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8年5月15日星期五江心島譚春梅把蘇為朋、賀元彪一行安排下來,這才松瞭一口氣。今年中南五省的印刷研討會是在臨海市召開,本來,方振玉是準備把會議安排在白玉灘渡假村的,但因為和省裡的一個會議沖突,便隻好放在市裡開瞭,當然,方振玉自己也就很少有時間來參加印刷研討會。雖然蘇為朋和賀元彪等人表面上沒有什麼,但譚春梅看得出,蘇為朋相當的不高興,幸好有蘇玲從中說項,才沒有爆發出來。
“振玉,你今晚可以過來吧?”譚春梅躲到服務總臺邊的一棵果樹下,打通瞭方振玉的手機,有些不安地問道。
方振玉也知道譚春梅的難處,隻是港口的會議,於隨波指定自己一定要參加,沒法脫身,好在今天,會議終於結束瞭,他可以離開瞭,他對譚春梅說道:“你先安排好他們,晚上我一定趕過去。”
“知道瞭,你可一定要過來啊,他們已經有些不高興瞭。”譚春梅感覺到從來沒有過的疲憊。
“知道瞭,你多費心點吧。”
譚春梅放下瞭電話,嘆瞭一口氣,正想去找蘇為朋說方振玉的事,卻見蘇玲向自己走來,便停瞭下來。“阿玲,怎麼樣?”
自從和方振玉有瞭關系之後,蘇玲也和其他的女人一樣,心中隻有一個方振玉,她苦笑道:“其他人都好辦,就是為朋對他極不滿意,認為他太看不起中南五省的朋友瞭。唉,為朋當瞭那個副局長之後,好象變瞭很多,有時連我都不瞭解他瞭。”說完,蘇玲嘆瞭一口氣。
“他也實在是沒辦法啊,那邊根本脫不開身。”
“是啊,他身上的擔子也太重瞭。”蘇玲體諒地說。
見還不到吃飯的時候,也沒人來找,譚春梅問道:“你和小穎在省城還好嗎?”
“我們都好!”蘇玲帶著羨慕的神色,說道:“小穎更好,齊朝偉雖然對她不怎麼樣,但他愛孩子,所以日子過得相當的輕松瀟灑。”
“齊朝偉沒看出什麼來吧?”譚春梅關心地問。
“他能看出什麼?孩子很象小穎,俗話說,象母親的孩子有出息呢。”
“那就好。”譚春梅輕松瞭一點,說實在話,她感覺到現在方振玉正是多事之秋,如果小穎那邊再出什麼問題,事情就更難辦瞭。
蘇玲看到她那樣,問道:“梅姐,不是他有什麼事吧?”
“眼下是沒什麼事,不過……”譚春梅嘆瞭一口氣,說道:“總之一言難盡,找時間再跟你說。”
蘇玲見狀,也沒有追問,她突然想起瞭一件事,便說道:“我聽說瞭一件事,是關於港口上市的,不知對他有沒有幫助?”
“怎麼會沒有呢?他最需要的正是這方面的資料,你說說看。”譚春梅聞言,急切地問道。
“聽說,省裡不少人反對這個時候上市,說什麼時機不對。”蘇玲把自己知道的情況說瞭出來,這是她作為新聞出版局的秘書去參加宣傳部的會議時,聽人傢議論的,而且,她在蘇為朋的嘴裡也聽到瞭一些。
譚春梅聽瞭更急,她對這方面的瞭解不多,正想多問一點,幾個人叫著她的名字走瞭過來,正是來參加會議的人。她匆匆說道:“這兩天,你一定得和少梅、或者是大軍好好聊聊,當然瞭,如果他能有時間跟你聊更好,看來對港口上市的事,他還得費更大的功夫才行。走,我們先去應乎好這幫人,晚上我再想辦法。”
蘇玲也看見有人走過來瞭,便應道:“好的,希望對他能有幫助。”說著便和譚春梅一起向眾人走去。
叫譚春梅過去的,依然是蘇為朋他們,問的自然是方振玉什麼時候到。譚春梅隻好極力周旋在他們中間,幸好,沒多久,方振玉就到瞭,身邊跟著的是孫少梅和洪敏。
“呵呵,我的方大老板,你可真的是重色輕友啊,帶著絕色美女到處玩,連老朋友來瞭也不理。”蘇為朋半真半假地說著迎瞭上去,和方振玉握手。他本想再損方振玉幾句,但賀元彪等人也都迎瞭上去,場面變得熱烈起來,他也就作罷瞭。
方振玉連連道歉,說道:“我不是不想來啊,可是港口那邊準備上市,把我拖得死死的。否則你以為我不想像你們一樣,到處遊山玩水嗎?”他曖昧地看著蘇為朋身邊的蘇玲和賀元彪身邊的一個嬌俏的女孩子。
“你身邊有總經理,有助理,還有秘書,還不滿足?”賀元彪說,他和方振玉握手之後,一對色眼就沒有離開過孫洪二女。
孫少梅和洪敏都註意到瞭賀元彪的目光,孫少梅有些不高興,正想說什麼,洪敏卻拉瞭她一下,過去拉著賀元彪身邊的女孩子的手問道:“賀局長,你還沒有介紹你身邊人呢?”
蘇玲見狀馬上過去,笑道:“這位是我們賀局長的秘書覃芳芳小姐。”接著,她又介紹瞭孫少梅和洪敏。
洪敏看著覃芳芳的嬌臉贊美道:“芳芳小姐,你長得實在是太美瞭,難怪賀局長這麼疼你,來開會也帶在身邊。”
“洪小姐,不是的。”覃芳芳臉紅瞭起來,她雖然是這次會議才讓賀元彪占瞭便宜的,但見賀元彪這樣看其他美女,心中也很不舒服,聽得洪敏贊美自己,說自己和賀元彪怎麼怎麼,不由有點害羞。
譚春梅觀言察行,知道蘇為朋對方振玉遲到就有意見,再說下去,肯定會出事,便說道:“飯菜已經準備好瞭,我們是不是一邊喝一邊聊?”
“是啊,讓我也好好地敬大傢一杯,向大傢陪罪!”方振玉也看到瞭賀元彪的眼神,便應和著譚春梅說。
其實,蘇為朋也不是對方振玉有多大的意見,隻是覺得他不參加會議,有點不給自己面子而已,他也知道現在的方振玉已不是以前隻靠自己給書印的那個印刷廠的小老板,更知道他在臨海有風流董事長的稱號,他擔心賀元彪會與他發生沖突,便也邀請大傢到餐廳去瞭。
方振玉果然在吃飯的時候向各省的代表陪罪,大傢的自尊心得到瞭滿足,便不再追究他不參加會議瞭。當晚,由於江心島上秋蘭等人的熱情招呼,真可謂是賓主盡歡瞭,雖說大傢都沒醉到一塌糊塗的地步,但回到房中,已沒幾個是清醒的瞭。
可是,方振玉卻無法輕松,因為席間,蘇玲已把自己所知道的事抽空告訴瞭孫少梅,而孫少梅也趁大傢胡鬧的時候,偷偷告訴瞭他。因此,當客人們都休息瞭的時候,幾女雖然想和他親熱,他也隻能讓她們失望瞭,連夜和孫少梅等人趕回瞭市裡,把戰大軍等人叫到一起,商量起對策來。
天亮瞭,江心島上的客人醒來瞭,他們看到方振玉正在做運動,隻是兩個眼眶黑黑的,蘇為朋還以為他是因為連戰數女的緣故呢!
1998年5月21日星期四市長辦公室於隨波看著手中的材料,沉思瞭許久,才對秘書說道:“你看看李常務和財政局的章局長有沒有空,叫他們過來一下。”
那秘書應瞭一聲出去瞭,於隨波仍對著手上的文件出神。這是他今天收到的關於港口上市的材料,但並不是港口方面送過來的,而是他在省城的朋友托一些金融方面的專傢弄的,裡面的內容,跟港口方面的也差不多,隻是更傾向於暫時不上市。港口方面的,於隨波已經看瞭許多遍,心裡隱隱覺得方振玉的意見是對的,可是,如果真的同意瞭方振玉的做法,那將更加成就方振玉的威勢,這是於隨波所不想見到的,所以,他還是想暫時不讓港口上市。然而,這話自己不好親口提出,他叫李小康和章樹培來,就是想動他們的腦筋,看看如何才能把事情挑明。
大約半個鐘頭,章樹培首先來到瞭。於隨波請他坐下,把材料給瞭一份他,讓他好好看看,然後,李小康也到瞭。
“老李啊,你看我們該怎麼辦?”等他們把材料都看完瞭,於隨波才問道,雖然他盡量保持一種平靜的心態,但臉上還是透露出瞭些許的不安。
“確實是值得考慮。章局長,你說呢?”李小康也看到瞭於隨波的情緒,他也不是笨人,所以也不先開口。
章樹培倒沒有想到這其中有什麼奧妙,何況,在這種情況下,他也不能不回答,便說道:“要我說的話,我們還是先別急著上市的好。”他對股市方面並沒有什麼研究,但隻要是有利於方振玉的事,他都下意識盡量阻撓。
“理由呢?”於隨波顯得非常的平靜。
章樹培理瞭理頭緒說道:“其他的我說不好,但急著上市,會給我們市的財政帶來很大的壓力。”接著,他分一二三點把自己的理由闡述瞭一遍。
“呵呵,沒想到章局長對金融也頗有研究。”李小康微微一笑,說道:“我也認為雖然公司是在香港上市,但對我們市的經濟的影響還是很大的,市長你給的材料也充分說明瞭這一點。”
看到李小康沒有提出一點實質性的意見,於隨波十分惱火,但卻沒有表現出來,而且,有瞭章樹培出頭,隻要他支持自己的意見就行瞭。於是他說道:“那麼,在聯席會議上,你們可要把自己的意見說出來啊!”
李小康和章樹培都知道,對於港口上市的事,市委決定召開一個四傢班子聯席會議來決定,李小康還沒有說什麼,章樹培便說道:“請市長放心,本著對臨海兩百多萬人民負責的精神,我會把自己的意見說出來的。”
於隨波看見他把自己說得那麼崇高,心中不由好笑,他說道:“好,好,好。如果我們臨海市的官員都有你這樣的想法,那我們臨海市的騰飛就指日可待瞭。不過啊,你還得把你剛才的意見好好地充實一下才行。”
“市長,我知道該怎麼做的。”章樹培表決心似的說。
“那好,你先回去準備材料吧,我和李常務還有一點事要商量。”於隨波說著,便送客瞭。
章樹培識相地告辭走瞭。
“小康,說說你的真實想法。”章樹培一走,於隨波便向李小康問道,一對眼睛逼視著李小康。
“說實在話,兩個方案的論證都很充分,而且我還傾向於方振玉的方案。”李小康本來是不想說的,但見於隨波已經迫到瞭這個程度,再不說,兩人之間就會造成隔閡,何況,趁現在隻有兩人在場,怎麼說都不要緊,他便把自己的真實想法說瞭出來,然後靜靜地看於隨波的反應。
於隨波的臉果然抽動瞭一下,但很快就看不見瞭,他淡淡地問道:“那你還同意章樹培的看法?”
“一傢人不說兩傢話。”李小康對於隨波的想法已經有瞭比較深的瞭解,便裝出一付很知心的樣子,誠懇地說道:“其實,這兩個方案都有可取之處,而且相差不大,隻是方的方案見效要快一點。但是,如果同意瞭他的方案,那就助長瞭他的氣勢,對今後我們掌握港口的實權不利。”
他沒有說掌握方振玉,而是說掌握港口的實權,真是說到瞭於隨波的心裡。於隨波的眼睛亮瞭起來,問道:“那麼,下一步我們該怎麼辦呢?”
“不把港口的實權弄到手中,我們在臨海的根基就不穩,所以,我們要做的,就是盡可能的打低方振玉的威信,就算暫時犧牲一些港口的發展速度和利益也是應該的。”既然已經說開瞭,李小康乾脆把自己的想法都說瞭出來。
於隨波聽得不住地點頭,聽完之後,他感嘆地說:“小康啊,你才是真正的高人哪,難怪老頭子會派你來,看來,今後你的前途比我光明得多啊!”
“哪裡哪裡,比起市長你來,我是差得多瞭。何況,我們都是老頭子培養出來的人呢!今後你老兄可要在老頭子那裡多為我美言幾句。”李小康把自己的想法說瞭出來,顯得輕松瞭不少,便拍起於隨波的馬屁來。
“哪裡哪裡,我們共同進步吧。”李小康的話,於隨波聽來舒服,是啊,就算你再有才能,還不是在我手下當個常務?
“那我在這裡就先謝謝你瞭!”
“大傢兄弟,沒說的。對瞭,如何操作,你就費心安排瞭。”於隨波順手便把這一難題扔給瞭李小康。
“放心吧,我會弄好的。”李小康心中苦笑,但又無法推托,隻好把這個燙手的山芋給接下來瞭。“市長,我也該走瞭。”
“好好,你走吧。”於隨波熱情地把李小康送出瞭門。
回到自己的辦公桌前,看著臺上的材料,於隨波臉上現出瞭滿意的笑容。
1998年6月1日星期一星光學校才在星光學校的大門口下車,校園裡便爆起瞭喧天的鼓樂聲,通往操場主席臺的路上,一排一排的學生揮舞著鮮花,使整個操場儼然一個花的海洋。
面對著排成長隊來歡迎自己的學生,別說是鐘玉光,便是方振玉也大為吃驚,他從嶽珊珊的手中接過瞭鮮花,向身邊的鐘玉光和陳向東疑惑地問道:“鐘書記、陳主任,你們是玩什麼花樣啊?”他是接到星光學校的邀請,讓他無論如何也要抽時間來參加學校的“六一”活動的,卻沒想到有那麼大的陣仗。
鐘玉光望向陳向東,笑道:“老陳,還是你來說吧。”
陳向東也不推辭,說道:“其實他們慶祝‘六一’節倒是真的,隻不過多瞭一個內容,那就是星光學校被評為全省素質教學先進學校,獎牌我已經代表他們領回來瞭,今天來,是給他們頒獎。你想啊,東方集團作為星光學校的最大贊助單位,你這個董事長不來參加,怎麼說得過去呢?”
方振玉隻有苦笑,近年來,他的名聲更響瞭,可是,要參加的非經濟活動也更多瞭,很多時候,就是這些無所謂的事情,把他纏得無法脫身,他不由得朝鐘玉光瞪瞭一眼。
鐘玉光也看到瞭他的神情,連忙說道:“這可不是我的主意,而是我們安副局長的安排,她說要借助你的名聲,給學小取到全省素質教學實驗學校的牌子。”
方振玉還想說些什麼,卻已經沒有機會瞭,一眾學生已經把他們包圍瞭起來,在他身邊的,是嶽珊珊、十三姨和小鍵,小鍵作前導,嶽珊珊和十三姨則一左一中挽著他向主席臺走去,這使得他非常的窘迫,撇開已經讓他品嘗過小蜜穴的十三姨不說,便是還不滿十四歲的嶽珊珊,那對乳房也顯示出瞭非凡的彈性,加上那少女特有的芬芳,隻幾步路,他的下體便起瞭反應。
“方總,我還以為請不動你的大駕呢!”就在這裡,安靜迎瞭上來,她意味深長地看瞭嶽珊珊和十三姨一眼。
兩女的臉象塗瞭胭脂一樣紅瞭起來,連忙放開方振玉的手臂,走到瞭一邊去。
“你安大校長叫到,我能夠不來嗎?”方振玉松瞭一口氣,走過去和安靜握手,望向安靜的眼睛飽含著深深的情意。
安靜雖然已當瞭朝陽區教育局的副局長,但還兼著星光學校的校長。她明白方振玉眼中的情意,也回瞭一個隻有方振玉才明白的眼神,松開方振玉的手後,和鐘陳二人握手,說道:“如果不是鐘書記親自出馬,隻怕也無法把你請來。”
“隻怕我也沒這麼大的面子,應該是人傢方大老板對革命的接班人比較重視吧。”鐘玉光可不敢掠美。
“不管怎麼說,來瞭就好。”安靜得意地說,她知道,就算沒有鐘玉光,隻要她出聲,方振玉也會來的。
說話之間,眾人已在主席臺上坐瞭下來,慶祝大會便開始瞭。程式和往常並沒有兩樣,隻是多瞭一個頒獎的項目,最後的,當然是文藝演出瞭。
看著學生們的出色表演,陳向東感慨地說:“振玉啊,如果沒有你的思路、沒有你的支持,單靠政府投資的話,這樣的學校,十年也不一定建得起來。”
“也不能這樣說,沒有我,還有其他人啊。”方振玉謙虛地說。
陳向東嘆道:“或許是有人象你這樣有錢,而且也願意投資教育,但是否有你那樣開創性的做法,就難說瞭。”
鐘玉光說道:“說得不錯!沒有錢是辦不瞭事,但有瞭錢,也不一定辦得好事。老陳啊,今後這一灘子,就看你瞭,你肩上的擔子可不輕啊。”
陳向東沒想到鐘玉光轉換瞭話題,說起其他的事來,他隻好介面道:“不是還有文華、鄭彬嗎,他們可都是好手。”
“文華是不能幫你瞭,他要回省城當文化局長。”鐘玉光嘆氣道。這是昨天省委常委的決定,他雖然反對,但也無濟於事。不錯,回省城當局長,級別是提高瞭,但實權卻小瞭,他知道趙文華並不在乎這個,隻是趙文華一走,他鐘玉光在臨海的實力又弱瞭許多。從這段時間於隨波等人的行動中,他已經看出未來臨海的局面很難由自己控制。
“怎麼會這樣的?”陳向東覺得有些突兀,顯然他從來沒有聽過這方面的風聲。
“這是省委常委剛剛決定的。”鐘玉光有些無奈地說,他看著有些不知所措的陳向東,說道:“所以,不但今後的局面不知如何,便是港口上市的事,也有些障礙。”
陳向東也聽方振玉說過省裡有人反對現在上市的事,以他的位置,當然知道是怎麼回事,他才明白,為什麼上市的事,要開四傢班子的聯席會議瞭,因為七個常委中,顧遠生病住院,無法參加會議,鄭彬又遠在中央黨校學習,趙文華一走,便剩下四個人,兩票對兩票,無法決定事情。他說道:“這樣的話,幾個副市長和副主席就要做一些工作瞭。”
鐘玉光看瞭陳向東一眼,深深佩服對方思維的敏捷,心想,如果自己能早點和他走在一起,隻怕現在的臨海,就不會落到這個地步。但現在並不是自責的時候,便說道:“不錯,這方面還要你多下一點功夫。”
“放心吧,我會的。”陳向東鄭重地說。他望向方振玉問道:“振玉啊,對這事你有什麼看法?”
方振玉一直在留心地聽著他們的說話,聞言說道:“我能有什麼辦法,隻能是把我們的方案做得周密一些。”
鐘陳二人也知道方振玉對官場上的事既不大瞭解,也不太熱心,不由得同時長嘆起來。此時,學校的文藝演出已接近尾聲,三人也就不再說話,盡量把精神集中到會場上。
安靜早就發現這三個人心不在焉,但她知道三人事多,便沒有打擾他們,見他們停止瞭說話,才和他們搭話,說起學生的演出和學校的事情來。學生的演出確實是很精彩,當三人把註意力轉向舞臺的時候,很快就被節目所吸引瞭。
1998年6月5日星期五東方集團在新廠址轉瞭一圈之後,方振玉才和幾女回到瞭譚春梅的總經理辦公室。他在沙發上坐瞭下來,接過南宮雨兒遞來的茶水,喝瞭一口,才問道:“你們看,還有哪些方面沒有考慮到?”
李芳華一邊為他按揉著大腿,一邊說:“我看,這個設計方案相當不錯,沒有什麼可以挑剔的。”孔立凡調走後,集團上層剩下唯一的一個男人陳長琳又因病住院,現在在方振玉身邊的,便隻有她們幾員女將,所以,她放膽地去撫弄方振玉那秘密的地方。
“是啊,倉庫、車間、休息的地方,佈局都十分的合理,連以後的發展都作瞭安排,我認為再也沒有比這更好的瞭。”南宮雨兒說。
“我也同意芳華的說法,徐工把各方面的因素都考慮到瞭。”胡麗萍附和說。因為排版中心還在市區,而方振玉近段時間又在港口和集團的多,她對方振玉的思念更強烈瞭,見到李芳華那樣,雖然她並不會按摩,但也在方振玉的肩上捏著。
“我看你啊,想的隻是老板那大傢夥。”一旁的洪敏向胡麗萍笑道。
胡麗萍不以為恥地說:“當然瞭,誰象你那樣,一天到晚都在老板的身邊,隨時都可以享用?有什麼高見你就說吧。”
譚春梅笑瞭笑,對洪敏說道:“我看你擔心的,並不是廠房的設計方案,而是土地方面的事情吧?”
“對,還是春梅姐你想得周全。”洪敏說道。
“土地怎麼啦?這不是港口的土地嗎?別說方總是他們的董事長,就以我們在臨海的實力,他們也不能不賣給我們吧?”胡麗萍不解地問,她隻專註於她的排版中心,對集團的大局,很少去過問。
“賣當然會賣,但是否這麼容易到手,隻怕還有得說。”洪敏把面臨的情況說瞭出來。原來,最近市土地局對港口土地出讓開始幹涉起來,而且態度還相當的強硬,雖然港口開發投資總公司作瞭不少的努力,但對方以國傢的土地政策改變為由,堅持所有的出讓,都必須經過他們。
“那些土地,市裡不是已經劃撥給港口開發投資總公司瞭嗎?怎麼還到他們說三道四?”胡麗萍不解地問。
“可人傢說,港口方面已經改變瞭土地的用途,因此,要加上變更的費用。”徐強也是滿肚子火,因為她去找土地局已不下五次,雖然拿著市裡的有關文件,也說瞭不少的好話,但得到的答覆還是一樣。
“市裡面就不管一下嗎?”
“管?現在人傢土地局已經是上面直管的單位,對市裡的決定,哪裡還會買帳呢!其實,這些錢,大多數還是進瞭那些官老爺的口袋。”譚春梅也有些氣憤瞭,雖然不是她自己親自去辦這事,但她也能體會到徐強其中的酸甜苦辣,因為她知道,徐強和眾女都一樣,為瞭方振玉和事業,受一點委屈是不大當一回事的。
“鐘書記呢?他不是省委常委嗎?叫他幫出面,應該可以搞掂吧。”胡麗萍還是不太明白這些官場上的事,以為僅憑一個省委常委就可以把事情搞掂。
方振玉當然明白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也知道鐘玉光為此作瞭不少的努力,既然人傢硬要這樣,隻怕鐘玉光也無法調解,不就是多花上幾百萬嗎?反正東方集團又不是他一個人的企業,他隻是擔心他們也是這樣對待來港口投資的其他企業,這樣的話,對港口的發展的影響就大瞭。可是,這些話他也不好向胡麗萍等人說,便說道:“這件事,我已經向鐘書記說瞭,他答應到上面去,為我們疏通關系,我們就先等一等,把自己該做的工作做好,一旦批瞭下來,可以馬上開工。”
“就怕最終批不下來。”徐強嘟囔道。
“不會的。”方振玉裝出一付信心十足的樣子,一把拉過胡麗萍,大手在她那高聳的胸脯上用力的按揉,笑道:“麗萍這麼難弄到手,我都搞掂瞭,何況區區一個土地局呢?”
胡麗萍聽瞭方振玉的話,顯得無限的嬌羞,嚶嚀一聲倒進瞭他的懷裡,玉手用力在在他大腿上一掐,罵道:“得瞭便宜還賣乖!”
方振玉誇張地慘叫起來,可那雙手已經鉆進瞭胡麗萍的衣底,直接愛撫那如凝脂般的肌膚,大嘴也吻上瞭她的芳唇。
譚春梅雖然感覺到方振玉有些言不由衷,但也知道他是為瞭安慰胡麗萍等人,便笑道:“在我們方大老板的面前,沒有什麼事情辦不到的。阿敏,我和你出去辦點事,就讓他們好好的快活一下吧。”說著,便拉著洪敏走瞭。南宮雨兒見狀也跟瞭出去。
徐強也想跟出去,卻被方振玉給拉住瞭,他說道:“你別走,這段時間你太辛苦瞭,我得好好地獎賞你才行。”
“是啊,隻有在老板那麼要到瞭力量,才能更好地為他辦事。”李芳華不再給方振玉按摩,轉而去為胡麗萍寬衣解帶,很快,便把胡麗萍脫得赤條條的。
徐強其實也很久沒有和方振玉快活瞭,方振玉一拉,她便留瞭下來,動手去脫方振玉的衣服,她倒不擔心有人地撞破他們的好事,有譚春梅等人在外面,外人想進來基本上是沒有可能的。
“這才乖。”方振玉親瞭她一口,把主攻的目標放到瞭她的身上。比起南方人來,徐強身材要高大得多,皮膚也更白,那一雙玉乳,便如插破雲霄的山峰,頂上那兩顆乳頭高高地翹起,非常的引人註目。方振玉又怎麼會放過,大嘴馬上便啃瞭上去。
徐強呻吟瞭起來,想用力把方振玉推開,卻又怎麼能推得動?她隻好叫道:“壞蛋,你先和萍姐她們玩啊。”
方振玉卻沒有放過她,手指一邊在那已經濕透的泉眼裡摳動,一邊說:“你又不是不知道,在我面前,誰先誰後,最後都一樣。”
此時,胡麗萍正在方振玉的胯下吞吐著那怒睜著獨目的寶貝,聞言吐瞭出來,媚笑道:“人傢知道你厲害瞭,不過,還是回休息室去吧。”
方振玉卻沒有說話,而是用力地分開徐強的美腿,下身用力一挺,“滋”的一聲,粗長的寶貝便挺進瞭徐強的體內,雙手一托她的圓臀,有力地挺動瞭起來,頓時,響起瞭一連串令人肉緊的聲音。
空虛的小穴是如此的充實,摩擦的快感又是如此的美妙,徐強不由得大聲地歡叫瞭起來,長臂象蛇一般糾纏著方振玉的脖子,下體也按著方振玉的節奏用力地向對方挺去,才不過幾分鐘,她全身一陣顫抖,高潮便來臨瞭,她無力再動,也浪叫不起來,隻是死死地摟住方振玉的脖子,呼呼地直喘氣。
方振玉頭上微見汗跡,他親瞭徐強一口,沖正在互相撫慰的胡麗萍和李芳華笑道:“現在才是回房的時候。”說著,便那樣抱著徐強進瞭休息室。
說是休息室,其實已基本上是譚春梅的臥室,裡面的大床足可以躺上四五個人,方振玉和徐強滾倒在床上,一邊繼續戰鬥,一邊去挑逗胡李二女,不多時,一男三女就混戰在一起,女聲三重唱便在室內響瞭起來。
也不知過多長時間,徐強首先從迷失中清醒過來,她輕撫著方振玉那結實的胸膛,說道:“玉,隻怕我無法按原來的計畫完成任務瞭。”望向方振玉的眼睛充滿瞭歉意。
“別傻瞭,你已經盡力瞭。這種情況,我已經有所意料瞭,如果十分不行,就按他們的要求去做好瞭。”
“可是……”
方振玉卻打斷瞭她的話,說道:“任何事都不會一帆風順的,我已經過瞭好幾年風平浪靜的生活,看來,又要經受一番的磨難瞭,不過,以前我基礎那麼差也能挺過來,現在一定不會有什麼事的。”
聽方振玉這樣說,徐強也就不再去說那些事,而是堅定地說:“無論發生什麼事,我都會站在你身邊的。”
“我們也是。”李芳華和胡麗萍也不知什麼時候醒瞭過來,兩人同聲說道。
方振玉深切地體會到幾女對自己的深情,他將她們緊摟在懷裡,激動地說:“能有你們這一幫紅顏知己,就算死,我已經不枉此生瞭。”
“不會的,你一定會長命百歲,永遠給我們快樂!”李芳華聽他說這些不祥的話,激動瞭起來。
徐強卻輕撫著他那軟綿綿的寶貝,說道:“老公啊,要是你死瞭,沒有瞭這寶貝,我們怎麼辦啊,乾脆要死一起死吧,到瞭陰間,我們再做夫妻!”
方振玉隻是一時的感嘆而已,看見三女如此情深,全身便充滿瞭勇氣,似乎什麼困難也難不倒一樣,信心十足地說:“好,就讓我們一起去面對將要到來的一切吧!”
1998年6月9日星期二市委會議室四傢班子聯席會議終於召開瞭。陳向東、新任的政協主席羅偉勝、四傢班子的副職和秘書長們早早就來到瞭會議室,隻有鐘玉光、於隨波和李小康還沒有出現。雖然會前大傢都知道這次會議的主題,但是,沒有一個人說這方面的事情,隻是說著最近的國際形勢,個別人則小聲地說著一些花邊新聞。
還差一分鐘就到開會時間瞭,鐘、於、李三人才出現在會場,各自坐在固定的位置上,從三人的臉色來看,顯然有過一場不小的爭執。
“開會吧。”鐘玉光朝身邊的副書記林劍華說。
林劍華應瞭一聲“是”,捧杯喝瞭一口水,才開始說話,從她那有些顫抖的手和聲音,看出她有些緊張。她說:“今天的會議隻有一項議程,就是討論決定港口開發投資公司上市的問題,材料早前已經發給瞭大傢,請大傢從臨海的發展大局出發,把自己的真實想法說出來。”
會場上一陣的寂靜。鐘玉光掃視瞭一下會場之後,便把目光放在瞭林劍華的身上,揣摩著她究竟是哪方面的人。林劍華是前幾個月才從首府調來的女副書記,年紀不大,四十剛出頭,她在首府也是剛任職沒多久,按照幹部配置,臨海應該有一個女的副書記或者副市長,可因為臨海實在找不出符合條件的人選,便把她給調來瞭。鐘玉光也看到瞭剛才她的緊張,從這一點來看,也許真的沒有什麼背景,當然也有其他的可能。
“大傢難道就沒有什麼看法?”於隨波則是掃視著其他人,見沒有人出聲,他把目光放在瞭李小康的身上。
“我來說兩句吧。”李小康出聲道。其實,他心裡是不願意出頭的,隻是,原來準備幾個重要的部委辦局的頭來列席聯席會議的,那樣,就可以讓章樹培打頭陣瞭。隻是到瞭最後,鐘玉光卻取消瞭那些列席人員。一方面是迫於於隨波的壓力,一方面他是主管財政的,而那些意見也主要是從財政的角度出發去論述,他隻好出聲瞭。他說道:“從港口方面的論證材料來看,論證相當的充分,對國內國外的形勢都考慮到瞭,現在上市對港口的發展確實是有一定的好處,可是我覺得,對我們臨海市的財政有一定的不良影響。”他從由於上市後,公司必須進行調整,進而影響生產,減產財稅收入,而財政方面為瞭保證控股權,也必須加大投入等幾個方面進行瞭論述。他列舉瞭一系列的資料,說明上市會給財政造成什麼樣的影響,其核心,是現在上市,將會降低公務員的收入,甚至要暫時取消一些補貼。“如此一來,會挫傷廣大幹部群眾的積極性,同時也有損我們臨海這幾年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形象。”李小康最後說道。
鐘玉光和李小康都聽得十分認真,兩人的表現卻截然不同。鐘玉光是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濃,於隨波則是搖頭的次數越來越多。
李小康洋洋灑灑說瞭將近十分鐘,表明瞭自己不贊成現在就上市。有瞭人開頭,當然就有人跟瞭,由於涉及到自己的收入,不少人都附和瞭李小康的觀點,可惜都隻是在下面低語,沒人站出來說話。
“我的看法恰恰相反。”一個洪亮的聲音蓋過瞭竊竊私語聲,卻是羅偉勝站瞭起來,他說道:“剛才李副市長說的也確實有道理,而且也真的可能出現那種情況,但是要知道,不管是什麼時候上市,公司都要調整,都會出現李副市長所說的問題,而且越拖下去,其影響就更大,我這裡也有一些資料。”羅偉勝把他的數字說瞭出來,然後才說道:“由此可見,雖然我們的收入有可能暫時減少,但熬過瞭一段時間,由於外來資金的投入,我們的港口的發展速度將會更快,我們的財稅收入將會成倍地增加。我相信大傢都沒有忘記,我們的港口能有今天的規模,是我們臨海人勒緊褲帶幹出來的。以前我們那麼艱難,都能把港口建設出來,現在情況好瞭那麼多,為什麼就不能再艱苦一次,使我們的港口再次騰飛呢?”
在座的大多數人,都見證瞭港口這幾年的發展,羅偉勝的話,使他們回想起幾年前的艱苦歲月,畢竟降低些許的經濟收入,這幫人來說,並沒有多大的影響,可是港口建設好瞭,他們的面子上也有光彩,因此,眾人又議論開瞭。
議論歸議論,卻沒有一個人站出來說話。這幫人在官場上混瞭那麼多年,混到瞭現在的位置,個個對觀言察色是十分在行,他們已經知道,看來是討論上市的問題的,其實已經變成瞭派別之爭,鐘玉光有多大的能量,大傢都知道,於隨波是什麼來頭,大傢也明白,雖然都在說著話,心中卻在取舍著。
林劍華看見大傢都隻在小聲議論,便說道:“大傢有什麼看法,都提出來好嗎?我自己先說說吧,要我看,還是羅主席說的有道理,既然始終都要痛一次,為什麼不早點痛,早點發展呢。”
“對,辦事情就得乾脆俐落,不能拖泥帶水,這才是我們臨海的風格。”一個雖然不大,卻非常堅定的聲音在門外響起,隨著話音,一個軍人出現在會議室的門口,卻是市委常委、軍分區司令員顧遠。
由於病魔的侵蝕,這個高大魁梧的漢子似乎變得矮小瞭些,但卻絲毫無損其威武的軍人形象。鐘玉光和於隨波都趕緊迎瞭上去。鐘玉光緊握著他的手說:“顧司令,你身體不好,怎麼跑來瞭?”
於隨波也握著顧遠的手說:“是啊,身體是革命的本錢,既然病瞭,就要好好地療養。”
“如此決定臨海生死存亡的關頭,我怎麼能夠不來呢?”顧遠輕輕掙脫瞭鐘於二人的手,深深地看瞭於隨波一眼,來到一個話筒前,掃視著大傢說道:“我是個軍人,說話不懂得拐彎抹角,目前我們面臨的是一場大戰,從打仗的角度來說,沒有任何一場戰鬥會有十足的把握的,也沒有什麼戰鬥能保證沒有損傷,所謂兩害相遇取其輕,關鍵是不能錯失機遇。隻要看準瞭,把各方面的因素都考慮到瞭,迎著困難而上,我相信,我們一定會取得最後的勝利。”也許是太過激動瞭吧,說到最後,他都有點氣喘瞭。
鐘玉光扶著顧遠坐瞭下來,才環顧瞭周圍一眼,說道:“我想,臨海的形勢大傢都清楚,我就不再多說什麼瞭,我的意見是,馬上進行上市的操作。於市長,你看呢?”
於隨波心裡頗不是滋味,本來,李小康的話說服力就不大,加上顧遠的摻乎,大傢的傾向已經是非常的明顯瞭,他當然不會一個人走到大傢的對立面去,於是說道:“我也覺得這樣比較好一點。”
“對,我們就應該發揚我們臨海的精神,勒緊褲帶,再苦幹他幾年。”一直沒有說話的陳向東說道。
四傢班子的頭都這樣說瞭,自然沒有誰敢反對,最後舉手表決的時候,李小康猶豫瞭一下,也投瞭贊成票,可是看到周圍看他的目光,那種滋味實在是不好受,心中不由把於隨波的女性傢屬問候瞭多少遍。
會議終於結束瞭,走在最後的陳向東看著鐘玉光和於隨波離去的背景,不由想起前兩年自己和鐘玉光相鬥的情景,心情一陣的輕松,心想:憑於隨波的本事,想鐘玉光鬥法,還是差瞭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