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操場上,零零閃閃的幾個人在一起壓著操場,打著籃球,嬉笑打鬧。而在食堂前面的一處乒乓球臺上坐著兩個相貌清秀,面容相似的人。其中一個還摟著另一個人的肩膀,趴在那個人的耳邊,輕聲說到「劉一,你剛才是不是占尹詩晴的便宜瞭?」
劉珊在我的耳邊說這話,她的聲音很輕,又故作深沉的說,就像是禦姐音。不對,是親姐音。說過話後,還故意在我的耳邊吹瞭口氣,搞得我的耳朵癢癢的。好不舒服。
「沒有,哪有的事。她突然就砸在瞭我身上,把我嚇瞭一跳,現在我的胸口還有點疼呢。」我把臉轉向一邊,輕聲的敘述者剛才的事情經過,並把右手放在胸口上揉瞭揉。我還伸著舌頭在嘴唇上舔瞭一下。
劉珊目不轉晴的看著我,看的我一臉不自在。她盯著我看瞭10秒左右,輕笑瞭一聲道「你小子還想著騙我,你脫個褲子我都知道你要放什麼屁,在這給我耍心眼呢?別忘瞭我們是龍鳳胎(前面手誤),我和你在娘胎的時候就在一起瞭,你的事我什麼不知道。」劉珊又是笑非笑的瞅我兩眼。
小時候我是經常跟在劉珊後面跑,她的話我是言聽計從。普遍女孩子都發育比較早,懂事多,她也時常變著法的捉弄我。因為我和她長的很像,她就把打扮我當做樂趣,用她的話說就是「弟弟就是用來欺負的,何況你跟我長的一樣,給你打扮打扮我就可以直接用瞭,就像我在對自己化妝。」以至於我直到小學六年級還在穿著女裝,雖然我不討厭,甚至有一點點喜歡,但我也不好意思在穿瞭,已經17歲瞭,在我們村有個和我一樣大的,孩子都能打醬油瞭,我這張老臉是不能繼續下去瞭。就因為這件事,我們村的人,還給我起瞭個外號「小三」,農村人懂得少,當時也沒什麼,隻是現在知道瞭。這個小三真不是個好詞。好在我們第二高級中學,和我一個村的算上我就四個人在這個學校上學,其他兩個都是文科生,隻有上學的時候一起,起它時間基本見不到面。我也不擔心被其他人知道。就是劉珊老是拿這種事取笑我。
我沒來由的心一緊,莫不是劉珊看到瞭?應該不會啊,當時尹詩晴的胸口壓在我的臉上,劉珊應該是看不到的啊!呃,對瞭,尹詩晴坐起身子的時候摸瞭一下胸口,她那裡有點濕,應該是被劉珊看到瞭,我這個姐姐還是一如既往的對細節特別明銳。和她平時的不拘一格完全不同。
這時的她感覺特別的帥氣,有一種自信的氣質在四周散發著,感覺她很耀眼。「其實也沒什麼,你現在也這麼大瞭,對女孩子好奇很正常的,不過你不要在做那樣的事瞭,那是不道德的,如果你要是喜歡她,就去追她啊,姐姐給你加油。」劉珊越說越激動,又開始揮舞著她的小拳頭瞭,還滿臉的小星星,就仿佛是她要追尹詩晴一樣。隻是她眼底深處劃過的一絲心痛我沒有撲捉到。就像是心愛的東西要被人搶走瞭似的。
我把頭轉過來面對面的看著她的雙眼認真的說到「姐,你就不要瞎操心瞭,我現在不想談戀愛。」
劉珊聽到我的話,先是一愣,而後笑的比之前更真實瞭,好像在她的心裡舒瞭口氣。緊接著她說瞭句讓我心頭大震的話「那你就不對女人好奇嗎?我看你生物書上的那張女性的生殖器圖片好像有人用刀子割下來瞭。」
我的臉瞬間通紅一片,兩隻手放在大腿上,左右兩隻手的拇指和食指糾纏在一起。確實我對女性的生殖器很感興趣,那張圖我看瞭不下百邊,讓那本就略微發黑的部位變得黑的流油,後來我就用小刀把它割瞭下來,每天晚上都會看幾遍,最近找不到瞭那張圖,我也就忘記瞭這茬。隻是每個夜晚都會在腦海中想象一下。原來這張圖是被劉珊發現瞭,借著今天這個由頭來找我問話來著。
我支支吾吾瞭半天,也沒說出來半個字。被人當場抓包,搞得我別提多尷尬瞭。人們不會因為做瞭一件糊塗事而尷尬,隻會因為被別人發現並拿來說而尷尬。本就不善言辭的我這是更是以沉默來面對。好在劉珊並不準備拿這件事來開我玩笑,這令我從心底感激她。
「你這麼想瞭解女人的身體,那還不趕緊找個女朋友,讓她來教導你,最近你的學習都下降瞭好幾個名次你要是身體得不到釋放,時間長瞭會憋出病的。」劉珊一臉擔憂的看著我說到。
沒射出來會憋出病嗎?我之前看圖的時候就是感覺雞雞和平常不同,有點硬,我就隨便摸瞭幾下。主要是我的求知欲打過瞭性欲,隻想著瞭解女性構造瞭。
「沒事,我沒有什麼不舒服啊,釋放什麼?」我一臉茫然的對著劉珊問道。
「啊!你不知道,你每次看圖的時候就沒有感覺身體那裡不舒服嗎?」劉珊張大著嘴巴懷疑的看著我,還用眼睛瞅瞭一下我的襠部,就馬上把眼神收瞭回去,臉上也出現瞭兩朵紅暈。
我撓瞭撓頭不知所措。「沒有啊,我當時就隻有好奇啊,為什麼你們女生那裡是一道小縫,好像還有什麼大陰唇小陰唇之類的,我們男生就一個雞吧,沒你們那麼復雜多變,圖上的那個縫隙好像比你的大多瞭。為什麼啊?還有我們這男的咋也都不一樣啊,有的長,有的粗的,但他們的也太小瞭,我的一個可以比他們三個。」我自豪的說到。
我剛說完,劉珊的巴掌就出現在我的腦袋上,她的臉比之前更紅瞭。「哪那麼多為什麼?你是十萬個為什麼嗎?不一樣就是不一樣,有啥啊,你的比別人的大你自豪還是咋滴,沒大沒小的。想知道嗎?去找個女朋友你啥都知道瞭。」說到最後,她像是想起來什麼,又打瞭我一巴掌,緊接著又盯著我的襠部看瞭一會,像是在確認我的是不是很真的有我說的那麼大,可她大概隻能看見一個輪廓。一個比營養快線的瓶口略粗一些,17㎝左右的棍子在兩腿之間。
我摸著腦袋,不明覺厲,說話就說話動什麼手啊,真是的。「不用瞭,也沒什麼,就是當時好奇,現在沒啥感覺,不用找瞭。」其實我現在真的沒啥感覺,不一樣就不一樣吧,也沒什麼大不瞭的,女朋友這東西聽我同桌說很麻煩,事還特多。他每次說他女朋友時都是一臉嫌棄,我也被感染瞭,對女朋友這種生物產生瞭一絲厭惡。
「真的不用嗎?我可以去為你牽線啊,尹詩晴長的也不差啊,要胸有胸,要腿有腿,你就不在考慮考慮?」
「不用考慮瞭,我不喜歡。」我再一次堅決的說到,對,女朋友什麼的要她幹啥,還是一個人舒服。想幹啥就幹啥。我不禁又想起瞭我同桌時常掛在耳邊的這句話。「而且,她的腿也沒有你的白。」沒過腦子就蹦出來瞭這麼一句話。說完我就後悔瞭,忙看瞭她一眼,連忙離開乒乓球臺,向著籃球場走去。
「啊?你剛才說啥,沒大沒小的。」劉珊臉上紅瞭一下,又輕笑瞭一下,步伐輕快的追上我,對著我的後腦勺就來瞭一下。我都走那麼遠瞭,還是沒有逃脫她的魔掌。我還真怕她把我拍傻瞭。好在她拍的也沒太用力。
劉珊和我並肩走著,還時不時的轉頭看我幾眼,臉上一會紅一會白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東西。
就在這時候,電視動漫裡常出現的老套鏡頭來瞭,方千嶽的一個三分偉球正朝著劉珊的腦袋飛來。按照套路,這時的我該化成護花使者,籃球天才,單手留球,隨意一拋就是一個完美的三分空心進球的。可惜是這不是什麼偶像劇,我不會打籃球,隻是喜歡看籃球的這種熱血,這種團隊合作精神。但我也絲毫不慌,淡定的站著。
劉珊從走神中恢復冷靜,也就零點幾秒的時間,隻見她瀟灑的一個側身,兩隻手同時抓住籃球,又把球放在右手上,伸處一個手指開始瞭轉求表演。轉瞭一會就把球丟給瞭方千嶽,「投球的時候小心點,砸到人怎麼辦。你這看著人高馬大的,怎麼一點子力氣都沒有啊?」劉珊說瞭幾句就停下瞭,她看到方千嶽脖子上的幾道紅印。
「哦!原來是這樣啊,呵呵。」劉珊又鄙視的看瞭眼方千嶽,就向著衛生間去瞭。最後還告訴我離方千嶽遠一點,他不是個好東西。說起來方千嶽在我們學校也是校草級別的,一米八的身高,俊俏的容顏,又是我們校籃球隊的隊長,平時待人也很和善,沒有什麼傲氣之類的,傢裡好像還挺有錢的。不知劉珊為什麼對他的意見那麼大。我平時還是蠻喜歡看他打籃球的,也就沒吧劉珊的話放在心上,以至於我後來著實被他陰瞭一把。
方千嶽被我姐說的有點臉紅,重新把球拿在手裡後,又盯著劉珊的背影看瞭一會,他輕笑瞭一聲,轉回球場繼續比賽瞭。我又待著看瞭一會,方千嶽又投瞭兩個球,兩個都進瞭,不過他好像沒有多高興,隻是象征性的微笑一下。並沒有因為隊友的稱贊而大笑幾聲,隻是又盯著女廁所的位置看瞭幾眼。
又過瞭一會,劉珊回來瞭。「還看呢?馬上上課瞭,走吧。下節語文課,老班的課,遲到可沒有好果子吃。」劉珊說著就向教師走去。
我們的教室在二樓,這棟東西朝向的教學樓已經有十年歷史瞭。有的地方有裂縫瞭。聽說新校區已經在修建中,在城北。好像和我們無緣,等我畢業可能會搬校區吧。這種事情真是無法解釋。好在有一棟新的宿舍樓要建好瞭,上面撥款要建11層高,聽說還是男女都要住進去。一樓是新餐廳。全新的座子椅子,還新引進瞭幾個商傢,菜品上有所增加。2—5是女生住,6—9是男生住,十樓是老師的辦公室。預計我上三年級的時候就能住新宿舍瞭。
熟悉的鈴聲響起,新的一堂課來到瞭。急促的腳步聲奔向我們的教師。他穿一件黑上衣,細著一個黑腰帶,還穿著一雙烏黑發亮的皮鞋。在課堂上他經常對我們說:「腰挺直,腳放平,眼離書本一尺,胸離桌邊一拳。」他叫張磊,是我的語文老師,也是我們這個學校唯一的一個教語文的男老師。每次上課時,他走上講臺第一句話一定是那一聲洪亮的「上課」。雖然這句話很平常,可是從張老師口中說出的這句話,卻像施瞭神奇的魔法似的,剎那間把熱鬧的「菜市場」變成瞭安靜的課堂。上課時,張老師精神抖擻,看不出一絲疲憊,連聲音都是那麼響亮,清晰。可是一到下課,張老師坐進辦公室,當你走在辦公室旁罐水時總能看見他那疲憊的身影。雖說語文組都是鶯鶯燕燕,就他一個大老爺們,在他的眼裡好像隻有手裡的作業,旁邊的那些妖魔鬼怪和他毫無關系,偶爾有一兩個隔壁班的老師找他打話,他也隻是,「嗯,啊,好的,呵呵。」這些簡單的回答,眼睛還盯著我們的作業。搞的她們一臉尷尬。於是她們也就不在張磊批改作業的時候打擾他瞭。張磊長的也不錯,學校裡也有一些女老師對他暗送秋波,可他好像對每個人都一樣,沒有說要找一個人過日子的。30歲的他似乎一點也不著急,每天來上班的時候也都是面帶笑容的。總之他自己好像過的很幸福。
在我們都坐下後,張老師就開始瞭他的教學。雖說我們剛上完體育,該是好好學習的時候,可耐不住三伏天啊,春困秋乏擋不住,後排已經有三五個人倒下瞭,雖說桌子上都用書架把書立起來瞭,頭上還蓋著本語文書,可耐不住老師站的高,後排的那些他也都是一覽無餘。已經找過他們談話好幾次瞭,效果不大。張老師也隻能哀嘆一聲,也沒有讓他們站起來,給他們留瞭些面子。
45分鐘,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後排的幾位是睡瞭個好覺,哈喇子都流瞭一桌面。其中還有個睡醒瞭還開始吧唧嘴呢,應該是夢到瞭好東西吃。隨著高萬裡班長的一句「起立」我們都站瞭起來「老師再見。」下課的鈴聲也到瞭尾聲「老師,你們辛苦瞭,」這幾個字是我們那地方的統一鈴聲。
老班轉身離去,我們也開始自由起來。短短的十分鐘,算是我們的獎賞。我相信大多數人上課的時候都想著趕快下課,下課瞭,才感覺好不自在。後面睡覺的都已經離開瞭教室,可能去廁所吸煙瞭吧。上課沒精神,下課精神病。男廁所算是男生的一個天堂,裡面有那些臭烘烘的味道,可男生們還是一如既往的喜歡紮堆在廁所抽煙。我每次進去的時候都感覺自己要成仙渡劫瞭,渡劫期一過就能白日飛升瞭。我個人不喜歡抽煙。更不喜歡聞那種煙的味道。看著他們一臉享受的吸著紅塔山,偶爾吹幾句牛逼,再然後一起笑幾下。說實話我不太懂他們。
煙這種東西我最開始的時候是抽過,那是我六歲的時候,看著村裡面的老頭子們天天抽,還有我老爹也抽,我就想試試。可是我不太敢拿我老爹的煙,怕他發現後用皮帶抽我。剛巧就在那天看見我們村的孩子王焦海洋在偷我們傢的絲瓜攘,我就上去給他拽瞭一些。我是不知道他要這玩意幹啥,又不是絲瓜,嫩的可以吃,老的可以刷鍋。他要這桿子幹嘛使?隻見他一臉神秘的給我說「抽煙啊,你要不要嘗嘗,和煙的味道差不多。」我當時就好奇瞭,一臉狐疑的看著他,「這東西能抽嗎?你不是在騙我吧?」見我不相信他,「走,我們去河堤那邊抽,在這邊別被你老爸看見瞭。免得挨打。」說著一馬當先的向河堤走去。無奈,我隻想著嘗嘗味道也就和他一起去瞭河堤。
我們這個村子叫做劉傢灣,在兩條河流中間,很偏僻。東邊的河和南邊的河匯聚在一起之後,又向著南邊流去。河裡面常年有水。淺的時候隻到腳脖,深的時候能到二灘。二灘也就是河堤中間有一塊6米的寬度種瞭莊稼。現在水位大約有兩米深。河水還算幹凈,偶爾有幾個魚兒跳動著。我和焦海洋站在草地上。他從屁股口袋裡拿出個5角的淺青色火機。把一根成年人中指長的絲瓜桿放進嘴裡。用牙齒叼著,像極瞭大人抽煙是的模樣。他稍微低下頭,用左手彎曲著擋著風,右手打著火機,深吸瞭一口氣,絲瓜桿已經開始冒煙。火機放回褲兜,微抬頭45°仰望天空,右手食指和中指夾著絲瓜桿從嘴裡面慢慢的拿出來,吐出來瞭一口氣。「嗚,舒服。」說完又吸瞭一口。
我看著他這麼享受的樣子,再加上我的確也想試試煙的味道,我也就學著他的樣子,把他遞給我的絲瓜桿放進嘴裡點著。嗯,味道很嗆人,就像吃瞭口芥末。我的眼淚瞬間就留下來瞭,嘴裡面也不是滋味。我馬上就把絲瓜桿扔瞭,用腳把它踩滅。我真是不知道這怎麼會有那麼多人喜歡抽,難受的要死。自打那以後,我就沒在抽過煙瞭。聽他說習慣瞭就好瞭,第一次都是那樣。我實在不敢嘗試瞭。
廁所讓我回想起曾經的經歷,現在想想感覺可笑,絲瓜桿畢竟不是真的煙,味道應該是不同的吧。
洗過手回到教室,座位上大部分都有人瞭。也是,這節課是英語課。名牌大學畢業的女大學生空降來教的我們班。她的課每個人都很認真,幾乎沒有跑神的。至於認真的學習還是幹啥就不得而知瞭。
所有人都正經危坐著等待她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