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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茍連福自小就有個癖好,愛看女人的乳房,他們那邊叫“咂兒”,上小學就知道瞭,一旦說哪個女人的胸部比較豐滿,且要盯著看,高年級瞭,哪個女同學開始發育,顯出來瞭,他看見就覺得渾身燥熱,成年之後,這習慣也沒有淡化,去瞭什麼歌舞廳,挑小姐也要選胸好的,不管人傢同意否,也得摸幾下,碰著心情就特別激動,就覺得這個東西摸起來手感怎麼那麼好呢,冰涼柔軟,抓手裡面揉捏特別舒服,他摸的多瞭,時間久瞭,也有經驗瞭,也會摸瞭,知道怎麼弄女人舒服,不是上來粗魯的亂囫圇一通,從女人表情來觀察從哪個時針,哪個方位是她舒服的,人和人不一樣,光乳房每個女人的敏感點也不同呢。

  話說黃翩翩沒有睡實,今天的天氣溫暖,車內溫度較高,上車把風衣解開瞭,她裡面穿瞭件卡其色的圓領針織衫,有較強的修身效果,穿上乳房自然就凸現的很明顯,其實她的胸並沒太誇張的尺寸,隻是比較堅實挺撥,沒有下垂的跡象,這衣服就是這個款型,穿上就會有細腰增胸的即視感,所以顯得飽滿殷實的,挺立的醒目,甚至有些誇張,女人要顯得胸好看,有個必須的條件就是腰一定要細,你胸再大,長著水桶腰也不會好看,長著小蠻腰,胸部尺寸即便不夠飽滿,也會顯出型來。

  她知道穿這件衣服自己的乳房很明顯,但因為燥熱忽視瞭,下面也露出瞭裙擺下面穿著黑絲襪的雙腿,在閉目小憩時,茍先生的眼神得空就瞄向她這兩個部位。

  翩翩其實也註意到他的眼神不老實瞭,有些擔心他開車不專註,可內心卻又有些莫名的激動,看他那對自己簡直垂涎三尺的樣子,自己竟也有些心跳加速,怕他在看下去堅持不住瞭。女人就是這樣,有時責怪哪個女人有多傳統,正派,高冷,一塵不染,實際是她面對的不是正確的人,翩翩在工作中遇到這樣看自已的人太多瞭,有不少甚至直接開口,斯文的粗魯的都有,她基本都是鄙視不屑的態度,覺得那些男人很下流猥瑣而已。

  但面對茍經理同樣的眼神,她內心卻有些莫名的激動,好比是知曉一個出色的男生暗戀自已一樣的那種心情,激動還有些興奮。

  如果他控制不住非禮自已該怎麼辦,是強硬的回擊,然後讓他滾下車,還是平淡嚴肅的制止?正在這時,出現瞭緊急避讓,翩翩表面淡定的那樣說。看似輕描淡寫的語氣,可這話傳達瞭很敏感的信息,令茍經理顯得無地自容,顯然翩翩是發現他總是偷瞄她瞭,這氣氛一下就變得尷尬起來,車裡車外瞬間都安靜瞭。

  但茍經理也不是初入社會的小男生,接觸的各式人群多瞭,頭腦反應也不慢,“我看啥瞭?!”他有些調侃著反問這反擊挺壞的,令一般女人都沒法承接,你說怎麼回應,直接說你看我胸瞭?這女人也羞於出口啊,隻能是當啞巴虧一樣。

  茍經理第一次見到黃翩翩,其實並沒有太多的感觸,他的接觸對象是鐘俊,他知道這是某事業單位的不領導,手中握著社會認同的權限,和他如果能夠結識,將來會有利於自己。於是熱心的幫前忙後,而至於他身旁的夫人,他並沒有過多的註視,當時的感覺就是與鐘俊郎才女貌的一對、又瘦又高,時尚洋氣的女人。

  雖然夫妻對他都很客氣,但他知道也就是能利用到他那點在樓內的小職權而已。他以為鐘俊是老板,沒想到主事竟然是黃翩翩,開始是純粹的熱心幫忙,漸漸熟悉起來瞭。誰都會不由多看這樣的女人,長的好看,性格開朗,做事情還爽快幹練,經常性的接觸,自然看到的就越來越多,知曉她是空姐之後,一種距離感產生,令他對翩翩更是另一種眼神來觀瞻,他看他有時不由的就會愣住,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那麼的漂亮,但這一切也隻是看一看而已。

  剛才翩翩前半句那直接的質問,令他尷尬一下,人傢發現自已有偷看瞭,甚至看她的胸都發現,所以合上瞭大衣,這可有點埋汰,這些天這種情緒出現過多次瞭,他與翩翩接觸的越來越多,隨之也對她的那種魅力癡迷,賣力的幫她,她不會不知其中的含義。但仔細一想,這似乎又說明她的態度,至少對於看她並沒有令她特別反感。於是稍微一頓,就反擊瞭一那一句。

  “男子漢敢看還不敢承認瞭,口水都快流下來瞭吧”翩翩不屑的說

  “拉倒吧,真好看我也至於,和我尺寸差不多少,盯著找半天都沒找著!”

  茍經理嬉笑著說,這就是典型的東北式“白活”,有時逗起嘴損起人來,真不是文化層次有決定的,茍連福從小這環境長大的。

  “你……你想下車是吧”翩翩論這種地痞式的打岔肯定不如他啊,被說的不由面紅耳赤,惱羞成怒的樣子

  “哈哈,我下車誰帶你回去啊!”

  “我又不是不會開車”

  “不鬧,前面好像有狀況”

  這時前面的車速突然放緩瞭,好像是出現瞭事故,天也有些陰沉下來,緩慢行駛瞭一段,開始下起雨來,而且越下越大,翩翩打開廣播,滬昆高速某段原來發生瞭多車的交通事故,交通部門正在到現場處理,雨還在下,外面有的著急按喇叭催促,車輛緩慢走一下,就會停滯一會兒,倆人座在車廂裡面,不知為什麼氣氛陷瞭一種緊張尷尬中,黃翩翩座在那裡,目視窗外,一語不發,茍經理手握住方向盤不知所措,倆人都是陷入瞭若有所思的狀態,隻有雨打在車上那噼裡啪啦的聲音,透過車窗開外面是模糊的,其實倆人都知道,今天的狀態本就是非正常的,倆人根本不應該一同前往那裡。

  此刻他們似乎默契的都想到這一點,這樣的孤男寡女的同行,要麼是兄弟姐妹,要麼是夫妻,否則都不適宜。翩翩本是有些堵氣的讓他陪同,而他則是樂得效勞而陪伴美女。一開始,黃翩翩隻是把茍經理當成一個熱心的朋友,覺得這個人挺不錯,負責任,倒後來的有求必應,再到事無大小都有些依賴,他比自己的先生要強的多,如果這些天沒有他的幫忙,會面臨不知多少更大的困難,不知從何時起,開始對他有瞭一種別樣的感覺,信任,對,她很信任他能處理好自己的任何要求,有困難找他就可以瞭

  “你著急吧?”茍經理先說話。

  “著急有什麼用”

  “你要不和傢裡說一聲,堵車要回去晚瞭。”

  “不用說,晚回去也挺好”……

  “又堵氣瞭?”

  黃翩翩沒有回答“你著急回去有事情吧?”

  “我不急啊?”

  “和我出來耽誤你事情瞭吧?”

  “沒有,我沒有什麼事情?”

  “你老婆知道你和我一起出來嗎?”

  翩翩這句話問的讓茍經理有些意外,這有些敏感的問題從來沒有提起過,“鐘先生知道嗎?”

  “他連我去哪瞭都不知道”

  “我真的挺鬧不明白的哈,你傢先生是咋想的呢?”

  “什麼怎麼想的?”

  “……放著這樣的媳婦都不好好呵護著”

  “呵,什麼樣的?”

  “就你樣這要啥有啥的,我咋就覺得他不知道稀罕呢?”

  翩翩不說話瞭,車裡又陷入瞭沉默中,車流終於走出瞭事故路段,開始順利起來,這時天已經黑瞭,因為陰天下雨,比平時天黑的早。剛開出沒多久,覺得後方發出咯噔的聲音,車身有些不穩。

  “什麼聲音?”

  “好像是輪胎有問題,我下去看看”茍連福說著把車停在應急車道,打開門走下車

  “後面有雨傘檢查瞭一下,左後側輪胎都快癟瞭,肯定是車胎被紮瞭漏氣瞭。這下麻煩瞭”,他走回車裡,和翩翩說瞭情況

  “那怎麼辦呢?我不懂。”

  “沒事兒,後面有備胎,換胎就可以瞭”

  “我幫你打傘”

  “你別給我打傘,下來站在裡側安全地帶,下雨呢,高速上面不安全”說著他又開門下來瞭,他語氣堅定的說茍經理這些生活的技能還是挺全面的,以前也換過車胎,知道流程,黃翩翩聽到他打開後備廂,放上三角架,找出千金頂,然後支好瞭車知,這些翩翩都不懂,從來也沒有做過,她隻能舉著傘站在一旁看著,雨下的不小,而且還沒有要停的架勢,一旁不斷有車疾馳而過,濺起的水花潑在他身上。

  茍經理打車頂起,然後擰下癟瞭的輪胎,取下備胎換上,一套流程算是很熟練的完成瞭。剛放下千金頂,本來以為可以走瞭,他卻皺著眉頭說“這個輪胎也是壞的”

  “啊!怎麼會呢”

  “不知道,是不是之前這個壞瞭,沒有及時修理好啊,你看,也是癟的,沒法開”茍經理有些無奈的說。

  黃翩翩也不知所措,她上車撥打瞭鐘俊的電話“車的備胎怎麼也是壞的?”

  ……

  “那你為什麼不及時修好啊!?”……

  “我去義烏瞭,現在回來的路上車胎壞瞭,換備胎也是壞的!你說你天天幹嘛呢,車胎壞瞭都不及時修好,那我現在困在高速上瞭怎麼辦!!?”

  ……

  “我去哪兒找人修理啊!!大晚上的高速上。”……

  “那我怎麼知道車胎是壞的!什麼時候的事情你也不說”……

  “我知道去哪裡找救援啊!!”……

  “我不打,你給我叫吧!你就知道加班!我這困在高速上我怎麼辦!!!算瞭,就這樣吧,掛瞭!”黃翩翩氣憤的用上海話和鐘俊交涉瞭一會兒,也是不歡而散,她掛斷瞭電話,黑夜的雨中她的身材更顯得高挑,即便發生這樣的事情,肢體也沒有特別誇張的動作

  “上車來吧,等著救援來接吧,他去聯系瞭”說完她打開車門走上車。

  茍經理也隻好先上來,確實沒辦法,備胎隻有一個。“不必生氣,一會救援來瞭就好瞭”

  “你說我都困在高速上瞭,都不帶著急的,讓我自已打救援電話!”她忿忿不平的說“……這可夠心大的!”

  正說著,翩翩手機響瞭,是救援公司打來的,詢問她具體地址,然後說清之後,對方說大概需要一個小時才能到。路上的車逐漸少瞭,不再是川流不息,隻是不時會駛過。雨噼裡的打在車窗上面,黑夜的高速上隻有他們這一輛白色的suv亮著雙閃停在路上……

  “不要再生氣瞭,這路上有意外情況也正常”

  翩翩望瞭一眼被淋透的他,通身上下的衣服都沓在瞭上,頭發的水不斷的滲到臉上面,順著臉頰往下流,他那張碩大的國字臉上面堆滿瞭汗水和雨水的混雜液體,她一時心理說不出的滋味,不知什麼時候開始,她請這個男人幫忙不會再覺得有虧欠,也不再客氣,似乎有困難理所應當就是他來解決,這些天都已經習慣瞭

  “你把上衣脫掉擰一下吧,都濕透瞭穿著難受”翩翩不覺得心理一酸,眼淚流瞭一下來,一是因為鐘俊那不以為然的態度,二是對這個男人有一種辛酸。

  “沒事兒,這算啥。”

  車裡的亮光很昏暗,一種難言的尷尬氛再次蔓延,倆人都有點無話可說。

  “別怕,有我在呢,沒事兒”茍經理見翩翩的眼淚,以為是她害怕瞭。

  “為什麼總願意這麼幫我?”沉默瞭一會兒,翩翩突然嚴肅的這樣發問。

  “喜歡你唄,你明知故問”翩翩的發問有些讓他措手不及,但稍微冷靜一下他直接的回答瞭。

  他說著的眼神直視著黃翩翩,這樣直接的回答也令她有些意外,一時語塞愣住瞭不知該怎麼接下面的話,任由茍經理這樣直視著自已,她的神情有些迷茫的看著他,外面響起瞭一聲悶雷,隨後一輛大貨車駛過把路面的積水濺起到她們的車窗上面,在這一刻,倆人不由的就摟在瞭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