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4年12月1日星期四臨海大酒店
方振玉走出瞭電梯門,心中還是非常的興奮,經過瞭兩天艱苦的談判,終於又有一傢外國的大企業在臨海落戶瞭。這傢企業,是詹妮介紹來的,他們看中的是中國的廉價勞動力和西南的豐富的礦產資源,所以在臨海港建一個大型的鋼鐵廠和一個十萬噸級的碼頭,總投資超過瞭一億美元。剛才,他和外商簽瞭合同,本來是想和外商一起吃飯的,但因爲外商有急事,要馬上趕去北京,便省瞭一頓飯。他和陳向東送走瞭外商之後,和陳向東分手,又回到會議室和他的一衆手下安排瞭這幾天的工作,打發他們走瞭,才和詹妮一起下來。
“玉,辦成瞭這麼一件大事,你要帶我去什麼地方慶祝呢?”詹妮眼睛裡充滿瞭深情,經過瞭幾次的纏綿之後,她已經被方振玉完全征服瞭,但她還是非常的清醒,知道在中國這種地方不可以過分的親熱,所以連挽方振玉的手臂也不敢。
“我帶你回傢見我的夫人。”方振玉笑道。他覺得詹妮對自己的幫助很大,所以也想和她保持著親密的關系,這樣的話,隻有在傢裡最保險瞭。因而,他要把她介紹給寧玉芳姐妹認識,並說明其中的重要性。
“什麼?”詹妮差點兒驚叫起來。
“到我傢你就知道瞭。”方振玉也沒有和她多作解釋,匆匆地走出瞭酒店的大門。
“方振玉,你這傢夥來這裡幹什麼?”才出大門,便聽到有人叫喚。
方振玉朝聲音看去,卻是省交通廳廳長詹安,陪著他的還有鍾玉光、楊明基和蒙傢亮,他連忙帶著詹妮迎瞭上去,一邊說道:“這酒店又不是你傢的,你來得,我就來不得?”
兩人緊緊地握瞭手之後,方振玉才給他介紹瞭詹妮,說道:“你們一個叫詹安,一個叫詹妮,多親近些吧。”
鍾玉光等他們逗夠瞭,才問道:“今天你不是和外商簽約嗎?怎麼就走瞭?”
方振玉把情況說瞭,最後說道:“我正愁沒錢吃飯呢,你們來瞭,這一頓,該跑不瞭瞭吧。”
“這傢夥慣瞭,掏瞭人傢的錢,連飯也不讓人傢吃一頓,我們別理他。”詹安說。
方振玉笑道:“詹廳長,這頓飯我吃定瞭,他是我的妹夫,就算是自己掏腰包,也得請我吃一頓的,你又何必枉作小人呢?”他本來是想和詹妮回傢去的,但遇上瞭鍾玉光,他正好有事要和他說,同時也想在詹安那裡再搞些投資,便改變瞭主意。
詹妮隻要是和方振玉在一起,去什麼地方都不要緊,見方振玉這麼說,便也說道:“鍾書記,我可爲你們臨海做瞭一件大好事,請我吃頓飯也是應該的吧?”
鍾玉光也知道這一專案是詹妮介紹的,反正自己和詹安也沒有什麼大事要談,順便請她吃一頓飯表示一下謝意也好,便說道:“當然應該瞭,走,我們爲我們臨海又取得一大成就喝一杯去。”一邊說,一邊帶頭往接待辦走去,一邊還琢磨著這詹妮爲什麼對方振玉這樣好。
其實産生這樣的懷疑的也不僅是鍾玉光,連詹安都有些疑問瞭,因爲詹妮太維護方振玉瞭,他一邊走,一邊問:“詹執行官,你是什麼時候到臨海來的呢?”
方振玉是何等人,他從鍾玉光的臉色和詹安的問話,便知道他們在想些什麼,便把詹妮所在的U公司在港口的投資,以及臨海港口開發投資總公司對U公司和詹妮本人的幫助說瞭一遍,他說:“現在可以說,U公司在亞洲的事業,最大的已經在臨海瞭。”
“這都多得瞭方總的關照。”詹妮感激地說,接著,她又轉向鍾玉光說:“鍾書記啊,今後你可要多些支援我們公司在臨海的事業啊。”
鍾玉光和詹安的註意力立即被引開瞭,從方振玉所說的事情中,他們認識到瞭在招商引資中,不但要把商招得來,更重要的是留得住,而後者在有利可圖的情況下,就是要爲來投資的企業排憂解難,想來今天和方振玉簽合同的公司,也是沖著這方面來的。
幾人到瞭餐廳,詹安本來是來參加進港公路的開通儀式的,因此也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方振玉便把自己所要說的事說瞭出來。原來,起步碼頭就快要完工瞭,可是與之配套的海關、檢驗檢役卻還沒有落實,他是催鍾玉光快辦好這些事,否則就影響瞭起步碼頭的順利運營。詹安聽瞭方振玉的說話,不由得盯著鍾玉光說:“這事真的有這麼難辦嗎?”
鍾玉光有些不好意思起來,這事說難不難,說不難嘛,又比較麻煩,最重要的是鍾玉光沒有給予足夠的重視,現在一聽方振玉說此事對港口的發展影響這麼大,也就急瞭,說:“當然不難,明後天我就親自上省城去找人辦妥。來,我們向詹妮小姐敬一杯,感謝她爲我們臨海所作的貢獻。”
方振玉和詹安都知道,鍾玉光是那種響鼓不用重捶的人,因此也沒有再說下去,一齊舉杯向詹妮敬酒。詹妮能得到這麼多人對她的尊敬,也非常的高興,她的酒量也不錯,便和他們酒到杯乾起來。
這幫人中,最難受的便是蒙傢亮瞭,雖然是一個堂堂的交通局長,但在鍾玉光和詹安的面前,還比不上方振玉。他倒不是爲瞭這個,對方振玉他是由衷的敬佩,隻是現在這個樣子,他真的不知該向誰敬酒好,因此,他不由自主地向方振玉投去瞭求援的目光。
方振玉終於看見瞭,他朝詹安努努嘴,說道:“蒙局長,你的頂頭上司來瞭,你也不敬他一杯嗎?”
蒙傢亮雖然不知道方振玉是什麼用意,但自己敬上級領導完全是應該的,便拿起酒杯敬瞭起來。詹安喝瞭之後,沖方振玉說道:“你在玩什麼啊,是不是像社會上說的那樣,領導不醉,下級沒機會?”
他把人傢說的“女人不醉男人沒機會”給改瞭,但倒也改得很貼切。
一旁的楊明基笑道:“詹廳長,方總和蒙局長想你給他們什麼機會啊?”
詹安顯出一付提心吊膽的樣子,說道:“還不是看中瞭我口袋裡的錢!”
詹妮好奇地問道:“詹廳長,你口袋裡有很多錢嗎?”衆人都大笑起來。方振玉連忙爲詹妮作解釋。
詹妮哪裡知道中國的政體?聽瞭之後,也不由得笑瞭起來,她說道:“既然詹廳長的錢是國傢的,那麼投到哪裡不一樣,現在臨海的發展前途那麼好,就應該投到臨海來。如果連你們自己都不投,又怎麼能叫人傢來投資呢!”
“說得好,老詹啊,你怎麼也該有個政策上的傾斜吧?”鍾玉光鼓掌說道。
詹安瞪瞭鍾玉光一眼,說道:“看來你們都跟方振玉這小子學壞瞭,你們臨海我是再也不敢來瞭。”說完自己也是哈哈大笑起來。
宴會就在這輕松的氣氛中結束瞭。席間,鍾玉光還向方振玉問起瞭H造紙廠的事,方振玉也作瞭解釋。鍾玉光嘆道:“這個羅偉勝算是跟你有緣,怎麼好的事都攤上他瞭?其他的企業就得不到你的好處?”
詹安在一旁說道:“不熟不做,你也不想你妹夫破産吧。”
“當然瞭,要是他破産瞭,寧傢那幾姐妹還不以爲是我讓他搞港口弄破産的?那我連老婆也沒瞭。”鍾玉光笑道。
衆人在笑聲中散去,方振玉帶著詹妮出門。詹妮問道:“玉,你真的要帶我回傢見你的夫人?”
“當然是真的瞭,快走吧!”方振玉把她推上瞭車,自己上瞭駕駛座,發動車子,離開瞭臨海大酒店。
1994年12月7日星期三H造紙廠
孔立凡對著桌面上的關於和東方集團合股的方案,沈思瞭很長的時間,一直都無法深入其中。他完全沒有想到,就是他對顔如玉說的那些情況,顔如玉居然會想到來收購他所在的造紙廠,如果說收購能使這個廠起死回生,那他當然是很高興,但他卻沒能想出有什麼辦法能使這個病入膏肓的廠生存下去,他真的有些爲顔如玉擔心。今天,顔如玉要來和廠裡商量如何改組工廠的事情,廠裡把這事交給瞭他,他卻想不出一點好的建議來,他真的很不服氣,難道自己這麼一個高材生,居然比不上顔如玉這樣一個自費生?
孔立凡哪裡知道,顔如玉雖然是自費生,但學習並不比他差到哪裡去,顔如玉出來後在東方集團受到重用,學會瞭獨立思考,而他卻在這樣一間工廠裡聽命辦事,其中的差別可想而知,更何況顔如玉身邊還有方振玉和譚春梅不時地提點?他就像一個沒見過世面的小孩,又如何能和一個走慣江湖的人相比呢。
對顔如玉,孔立凡是深有好感的,所以他才在近段時間經常回市裡和她見面。當然,他們之間還沒有到談婚論嫁的時候,但兩人之間已經有瞭一點意思,因此,孔立凡才不想輸給顔如玉。
“孔助理,廠長叫你過去。”有人叫道。
“知道瞭。”孔立凡應瞭一聲,收拾東西往廠長辦公室走去。
H造紙廠的廠長是一個將近退休的老人,名叫遲業豐,在這傢廠已經幹瞭幾十年瞭,雖然是沒有什麼建樹,但在廠裡的威信還是相當高。他對孔立凡也相當的器重,見他進來,連忙招呼他坐下,問道:“立凡,怎麼樣瞭?”
孔立凡搖瞭搖頭,說道:“我真的想不出有什麼辦法可以使我們廠搞活起來。”
“想不出就不要想,人傢是有備而來,你是臨渴掘井,完全是兩個不同的概念。”遲業豐說道:“隻要我們是真正出瞭力就行瞭。”
“唉……”孔立凡長嘆瞭一口氣。
看著孔立凡這個樣子,遲業豐笑道:“是不是認爲自己比不上女朋友,所以有些不服氣?”
“有點吧,不過,不服氣也不行瞭。”孔立凡倒是很坦然。
遲業豐認真地說:“你也不必太悲觀瞭,更不要看輕瞭自己,並不是你沒有能力,而是你沒有這樣的鍛煉機會,要是你有這樣的機會,相信你也可以做得好的,甚至比顔如玉更好。”他和孔立凡一起工作瞭大半年,對孔立凡的能力有相當的瞭解。
孔立凡笑道:“你放心好瞭,廠長,我不會認輸的,我一定會在今後的工作中體現出自己的價值來。”語調中充滿瞭激昂的鬥志。
“那就好!”遲業豐覺得非常的欣慰,他本來就想培養孔立凡接他的班,現在,東方集團來兼並,他很可能已經沒有講話權瞭,但他對孔立凡依然是那樣的關心。
“謝謝你,遲廠長。”對遲業豐的關心,孔立凡由衷地感激。
遲業豐正想說些什麼,大門口已經響起瞭汽車聲,不用人來通報,兩人也知道是東方集團的人來瞭,因爲自從工廠不景氣之後,已經極少有小車來瞭。
遲業豐說道:“走吧,我們去迎接新的領導。”兩人便往外走去。
來人果然是顔如玉,陪同她的還有經貿局的一位副局長,幾人互致問候之後,遲業豐正想請她到辦公室去。顔如玉卻問道:“工人代表到瞭吧。”
“都到瞭,在會議室等著呢。”孔立凡說道。
“那好,我們就直接去會議室吧。別讓工人們等久瞭。”顔如玉說道。
“好,這邊請!”遲業豐說著,領頭往會議室走去。
H造紙廠的會議室不大,但也可以容納下三、四十人,幾人到達的時候,除瞭主席臺的幾個位置之外,都坐滿瞭,甚至窗外還圍瞭不少人。今天的會,隻通知瞭職工代表,沒想到其他人知道後也來瞭。
遲業豐正想把他們趕走,卻給顔如玉攔住瞭:“遲廠長,讓他們留下來吧,我們不是想聽聽我們工人的心裡話嗎?”
遲業豐在上次羅偉勝來的時候也接觸過顔如玉,隻是沒見她表現過而已,沒想到她是那麼重視工人的意見,雖然這是表面的工夫,實際上如何,還得在今後去驗證,但就這表面的工夫,也是相當的不容易,這使他不得不佩服東方集團的領導方法。他把顔如玉等人請到瞭主席臺上,才向工人們作介紹,然後又請顔如玉講話。
工人們早就知道自己的工廠和東方集團合作,對於東方集團,他們知道得並不少,因爲他們雖然生活在H縣,但畢竟是臨海的工人,臨海的事涉及到自己的切身利益,他們知道東方集團是臨海目前最好的企業,隻是他們來合作,對自己有些什麼好處呢?這是所有的H造紙廠的工人都想知道的事,所以,雖然廠裡沒有通知,但知道今天東方集團有領導來征求大傢的意見,他們都來瞭。看見來的是一個年輕的女人,他們心裡有些失望,但到顔如玉講話的時候,他們還都靜瞭下來。
顔如玉也是第一次面對這麼大的場面,開始有點心慌,但很快就鎮定下來瞭,她朝孔立凡說道:“我們的方案都發給工人們瞭吧。”等到孔立凡點頭,她才開始瞭她的講話。
她說,她不是來作什麼指示,而是來征求大傢對工廠今後發展的意見,她希望工人們真正做工廠的主人。她把自己帶來的一份材料發瞭下去,說道:“這是我們今後發展的初步方案,大傢有什麼意見,可以當面提,也可以會後書面提,能夠當面解答的,我一定當面回答,如果我回答不瞭,也一定帶回去,讓董事會作出決定。”
會議室頓時沸騰起來,拿到瞭材料的工人一邊看,一邊議論,還沒拿到的則擠到拿有材料的人的旁邊看。顔如玉發完瞭手中的材料,回到瞭主席臺上,才說道:“大傢靜下來,有問題的話,一個個地問。”
慢慢的,會場又安靜瞭,大部分人低頭看著材料,一部分則是眼盯著顔如玉,卻是誰也沒有說話。好一會兒之後,一個老人站瞭起來,問道:“我是一個退休工人,我隻想知道,我們的退休工資什麼時候可以拿到。”
“這是一個很重要的問題。”顔如玉起瞭個頭之後,又沈思瞭一下,看見所有的工人,包括主席臺上的幾個人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便說道:“集團公司爲退休的老同志想到瞭一個方法,隻要經貿局同意,我們很快就可以按時全額領到我們的退休金。”
“說具體一點,別把責任都推到經貿局的身上。”那老同志進一步問道。
“是這樣,我們已經和養老保險所協商過,他們同意先發我們的退休金,但要經貿局每年從分紅中提五萬元還他們,如果分紅不足五萬,不足部分由東方集團墊付。所以說關鍵是在經貿局,現在,我們方總正和羅局長協商,相信局裡也一定會以工人的利益爲重的。”
“難道不能先由集團墊付嗎?”有人問道。
“集團當然可以墊付瞭,但是,我們集團的實力也不是十分的雄厚,我們還要投資發展我們的生産,如果生産發展不起來,以後的統籌交不起,我們還不是同樣領不到退休金?”
顔如玉耐心地解釋著,最後,她充滿信心地說:“集團願意幫經貿局墊付不足的部分,意味著什麼呢?那就是意味著集團有決心,有能力把我們廠的生産搞起來。”
臺下響起瞭熱烈的掌聲。停息之後,又有人問道:“我們想知道,合作以後,我們的待遇是不是跟集團的其他員工一樣?比如說集資建房啊什麼的?”看樣子,這人對東方集團的事情還是有相當的瞭解。
顔如玉認真地說道:“我們集團始終把工人的利益放在首位,所以才會每和一個企業合作,都先解決退休工人的問題。至於集資建房,我想提問題的同志也知道,那都是在企業的生産搞起來之後才搞的,所以我相信,隻要大傢同心協力搞好瞭生産,用不瞭多久,我們就可以跟集團的其他員工一樣,住上舒心的房子。”
又是一陣熱烈的掌聲,接下來,又有人提出瞭方方面面的問題,顔如玉都一一作瞭回答。遲業豐在一旁看著,雖然還不知道工廠將來會搞得怎麼樣,但他敢肯定,工人們的積極性被調動起來瞭,他不由得對身旁的孔立凡說道:“立凡啊,看來你真的要加強鍛煉才行,否則,將來你就隻好當‘模范’丈夫瞭。”
孔立凡何曾不是這樣想?顔如玉的表現,已經激起瞭他強烈的鬥志,他應道:“廠長,你放心,我會努力的。”
“努力吧,年輕人,我聽說,在東方集團,絕對不會有被埋沒的人材,除非你不是人材。”遲業豐嘆氣道。
會議終於散瞭,但是還有很多工人圍著顔如玉問這問那,顔如玉也毫不厭煩地給他們解答,直到遲業豐出聲說時間不早瞭,大傢才意識到已經將近一點鍾瞭,這才逐漸散去。
“如玉,恭喜你!”孔立凡緊握著顔如玉的手,由衷地說。
顔如玉見他在這麼多人的面前這樣,不由得有些害羞,輕輕地甩開他的手,說道:“我有什麼值得恭喜的?”
“你成功地在工人心中樹立起瞭形象啊!”孔立凡說道,“那可是一個企業取得成功的最基本的條件。”
“謝謝。這些道理,在學校的時候是學過,但真正運用,可真是不容易,今天這種環境,如果不是有方總事先提點,隻怕我也做不瞭那麼好!”聽瞭孔立凡的稱贊,顔如玉才意識到方振玉在她臨行前和她的一席談話是那麼的重要,心中對自己的老板也就更加佩服瞭,心想,自己是在學校中學瞭不少東西,但真正要成爲一個出色的企業傢,還需要在實踐中多加鍛煉才行。因而不由自主地在孔立凡的面前稱贊起方振玉來。
孔立凡和遲業豐對方振玉是有所耳聞的,但卻沒有想到他居然能預見會議會出現這種情形,心中對他也是十分的佩服,孔立凡說:“今後,能夠在他的手下工作,我們應該會有更大的進步。”
遲業豐一直以爲方振玉取得如此的成就是憑運氣,現在才知道方振玉在管理方面相當有辦法,隻看他對待工人的態度,便可以知道,今後這傢造紙廠,肯定會大有前途,便說道:“立凡啊,你說得不錯,有瞭像方總這樣的老板,今後我們的事業一定會更加輝煌,走,讓我們爲我們事業好好地喝上一盅。”
於是,三個人就一齊往大門外走去。
1994年12月10日星期六溫馨小築
顔如玉才從公司回來,便在大門口遇上瞭方振玉和陳長琳,她打瞭一聲招呼,便要上樓,不知爲什麼,近段時間來,她一見到方振玉,就有一些臉紅。陳長琳卻把她叫住瞭。她停住腳步,問道:“陳書記,有事嗎?”眼睛卻不敢往方振玉看。
“方總有些事想找你談談,你這是怎麼啦,見到我們就想躲開,像是做瞭什麼虧心事一樣。”陳長琳有些奇怪道。
“沒事。”聽陳長琳這麼一說,顔如玉又臉紅起來,“方總,不知有什麼指示?”
方振玉也覺得顔如玉的情緒似乎有些不對頭,隻是不知她爲什麼,但他並沒有問,而是說:“我想和你談談有關造紙廠的事。這樣吧,長琳,不如我們到外面小酌一番,一邊喝一邊談,你說好嗎?”方振玉確實是想找顔如玉,但今天並不是有意的,他是來看望上官浩,出門時遇上瞭陳長琳,才向他說起的。
“好啊,叫上春梅吧,我們幾個已經很久沒有好好聊聊瞭。”陳長琳說。
“好,你通知春梅,就到溫馨小築好瞭。如玉,你有空吧。”
“有啊。不過……”
方振玉看見她的眼睛往自己的身上看,便明白瞭,笑道:“你先回去換一換衣服吧,我在這裡等你。”
陳長琳也發現瞭顔如玉一身工作服,不由笑道:“還是方總細心,難怪你那麼得女孩子的歡心瞭。如玉,快走吧,免得方總等久瞭。”
顔如玉臉更紅瞭,她低著頭和陳長琳上樓去,心中在想,這個方總,怎麼老往女孩子的身上看?還是在人傢最臟的時候?這不難看死瞭嗎?她不知不覺地要在方振玉的面前註意起自己的容貌來。
半個小時後,幾個人出現在溫馨小築的一個小包廂裡。酒過三巡之後,方振玉才說道:“如玉啊,這次你在H造紙廠做得很好,有些什麼感覺呢?”
顔如玉因爲有譚春梅在場,心情平靜瞭很多,她說道:“哪是因爲有你的正確領導。總的感覺嘛,我們覺得工人們對我們的期望非常高,我想,真的按照我們的思路去開展工作的話,應該是很快就出效益的。”
方振玉笑道:“你自己做出的成績,怎麼向我身上推呢?不過你有那種想法非常好,我想,這個H造紙廠的廠長是非你莫屬瞭。”
“什麼?”顔如玉驚呼起來,雖然方振玉將很多H造紙廠的事交由她去辦,但她從來沒有想過要自己去管理一傢廠。
譚春梅笑道:“你不是耳聾瞭吧?”
顔如玉有些惶恐地說道:“我不是耳聾,而是我自己覺得,我還沒有這個能力,我在你那裡還有很多東西要學呢?”
譚春梅笑道:“誰天生會幹事業的?我還不是在方總的大力支持下慢慢地幹起來的?陳書記是最清楚的瞭。”
陳長琳也相當的看得起顔如玉,對譚春梅的說法深表贊同。他說道:“不錯,譚總當總經理之前,也不過是東方印刷廠的副廠長而已,你現在是東方集團的總經理助理,起步比譚總高多瞭,當然也比譚總更好開展工作瞭。”
顔如玉雖然想自己有獨當一面的時候,但她沒想到會來得這麼快,心裡一點準備也沒有,但集團的幾位大員都這麼說,她又怎麼好推托呢,隻好說道:“那好,我試一下吧。”
方振玉認真地說道:“集團爲此投入瞭近五百萬的資金,如果你隻是想試試的話,你還是不要去瞭,我不希望見到我們集團有這麼沒有信心的人。”
方振玉的這句話說得非常的重,顔如玉被他激起瞭好勝之心,說道:“好,我就去做,不幹出一點成績來,我絕對不回來見你們。”
陳長琳笑道:“也沒有那麼嚴重,雖然我們都把希望寄托在你的身上,但你記住,我們始終是一條戰壕裡的戰友,大傢都會幫助你的,有什麼難處盡管向集團提出來,我相信方總也不是把你推進火坑的。”
方振玉也笑瞭,說道:“我何止要將她推進火坑?我還要把她放到鍋裡面去煎,煎出她的幹勁來,省得她老是想躲在譚總的樹蔭下睡大覺。”說罷,便起身出去瞭。陳長琳也跟瞭出去。
“譚總,方總是不是惱我瞭?”顔如玉見狀不由向譚春梅問道。
譚春梅卻沒有回答,而是問道:“你真的介意方總有沒有惱你嗎?”
顔如玉不由得窘迫起來,說道:“當然瞭,誰不怕自己的領導惱恨自己呢?”
譚春梅曖昧地說道:“隻怕不僅僅是這樣吧。”
“不是這樣還有什麼?”顔如玉心跳異常,卻又不由自主地問道:“譚總,方總是怎麼支援你的呢?”
譚春梅鳳目緊緊地盯著顔如玉,問道:“你真的想知道?”
“當然瞭。”顔如玉毫不猶豫地說。
譚春梅坐到瞭顔如玉的身邊,伸手在她那下體按瞭一下,說道:“他是用他那支大棒支撐著我,給瞭我莫大的力量,使我不由自主地全心全意地工作。”
顔如玉哪還不明白,詫異地問道:“這麼說,你是他的情婦瞭?是不是因爲這樣,你才那麼花大力氣爲他工作呢?”
譚春梅一點也沒有把她話放在心上,而是問道:“現在他任命你爲H造紙廠的廠長瞭,他對你有什麼非份的要求嗎?”
她也不等顔如玉回答,便說道:“我想沒有吧,大傢是女人,說句老實話吧,跟他,是我自己搭上去的,他根本隻看中我的工作能力,從來沒有對我有這方面的要求,但到最後,我還是忍不住和他上床瞭,因爲我覺得,在我所見的男人中,隻有他才是真正的男子漢。我想,你跟我也有同感吧。”
顔如玉沈默瞭,因爲譚春梅說的是事實,方振玉確實是從來沒有對她有什麼出格的表示,隻是自己經常不由自主地想和他親熱,因爲自己真的無法抗拒他那種男性的魅力。她正想說什麼,方振玉和陳長琳已經回來瞭。
陳長琳笑道:“怎麼樣,你們兩位女老板交流好經驗沒有?”
顔如玉不由得臉紅瞭起來,因爲她想到的是交流男女方面的經驗。譚春梅可沒有她那麼富於幻想,說道:“我們是什麼老板啊,都是方總的工人。”
“可人傢不這樣說,每一個廠長經理,人傢都叫老板的,像我這樣不成氣候的,人傢都叫瞭。還有那些局長、鄉鎮長的,人傢都叫老板呢!”陳長琳笑道。
顔如玉慢慢地平靜瞭下來,說道:“這種現象其實極不正常,不是說共產黨人是人民的公仆嗎?怎麼個個都成瞭老板瞭?”
方振玉也對目前這種現象很反感,當下贊同道:“如玉說得不錯,我們本來是要營造出一個平等的氛圍,這樣一來,就變成瞭脫離群衆瞭。不但他們黨政幹部不能脫離群衆,就是我們搞企業的,也應該和工人團結在一起,這樣才有利於我們事業的發展。如玉啊,隻要你心裡經常裝著你的工人,那你的事業就成功瞭一半。”
顔如玉深深地被方振玉的話打動瞭,一雙美目不由自主地投到瞭方振玉的俊臉上,心想,這話如果是什麼局長市長的說並不怎麼樣,但從一個私營企業的老板嘴裡說出來,其意義就非同尋常,她認真地說:“方總,你放心,我會時刻把你的話記在心上的。”
譚春梅在一旁也看到瞭顔如玉眼睛中飽含的情意,心道:“這個顔如玉,很快就要像自己一樣,成爲方振玉的賢‘內助’瞭。”
四人又聊瞭一下,才由方振玉把他們都送回瞭工人新村。
1994年12月15日星期四戰大軍傢
江文英把林小潁母子接回瞭傢,這才松瞭一口氣。別看林小潁個子不大,卻生瞭一個八斤重的胖小子,因爲難産,在醫院裡住瞭十多天才能回來。齊朝偉不能經常來,方振玉別說沒有空,就算是有空也不能來,所以照顧林小潁母子的任務就隻好落在她這個“姐妹”身上瞭。
看著忙出忙入的江文英,林小潁實在過意不去,說道:“英姐,這些天可把你給累壞瞭。”
江文英笑道:“這有什麼?大傢姐妹嘛,我不照顧誰來照顧?冷嗎?我看還是燒一爐火吧。”
“好啊,我也想給小強烘一下尿佈。”林小潁說道。
“齊朝偉買瞭那麼多尿不濕來,哪用烘什麼尿佈?”江文英不解道。
“這尿不濕用多瞭不好,還不如用那些棉佈。”
江文英不怎麼明白其中的道理,但她卻沒有問,而是生爐子去瞭。不多時,她便把一爐紅紅的碳火搬瞭回來,說道:“這個齊朝偉也真是的,這麼多天也不來看看。”
林小潁淡淡地說:“他來不來都不要緊,這裡有你照顧,我已經覺得很好瞭。”
江文英怔瞭一下,隨即想起瞭什麼,便笑道:“對瞭,我忘記你心中想的是另外一個人。”
林小潁反唇相譏道:“難道你就不想那個人?”
江文英笑道:“他與我有什麼關系?”嘴裡雖然這樣說,但說老實話,自從那次在這裡被方振玉親吻,又被迫給方振玉“敬酒”之後,她的心中經常出現方振玉那高大的形像,甚至有時是在夢中出現,當然,夢中出現的時候,那種快活,就難以形容瞭,但她又怎麼會向林小潁承認呢?
林小潁也沒有拆穿她,隻是說道:“想不想隻有自己心裡明白,說老實話,我是非常想的,但又知道他很忙,很難有時間來看我。”
“要不要我給他打個電話?”
“這倒不用,他這個人非常有情義,如果有空,不用叫他也一定來看我的。文英姐,你好好把握吧!”林小潁望著江文英那嬌俏的臉,真誠地說道。
江文英疑惑地看瞭林小潁一眼,問道:“你就這麼瞭解他?”
“當然瞭,我和他已經相交瞭很長時間嘛!”林小潁一點也不在乎地說。
相交長時間就瞭解瞭?江文英雖然有些不大相信,但也不好再問什麼,便說:“你坐吧,我去弄東西吃。免得等一下你沒奶給兒子吃又說我這個姐姐照顧不周瞭。”說著便要起來。
便在這時,門鈴響瞭起來。林小潁笑道:“去開門吧,也許是他來瞭。”
江文英有些不相信,但開門一看時,也不由愣住瞭,來的果然是方振玉。
“大哥,你和小潁是不是心有靈犀一點通?她居然知道是你來瞭。”關上門後,江文英不由得問道。
方振玉笑瞭笑,卻沒有回答,而是摟住瞭江文英的纖腰,笑道:“難道我和你就沒有心靈相通嗎?”一邊說,一邊吻上瞭她的芳唇。
“別,別,大哥,別這樣!”江文英輕輕地掙札著,卻不是十分的強烈,不多時,便已由掙札變成瞭蠕動,尤其是方振玉的大手在她那高聳的酥胸上按揉的時候,她倒進瞭方振玉那寬闊的懷裡,嘴裡發出瞭舒服的呻吟。
良久,方振玉才將她放開,說道:“這樣心靈相通瞭嗎?”
“大哥,你壞死瞭。”江文英喘息瞭好一會,才嗔怪地看瞭方振玉一眼,領頭上樓去瞭,她沖林小潁叫道:“小潁,真的是大哥來瞭。”那張俏臉上,羞喜參半。
“大哥。”林小潁也站瞭起來,卻控制住沒有撲進方振玉的懷裡,但那嬌臉上的表情,已經可以看出她對方振玉的無限地思念。
方振玉快步上前,把她摟進瞭懷裡,親吻著,說道:“小潁,辛苦你瞭。”
“沒有,我覺得很幸福!”林小潁緊緊地偎在方振玉的懷裡。
聽瞭方振玉的說話,江文英覺得很奇怪,這話是齊朝偉說還差不多,怎麼是方振玉說的?難道……她想到瞭什麼,正想說話,卻聽方振玉對她說:“英妹,今晚我在這裡吃飯,有什麼好吃的嗎?”
“當然有瞭。”聽到方振玉要在這裡吃飯,江文英興奮起來,把剛才想問的話都忘記瞭,連忙說道:“我馬上去弄,很快就可以吃瞭。”說著轉身向廚房走去。這段時間,方振玉每次來的時候,隻要是方便的話,都要吻她一下,而剛才的熱吻,已經使她春心蕩漾瞭,她下決心試一下偷情的快樂。
“大哥,果子成熟,可以采摘瞭。”林小潁躺在方振玉懷裡,小聲地說,那模樣,像一個溫柔的小妻子。
方振玉十分疼愛,輕吻瞭她的芳唇一下,笑道:“你不介意吧?”
“怎麼會呢?我希望大哥你嘗盡天下的美女,也衷心希望天下的美女都得到大哥你的愛!”林小潁情深意重地說。
方振玉輕撫著她那飽滿的私處,說道:“等你恢復瞭,哥再好好地愛你!”
“謝謝大哥!”林小潁獻上瞭熱情的吻。
一會兒之後,江文英已經把飯菜端上來瞭,三人圍坐用餐,那風光便像上次戰大軍在的那樣,不多時,兩女已經是衣衫零亂瞭,等到吃飽飯,江文英已經軟倒在方振玉的懷裡。林小潁笑道:“大哥,我來收拾,你好好地照顧三姐吧。”
“好啊!”方振玉不由分說,便把江文英抱回瞭戰大軍的房間裡。
“大哥,你要幹什麼?”江文英輕輕地掙紮著叫道。
“讓大哥我好好地疼你啊。”方振玉說著,麻利地解開瞭江文英的上裝,兩顆豐滿碩大的乳房巍顫顫的跳將出來,雪白渾圓、耀眼迷人,翹圓且富有彈性的乳房,一脫開束縛便好像迫不及待地彈跳出來,不停地在空氣中顫動而高挺著。粉紅小巧的乳頭,因刺激而站立挺起。美麗而微紅的乳暈,襯托著乳頭,令人垂涎欲滴,方振玉大嘴伸過去,輕輕地啜著。
一陣美妙的感覺升起在江文英的深心之中,她全身顫抖起來,欲拒無能,隻好輕聲地哀求道:“大哥,別,別這樣。”嘴裡雖然是這樣叫,但身體卻不由自主地去迎合,玉手也在方振玉的身上活動,去扯他的衣服。
方振玉哪還不明白她的心意,加緊瞭動作,不多時,便讓她整個赤裸起來,而自己也迅速地脫光瞭衣服,把她抱進瞭衛生間裡,一邊放水,一邊說道:“讓大哥好好地替你洗一個澡吧。”
此時,如果江文英要走,自然可以走,但她卻留瞭下來,尤其是當她看到方振玉那壯碩的寶貝時,更加舍不得瞭,因爲比起來她的男朋友來,那東西粗長得多瞭,已經被方振玉挑起欲火的她又怎麼願意離開呢?她忘記自己是怎麼樣讓方振玉抱進瞭浴缸裡,隻知道方振玉的挑情手段十分的高妙,很快她就情難自禁瞭。直到方振玉那火熱的東西進入瞭她的體內,狂猛地沖刺地時候,她才稍稍有些清醒,但很快就被另一種激情所蒙蔽,她拼命地挺動著圓臀去迎合,嘴裡發出一浪高過一浪的春叫聲,終於,一種前所未有的激情從她體內湧出,她大叫瞭一聲,再也無法動彈瞭。
“英妹,美嗎?”方振玉喘息著,輕輕地捏著她那更加鮮紅的乳珠,溫柔地問道。
“嗯。”江文英覺得無比的羞澀,她明白瞭,爲什麼林小潁會覺得玩這種遊戲非常舒服,因爲她根本上是和方振玉玩,她問道:“大哥,四妹也和你玩過,小強是你的兒子,對嗎?”
方振玉在她的芳唇上吻瞭一下,認真的說道:“是的,不但小潁,春梅、大軍都試過大哥的寶貝,你不會吃醋吧?”
剛才的運動,已經使江文英得到瞭她在自己的男朋友那裡得不到的快活,現在她還能感覺出方振玉那寶貝在自己體內的熱度和硬度,誰知玩下去會怎麼樣呢?再說瞭,她們在前面,都能讓自己去享受,自己又怎麼敢吃醋啊,她說道:“當然不會瞭,我希望我們姐妹每個人都能那麼快活。”
“那就好,來,讓大哥帶你到更加美妙的境界。”方振玉發現,江文英雖然已經不是處女,但這方面還是非常的生疏,於是便指點起她來,兩人又開始瞭戰鬥,直到江文英再也無法承受的時候,方振玉才一泄如註。
那又多又熱又有力的精液,射得江文英魂兒飛上瞭九天,很久很久她才回過神來,緊緊地摟住方振玉,嬌吟道:“大哥,我明白大姐她們爲什麼這麼愛你瞭。”
“你明白就好!”林小潁出現在門口,含笑說道。
江文英一陣害羞,拉過被子蓋上身軀,嗔道:“四妹,你來幹什麼?”
林小潁走過去,拉開她身上的被子,笑道:“好啊,老公上瞭床,媒人扔過墻,這事你也做得出來?再說瞭,以後,我們還要一起侍候大哥呢?你以爲你自己能夠滿足大哥嗎?”
“大哥,四妹她……”江文英把胸部緊靠著方振玉。
方振玉摟緊她說道:“你愛大哥嗎?”
“愛!”
“那就像小潁說的,放開去,以後真的要一起玩呢!”方振玉親瞭她一下,過去抱住瞭林小潁,問道:“小潁,你想過一下癮嗎?”
“別,大哥,那樣我會很難受的。”林小潁連忙求饒。
方振玉放開她,笑道:“那你就好好地去照顧我們的寶貝,等你可以玩瞭,我們再玩。英妹,我們睡覺。”
“你不走瞭?”
“不走瞭。”
“太好瞭。”江文英大喜,躲進瞭方振玉的懷裡,很快就睡著瞭,隻是到瞭後半夜,又讓方振玉弄醒,兩人又大戰瞭一場,這才真正的睡瞭過去。這一晚,是她有生以來最美妙的一晚,夢中的她覺得從來沒有過的幸福!