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玫島的宮殿群分為三層,最靠近山門處是以斕月殿為主賓客區,用來迎接訪客舉辦宴席。中央區的宮殿群,以廣陽殿為主,主要是幾名護法包括執法長老的駐地,用來召開會議,存放宗門功法秘寶等。最裡層內宮區便是以歐陽衍住的紫陽殿為主,分為漓波宮等大型宮殿。
如今的五玫宗掌握一州之地,又開瞭許多與北狄貿易的坊市,自然富甲一方。便是那斕月殿都是用上等的靈木搭建,配上上好的靈玉磚石,其中各個賓客的院落設計皆是出自洛京名傢之手,即有江南的錦繡又不失北方的雄渾。其中水池與靈花靈草搭配,比洛京姬傢的待客園林也不曾多讓。
斕月殿旁的漓月院,這專門給貴客的庭院,不但寬敞雅潔,園林與院落渾然一體,佈局清幽,建築還別出心裁,頗具特色。此時一名身穿藍色如意雲紋衫的女子,抱著一個嬰兒正在呆呆的望著那院落中的池塘,幾隻蜻蜓正在池塘上飛舞,它們是那樣的自由讓這女子的美眸中浮現出瞭一絲羨慕。
“齊侯妃到!”突然門外傳來瞭太監那尖細的聲音,這抱著孩子的女子猛然抬頭望去,她想向那門口快走幾步。但卻咬著朱唇,腳下就這樣定在那裡,似乎有些不敢前去迎接的樣子。
“師傅!”圓形的院門口出現瞭一個身穿流彩飛花蹙金翬翟褘衣的貴婦身影,那抱著孩子的女子美眸流轉,對著那衣著華美的女子飄飄萬福的說道。她的神色和語調激動,但是身子卻依然矗立在那裡,就是不敢迎上前去。
“菱兒~!”莫漓一眼就看出瞭身材高挑的菱兒,此時的菱兒已經沒有瞭在五枚山時的清秀,她的俏臉上多瞭一絲已為人母的成熟,以及人妻般的嫵媚,隻是她的眼眸中有一絲化解不開的幽怨。
“師傅,您……!”菱兒手裡抱著孩子,她的嘴唇輕輕顫抖想說什麼卻說不出口。突然懷中的孩子似乎感受到瞭母親的情緒,開始哇哇啼哭起來。那是一個有著和菱兒一樣水靈靈大眼睛的男孩,隻是肌膚黝黑和他的父親相似。
“他在哪?”孩子的哭聲讓莫漓想起瞭那個男人,她秋水般的美眸變得狠厲起來問道。
“他隻是想您瞭,我也很想您!”菱兒依然距離莫漓有一丈遠,她眼神中帶著一絲畏懼,怯生生的說道。
“哼~!難道他不知道我已經嫁給宗主瞭嗎?我不配讓他想,他亦不配想我!”莫漓想到王凌志那張古樸的臉龐,心中愛恨情仇五味雜陳的說道。
“不,他聽說,你過得不好。隻是想看看你!”菱兒抱緊瞭孩子,咬著朱唇大膽的說道。
“我過得好不好,由不得他來看。難道天武宗太憋悶,非得到這裡來給我難堪嗎?”莫漓秋水般的眼眸一瞇,心中一陣躁火翻湧。
“漓兒,你忘瞭當年在仙島上,要作我妻子的誓言瞭嗎?”雕梁畫棟的白玉屋內傳來王凌志那憨厚的聲音。
識海中莫漓的神識被氣的嬌軀發抖,而姝妲則在旁邊添油加火的說道:“看吧!當日不除,必留後患。這傻瓜居然還來找你再續前緣?你願意跟他走,然後舍棄齊侯妃的富貴,舍棄修成大道的機會嗎?況且你蕩平瞭秀雲派,若是失去瞭五玫宗的庇護,恐怕一天也活不下去呢。”
“你,找死!”聽到王凌志的聲音,而且還是戳女人心中傷疤的話語,讓莫漓再無回轉。癸水珠凝聚成型捏在纖手中,飛身向那由白玉砌成的暖閣飛去。
莫漓運起姹女訣,頓時身形如夢似幻,像蕩漾著最香最醇的美酒般的一雙美眸,完全漠視水堂邊菱兒緊張的面容和懷裡嬰兒的啼哭,隻凝註著屋內王凌志古樸的面容上,她的玉容靜若止水。
莫漓向王凌志微一頷首,似是無限惋惜的嬌嘆道:“凌志你本可在天武宗內好好修煉,又有菱兒陪伴左右,她可給你生瞭個孩子呢。而你卻不識時務,還對我癡心妄想嗎?”
王凌志尚未搭話,莫漓身後的巧兒也嘲諷道:“我師傅如今已經是宗主的妻子,在兗州是一人之下的齊侯妃,你這粗鄙的男人也不好好照照鏡子,竟然也敢到這裡來造次!”
“你現在是何身份我不管,我隻是想問,當初你答應的我誓言還作數嗎?”王凌志依然坐著椅子上,他那古樸的臉堂憋得通紅問道。
“師傅能有什麼誓言!”站在莫漓身後的巧兒瞪著美眸問道。而站在水池邊的菱兒捂著嘴巴,雙眼泛出瞭淚花。
“作我的妻子,陪我一生一世!若是違背便淪為娼妓,終生為奴!”王凌志憨厚的聲音說道。
“你……!”莫漓俏臉瞬間變得嫣紅,纖手握著的癸水珠不停的顫抖。
識海內,姝妲見狀立刻咬破瞭嘴唇,一股鮮血噴在禁錮她的金色鎖鏈上,鎖鏈消失。一瞬間獲得暫時自由的姝妲就猶如八爪魚一樣纏在莫漓的身上,她美眸帶著一絲淒涼舔瞭莫漓神識的耳珠一下,然後說道“乖妹妹,後面的事交給姐姐吧。”
王凌志倏地感到莫漓身上的氣勢增強,且不斷的變換,忙深吸一口氣,收攝心神,沉聲道:“你,你若是不想,那也必須親口告訴我!”
癸水珠在手中化作點點冰晶,莫漓那寬大的寬袖中左右各飛出一條水靈氣凝成白色絲帶,同時莫漓隻以右足尖向地面一點,撐起嬌軀,整個人陀螺般旋動起來。她那對纖纖玉手以奇異曼妙的動作,交叉穿梭地揮動絲帶,織出一個幻變無常,充滿波紋美感的渾圓白網,把她緊裡其中,成瞭一團白影,仿如天魔妙舞。
對於姝妲來說,必須要瞭結這個男人,否則那誓言將化作心魔,莫漓的修為將難以寸進。而且這個男人的存在,會削減莫漓在五玫宗的威望,落下把柄,最終被敵人利用。而一個死人,就簡單多瞭。無非是齊侯妃親自教訓瞭一個莽夫,最終將至他於死地而已。
天魔舞全力施加,如此魔功,確是幾千年來未在中土出現過瞭。
看到莫漓已經翻臉動手,王凌志也知道多說無益,他本有一往無前的拚死之心,但在這要命的剎那竟有無從入手的頹喪感覺。他作為一個深受中土教化的男人,怎麼會允許自己的妻子移情別戀。如今她要下殺手,自己當然不能坐以待斃。若是當眾能擊殺她,便也為王傢洗刷恥辱瞭。
但是金丹期的高手相爭,進攻退守,均於電光石火中尋瑕覓隙,以求命中對方要害,又或退避其鋒銳,這正是天武宗近戰的心法。
可是現在莫漓的天魔舞把“圓”的特性發揮至登峰造極的境地,濃鬱的水靈氣織出的護體網紋平均而一致,根本沒有任何強弱疏密之分,頓使王凌志生出不知該攻何處的無奈感覺。若他妄然進攻,必主動盡失。而且他心中愛極瞭莫漓,似乎也難以痛下殺手。
以天武宗王凌志的悍勇,竟也被迫往後猛退。王凌志槍尖垂下,雙目卻射出無比銳利的精光,似乎眼前的女子於那仙島上的莫漓形同兩人。
敵退自然會引發天魔舞的反應,無數帶著冰晶的絲帶如漫天細雨向王凌志襲來。男人舉槍崩挑,但是天武宗最重氣勢,如今王凌志失去瞭殺心,即使長槍飛舞將絲帶擊飛,但落敗也不過是時間問題瞭。
莫漓淒迷的美眸深深的瞧瞭王凌志一眼,柔聲道:“你若現在投降,發誓再也不來找我,我便放你一條生路。畢竟你還是菱兒的丈夫,和那孩子的父親,好好和她生活吧!”
王凌志與自己曾經的愛人對視瞭一眼,他那堅定的虎目突然變得柔情起來,手中長槍虛晃一招,就準備退後收招。莫漓的這番話,似乎也變相的告訴她,自己不會跟他離開。然而看到王凌志再無一絲鬥志後,莫漓眼中紫芒一閃,一道白色絲帶突然凝成利刃,向王凌志咽喉襲來。
突然王凌志身上泛起一道紅色的護盾,將那白刃抵擋一下,但那白刃來勢太猛讓王凌志雖然避過瞭致命之處,但還是被那白絲帶穿過瞭渾厚的肩膀,帶出瞭一潑鮮血濺在男人身後雪白的白玉墻壁上。與此同時這男人胸前的寶甲失去瞭靈力,畫中點點鐵削崩裂開來,露出瞭男人那健美的胸肌。
“你不是漓兒!果然漓兒被你奪舍瞭!你這妖女!”王凌志口中再噴出一口鮮血,長槍撒手,這個甲胄碎裂的壯碩男人倒在瞭地上,黝黑古樸的面容漸漸變得蒼白起來。
莫漓腰肢一扭微笑道:“凌志,當你想要來見我時,你就註定會死在我的手中啦。不過也算是我們的孽緣將盡啦。”
“妖女,還我漓兒!”王凌志嘴角滿是血沫,但一雙虎目依然盯著莫漓那秋水般的美眸,似乎想在女人的眼睛裡看出什麼。與此同時,這個剛猛的男人使用秘法止住傷口,準備重整旗鼓。
見到王凌志再次握緊瞭長槍,莫漓又幽幽嘆瞭一口氣。
此時莫漓無論任何一個表情,均能顯露出一種扣人心弦的內心感情,配上她風華絕代的美艷豐姿,確是萬種風情,令人目眩神醉。隻是在她的眼眸裡,卻流出瞭一滴淚水。
莫漓柳腰擺動,翠袖揚起。露出一對癸水珠凝成的短刃,光芒閃爍。
受傷的王凌志的手中長槍尚未有機會攻出,莫漓已欺至身前八尺之內。雙刃像兩條爭逐的魔蛇毒舌,以令人無法捉摸揣測的方式,在虛空中劃出奇異玄奧的徑道,朝這這個曾經愛她的男人攻來。莫漓本是披垂香肩的秀發,飄揚起來,顯得既動人又無比詭異。
周圍的靈氣似是給一下子抽幹瞭,周圍方圓兩丈許的空間像變成個無底的深洞,天魔舞完全展開。王凌志首次感覺到眼前的莫漓是如此的陌生,以及她全力出擊時那駭人威力。若是當年在仙島上有這樣的實力,便是三個拓跋黃鼠也死瞭。
此時他已經可以確定,眼前的女子不再是那個清秀單純的莫漓,而是和傳言一樣是個奪舍的上古妖女瞭。王凌志際此生死關頭,心中卻是出奇地冷靜,全沒有因眼前女子的強大攻擊而心生懼意。或許能夠死在她的手裡也是一種解脫吧。
就在這生死對決的一刻,王凌志似乎生出奇異的感應。他感應到莫漓體內的靈氣在不斷變化,不斷遊移,似乎莫漓體內還有一種力量在拼命的阻止身體釋放出殺招。眼前強大女人的氣息也變得紊亂瞭起來,一個旋身處於瞭防勢。
莫漓的識海內,水靈氣猶如巨浪般的翻滾著,莫漓的神識與姝妲互相摟抱,兩個美麗的赤裸女子竟然扭打起來,拼命的爭奪著身體的控制權。
“當斷不斷反受其亂!莫漓妹子,你為何阻止我啊!”姝妲美眸泛出紫色光華,她的纖手捏住莫漓神識的手腕,想讓眼前這個激動的女人安靜下來。
“是我對不起他,我不能殺他!”莫漓雙乳在姝妲的豐乳上摩擦幾下,她拼命的想把這個絕美的女人按進識海的水中。
“你若不殺他,那便會種下心魔,再難晉升元嬰。而且整個宗門的人都會瞧你不起,歐陽衍更不會饒瞭你。到時候你怎麼統領五玫宗,還怎麼成為齊侯妃?”姝妲赤裸的嬌軀一扭,反而將莫漓的神識按在水中說道。
“我殺瞭他,亦一輩子心都不會安的!”莫漓的神識羞憤的說道,一雙秋水般的美眸狠狠地盯著姝妲那嬌嗔的俏臉。這一次她不打算和眼前的上古女修妥協瞭。
“那你便和他一起死,做個同命鴛鴦好啦!”沉默瞭一陣後,姝妲這次徹底收起笑容,雙目殺機連閃的說道。
“大蟲子,你要吃她啦,分給我一點好嗎?”穿著紅襖的小四從煉淫瓶中鉆出來,看著被已經按住莫漓神識的姝妲嬌聲問道。小四瞪著一雙純潔的小眼睛,似乎很認真的樣子。不過姝妲惡狠狠地嫖瞭小四一眼,嚇得這個小女孩一縮美頸,躲回瓶子裡,隻在瓶口露出一雙可愛的眼睛。
“莫漓妹子,雖然我們姐妹相稱,但你多次壞我好事。雖然時機還未成熟,但我依然要冒險奪舍啦!雖然奪舍後,天魔異想訣再難修煉到頂峰,但也總好比你優柔寡斷,害死大傢的強。”姝妲咬破瞭自己的朱唇,一滴極其紅艷的鮮血滴落在身下莫漓的俏臉上,瞬間那鮮血就宛如掉入油裡的火星般點燃瞭莫漓的神識。
“啊,啊!”莫漓的神識全身被灼燒,痛苦的翻滾,但是卻無法撲滅。莫漓哀求的盯著同樣渾身泛出火光的姝妲,但是姝妲僅僅是用極其冰冷的目光看著莫漓。
“魔火同時燃燒在你我身上,最終隻會是你油盡燈枯。你放心,我會把你的精魂煉成上等淫魔,也算我對得起你瞭。”姝妲媚笑瞭一下說道,隻是她的美眸裡再也沒有瞭情感,仿似在看著一件精美的器物。
“你好狠!”莫漓的神識在魔火中哀嚎著喊道,赤裸的肌膚都變成瞭嫣紅色,那魔火就是向著女人的乳頭、陰道和肛門裡鉆,烘烤著女人最羞臊的地方。這種煉化十分的殘忍,會將莫漓的神識從內而外慢慢摧毀,最終變成一團毫無意識的精魂。
“妹妹休要怪我,我也是為瞭天下蒼生啊。若是再這樣下去,天地靈氣耗盡,到時候你恐怕要比煉成淫魔更悲慘啊。”姝妲身上也冒著魔火,顯然也正在受著煎熬。但和哀嚎的莫漓相比,顯然她的狀態要好多瞭。
“好痛啊,我要不行瞭,啊啊!”很快莫漓就沒有思考的能力,那魔火灼燒著莫漓的肉穴、乳頭和肛門,那裡都是女人最要命的地方。可是無論怎樣,莫漓都無法擺脫這種困苦。
雖然姝妲和莫漓一樣都被魔火灼燒,但是莫漓的精魂哪裡有曾是元嬰修士姝妲的凝厚,最終莫漓將難逃被寸寸焚毀的命運。最終被姝妲煉化成淫魔,成為淫欲的傀儡,或許在莫漓“吃飽”的時候,才能在顯赫的身份和墮落的淫魔間懺悔吧。
就在此時一陣清脆的鈴聲突然在莫漓的識海內響起,鈴鐺的聲音變成瞭有形的白色波浪,蕩漾在莫漓的神識裡。而那白色波浪似乎對魔火有著壓制作用,不僅壓制瞭莫漓神識身上的火焰,竟然也將莫漓識海內碧波滔天的水靈氣平復下來,整個識海內部似乎變成一個寧靜的湖面。
“不好!原來王凌志竟然是個陷進,唉,我早該想到,都是你這賤人擾亂我的心神!”姝妲發出瞭一聲尖叫,卻發現在莫漓的識海內竟然又有瞭兩個闖入者。原來王凌志的來訪,顯然不是唐突之舉,背後亦有極深的陰謀。
一個老道手持一串拳頭大小的銀色鈴鐺,那些鈴鐺皆是鳥骨制成,顯然不是凡物。闖入神識的老者須發皆黃,便是一雙眼眸都是黃色的。他身穿淡黃色道袍,那道袍顯然也是法器,上面的陰陽魚不停的旋轉著。來人竟是五玫宗請來的客卿,荊州黃天宮的棄徒,被稱作玄魂道士的孫羽流。
這黃發老道看著識海中,被魔火灼燒得乳房和肉穴紅腫的莫漓一眼,他不屑地冷哼瞭一聲,最終把目光看向瞭姝妲說道:“果然是上古媚魔,陰魂不散!北狄聖女,看你的瞭。”
就在這黃發老道身邊,穿著草原白色皮甲盛裝的納蘭燕俏臉亮起瞭聖潔的光輝,更使人不敢生出輕敵和冒瀆之意,又深感自慚形穢。
莫漓的識海內,姝妲美眸忽地爆起前所未有的異芒,赤足向前踏出一步說道:“入夢破魔真經!”
“正是專門破除你們這些魔物的功法!”納蘭燕看似隨意的踏前兩步,登時湧起一股森厲無比的氣勢,把姝妲和莫漓的神識籠罩在內。
瞬間,那姝妲和莫漓身上的魔火徹底消失,隻剩下面色凜然的姝妲,和嬌喘著的莫漓。
納蘭燕看似簡單的兩步,便予人行雲流水,斷水水流的奇異感覺,分明是種暗含上乘深奧訣法的步法招式,否則怎能從區區兩步中,表達出須要大串動作才能表達出的威勢。即使是在別人的神識裡,也有種無法抵禦的威勢。
在識海內莫漓和姝妲還感到被納蘭燕的精神和氣勢緊緊攫抓,隻要任何一人稍露破綻,她會立即拔劍進擊,且必是雷霆萬鈞之勢,令人無法抵擋。剎那間,納蘭燕就掌握瞭主攻的有利形勢。入夢破魔真經果然是專克上古的媚功,可侵入邪修識海內殺魔。
姝妲一面全力運功抗衡八步許外傲立的納蘭燕,一邊冷然道:“我隻要這賤人的身子,若是阻我,定和你們不死不休!”
一陣魔風在莫漓的識海內吹來,但納蘭燕和孫羽流兩人的衣袂卻沒有絲毫拂揚的應有現象。男的瀟灑,道骨仙風,女的淡雅如仙。反而莫漓和姝妲,卻披頭散發,赤身裸體,乳頭被魔火烤得凸起,肉穴泛著淫水,宛如淫獄中受虐的女囚。
莫漓的神識看著姝妲扭動著腰肢緩步走在平靜的識海內平靜的識海湖面上,而對面而來的竟然是自己的另外一個仇人納蘭燕。如今這個被她折磨得要死要活的聖女,卻變成瞭在關鍵時刻拯救自己的人。看到姝妲和納蘭燕對戰,莫漓不由得患得患失,心焦如焚。無論誰贏瞭,莫漓都是一敗塗地的結果。
遠方遙對的神識寧靜湖水的另一端,靜立著手托著骨鈴的玄魂道士孫羽流,默默為聖女納蘭燕押陣。
至於那煉淫瓶,早在小四的操控下沉於湖底,再也沒有一絲氣息。
此時與納蘭燕對峙的姝妲,卻並不好受,那個來到五玫宗便看似柔弱的女人,如今氣勢如虹。直至此刻姝妲才明白為何以納蘭燕被成做北狄聖女,讓北狄各個大修士如此忌憚,不敢輕易對納蘭族動手。因為此女的一身能為,都在入夢破魔真經之中。可以在夢中抵達人的神識,對於修煉魔功在識海中養魔的修士,她不用親自出手,便夢中傷敵的超凡境界。
最要命是在此時的納蘭燕不含一絲雜念,深邃澄明的美眸註視下,很易會令人喪失鬥志,大大削減瞭姝妲本是堅凝無匹的媚功氣勢。在運用入夢破魔真經的納蘭燕,她的舉止動靜,一顰一笑,不但令人留下深刻難忘的印象,且優美無瑕,完美無缺,沒有半點破綻。
這是當年姬無極擊敗上古異道所留下的法門,否則姝妲她們也不至於輸得那樣慘。要知姝妲的眼力,經多萬年的修煉,再配合她的絕世天資,已臻至極高的境界。縱使高明如姬瓊華,也要被她一眼判別出修為的瓶頸,做出各種調教的方法。
可是面對著使用入夢破魔真經,這如仙如聖、超凡脫俗的聖女,姝妲卻完全沒法把握她的功候深淺,至乎她真正的性情或弱點,因而無從擬定策略。
聖女納蘭燕亦在全神打量對手,打量著這個幫助莫漓多次羞辱折磨自己的“媚魔”。
即使想到自己被折磨時的恥辱,但在入夢破魔真經的加持下,納蘭燕的心情仍是通透空靈,不起絲毫殺伐之心。眼前的女子,長相極美,比起中土第一美人姬瓊華亦不曾多讓。而且她的功法詭異難測,恐怕要比聖女遇到的那些陰魔要高出許多,是她自出道以來,罕曾得遇的敵手。這些都是納蘭燕與姝妲在對峙生出的感受,卻既不牽動她的情緒,更絕不會影響她的劍法。
當納蘭燕的破魔劍出鞘時,一切心障便會隨之煙消雲散,不留半點痕跡。
想到這裡,納蘭燕暗嘆一口氣,然後收攝心神。
“鏘!”聖女身後的寶劍出鞘。這劍並非實體,而是入夢破魔真經所化。納蘭燕作為北狄聖女,可不是和姬瓊華一樣靠的血脈,她乃是前任聖女坐化前指定的靈童,天生便可通靈,根骨更是空靈,不僅可以親和聖鳥,就是修煉入夢破魔真經最佳的人選。
這不屬於這世間的潔白寶劍出鞘,一股無堅不摧的劍氣,從劍鋒吐出,刺破空氣,向姝妲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