念不忘。

　　「那，這個。我得先打電話給炸串店的老板，今晚幫我們留個桌子。」小瑤擦幹眼淚，拿起手機開始打電話。

　　（３９）

　　我的行李其實不多，有一部分，在高考前已經放在思凡傢中瞭，我一個人兩隻手就提到校門口，今晚先把東西丟在他傢，我父母這邊，明天再過來接我回去。

　　今晚肯定也走不瞭，畢竟，飯店- ＫＴＶ- 燒烤攤- 網吧一條龍。

　　一走到宿舍的大門前，就看見思凡正使勁的向我揮手，然後接過我手上的行李，臉上掛著幾分掩蓋不住的喜色。

　　「親愛的，要不要現在親一個？」

　　「不要，你要死啦，現在學校這麼多人，回傢再說啦。」我連忙制止瞭某人『作死』的想法，順勢將話題扯開：「下午的英語考得怎麼樣，作文寫瞭麼？」

　　「寫瞭寫瞭，前面的選擇題有些題型跟之前你給我的題目有些類似的，我就照著選瞭。作文反正我不太看得懂，就把婷兒你上次給我的答案默寫上去瞭，應該有點分吧？」

　　寫瞭就好，不枉我給你準備的。不過這個套路，換做英語成績比較好的人，可能就不行瞭。隻能針對思凡這種，有一點點初中的基礎，但是高中開始就一竅不通的人可以用。而且英語作文，我的本意就是讓他直接背下來照抄。

　　「放心吧，總之考完瞭，就別想太多瞭。今晚你也得去酒店參加你們班的聚餐吧？」

　　「嗯，今晚你們那兒幾點結束啊？我過來接你。」

　　「你就不跟你們同學去網吧玩通宵瞭？」

　　「不去瞭，我可是有老婆的人瞭。」

　　「想去就去吧，以後可能就難得這麼齊人瞭。如果我這邊先結束的話，我打車去網吧找你。」

　　「嗯，聽你的，到時候手機聯系。」

　　校門口的一旁，停著一輛低調到極點的……純黑色大眾邁騰。思凡他父母都是大眾汽車的愛好者，其實他們傢還有一輛輝騰，隻是平時比較少開。

　　他老爸的那個司機，正在車窗前向我們招手。這些年還沒有管理得那麼嚴格，政府單位的司機，幫領導接孩子這種事，還是很常見的。

　　一回到思凡傢，他父母現在還沒有到傢。放下行李，還沒等洗個臉。我就被思凡一把抱到床上打瞭個滾。

　　「啊～思凡你一身的汗味，先洗個澡啦。」

　　「婷兒你怎麼運氣這麼好，我們的彩票就中瞭呢？」

　　「是你的運氣好啦，我的倒是沒中。」

　　「不是不是，這還分什麼你我呢，這是我們一起的。」

　　說起來就是高考前兩天，看完考場在街上壓馬路的時候。路過一傢體彩店，我就說進去買張彩票看看，順帶期盼高考有一個好意頭，思凡也跟著我買瞭一張。不過他不相信這個會中獎，順手把他的那張也放在我的錢包裡。

　　結果昨晚我在網上查瞭一下結果，呵呵。我的一分沒中，他隨手塞給我的倒是中瞭個大獎，我粗略估計瞭下，交完稅還剩一千多萬。

　　所以說這臭小子踩狗屎運瞭，這真是有心栽花花不開，去年我剛重生的時候還懊惱過沒有記下彩票的中獎號碼，結果，呵呵，沒卵用，在我扣扣索索才在他傢小區買瞭一套房子，還沒來得及裝修呢，而某人卻一夜暴富，人比人氣死人，真是運氣選手勢不可擋。

　　不過為瞭不影響他考試，我昨晚聊天的時候硬是裝成什麼事都沒發生，在最後一科英語考完以後，我才告訴他這個消息，還千叮萬囑的讓他不要往外傳。

　　「不過，老婆你是不是逗我開心啊？」

　　「我才不會跟你開這種玩笑呢，你自己看。」

　　我把他買的那張彩票跟中獎號碼塞到他臉上。

　　「總之還是婷兒最棒瞭，如果不是你說要買，這個才不會落到我們傢呢。」

　　「不要往外說哦，你也不想天天被人上門借錢吧？這個朋友借個一百萬，那個親戚借個幾十萬的。」想想都心情不好。

　　他腦補瞭一下這個場景，頓時臉色就不好瞭：「嗯，這個是我們倆的秘密，還暫時不能對其他人講，那我們一人一半好不好？」

　　「我不要，這是你買的彩票。」雖然很高興，但是我不太想貪圖他的錢。

　　「婷兒你聽我說，首先呢，如果不是你說要買彩票，我們就不會中獎，對不？」他摟著我躺在床上，不容置疑的說著：「所以於情於理有你的一份，這一半呢，算我給你的彩禮好不？我收下的這一半，算你的嫁妝。」

　　「什麼彩禮嫁妝啦，我們都還沒到那個年紀……」我往他的腰上掐瞭一下。

　　「提前嘛，提前給，我怕婷兒被拐走瞭，先預定一下。」不過，拿著錢跑路這事兒，我還真沒這個臉去做。

　　「那我的嫁妝也給你啦，你從現在開始就是本姑娘的人瞭。」沒有人能拒絕真香定律，境澤誠不欺我。

　　「早就是你的人瞭，你是要洗澡麼，一起嘛。」

　　「那你可不能亂來，一會兒就得去聚餐瞭，我可不想出不瞭門。」

　　「都聽你的。」

　　不過一起洗澡這個想法，還真沒能實現，因為這時，思凡他老媽回來瞭。

　　他也不好意思當著自己母親面前拉著我洗鴛鴦浴，他也隻好回自己房間的浴室，各洗各的。

　　（４０）

　　浴室裡，我擰開淋浴，任由熱水沖刷著身體，想著這筆意外之財該怎麼花。

　　看思凡的意思，這筆錢是打算連父母也瞞著瞭。如果是一半的話，怎麼說也有個幾百萬。上輩子雖然也沒有生活壓力，但這樣的巨款，我還真是第一次接觸到。

　　我自己初步的想法，大概就是哪裡的房價會暴漲，就直接在那邊一口氣連著買幾套房算瞭。特別是深圳，現在還有很多房子是很便宜的，例如一些新開盤的商品房。買回來等升值或者出租，而且是穩妥到極致的做法，簡直是穩賺不虧的。

　　四五年內房價必定會漲，即使不賣出去，後期用來出租，收收租金，做個收租大佬也是極好的。

　　然後就是買買買，想買什麼買什麼？不過想想，似乎我自己的想法跟不上陡然暴富的情況，自己上輩子買的衣服、包包、護膚品之類的都是很大眾化的。我也過瞭追求名牌的年紀和心態，一時之下，還真不知道買什麼。

　　我要不要去知乎發個問題問問？好像這個時間還沒有知乎，在線等，挺急的。

　　不行，我拍瞭拍自己的臉，且不說獎金還沒到手。陡然多瞭這麼一筆錢，我自己都有點飄瞭，更別說思凡瞭，那小子估計都不知道怎麼花這錢，得想想辦法，幸好思凡傢本身就有豪車，而且他對車也不是很感興趣，就止步於能開就行的程度。實在不行就讓他把錢存銀行定期，吃利息算瞭。

　　等到把獎金領回來，我們還是得細細商討一下子，得先購置一些穩賺不賠的房產、還有一些一定會升值的地段之類的，可以都買，股票也得買一點，幸好這些我都記在小本子裡面。我們其實也算是小富即安的那種人，如果說要賺很大的錢，基本不可能，但是靠著我自己的記憶，還是能賺一點點的。

　　總之先抽個時間去領獎吧，帶著頭套去。一千多萬看起來挺多的，萬一這個朋友借一點那個親戚擼一點，其實也很快就沒的。

　　而且，借出去簡單，要還錢可就難瞭。

　　晚上的畢業聚餐其實也沒什麼可說的，就是按照各人平日裡友好的關系坐上一桌，至於班長之類的則跟老師一桌，這種氛圍之下，就算平日裡關系再不好的人，相互之間也會變得笑容可掬。

　　我自始至終也不是很習慣這種場合，不過演還是要演一下的，臉上始終掛著得體的笑容。即使班長端著啤酒過來道歉，我也隻是客氣的推辭，並堅定的表示不喝酒，請他隨意。

　　對於喝酒的人來說，算是賓主盡歡。對於我而言，卻有些冷眼旁觀瞭。

　　好不容易熬到結束，後面的，我們也不打算參與瞭，還是炸串比較香。

　　- ２０１０年６月８日　星期二　２１：４２-

　　三中門口大概３００米遠的位置，其中一間不起眼的小平房前，隨意擺著幾張折疊木桌，和稀稀拉拉的塑料板凳。

　　如果是外地人，肯定認不出來，這是整個縣城的學生圈子中最廣受好評的炸串店。這個年頭，炸蔬菜類的串串才五毛錢一串、茄子也才兩塊錢一個、雞腿雞翅之類的三塊錢、其他小肉串一塊錢，超實惠的啊。想到以後，一串炸娃娃菜都要兩塊五瞭，簡直是物價飛漲。

　　現在的老板還沒有長胡子，也剛剛從去年的小推車變為租下一傢門店。而且，在７年以後，還加入瞭美團配送，還開瞭兩傢分店——不過這兩傢分店由於不是老板本人在操持，評價並沒有那麼高，說直白一些就是炸得沒那麼好吃。

　　更多那些已經畢業的學生，依舊會選擇這傢老店。

　　老板熟練地將串串下鍋，炸好以後放在濾網上，讓多餘的油流到廢料桶裡面，然後塗上自傢特制的醬料，裡面混著打碎瞭的花生碎粒，彌漫著濃鬱的香味。老板娘則將一碟碟菜送到我們的桌子上，順手收走我們面前已經空掉的碟子。

　　「菜心給我留一些，這是老板特意給我留的。」小瑤的初中是在這兒上學，看起來跟老板頗為熟稔，打個電話，像娃娃菜的嫰芯都特意留著。

　　「很多呢，慢慢吃。」

　　「老板很好人的，我原來上初中的時候，有時候沒錢又想吃，老板還給我賒賬。」小瑤不好意思的笑瞭笑：「初中的時候傢裡沒給我那麼多錢。不過我們班有個人很壞，趁著畢業賒一筆，然後就不還瞭，人傢老板做小本生意他也好意思。」

　　「後來那個人呢？」

　　「就那個暑假在江裡遊泳，淹死瞭，惡有惡報唄。」橫跨縣城的那條江，水勢十分險峻，每年都會淹死幾個人，基本上縣城的小學和初中，每次放假前，都會強調這個問題，但是屢禁不止。

　　高中生就很少瞭，出事最多的是小學生。

　　她們四個興高采烈的將話題又聊到最近的偶像，我卻有些沉默，我心知，她們也知道，用不同的話題來掩蓋分別的傷感。

　　再過兩個月，我重生回到現在，就一年瞭。這一年來，被我改變的東西太多瞭。不知道這些改變是好是壞，不走到最後，誰也不知道結果如何。

　　暑假怎麼過呢，上輩子沒有去過世博會，這輩子彌補一下這個遺憾吧。

　　駕照也得提前考，雖然我是會開的，但是總不能無照上路，不過暫時可能不用考慮買車的事兒，畢竟如果在大城市裡上學的話，地鐵就很方便。

　　（４１）

　　-２０１０年７月１７日　星期六-

　　「唔，我們剛剛填完志願，然後就跑廣州來玩，是不是不太好？」

　　「我們這不算玩，是辦正事。」是的，我倆各自罩著一個神奇的面具一起去廣州的彩票管理中心領獎，確實是挺正的。

　　「那漫展的票又是做啥的？」我手上捏著兩張明天漫展的票。

　　「機會難得嘛，我其實沒有正經的來過漫展，想看一下，反正我們都是用這個理由來廣州的。」

　　「那背包裡面的這身ＣＯＳ服？」剛剛在酒店整理行李的時候發現瞭一身ＣＯＳ服。

　　「婷兒的身材穿這一身一定好看。」他一臉的不正經。

　　「你是嫌我胸小囉？」

　　「怎麼會？大小剛剛好。」

　　其實無論是漫展或者穿ＣＯＳ服我都覺得ＯＫ，就是偶爾這樣鬥鬥嘴、講講夫妻相聲挺好玩的。

　　我高考完第二天就回瞭隴村，還是想著趁暑假多陪陪奶奶，這是主要原因；而且，如果我這段時間一直在思凡傢的話，我絲毫不懷疑，我這段時間估計都不用考慮下床的事。

　　昨天返校確認完自己填報的志願以後，我們就馬不停蹄的跑到廣州來，將之前中獎的彩票給領瞭——對父母宣稱是來廣州看漫展。當時領完，他就直接將其中的一半交給瞭我。

　　關於這筆錢，我們已經在ＱＱ上商量瞭很久，關於投資房產這方面他也很認可，以購買深圳和自己傢鄉市區的房子為主，他的伯父在深圳，姑姑一傢在廣州，他父母一向希望他大學畢業以後留在廣州或者深圳這種大城市發展，不過上輩子卻是事與願違，最後他還是選擇瞭在自己傢鄉。

　　所以我的想法還是要購置一些傢鄉市區的房產做打底，而且現在市區的房子，便宜得不像話，比起深圳的房子來，還能多買兩三套，反正五六年以後都漲得離譜，隻要是市區的房子，買哪兒的都行。

　　然後剩下一部分存進銀行，各自留一些做零花就差不多瞭。最終我們還是決定，等到大學畢業以後，再跟傢人透露一下。

　　不過，我至今猶如在夢中一般，偷偷擰瞭自己好幾下，真不敢相信天降暴富。

　　「要不趁熱打鐵，我們去看看廣州的房子吧。」我提議道。

　　「可以啊，看到合適的，我們這邊也整一套。說不定我們還在這邊上學呢。」

　　「唔，這個可以，看畢業那年漲價就賣掉。」

　　說起高考的分數，因為「作弊」的關系，我倆都比上輩子要高上不少，而且本來我隻能上個一本的分數，硬生生被我拔到重點線以上。

　　思凡的分數也是妥妥的能到廣州美院瞭吧，總之我看過他的分數，徹底的妥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