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哥開著車帶著我進瞭一個老廠區,左拐右拐後,來到瞭一棟老樓前,樓前已經停瞭4輛車,德哥和我下瞭車。
我:這是哪?不是去宗叔公司嗎?
德哥:這是我們原來閑置的一塊產業,宗哥很早就把這廠區全租瞭下來等著搞拆遷補助,哪知道政府一直沒有規劃這裡,所以我們也一直閑置在這,處理一些事的時候,就到這來。
我跟著德哥進瞭樓,就在一樓的一個大房間裡,我見到瞭宗叔和我爸。宗叔和我爸見到我時候都愣住瞭。
我爸:你怎麼來瞭?
宗叔:哎,大侄,你怎麼來瞭啊?阿德,你怎麼把我大侄帶來瞭啊?
我:叔,爸,今天我們倆正好給師父上墳去瞭,路上我聽說騙錢的這兩個人找到瞭,我要德哥帶我來的,我也想來看看。
宗叔:侄兒啊,這有啥好看的,你回去吧,來,我找人送你回去。
我:叔,我不走,我都成年瞭,再說瞭,這是咱們傢裡的事,我留下來吧!
爸,我不走啊!
宗叔看向我爸,我爸又看著我。
我:你們辦事,我不說話,我就看著,行瞭吧!
宗叔:我的大侄,這……不是……過會萬一場面那啥的,我怕你惡心,聽我的,回去,好嗎!
我:叔!
德哥:宗哥,沒事哈,我們師兄弟什麼沒見過啊,哈哈,是不是啊!
我爸:呵呵,老宗,沒事,孩子也大瞭,也成男人瞭,正好今天見識見識也好,也讓他看看社會上的事瞭,免得以後在社會上惹出自己扛不住的事!
宗叔看著我爸:呵,行,你這當爹的都這樣說瞭,那行,睿祺,你來,坐在我身邊。
我坐在宗叔身邊,一幫人都這樣等著。
宗叔摸出一盒煙點上,我看瞭他一眼,宗叔看瞭我一眼。
宗叔:怎麼?來一支?
我:嗯呢!
宗叔笑瞭,拿出一支煙給我。
我趕忙掏出打火機給宗叔點上,我也點上煙,左看看右看看。
看我我爸和德哥坐在旁邊,我爸斜著眼睛瞪著我,我把嘴裡的煙遞給我爸,意思你抽不?我爸白瞭我一眼,不再理我瞭。
煙快抽完時,外面有車到瞭,隻聽外面過道上一陣喧囂「操你媽,下車,傻逼,快走,操你媽的,走啊」跟著就是拳打腳踢的聲音。
一群五大三粗的人推著兩個五花大綁的人進來瞭。
進來後,帶頭的一個壯漢:宗哥,人帶回來瞭!
宗哥點點頭,看向那兩個人。
那壯漢:媽的,跪下!起腳就把那兩個人踹倒在地上。
那兩人低著頭,在地上爬起後,老老實實的跪好瞭。
宗叔把手上的煙盒丟給那壯漢。
壯漢接過煙,點頭一笑,把煙散給其他人,點火抽瞭起來。
宗叔:喲,這不是趙總,吳總嗎,終於又見面啦!
跪在地上趙總:啊,宗哥,對不起,對不起,求求你放過我們吧!
我爸:呵呵,趙老板,又見面瞭啊,怎麼聽說現在混的很好啊,每天打打牌,泡個澡堂,沒事還去夜總會找幾個小姐玩,你們兩個老板日子過的真舒坦啊!
吳總:沒有沒有,哪有的事啊!
宗叔:別他媽廢話瞭,今天能把你們兩個崽子帶到這來,你們自己心裡也清楚是為瞭什麼事!給老子一個痛快話!
趙總:宗哥,這……我……我跟你實話說瞭吧,騙你們的不是我們啊,是邊境的老宋啊,是他坑瞭你們的錢,和我們沒關系啊!
宗叔:和你們沒關系?他媽的,人是你介紹的,生意是你拍著胸口對我保證沒風險的,媽瞭個逼的,介紹費老子沒少你一分的,老子在邊境被那姓宋的黑瞭,你們他媽的就玩起瞭失蹤,操你媽的!你們一夥人把我坑的不輕啊!
宗叔說完就把手往他身邊站著的一個人面前一揮,那人就動瞭,邊往前走邊從懷裡掏出一根黑棍,我還沒看清楚呢,就見他把這黑棍抵在趙總後背上,我隻聽見一陣電流聲響過,趙總跪在地上渾身顫抖,我這才明白過來,那玩意居然是電棍。
我看在眼裡,沒想到,這人這麼狠,一句話都沒說就拿電棍電人。我的心顫抖瞭一下,但是我面無表情的繼續看著,因為周圍的人,我爸,德哥,他們都在安逸的抽著煙,似乎這種暴力的事情,習以為常!
那人電瞭趙總幾下後,趙總跪著的地方已經尿出一灘水瞭,那人回到瞭宗哥身邊。
宗叔:你他媽的,什麼都和你沒關系,操,老子的錢呢,你不吐出來?老子現在隻問你!
趙總似乎疼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他已經哭瞭,面色慘白的看著宗叔。
跪在旁邊的吳總已經嚇的哆嗦瞭起來,聲音顫抖著。
吳總:宗哥,宗哥,你繞瞭我們吧,我們把錢吐出來,我們吐!
宗叔:媽的,能吐多少?
吳總:20萬。
宗叔猛一吼:什麼?20萬?你當我沒見過錢嗎!
宗哥手一揮,又示意身邊那個人。
那個人,拿著電棍就到瞭吳總身邊。
吳總急瞭,激烈的晃動著身子,叫喊著:宗哥,宗哥,錢都被我們用瞭啊,求求你,求求你,我們想辦法,想辦法還你錢!
宗哥示意先別動手,聽他說。
吳總:宗哥,我們去籌錢,我們去籌錢!
宗叔:行啊,怎麼籌?
吳總:我打個電話,行不行,你讓我打個電話籌錢。
宗叔:你知道,你們要還多少錢給我吧?
那吳總,手一伸,比劃出一個V,嘴上說:50萬。
宗叔伸手一指張開:是100萬!
吳總一愣宗叔:怎麼少瞭?
吳總:不是,我,我沒這麼多錢啊!
宗叔:行啊,沒錢,那就丟攪拌機裡做材料吧!
說完揮揮手示意旁邊的人。那吳總和趙總一看,趕緊求饒。
吳總:不少,不少,是100萬,100萬!
宗叔:好,把電話給他!
宗叔頭歪瞭一下,示意旁邊人丟個電話給他,旁邊一個人掏出電話遞給吳總,吳總接過電話後,那人又掏出一把尖刀,直接抵在吳總的脖子上,一手還抓著吳總的頭發,死死的薅在手裡。吳總眼裡充滿瞭驚恐,抓著手機在發抖!
宗叔:呵呵,別緊張,你打電話,別亂說,不然他的刀可能就拿不穩瞭哦!
吳總:嗯嗯,好好好!
宗叔:記住,打電話要說普通話,但凡有一個字我們聽不懂,呵呵!
吳總:好好好,一定,一定!
吳總哆哆嗦嗦的撥瞭一個號碼出去。
吳總:喂,是我,大哥,那個我這急需用錢,需要100萬祖產的房子我不要瞭,都給你。隻要你能借我100萬是是是,我是賭錢輸瞭,我最後一次瞭,我再也不賭瞭,求求你瞭,真的,我拿老婆小孩發誓,我以後再也不賭瞭!相信我這次,老大,祖產的房子我不要瞭,回去我就簽字放棄好不好,真的,我求求你,救我這次,求求你瞭,求求你瞭!你盡快,一定要盡快啊!謝謝,大哥,謝謝瞭,謝謝瞭。
吳總掛瞭電話,看向宗叔。
宗叔:哎,哎,哎,姓趙的,你呢?
趙總抬起頭:宗哥,求求你,繞瞭我吧!
宗哥沒說話,頭一歪,示意拿電棍的那人。
那人上去,把趙總的手踩住瞭,趙總嚇的趴在地上亂蹬,旁邊的人,上前都狠狠的踩住瞭趙總的手腳,其中一人踩著趙總的頭,踩的好用力!
那人抓著趙總左手小拇指,往上狠狠的一撇,趙總的小拇指給撇斷瞭。
趙總:啊……叫的撕心裂肺!
宗叔:現在我們能好好談談瞭嗎?
趙總捂著手一邊叫一邊在地上打滾,頭發上染滿瞭地上的灰塵。
吳總在旁邊全是顫抖的都快不行瞭。
等瞭好一會,那趙總上氣不接下氣啞著嗓子說:宗哥,我錯瞭,我錯瞭,您開個價,我照辦。
宗叔:我做人很講道理的,你也是這個數。
然後宗叔示意,給趙總一個手機。
趙總接過手機後,打瞭一個電話出去。「喂,老婆,是我,我現在需要100萬,你幫我,求你瞭,回去我一定還給你,我發誓!求求你瞭!別掛,別掛啊」電話那頭的人掛瞭,趙總驚慌無助的看向宗叔。
宗叔點上一支煙,抽瞭一口。
宗叔:現在怎麼辦?
趙總:我再打個電話,好不好?
宗叔:哦,對瞭,我才想起來一個事情,你們誰能把姓宋約到這來,這100萬,我就免瞭!你們兩位,誰可以?
吳總:這……宗哥,你不知道,這老宋壓根不會到內地來的,他精的很,從來不離開那!
宗哥:哦,那好,那我就等著你們把錢還給我瞭。阿德,交給你瞭,我出去透透氣。
宗叔站起身,拍拍我,示意我和他一起出去,宗叔,我爸,我,我們三人一起走到外面。
宗叔對我說:怎麼樣?啥感覺?
我遲疑瞭一下開口說到:嗯……我不知道。
宗叔:不知道?媽的,什麼感覺你都不知道?
我爸看著我。
我想瞭想:嗯……怎麼說呢,還行吧。
宗叔:我操,什麼叫還行……你小子,還真讓你叔我刮目相看呢!
我:額,一開始心裡覺得有點震撼,但是想到這兩個人騙的是我們傢的錢,我就沒啥感覺瞭。
宗叔拍拍我的肩膀,笑瞭笑。
我爸看著我:你真的沒什麼感覺嗎?
我:感覺……就像在看電影一樣。
我爸和宗叔對視一眼。笑瞭下。
宗叔:你要記住,對待害過你的人,一定不要心慈手軟,因為他隨時會跳起來再咬你一口,一次性要把這種人給弄的見到你就怕,聽到你的名字就哆嗦。別對這種人產生可憐的心態,因為他們害你的時候,可不會憐憫你的!
宗叔話說完後對著裡面大喊一聲:出來一個開車的。
裡面跑出來一個人宗叔:開車,出去買飯回來吃!
我們4個人出去,找到瞭一傢飯店,讓老板炒瞭好多菜,裝瞭三十幾份的快餐盒,又買瞭4箱礦泉水帶回老廠區。
找瞭個相對幹凈的房間,我們先吃瞭,然後德哥和下面的人輪流吃飯。
吃完飯,我和宗叔站在外面抽煙,德哥過來瞭。
德哥:宗哥,姓吳的卡裡還有十三萬多,不過,查出來是寧安縣一個叫劉飛匯來的錢,姓吳的說這是他和姓趙的最近才騙的一個做木材生意的。
宗叔:我說呢,這兩個傢夥,怎麼會窩在寧安呢,他媽的原來是為瞭這事,哎對瞭,這個叫劉飛的我怎麼好像有印象啊,等等我想下……
宗哥低著頭想瞭一會,抬起頭對德哥說:我說呢,我和這個人喝過一次酒,也是個做木材的,對,就是他!阿德你找下他的電話給他打個電話他,讓他把這錢拿回去。
德哥:好,我這就去。
德哥轉身回瞭樓裡。
我:叔,這些人,為什麼敢這樣騙錢啊?
宗叔:社會上這些人多瞭去,隻是你沒接觸到這一層。
我:叔,那上次,你給瞭他們多少錢啊?
宗叔:光中介費就給瞭他們兩人十八萬。還不算請他們吃喝玩樂的錢。
我:為什麼這麼多啊?
宗叔:因為我們做的生意利潤高啊,如果上次生意做成,最少能賺5.6百萬!隻是沒想到,他媽的給這兩個孫子和那個姓宋的孫子陰瞭!操!哎,也怪我,太貪心瞭,一心想著賺這筆錢,放松警惕瞭。害得你爸也虧瞭!
我:這麼多啊,怪不得呢!
宗叔:人心隔肚皮,要不是像我和你爸還有阿德這種過命的關系,你誰都得防著的!
我:我知道瞭!可是為什麼這姓吳的卡裡正好有錢我們不要,還要還給那個被騙的人呢?
宗叔:因為那不是我們的錢,都是在社會上混的有些錢可以拿,有些錢碰都別碰!而且正好我對這人有點印象,去年政府組織的一個企業傢酒會上正好我和他坐在一桌,也算是認識瞭。
和宗叔在外面閑聊瞭半個多小時,德哥出來瞭。
德哥:宗哥,劉飛聯系上瞭!
宗叔:嗯,好!
德哥:那個,他說要來親自拜謝你。我先替你謝絕瞭!
宗叔點點頭:嗯,把他的錢給他轉回去瞭嗎?
德哥:轉瞭。
宗叔:嗯,那行,那就等著吧。
這時候,德哥電話響瞭,德哥看瞭一眼。
德哥:宗哥,那個劉飛打來的。
宗叔:你接,看他有什麼事。
德哥:喂,劉總。啊,錢收到瞭吧,哈哈哈,沒事,別客氣,嗯嗯,不用不用,什麼,你已經開車來啦?
這時候,德哥捂著電話看瞭宗叔一眼。
宗叔想瞭下說:來就來吧,你出面去接待安排一下,正好再結識一下。!
德哥點頭:哎,劉總,這樣吧,你到瞭後,直接去XX國際大酒店,我在那等你,好,好,不見不散,嗯,那行,好,我等著你,好!
德哥掛瞭電話,宗叔說:你先去吧,寧安過來快的很,你先安排好,我隨後就到。
德哥:嗯,好!
德哥這時候又看向我:你呢,要不先跟我一起回去吧?
宗叔:嗯,對,你正好跟阿德一起回去吧,看也看過瞭,也沒啥意思是吧,回去吧!
我爸:是啊,回去吧,阿德把睿祺送回傢哦!
我一看,都要我回去,我隻好聽話,確實,也沒啥看頭瞭,參與感不是很強,我也做不瞭什麼事。
我:嗯,好,爸,叔,我就跟德哥回去瞭哦!
和我爸,宗叔拜拜後,我跟著德哥回去瞭。
德哥車上我:德哥,今天這種事,你們是不是經常發生啊?
德哥:什麼叫經常?他媽的閑的蛋疼啊!我們都是斯文人!
我:站在宗叔身邊那個人,下手挺狠的啊!
德哥:哦,那是小狗,你沒見過,平時一直跟在宗哥身邊的,一般我們傢裡人聚會,他是不出現的。
我:小狗?人名?
德哥:外號叫小狗唄。
我:為啥叫小狗啊?
德哥:他說他自己是條賤命,名字叫賤點,對他是好事。
我,哦,原來是這樣啊,哎,不對啊,上次我在學校打架,你們都來瞭,為什麼我沒見到他?
德哥:他在,隻是宗叔沒讓他下車,他出手太狠瞭!
我:哦!哎,那你說,他能打得過你和我嗎?
德哥:打你,應該沒問題,但是和我打,應該還是打不過我。
我:你是真不要臉!對瞭,要是他們拿不出錢,你們怎麼辦?
德哥:其實,宗哥沒指望想把錢拿回來,就想把這個姓宋的弄瞭,但是你也聽到瞭,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總會有辦法的,這個仇必須報的!
我:要是他們拿不出錢,會把他們放瞭嗎?
德哥:放?他媽的放走,出去再害其他人去?媽的,有錢沒錢都隻有一個地方去,挖煤去!
我:挖煤?
德哥:嗯,挖煤,一輩子挖煤!
我:一輩子挖煤?
德哥:呵呵,你不懂,這樣說吧,這些人丟到煤窯去,這輩子就別想再出來瞭,也熬不瞭多久的,就死在煤窯裡瞭,但是這些都和我們沒關系瞭。這就是他們自己選的路!
點上煙,降下車窗,我默默的抽煙,確實,今天讓我見識到瞭社會上不一樣的東西。
德哥見我不說話瞭,他又說瞭一句。
德哥:記住,社會是殘忍的,出來混丟瞭道義,必定沒有好下場!
德哥把我送到傢後,我躺在床上想著今天看到的事情,一遍又一遍的在腦海裡復述看到的場景,我知道,更殘暴血腥的畫面我沒看到,我明白,這就是所謂的社會,這就是所謂的江湖,我似乎也明白瞭宗叔和我爸的用意。恍恍惚惚的我閉上瞭眼睛,睡著瞭。
到瞭晚飯時間我媽把我叫醒,坐在飯桌前。
我媽:你爸不回來吃飯。
我:哦。
我媽:明天你要去學校報道瞭。
我:嗯,啊,我知道!
我媽:你知道?我看你這兩天都玩瘋瞭吧!
我:啊,我知道啦!
我媽:那就吃飯吧。
我:哦,好!
吃飯的時候,我發現我媽一邊吃飯,一邊拿著一張報紙看,旁邊還擺瞭個筆記本,上面密密麻麻的寫滿瞭數字。我很奇怪,這是在幹什麼啊?
我:媽,你在看什麼啊?
我媽:看彩票號碼。
我:啊?彩票?
我媽:嗯,體彩7位數。
我:中瞭嗎?
我媽:沒有。
我:那本子上寫的都是你選的數字?
我媽:嗯……是也不是,我在研究規律。
我:這東西還有規律?
我媽:不知道,我這不是在研究嗎!
我:哦哦哦。
我也不再說話,一邊吃飯一邊看我媽是不是的拿筆寫數字。
吃完飯,我媽把碗筷收瞭後,繼續坐在桌邊研究,我也好奇,就坐在她旁邊看,看瞭一會,我覺得這東西哪有什麼規律啊,覺得太無聊瞭,我又回房間裡,閑的無事做,玩瞭會電腦,到瞭9點鐘,洗澡睡覺。
有個事說下前面有部分章節我發錯瞭後面會重新發的我前兩天才發現我之前有幾章是我的草稿感謝各位的點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