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弟,不是哥不提撥你,但咱是企業,有制度,有規章。說白瞭,不可能養付出與地位不符的人,明白嗎。任何人也要做出相應的貢獻才能獲得相應的報酬,拿你現在來講,你隻能做這樣物業管理的工作,這不是主業,所以你隻能停留在這個層面。要想發展,就要為公司帶來收益,如果你隻做現有的工作,我提撥瞭你。別的兄弟怎麼想?對吧?」
那個男人和緩和對面的茍連福侃侃而談。茍連福有些卑微的座在沙發上,對男子很是謙卑恭敬。
「可是哥,我這些年一直就盡職盡責,兢兢業業,我也不甘於隻做一個物業部門的經理,但您也沒給我機會接觸別的業務啊!」
「老弟,機會不能總等別人創造。每天工作完就出去喝酒聊天,不想想應該怎麼發展?自己要主動去探索,怎麼做出更大的貢獻……」
這是數月前茍經理和當年收留他的同鄉大哥之間的對話。他覺得有些不平,按老傢的理念講,我是你的心腹,你把我當兄弟看的話,你這個大哥就應該照應。其實他還是淺薄,這不是老傢,這個哥現在是手下有近千名員工的企業傢,有現代化的管理制度,高薪聘請著職業經理人,不能按江湖的方式任人唯親,他們之前還聊瞭很多,這裡就先不細表,總之沒有人會無緣無故的白養你,而茍經理也是因為對於現狀不滿,想要繼續高升才進行瞭這次談話。
但他這次是敗興而歸,他現在的學識能力,真的無從做出所謂更大的貢獻,就能憑高大威猛的形像管理分派人負責大廈的物業情況。談到銷售或者引資,簡直一竅不通,但他真的不甘於現狀,真想出人頭地,既然出來闖瞭,東北人老說就要混出個樣子,要不回去也是被看不起。
他也在尋找機會,前些天和朋友喝酒,聊到瞭這件事,其中一位就透露XX集團要進駐上海,如果能引資到咱們大樓,那肯定一嗚驚人,升職加薪都不在話下。聽說老大也特別重視,親自指示務必拿下,但我聽說這招商部門進行的不順利,人傢對於咱們這個地理位置並不感興趣,壓力很大,如果這XX能進駐咱們,那帶來不可估量的價值,不光租金翻倍,同時會吸引到更多的優質商傢,你搞招商租賃,要的就是知優質名牌名企業入駐,會帶來更多的人氣,但現在連個連鎖快餐都沒談下呢,聽說老大都要座不住,打算親自出馬。
今天聽到翩翩無意說到的這個鐘俊的同學,正是那個招商部同事閑聊時說到的。當時那哥們兒有些灰心,這位馳名商傢的高管,深沉自負,甚至連見個面都沒機會,更別說談合作,這樣的企業所有的商業中心都想要引進,他不愁合作方主動上門。聽說老總已經開出為他們免三年租金的優厚條件瞭,誰能磕下來,誰要是能把它們拉進來,那可是名利雙收。
茍經理聽說是鐘俊的同學,頓時心情激動,這簡直是送上門的機會。沒曾想睡瞭這個空姐,還能帶來瞭附加值。
「沒有,沒有……」聽翩翩說他激動,穩瞭一下心神,沒直接和她說。這不能盲目,機會隻有這一次,必須抓住,但如果要靠這層奸情的關系,讓她替自己出面去和她老公打理,那恐怕沒有把握,她未必願意幫自己,還要有其它他籌碼。
「我不是開玩笑,到此為止」翩翩再次嚴肅的和他提出來。
「如果你堅持,我也沒法逼迫你。但在這之前能不能幫我一個忙?」茍經理問。
「……什麼」翩翩警惕的問。
「別誤會,你認為我肯定不會有啥好事?」
「你讓我幫什麼?」翩翩有些尷尬。
「其實不隻是幫我,對你也有幫助,你的生意會火暴」茍經理將自己的請求說出,各方面的益處都說瞭,這些他是一通忽悠白呼,就不必細說。
翩翩聽完沒立刻表態,茍經理嘴上說不必勉強,但內心熱盼到極點,他知道這是百年難遇的機會,如果不是她,憑自己無法企及到,人傢那個老總不可能搭理你。
「你真好意思說」黃翩翩不屑的說道,眼裡有瞭灰惡的情緒,意思他當然懂,你和鐘俊的老婆有染瞭,還能好意思求他做事。
「我不是為瞭我一個人,對你也有同樣的好處,到時這裡人聲鼎沸,你還愁你的生源嗎。但我不否認也是為瞭自己的前途。」
「這是你離開向我開的條件?」翩翩有些鄙視的問。
「我可沒有答應離開」茍經理認真的說。
「鐘俊反對我參與這種事」翩翩擔憂的說。
「你說是為瞭你,這是同學,又不是去濫用職權,即使鐘俊不在這個單位,那他們也是同學啊,這不違反紀律……」茍經理說。
「我,我隻能試一下,不承諾」
「我就是這個意思」
黃翩翩心理挺矛盾的,她並不想去開口求先生幫忙,本來已經很內疚。但能看出茍經理內心迫切的渴望,他不是有意利用自己,確實這對於他是個機會,不幫有些於心不忍,其實自己也夠賤……心情復雜的回到傢,等著老公回來。
「你管這事做什麼?」鐘俊聽妻子說完,皺瞭一下眉頭。
「這不是對我們也有好處嗎,人氣足對生意隻有好處。」翩翩耐心的說。
「這是誰讓你幫的?」鐘俊頭腦一直很清楚。
「物業經理」翩翩盡力讓自己保持平靜的說,這沒必要撒謊。
「他怎麼知道是我同學?」鐘俊疑惑的問。
「他之前就和我提過,有好的商戶幫忙介紹,開業這一段人傢幫瞭不少忙的」翩翩意思是回報個人情。
「這不太合適吧」
「有什麼不合適的,你違紀瞭?」
「那倒不是」
「你和楚哲沒法開這個口?」翩翩追問。
「那不至於,十幾年的交情,沒什麼不能開口的……」鐘俊確實和王楚哲的關系非同一般,同窗同舍的兄弟,當年在上海,對身處異鄉的楚哲,鐘俊很照應,倆人興趣愛好秉性也相投。
「那怕什麼,又沒說必須要他辦到,隻是讓你說句話,也不要人傢為難」
「那個物業經理許給你什麼好處瞭?」鐘俊問。
「這個沒有,這也算是人傢幫忙還個人情,還和人傢要啥好處?」
「那你還挺盡心的?」鐘俊眼神有些怪異的看著翩翩,口氣有些酸。
「人傢幫瞭不少忙,這有機會不也是還個人情嗎!」
「呃,曉得」他消沉的回一句。
翩翩聽鐘俊這樣說,其實內心驚動,表面保持冷靜。如果對鐘俊的態度視而不見,反而會事得其反,於是她刻意表現出驚訝的神情,隨之用手推瞭他一下,神情詫異的問「儂是吃醋瞭伐?儂沒事吧」
「儂想多瞭」鐘俊是被她說破瞭,表情微有些不自然。
其實他開始並沒啥感覺,但看老婆那為瞭這事而認真盡力的樣子,為一個男人這麼盡心啊,所以心理莫名就有點泛酸。男人都好面子,嘴上是不會承認的,尤其對方不在一個層面,那要是吃瞭他的醋真有失身份,其實這是男人的正常反應,都不希望老婆為其它男人盡心做什麼事情,你對他那麼好,是啥非同一般的關系,當然鐘俊清楚翩翩不會和他有啥。
如果他反應激烈的矢口否認,那等於就是不打自招,承認自己嫉妒瞭,他還要保持臉面,所以他也裝做平靜輕松的樣子,微微不屑的一笑,回瞭這樣一句。
「那你看這話能不能說,咱們也不必為難,不行就不行,沒關系」翩翩說完站起身,她知道這事不能逼迫,他已然發現瞭反常。
「我斟酌」
翩翩瞭解鐘俊,這個男人很要面子的,如果他不和朋友去說,會被妻子認為沒這個交情,那何必吹噓多好的兄弟之類。她也能預計到,一旦他把這話和王楚哲提及瞭,他有很希望給鐘俊這個面子。
第二天,翩翩有航班要飛,倆人沒有提及這件事。他從不應允沒有把握的事情,傍晚時分,翩翩接到瞭鐘俊打來的電話「讓那個物業經理明天和楚哲見個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