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晴感到無比的疲憊,沒說幾句就掛斷瞭電話。她躺在床上,直勾勾的看著天花板,餘光看到一旁墻上的婚紗照。
照片上的她,身穿潔白的婚紗,掛著一臉幸福笑容地挽著站在一旁的蘇強,照片雖然是定格的,可拍照片的那個時光確實永恒的在她腦海裡。
孫晴自知自己現在的身體早已不是當年那個幹凈的身體。也自知如今的自己已經配不上蘇強瞭。自從那些事情發生後,孫晴她對蘇強的愛的分量也許沒有變多,可對這份愛的眷戀,留戀卻成幾倍的增長著。這也是她越往後,越不敢告訴蘇強的原因。她害怕失去,她變得很缺乏安全感。
愛情就是自私的。尤其是當其中的一方發現配不上對方,還十分眷戀著那份愛的時候,扭曲的就不僅僅是那個人的心瞭。
本來,蘇強的表現給足瞭孫晴安全感,可不知道為什麼,最近孫晴的這份安全感變得越來越稀薄。加上今天蘇強突然告訴自己因為甲方要求這個項目必須由他參與,所以回不來瞭。
……
深夜,一個女子獨自睡在一張大床上。很顯然,她已經進入到瞭深度睡眠。隻是,她那張絕世精美的臉龐上,卻浮現出些許汗水,眉頭也時不時的皺起。
孫晴緩緩睜開雙眼。隻不過,此刻她眼中的世界並不是自己熟悉的房間,而是在一個十分陌生的地方。畫面一轉,她踩著一雙白色的高跟鞋,身穿一聲白色的禮服站在紅毯上。四周沒有任何人,紅毯的盡頭有著音樂聲,歡笑聲,吸引著她超前走去。
孫晴推開面前的大門,裡面燈火通明,人潮湧動。很快,她在人群中看到一個無比思念又熟悉的人。她兩隻手提著禮服,快步的朝著蘇強走去。然而,就在她快要走到蘇強面前時,突然另一個身影從她的身邊走出。
那人一襲紅色長裙,烏黑的長發隨風飄蕩,身上散發出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她越過孫晴,徑直來到瞭蘇強的面前。而蘇強也在此刻十分紳士地彎腰伸手,做出瞭邀請的姿勢。
孫晴愣在原地,眼睜睜的看著蘇強牽著那個不知名的女人的手走進瞭舞池。優雅婉轉的歌聲在大廳裡飄蕩,在孫晴的腦海裡回響。周圍的人群面帶微笑的與各自的舞伴沉浸在歡樂的海洋裡。隻有孫晴一人傻傻的站在原地。
她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一幕。看著蘇強與那個陌生女子快樂的起舞。她感覺四周的燈光都消失瞭,人也消失瞭。隻有一束明亮的燈光照著那兩個人。她的嘴唇都在顫抖,巨大的悲傷排山倒海般的湧來,將她淹沒,不能呼吸。
她想要上前,卻發現自己的腿根本也動不瞭,好像被什麼東西給拉住瞭一般。一個聲音在她耳邊回響。
“你想過去?”
“對,我要過去。”孫晴堅定地回答道。
“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蘇強是我的!他怎麼,怎麼可以。”孫晴有些惱怒的回應。
“嘿嘿嘿,你你快看看你這骯臟不堪的身體吧。你哪點比得上那個女人?”
孫晴這才發現剛剛還身穿禮服的她,此刻竟然變得一絲不掛。身下僅剩下一雙白色的絲襪,而那雙絲襪上還寫滿瞭各種污言穢語。
“你不過是一條被人拋棄瞭的母狗。被拋棄瞭,所以才更加想要抓住屬於自己的東西罷瞭。可是你這骯臟的身體,還配擁有蘇強對你的那份愛嗎?”
“呀……不要……”孫晴痛苦的掩面蹲下,想要借助這纖細的胳膊擋住這外泄的不堪。
忽然間,四周的一切都恢復瞭光明,孫晴緩緩抬起頭,發現自己的面前竟然站瞭一群人,他們或帶著鄙夷的目光或帶著嘲笑的目光看著自己。每個人的臉,每個人的妝容皆不同,可他們的嘴裡所發出來的聲音卻很相似。辱罵聲,嘲笑聲,唾棄聲,不絕於耳。
孫晴害怕地蜷縮著身體,四周的燈光又逐漸消失。準確的說,是孫晴這一邊的燈光消失瞭。衣冠楚楚的人們站在那頭,站在光明下。骯臟不堪的自己蜷縮在黑暗裡。她就像是一個被拋棄的人。忽然,孫晴看到人群中的蘇強。他目光冰冷的看著自己,沒有任何溫度,沒有任何愛意。
她想要讓蘇強救自己。孫晴的喉嚨在動,可卻什麼聲音也發不出來。她眼睜睜的看著蘇強逐漸背過身體去,牽著那個紅裙女人的手,漸漸遠去。孫晴發瘋似的站起身子來,朝著他那邊跑過去。
“不,不要,蘇強,不要離開我。不要拋棄我。救救我。求求你。”
她從未像現在這樣卑微過。淚水劃過她的臉頰,她拼命的奔跑,想要擺脫黑暗,沖進光明。可卻一頭撞在瞭黑暗與光明的交界處,摔倒在地。
四周越來越黑。越來越冷。四周已經看不到任何人瞭。孫晴坐在地上失聲痛哭。
“誰來,誰來救救我。我不要留在這裡。”
不知過瞭多久,另一個熟悉的聲音傳進孫晴的耳朵裡。
“嘿嘿嘿,我的小母狗,這是怎麼瞭?”她睜開已經紅腫的眼睛朝著身後看去。看到的竟然是老劉的身影。
“嘿嘿嘿嘿,小母狗,你以為你還能回到那個光明的世界裡嗎?”
孫晴看著眼前這個將自己拖入黑暗的人,心中悲憤交加。
“混蛋。是你,都是你。是你將我拖進瞭這個黑暗的世界。”孫晴怒罵道。
“孫老師,你好像誤會瞭什麼?我把你拖入的,不是這樣的黑暗世界,我帶你進入的,是那色彩斑斕的世界。”
說罷,老劉的身後的黑暗消散,出現瞭一種十分詭異扭曲的光芒。那光芒,充滿瞭溫暖,但也充滿瞭危險。孫晴看不清那光後面的場景,但卻聽到各種淫亂的聲音從那裡面傳出。是的,那是淫亂的世界,那是沒有禮義廉恥的世界,有的隻是尋歡作樂,無盡的享受。
“母狗,想要過來嗎?”
老劉已經站在瞭那道詭異扭曲的光芒下瞭。他的話就像是有一種魔力,吸引著孫晴。也許是明白自己回不去光明,也許是對黑暗的恐懼,盡管知道那邊是什麼,盡管心理上有著一定的抵觸,可身體卻依舊不由自主的緩緩地站起身子,一副想要靠近的樣子。
“跪下!!!”
“什麼?”
“我讓你把衣服脫掉,然後跪下,以母狗的姿態爬過來。”老劉殘忍的說道。
孫晴這才發現,自己原先那件白色的禮服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回到瞭自己的身上。她有些呆呆地站在原地,有些猶豫。
老劉看出瞭她有些猶豫,又繼續說道:“事到如今,你還有什麼好猶豫的?你的老公有瞭新的選擇,你覺得你還能回去嗎?你除瞭繼續做我的母狗,還能怎麼樣?”
“不。他沒有。”孫晴狡辯道。
面對脅迫時,她一再退讓,逐漸脫離光明,墜入深淵。可她終究本身不是一個放蕩的女子,一旦失去瞭脅迫,她的矜持,她的禮義廉恥就會再次占據主導。她感覺自己面前有一面鏡子,可以看到自己。看著鏡子裡的自己衣冠楚楚,她又本能的抗拒著老劉的邀請。
“呵呵,孫老師,自欺欺人又有什麼意義?一個失敗的女人,終究會被拋棄。”
孫晴不敢看老劉的眼神。
“唉。看來,你終究還是我的失敗作品。”老劉嘆息的說道。
“什麼?”
老劉的身影逐漸消散,與此同時,那道詭異扭曲的光芒也在一同消失。看到逐漸消失的老劉,孫晴意識到,自己還在這無盡的黑暗裡。自己竟然被老劉拋棄瞭。她幾乎發狂。
“不,不要。不要。你不要走,你去哪裡?”
黑暗再次來襲。那種恐懼冰冷無所適從的感覺再次包裹瞭她。她失魂落魄的朝著老劉消失的方向跑去,摔倒在地。最後,她真的就像是一條母狗一樣爬過去。可一切都為時晚矣。
她無力的癱坐在地上。她的面前又浮現出兩個人。一個衣著靚麗的站在自己面前,一個穿戴者各種情趣內衣道具跪趴在面前。兩個都是她自己。
“蘇強會離你而去,是因為你這骯臟的身體。而且,他也有瞭更好的選擇。”那個站著的自己說道。
“主人離你而去,是因為你自視清高,不肯乖乖的做主人的母狗。讓他失去瞭樂趣。與其和你浪費時間,不如尋找別的母狗。”那個跪趴著的自己說道。
“不,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孫晴閉著眼睛,捂住自己的耳朵,不停的重復著。隻是不知道她的這話,是說給哪個自己聽的。
……
“不要!!!!”
一聲驚呼,孫晴從夢境中醒來。陽光早已透過窗簾灑進房間裡。眼角掛滿瞭淚水,打濕瞭枕頭。她坐起身子來,蜷縮在一起,緊緊的抱住自己。
“絕對不能這樣!”她自言自語道。
蘇強,他到底有沒有……孫晴不敢去想,但她也絕對不會就這樣任人宰割。她要去確認。她在心中盤算著,拿起手機打瞭個電話。
“喂,徐老師嘛?今天你能幫我帶個課嗎?我有點事情要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